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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其實……就是拿了人家的那首歌來當(dāng)章節(jié)的標(biāo)題……
內(nèi)容標(biāo)簽: 幻想空間 重生 正劇
 
主角 視角
印月
宇寰
配角
浮生
散羽

其它:雙生辭

一句話簡介:……其實……就是拿了人家的那首歌來當(dāng)章節(jié)的標(biāo)題……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862   總書評數(shù):1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43,82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架空歷史-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988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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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闕雙生辭

作者:安琦洛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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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ly one…………


      【本文純粹虛構(gòu),如有雷同,是你倒霉(PS:名字什么的……懶得去想,借了人家的的名字和歌詞……)】
      一.【故地舊階染青苔】
      “咦?這位公子,你找誰?要不戚老頭我去通傳一聲?”李家看門的戚伯,看著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的年輕人,便半是提防,半是好奇的問道。
      那人抬起頭,年輕的臉龐煞是俊美;腥羟屣L(fēng)明月,芝蘭玉樹。隨意束起的墨色長發(fā),在長安的夜風(fēng)中,微微擺動。素色的衣裳,原以為是白色,借著燈籠的光細(xì)看,卻才知道是月牙白。他溫雅的微笑,道:“沒什么,我只是懷念起了故人來了。很久以前,那個人曾經(jīng)住在這里!
      “哦哦……那也得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吧?我們家公子已經(jīng)去了很多年了……”戚伯聽著,便自以為這年輕人說的是他家作了古的公子李印月。
      我躲在暗處看著,不由皺眉。巧的很,我的名字跟那個死人重了——印月,李印月。好死不死,一字不差。而我此時,卻是看著兩個人聊天,一個說的,恐怕是好幾十年,甚至百年前的事;另一個,說的,便是那個死人的事。詭異。
      戚伯還絮絮叨叨的說了什么。
      可是那人怕是已經(jīng)覺察到我,回首朝我這邊看來。看了一會兒,便勾起嘴角,笑了笑?丛谒搜劾,怕是怎么一種風(fēng)姿卓越的景象,我自是體會不到。在我眼中,確實看不出何為他們口中的美男子有何看頭的。
      確實,這家伙無論在仙界或是妖界塵世,都是一等一的俊美。不過卻是比不上那個無師父之名,但是教會了我不少術(shù)法的浮生。
      這人,叫宇寰。仙界不記得那位上神的小兒子。我在堯山修煉的時候見過一次,當(dāng)時山上其他女妖對他盡是仰慕之情,可是他卻戲弄我,害我丟了丑。
      軒宇寰看著我藏身的地方,淡淡的開口:“印月,還要躲到何時?”
      這句話,把戚伯嚇了個嗆。他驚慌的左右望了好久:“公子您安息吧……千萬千萬不要回來找我啊……我……我不過是偷了一兩銀子……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吧……”
      “敢情這李印月公子,生前還是個鐵公雞,連一兩銀子都不舍?”我有些好笑的說著,走了過去。
      宇寰朝我伸出手,道:“不要戲弄他人!
      “誒誒?這是誰戲弄了他人啊?”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了——敢情這在仙界妖界,均是萬千少女幻想的對象,少年的楷模的宇寰君,還會不著痕跡的推卸責(zé)任?
      宇寰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宅子。然后輕嘆:“……柱子的朱漆也剝落了,怕是再有故人,也不知是第幾代孫兒了!
      “難得出一次妖界,小妖還沒有玩夠。宇寰君,小妖告辭!备@人一塊兒呆著著實無趣——我是第一次下凡塵的小妖,沒有故人。也不會仙人的高雅,而且還是一個會推卸責(zé)任的楷模。跟他呆在一起,豈不是更容易顯出自己的膚淺不足之處?況且,這個家伙專挑了家死了個跟我一個名字的人,才叫我的名字。這是想讓我難堪還是讓人家不安?
      前兩日里,看了一本凡間的書,叫《三十六計》。其中第三十六計,叫【走為上】。
      如此,小妖我,也來一次【走為上】計吧。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我便已經(jīng)跑開了!掖饝(yīng)過浮生,在凡塵盡量少用術(shù)法。

      再看見宇寰時,是兩日后。
      那時,我正坐在戲園子里聽?wèi)。唱的是什么,我沒聽懂。只知道臺上的人自顧自“咿咿呀呀”的唱著,唱詞我倒是一個也沒聽明白?墒俏覜]聽明白,卻不代表別人聽不明白,大抵是唱得很好的。因為捧錢場的人很多,有些姑娘嫂子更是把身上的首飾扔上臺去。
      我看著人家給,自己不給些倒也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錢袋,卻是浮生給我的一錠錠金銀元寶,碎銀子我都花光了。我是很想賞上兩個錢,可是有舍不得這些元寶——聽個戲,花上一錠金銀,也著實太奢侈,太吃虧。
      正在我為難之際,一只素白的手伸了過來,手上還握著幾枚碎銀:“先用著吧!
      我抬眼望去,馬上心生逃跑的沖動——又見著了宇寰君那個萬人迷。怪不得剛剛還喝彩喝的興頭上的女子,全都安靜了下來。原來是全都媚眼如絲的看著宇寰君,莫不是浮生所說,狐貍們的看家本領(lǐng)——勾搭男子?
      我瞇了瞇眼,掃向臺上看著宇寰君,呆住了連唱詞都忘了出口的女戲子。然后把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瞪向宇寰君:“你來做什么?”
      說完起身出門——這宇寰君還真是我的災(zāi)星,聽個戲也不讓人好好聽聽。這街上這么多戲園子,來這家做什么?
      還沒踏出門檻,卻聽見身后那個災(zāi)星胡說八道:“內(nèi)子近幾日心情不好,脾氣有些燥,還請各位多多包涵!
      我當(dāng)時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是愣愣的回頭看著宇寰君。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不由大怒,反駁:“誰是你內(nèi)子?不要臉!
      這人倒是好脾氣,只是一笑,然后過來牽我的手。也不知道是不是裝出來的溫雅,不過,他這樣倒是越發(fā)顯得甩開他的手的我——脾氣很差……
      怪不得還在浮生的堯山時,每回有來訪的仙人說起宇寰君如何如何的好,浮生總是說:“他就是再好,不過也是個相!
      此刻看來,確實如此。
      “看來這塵世復(fù)雜的種種不適合小妖,宇寰君,小妖還是呆在堯山比較好,告辭!蔽以俅尾淮卮穑闩芰。跑到人煙稀少處,招了云霧,當(dāng)真是一口氣飛回了堯山。

      二.【誰言此心向蓬萊】
      轉(zhuǎn)瞬就是五百年。
      “月兒,來!备∩昧藥讉桃,在鏡湖的湖心亭中坐下,也喚我過去坐下。
      我依言坐下,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把桃子遞過來,笑瞇瞇的看著我:“月兒,這是仙界送來的,喜歡么?”
      透著詭異……我多年跟著他學(xué)藝修行的經(jīng)驗告訴我,要不是這桃兒有問題,就是浮生有什么詭計。于是我便也皮笑肉不笑的挑了一只桃子,復(fù)遞回去:“浮生神君,您先吃吧?”
      “喲,我們家月兒,終于也懂得什么叫做長幼有序了?”浮生很輕易的接過了那個透著粉紅的桃子,剝了皮,優(yōu)雅的吃完了:“這桃子可是西王母娘娘送來的,你還怕我戲弄你不成?”
      “呵呵……神君說笑了……”我干笑了幾聲。然后在浮生期待的目光下,一口一口把那些個又大又甜,但是吃在嘴里難以咽下的桃子全都吃進(jìn)腹中——其實我也沒虧,反而賺了。西王母的桃子,可是傳說中五百年開花,五百年結(jié)果的仙桃。吃進(jìn)去不知能增多少修為?不過我吃進(jìn)去,似乎沒多大反應(yīng)……
      待我在鏡湖中洗了洗手,浮生才笑瞇瞇的開口,從容的道出了一句令我不從容的話來:“月兒,方才仙界派人來過。除了送來這些個桃子,還特意跟我商量了一件事。西王母讓人來說媒,想把你許給宇寰君。我替你應(yīng)下了!
      “什么?!浮生你——”我嚇了一跳,跌了入鏡湖里去!班劾病钡募て鹆艘淮笃ǎ骸叭裟悴惶,我連宇寰君是誰我都不是太記得了,你居然不經(jīng)我同意,就私下把我許給他!”
      浮生蹲在亭子邊上,吃吃的低聲笑:“你這般說,可就太傷你夫君的心了。宇寰君不好么?”
      我抹干凈臉上的水,爬上亭子,氣呼呼的哼聲道:“我如何知道?你還神君呢,也不動動腦子,我是妖!你把我許給上仙,也不怕我丟了堯山的臉?……誒……不對誒……我是妖……”
      浮生過來拍拍我的臉:“是啊,你是妖。怎么,落了水里就壞了腦子?”
      “你才壞了腦子!我是在想……仙界一向重顏面,怎么會讓一個上仙娶一只妖?”我不解的看向這堯山上唯一的神。
      那位大神悠閑地坐下,道:“不是嫁給上仙,人家現(xiàn)在可是神。你能嫁過去,怕是占了你真身下那塊石頭的福氣。那石頭本是云荒神君的神體,你是把人家的福澤給吸收了。不然光憑這棵苦欗樹這不到千年的樹齡,想要成妖,可是差得遠(yuǎn)吶。先下天帝似乎是想要把神君的神力再次劃歸仙界,以防他界作亂。若不是這樣,我也不必為了跟云荒那混球的一個諾言,居住在妖界,而是找個世外桃源,悠悠閑閑的過下去!
      “這不是政治婚姻么,我就是嫁過去,頂多是個側(cè)室,受人冷落的。平日你那么疼我,可是這種重要的事情,怎么就不限跟我商量商量呢?”我也氣呼呼的坐下來,瞪著浮生那個老不死的糊涂鬼。
      “呵呵——印月妹妹好本事,竟然能在飛升成仙以前就定下了與神君的親事!币灰u白衣,伴了一道天籟的聲音進(jìn)了亭子:“徒兒散羽,拜見師父!
      散羽本是只布谷,也是這堯山上的生靈。只是,她是浮生唯一的弟子,終歸是與我這閑人不同的。她是前輩,按禮數(shù),我起身行禮:“散羽前輩。”
      浮生見了散羽,似乎不大高興的樣子。我一直覺得他是不喜歡散羽的,可是不喜歡,又為什么收了她當(dāng)?shù)茏幽?我沒問,浮生也從來不提散羽的事情。不過聽著散羽的話和語氣,她似乎是知道了定親的事情。
      “你不日便要歷劫飛升,不好好修煉,卻去聽那些閑言碎語,來此處干什么?”浮生拂了拂衣袖,頗為不悅。張開手變了把魚食,投進(jìn)湖中。
      “我……我只是來跟妹妹道賀。”散羽的手指絞著衣袖,看著挺委屈的樣子:“何況,妹妹不也是半個月后歷劫么?”
      浮生回過頭,表情不似平日的吊兒郎當(dāng),而是面無表情。那眼神,是身為神俯瞰眾生的冷漠和傲慢:“印月的天劫,自有宇寰神君替她受。你呢?可有誰肯替你受了這百道天雷?看看你自己的模樣,不好好修煉,整天只知道涂脂抹粉。你能來我此處修煉,不過也是托了柏南積下的陰德。這白衣給我換了,不倫不類。”
      柏南是誰,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浮生最討厭白色——他家小娘子似乎就是死在落雪神女的手上,而那落雪神女整日一身白衣,看著好不純潔。
      我無心聽他們師徒之間的事情,于是出了亭子。返回山頂,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我的樹身。滿滿的開了一樹的苦欄花。那氣味聞著便覺得苦,但是紫色的花瓣落了一地卻也好看。馬上,我就要歷劫了。這妖,都是要歷一番天劫的。歷劫成功,活下來了,便成仙了。若是失敗了,但也死不了,大抵是重新修煉,再次歷劫——也有的會成魔。但是最倒霉的,莫過于被天雷劈死的。
      以我的身子骨,估計是十道天雷便可將我化為焦炭。怪不得西王母無緣無故給我送了仙桃,怪不得浮生先讓我把桃子吃下再說事情……前者怕是仙界眾神仙怕我死了,就此失去了云荒神君的神力。后者,是怕我聽了定親的事情不肯吃那桃子,真的變成了焦炭。
      我本來也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一死?墒莿倓,浮生卻說,宇寰神君會替我受了那百道天雷。
      他憑什么?我不禁有些不安——他受了這天雷,我再去退婚,就不好辦了?墒秋w升以前,我是去不來仙界的。央浮生替我去,恐怕浮生去了,便當(dāng)著各位仙家的面會說成各種情意綿綿的話,同樣是行不通的……
      我突然后悔了,當(dāng)初若是沒有成精,或許也不會有了這些煩惱……
      “傻丫頭,這一切,就是你的命!备∩穆曇粼诙呿懫穑骸凹热荒阋呀(jīng)成了妖,又何須悔恨?這親事,也是你的命,是前世種下的因,今世的果!
      又用傳音之術(shù)……浮生每當(dāng)有什么事不愿直說,便會用這個。

      三.【誰持劍徐來,正自風(fēng)采】
      今日醒來,天色陰沉沉的。我迷蒙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今日是散羽歷劫的日子。既然人家歷劫,我這個天雷一劈便不知要散去多少修為的小妖也不能在旁邊添亂,所以還是乖乖的呆在這里比較好。
      天色愈發(fā)陰沉,心里頭突然劃過一絲不祥……
      今日……莫不是要發(fā)生什么事了?
      “轟隆”的一聲,青紫色的光刃劃破了黑壓壓的烏云,劈在山腰的某一點上。
      天雷一道一道落下,卻一道一道接近山頂,F(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看出來,是散羽快速的朝這邊飛了過來。那一襲白衣已經(jīng)有些破損,血跡斑斑。臉上也有傷痕,是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猙獰。正想著,散羽已經(jīng)在眼前了——只是此時,眼前紅了一片——是血……
      當(dāng)時我還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當(dāng)我明白過來,已經(jīng)晚了——一道天雷打在我的身上——除了自愿迎上去,替歷劫者受了那天雷之外,把歷劫者的血涂在靈物身上,亦可以把天雷引開……
      散羽這是要我的命。
      “轟隆——”又是一道天雷。
      “啊——”最然早就知道那種感覺絕對不會好受,卻也沒料到,是如同把五臟六腑統(tǒng)統(tǒng)擠在一起,把皮肉生生剝離,把元神敲得碎裂一般的疼痛——這天雷果真是個折磨人的玩意兒。也不知當(dāng)初是誰想出來的劫難,凡是妖飛升,都要受……
      眼見已經(jīng)收了六七道天雷,下一道天雷也要來了。我只覺得,我是活到頭了。
      我仿佛聽見周圍的木靈因為灼熱而發(fā)出的哀嚎。還有散羽的冷笑,冷笑說明日恐怕是多出一堆黑炭燒火了。
      那一道已經(jīng)到了眼前的天雷沒有落在我身上,因為它落在了半空中那個月白色的人影身上——也不能算身上,因為是被他手中那三尺青鋒給擋開了。然后,他回過頭,對我笑了一下,出口的卻是令人惱怒的,不正經(jīng)的話:“小娘子,你沒事吧?五百年不見,為夫很想你哦!
      不知道好似因為在毫無準(zhǔn)備之下被天雷劈了幾下,還是因為被他氣到了,我咳了幾聲,硬是咳出了一口鮮血。
      大抵是知道自己安全了,我看著那個身影,突然覺得,這家伙著實是個美少年——如果除去那個痞子一樣的笑容和風(fēng)流子的語調(diào)的話,或許是個不錯的人。
      “還好吧?月兒?”浮生也似乎察覺到不對,所以趕了過來。
      我點點頭,沒想到自己還有力氣點頭啊……說話大抵也會、是沒問題的:“還好……宇寰神君那邊……不會有問題么?”
      “沒事的,好歹你那小夫君也是個上身。倒是你……額!”浮生突然在喉頭極壓抑的低吼了一下,倒在了我的懷里。我看向他背后——是散羽。
      “你做什么!”我不由得驚叫。
      散羽輕輕的笑著,道:“怎么,心痛了?呵呵……總不能所有好東西都給你占去了不是?你放心,我只是封住了浮生的行動。我得不到的,又怎么會讓你得到?”
      她的語調(diào)突然狠了起來:“你可知道,我那么的愛他,那么的愛——我費盡力氣討好他,討好仙界其他人,甚至把浮生守著的秘密都告訴了天帝?墒堑筋^來,為何卻是為你做了嫁衣?你們不過是五百年前在人間見過一面,他本該把你忘記的!”
      說話間,散羽已經(jīng)揮起短匕,出其不意的刺向正在專心抵御天雷的宇寰!
      “不要!”我放下懷中的浮生,撲向散羽。
      其實我并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突然回憶起,當(dāng)我還是木靈的時候,有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幾乎日日伴著我……

      四.【誰只識花開,不識松!
      “宇寰神君,您又要去妖界嗎?”走到仙界結(jié)界的門前,守門的天兵一眼就看到我。
      “嗯,是啊。跟浮生神君約好了,去喝幾杯酒。”我點點頭。
      我頻繁的下界,去妖界的堯山。頻繁到……那些仙娥童子平日里常說,我是迷戀上了下界的妖了。
      是啊……我是迷戀上了一只妖了……
      到了堯山,并沒有立刻去找浮生。依照習(xí)慣,此刻浮生大抵是在他妻子的墓前,絮絮叨叨的說著什么的。我看向山頂那棵稍嫌稀疏的苦欗樹——那是——我的妻子……三百年前定下的親事,一直拖到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舉行。雖然西王母說常說,又給我再找一門親事;說印月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修煉得道飛升。但是,我始終覺得,印月是我唯一的妻子。
      ——依照這丫頭的脾性,若是有一日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木靈時有了未婚夫,那未婚夫還娶了親,鐵定是要把堯山,把浮生鬧得難得半日閑的。
      想起她那個可愛的樣子,就不禁想要笑。
      其實我們并不止見過兩次的——起碼,在人間的時候,于我而言,并不是。
      那是我還小的時候。阿爹帶著我到堯山來,找浮生喝酒。那時云荒剛剛為了鎮(zhèn)壓眾妖而力竭而死沒幾年,浮生的小娘子媚月天女還在。他們幾個喝酒喝得多了,居然就把我給忘了。我當(dāng)時不高興,一心想給他們添亂。
      那做些什么好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亂轉(zhuǎn)。最后居然跑到了山頂上,那里有一株小小的樹,樹下埋了云荒的尸身。一樹紫色的花開的好不艷麗,卻也透著悲涼。苦苦的味道隨著那紫色的花瓣被山風(fēng)吹起,飄零向遠(yuǎn)。風(fēng)中,我看見了那棵樹的木靈。
      那是個小女孩。她對著風(fēng)說話,問著一些小孩子常問的問題。風(fēng)自然是不會回答她的,可是她卻繼續(xù)問。
      “怎么,看上人家了?”浮生不知什么時候來了,笑著問道。
      “那是什么?”我那時還不知道這是什么樹,居然會開出有苦味的花。仙界花園中的花,都是甜香的。
      “那是苦欗樹。我也是苦欗樹啊,你不認(rèn)得么?”浮生撫摸著我的頭發(fā),笑的莫名的有些慈祥:“大抵是這樹還小,你沒看出來吧!
      “那是你女兒么?怎么天女剩下了一棵樹?”我當(dāng)時也算是童言無忌吧……
      浮生倒是很愉快的笑了起來:“那不是媚月生下的,那是我和媚月種下的。也算是我女兒吧。唉……我記得當(dāng)時,云荒也很喜歡她,說到時候要當(dāng)她的干爹……”
      “那我也當(dāng)她干爹!”我突然很大聲的說道。
      本來有些黯然的浮生又笑了起來:“傻小子,胡說什么呢。你怎能當(dāng)她的干爹,充其量只能當(dāng)她夫君!O……不如我把她許給你如何?”
      當(dāng)時我不是很懂得什么是夫君,什么是許給我。只是知道以后可以來找她玩,于是忙不迭的點頭。
      浮生突然笑的像一只狐:“很好,來,給你的小娘子起個名字吧!
      印月。
      一直到我被冊封以前,我都常常下界,去陪還是木靈的印月說說話。
      不過等到她成了精的那一日,我被冊封了。然后,時間都用在了各種學(xué)習(xí)修煉之上。每每空閑,便會想起那只小小的木靈。
      時間一晃便是四百多年。
      有一日,我無意中聽見了一首詩。是很少上仙界的浮生,他在跟西王母閑聊,無意中說起了印月,說起了我跟印月的那個【婚約】。他還說了,那首詩,是跑到塵世玩的印月寄回去,讓他看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浮生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我說宇寰啊,你若是不好好跟印月談?wù)勄,怕是你家小娘子會愛上別個啊!
      “浮生神君說笑了。”我嘴上說著,心里卻是另一番打算。
      于塵世間,我再次見到她。
      如我已經(jīng)長大了,她亦亭亭玉立了。那日夜里,我特意挑了一個與她同名之人的家,作弄了她一番。然后又在戲園子里面調(diào)戲了她,本以為她會記起我的聲音——再不濟(jì),也會找浮生告告狀,我便可以名正言順的找個理由時常去見她。
      不曾想到,她居然【寬宏大度】得什么事情都沒有跟浮生說,更是沒有提起過我。
      正頭疼著,浮生的徒弟,那只煩人的布谷鳥終于也發(fā)揮了些許作用——她告訴天帝——浮生收養(yǎng)了一個小苦欗樹妖,是吸收了樹下云荒神君尸身的福澤修煉的。天帝聽了,決定要把云荒神君的神力再次劃入仙界的范疇之內(nèi)。
      于是我便去求姑母西王母,央她幫我向天帝提一下,把印月許給我。
      浮生一早也跟姑母說過這件事,姑母答應(yīng)了。于是便跟天帝提了,天帝那邊倒也順利,一聽浮生說印月半月后歷劫飛升,也答應(yīng)了。還命我協(xié)助她飛升。
      卻沒有料到——散羽會把自己的劫引到印月身上。印月身子很弱,無論如何修煉,也很難抵擋十道天雷,何況是八十多道天雷?
      我心里顧不了那么多,想著是先救下印月,再跟散羽秋后算賬。
      孰料,只是那一念之差,導(dǎo)致如今的局面。
      真正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復(fù)”。

      五.【他年已滄!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我每日都會準(zhǔn)時去堯山,去看望我那小娘子。不知是因為每一次去的時候,都是春天,還是堯山真正四季如春,每一回我到堯山時,都是滿眼姹紫嫣紅。只是,卻聞不到苦欗樹開花時的那種微微的苦味。
      ——一百年,她幾乎沒有抽出多少新芽,沒有幾片樹葉。那樣光禿禿的,像真正的枯木一樣?粗,覺得好似這天地就要枯萎了。
      ——二百年,漸漸地可以看見黑褐色的樹干上,有青綠色的樹枝冒出來。
      ——三百年,四百年……
      時間,便一日日的在我記錄的日子中不著痕跡的滑了過去。起初,還有人會問我“印月姑娘怎么樣了?”后來,在仙界,就再也沒有聽過“印月”這個名字。她被漸漸地遺忘了……只有天帝和姑母在勸我另娶她人的時候,才會提起。
      唯有在堯山,在媚月天女的墓前,在與浮生閑坐的涼亭中,在兩人醉眼朦朧的酒桌上,我和浮生才會一遍一遍,不覺厭煩的提起。提起云荒,提起媚月天女,提起印月,提起散羽,提起柏南神君。
      偶爾,我也會流連在塵世。去看看她被我戲弄的那座府邸,去看看那個戲園子。然后,上堯山,把看見到的事情說給印月聽。
      “那座府邸里的人,已經(jīng)不住在那里了。他們他們有的睡在土里,有的住進(jìn)了皇宮——享了不知是哪一位祖先積下的福德,成了皇室宗家。那個被我們戲弄過的老伯,如今不知投胎到了何處?”
      “那座兩層,種了成片牡丹的戲園子已經(jīng)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青樓,綢緞莊,古玩店,當(dāng)鋪,銀號,至今,卻又變成了茶樓?墒悄莻戲班子的名號依舊是在的,有趣的是,千年之前我們曾經(jīng)一起看的那出戲,戲文已經(jīng)被改得不成樣子了。今日聽得,唱的那個人你猜猜是誰?哈哈……是那個看著我發(fā)呆,讓你吃醋了的女戲子。世事真是無常啊,你看,那個女戲子千年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輪回,又變回了戲子。不過,這一世,他是男人。”
      “今日帶了我大哥的那個小孫子去玩,那小家伙東張西望的,看著什么都新鮮。這不,見了糖葫蘆想要,見了糖人想要。吃完了糖人,又看見了泥人,便都給他買了。哈哈……結(jié)果我不過是轉(zhuǎn)個身,打算給你買盒胭脂,他卻把泥人也塞進(jìn)嘴里去了,哈哈……話說回來,印月你快點醒來吧,你看,大哥二哥連孫子都有了,我們連兒子都還沒出生,這說不過去對吧?”
      偶爾,也會有時候因為處理事務(wù)而不得空。然后浮生就會來找我,跟我聊聊堯山。
      今日,浮生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喜氣洋洋的樣子。
      “煙陌,看茶。”我淡淡的吩咐了一句。浮生習(xí)慣了無拘無束,也不必跟他講究禮數(shù)。
      浮生亦毫不客氣的坐下,接過煙陌遞來的茶:“臭小子,這兩天又很忙?”
      “不是太忙,明天就可以去看看印月了。”我抬頭對他笑笑,道。
      浮生放下茶杯,走過來,問:“怎樣,能不能聞到很熟悉的味道?”
      我疑惑的看著他:“什么味道?”
      浮生眨眨眼,道:“什么鼻子啊,狗都比你聰明?鄼诨ǖ奈兜!”
      我依舊沒有反應(yīng)過來:“你真身那棵樹?說起來那棵樹在哪呢,我都沒見過!
      浮生的手指屈起,狠狠地敲在我的額頭上,然后惡狠狠地道:“這個你不用管,是印月開花了。你自己有空去看看她,我不管你了。果然仙界的事情還是不要管的比較好,呆在這種地方,越呆越癡呆啊……”
      浮生轉(zhuǎn)身離開,嘴里還叨念著“找個世外桃源,種上桃樹梅樹,等著吃桃子梅子多好啊……”
      他說的很輕松很平靜?墒,他的背影,好像不再是過去兩千年我所看見的那么直挺了。他是累了吧……自開天辟地以來,便一直活著,一直守在堯山……
      他……老了。
      在他開門那一剎那,門外涌進(jìn)來的微風(fēng)撩起了他的頭發(fā),我依稀看見有銀光閃動。

      六.【春風(fēng)不過承天臺】
      日子,依舊如同流云般一日一日劃過。悄然無聲的……
      “你看你看,塵世的花又開了,這是浮生神君讓我們給西王母娘娘送去的!遍T外的小仙娥聲音很是雀躍。
      “很美呢!可惜啊,宇寰神君似乎不大喜歡花花草草,這居所里愣是一株花也沒有……”
      “原來是有的,只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全都燒掉了。”
      “還有這事?我怎么都沒聽說過?”
      “聽說是因為迷戀上了一只花妖,可是那花妖卻愛上了別人……”
      “兩位仙子好興致,捧著這花,說些子虛烏有的事情!边@時卻傳來了浮生的聲音。他來仙界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堯山每一年春天他都會來,帶一支印月的花。不知是不是在花上使了什么術(shù)法,那支花可以插在花瓶中放上大半天。
      “浮生神君安好。”
      “浮生神君安好……誒……神君跟宇寰神君交好,那您知道神君當(dāng)年為什么要燒掉所有花嗎?”
      我不禁好笑,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從堯山回來后,突然放了一把火,把庭院中的花花草草全都焚毀了。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浮生會比我更加清楚?
      “跟我差不多吧……不過他是個膽小鬼,怕睹物思人!
      是么……原來我是怕睹物思人……是啊,我就是個膽小鬼。我知道印月開花了,可是卻沒有勇氣去看她一眼。就是害怕,看見那飛舞的花瓣中,看不到那個小小的木靈……怕看到那個人,又想起千年前那件事情……怕再次見到那個人死去……我是那么的膽小……
      “喂,發(fā)什么呆啊!备∩谖疫@里已經(jīng)完全不顧什么禮儀規(guī)矩了。進(jìn)門從來不敲門,也不介意當(dāng)著我的面跟仙娥們說一些有的沒的。
      “我只是……有些累!蔽铱聪蜷T外,光禿禿的一片,望去,只剩下白色的圍墻。
      “種上點什么唄,這么大一片院子,月兒一棵樹用不完的!备∩戎,問:“不去看看她?有驚喜哦!
      “晚些吧……今日似乎都把事情一次給我報了,文書比平日多。”我翻著文書,隨口問:“你呢?世外桃源找到了?”
      “呵呵……一直有。也算是……落葉歸根吧……”
      “這話用在你身上,特別貼切!

      七.【仙山子弟客顏改】
      宇寰隨浮生一同去了堯山。
      堯山上似乎好似沒有時間流逝的,千年來的景物變化不大。浮生笑的有些狡黠,這個表情常常會讓宇寰覺得,他并不是樹所化,而是狐貍所化。
      浮生說:“我有些東西要拿,你自己先去看看吧!
      宇寰便依言,獨自上山頂。
      山風(fēng)不大,在樹杈中回蕩,發(fā)出輕輕地嬉笑聲,帶走了樹上的花瓣。月下,紫色的細(xì)碎在風(fēng)中翩翩而舞,微苦的味道,在山腰便可以聞到了。接著銀色的月光,他看見了那個淡紫色的身影。
      那個人回頭,對他一笑,天真而純凈,眼中的慢慢的都是信任,問:“你是浮生說,要來帶我我去塵世玩的人嗎?”
      “我是來帶我家娘子去的,請問我家娘子在么?”宇寰忍不住調(diào)笑道。
      “我不知道誒……我剛剛醒過來,不過沒見到別人……”印月露出疑惑的表情。
      “呵呵……這樣啊……”宇寰不禁笑了出聲:“不如,你來當(dāng)我家娘子,我?guī)闳ネ,如何??br>  “不騙我?”
      “我為何要騙你?”宇寰的笑意更深了——當(dāng)初為什么不直接這樣來問呢?這丫頭真的很好拐啊……
      “那好吧,我答應(yīng)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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