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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起風(fēng)了,戚少商感受到拂過面的絲絲涼意。
很晴朗的天,視線可及之處沒有一絲云,否則可以看到火燒云的。晚秋的天總是這樣的,褪盡了盛夏那種不顧一切的濃烈,沉淀出一點近乎決絕的空。
他低頭,看到被踩得有些臟的水泥地上,一雙黑色的皮鞋,那上面映著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
住了那么長時間的醫(yī)院,回家要好好擦鞋了。但不是今天,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
本來不能出院的,可他還是出來了。他已經(jīng)在床上躺太久太久,幾乎忘了怎么走路。
他的離開暫時沒人知道,紅淚剛走,老八至少要一個小時后才會來。顧惜朝同樣不知道。他正是要去接他回家。
他脫了那套藍(lán)白相間的衣服,上面的消毒水味道太濃,他不喜歡,惜朝也不會喜歡。他換了自己最喜歡的西裝,必須要正式,因為重要。
雖然早已隱約現(xiàn)出了月亮的輪廓,但日光還是有些刺眼。戚少商用手擋了擋眼睛,然后沒來由地笑了,酒窩很淺,但很溫柔。
醫(yī)院離家很近,十多分鐘便走到了。去車庫開了車,沒上樓看看家里如何。其實也沒什么好看的,空蕩蕩的,惜朝一直不在家,自己也在醫(yī)院,家具該落灰了。
本來是應(yīng)當(dāng)先好好回去打掃才對,可他沒心情也沒精力。不用照鏡子,就能知道這張臉會有多蒼白。兩個月沒有下過床,第一次下床,真的覺得累了。不過,這都不妨礙他想去接顧惜朝回家。
車緩緩地從市中心駛出,晚高峰的城市,車道像是停車場一般,每前進一步都顯得如此困難。路燈開始發(fā)散橘黃色的光,投射出道路上所有人的焦躁。
戚少商也急,他怕和顧惜朝錯過。任何一次錯過都可能是撕心裂肺的痛。錯過,聽著都是一種無奈。
他難得地闖了紅燈,應(yīng)該差的不多,畢竟警哨沒響。不曉得監(jiān)控錄像會不會記下他這一次。戚少商撫摸著方向盤,忽然對這個并沒有多少繁華的小城市生出了深深的留戀。
他和惜朝一起在這里生活了三年,平淡得如同白開水一樣的三年。偶爾為輪到誰洗衣服拌拌嘴,也會為第二天吃什么在沙發(fā)上爭論。那個80多平方米的房子里,裝了太多來不及回憶的事。
惜朝不喜早起,他便買好早飯哄他起床。自己回來得比較晚,那人向來是做了晚飯,坐在電視機前等他回來。
兩個人在一起,簡單的日子讓人有種時間從未過去的錯覺,好像他們還是剛住一起那會。
銀灰色的豐田漸漸遠(yuǎn)離了市區(qū),上了高速。路上的汽車還是多,戚少商看到那些車子的影子從長到短,從淺到濃,又一下子回到最開始的長而淺。不停改變,卻又毫無變化。
惜朝終于要回來了,他已經(jīng)離開快一個月了。每一分鐘,戚少商都等得難受,他甚至以為,那人再也不會回來。他還有說不完的話想對他說,他等得夠久了。以前那人最多去出差一個多星期,肯定回來的。這次,真的好長。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么?古人說過的話,果然有理。
古人還說過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見?這種話用來追悔合適不過,然而戚少商不需要。他沒有那么多物是人非,雖然初見那一剎,這輩子或許下輩子也忘不了。
是春天。人行道上的楊柳一直飄著絮,仿佛只有那樣才能讓人知道,江南春已到。他照常路過東街的書店,卻被晃了眼。一件白襯衫,卻被夕陽染得緋紅。那人懷捧一摞書,笑著向老板娘道別,又不經(jīng)意地朝西邊那抹未收干凈的紅看看,抬腿便要走。戚少商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鬼使神差地上前,拂去了那人肩上的柳絮。在那之后的一段漫長的日子里,顧惜朝總認(rèn)為戚少商不太正常?v使在同居以后,顧惜朝每每提到,也不免笑著嘲諷幾句。
再出神又該出車禍了。不就是因為車禍,自己才進的醫(yī)院么。戚少商想起來仍是一陣心驚。若不是開車能快些到,他這次絕對不會選擇開車去的。上次那車被撞得完全不成樣子,還算堅硬的銀灰色車身硬生生出現(xiàn)一個極大的凹陷,皮質(zhì)座椅上的血凝固后留下僵硬的黑,和化不開的墨相似,然而,這是潛伏后的猙獰。
外頭天早暗透。深秋的夜來得總要比夏天早,剛過六點,這玉色的圓盤就在墨色里寂靜俯望,明晃晃的月光。
這路段算是外郊,基本看不到各式各樣的私家車了。戚少商的目的地也馬上到了。遠(yuǎn)遠(yuǎn)的,戚少商似乎望見紅淚一行人,他們來這里做什么?也是來接惜朝的么?可惜,自己的人還是要自己接的,這點不能假手他人的。
離得近了,他看到顧惜朝了。他的惜朝,終于又見到了。幸好,他趕上了,在別人接走他之前,趕到了。抿嘴,酒窩在月光下一場明顯,盛滿所珍視之人再次出現(xiàn)的欣慰。
戚少商下車,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顧惜朝。那人但笑不語。戚少商走到那人跟前,張開雙臂,將那人狠狠地抱住,一瞬間,淚如雨下。
顧惜朝輕輕拍他的背,認(rèn)真地重復(fù)著,我回來了。
突然,有人的電話響起。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平靜的夜。
紅淚接通電話,片刻之后,什么都沒說便掛了。她低垂著頭,劉海蓋過眼睛,用略帶嘶啞的聲音跟身側(cè)的赫連說,他還是走了。
戚少商那個混蛋,他還是走了。
戚少商站在一旁,低聲道歉,雖然紅淚再也聽不到。
許久,他轉(zhuǎn)身握住顧惜朝的肩,說,我們走吧,你被我送的平安符困住太久了,這骨灰,我們不守。我接到你,足夠了。
顧惜朝點頭,攏了攏些微蓋住眼睛的頭發(fā),和戚少商走出火葬場。他們要回家,無處不是家,那么一起走遍四時變換吧。秋盡處,天涼,手涼,眼里可以仍是溫暖。
這一場車禍,你先走了,我等不到你的回歸。幸好,我和你還能走在一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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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問問,有人在中途就看出兩只都是鬼了么。。
有很努力寫的,但還是寫殘了。。。尤其是結(jié)尾。。那時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左右了。。
我要認(rèn)罪,由于是一時興起寫的,完全是想到啥寫啥,提綱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導(dǎo)致故事可能比較混亂。。。(你還真委婉。)而且我那個初見卡死,怎么想都狗血啊。。。我勒個去,又不是初夜,見個面都那么困難,還要搞得那么少女。。。真真晃瞎了我的狗眼。。取名也是真的無能啊。。
我還要認(rèn)罪。。
那輛車是他臆想出來的,因為原來的車毀得很徹底。我也很困惑,為啥這種車也要被迫排長龍,后來認(rèn)為那是戚少商下意識地遵守交通規(guī)則,不超車,不撞車。真是良好市民啊~~(你滾!)到最后的最后,我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本人沒東西可寫,只能打上劇情需要一說。所以,各位,對不起,我為了能把它瞎掰下去,徹底地忽略了客觀事實,放棄了各種原則。
但還是想求回復(fù),因為有評價才會進步和動力嘛~~(這厚臉皮。。)
好了,廢話就此打住,謝謝各位看官。。(我承認(rèn)自己是話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