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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心愿
正是個晴朗的休息日,陽光既不過分炙眼又不過分冷淡,是練習網(wǎng)球的好日子。
加藤駿約上好友伊織涼太來到家附近的街頭網(wǎng)球場,準備大干一場。
畢竟再過幾日就是青學一月一度的校內(nèi)選拔賽了,這也是他升上國二以來參加的第一場校內(nèi)選拔賽。作為傳統(tǒng)保留節(jié)目,青學的校內(nèi)選拔賽素有選賢舉能之意,也因其常出其不意懸念叢生高潮迭起而引起眾人的關(guān)注和熱議。而能在作為全國級網(wǎng)球強校的青學過關(guān)斬將拿下正選,毫無疑問是對網(wǎng)球水平的肯定。
想象了一下穿上那藍白相間的正選球服帥氣逼人的樣子以及以全國強校的身份秒殺對手威風凜凜的樣子,從未成為過正選的加藤自然躍躍欲試激情滿滿。
他高舉著球拍面對清晨的陽光露出燦爛的笑容。
然而充氣快泄氣也快,兩人對打了半小時,便不約而同地帶著一臉挫敗坐在了球場上。
伊織垂著腦袋率先開口:“加藤,我們、應(yīng)該、不太可能、成為正選了吧……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加藤深表贊同地點頭:“你說得對,再這么下去,我們、肯定、還是被秒殺的命!
“我不想練了……反正也成不了正選,那打網(wǎng)球還有什么意義?”
“說得沒錯,就我這糟糕的控球,我早就該知道自己一點天賦也沒有的!
越說越喪氣。
加藤垂下眼,盯著自己中指和無名指根部的薄繭,不禁心灰意冷——
國一時興沖沖地加入了夢寐以求的網(wǎng)球部,兢兢業(yè)業(yè)地按照學長們的要求進行揮拍、跑步和擊球訓練,從沒懈怠過一分一毫。然而隨著自己對網(wǎng)球的了解逐漸加深,他反倒覺得自己離正選越來越遠了。
而下周就是他們升入國二以來參加的首次正選選拔。
不是沒有在訓練中和前輩一起練習過,他知道自己幾斤幾兩,自然也知道自己只可能是湊數(shù)的炮灰。
說白了今天拉著朋友出來僅僅就是個心理安慰罷了。
“你好,請問……”一道清潤的聲音陡然自頭頂響起。
加藤抬起眼,看見了一張溫和帥氣的臉,不禁有些看傻了。
來人穿著淺藍色衛(wèi)衣、米色休閑褲,一頭栗發(fā)溫溫柔柔地拂在耳側(cè)。他瞇著眼半蹲著,正微笑著等待他的回應(yīng)。
他回過神來,禮貌地回應(yīng)道:“你好,請問有事嗎?”
“抱歉,耽誤你們時間了。請問你們可以把拍子和場地借給我們一會兒嗎?忽然想打球了。”男子的聲音很好聽,口吻也十分溫和,讓人難以拒絕。
加藤順著栗發(fā)男子所在的方向望去,看到場邊站著一名紫發(fā)男子,穿著同款的淺紫色衛(wèi)衣、深色休閑褲,同樣是透著溫和的帥氣,臉上的神色和來人同出一轍,見他朝自己望去,還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可以啊……我們剛好也打累了!奔犹僬酒鹕韥,將手中的球拍遞給栗發(fā)男子。
栗發(fā)男子接過球拍,微笑著問:“你們是哪所學校的?”
“我們是青學的,就在這附近!碧崞鹎鄬W,加藤的心中就涌起一股沒來由的自豪感,盡管這榮耀并非是他帶來的。
“青學啊……我以前也是青學的,好懷念呢!崩醢l(fā)男子輕輕地說。
加藤眼尖地注意到他虎口處的薄繭,心頭忽然泛起一股沖動,他動了動嘴唇,有些猶豫。
反倒是栗發(fā)男子注意到他的反應(yīng),奇怪地問:“怎么了?”
“那個……前輩……請問,我可以請您指導嗎?”加藤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
“嗯?”
加藤將自己當前的情況告知了栗發(fā)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有這樣的沖動。明明連對方是誰網(wǎng)球水平如何都不知道。
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在青學念書,長大后還能繼續(xù)喜歡網(wǎng)球的,說不定就是當初網(wǎng)球部的前輩,對方,說不定很厲害。
“可以啊!崩醢l(fā)男子回答得很干脆,“不過,我可能也指導不了什么,或許只能當做切磋吧!
“太謝謝你了!”加藤激動地給對方鞠了個躬,方才心頭熄滅的火苗又奇跡般地復(fù)燃了。
栗發(fā)男子則走到場邊和那名紫發(fā)男子低聲交談了幾句,紫發(fā)男子狀似責怪地說了兩句,隨后又微笑著點頭。
加藤率先發(fā)球。
他走到場內(nèi),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呼吸節(jié)奏,將球高高拋起,腿部彎曲,用力蹬地,推動身體重心向前,腰部扭轉(zhuǎn),借助身體的慣性將球擊出。這是前輩們反復(fù)強調(diào)的要領(lǐng),不能僅僅憑借臂力發(fā)球,而要調(diào)動全身的肌群,這樣擊出的球才可能具備真正的威力。
栗發(fā)男子早已擺出迎擊的姿勢,正手握拍,身體略微前傾,用游刃有余的架勢揮動球拍,精準地擊中了球。
他果然是會打網(wǎng)球的!不僅會,而且很會!
加藤一激動,差點忘了回球。好在這個球剛好擊在他正手位,不需要調(diào)整位置,加藤連忙收起心緒,揮拍將球打了回去。
如此輪番打了十幾個回合。
加藤從未覺得網(wǎng)球如此簡單過。
彼時和自己練習的二年級前輩雖說都會盡量照顧自己的水平,但仍有一些球是自己需要費一番工夫才能接住的。然而栗發(fā)男子的球卻宛如行云流水,或者說,就像此時舒爽的風,流暢而不失力道。每個球都平穩(wěn)地落在他最容易接的位置和角度,引導他采取最放松自如的姿態(tài)。他的動作是那般輕盈而優(yōu)雅,宛如世界上最舒緩的樂曲,仿佛他們不是在打球,而是在散步。
“很好,那么接下來我要增加難度了哦!崩醢l(fā)男子依舊笑瞇瞇的,微風吹拂著他半長的發(fā),發(fā)絲隨風清揚,仿若他整個人都融化在了風中。
加藤愣了下,隨即便將精力完全投入到了切磋中。
男子再打過來的球便明顯多了一些變化,上旋球、下旋球、側(cè)旋球、高吊球、放小球,但他會通過調(diào)整擊球節(jié)奏和引拍幅度等方式把球速放慢下來,讓加藤能夠看清其中的變化,有時間反應(yīng)。
好幾次加藤都勉強狼狽地將球打了回去,完全無暇考慮有沒有出界、對方是否能接到球。然而即便有些球并不是那么好接,對方仍像是能預(yù)判球的落點般從容不迫。
就像風一樣,加藤的腦海中陡然出現(xiàn)了這么一個詞。
風平日里是很輕盈的,有時人都無法感知到它的存在,然而它的威力也是強勁的,人在它手中宛如螻蟻。只要它想要,甚至可以毀滅整個世界。
加藤毫不懷疑自己處于對方的股掌之中,但他只是在引導自己,并且永遠不會傷害自己。
壓在心頭的包袱就這樣消失了。
他根本無需考慮自己有沒有可能成為正選不是嗎?只要他還喜歡網(wǎng)球,想要不斷地提高網(wǎng)球技術(shù),就應(yīng)該竭盡所能地繼續(xù)下去。
這樣即使失敗了,也不會有遺憾。
而且,他現(xiàn)在才國二不是嗎?還有足足一年時間可以修煉自己,根本無需焦慮。
漸漸地,加藤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能夠找到應(yīng)對各類變化球的方法,擊出的球不再那般勉強而狼狽,而是順暢有力的。球拍仿佛不再是工具,而是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他和球拍是一個整體。
最后,他使勁蹬地,高高躍起,揮動球拍,將高吊球用力下壓,隨著“砰”的一聲悶響,球像一顆流星飛速墜向?qū)Ψ降膱龅亍?br> 這是他最引以為豪的扣殺。
栗發(fā)男子會如何應(yīng)對呢,對此抱有疑慮的加藤對上對方的雙眸,意外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已經(jīng)不是半瞇著的狀態(tài),而是流瀉出一抹瑰麗的冰藍,一晃神,便消失了。
對方不慌不忙地轉(zhuǎn)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下蹲、揮拍全過程。這整個過程太快了,加藤甚至沒看清球拍擊球的過程,只能看到那顆球宛如天上星高高地飛過中網(wǎng)、飛過自己的頭頂,落在了自己身后。
它竟精準地落在底線上,分毫不差。
加藤驚訝地張大了嘴,又想起方才栗發(fā)男子擊球的動作,腦海中閃過一道不明所以的光芒,很熟悉,卻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這是……”
伊織在場邊已經(jīng)激動得快要跳起來了,他拼命地喊:“這是巨熊回擊!巨熊回擊!你想起來沒……那張照片!我們一起看過的!”
加藤猛地被伊織的話擊中,他激動得連腦袋仿佛都要炸開了,球拍都險些要甩脫:“不二前輩!你是不二前輩是不是!”
栗發(fā)男子不慌不忙地轉(zhuǎn)過身,輕巧地擦了擦額上幾乎不存在的汗,臉上依舊掛著淡淡的微笑:“你知道我?”
加藤和伊織不約而同地朝他跑了過去,嘰嘰喳喳地搶著要開始說,又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伊織朝他點點頭,加藤才鼓起勇氣開口。
“不二前輩,您是十五年前那一屆的正選吧!
“誒,你怎么知道?”
“那個時候,青學已經(jīng)是關(guān)東強校了,卻是從那一屆開始才真正進入全國級!
“開始?青學后來怎么樣了?”不二抓住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詞,饒有興味地問。
“每年幾乎都能殺進全國大賽,拿過兩次冠軍,也拿過幾次亞軍、季軍!
“立海呢?”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的紫發(fā)男子突然插話道。
加藤看了紫發(fā)男子一眼,見他對此似乎頗為感興趣,料想他或許畢業(yè)于立海:“立海拿冠軍的次數(shù)比較多,可能有個四五次吧!
“這樣啊……”紫發(fā)男子感慨了一聲,“嘛,也不錯!
“我們剛加入網(wǎng)球部的時候,學長們就拿出部史,翻到最開始的幾頁,開始給我們介紹,說你們這一屆開創(chuàng)了青學網(wǎng)球部的新時代!
“哦?部史?”
“據(jù)說是一名叫勝郎的前輩發(fā)起的。里面介紹了你們的主要技能,還配了圖,所以我剛剛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巨熊回擊,加藤還楞了半天!币量棊е靡獾男θ菡f道。
“我是當局者迷,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你又不是不知道……”加藤急急地辯解了幾句,便忙不迭地將視線轉(zhuǎn)向不二,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話急著告訴自己的偶像,“不二前輩,雖然他們大都喜歡越前和手冢,但我一直都更喜歡你!
加藤至今仍記得彼時的場景。越前和手冢如今已是世界排名前二十的職業(yè)網(wǎng)球運動員。當學長舉著照片說起他們時,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興奮起來、躍躍欲試。自己卻眼尖地注意到了另外幾張照片,那個人的姿勢好優(yōu)美……
深入了解后,他才知道那個人叫不二周助,常年承擔單打二的位置,擁有六大反擊技和三大風之攻擊技。最初的三大反擊技——燕回閃、巨熊回擊和白鯨還在部史里配了照片,雖然照片很模糊,仍能看出照片中的他動作舒展,一副游刃有余的架勢。
加藤做夢也想像他那樣打球。
但他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只是默默地放在心底。
可惡,栗發(fā),他早該想到的,都怪照片太模糊。要不是他鼓起勇氣求指導,他就要錯過自己的偶像了!
“哦?”
“不二前輩,你雖然不是部長,也很少打單打一的位置,卻每次都能夠力挽狂瀾,拯救隊伍于危難之中。而且那幾個技能都帥爆了!我發(fā)誓,我真的很喜歡你的技能,燕回閃、巨熊回擊、白鯨、蜉蝣籠罩……”加藤掰著指頭開始數(shù),“雖然后面幾個我并沒有見過,但名字真的很好聽!”
“我也是我也是!我一開始就懷疑了,加藤他都沒認出來!”伊織也興奮地說。
“你什么時候說過你喜歡不二前輩……我怎么不知道?”加藤白了伊織一眼。
“你也沒告訴過我。
莫名的拌嘴似乎一觸即發(fā)。
這時,紫發(fā)男子卻帶著揶揄的口吻接口道:“啊咧啊咧,原來是小粉絲們啊!周助,你運氣真好,逛個街都能碰上小粉絲。”
“好了,精市,別取笑我了。”不二在名為精市的紫發(fā)男子的手臂上捏了捏,轉(zhuǎn)而問加藤和伊織,“那你們記不記得當年有名正選叫河村隆?”
“只是聽說過。好像是很有力量?沒太注意……”加藤小聲說。
“他跟我是同屆的,也是上了國中加入了網(wǎng)球部才開始打網(wǎng)球的。他進正選的時間算晚,直到國三時才首度進入正選,但也有很多打網(wǎng)球的時間比他久的最后也沒能進入正選。他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力量,他也將這一點發(fā)揮到了極致,為我們拿下了好幾場比賽。并不是某一方面天賦不及別人就沒有出路,也不是接觸網(wǎng)球的時間更長就一定永遠都領(lǐng)先,打網(wǎng)球需要天賦、努力,也需要找準方向!
加藤和伊織都不再說話,而是靜靜地聽著,兩人臉上皆是虔誠的表情,眼神亮晶晶地盯著不二。
“你的姿勢很標準,國一時底子打得很好,身體素質(zhì)也不錯,只是擊球練習不夠,面對各類球的經(jīng)驗不足,在我看來,你并不是沒有希望哦。校內(nèi)選拔賽也是一次機會,可以讓自己進一步審視不足。加油哦!”
偶像居然肯定了自己,加藤心里早已淚流滿面,拼命點頭:“不二前輩,謝謝你今天指導我,我一定會努力的!不達正選誓不罷休!”
“不二前輩,加藤受你指導了,我也想要!”伊織一副躍躍欲試的架勢。
不二笑了笑,張口欲言,那名叫精市的紫發(fā)男子卻突然接過了話茬,慢條斯理地說:“周助,怎么能讓你一個人搶風頭?我今天也想打打網(wǎng)球呢!
不二看了紫發(fā)男子一眼,有點頭疼地摸了摸額角:“小心點,別用……那個,會嚇著人家。”
“好了啦,又不是那個時候,現(xiàn)在我能控制它了!弊习l(fā)男子無所謂地擺擺手。
伊織和加藤聽得一頭霧水,楞了老半天,才回想起這名男子的名字“精市”,以及他所在的學校立海,陡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同樣是十五年前,立海有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部長,外號“神之子”,擁有神乎其技的滅五感技能。據(jù)說與他對戰(zhàn)過的人都會在比賽中逐步失去五感,完全聽憑對手擺布,甚至有為數(shù)不少的人在和他比賽過后徹底失去信心放棄了網(wǎng)球。因為太過強大,這名并不屬于青學的選手也出現(xiàn)在了青學網(wǎng)球部的部史中,作為越前龍馬的對手。
那個人的名字不就是幸村精市嗎?所謂“那個”,不就是滅五感嗎?
加藤連忙將球拍塞到伊織手中,退后幾步,向他露出祝福的笑容。
伊織猛地瑟縮了一下,嘴唇開始拼命顫抖,連帶著整個身體都抖得像篩糠。
“嗯?不滿意嗎?他不比我差的!辈欢婀值貑。
“不……不是的……我害怕……為什么是我……”伊織開始語無倫次。
“怎么樣,我模仿得不錯吧?”幸村一邊走一邊語帶得意地說。
不二回頭看了一眼網(wǎng)球場中兩人打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想起兩人反反復(fù)復(fù)的鞠躬道謝,想起方才幸村全程模仿自己打球的架勢,還聲稱這叫不厚此薄彼,不禁失笑:“精市,你沒有用巨熊回擊誒,是不會打吧?”
“因為他沒有扣殺,不是我不會打!”幸村連忙辯解。
“不會打就直說!辈欢镏Γ眯Φ乜粗掖迤鸪踔毕朕q解,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在打趣,又流露出少許慍怒的神色。
他連忙趁幸村發(fā)作前轉(zhuǎn)移話題:“剛剛提到了阿隆,我又想吃他家壽司了。我們現(xiàn)在去吃壽司好不好?”
幸村無奈:“果然只要一跟你回青春臺,早晚會有這么一出。好了,只要你別給我塞芥末壽司,怎么都行啦!
“……那好吧。芥末壽司這么好吃,為什么你總是不喜歡?”不二不情不愿地小聲嘀咕道。
“要我吃一口也可以,不過你也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毙掖骞室馔nD了一下,賣了個關(guān)子,“下午去打球好不好?剛好讓你看看我的巨熊回擊是如何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精市,明明上周末才剛打過!下午我還想看看書呢!辈欢袔追植粷M地嘟囔道。
“周助,難道你沒有心癢癢嗎?明明說好陪我逛街買衣服的,卻莫名其妙丟下我跑去打球,打球就算了,還偏偏跑去指導別人,把我冷落在一邊!毙掖宓恼Z氣中透著委屈,但不二知道那是假的。
他笑了笑,偏過頭認真地望向幸村:“那是因為看到他們我就想到了從前的自己。”
“哦?我可不知道周助還有為進不了正選發(fā)愁的時候呢!
“不是這個啦。那個時候,網(wǎng)球在我生命中同樣占據(jù)了大量時間!辈欢p輕地說。
“那倒也是!毙掖遄匀皇且稽c就通。
不二知道幸村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沒有再繼續(xù)往下說了。
“你不想逛街買衣服了?還是堅持要打球?”
“逛街下次吧,今天這情侶裝我甚為滿意,還想多穿幾次!
“你還真是樂此不疲!辈欢䶮o奈。
兩人就這么靜靜地沿著青春臺熟悉的街道慢慢地走,再走幾分鐘,就將到達那家熟悉的壽司店。
這么多年了,它一直在這里等著,連招牌都還是木制的古老模樣,像一盞古樸的明燈,為他指引回家的方向,不二這么想著,忽聽幸村又開了口。
“那個時候,我對立海拿到全國三連霸充滿了執(zhí)念,深信那就是我生命中的所有、全部,F(xiàn)在想來,輸贏卻已經(jīng)變成一件可有可無的事了,我反倒更懷念和大家一起打球一起努力的時光,想起的都是和大家相處的趣事,還真是挺可笑的!
不二偏過頭去看幸村,看到他嘴角鐫刻著笑容,不禁會心一笑:“精市,你知道的,這不可笑。畢竟那的確就是那個時候占據(jù)了我們大量人生的事,是我們的精神寄托!
感慨歸感慨,不二知道他們的心皆如明鏡,比賽結(jié)果現(xiàn)在又有什么重要的呢,他們只是在回憶和懷念那段大家一起拼盡全力為一件事努力奮斗的時光,連慣常云淡風輕的自己也被他們帶得熱血沸騰。
“說得也是。那你現(xiàn)在的精神寄托是什么呢?”
其實有無數(shù)種說辭,喜歡的工作、家人、興趣愛好,甚至家里養(yǎng)的貓,但現(xiàn)在他只想說——
“……是你!
這的確是實話。他們的交集起始于網(wǎng)球,上了同一所大學后開始交往,至今也有十多年了。雙方都融入了對方的家庭和生命,不二的確無法想象失去了幸村會有多可怕。
“……周助,你真會說話!毙掖宓偷偷匦α似饋,“不過,我也是!
正午溫煦的日光中,他們的手緊緊地牽在一起,仿佛再也沒有分開過。
年少時的天空和長大后的天空有著不一樣的顏色,但無論身處哪一個時期,無論面對的是哪一個天空,都有著獨一無二的風景和一個時期的心愿。而每個人需要做的,就是守護當時的心愿,記住彼時燦爛的笑容,努力讓它成為人生中有價值的回憶。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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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米的畫集中有這么一句話:天要暗了,最后一道夕陽的余光即將消逝。那場球賽,我們一敗涂地,大家垂頭喪氣地默默離開。我們還是做出勝利的手勢吧!多年以后,誰會記住那場令人沮喪的球賽呢?只會看見相片里我們燦爛的笑容。
靈感就來自于此。
時間來不及了想找個短的梗,在那邊翻筆記,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24年初沒寫完的word文檔,好像當時是想在229活動發(fā)出來的,結(jié)果過年期間陽了,之后精力嚴重不足,就只能先作罷,F(xiàn)在又拿出來補齊了。我想在這里體現(xiàn)的幸不二是彼此融入對方的生活和生命的那種感覺,心有靈犀,心意相通,希望能夠從文中得以窺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