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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代。
《替代》
01.
蒼白的墻面折射出冰冷的光線,他張開眼睛第一眼看見的便是一雙灰色的眼眸。眼眸之中清晰的映出他的模樣,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索性再次把眼睛閉上,他靜靜的聽著風晃晃悠悠的吹動著,亦或是等待著那雙眼睛的主人開口。
來說一些什么。
好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也沒有聽見一點點聲響。
這是他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的。似乎之前所看到的那雙眼睛,以及那個人都是夢境一場。
終于也無奈的睜開眼,依舊是那熟悉無聊的景色,仿佛只是印在一張白紙上的圖畫而已。
就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還是有那一瞬間的錯覺,就愿意沉溺在那深邃的眼眸之中。
也不敢確定自己是否是真正的察覺到了那些溫柔。
02.
他靜靜的靠在墻上,對面是一扇窗,外面的雪紛紛揚揚的下著,像是如同羽毛一樣,數(shù)不清。仿佛視線中全部都要充斥滿了那片白色。
那場雪給他的感覺不是刺骨的寒冷,反而是像某人一樣的別扭的溫柔。
某人……
口中不禁喃喃自語起來,反復念著,某人,某人。
但是,他現(xiàn)在連某人是誰,都記不起來了。
那個有著別扭溫柔的某人。那個有著一雙灰色眸子的某人。
仿佛只是在夢境之中才出現(xiàn)過的過客一樣。
記憶之中仿佛有著模糊不清的輪廓,關(guān)于那個人的記憶。
不知為什么,一種寂寞感頓時侵襲了他的全身,似乎他就身處在窗外,甚至更冷。
那個某人,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在他身邊了。
使勁拉緊了被子,讓自己緊緊的被包裹住。但是還是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除了厚重的覆蓋之外。
他知道這里是醫(yī)院。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這種地方,身上也沒有什么傷口。
但是看在醫(yī)藥費有人幫著支付的情況下,醫(yī)院才沒有趕他走。
不想再在這里待下去。很不好的感覺。
有那么一種反抗因子在身體里不斷地叫囂著。他按捺不住,就穿上了鋪在床上的大衣,悄悄走出了醫(yī)院。
大衣的口袋里有一部手機,還有一個錢夾。
他拿起電話,卻不知道要打給誰。
通話記錄的最后一項是「恭彌」。通話時間是在十天以前。
通話長短只有短短的兩分鐘。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于是按下了撥號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迎面吹來的風吹痛臉頰,他聽著手機發(fā)出的冰冷的話語,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全身都是冰冷的。
上一個通話記錄是「羅馬里奧」。
「……BOSS?」
電話很快就撥通了。接電話的人聲音低沉,卻掩飾不住驚訝。
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甚至現(xiàn)在連說什么都不知道。
仿佛是什么沉重的空氣在周圍凝固。
「我…是誰?」
緩慢的在口中咀嚼這三個字,最后終于說出口。
03.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份還是沒有搞清楚。
直到他坐上那個名為羅馬里奧的男人的車里的時候,還是迷糊的。
唔,這個人,應(yīng)該可以相信吧?
車里總算是比車外溫暖許多,他坐在后座,像一樣縮成一團,把臉緊緊的窩在衣領(lǐng)里面。
這種溫暖來得太快了,讓人都有些不習慣。
衣服上還殘留著剛才他呆立在醫(yī)院門口時沾上的雪漬。
白色的,柔軟的,最后化成了冰水,蒸發(fā)在暖氣里。
氣氛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尷尬,中年男子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他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眼睛一直望著車窗外。
雪,還在下呢。
如果,某人還在的話。
會不會不再那么冷了呢……?
04.
呆呆的望著自己的身份證,卻像是在審視另一個陌生人一般。
身份證上的照片分明確實是自己的容顏。
那個嘴角微微勾起的男人。
那個讓人感覺到溫暖的男人。
真的……是自己嗎?
那么,就算真的是他,他現(xiàn)在卻連一點想笑的沖動的沒有。
為什么要笑呢,對誰呢?
面無表情的把身份證放在床頭柜上,他終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似乎是屬于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似乎什么東西,都是屬于之前的那個自己的。
還有某人。
05.
那個中年男子,羅馬里奧,是他的部下。
據(jù)說,是如此。
他發(fā)現(xiàn)只要部下一不在他的身邊,他都會莫名其妙的摔跤。各種出丑。
原來自己是那樣糟糕,無能的么。
所以說,那個人,才會不在自己身邊的么?
腦中一瞬間充斥著這個疑問。
是因為,再也接受不了他的笨拙么。
仿佛他將會與這個世界隔絕一般。
羅馬里奧再也沒有提之前的事情,所有的。
他整日有大段大段空白的時間,來發(fā)呆。
可是什么也想不起來。
無論什么東西,什么記憶,就像是被橡皮使勁擦凈了一般。
完全就像是,從未存在過。
06.
他懷疑自己得了妄想癥,每日都在想著那個根本不存在的某人。
似乎很貪戀那個人的體溫。
幻想一個也許從未出現(xiàn)過的人。
幻想關(guān)于他的種種。
甚至涉及到了情感。
啊啊……
這樣下去的話,他會瘋掉的。
一定是這樣。
07.
自從從醫(yī)院回來以后,他就再也沒得到關(guān)于之前記憶的信息。
除了那個屬于他的名字。
做著屬于那個他的工作。
當著本屬于那個他的BOSS。
有種人格分裂了的錯覺。
但是,在他腦海中,唯一可以稱之為記憶的東西。
就是那天的雪。
紛紛揚揚,悠悠轉(zhuǎn)轉(zhuǎn)。
就是舍不得落下。
又像是眼淚,最終化成水。
從日本回到意大利的時候。
他兩手空空,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
再也沒有做他的習慣動作,他把臉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氣中,任寒風吹痛他的臉。
不知不覺中,竟然又到了冬天。
雪沒有那年的大了。
只是飄著零零星星的幾片雪花。
在機場的便利店慢慢的走著,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買什么。
眼睛茫然的掃視著貨架上的食物,不知不覺的就過了這么久,竟然才感覺到饑餓。
但是,不想吃東西呢。
買了一瓶牛奶,然后讓人加熱。
他把那瓶牛奶放在大衣的口袋里面,冰涼的手指觸碰到溫熱的牛奶瓶,不久就一樣的變熱。
全身上下,只有指尖的那一點溫暖。
慢慢的維持著。
他并不急著喝,只是讓手心漸漸的溫暖起來,仿佛只是想留住這點溫暖。
讓它持續(xù)的更長久一點。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也學會了用什么來代替。
再也沒有想他了。
那個有著灰色眼眸的人。
就像是夢境。
但還是……想讓這個虛幻的夢境持續(xù)久一點。
……雖然很不甘心。
有的東西就像是曇花,只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就消失罷了,飛舞的是魂,離散的是魄。
什么東西,從本質(zhì)上說,根本就是無法代替的。
吶……
就算是說你在哪里。
你也不會回答的對吧。
08.
雖然一直很好奇,通話記錄里,除了「羅馬里奧」之外的那個人,「恭彌」。
還記得,那年下的大雪,還有聽見對方關(guān)機后,心臟一瞬間的抽搐。
竟然會覺得有些可惜。
自己竟然會一直懷念著,那個臆想之中的人。
病越來越嚴重了么。
早就習慣了,學習之前的自己,要什么事情都若無其事的勾起嘴角。
突然感覺身后有一陣風飛快的掠過。
下意識的彎下腰躲避。
轉(zhuǎn)過身,只是看見一個穿著舊式校服的男生面無表情的舉著雙拐望著自己。
明明,他穿著那般干凈的白襯衣,明明,他有著那般瘦削的肩膀。
可是剛才那一瞬間感到的危機感,又是什么?
如果那一下被打中,后果還是有點嚴重吶。
自嘲的想著,幸好沒有在這個時候摔跤。
抓起手機,他按下了電話簿里羅馬里奧的名字。
至少有些事情,部下是可以解決的。
雖然這個少年,給人的感覺完全只有羸弱二字。
深藏……不露么。
「綠茵蔥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偸且怀刹蛔儯】刀鴪詮姟
機場里,不,準確說是少年身上忽然傳來了音樂聲。
應(yīng)該是手機鈴聲。
少年瞪住他好久,然后把拐子收起來,接了電話。
恰巧在這個時候,羅馬里奧那邊也接通了。
他有些焦急的拿起話筒。
「喂,羅馬……」
問話聲很快就被打斷。
「你是笨蛋么!
對面少年的聲音與話筒中的聲音重合。他不由得低下了頭。
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恭彌,通話中!
這樣……
他再也笑不出來了。為什么呢。
為什么。如此意外。
通話仍在繼續(xù)。
一直的一直,迪諾?加百羅涅的電話簿里只有兩個人。
恭彌。
這個名字一直卻叫不出口。
對上少年的雙眼,是一雙澄澈的,帶著迷離的灰色。
唔。
想起來的是,某年某月某日,他醒來之后看見的某雙眼睛。
還有某個人。
「Kyoya……?」
叫了少年的名字之后,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對不起。
我不記得你了。
你是誰呢。
我只知道。你叫恭彌。
Kyoya。
多么溫暖的一個名字。
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把口袋里仍舊溫熱的牛奶瓶拿出來,塞進了少年的手中。
「吶,恭彌,你不怕冷么?」
說著說著,嘴角又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但是,真的好想哭。
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對他笑,讓他不知道一切關(guān)于自己的不好。
他握緊了少年冰涼的手指。
就算是再少,也想把這份溫暖,傳遞給你。
「……咬殺你哦!
少年悶悶的不開口,最后只憋出這么一句話做回答。
恭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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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B(tài)L的腦殘栗子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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