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國宮墻燃起沖天火光時，梁婳正跌跌撞撞奔向東境。

身后是新帝的追兵，喉間是毒發(fā)時的灼痛。她曾是詹國最嬌縱的王姬，如今卻像條喪家犬，要去求那個被她打過、罵過、棄過的質(zhì)子——倪國暴君容楷。

帳內(nèi)燭火昏沉，容楷指尖把玩著腰間玉佩，看她屈膝跪下，聲音發(fā)顫：“求王上…助我復(fù)仇。”

他笑了，笑聲里滲著冷意：“王姬當(dāng)年打我一掌時，怎沒想過有今日？”

梁婳咬緊下唇，褪下腕間最后一支金釧，那是她僅剩的體面：“我…任王上處置�！�

那夜之后，容楷果然沒再讓她離開。只是這“處置”，遠比她想的更難堪。

他夜夜召她入寢，錦帳之內(nèi)從無溫存，只有翻覆間的折辱。他總愛捏著她的下頜，逼她抬頭看他，用最涼薄的語氣細數(shù)她當(dāng)年的驕橫，再一寸寸碾碎她殘存的尊嚴(yán)。

宮人們見她得了恩寵，眼里多了諂媚的恭敬，私下里更傳：“王上待梁姬娘娘，竟是這般上心�！�

梁婳聽了只覺心口發(fā)嘔。上心？這分明是把她釘在恥辱柱上，日日提醒她是亡國奴，是任他揉捻的玩物。

容楷終究是幫她殺了新帝，踏平了焦國都城。慶功宴上，梁婳握緊袖中匕首。她受夠了這種暗無天日的羞辱，這把刀是用來斬斷這一切的——既是滅口，也是自救。

刀尖即將刺入他心口時，容楷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想殺我？”他笑意狠戾，猛地將她摜在案上，酒盞碎了一地，“梁婳，你這點骨氣，倒是比當(dāng)年長進了�！�

他俯身逼近，玄色王袍壓得她喘不過氣，滾燙的氣息噴在耳畔，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看來這些日子，還是太縱容你了�！�

宮門落鎖，隔絕了外界所有聲響。容楷捏著她的后頸，像拎著一只失了爪牙的貓，語氣平淡卻浸著徹骨的涼：“看來，我該再教教你——什么是絕對的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