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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12歲的喜歡算是初戀嗎?那我的初戀就是他。
我走了,再回來,發(fā)現(xiàn)當時間把其他人的絢麗沖洗的只剩下開頭和結尾的時候,他卻在原地,一成不變。
如果初戀注定是沒有結果的話,我想試一試第二次喜歡上同一個人會是怎么樣。
內容標簽: 花季雨季 輕松
 
主角 視角
劉以
佟悅
配角
耿若淺
童躍
周遠洋


一句話簡介:12歲的喜歡算是初戀嗎?那我的

立意:

  總點擊數: 2534   總書評數:5 當前被收藏數:2 文章積分:229,11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白色浪漫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22783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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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應成輝

作者: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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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應成輝



      “……我想對你真的只是最單純的喜歡吧,并不是像對其他人一樣為了美麗為了炫耀或者為了和別人搶奪中的勝利,對你只是沒有理由的最簡單的喜歡。我想是因為這樣,當時間把那些感情中的虛假沖去讓它們點滴不剩的時候,你卻仍然在那里。請你明白,我是真的喜歡你,到現(xiàn)在也是,完完全全單純的喜歡著。
      我已經無法再想起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錯而讓你義無返顧的從我身邊走開,但是我一直相信一定是我錯了。我后悔沒有請你原諒我。
      ……”
      一絲不茍的疊上這張紙,我原以為還有更多的話要跟他說清楚,沒想到現(xiàn)在都在這里了,卻也只能算只字片語。
      7年的光陰現(xiàn)在想起來竟然無奈多過快樂,我也終于不明白起來為什么自己對于這樣一個人這樣一段感情至今為止還似責無旁貸一般苦苦糾纏。喜歡吧,就是這么喜歡他吧。我這樣解釋……

      “給佟悅的?”
      我一驚,下意識的把拿著藍色紙的手縮向桌下,回頭看是若淺,于是松了一口氣,才把原有的警戒心放下來。慘笑一聲,抬手遞給她那張紙:“看完了告訴我什么感想!
      若淺沒有立刻接過,反而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張了張嘴本想說什么,卻臨時改成了一聲:“好!
      我站起身脫了鞋爬上若淺的上鋪,這是我們倆的默契,每次彼此需要傾吐的時候總是躲到她的上鋪去,抬眼只能看見白花花的房頂,好像能清醒一些,F(xiàn)在是體育課,若淺有前兩天韌帶拉傷的免體證明在宿舍養(yǎng)病,我只是突然想自己清凈一下于是就逃了。
      “若淺,咱倆去英國吧!蔽夷涿畹南氲搅诉@么一句話,于是脫口而出。
      ……
      “……看完了!比魷\揚手遞給我信,脫了鞋爬了上來。舒舒服服的抱著枕頭靠在墻上:
      “我說啊,這樣兒沒用!
      “是嗎?”我看了一眼手中的信,順著折縫的痕跡微微張開,想也沒想的撕成粉碎,探身出去打開旁邊的窗戶扔了出去。一時間藍色的紙片瑟所而下,讓我分不清碎的是它還是我。
      “你笑話我吧,已經算是慘敗了吧!蔽逸p輕的把頭靠在若淺的肩膀上,掰著手指,“人家八年抗戰(zhàn),我就少了一年,結果輸了,可見功力不夠啊!闭f著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都說過不會笑話你了!

      禮拜六上午若淺來找我,因為下午周遠洋要開生日party。
      “你真會害我!比魷\吃吃的笑著,完全看不出責怪成分。
      我心想我這是幫你,你跟遠洋和井井鬧得算是天翻地覆了,不出我這么一個和事老兒給你們調停,井井還不把遠洋家房頂掀了。我不為你不為遠洋更不為井井,主要是你已經拿我們家當賊窩兒了,他們倆要是那么想不開的同時來我們家堵你,你們要是打的雞飛狗跳,影響我們小區(qū)形象是小,到時候我媽不讓我再帶你回家了,周末這么無聊誰陪我玩啊。
      正想著若淺突然賊笑著靠近我:“憑佟大班長跟茄子的關系,別說區(qū)區(qū)一個大學城了,就算被發(fā)配到了塞外也得跋山涉水的回來吧。其實你拉我過來也不是全為了我。嘿嘿。”
      聽到他那個算不上名字的稱為,我心里突然揪了一下兒似的疼。對于若淺說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想的。
      若淺還在睜著大眼睛等著我承認或者否認,然后給我一頓冷嘲熱諷。我當然不能讓她占著這便宜,于是說:“甭把他們倆說的那么曖昧。”說話間突然可以想象他出了這門兒進那門兒,大大咧咧的說:‘茄子,我又來蹭飯了啊!挥珊呛堑男Τ雎晝簛。
      我知道他在別人面前有多靦腆,我知道他在熟人面前有多可愛。
      看,我知道他這么多面。
      似乎得意。在痛苦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快樂。

      再見到他時感覺沒什么不同。還是那個兒,還是那么黑。若淺說他胖了,我沒吱聲兒,表示不同意。
      其實有時候也是,怎么想也不能明白我這么喜歡漂亮又虛榮心過勝的人,為什么會在各大帥哥身邊流連了一趟以后又回歸到他這里。
      我曾經舉著文政赫短發(fā)的照片給若淺看,看見了吧,這就是我的理想形。至少得有個一米八得,頭發(fā)染成黃色,穿寬大的T恤肥褲子,一看就是abc的感覺;還在初中的校友錄貼出公告,但凡看見長得象龍澤秀明的,北京的,81或者82年的,獅子座的,會說法語的,無論在海角天涯,都給我拎回來,我請月老吃滿漢全席。沒想到這些舉動換回來的是唯一目睹全過程的若淺問我到底佟悅除了是北京人以外究竟符合這一大堆里的哪一條。
      我當時大笑著說,“夠了夠了,只要是他,怎么著都行。”
      現(xiàn)在再想起這句話卻忍不住要閉上眼睛,怕眼淚就那么一下子涌出來。

      認識他的那年我12歲,覺得他優(yōu)秀的仿佛被包裹在一圈耀眼的光輝里面一樣。

      7年以后若淺問我喜歡他什么,我毫不猶豫的說,喜歡他的靦腆,喜歡他的正直,喜歡他工作起來學習起來那種認真勁兒,喜歡他有時候傻到可愛的白癡勁兒,喜歡他有時候范點兒小壞一臉幸災樂禍的模樣,喜歡他誠心跟你對著干時那種欠扁的表情。
      曾經有人說喜歡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無法說出原因。可是現(xiàn)在我卻可以清清楚楚的列出我喜歡他的種種,描繪出一個活生生的他。所以其實“喜歡他什么”這個問題并不是不可答的,只是你越想越覺得深奧越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其實簡單如此,他就是我12歲時認識的喜歡上的那個陽光一般的男孩,一成不變。

      讓我算不上震驚卻的的確確楞了一下的是他進來時的衣服——我從美國帶回來送他的那件CK的深紅色T恤。
      若淺曾經開玩笑說,我看他肯定不舍得穿,沒準跟箱子底兒藏著藏著就忘了,等再次翻出來底時候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但是我們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若淺說的舍不得穿是因為那件衣服本身而不是誰送了他的這個事實。
      “佟悅,真夠意思,你這也算是盛裝出席了吧?”遠洋夸張的拍著他的胳膊笑著說,原來不止我一個人好奇。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映就側身繞過他。因為我知道他對我的注視一向都會回以孩子氣的狠狠一瞥。他并不知道,這樣一個小動作會讓我對他的喜歡更深一層,卻在心上又添上一道火辣辣的疼。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很賤。
      其實也可能他并不會,真的不會,我很多次都這么想。因為他已經不在乎究竟有沒有我這樣一個人存在著了。
      對于茄子的問題他也并沒有回答,據我對他那點兒淺薄的了解估計是有些裝傻成分的一笑帶過了。

      看樣子茄叔叔茄阿姨是特意給我們騰出來地兒讓我們鬧,說難聽點兒也就是趕緊躲開了這是非之地省得我們殃及無辜。
      我知道若淺是如何想的,她喜歡茄子,又被井井的給她帶來的新鮮感迷惑。于是就任憑他們倆個人在她左右這樣的拔河。她也算是樂在其中,象中間那條紅繩兒一樣,看哪一方努力多一點就往哪邊兒偏一偏。在那兩個傻小子看來仿佛是時不時的有了希望,到頭來卻費勁力氣也得不到最終結果。
      我想若淺并沒有錯,其實本不就是這樣嗎,在兩個人中選一個。被時間磨的沒有感情了的那一方輸,失去耐心的那一方輸,沒有能力的那一方輸。時間只是分辨出誰是更堅定的那個人的過程。所以在雙方勢均力敵時,誰也沒有資格怪若淺腳踩兩條船。我只是暗自希望,那兩個人直到最后都能記得這一戰(zhàn)役的初衷,不要到了最后眼里只欣賞的到對方的失敗卻忘記了為什么會與他成為敵人。
      那樣真是可悲的不得了。

      我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他,連偷偷瞟一眼就要小心百倍,生怕被他發(fā)現(xiàn)。
      無意間看見他T恤的衣擺有微微的弧線隨著他的動作輕輕的晃動著,突然覺得特別的好看,于是盯住不放認真的看了起來。
      “別看了,被發(fā)現(xiàn)了。”若淺笑著捅了我一下小聲說。
      我收起目光回頭看看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突然覺得很亂,閉上眼睛泄了氣一般的說:“我不怕,他們早就知道了!
      “知道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的就只有我一個。”
      我微微的楞了一下,然后點頭。
      是啊,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甚至身為當事人的我都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我越來越覺得我們倆曾經在一起過,相互喜歡過,然后分開過這些事情全部是我當年一廂情愿自作多情所編造出來然后記住的。因為在我的記憶里只有我自己,只有我是多么的喜歡他討他歡心,卻沒有任何他的反應與回應。我越來越不相信那是我自己忘記了,我想是根本沒發(fā)生過。
      這里的人都見證了當時五班的劉以男曾經那么大張旗鼓的追過六班的班長佟悅,而我卻不能站出來問他們一句,讓他們幫我證實一下他們倆究竟最終有沒有在一起過,佟悅到底有沒有喜歡過劉以男。

      茄子許愿的時候很大聲的說:“我希望可以跟若淺在一起!
      大家都是一驚,我慌忙間有些幸災樂禍的回頭看若淺,果然有些微微的惱羞成怒,卻又礙著茄子壽星的身份不能發(fā)飆。
      我心想茄子這招兒真厲害,憑著他的大好人緣在座的各位算不上他的死忠也是絕對站在他那一方,誰有功夫理井井到底是哪號兒人物。再說若淺跟茄子的那一段兒,別說是他們班人了,就連我這十萬八千里的也能倒背如流。人家這么死心,若淺今天要是不應了這一句,想必就得掛在這兒了。
      趁機偷偷瞄了一眼他,看見他站在茄子身邊兒同樣幸災樂禍的看向若淺。那樣玩劣的表情曾經是時常可以見到的,現(xiàn)在看起來格外想念。
      “看什么看,吹蠟燭啊!”若淺終于在大家的注視中不自在起來,紅著臉叫了一聲。
      “哦!鼻炎语@然千算萬算沒算出若淺會來這么一句,楞了一下有些范傻的“哦”了一聲俯身準備吹蠟燭,我突然笑呵呵的覺得真是近朱者赤,他傻的真是極有某人的風范,傻的無比可愛。
      “唉!等!”他突然伸手阻止住茄子,茄子又是一愣,抬頭看著他一臉壞笑說:“若淺啊,要是遠洋一口氣把蠟燭都吹滅了我們就當你答應了啊!
      其實除了是茄子的發(fā)小兒以外,他跟若淺并不熟,這也是為什么我每次想打聽他的消息時若淺都得費盡心思去套茄子的話,其中還有十之三四被茄子發(fā)現(xiàn)是我問的。我也不知道茄子在中間是什么態(tài)度,是真的被若淺編出來的爛到家的借口以及連賴皮再發(fā)飆蒙混過去了,還是他就知道是我,卻也睜一眼閉一眼的隨口搪塞幾句。
      于是由于跟他不熟,若淺自知不能撥他面子,又答應的并不甘心,呈現(xiàn)出了一副上不去下不來的怪異表情。我相當沒形象的“噗”一聲笑了出來,惹來有氣沒地兒出的某人一個白眼。

      茄子輕輕松松的把蠟燭都吹滅了,然后得意的看著若淺笑。
      我貼近若淺的耳邊說:“呵呵。”轉眼看見他笑得無比幸福燦爛,漂亮的不得了。

      那天晚上我沒跟茄子打招呼就落荒而逃了,回家后覺得精疲力竭。
      誰都不知道我盼著見他盼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見了面卻仿佛一個在屏幕里面一個在外面,我全心全力的去看他,他對我視而不見。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繼續(xù)下去,卻又放不開他,除了他誰都不想喜歡。
      我跟若淺說我討厭她說讓我順其自然,因為順其自然就代表無能為力了。我想有些什么事發(fā)生,改變一下這種狀況,我已經厭煩了,跟他冷戰(zhàn),被他討厭。我已經不再心痛了,只是習慣到開始厭煩了。
      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在他家樓道門口,他小心翼翼又生澀無比的俯身去吻一個女孩。我站在他身后捂住嘴睜大眼睛看著,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他在做什么,忘記了去想那個女孩是誰,只是認真的看著他的背影,覺得特別特別的好看。

      禮拜一早上雖然沒課還是晃晃悠悠的去了學校,一進宿舍就看見若淺死了一般倒在床上。
      “井井昨天晚上來找我,我跟他說,你看,你也有別人,我也有別人,咱倆還叫什么勁啊。我現(xiàn)在已經跟我那個別人好了,你去找你那個吧。然后他就走了!
      “他什么都沒說?”
      “沒說!
      井井終究是理智的人,就算心底有千百個不愿意也不會說一句話?偸巧钏际鞈]過以后在講究形式講究方法的找你談判。我并不認識井井,他也不認識我。但是比起茄子我不喜歡他。我喜歡有什么事都說出來,就算大嚷大叫的吵一架也好,吵完了把所有不痛快都說出來了然后和好如出。我總是幼稚的認為這樣的吵架不會有任何傷痕,我總是幼稚的以為兩個人這樣在一起最簡單最快樂。

      禮拜四下午在茄子家樓門口碰見了他,其實也算是他們家樓門口。
      他穿了一件普通的白T恤,到了膝蓋的黑短褲和NIKE不知道哪年的紀念版,手里轉著一個羽毛球拍。
      若淺跟我對視了一下,剛要過去跟他說話就看見茄子一陣風兒一樣跑了下來,差不多的打扮卻好像拎了一個蒼蠅拍兒。于是若淺理所應當的改變了方向走向茄子,照著茄子后肩膀就是一巴掌,然后吊起眼睛說:“干嗎啊,大白天不去上課,真以為這么強身健體就能給奧運做貢獻啊!
      茄子見是若淺疼也忘了,一秒鐘內把呲牙咧嘴全線收起,換上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
      “唉呦唉呦,看你這一臉惡心表情,別流口水。”若淺嚇了一跳夸張的往后躲,茄子也不放過,放大笑臉步步進逼:“才這么幾天不見你就想我啦,嘿嘿!
      我捂著肚子已經快笑出內傷了,這兩個人為什么這么多年了還是這種活寶樣兒變不了。
      “佟悅!幫我拿著!”茄子一聲大叫把球拍子扔給他,然后和若淺兩人追追打打的一路不見了蹤影。
      我有些送了一口氣的感覺。我一直覺得若淺跟茄子比跟井井配,兩個肆無忌憚的小孩兒,沒有心機,單純的可愛。讓看得人都覺得輕松并且開心。
      我想等一會兒回家的路上我一定要告訴若淺,她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茄子就是好的沒話說的!
      若淺和我一樣,是表面驕傲其實脆弱的女孩。別人的一句鼓勵,就能給她很大的勇氣。
      回過頭來,發(fā)現(xiàn)他還站在原地,把球拋向空中然后用左手的牌子去接,一顛一顛的很有節(jié)奏。偶爾掉了,然后他彎腰去揀。我突然希望下一次球會掉到我面前,這樣我就可以跟他說話,把球遞給他,也許還會碰到他的手指。不知道這么久了,是不是還是當時的溫度。
      我老覺得,其實是我總在那段已經轉眼過去的愛情里面自己感動著自己。
      若淺說我想太多了,但是我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的是他,我不再能隨心所欲,不能不想那么多。總是算一步走一步,到頭來越算越錯,越走越錯。

      “怎么回來了?”我鼓起勇氣開口說。
      不是已經厭煩了嗎,卻只有自己才能打破不是嗎。
      他抬眼看我,球“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我有這么大勇氣會跟你說話。
      “沒課了!彼麖澭鼟颍Z氣還是抗拒著的,我可以聽得出。
      “我跟你打球吧,茄子還沒回來。”我走過去伸手拿他手里的球拍。
      “別管遠洋叫茄子!彼惶吲d的說了一句,卻松了手任我把拍子拿走。

      那天回來以后若淺問我是不是跟他合好了。我說我也不知道,高興和難過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在心里翻騰著。
      我知道他的脾氣,分開的那么多年并沒有讓他消氣。再見我時他保持的還是當年對我的敵對情緒。時間讓我在洗清愛情中的污漬后發(fā)現(xiàn)他是那顆金子,可是時間并沒有幫我把他心里我的錯誤磨滅掉。因為他比我單純,他還讓自己停留在從前,而我卻老了。
      在美國的三年間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為了適應周圍不在人下的生存下來讓自己超出了符合一般的成長。三年間我的改變是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那些為人處事間的圓滑與技巧是他們無法理解的。
      很多的棱角都被磨沒了,很疼。
      回國的那天若淺去機場接我,高興的抱著我說,以男,你這次就再也不走了吧。
      那時我看著她那燦爛光亮的笑臉,突然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她竟然是那么一成不變的美麗,而我卻已經有些千瘡百孔般的滄桑了。我羨慕她的單純,而這是我已經失去了而且再也不可以找回來的了。
      同樣的,他單純依舊。所以我覺得我已經配不上他了。
      我自卑。
      我想任何一個女孩都會比我好的吧。都會比我好。

      晚上快熄燈的時候若淺在水房對我說:“以男,晚上到上面來一下。”
      我無聲點頭,然后把牙膏擠在電動牙刷上開始刷牙。215的菜子笑著拱了我一下說:“以男,你真是懶的可以。 
      她們宿舍的妞妞在旁邊兒聽見,說:“人家那是會充分利用高科技!庇行╆庩柟謿鈨旱。
      我都沒說話,漱了口拿起東西走人。
      這樣的感覺并不很好,隨時隨刻被人注視著。一處出錯就會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從四面八方涌來在你身邊議論紛紛。我并不能做到不在乎外面的閑言碎語,只是選擇了避重就輕。
      剛開學時英語系據說是準校草兒的那個家伙曾經風風火火的在系門口堵我,說你就是劉以男吧,剛從美國回來的那個。
      我說嗯。那個男生長的算是英俊,卻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過于張揚。
      他說你去的是哪個城市?
      我說紐約。
      他左右的張望了一下說,走,去EASY WAY坐一下吧,在這兒說話別扭。然后不等我答應與否就兀自走了。我撇了一下嘴有些生氣有些無奈的跟在他后面,當時只是想,剛開學,別惹事兒。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只記得他那時問我,那你英語很厲害吧。
      我說湊合吧,不算厲害。
      他又說,你干嗎不上英語系,對你來說應該是很簡單的。
      我抬頭,對上他明亮的似乎可以閃爍的眼睛,輕聲說,它對你來說可能是一種喜好,但是對我就只是一個跟人交流的工具。我沒興趣。然后站起來轉身離開。我覺得那樣的談話真的是非常的無聊,非常的不知所謂。他是他,我是我,我們的目標都不一樣,怎么可能對一個事物抱有同樣的價值觀。
      最后在那個咖啡廳所有人看見的一個場面就是他追上來伸手拉我,被我皺著眉頭甩開。其實我并不是誠心的,只是不喜歡和陌生人的碰觸。同樣的,他拉著我的手腕笑瞇瞇的說的那句 “以后我來找你你幫我練口語好不好”也被我一并甩到九霄云外。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跟英語的道理一樣,他對其他女生來說可能是白馬王子是絕世佳人,但是對我來說只是一根兒草。沒有任何吸引力。
      我心里只有佟悅,所以無論身邊出現(xiàn)多么優(yōu)秀的人我也不會再有感覺。
      回去給若淺講,她笑著說你怎么跟刺猬似的,人家孩子沒招你沒惹你的你就扎人家。

      晚上和若淺靠在她的上鋪看著窗外,高大的樹木擋住了藍天,看不見星星。
      我抱著若淺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滿腦子都是他,想他想的要發(fā)瘋了,卻不知道究竟想他的什么。
      若淺有些落寞的說:“我還是喜歡井井啊,還是喜歡還是喜歡怎么辦。今天看見他靠在從前經常等我的那棵樹下抽煙,我當時特想沖過去抱他。”
      我說:“那茄子呢,跟茄子怎么樣?”
      “茄子也喜歡,井井也喜歡!比魷\不回答我的問題,開始呢喃起來。
      我報以無言。
      “我總覺得,跟茄子從初中咱們大家認識的時候就在一起,然后你走了,高中就剩他陪我,現(xiàn)在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了但是跟他在一起也已經快4年了,有時候很親密,有時候很疏遠,讓我不知道我們到底是怎么回事。井井是讓我看見了就喜歡上的人,我有一種非跟他在一起的沖動?赡芨炎犹L時間了,太了解了,都變得平淡了,沒有激情了。”
      我想了一下若淺的話,然后問她:“可是你想沒想過,跟井井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平淡,也會讓你失去那種特別心動的感覺!
      “是啊,所以我煩啊。我不知道啊,我覺得原來那樣很好,跟他們倆個人都好挺好。可是茄子生日那天我已經做出決定了,我想再怎么樣最低限度也不能在做了決定以后還腳踩兩條船吧。那就太不道德了。”
      若淺還是若淺,善良的有原則的若淺。我不再說話,因為我不知道說什么。我不想對她說順其自然,因為我最痛恨她這樣對我說。我也不想告訴她那種怦然心悸的感覺我也有過,也有過跟某個人不在一起不行的決定,也這樣嘗試過。但是最后我發(fā)現(xiàn)他們都是過客,他們的光亮開始時耀眼無比,最后卻都如出一轍的黯淡下去,讓隱藏在他們后面的那道平緩的光不緊不慢的顯現(xiàn)出來然后讓我心痛不以。
      “以男,咱倆去英國吧!”若淺突然說,撐起身子看著我。
      “干嗎?”莫名其妙要去英國?
      “躲開這里!這樣我就不用想井井了,也不想茄子了!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們誰還在喜歡著我或者我還在喜歡著誰我就跟那個人在一起!你說好不好?”
      “好……”我擺出被她的突然興奮嚇傻了的害怕表情,然后伸手筆劃著臉邊的三道黑線。
      “真是!”若淺泄了氣一樣拍著床坐回原來的姿勢,“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辦啊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啊啊啊!”
      “耿若淺!不要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對面的胖丫頭突然冒出這么一句,嚇了我們一跳。我跟若淺楞了一下,隨即笑得前仰后合。
      還是快樂的,在不想他的時候。
      我歪頭看向若淺,看見她也在黑暗中注視著我。
      “一起努力吧,會好的!
      我微微點頭,透露著無比堅定,從來沒有過這么堅定。

      茄子過生日的一個多月后北京就開始冷的不行了。
      我好幾次想拉著若淺去大學城說是看看從前的初中同學,每次若淺都說:“去什么去,那么老遠那么冷,你想看的那個跟我上茄子他們家就能看見!”
      跟他的關系也不能算慢慢的好了,但是比起從前漸漸有了起色。若淺鼓勵我說,你看,你才回來4個月,這樣算是很好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臭脾氣,而且他也不知道你還喜歡他呢。即使他知道了,你讓他這樣一下接受也太難了。怎么說也三四年沒見了?傆袀適應過程。
      我沒跟若淺說那天她跟茄子走后我和他打羽毛球的事兒。我怕若淺興高采烈的說一些“太好了”“絕對有希望”這種話。我害怕聽。因為我想聽,又害怕到最后落空了,被摔死。

      禮拜四我和若淺照例下午沒課。若淺真的去了茄子那兒,我沒動搖,但也沒大老遠的跑去大學城。只是去音樂系找了個同學借了一張琴房的通行卡然后去琴房彈琴。
      很久沒有彈了,指法都有些生疏了。幸虧琴房雖小但是隔音效果好的出奇,不然我那半調子還不把人家專業(yè)人士的大牙都笑掉了。
      從下午三點一直彈到天色微微發(fā)暗。我深吸了一口氣合上樂譜。《Canno in D》的整篇樂譜已經快要背下來了。突然在想這樣有什么用。表演的話怎么輪也輪不到我,就算當著全校人面兒彈又怎樣?我不怕現(xiàn)眼,卻也沒有那個我為了他彈的人舉著花走上臺來。
      真是亂想。
      想著差不多要走了的時候突然有人敲我的門。我有些疑惑的說“進來”,心里想著連若淺都不知道我在這兒,一定不是找我的吧。
      出乎意料,進來的是我們樓上那宿舍一個英語系的女生。剛開學時她們往地上潑水漏到下面來了,我們兩個宿舍“交涉”時認識的。不過也就是個半熟臉,見面都不打招呼那種。
      “劉以男!彼Σ[瞇的開口叫我,然后轉手把門關上。
      “什么事?”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進來是什么目的。
      “呵呵。我找了3間才找到你,幸虧你不在里面,不然全音樂系的人都得認識我了!
      “是嗎。找我有事兒嗎!蔽铱粗f,手底下也不閑著收拾起樂譜準備走。
      “那個,有人讓我問你,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彼耘f笑著說。
      “?”我一時反映不過來怎么回事,傻了一樣的看著她。
      “童躍讓我來問的,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彼貜土艘痪,而我卻在聽見那個名字的時候心里“咯噔”一下。
      “誰?”我盡力控制住自己,沒有喊出來。佟悅?佟悅?怎么可能?……
      “童躍!彼@然被如此大的反映嚇了一跳,然后接著說:“他讓我來問你,然后說無論你說什么樣的答案都告訴你他在外面等你,讓你自己去找他說清楚。”
      “他在外面?”我感覺到我的心臟“咚咚咚”的跳的很快,不等那個女生回答就抱起琴譜飛奔了出去。
      佟悅佟悅,你怎么來這里了?你為什么突然問我這個?是不是在茄子家碰見若淺了?那丫頭說什么了?
      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這樣問我。
      滿腦子胡思亂想已經來到了琴房的門口。我東張西望的四處找他的身影,又著急又害怕。

      “你出來啦。”突然有人從背后拍我。我回頭,反映了一下后想起來是那個英語系的系草。
      沒功夫理他,我……
      “李涑跟你說了吧,其實我沒指望你能告訴她。我是想讓你出來然后親自跟我說!
      ……
      我猛地抬頭看他。他很高,讓我不得去不抬頭看。心中先是震驚,再是疑惑,最后演變成了無窮無盡的害怕。
      我小心翼翼的問他:“是你找我出來的?”
      “是啊!彼Φ妮p松。我卻在聽見他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有一種被凍住了一樣的感覺。冷的惶恐。
      “你?你叫……?”我張口,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不要啊不要不要!我心里不停的吶喊著。
      “童躍啊。兒童的童,跳躍的躍。你不知道?”
      我一時間完全崩潰。
      佟悅,童躍!
      ……
      “喂,劉以男,你怎么了?”有個聲音遙遠的傳過來。我回過神,看見那張英俊的略帶緊張的臉。
      “你給我滾開!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拔腿就跑。
      ……
      佟悅佟悅佟悅佟悅佟悅佟悅佟悅佟悅……………………
      眼淚無聲滑落。

      晚上若淺用茄子的手機發(fā)短信說她不回來了,茄子正送她回家。
      我看完短信把手機摔在床上,靠在被子上。心里難受的不得了。
      下樓打水的時候碰見井井,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輕笑著說:“原來你喜歡童躍,那可是我好哥們兒!
      聽見那兩個字兒的時候我心里還是揪了一下的感覺,我頓了一下回頭看他,狠狠的瞪著他說:“你閉嘴!”
      井井顯然沒料到我會是這種反映傻了一下,我轉身就走心想,第一次跟我說話就招我惡心,我能讓若淺跟你好我這劉字兒就給你倒著寫!

      禮拜五中午若淺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下午還有兩節(jié)課呢,你干嗎。俊比魷\在宿舍門口大驚小怪的叫。
      “不上了,回家。”我心情差到極點,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包括若淺。
      “早說啊,我就不回來了,直接去你們家找你!比魷\沒發(fā)現(xiàn)我的不對勁兒,自顧自的說著。
      “別擋道兒!蔽伊嗥饡抢_若淺走出去。
      “以男,你怎么了?!”若淺追上來問,“出什么事兒了?”
      “不想提,過兩天跟你說!蔽宜ο乱痪湓捯徊讲煌5淖吡。知我者如若淺,當然不會再追上來。
      卻不料到了宿舍門口兒看見一個現(xiàn)在最不應該讓我看見他的人站在那兒跟他們系的女生聊天。
      “劉以男!”更甚者看見我迎了過來。
      “滾開!”我不抬頭,不看他,也不停。
      “你干嗎無緣無故這樣兒對我?我沒招你沒惹你的!”沒想到他也不是好惹的,竟然大聲的質問我。
      我停下來,壓著一肚子火兒瞪著他說:“你給我聽好了,你認不認識我我不管你,但是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最好離我遠點兒!還有,事由你起你現(xiàn)在給我解釋清楚了去,我不喜歡你更不會喜歡你。如果從今以后再有誰敢像今天上午那倆人似的過來問我是不是喜歡英語系的童躍,你小心我把你們英語系掀了!”
      喘了一口氣,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大步的朝校門口走去。

      禮拜五回家我倒頭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早上8點多被若淺的電話吵醒,媽媽一邊兒遞給我電話一邊兒說,你可算起來啦,都睡14個小時了。
      被若淺叫到茄子家報道,說商量一下新年一起去云南。
      我想去,想跟茄子若淺聊聊天換換腦子不再想那些煩事兒,卻又害怕看見他。思量了半天還是去了。想見他為什么不去見。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到茄子家的時候是他給我開的門。我低著頭說了聲“你好”然后側身進屋。聽見他仿佛在我身后嘟囔了一句“說話都不看人眼睛,沒禮貌。”我猛地回頭,以為是幻聽,他卻把頭別了過去不再看我。
      那樣的語氣都多久沒聽見了,多久沒聽見他跟我說了。一時間我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怎么,眼眶一下子濕了。曾經還被我說成挑釁罵為欠扁,現(xiàn)在聽到了卻好像揀到寶貝一樣反反復復的回味著。
      于是,所有在學校的壞心情全部都煙消云散了。我笑呵呵的跟茄子和若淺打著招呼,然后加入了他們的商討之中。美滋滋的發(fā)現(xiàn)整個旅程只有我們四個。
      他陷在側面的單人沙發(fā)里說:“你們商量吧,我先補一覺,反正只要去云南就行,我要去麗江要去大理,其它的都聽你們的。”
      茄子用墊子扔他,說:“你給我過來看著,這是集體行動,你認真點兒!”
      他伸手接過墊子,抱在胸前,動了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眼睛睡了,完全不甩茄子。茄子瞪圓了眼睛說:“嘿~~~”然后要拿我身邊的墊子再打他。我眼疾手快的搶過來說:“干嗎?這是我的!”茄子氣得跳腳,指著我說:“你你你!你就向著佟悅吧!”我聽了心里緊了一下,連忙看向他。他卻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映,我暗暗松了一口氣。不過還是想,他雖然不算敏感但也不傻,估計被茄子這么一說大概明白了一點吧。
      不知是好是壞。

      他和茄子下午被別人叫去打籃球了,我跟若淺也說要回家,于是就散了。
      走到樓門口時我跟茄子說拜拜,然后看向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說:“再見!彼戳宋乙谎,微微的點了一下頭說:“嗯,拜拜!
      我轉過身,笑的合不攏嘴。
      回家的路上若淺說:“得了得了,不就是一句拜拜嗎?至于嗎?美成這樣兒?”
      我瞟了她一眼說:“他說的是‘嗯,拜拜!
      若淺一臉受不了的表情說:“是是是。佟大班長的一句話就能讓你高興成這樣兒,昨天下午那爆龍又不是你啦!”
      我拉下臉轉頭看著若淺說:“告訴你啊,那事兒我還沒消氣兒呢,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呵呵,你不告訴我我也大概其知道怎么回事兒了。英語系那黃毛兒已經都告訴我了。說起來他這也算撞槍口上了,冤是冤了點兒,但是沒轍啊!”
      “什么黃毛兒?”
      “就是他們那系草兒,童躍!比魷\說完以后開始呵呵的笑起來,我明白她在想什么,心里更是生那混蛋的氣。
      “干嗎叫他黃毛兒?”我叉開話題問。
      “你沒看見啊,他頭發(fā)染成黃的了。”
      “沒看見!鞭D念一想趕緊補充一句:“挺好,你就叫他黃毛兒吧。別叫別的!”
      若淺看著我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說:“你昨天又范刺猬來著吧。英系那邊兒都被你攪翻了天了!
      “不管!蔽覜]好氣的說。
      “呵呵。以男你還真是孩子氣啊!比魷\忍不住笑著說:“其實小黃也是冤了點兒,只是名字一樣而已嘛。而且你喜歡他不是他說的,是他們系李涑說的。他說他看見你進了琴房,就在門口兒想等你出來,沒想到您一進去就是倆仨小時的,可把人家孩子凍慘啦。后來正好李涑過來,他就讓她進去找你。沒想到你一出來就大發(fā)雷霆還出手打人!
      “我沒打他,就推了他一下兒。”我糾正。
      “對,是推!”若淺變本加厲的笑的更夸張了:“還沒說完呢!聽著!……然后他說他就傻在當場了,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李涑后腳兒出來,沒看見那暴力事件,還跟小黃說呢,你的好事兒成了,這下兒怎么謝我吧,劉以男一聽是童躍特高興,就跑出去了。小黃說他當時特茫然,高興為什么還說不想見到他,結果暈暈呼呼的就追了上去也沒理李涑,但是你已經沒影兒了。于是李涑就傳出了這么一個劉以男跟童躍兩情相悅的好消息。”說到最后若淺已經笑得亂沒形象了。我聽著,攥著拳頭心里不斷的罵“混蛋”。
      “行了,甭生氣了。真的不是他的錯啊!比魷\還說,我歪頭瞪他。
      她到也不怕,接著說:“其實昨天我從窗口看見你罵他了,后來你走了我下去,看見一幫英系的女生圍著他說這事兒,然后我就自告奮勇的上去問他怎么了。結果他說完了給我逗的,哈哈哈哈!”……“你放心,我跟他解釋了此童躍非彼佟悅,我看他也明白了。不過英語系因為你最后那句話已經開了鍋了,呵,禮拜一有好戲看了!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沒事兒上去跟他說什么話!”這下兒大家都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了,雖然他不在我們學校,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
      “對了,禮拜四晚上是不是碰見井井了?”若淺突然收起笑臉,認真的問我。
      “嗯。怎么?他跟你說了?你們倆怎么樣了?”我問。
      “嗯,昨天回去之前在路上見的,他還跟從前一樣跟我打招呼說話,問我說‘劉以男那么厲害吶?’!
      “嗤!蔽移沧。
      “我現(xiàn)在每次跟他說話都有一種心痛的感覺,見了面不說話心就更痛了。”若淺突然幽幽的說,我一時間無言以對。

      禮拜一并沒有若淺想的那么熱鬧,這點把她郁悶壞了。不過很明顯,英系的女生見了我眼神都是斜的,估計是為了他們系草兒的事兒嫉恨著;男生看見我的眼神是警戒的,大概是想著如果有我任何去踢館的跡象就當場鎮(zhèn)壓下來。
      第二天晚上茄子發(fā)過來短信問圣誕節(jié)要不要一起過。我跟若淺商量的結果是逃了學校的聯(lián)歡晚會自己去王府井吃小吃然后去教堂門口許愿,若淺回短信的時候在最后加上了一句“ps:班長去不去?”,茄子回過來說,劉以男問的吧。你跟她說我就不告訴她。:)我罵了一晚上死茄子臭茄子爛茄子,若淺過來安慰我說:“別念道茄子了,我估計他肯定去!庇谑俏摇罢娴?”“是嗎是嗎?”的問到熄燈,若淺最后抓狂了說,你們倆趕緊好了吧,你跟他念經去,我瘋了我!
      其實我也想。但是不敢想。

      在美國的最后一年,在我和最后那個漂亮的不象話的韓國男孩不了了之之后,突然覺得特別厭煩,發(fā)現(xiàn)其實這些“愛情”都是假的。我記得那天我躺在床上,一點心痛的感覺都沒有,卻無聊的開始一個一個的回憶曾經在一起過的那些男孩,想感覺一下這樣在一起有什么意義。
      掰著手指算,小黑已經變成了好朋友,兔子、曲哲和熊熊如果不是今天已經被我忘記的一干二凈了,而當時那個我盡心竭力去喜歡的中法混血,現(xiàn)在想起他的人品真是讓我后悔的不得了。而佟悅,在那么多人里面,我在想起他時,在試著去想對待他的情緒時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喜歡著他。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不知道為什么在所有人之前出現(xiàn)的他會讓我記憶最清楚。
      我曾經以為那是年少時被他周圍耀眼的優(yōu)秀光環(huán)所迷惑了,可是這么多年以后我發(fā)現(xiàn),那并不算是迷惑,那才是單純的喜歡。
      小黑是我們初中的學生會干部,每次大小考試都進年紀前10,而且是全初中部女生公認的帥哥。但是佟悅很不喜歡他,因為他是正直的人而小黑卻在老師和學校的古惑仔面前都吃的開。那時我覺得小黑簡直就是太拉風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乖寶寶,但是從學生到老師,卻也沒人對他說一個“不”字。于是我義無返顧的拋開佟悅一頭栽下去。和小黑比起來,佟悅的確是顯得太不會玩兒太死板。而現(xiàn)在想起來,那算是自己的叛逆心里吧,不喜歡循規(guī)蹈矩的做個普通學生,想與眾不同,想被大家都注視著羨慕著。
      跟小黑結束是因為兔子,那時他在高中部混的也算一等一的厲害了。學習差的不得了,卻是籃球特長生。那時正在重播《slam dank》,他的每場比賽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觀眾。
      曲哲是我去美國之前的暑假在大街上揀到的,長得奇像張佑赫。記得那時我跟他去東四滑板店配了一身行頭,又染了頭發(fā),儼然就是一個活版。讓我那些韓友羨慕的天翻地覆。后來韓風過了,我也該走了就跟他分手了。熊熊,那個中法混血和最后一個韓國男孩都是在美國認識的。共同特點就是全部好看的沒挑。所以我想,我的虛榮心太旺盛了。
      現(xiàn)在看來,我突然覺得他們全都是一個個的空殼,剝開了外表什么都不剩的空殼。
      而那些炫目的與眾不同也會隨著時間隨著我追求的不同新鮮感而改變要求,過了期就全部報廢。我已經不在認為小黑和兔子那樣混是了不起了,也不覺得要一個翻版張佑赫有什么可炫耀的,更不認為那些有著完美背景的人有什么特殊。直到那時我才清楚的感覺到,原來我回憶起他們的時候能想到的只是這些外表,卻從來沒有認真在乎過他們的本身是什么樣子。這也就是為什么,當我找到下一個更美麗的目標時就會很快忘記前面的人。
      而佟悅呢。當我想起他的時候我能想起的是他的笑,他耍賴的樣子以及這樣的種種。他并不漂亮,但是我覺得他的人他的動作他發(fā)自內心的每一個表情漂亮的不得了。跟其他人比起來,他也許沒有美麗的外表,但是他是一個充實的人,一個每一個細節(jié)都讓我能記得住喜歡的不行了的人。這也就是為什么,當時間把那些感情中的華麗成分磨掉,只允許真實留下來的時候,他在原地,絲毫未動。

      英語系那黃毛兒在消失了一個周末外加三個半工作日后再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想他知道了我星期四下午沒課。
      我因為一心想著和茄子若淺佟悅一起過圣誕節(jié)的事,這兩天心情大好。所以對他的態(tài)度稍微緩和了一點。中午的時候他讓他們系的女生叫我下去,那女生舉著手機進來,沒好氣兒的說:“劉以男,童躍在樓下等你呢!
      我瞪了她一眼心說,敢在我面前叫他這個名字的人我都慷慨的封他為大豬頭。
      到了樓下看見他,發(fā)現(xiàn)真不愧是若淺起的外號兒,那小子果然一頭黃毛兒。而且上次見時好像還是長的呢,今天怎么改成支棱著的了,而且還毛茸茸的。難道是為了配合系草兒這稱號?還是星期五被我罵得覺悟了,準備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想著想著不禁笑了出來。
      “耿若淺星期五都跟我說了。就是一誤會,所以咱們就把它都忘了吧。我跟我們系的人也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你別生氣了!
      我疑惑的看著他,怎么這么好脾氣?還主動跟我道歉?
      “嗯,解釋清楚了就好。我不生氣了!蔽夜芩敲炊啵忉屒宄司托。
      “那個,我想了好幾天,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也沒關系。他是他,我是我,根本不相干!彼乱庾R的摸了摸頭發(fā),一臉認真的說:“下禮拜三是圣誕節(jié),晚上我們出去吧。”
      ……
      我抬頭看向他,對這個人已然沒脾氣了。

      圣誕節(jié)后面緊跟著新年,我們的云南之旅推遲到了春節(jié),因為過了新年就要考試。
      那天晚上在若淺和茄子沖進了小吃街一轉眼功夫就沒影兒了以后,我從書包里掏出來一條藍色的圍巾給佟悅,說:“圣誕禮物!
      他伸手接過,下一個反映是興奮的開始找標簽兒,嘴里念道著:“又是made in U.S.A啊?”
      我“呵呵”的笑著,說:“你崇洋媚外?這是正經國產的!
      他說:“。俊比缓罂鋸埖淖凶屑毤氶_始檢查那圍巾:“不會是你織的吧?”
      “沒這本事,那天跟我媽溜商場在百盛兒買的!蓖蝗挥X得特高興。嘿嘿,這白癡,竟然以為是我織的,臭美死他。
      “靠,你們班沒上過勞技課。烤瓦@個,我都會!”他翻過來調過去的看,最后總結出這么一句,我知道他指的是初中時。沒錯,這就是佟悅,跟我認識他的時候幾乎一成不變。只不過我變了,從前我會回他一句“給你狂的!”,但是現(xiàn)在我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笑,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是這么的喜歡他。
      佟悅看完了順手把圍巾往書包里胡亂一賽,我一下兒急了,上前抓住他的胳膊,然后我們倆同時定住了。我下意識的趕緊松手,說:“亂塞什么,帶著得了,還省地兒。”
      他看了我一眼,把圍巾從新揪出來,說:“也是哈!比缓罄@在脖子上。
      我看著他有些笨拙的單手帶著我送他的圍巾,突然覺得他是這么的漂亮。前所未有的幸福。
      等他跟圍巾努力完我說:“走吧,找茄子他們去吧。”
      他撇了我一眼:“找什么找?你去當電燈泡啊?一會兒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再打電話!
      我傻乎乎的說:“。『!”
      還沒能完卻接受“他跟我單獨在一起過圣誕節(jié)”這個美好事實,就聽見他說:“你別犯傻啊,跟好了我,別丟了!
      我趕緊點頭答應。于是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著。雖然不算人挨人人擠人,但是的確很容易走散。
      他會時;仡^看我是不是跟丟了,每次他一回頭我就心跳加快一次。想加快腳步離他近點兒,卻又有些猶豫怕他不喜歡。
      沒想到他突然停下來說:“你怎么走這么慢。俊 借你根兒書包帶兒拽著。丟了還得浪費我電話費!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反映不過來,直到他瞪了我一眼說:“看什么看,快走,我要吃灌腸兒!辈偶奔泵γι焓肿プ∷蟊硢渭鐣膸。
      手指碰觸到他冰涼的羽絨服表面的一瞬我忽然覺得特別舒服。那種干凈清爽的感覺像極了他。抬頭看見他脖子上的藍色圍巾,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希望時間停止的心情。
      從沒想過,真的連想都沒敢想過我和他可以成為這個樣子。
      如果能拉他的手就好了。
      只差一步,就可以飛到天堂了。
      ……
      茄子看見圍巾后理所應當的對我進行了一頓調侃。我充耳不聞,偷偷的看著若淺傻笑,收了一記白眼兒,卻還是高興的不得了。
      茄子說十二點那個天主教教堂會敲鐘,我們四個十一點五十五的時候從小吃街往教堂瘋跑。風聲在耳邊“呼呼”的響著,我是那么的快樂,單純的快樂。
      結果茄子的情報不屬實,根本沒有敲鐘。我們四個站在原地喘著粗氣哈哈大笑。
      我不在乎什么敲不敲鐘,只是對著那個十字架在心里默默的念著:讓我跟佟悅在一起吧,我喜歡他,我想要這樣的幸福。

      由于考試小黃已經很久沒找過我了,我樂得輕閑。但也是因為太閑了,我覺得要好好整治一下他們系女生時不時飄過來的斜眼兒。老虎不發(fā)威你拿我當病貓!
      有一次我們系主任讓我給英語系一個教授送點兒東西,我一進他們樓道就感覺到有一幫人賊眉鼠眼的看著我。本來我就在憋著找碴兒,還有人不知好歹迫不及待的要找死。最后引我爆發(fā)的是一個我見都沒見過的女生,故意跟我走迎面兒不陰不陽的說:“呦,來找童躍啊,裝什么裝,喜歡他還拿著勁兒,哼。”
      第一我不喜歡她說話的聲音;第二,我聽見她說“童躍”這兩個字覺得非常別扭,第三,我說過再有人說我喜歡他我就掀了他們英語系,我從來言而有信。
      于是我停下來,看著那個女生又瞟了一圈兒旁邊等著看好戲的人,咬了一下嘴角說:“What’s up ha? U stupid think this is ur place so that I am scared ha? ……I’ve been silent doesn’t mean I am accepting ur rubbish okay? I am a nice guy u see? so I didn’t care about what u said. But listen, from now on, can u all just be fine and normal? It’s been couple of weeks already right? I feel so bored don’t you? And here, I’m just telling u guys one thing, whatever he does is only depends on him, it doesn’t make any sense that u all against me like this. We are adults already, don’t be so childish anymore like so, it just looks very vulgar taste and idiot.”然后我轉向眼前的女生,一只手指戳著她的肩膀放慢速度咬牙切齒的說:“At last u my lady, let me tell u clearly, maybe he is the super BMW ‘kaguyi sanbay’ to you okay? but only the grass to me! We’ve got totally different value standards, I really cannot understand how the boo shit happened that u see me as a first enemy! And EXCUSE ME, can you please tell me where is dear professor Wang?”
      等了5秒鐘看見她沒有反映,我撤回手自言自語的說:“不告訴我是吧,我自己找去!”然后揚長而去。
      笑話!以為我跟小黑兔子混了兩年是鬧著玩兒的吶!
      回去以后給若淺和我們宿舍其她人講,給她們樂得前仰后合。月月說以男你厲害,他們這回算是伸手打自己嘴巴子。胖丫頭仍舊一臉興奮,追問我:“后來呢后來呢?”
      我說:“后來?能有什么后來?后來他們都回班查字典去了唄!”
      若淺抱著我笑得直不起來腰。好不容易喘過來氣兒,說:“那個‘BMW kaguyi sanbay’什么意思?”
      我笑著說:“那是日語,就是寶馬帥哥的意思。我從前跟一日本女生開玩笑的時候編的!

      晚上下樓打水的時候若淺對我說:“以男,你剛回來是銀色的,后來變成灰色的了,現(xiàn)在是黃色的,明亮的不得了。是不是因為佟悅,你就能這么開心,整個人突然之間有了生氣。”
      我看著前方,想了一下,認真的點了點頭。

      佟悅佟悅,我真的好喜歡你。

      云南又被拖到了五一,因為春節(jié)茄子要跟他爸他媽去昌平過。
      若淺不依不饒的說:“你個死茄子臭茄子爛茄子,你知道我和以男盼了多久嗎!討厭討厭!告訴你,這次你要是不想個好辦法讓本小姐消氣你就等著的!”
      茄子一半害怕一半無奈的看向佟悅,得到一個“不關我事”的表情。
      那天從茄子家走的時候我對他說:“你們宿舍有電話嗎?”
      他說:“干嗎?”
      “打你手機你還得花錢!钡綍r候沒說兩句你就肯定以此為借口要掛電話。我心里補充。
      “哦!彼鍪謾C,找了半天遞到我面前說:“這個!
      我記了下來,然后說:“謝謝。”
      我覺得他已經開始漸漸接受我了,要是從前他一定答應的沒這么痛快。
      于是又開始暗自高興。

      若淺說我自從拿了佟悅電話以后就老對著手機發(fā)呆。
      我說這不是發(fā)呆,我是在考慮!
      若淺不服氣的說,考慮什么??你對著他電話號碼能考慮出來什么?
      其實我是在考慮要不要給他打電話,打了說什么。
      一直考慮到周末還是沒打出去。星期五回家時在校門口碰見了井井和他女朋友。我轉頭看向若淺,發(fā)現(xiàn)她沒什么反映。
      井井也看見了我們,對若淺說:“回家?”
      若淺沒什么表情的說:“嗯!比缓蟾麄冋f:“拜拜!
      井井的女朋友沖我們招招手也說了一句:“拜拜!本畢s沒吱聲兒。
      我看他們倆就算是完了吧。被扼殺在搖籃中了。
      路上我問若淺你對井井還有當初那種感覺嗎,若淺撇嘴說,沒了,還是我們茄子好,禁得住考驗。

      第二個禮拜三晚上我給佟悅打了第一個電話。
      他們宿舍人在電話那頭兒大大咧咧的嚷嚷:“佟悅!有一小姑娘兒找!快點兒快點兒!”我忍不住“噗”的一聲兒笑了出來。
      聽到他的聲音時還是嚇了一跳,原來想好的話全都忘了。只好吞吞吐吐的說:“喂,是我。”
      “劉以男。渴裁词聝!
      我楞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聽了出來。
      “啊,沒什么事兒。你忙嗎。”
      “不忙!
      要是別人我肯定會說“那跟我聊天兒吧!睂λ麉s說不出來:“那個,你們那邊兒好嗎?”
      “哪兒?大學城?挺好的,怎么了?”
      “沒事兒。就是想問問!蔽揖o張的說。
      “哦!
      “好久不見了。你最近怎么樣!
      “不是上禮拜剛見著嗎?”他問。
      算了,我想他也不會明白。我想問問他我不在的這三年里怎么樣?墒遣恢涝趺凑f出口。
      “你禮拜六有事兒嗎!蔽彝蝗缓芟胍娝。
      不單是想見他,我是想跟他說清楚了我心里的感覺。聽見他這種跟熟人說話的語氣讓我有種跟他把所有話都說清楚了的沖動。告訴他我喜歡他,跟他說我想跟他在一起,除了他誰都不行。
      我已經不再去想什么后果了。不去想他會有什么樣的回復,只是想痛痛快快的把心里的話都說出來,然后落個安心。我覺得現(xiàn)在一天一天過這種在猜疑試探中的日子簡直就是要瘋了一樣。
      “星期六你能出來嗎!弊罱K我鼓起所有的勇氣說。
      “干嗎?遠洋跟若淺又要干嗎?”
      “不是。”我聽見自己的心臟“咚咚”的跳著,一聲比一聲快,一聲比一聲響。
      “哦!
      “……能出來嗎?”我咬著嘴唇問。
      “好啊。”
      “……”
      我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星期六我穿了跟他那件CK一樣的T恤,是藍色的。當時買了兩件,一藍一紅。我知道他喜歡藍色,但是我喜歡那個暗紅色。于是就都買了,最后還是決定給他紅色的那件,自己留下另外一件。
      找衣服的時候媽媽說:“男男啊,你大冬天的穿什么短袖兒啊,到時候凍感冒了怎么辦?”
      我笑呵呵的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外面還穿衣服呢!
      正要出門兒,爸爸從外面回來,看見我穿著大衣說:“以男,這樣兒可不行,外面冷著呢!”
      我說:“沒事兒沒事兒!本鸵馀。
      媽媽跟過來說:“你去哪兒。孔屇惆炙湍氵^去吧!卑职忠舱f:“是啊,車還熱著呢,走吧。”
      我說好,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出去。
      這是我第一次跟他單獨出去。我盡量用興奮與高興掩蓋住心里的點點害怕。我想老天爺看見我是怎么樣了,他知道我是真心喜歡他,他知道我喜歡的是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行的那個他,所以他一定會幫我的!

      其實我想了很久該跟他去什么地方。他一定不喜歡逛街,看樣子也不喜歡打游戲,去滑冰的話人太多了沒有機會跟他說話,看電影又太無聊了。
      于是經過我這么一番深思熟慮,我和他最后坐在了中央電視塔上面的旋轉餐廳里。點了兩杯貴的要死的水,然后不知所措。
      最后是他首先開口說:“你是不是恐高。俊
      “?怎么啦?”我疑惑。
      他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熱巧克力,說:“剛才看你都不敢站到窗戶邊兒上去!
      “啊?是嗎?是有點害怕!
      “那還上這么高的地方兒來,你說你是不是有?”
      我“呵呵”的笑著,看著他那假裝一臉鄙視白癡的表情,覺得特別暖和。
      天很晴朗,太陽的光并不耀眼,讓人可以直視,甚至感覺可以接近。我舒舒服服的趴在桌子上,突然想說,佟悅,你看見那太陽沒有,我覺得特別像你。
      “A!轉到我們家了!”突然他拍著我興奮的說。我抬起頭,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明所以然。
      “看見沒有啊?那個綠色的廣告牌子,就是在那個煙囪后面右邊兒那個!”
      “哦。”我努力的張望著。
      “那下面就是我跟遠洋老去吃的燒烤店,再往右邊兒就是我們家樓了!看見沒有?”
      “哦,看見了!
      “前面凹進去那塊兒就是咱們學校!
      “原來你們家里學校那么近吶!蔽覇。
      “廢話,你去了那么多次怎么才知道?”他歪頭看我。
      “我只會從我們家到學校,還有從我們家到茄子家。我不知道怎么從茄子家到學校!蔽艺J真的說。
      “……”他楞住,然后:“你個路癡!別理我!”不耐煩的擺擺手說。
      我“呵呵呵”的笑,覺得特愉快。
      在佟悅把所有他知道的地方都指過一遍以后才意猶未盡的把注意力回到他的熱巧克力上,那時已經有點涼了。
      “涼了吧?要杯新的吧。”我說。
      “嗯!彼皖^泯了一口說:“還成,沒事兒!
      我坐直身子,開始想我要怎么樣跟他說。
      生活有了他仿佛變成了甜的一樣。我也像若淺說的,開始光亮起來。
      快回來的時候我瘋了一樣的向若淺打探他的消息,怕他消失了,怕他不記得我了。最后若淺說,以男,我看你有點兒走火入魔了吧。我不能完全理解你所說的他是所有人里唯一真實的這個道理,但是我一直都想問你,你現(xiàn)在這么在乎他想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只是因為當時跟他沒有一個結果?
      這個問題我一直都沒能給她答案。
      但是今天如果若淺也在,我想清清楚楚的告訴她,也許曾經是這樣的,但是這一刻我是真的全心全意的喜歡著他。我現(xiàn)在已經拋開了我們從前所有的回憶想和他從新開始。如果初戀注定是沒有結果的話,我想試一試第二次喜歡上同一個人會是怎么樣。
      于是我深吸一口氣,伸手抓住他的手臂看著他說:“還有可能嗎?我們還有可能嗎?”

      他把目光從手中的杯子移向我,好像對于我說的話有些疑問。
      不等他開口,我重復說:“佟悅,我想問你我和你還有可能嗎?”
      他仍然看著我,眼中的疑惑退去,換上一種我讀不懂的感情。我的心臟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著,但是我卻聽不到它的聲音。我屏住呼吸在等他的答案,而這個過程漫長的讓我覺得好像用了永遠。
      “我喜歡你。”我抓緊他的衣服,仿佛懇求的說:“佟悅,我真的喜歡你。一直一直都是,你相信我!
      “我……”他開口,聲音略微低沉沙啞,于是他咳嗽了一聲,清晰的說:
      “沒可能了!
      剎那間我聽見“哄——”的一聲,整個世界像炸開了一樣。

      我沒有力氣再說任何話了,因為我用盡了所有努力讓自己忍住不要哭出來。我想他一定不會喜歡的,所以我不哭……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覺得有些無助。看向左右,沒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抬頭看向前方,陽光從他身后照過來,我眼前一片漆黑。
      “為什么……為什么…………”我喃喃自語,為什么我這么虔誠的祈禱都沒有實現(xiàn)?佟悅,我知道從前錯的是我,我知道不好的是我。但是我真的最大惡疾至此,你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真的喜歡你,喜歡你!喜歡的不行了!為什么……
      “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閉上眼睛不去看他,而卻阻止不了他的聲音。
      他這樣說著,每一個字都像刺一樣狠狠的扎進我的心里。我下意識的低頭看看,卻沒有流血。
      慢慢的收回拉住他的手。不想放開,卻覺得此時此刻已經成了一種多余。他的袖口還留著我手上的溫度,而我松開了,馬上就會涼下去。
      原來我走出來就再也進不去了。
      原來真的只是我一個人還活在從前。若淺曾經對我說,我不知道有沒有希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還活在懷念中。那時我覺得心痛,F(xiàn)在想起卻不應該,她說的原來是那么對。
      是我跟他們不一樣,是我被自己蒙蔽了。他們都是清醒的,所以沒人能明白我的感受。
      原來不正常的是我。
      我站起來跑向窗邊。發(fā)現(xiàn)真的是很高很高。
      窗外映出整個北京城的景色,灰突突的,一點兒也不像我記憶中的絢爛繁華。
      我想真的是我錯了,一直都是我錯了。
      是我想的太美麗了。
      ……

      發(fā)了三天的燒,在家躺了五天。媽媽不停的嘮叨:“讓你不聽話吧,讓你多穿點兒吧。你不聽,現(xiàn)在自己受罪!
      其實我是誠心的。
      我想如果我一直處于從電視塔的電梯上下來的那種暈眩狀態(tài),也許就可以分不清現(xiàn)實與幻覺了。可能我能想象一些美好的場景然后讓自己當作真實一樣記住。我以為這樣我可以好受一點,在混沌的思想中會忘記那種疼痛。但我還是錯了,當一切模糊到無法分辨時,那句話還是會清晰依舊的在我耳邊徘徊,一如他那時的聲音語調。我漸漸的忘記了它本身的意義,開始覺得只要一想起那幾個發(fā)音就痛到無法呼吸。

      若淺來了,我說不見,她走了。
      星期五我去上學,晚上回家爸爸說,今天上午有個男孩兒來看你,我說你已經上學了。他說他叫佟悅。
      我扶著門框想穩(wěn)住自己,媽媽連忙走過來關心的說,男男,怎么了?還是頭暈。
      我搖搖頭走進屋,坐在桌子前面。
      佟悅?童躍?還是不要讓我知道答案比較好。我不想知道。
      看我一眼對你們來說意義何在?

      在宿舍收拾東西的時候月月和胖丫頭都坐在各自的床上看著我。
      若淺站在門口聲音很大的罵,所有路過的人都往屋里看:“你至于嗎你!?你告訴我這樣兒值得嗎?!你就這點兒出息是不是?!混蛋!你是縮頭烏龜!膽小鬼!我怎么認識你了!我干嗎跟你這么好!我真是大傻子我!劉以男!你要是走出這個門兒就當咱倆沒認識過!你要是為了一個男生打破我們的約定我就恨你一輩子!你聽見沒有!你聽見沒有!你答應過我再也不走了!你答應過我了……你敢騙我你就等著的……我永遠……永遠都不原諒你!……”說到最后已經泣不成聲了。
      我不做聲,拿起包兒站起來往外走。對不起若淺,我并不是自私,只是現(xiàn)在我已經沒有力氣再顧及到你了。我不是想打破約定,只是想讓自己好受一點兒。你明白嗎。
      現(xiàn)在來說你們都對我置之不理讓我自生自滅是我最想要的。
      我知道這樣做有多任性,我知道這樣有多沒出息,我都知道。但是你看看我,想想我,你忍心讓我連自己都委屈自己嗎?我現(xiàn)在只是想隨心所欲的想到什么做什么,付出多大代價我不在乎,我不關心,我只是在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覺得好過一點,你覺得這樣有錯嗎?
      若淺,我從不是一個堅強的人,我就是縮頭烏龜就是膽小,沒有人說我不可以這樣。
      我只是我,我還是我。
      所以你別這樣。

      從若淺身邊走過去的一瞬間,她蹲下身子抱住腿無法控制的開始抽泣。我算不上是充耳不聞,只是聽見了,卻覺得很遙遠,仿佛不是從同一空間傳過來的聲音。于是我沒停,依舊走了過去。然后下樓,出樓門。我想除了開始的難過以外,剩下的就只是坦然了。
      面前一直是懸崖,我卻竟然視而不見。直到掉了下去痛到麻木了,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既然都任性了就堅持到底吧。也許這樣真的是很過分,真的是付出很多卻不知道值不值得。但是我只是很想這樣。
      想就不要找理由阻止自己。
      若淺說我剛回來時是銀色的,因為抱有希望,所以雖然恐懼但是還會閃耀。后來是灰色的,因為沒有任何收獲所以心灰意冷,后來是黃色的,因為快樂而明亮著。我想問問她現(xiàn)在的我是什么顏色。
      我覺得是透明的,精疲力竭到沒有了生命一樣。快要看不見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的嚴重,可是,可惜,它真的是。

      走到樓下時英語系那個小子跑了過來,嘴一張一盒的說著什么,我不想聽,于是聽不見。
      最后他拽住我不讓我走,我回頭看他,說:“放手。”
      “原來你是這么沒出息的人!彼Φ睦淇彷p蔑。
      “嗯。我就是!蔽移骄彽幕卮。
      “你!”他咬牙!澳愕氖澜缋锞椭挥兴?沒他你就活不了了?!”
      “……”
      “你他媽的怎么這么沒起子?你是不是想讓我承認我看錯人了?!?”
      “……”
      “我不行嗎?我不行嗎?!!別人不行嗎?!干嗎非得他?!難道我不行嗎?!”
      “不行。”我輕聲說。
      他一下呆住了,愣愣的看著我,微張著嘴,卻說不出話。
      “你覺得心疼嗎?”我看著他說。“如果你覺得的話我告訴你,我比你疼一千倍。如果你不覺得,你沒資格跟我說這種話!
      抬手甩開他,我逆著風往前走。冬末的冷風凜冽的刮到臉上,我低了低頭,一步不停。

      茄子后來也去了學校堵我,在我走以后,是若淺告訴我的。
      我笑著對她說,你們還真是勞師動眾,不至于。
      若淺不說話。
      我又說,若淺,當時我不說是因為我沒有力氣說,F(xiàn)在告訴你,我已經不是初中你認識我時那個劉以男了。你不是我,你沒看見在美國的三年我又多么的艱難苦悶。你怎么能不知道我呢,那么愛慕虛榮的人,當然總是把鮮亮的一面說給你聽。
      停了一會兒我又說,他沒錯。

      再見小黃時他笑著說:“看你那么堅定,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呢。纏了耿若淺好幾天問你的消息,井井快跟我發(fā)飆了!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我問。
      “……我還沒說過我喜歡你呢吧!彼蝗徽f。認真的看著我。
      “你別說,我不聽!蔽逸p笑。
      “我喜歡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我說了你別說了!蔽姨ь^認真的看他,“還是那句話,我以后不想再看見你了!

      禮拜六下午跟若淺逛新東安,發(fā)現(xiàn)了G-SART的店,里面有件T恤好看的不得了。我慫恿若淺給茄子買,若淺說:“就他?還不穿什么都是茄子樣兒!這一件兒就300多,穿他身上純屬浪費!”
      我想了想,跟旁邊的服務員說,您給我拿件新的包起來。
      等衣服包好了轉手遞給若淺,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了然的接了過去。
      “給小黃的!
      “。俊比魷\張大嘴。
      “知道你們倆現(xiàn)在挺熟的!蔽倚呛堑恼f。

      晚上我和若淺去不見不散吃完飯出來,一邊兒叨嘮著還不如在小吃街吃呢一邊兒商量明天去誰家寫論文。
      天已經全黑了,街上的人卻并不少。時不時的看見閃光燈閃。若淺說:“黑燈瞎火的,照什么照,洗出來除了一個大白臉什么都沒有!”
      我看著若淺那義憤填膺的表情大笑,說:“你干嗎干嗎啊,這么憤世嫉俗的?還是趕緊想想那2000字怎么湊吧,我禮拜四晚自習的時候把能往里加的“了”啊,“的”啊,句號啊逗號啊的全加進去了,才1200多一點兒!
      若淺伸出小拳頭,堅定的說:“好!咱們明天就把它解決了!不能讓它再這么囂張了!”
      我也舉起拳頭,擺出同樣的姿勢說:“好!明天發(fā)奮!今天一定要玩兒痛快了!”然后拉起若淺的手開始瘋跑。
      我們的笑聲傳遍整個街道。

      天很黑,不過沒關系。我可以跟我身邊的人相應成輝。
      以后怎么樣沒關系,我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喜歡著太陽,喜歡的月亮,喜歡著我所喜歡的。

      ——————————————————————————

      很久之前寫的文了,當作拋磚引玉吧~嘿嘿!
      感謝大家一定要多多支持啊~先一人一個飛吻獻上~
      其實這篇可以當作OPEN的結局,有人想繼續(xù)嗎?請“吱”一聲。
      最后~無論如何都看完了,給打個分兒吧~~謝啦!

      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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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相應成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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