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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再逢明月照九州
——《秦時明月》同人鳳架
【一】
月半彎。
幽暗的小樹林中,一個少女不停地往前走。
突然,她停下了,回頭看向站在樹上的那名白衣男子。那男子明明是一米八幾的的身高,落在樹上卻沒有半點(diǎn)聲音。
他也看向融雪。
融雪突然笑了,問:“你也是來殺我的?”
男子藍(lán)紫色的頭發(fā)在夜風(fēng)中微微擺動,依舊是眼神輕蔑,唇邊勾起一抹冷笑:“你猜?”如同前幾日殺死那批殺手時的那一個表情。
“我看你是惡趣味,跟了七天,既不下手殺我,也不走!比谘┛恐豢瞄L了青苔的老樹坐下,手掌撐在樹根上那種濕濕的,滑膩膩的感覺,讓她惡心的有點(diǎn)想吐——或者別的什么原因,反正,她吐了出來。好幾日沒有吃過多少東西,融雪只覺得喉嚨里火辣辣的痛,吐出來的,只有一灘酸水。
樹上的那人冷笑道:“從天上掉下來以后,胎兒還能保?”
“我去!什么胎兒,本姑娘冰清玉潔。這叫胃酸過多,懂不懂?”融雪用手背擦了擦嘴邊的嘔吐物,瞪向他:“我身上沒錢,也不及你漂亮。要不你下手,割了我的人頭換錢去。要不你就走吧,帶上你的鳥!
“是鳳凰!蹦凶幽樕蛔,仿佛沒有聽見那句粗話:“你這個人倒是有趣!
融雪干笑了兩聲,道:“謬贊。哪里有趣了?”你的表情很明顯就不是這么說的。
那個人也靠在樹干上,坐下——坐在那根看著都嫌窄的樹枝上:“譬如說,你突然從天上掉下來,還奇裝異服。”
融雪再次干笑:“行,若是有下次,我會先喊兩聲通知通知你!
那個人也淡淡的笑了,他說:“真是個白癡!
融雪白了他一眼:“跟著一個白癡,你豈不是更白癡?”說完,她爬起來,繼續(xù)走。
“喂,白癡!
聽到那個薄涼的聲音,融雪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頭也不回就吼道:“你才白癡,你全家白癡!”
腳下卻突然踏空,幸虧一雙修長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臂,拉了一把。身后那個人似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用力敲了敲她的頭:“那是懸崖,白癡!
“哈……謝謝。”融雪像是松了口氣一般笑了,感激的看向他:“我叫融雪。”
“白鳳凰。”白鳳看著融雪笑得沒心沒肺,心下確實(shí)有些哭笑不得——這個人也著實(shí)有些白癡過頭了,方才救她做什么?不過,救也救了,白鳳把她抱到雪鳳上。隨口的問道:“拼命趕路,去哪?”
融雪對他歪了歪頭,笑道:“你們這個地方是不是有個什么鏡湖醫(yī)莊?”
白鳳不禁皺眉——這家伙,該不會是墨家的人吧?墨家何時開始縱容弟子奇裝異服,不修邊幅?而且……還有那么好的輕功,能夠比他站的還要高?“去做什么?”
少女墨色的頭發(fā)在風(fēng)中飄搖著,明明不長,卻給了他一種延綿不絕的感覺。她伸手撥了撥被風(fēng)吹到臉上的頭發(fā),笑了。笑的有些憧憬:“我去找醫(yī)仙端木蓉!
看著她的樣子,白鳳卻毒舌的調(diào)侃道:“你又不是男人,做什么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果然,那個白癡像野貓一樣炸了毛,尖聲叫道:“什么色迷迷,你才色迷迷呢!我那是憧憬!憧憬的樣子,懂不懂!”
白鳳輕輕的勾起嘴角。
突然,融雪很嚴(yán)肅的看著他,說:“誒,白鳳,你若不是想要送我過去的話,就讓我從你的鳳凰身上下去。我只剩下四十八個時辰了!
白鳳卻讓雪鳳飛得更高了:“就憑你,永遠(yuǎn)也找不到!
“喂喂!你少瞧不起人!”融雪瞇起眼,十足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貓咪。
白鳳卻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背道而馳的笨蛋!
【二】
我將閑愁釀成一壺濃烈的酒
夜半飲雨飄零在山那頭
小城舊事如影隨形留下詞一首
愛成傷為何不愿放手
你住過的屋檐而今朝露濕透
灑下墨色繪入遙遠(yuǎn)深秋
燭影擾人自嘲身似那浮萍向東流
喚明月融余輝淡閑愁
仲夏來臨后卷簾云散啊......
“唱的什么?”白鳳看著少女縮成一團(tuán),坐在雪鳳背上哼歌,實(shí)在覺得頭痛得緊——這唱的什么跟什么。吭~非詞,曲無曲的。這女人到底是哪一國的,怎么唱出這種東西來?
融雪停下哼唱,看了看白鳳:“再逢明月照九州!
白鳳皺眉:“難聽!
“那你怎么不唱?恐怕唱得比我還難聽吧?”融雪不服氣的瞪向他。
“我不是歌女!
“我也不是,荊軻也不是,人家不也唱了?”
“再吵,就把你丟下去。”白鳳微微瞇起眼,一副“我才是大爺,我的地盤聽我的”的模樣。
融雪嘴角抽了抽——得,這人還是個傲嬌。得,這可是高空呢,摔下去不得成渣么……算了算了,忍一時海闊天空,白大爺,算我欠你的!
從鏡湖醫(yī)莊走出來時,融雪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神采。
她一步步地走著,任由涼意淹沒過頭頂。
“喂,白癡,你千里迢迢來到鏡湖,是來投湖自盡的么?”又是那一雙手,把她從水里提了出來。那個無論何時都高貴優(yōu)雅的人,站在水里,渾身濕透,顯得有些狼狽。他把她帶到岸上。
融雪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言語。
“怎么?是犯了三不救中的一條,還是人家不肯收你為徒?”白鳳一時氣結(jié),忍不住奚落道。
這時,一個扎著雙髻的小女孩跑出來:“姑娘,姑娘,蓉姐姐說,吃了這些藥,至少病發(fā)的時候你可以好過些!媚铮俊
白鳳看她并不理睬那個小姑娘,便道:“放這里吧。她怎么了,怎么出來時跟少了個魂魄似地?”
女孩子低下頭:“不知道……可是,聽蓉姐姐說,這位姑娘……只剩下兩日的性命了!
白鳳幡然醒悟——她所說的“四十八個時辰”并不是說什么約定的期限,而是——命。他轉(zhuǎn)頭,看向融雪。說真的,白鳳并不認(rèn)為融雪“清秀異!钡哪槙茸约焊锌搭^,不過,此刻,他似乎是看見什么珍稀的東西一般,看著她。
良久,融雪才有了動作:“誒,白鳳。把我送回去我出現(xiàn)的地方吧?”
“你回桑海做什么?讓人繼續(xù)追殺?”
“這大概,是命!
“命?”白鳳冷笑。
“我穿越了千年,回到這里,為的就是想活下去。不過,似乎沒什么意義了——起碼對我自身沒有什么意義。不過,對于那群科學(xué)家,恐怕他們會很高興試驗(yàn)成功的。”融雪又笑了,笑的有些慘淡。
“你一直知道!
“知道啊。”
你一直知道,卻一直都笑的很有自信。
“哎呀~我一直沒有想到,臨死以前,還能試一下御風(fēng)而行!闭驹谘P的背上,融雪張開雙臂,緩緩的說。
白鳳看著她似乎很高興,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這并不是原來的路線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也是,白癡又怎么會知道傷心?虧自己還挖空心思的想安慰她,簡直白費(fèi)心思。
“你死后,想要葬在哪?”白鳳想了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只是為了防止這個思維有問題的家伙一個興起,跳了下去。到時候難免又要浪費(fèi)力氣救人了。
“在……在韓國境內(nèi)隨意找個安靜的地方埋了就是。來世,希望我能在那里出生吧……”因?yàn)椤袷牢乙彩窃谀抢锍錾谀抢铩錾狭怂孤濉?br> 斯洛……你不要等我。因?yàn),我死在了這千年之前,你是等不回我的……
【三】
“誒……白鳳,我到底值多少錢?怎么他們一個個都前赴后繼的來殺我?”
換了白鳳給她買的一身衣服,坐在酒館里,看著對面淡定飲酒的白鳳,少女也是一臉平靜的面對虎視眈眈的目光?上О坐P只消輕輕掃了一眼,便已經(jīng)看出——那是裝的。
于是,他又飲下一杯酒:“八十兩!
“才八十兩他們就這樣了?太沒追求了!”
“黃金!卑坐P淡淡的補(bǔ)上后半句。話一出口,白鳳便很滿意的看到有趣的表情:“天降神女,皇帝自然不會留活口!
“封建迷信害人啊……”
白鳳聽著她的古怪言論,不由得伸手去敲她的頭:“還吃不吃?不吃走了!
融雪忙抓起筷子往嘴巴里塞飯菜:“當(dāng)然吃!餓死了!”
“慢點(diǎn)。我不跟你搶!卑坐P看著,還是不由輕笑。
我——這是怎么了?哎……真實(shí)的,本來看著她穿上那套淡紫色的衣裙,還是像那么回事……不過,看她現(xiàn)在吃飯的這模樣,我再也不信什么人靠衣裝。
兩人站在崖邊,白鳥紛飛。山川樹木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相對兩無言。
白鳳突然開口問道:“再唱一次那首歌?”
“嗯!比谘┚従忛_口。
我將閑愁釀成一壺濃烈的酒
夜半飲雨飄零在山那頭
小城舊事如影隨形留下詞一首
愛成傷為何不愿放手
你住過的屋檐而今朝露濕透
灑下墨色繪入遙遠(yuǎn)深秋
燭影擾人自嘲身似那浮萍向東流
喚明月融余輝淡閑愁
仲夏來臨后卷簾云散啊......
月兒彎彎照九洲
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高樓飲美酒
幾家流落在呀嘛在街頭在巷口
多年之后絨雪吹白你的眉頭
與你擦肩城南落楓小橋邊
你呢喃著我們熟悉的陳詞一首
稍駐足涌淚卻未回頭
槳聲漣漪中明月依舊啊......
月兒彎彎照九洲
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高樓飲美酒
幾家流落在呀嘛在街頭在巷口
月光蜿蜒透過頭頂?shù)闹θ~,光怪陸離的照在融雪的身上。白鳳看著,覺得那仿佛是被撕碎的閑愁,縈繞在人的身邊,如何也趕不走。山中霧氣繚繞著,那一襲紫衣,似乎要帶著那人羽化而去。
“誒,白鳳!痹究粗窖轮碌慕乃,轉(zhuǎn)過頭來,問:“你說如果來世,可以當(dāng)一只鳥該多好?有人跟我說過,鳥是為了生存而飛翔,但是……我想做一只為了飛翔而生存的鳥!
“就你這個樣子,就算給你插上翅膀,你也飛不起來!卑坐P拉起她的手:“這里風(fēng)大,看天色,待會可能要下雨,找個地方你還是睡一會吧!
“嗯……咳咳……”融雪點(diǎn)點(diǎn)頭,剛想要說什么,卻突然劇烈的咳了起來。一絲鮮血隨著嘴角蜿蜒而下。
“你怎樣了?藥……吃下去了嗎?”白鳳被她嚇了一跳——剛才……明明還好好的……很精神的人,怎么突然……
“嗯嗯,吃下去了!比谘┨ь^,看著漸漸隱沒在云霧中的月牙:“死后,也能看到月光的話……多好……”
白鳳往火堆里面添了些柴火,希望火更旺些,好讓旁邊皺眉深睡的人不要覺得冷。
半夜果然下起了雨。一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停,涼意更深。
“斯洛……”
白鳳回頭,那女子已經(jīng)醒了過來。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氣色也很好——只是看著虛空中的某個點(diǎn),仿佛可以看見誰。然后,朝那個方向伸出手。白鳳握住她的手:“融雪?”
“我……失約了……對不起……因?yàn)椋闶Ъs在前……”聲音是漸變式的細(xì)小了下去。
白鳳把融雪手中的東西接過,是一條有些細(xì)細(xì)的圖紋的銀鏈。
“融雪。融雪?”白鳳一直握住她的手,直到本來就不算溫暖的手完全冰冷,他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女子,已經(jīng)死了。剛剛的,就是所謂的回光返照吧……
白鳳抱起她,想要把她抱到山頂——她說,想要葬在一個有月光照耀的地方。卻不料,剛剛步出避雨的山洞,懷中的重量立刻散失——
那個人,化為一個個月白色的光點(diǎn),緩緩的向上飄去——在深藍(lán)色的天幕中,一個個月白的光點(diǎn)尤為顯眼。白鳳一手抱緊漸漸散去的軀體,另一只手去抓那些光點(diǎn)。好不容易握住了其中一個,那個光點(diǎn)卻又透過他的手,繼續(xù)向上飄搖著——人,又如何能抓住光?
最終,他的懷中,只剩下那一套淡紫色的衣裙。
【三】
“白鳳呢?”衛(wèi)莊懶懶的問。
“又去了那個地方!背嗑毣卮。
那個地方,赤練曾偷偷的去過。什么都沒有,只是在山頂有一個小小的墓碑,用韓國的文字刻了兩個字。在山風(fēng)和夜雨的侵蝕下,字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是依稀可辨——“融雪”。
融雪,是什么人呢?
好奇心強(qiáng)烈的赤練毫不介意的把墳?zāi)雇陂_來——大不了再給他埋好就是了。
泥土下面,并沒有什么尸身,只有一套衣裙。
赤練愣了。——白鳳每每月夜來這里,就是對著這一套衣裙說話?每每下雨,是為這一套衣裙撐傘?
她想起了白鳳對著一個墓碑說的話:“融雪,你是不是也化為了明月的一部分,照著這天下?再逢明月照九州……你又看到了什么?”
“斯洛,試驗(yàn)似乎失敗了。那只小白鼠找不回來!
“怎么回事?”
“你那個芯片沒有了,自然就只能單向運(yùn)作。所以時光機(jī)就只能回到過去,不能返回現(xiàn)在!
“可是,那條銀鏈我明明親手放上去的。俊
“嘁~你真的以為小白鼠什么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看監(jiān)控錄像,是她故意拿走了。誰讓你玩弄人家感情,人財(cái)兩空,活該?禳c(diǎn)把設(shè)計(jì)圖找出來再做一個吧!
月兒彎彎照九洲
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高樓飲美酒
幾家流落在呀嘛在街頭在巷口
月彎彎去尋仙(未嬋娟)
月彎彎故人遠(yuǎ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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