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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慕辰的會議室)
私塾的老師和奉命從逆風調過來的教官悉數到齊,紛紛議論著教父召集開會的主題。一會兒的功夫,墨言大步流星走進會議室。他一臉嚴肅的表情站在會議室的最前面環(huán)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老師和教官們再也坐不住了,全都站起來。同時他們心里也意識到今天的議題絕對不輕松。
“各位老師和教官都請坐吧。你們都是孩子們的老師,作為孩子家長我應該尊重各位。”教父的開場白客氣得出乎所有人的預料。老師們畢竟都是辰學院的業(yè)務骨干,習慣了被人尊重。教父既然這樣說了,就都紛紛落了坐?山谈傅倪@句話讓逆風的教官如何擔當得起?自己的最高長官還站著呢,自己怎么敢坐下?可是,不坐下又有不服從命令的嫌疑。正在教官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時候,他們的長官自嘲地笑了笑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看來我還是不能服眾啊! 請人落坐這么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蹦缘穆曇舨淮螅Z氣也十分平和。但是,從他口中說出的這句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話足以讓所有的教官神經緊張起來。
嘩!就像有人指揮一樣,在場的所有教官齊刷刷地跪在地上:“屬下冒犯教父,請教父大人責罰!”整齊而洪亮的聲音過后會場異常安靜。辰學院的老師們哪見過這陳勢,一個個在座位上目瞪口呆。
“都給我起來!”教父嚴厲而洪亮的聲音。教官們再不敢不從,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站得比軍姿還正。
墨言洪亮的聲音再次響起:“虧你們一個個都是逆風的教官。教會弟子們的東西,自己卻忘得一干二凈!”
“印青,出列!”
被墨言點名的這位印青是逆風幾十年難尋的優(yōu)秀教官。他本人武功底子厚實,又善于因才施教,他教的弟子出師的質量最高,多數都在三星夜衛(wèi)等級以上,而且武術風格別俱特色。墨言正是看上他的這個特點才選他做私塾的武術教練。私塾剛開學不久,印青知道自己是為數不多的已經在私塾開過課的教官之一。這種場合被教父點名,顯然是自己教學出了疏漏。一向自信的印青一時來不急自醒問題所在,聽教父點名,只好硬著頭皮應訓。這在他的教官生涯中可是鮮少有過的。
“印青恭請教父教誨!北稽c到名的人以標準的出列動作站到離教父五步遠的地方,標準的請罪姿勢和規(guī)范的用語讓任何挑剔的人都找不到一點毛病。
“哼!”墨言嘴角略上揚,從鼻子里發(fā)出的聲音充滿了對面前這個人的不滿,“逆風的優(yōu)秀教官,果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我問你,昨天上午的武術課可是你教的?”
“回教父大人,是本人親自執(zhí)教!
“我倒是不敢相信了,這么優(yōu)秀的教官教學質量竟然那么差!是能力問題,還是態(tài)度問題?”
原來,墨言質疑印青的教學質量是有依據的。第一天的早課,墨言已經把小希的韌帶拉開了。當天上午如果印青按正常教學要求,小希的韌帶會進一步拉開并鞏固效果。但是第二天早課上墨言發(fā)現兒子的韌帶情況不但完全恢復回訓練前的狀態(tài)而且韌帶周圍的肌肉組織有明顯的肌酸沉積導致的僵硬感。多年的習武經驗告訴墨言,必定是因為印青給小希的訓練強度不夠導致的。然而按照逆風的教學要求,達不到訓練強度的訓練課是不會結束的。墨言由此斷定印青的武術課放了水。
教父直指昨天上午墨希班的武術課,印青對教父心里的不滿心中有了數,為自己辯解到:“其實墨希少爺的武術基礎和其他同學相差不太大,如果急于上量,一旦讓少爺產生抵觸情緒,反倒不利于今后的訓練。所以……”
“呵呵,我們的印教官什么時候學會心嗣手軟了?”印青的話說了一半兒就被墨言豪不客氣地打斷了,“你的徒弟有幾個是你哄著教會的?我建那個私塾是請你們來教課的不是來哄孩子的!”墨言黑著臉責問。印青再不敢為自己多辯解一句。顯然領責是最現實的選擇。
“教父大人,印青教學不利,甘愿領罰!币幌蚋甙恋挠∏啻丝坦蚍诮谈改_下任憑教父發(fā)落。
“少給我來這套!陽奉陰違,我看夠了!”墨言覺得自己的情緒越說越激動,就刻意地控制了一下,語氣稍緩了緩繼續(xù)說:“教官也好,老師也罷,在座的各位被召來私塾教課的那天就應該清楚,我墨言找你們來絕不是為了讓你們營造一個蜜罐來陪我的孩子們玩兒的。教學目標、教學計劃和管理制度都寫得很清楚,你們早就應該爛熟于心。可是你們自己想想這兩天都是怎么貫徹實施的!”
墨言借著訓印青,連帶著把所有的教官和老師都訓了一輪。開學的兩天里私塾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讓墨言不能再保持沉默了。再這樣下去,這個私塾甚至還不如辰學院對孩子有約束力。解散私塾、慕辰方方面面置疑教父的管理能力這些都是小事,因此而耽誤了孩子們的教育以及由此會導致的后果是不堪設想的。到時候,即便是獨攬教父和夜尊大權于一身的墨言都無法挽回那個局面。
想到這兒,墨言又給訓人的話加了一把火:“班主任讓一個十歲的孩子騙得團團轉、任課老師就是在應付差事、教官呢,簡直就是幼兒園大班的老師!你們這是在誤人子弟!再這樣下去,我干脆解散了私塾,你們一個個都給我哪來哪去!”
別說是辰學院的老師,即使是逆風的教官也從來沒領教過教父盛怒之下如此嚴厲的訓斥。
“請教父息怒!”教父的這一句‘哪來哪去’更讓在場的老師和教官再也坐不住了,齊刷刷地起身請責。他們比誰都清楚‘哪來哪去’對于他們意味著什么。辰學院的老師曾經以能被教父挑選來做私塾的老師為榮。如果沒完成教學任務就被趕回來,別說這么多年積攢的教學地位保不住了,連繼續(xù)在辰學院生存都是問題。任誰都能想象得出慕辰的哪個家族會輕易放過一個曾經管教過自己孩子的淪落在慕辰保護傘之外的小小教書匠。對于逆風的教官呢,‘哪來哪去’就相當于領到一張死刑判決書,甚至還不如一槍斃了他們痛快。他們的下場不會比被趕回逆風的冥夜好到哪里去。
墨言沒接眾人的茬,只是背著手站在眾人面前來回地用目光審視。正在現場局面僵住的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教父,我是墨希的班主任。事情做成這樣我責無旁貸,任教父處罰,決無怨言。如果教父體恤,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以我的性命擔保今后一定克盡職守,把班里的孩子管教好,不辜負教父的重托。”說話的人自知罪無可恕,也就無所畏懼了。只求能把自己的心里話說出來,才能不辜負自己這顆坦誠的心。
自古以來太子的先生不好當。是嚴是寬不重要,關鍵在于是否合皇帝的意愿。老師和教官們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開學以來,他們也都在試圖摸著教父的脾氣行事,想不到還是弄巧成拙,違背了教父的意愿。其實墨言也不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老師和教官們是攝于教父的威嚴并不是故意逆教父意愿行事。只是墨言覺得在事態(tài)初露端倪的時候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態(tài)度讓老師們知道應該怎樣做。不僅如此,經驗告訴墨言,處理這種事情,威懾力是必須有的,這是支撐起慕辰這片天的保證。
“印青是逆風的人,不敢和辰學院的老師相比。犯了錯,理應按逆風的規(guī)矩處置。如果印青有命熬過刑罰,必將盡心盡力輔教尊幼。如果完不成使命,印青愿自裁以謝罪!”
附議聲此起彼伏。
脾氣發(fā)了,狠話也說了,理智提醒墨言這里畢竟不是逆風也不是慕辰。他正在面對的人都是他親自請來的教自己孩子的老師?紤]到方方面面的利害關系,對他們還是留些余地的好。想到這兒,墨言正色為這次凌訓劃上了句號:“看在各位沒有惡意的份兒上,這次我既往不咎。但是,絕對不允許有第二次!保證你們也立了,我要看行動。想讓我滿意,你們需要做的還有很多。今天晚上各位回去好好想想該怎么做,明天我要看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謝教父不罰之恩!屬下必定………”
顯然眾人的套話只能引起教父強烈反感,還沒等眾人講完,墨言已經離開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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