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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轉(zhuǎn)90度
他正安靜地坐在那里抽煙。
抽煙,并不代表他的心情不好,這只是他的一種習慣。如同我的習慣。走到他的身邊,從他的手里拿過煙,放在自己的嘴邊接著抽。
在沒有人看到我們的時候。
在所有人看到我們的時候。
我活得很開心,他也一樣。當別人總在議論我們的生活,多多少少,我們的世界并不存在一種名叫“自由”的東西……只是,誰又可以真正擁有?于是,我不在意。
也許,只是我告訴我自己:不在意。
已經(jīng)很多年過去了。
合合分分,分分合合……集合活動,個人活動。如果這也能夠叫做合合分分,分分合合的話。
看到我的時候,他總是喜歡對我笑。
一個漂亮的男人,在笑的時候,顯得更加漂亮。他是適合笑的,所以我喜歡看他對我笑。
當然,他的笑不只給我一個人,他的擁抱、呢喃、親吻更多是屬于其他人。這只是他的一種習慣。如同我的習慣,我的笑,我更多的擁抱、呢喃、親吻,同樣不只屬于他一個人。
這樣的生活……我活得很開心,他也一樣。
我的自我,是我。他的自我,自然是他自己。
更年輕的時候,無數(shù)次,別人會問我們的關系。
“ERIC哥,你和JIN……”
我厭煩這樣直白的提問。原因?很明顯?擅棵肯虢忉尦鰝所以然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力去說明。于是,我不在意。
更年輕的時候,有一次,他問了我我們的關系。
“哥,如果有一天我們真的變成了那樣的關系,怎么辦?”
“什么關系?”
“就是別人說的那種關系!
“傻瓜……”
然后,他笑了,我也笑了。兩個人傻瓜一般的笑著,又繼續(xù)沒心沒肺地吵著鬧著,單獨、一起,或是各自尋找其他人玩起新的花樣……
那個年輕的時候,那是,多少年以前了?不記得了。所以,已經(jīng)很多年過去了。
年輕的時候,我們放肆的玩笑。我玩笑著對他說:“右轉(zhuǎn)90度,你的名字里,我會永遠在你的身邊。”
“右轉(zhuǎn)90度”
這是我們的緣分。
然而,“緣分”這個東西……是信其有則有,信其無則無的。
高強度高密度的工作。難得的休息空擋,自己又一次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閉著雙眼,思維卻仿佛永遠是清晰的,清晰地在意著四周的一切。正在獨自打手機的誰,正在對誰聊天的誰,正在和誰打鬧的誰……
我在意著四周的一切,只有他,不在我的控制范圍之內(nèi)。
一種安心的感覺。
直到我真正要睡著的時候,他卻忽然發(fā)起小孩子脾氣,沖到我身邊把我鬧醒!案纾臀覀円黄鹜姘?”心,就這么漏跳了一拍,我低吼一聲把他趕走,繼續(xù)裝睡。他離開時,轉(zhuǎn)身又忍不住伸手打了我。
也許是自己不想長大的原因,我更喜歡和單純的小孩子在一起。只是,和一個真正的小孩子在一起,是不會感到害怕的。
當一個人開始感覺到害怕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愛上了他。
因為他愛我。
我不害怕他,我也不害怕愛。害怕的,只有因為愛而失去的自我。所以我害怕的……
只有我自己。
有人說,在最容易錯過真愛的星座中,水瓶座是第一名。
第二名,是獅子座。
不再年輕的時候,那是,多少年以后了?同樣,不記得了。
黑暗的彩排后臺,巨大的現(xiàn)場彩光照明設備,在熄滅的時候只投下深深的陰影。他,正安靜地坐在那里抽煙。
想起他上一次對我的撒嬌耍賴,我從后面抱住他。
他習慣性的沒有推開。我納悶著,心想他究竟知不知道身后的人是我……他把嘴邊抽了一半的煙,遞給我。
“哥,……怎么辦?”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傻瓜……”
這個世界,總要有人扮演傷害的角色。忽然回憶起當年那段真正傻瓜一般的對話,我清楚,是我傷害了他……傷害,或者說報復。之后,在我們身上輪流扮演。
既然當初是我開始的,所以,今天必須由我來結(jié)束。
我想,這個故事快要結(jié)束了……
一個白茫茫的下午時光。我拉住他的手,帶他在大街上走,帶他去分手。他依然在笑。他的笑,比陽光更明朗的笑,小孩子一般的笑。
而他早已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子。
直到走到一家電影院。
我說:“開場的時候我們一起走進去,面對面的時候,各自右轉(zhuǎn)90度,然后離開……如果,在散場前還沒有找到對方的話,分手吧!
“緣分”這個東西……我們,真的有嗎?
黑色的電影院,正在上演一個黑色的故事。
不清楚走了多久,累了,我隨便挑了最后一排的某個位子,坐下?床磺,眼前一幕幕的放映,只余留,腦海中放映的一幕幕……
恍然間,燈光亮了。人群在散去、散去、散去……散光了。
剩下我,剩下他,坐在只隔了一條走道的正右邊的他。我站起身,他站起身,面對面的時候,回憶起當年那個玩笑。也許,我們應該繼續(xù)右轉(zhuǎn)90度,然后離開。也許。
永遠離開對方的世界。
忽然,他哭了。
我卻笑了。那一刻,我知道,這才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前所未有的安心。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
……
已經(jīng)很多年過去了。
很多事情,在很多年之后重新回憶起,早已相隔萬水千山。
又一個白茫茫的下午時光。人群喧鬧的大公園,我正孤獨地坐在長凳上,抽煙。
那個黑色的電影院。
水瓶座與獅子座,注定一般的,我們錯過了。我們,沒有所謂的“緣分”。
從小到大,我只要我的自由。我從來不要為了別人而活著。討厭別人的閑言閑語,影響我真正的選擇。其實,我們,總是在在意吧……
那一刻,他在意我,我更在意他的眼淚。
于是我在他轉(zhuǎn)身之前,迎面走過去抱住他。緊緊抱住他,永遠也不要離開。錯過?緣分?能夠決定自己的一切的,只有我們自己。然后,我告訴他,也告訴我自己。
也許這個故事,應該換一個方式結(jié)束。
呵呵~
不,不是故事;蛘哒f,那不過是我再一次迷迷糊糊睡著時,做的一個夢而已。
即將燃盡最后一口煙……
忽然被人從后面抱住,害怕他再次伸手打我,更不敢再次把他趕走。面對面的時候,我會永遠輕輕在他耳邊說道:
“不要轉(zhuǎn)身。我的心里,你會永遠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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