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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好孫子,長大啦,懂事兒嘍,爺爺高興吶!睜敔斝﹂_花兒的臉洋溢著自豪。
“你再給我耍賴?有你這樣承認錯誤的嗎?”顯然父親對兒子的認錯表現(xiàn)并不滿意。小男孩兒立即嗅到了戰(zhàn)火的氣息,聰明地選擇了最明智的舉動。
小希一咕嚕從爺爺?shù)膽牙锱榔饋恚鎸χ鵂敔攣砹藗標準的立正姿勢:“爺爺,小希剛才吃飯時對爺爺不禮貌,是小希不對。爺爺別生小希的氣好嘛!毙∧泻赫f話時的表情再加上故意昂首挺胸的樣子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認錯,倒有些滑稽的意味。兒子這嬌撒的真是讓墨言開了眼,他從沒見識過認錯還能認得如此氣宇軒昂的。墨言用極度不滿的表情就那么一直看著兒子。沒過多久,十一歲的小兒子再也禁受不住父親嚴厲目光的灼烤,敗下陳來。小孩兒剛要認命般地屈服下來,爺爺及時為孫子解了圍:“孩子都認錯了,你還想干什么?吃了飯就坐這兒看報紙,你閑得沒事兒干了是不是?走,走,走,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傅天為了幫孫子,不惜沖兒子瞪了眼睛。
墨言不忍心讓父親因此而生氣,何況又是在父親他老人家剛剛吃過飯的時候。他迅速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轉身離開客廳向書房走去,臨走還不忘給兒子一個警告的眼神。一心護犢子的爺爺用更大的雙眼圓瞪回敬兒子,終于如愿以償?shù)貙鹤颖瞥隽艘暰。
自從聽說那次高傲和墨言的談話,傅天竟欣喜地看到了兒子在教育孩子方面的些許改變。加之,這次傅天并沒有從兒子的反應中看出任何憤怒的端倪,所以當晚在毫不知情的兒媳婦好心地堅持攔下兒子以免兒子打攪了最近睡眠不太好的公公時,傅天就沒再堅持把孫子帶回自己的別墅。
爺爺前腳走,機靈的小希后腳便躲進自己的房間,老老實實地復習功課。這是他眼前唯一能做的良好表現(xiàn)以期能躲過父親的懲罰。
護送父親回家之后返回來的墨言第一時間推開了兒子的房門。此時,小雪正在哥哥的房間讓哥哥幫她背課文。
“小雪,爸爸和哥哥說點兒事兒,你先回你自己的房間,好吧。”墨言耐心地和女兒說話,其實他怎不知道女兒此時賴在哥哥房間的意圖。小雪的確有此意,這是她費心意想出的緩兵之計。
“我再呆會兒吧,我的課文還沒背會呢。”小女兒試探著小小地撒了個嬌。
“你先回房間自己背,呆會兒爸幫你背好不好?”這些日子,墨言對女兒的耐心的確大有長進。
“小雪才不要爸爸給背,背不好又要打屁股!币姼赣H還沒失去耐心,小雪繼續(xù)撅著小嘴兒撒嬌。
墨言居然被小女兒撒嬌的小模樣逗樂了:“小雪聽爸爸話,回房間用心背書。只要用心了,爸不打!
小雪想想個法子繼續(xù)撒嬌來拖延時間,可是她剛剛配合著晃了兩下身體,就敏感地觀察到父親收斂了笑容。聰明的她很快就轉到了另一個比較實際的道路:“小雪答應爸爸用心背書,那爸爸可不可以答應小雪對哥哥好一點兒”
兩個孩子之間濃濃的親情讓墨言感動?墒菫榱私逃⒆樱詼蕚鋱猿炙脑瓌t,擺出一幅嚴肅的表情:“小雪告訴爸爸,吃晚飯時,哥哥做的對嗎?”
“不對!彪m然心里極不情愿,但爸爸嚴肅的表情還是很嚇人的,小雪磨嘰了半天才吐出這兩個字。得到了女兒的回答,墨言嚴厲地看了兒子一眼,繼續(xù)問女兒:“爺爺那么疼哥哥,哥哥還做冒犯爺爺?shù)氖,傷了爺爺(shù)男,哥哥該不該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小雪實在是不忍心讓哥哥受罰,又不敢不回答父親的問話,就抿著小嘴巴把腦袋從右上方到左下方擺了擺。墨言差點兒被這個小滑頭的“權宜之計”逗樂了。
墨言努力地把自己的表情調整到嚴肅的狀態(tài)訓兒子:“聽聽!妹妹比你小三歲,都比你懂事兒得多!虧你還是當哥哥的!”被訓斥了的小希,低著頭可憐熙熙地站在妹妹身后不遠處。他心里面已經盤算好了呆會兒該怎么做了。
墨言軟硬兼施終于把女兒趕回她自己的房間。卻看也不看兒子一眼,兀自在沙發(fā)上落了座。
熟悉父親脾氣的小希深知此時老實認錯討罰是最明智的選擇。于是,就在父親落座不久,他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在父親身邊。
“爸爸:吃晚飯時,小希失禮,冒犯了爺爺。小希知錯了!毙∠5椭^不敢看父親。
“你多大了?”墨言盯著兒子看,話語和表情都平靜得讓人捉摸不透。小希沒判斷清父親問話的用意,一時愣在那里,沒回話。父親倒是發(fā)話了:“掌嘴!”
父親的命令是小希始料不及的。雖然不情愿,雖然有委曲,父親的命令小希萬萬不敢不從。十分不情愿地,小希揚起白嫩的小手,用力地朝自己的臉頰摑去。羞恥感夾裹在清脆的響聲中,沒幾下小男孩兒的臉頰已經泛起紅色,眼淚一對兒對兒地往下掉。
“家長問話要回,這規(guī)矩都就飯吃了?”掌摑聲中,小希依然能聽清父親的責問,或者說,他不敢不小心聽清父親的責問!案赣H教訓得是,小希記住了,再不敢了!彼瑯硬桓也换貞桓彝O率稚系钠鸱。
“回父親,小希今年11歲了。”小希突然想起父親剛才的問話還沒回呢,就趕緊補上,依然伴著清脆的掌摑聲。
“行了。下次再忘了,就打到你記住為止!蹦哉Z氣嚴厲。兒子應聲停止了掌摑,頭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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