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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瑪麗
Z城的夜晚,喧鬧而美麗,在一家名叫“soho。拢粒摇币沟昃瓢傻囊唤抢,蕭陵手里端著一杯淡紫色的果酒,輕輕地啜上幾口,右手手指隨著若有若無的音樂節(jié)奏,輕輕敲打著吧臺,輕松地打量著酒吧和四周三三兩兩的客人。眸光不時地透過人群,看看正在調(diào)酒的伊瀟瀟。
伊瀟瀟是這個酒吧的調(diào)酒師,也是蕭陵的姑姑的女兒,蕭陵的姑父在社會上結(jié)交了許多不三不四的人,在被人騙了吸食了□□之后,染上毒癮,又因為沒錢,走上了販毒的道路,最后被送入戒毒所。而蕭陵的姑姑也在伊瀟瀟8歲那年因為煤氣泄漏而死,伊瀟瀟幸運的活了下來。
父親入獄,母親早逝,伊瀟瀟成為了孤兒,最后,被伊瀟瀟的舅舅領(lǐng)養(yǎng),隨著舅舅到了南方,伊瀟瀟從此就再也沒有見過武盈漠,知道三年前,再一次偶然的聚會上,她們相遇,最后,終于確定兩人是表姐妹。
今天,是伊瀟瀟的生日,蕭陵特地帶著禮物來酒吧里找她,難得清閑的武盈漠,臉上總帶著一抹微笑,而伊瀟瀟和蕭陵比起來,卻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平靜的甚至有些冷漠。
也難怪,表姐妹兩個從小一南一北天各一方,彼此生疏,生活經(jīng)歷迥異:伊瀟瀟比蕭陵大半年,但是命運卻和蕭陵差了好多,蕭陵的父親是警察,母親在部隊上辦事,蕭陵長大后,女承父業(yè),考取了全國最好的警校G大,去年剛剛畢業(yè),F(xiàn)在在市局刑偵隊工作。用建國初期的語言來說就是根正苗紅。而伊瀟瀟的過往確實是“不堪一提”啊。
蕭陵看著伊瀟瀟忙碌的身影,嘆口氣,其實說起來,在這個城市中,自己是伊瀟瀟唯一的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了。直到自己在聚會上找到伊瀟瀟,才知道伊瀟瀟一直是在酒吧里討生活,她目前是調(diào)酒師,而之前做過什么,蕭陵不愿意想象。也不敢想象,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姐姐這么多年是怎么過來的。
或許是因為從小家里管教的嚴,在蕭陵眼里,這個城市的酒吧是個藏污納垢的所在,上演種種墮落骯臟的把戲:錢色交易,尋歡買醉,一夜情迷………
蕭陵實在不愿意冷傲如一朵寒梅的伊瀟瀟夜夜泡在這個大染缸里。
伊瀟瀟終于忙完了,伊瀟瀟走過來,冷冷地道:“你來有什么事情嗎?我很忙,有什么事情就快點說!
“瀟瀟,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是來祝你生日快樂的!闭f著,蕭陵變魔術(shù)似地從身后拿出一個大蛋糕,遞給伊瀟瀟。
慢慢的,伊瀟瀟的眼眶紅了,哽咽著道:“陵兒,謝謝你,陵兒謝謝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是啊,有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不曾過過生日了,如今,還能有幾個人記得自己的生日呢?恐怕屈指可數(shù)吧。
“你等會我,我下班了和你一起回家,我們一起過生日!币翞t瀟半晌才說道。
“好。”蕭陵溫柔的點頭應(yīng)道。
蕭陵慵懶的靠在舒服的椅背上閉著眼睛在思考案情,是啊,這個案子實在是太重要了:三個月內(nèi),竟然有六名被害人橫尸荒巷,而且作案手法都如出一轍,都是將被害人打暈之后,在給被害人吸入一氧化碳。
而且,六個案子共性很多,例如:作案手法一致、受害人都是些從事邊緣職業(yè)的年輕女子:三陪女、發(fā)廊妹,坐臺小姐,死亡時間都是凌晨3—4點,地點都是在這個城市城鄉(xiāng)結(jié)合地帶的偏僻小巷。刑警們總結(jié)看法:
1、六個案子顯然是系列作案,犯罪嫌疑人應(yīng)該是同一個,或是同一伙;
2、受害人都沒有財物上的損失,又沒有受過性侵犯,罪犯不是為財,不是為色,應(yīng)該是一心報復(fù)社會的心理扭曲的人;
3、六個受害人互相之間沒有任何關(guān)系,罪犯是隨機作案,案發(fā)間隔大約是半個月左右,罪犯好像是制訂了謀殺進度表一樣刻意遵守時間。
想著想著,蕭陵竟然輕輕地靠在椅背上睡去。直到,一件衣服輕輕地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艱難的睜開雙眼,卻看見伊瀟瀟坐在自己對面,拿著一杯“血腥瑪麗”喝著。她趕緊站起身,說道:“快點回家吧,還要給你過生日呢!
“走吧!币翞t瀟抿了一口酒,淡淡地道。
路過超市,蕭陵拉著伊瀟瀟進去,買了一些威化和山楂卷,還有一些果凍。伊瀟瀟震驚的看著蕭陵,蕭陵仿佛感受到了那絲異樣的目光,只是笑著道:
“我記得你小時候很愛吃這些零食的,現(xiàn)在,不知道你還喜歡不?我記得,我們兩那時候每天就搶零食吃,吵吵不傷感情的小架,只是那樣的日子,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無所謂,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不是嗎?”伊瀟瀟壓抑住心中的感動,冷冷的道。
“好啦,走吧!闭f著,蕭陵拉著伊瀟瀟走出了超市,表姐妹兩個人手拉著手向伊瀟瀟的家走去。
伊瀟瀟的家
蕭陵看著院中堆積的木炭,奇怪的問道:“瀟瀟,難道這里沒有暖氣嗎?”
“不是,我這些年一直在南方,受不了Z城的寒冷,所以就備些木炭。”伊瀟瀟笑著解釋道,但是以蕭陵警察職業(yè)的敏感告訴她,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那么簡單。
于是,她疑惑地問道:“是嗎?瀟瀟,實在不行你去我家住吧。反正,三室一廳的房子,我一個人住也挺寂寞的。”
“不用了,我在這住的挺好的,這里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而且這里很安靜,我白天還可以好好的休息。況且,我已經(jīng)住習(xí)慣了,挺麻煩的!币翞t瀟冷冷的拒絕道。
“瀟瀟,我想讓你……”蕭陵剛開口,就被伊瀟瀟冷漠的打斷了:
“你如果又是要說換工作什么的話,就免談吧,我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如果你是來為我過生日的,就請你免開尊口,如果你是來勸說我換工作的,那么,你請回吧,我不想談這件事!币翞t瀟冷冷的拒絕了。
“瀟瀟,不是……”蕭陵剛想辯解,但想到了這個表姐的性子,還是算了吧,于是輕輕一笑道,“好了,當(dāng)然是給你過生日啊?禳c進去吧!
走進伊瀟瀟的房間,里面很干凈,也很整潔,并沒有過多的化妝品,只有幾瓶香水,但是最奇怪的是,在墻角處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的東西用黑布蓋住,蕭陵奇怪的走過去,剛準備掀開上面的黑布,卻被伊瀟瀟攔了下來。
“陵兒,你是來給我過生日的還是來到我家搜查證物的?”伊瀟瀟冷冷的道。
“瀟瀟,你別生氣,走,吃蛋糕去!
兩個人在莫名“和諧”的氣氛中,給瀟瀟過完了生日。
第二天
因為昨晚給伊瀟瀟過生日玩得有些晚,再加上喝了點紅酒的緣故,直到天亮蕭陵還再睡。直到蕭陵的手機鈴聲將她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接起電話,就聽到隊長焦急的聲音:“陵兒,快點走,城西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又發(fā)生了一起命案!
一聽到有案子,蕭陵立刻清醒了,趕緊翻起身,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在自己家中。而是在自己表姐伊瀟瀟的房子里。再看看伊瀟瀟,她正睡得香呢,蕭陵不忍心吵醒她,輕輕地給她蓋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隊長,我在這!”蕭陵老遠就看見隊友們忙碌的身影。她趕忙招手道。
“陵兒,怎么這么快就到了?”隊長有些奇怪的問道,“高效率啊!
“什么啊,我昨晚喝醉了,住在我表姐家里了,他家就在附近啊,所以,我才能這么早就到啊!
“哦,我還以為你是飛過來的呢!
“去!我又不是鳥!笔捔旰莺莸闪艘谎坳犻L明逸,轉(zhuǎn)回正題,“出什么事了?”
“又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一氧化碳中毒而亡,死者名叫王桂花,生前從事的職業(yè)是站街女!
“什么?那個變態(tài)又動手了?”蕭陵驚叫道。“天啊,這變態(tài)以前受什么刺激了?”
“是啊,這個案子上級領(lǐng)導(dǎo)很重視啊,這已經(jīng)是三個月中發(fā)生的第七起命案了,作案手法如出一轍,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活著同一個團伙,針對站街女,發(fā)廊妹等進行的。”明逸皺著他不論是粗細還是濃淡都像繡上去的眉道。
“還是沒有什么線索嗎?”蕭陵問道。
“沒有,罪犯很狡猾啊,這七起案子中,都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唉……”蕭陵嘆了口氣。
“還是先把尸體帶回隊里,讓法醫(yī)鑒定一下再說吧。”明逸吩咐道。
“好。”
又是一天的忙碌。
下班之后,累了一天的蕭陵本想回家泡個澡好好休息休息,但是突然又想起自己的鑰匙和錢包還在伊瀟瀟的家中,便又折回去取。
在半路碰上了正要去上班的伊瀟瀟,問伊瀟瀟要了她房中的鑰匙,就回去取東西了。
蕭陵取好東西正準備要走,但是卻被伊瀟瀟房間角落中蓋了黑布的桌子吸引了過去。
蕭陵輕輕地揭開黑布,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一些化學(xué)實驗用品,幾個集氣瓶,幾個試管,酒精燈,幾個瓶子中還裝著紫色粉末,透明的液體等東西。蕭陵并不在意,只認為那是伊瀟瀟喜歡做化學(xué)實驗罷了。
蕭陵又小心翼翼的蓋好了黑布,鎖好門,走了出去。準備到“soho BAR”給伊瀟瀟還鑰匙,路上剛好遇到一個配鑰匙的老頭,蕭陵又配了一副伊瀟瀟房門上的鑰匙。想著有時候也能幫伊瀟瀟打掃打掃衛(wèi)生什么的。
蕭陵走進“soho BAR”時,天色還早,里面并沒有多少人,蕭陵見伊瀟瀟一個人站在酒吧包廂外相對較寬闊的地方,不由得起了一些壞心,于是悄悄地走上去,猛地在伊瀟瀟的肩膀上拍了一把。誰想,伊瀟瀟的反應(yīng)更快,只見伊瀟瀟右手手肘后擊,緊跟著旋身后踢。
蕭陵趕忙躲開了伊瀟瀟的攻擊抱怨道:“瀟瀟,你就不能溫柔一點么。”
“陵兒?怎么是你?我沒有傷到你吧!币翞t瀟一聽聲音,才趕忙停下了攻擊。
“沒事。這要是一般人,可就有事了!笔捔瓴粷M的道,“不過既然你會兩下子,也好說,我就不擔(dān)心了!
“你說什么?”伊瀟瀟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的問道!笆裁唇形一貎上伦,你就不擔(dān)心了?”
“瀟瀟,我希望你考慮一下?lián)Q工作的事,最近有一個變態(tài),他老是對發(fā)廊妹,站街女,酒吧女下手,你還是小心一點為好。”蕭陵勸道。
“這……”伊瀟瀟的臉色白白的,估計是被嚇得,“好吧,這事情我會考慮考慮的!
“以后你要小心啊!笔捔晏嵝训。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問道:“好香啊,瀟瀟,你身上噴的是什么香水?淡淡的味道,即好聞,又不嗆鼻。和那些死者身上噴的香水差別好大。那些死者身上的香水味嗆鼻的緊,很難聞的!
“我用的是冷水。一般坐臺小姐用的都是具有誘惑味道的香水,牌子很雜,我也不好說。”
“在哪買的?”
“怎么?我們的小警花也用香水了?是不是看上誰了?”瀟瀟捏了捏蕭陵的臉道。
“沒有啦,只不過是覺得好聞就想買一瓶收藏而已!笔捔贲s忙躲開伊瀟瀟的魔爪道。
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蕭陵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電話那頭,隊長很興奮的說抓到了嫌疑人,蕭陵趕緊回去提審,結(jié)果審了半天證明根本就和這個案子沒關(guān)系。
不過,這個人倒是提供了一個很有用的線索,這個人是個女子,一米六五左右,黃色卷發(fā),身材偏瘦,但是很厲害,以前像是練過空手道的。
“唉……還以為抓到罪犯了,又白高興一場!笔捔暧行┎粷M的撅著嘴抱怨道。
“好了,破案么,都是這樣啊。蜿蜒曲折的向前進。別泄氣,這是黎明前的黑暗了!泵饕莅l(fā)現(xiàn)了蕭陵的泄氣,走過來,拍了拍她的頭安慰道。
“明隊,沒發(fā)現(xiàn)啊,你說話還有幾分狄仁杰的味道!笔捔晷χ{(diào)侃道。
“局長,你出差回來了?案子辦得怎么樣了?”明逸沒有回答,只是看著蕭陵身后道。
“爹啊,我錯了!笔捔贲s忙回頭認錯到。
“O(∩_∩)O哈哈哈~”隊里的人笑成了一片。
“明逸,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明逸笑著眨了眨眼道。
“算了,我先回了啊。88,你們路上小心!笔捔陮λ麄償[了擺手,道。
“恩,88。”
轉(zhuǎn)眼半個月又過去了,這個案子依舊沒什么進展,而且,在城西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又發(fā)生了一起命案,作案手法同樣。城西,伊瀟瀟也住在城西。這讓蕭陵心中惴惴不安。
不同的是,蕭陵在檢查尸身的時候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水的味道,完全不同于身上那種嗆鼻的味道。
有幾分向冷水,但是味道淡了很多,或許是因為長時間的擴散吧。
懷疑歸懷疑,蕭陵還是請了一位調(diào)香師來辯解,那位調(diào)香師雖然有些緊張,但是還是確認了那種香水就是冷水。
冷水?瀟瀟用的也是冷水。難道是他?
可是沒道理啊,別的不說,11月12日那天瀟瀟和自己在一起,他不可能出去啊。
這天,蕭陵去城西辦點事,辦完事后,順便去看看伊瀟瀟,結(jié)果伊瀟瀟剛好不在家。出來時碰上了伊瀟瀟的鄰居。也許是伊瀟瀟平時很少和鄰居碰面,又也許是蕭陵和伊瀟瀟長的比較像,所以,樓下的大娘愣是把蕭陵當(dāng)成了伊瀟瀟。
“這個姑娘啊,我給你說,最近城西一直不太太平,如今以及發(fā)生五六七兇殺案了,你要小心啊,大晚上的不要出門!睒窍碌拇竽锖眯牡亩诘馈
“呃……大娘,我下班就要到兩點多了!笔捔晗肓讼霙Q定還是先替伊瀟瀟洗清“罪名”吧。
“不是,大娘我的意思啊,是你回來之后再不要出去了,早了三點多回來,晚了就到快五點了。這樣是很不安全的,你知道不知道,那些可憐的姑娘都是在3、4點被人殺害的,你乖標致的一個孩子,別讓人家給殺了!
“你說什么?你說她有時下班回來后還要出去?而且到四五點才回來?”蕭陵突然想起什么了似地急聲問道。
不對勁,一定有什么不對勁,蕭陵告訴自己,可是,目前有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這一點。
但是,或許能從這個大娘這里得到一些信息。希望,真的不是她……
“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你不清楚嗎?”那個大娘有些奇怪的問道。
蕭陵沒時間和他解釋那么多,把警察證一亮,道:“警察,麻煩你和我到隊里去一趟,做個證!
“我又沒干什么事,你們憑什么抓我?”
“不是抓你,是去作證;仡^就送你回來了!笔捔旰闷獾慕忉尩馈
“哦。”
蕭陵趕忙把那個大娘帶到警隊,問了半天,才確定了,伊瀟瀟幾乎每隔半個月的晚上回來后都要出去,而且回來早則四點多,晚則五點。
蕭陵突然想到了半個月前那個人提供的信息:女子,一米六五左右,黃色卷發(fā),練過空手道。
上次和伊瀟瀟在酒吧外過招,伊瀟瀟的功夫,的確有些像空手道。而且,功夫不低呢。
“難道是瀟瀟?”蕭陵脫口而出,但隨即又道,“不會啊,半個月前,她和我在一起,不會出門啊!
“陵兒,想什么呢?”
“大娘,半個月前11月12日的晚上,她出門了嗎?”蕭陵沒有回答隊長的問題,而是轉(zhuǎn)身繼續(xù)問道。
“11月12日,我想想,出了,當(dāng)時她的確出門了。”大娘再仔細的想了想問道。
“你怎么記得那么清楚?”
“那天啊,我在外的工作的兒子剛好回來了,在樓梯里碰上她了,我兒子還和我說,這樓上的女孩怎么這么晚還出去啊。”大娘很肯定的答道。
“11月13日發(fā)生的命案,瀟瀟她12日晚上出去,會是干什么呢?”蕭陵自言自語道。
“那您兒子還在嗎?”蕭陵趕忙追問道,希望不是,希望不是她……
“在啊,我兒子今天買火車票去了,應(yīng)該也回來了,我給他打個電話!
“好的。”
電話接通后,把那位大娘的兒子叫來。
“你好,我是趙萬林!
“蕭陵,這是我的隊長明逸。”
“你好!
“你好!
“我們找你來主要是想問一下,你回來的那天晚上,哦,就是11月12日晚上,你是不是看到一個姑娘從樓上下來,出去了?就是和我差不多的!笔捔陠柕。
“呃……和你是有點像,但是她比你矮。頭發(fā)是黃色的,微卷!壁w萬林回憶著。
“那他有沒有拿什么東西呢?”
“好像有一個瓶子。”
“什么瓶子?”蕭陵趕忙追問道。
“就是我們喝飲料的那種瓶子,蓋子擰的緊緊地,但是里面好像沒有東西,是空的!
“她有沒有和你說什么話?”
“沒有,他看了我一眼就走了!壁w萬林想了想答道!爸皇撬髦痔。”
“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11月中旬,戴著手套沒什么好奇怪的啊!笔捔耆匀辉僬依碛。
“不是,他帶的不是保暖的手套,反而是塑料的那種手套,就像食堂里買糕點的那種!
“塑料手套?”蕭陵和明逸同時驚呼道。
“恩。”
“難道……真的是他?”
明逸送走了趙萬林,回來看見蕭陵還在喃喃自語,便關(guān)心的問道:“陵兒,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隊長,按照他們所說,那個人很可能是我的表姐伊瀟瀟!笔捔旰冒胩觳诺。
“你的表姐?”
“對,就是王桂花那個案子的時候,我不是很快就趕到現(xiàn)場了么?我就是在我的表姐家。”
“可是,能確定么?”
“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
“什么辦法?”明逸急忙追問道。
蕭陵附在明逸耳邊說了半天,明逸想了想道:“這樣恐怕不太妥當(dāng)吧!
“我也不愿意成這樣啊……”
“好吧,我向上級申請!泵饕莸。
“好。”
第二日
蕭陵趁著伊瀟瀟上班的功夫,用配好的鑰匙進入了伊瀟瀟的家,她小心翼翼的搜查著罪證,蕭陵最后取走了伊瀟瀟放在房間角落的桌子上的黑紫色粉末,和一些透明的液體。還有蕭陵的姑姑給伊瀟瀟留下的項鏈。
五日后
在城南的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死法和前面幾個都一樣,一氧化碳中毒。
次日
蕭陵去了伊瀟瀟工作的酒吧。
她和上次一樣,要了一杯果酒,坐在了角落里,低著頭,不時地抿上一口酒,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能從他的身邊感到悲傷。
“怎么,陵兒,又來勸我換工作了?”伊瀟瀟忙完之后,走過來冷冷的看著蕭陵問道。
“不,我是來全你換一個住的地方!笔捔甑椭^,她的手緊緊地攥著杯子。
“哦,什么意思?”伊瀟瀟一挑眉,問道。
“瀟瀟,你為什么要殺害王桂花,金飛燕等人?”蕭陵終于抬起了頭,看著伊瀟瀟問道。
“陵兒,我聽不懂你的話!
“你想不到吧,我曾經(jīng)配過你家的鑰匙,我在你的臥室的角落里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黑紫色粉末,和一些透明的液體,經(jīng)過化驗,黑紫色的粉末是高錳酸鉀,透明的液體是過氧化氫,也就是我們俗稱的雙氧水,對嗎?”
“這又能說明什么?”伊瀟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開口問道。
“你用這些制取氧氣,讓后用木炭將純氧變成一氧化碳,你將死者打暈之后,給他們呼吸大量一氧化碳,讓他們一氧化碳中毒死去對嗎?”
“很好,”伊瀟瀟鼓了鼓掌問道,“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的推測而已,你有什么證據(jù)嗎?”
“這個難道不是證據(jù)嗎?”蕭陵舉起一個證物袋,證物袋里是一條精致的項鏈。果然,伊瀟瀟的臉白了,“如果我沒記錯,這應(yīng)該是姑姑留給你的唯一的遺物吧。你還有什么可說的么?瀟瀟,我真的想不通,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陵兒,你做刑警有多久了?還沒有遇到過大案吧,還沒有立過功吧,好吧,你的第一次立功,就由你的表姐我來幫你吧。”伊瀟瀟推過手中的酒杯淡淡的問道,“凌兒,你知道這個酒杯之中的酒叫什么名字嗎?”
“番茄汁、檸檬片、芹菜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有伏加特、番茄汁、檸檬片、芹菜根調(diào)成的血腥瑪麗吧!笔捔曜屑毜目戳丝淳频。
“你說對了,這是血腥瑪麗,你知道它為什么要叫這個名字么?”伊瀟瀟淡淡的笑了笑問道。
“鮮紅的蕃茄汁看起來很像鮮血,故而以此命名。”蕭陵答道。
“很厲害,你連這個都能答對,看來,我真的不能小瞧你啊。表妹。你說的不錯,是我殺了他們。”伊瀟瀟抬起了頭,聲音冷冷的。平靜的好像只是在說天氣一樣。
“為什么?”蕭陵問道。
“我從很小就知道自己家庭的殘缺,我爸爸吸毒販毒,被關(guān)進了戒毒所,唯一所依靠的媽媽又從事為人所不恥的行業(yè),所以,我一直都是自卑而敏感的。我恨她們,我恨所有浪蕩的女子,我要報復(fù)她們。我八歲那年,我在她喝醉毒打我之后,用刀片割破了煤氣軟管,我本想和她同歸于盡,沒想到的是,我卻幸運的活了下來,這是命運給我的機會,給我讓我報復(fù)社會上所有浪□□子的機會,后來我上了初中,我知道了她是死于一氧化碳中毒。后來,舅舅死了,我無法生存,迫于生活的無奈,我竟然女承母業(yè),做了一名最年輕的坐臺小姐。命運真是捉弄我,對這個職業(yè)及從事這個職業(yè)的人深惡痛絕的我,卻做了一個‘小姐’,幾年后,我終于脫離了泥沼,做了一名調(diào)酒師,可是我仍然無法放棄仇恨,我按照化學(xué)方法制取一氧化碳,尋找城市中浪蕩的女子,給他們吸下一氧化碳,將他們殺死!币翞t瀟的聲音冷冷的,淡淡的,仿佛在講述一個古老而平淡的故事。
“瀟瀟,真的是你,我一直抱有一絲幻想,希望那個變態(tài)殺人狂不是你,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蕭陵滿臉的淚水,看著伊瀟瀟問道。
“我在酒吧等地當(dāng)坐臺小姐的時候,你是不是還在高中、大學(xué)里,享受你的青春年華呢?陵兒,我所經(jīng)歷的,你都沒有經(jīng)歷過,所以,你不可能體會到我的感受。如果不是我不慎在案發(fā)現(xiàn)場遺失了我母親送給我的項鏈,你會懷疑到我嗎?”伊瀟瀟冷冷的一笑,問道。
“不,這條項鏈并不是你遺失的,你記得嗎,我那天問你,你身上的香水是什么,事有蹊蹺,半個月之后,再次發(fā)案,被害人頸后的香水味道很淡,很像冷水,我不相信,又叫了調(diào)香師來,調(diào)香師證明,那就是冷水。后來我去找你,你家樓下的大娘說你每隔半月晚上都會出去,11月12日你也出去過。我有你家的鑰匙,我那時已經(jīng)懷疑你了,所以,我和隊長向上級申請用這個辦法,上級同意了,我想不到,真的是你……”蕭陵聲音滿是痛苦。
“最后一個問題,你過生日的那天你出去作案,我為什么沒有察覺?”
“那天你聞到杏仁味了嗎?”伊瀟瀟不答反問道。
“杏仁味?我那天鼻炎犯了,聞不到!
“你那天晚上不是睡得死,也不是喝醉,而是昏迷!币翞t瀟笑了,將手伸了過來,道: “我只有一點不明白,我干的也是懲惡揚善的事情,可是,你為什么偏偏要抓我呢?”
“瀟瀟,不是因為你喜歡血腥瑪麗就可以模仿他一樣害人,你和我們不一樣,你是殺人兇手,作為妹妹,我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作為警察,我依然要逮捕你!
蕭陵拿出一個手銬,看了伊瀟瀟一眼,“咔”地一聲她扣上了鏈扣。“走吧,你該換個地方居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伊瀟瀟突然仰天大笑起來。
“走吧。”蕭陵冷冷地道。
酒吧外,想起了警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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