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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章,沒有了
傳說中的高嶺之花正仰頭看著陳知云,醉醺醺的:“陳知云。”
他聲音不大,酒精讓他的話沒了那份疏離感,反而像小貓一樣帶著委屈的拖音。
陳知云冷著臉,一腳踢翻了趙。骸澳銘{什么帶他來酒吧?”
混亂的燈光,惡心的眼神,到處搭訕的下流女人。
她剛過來,就看見一個女人朝著溫時的臉上抓去,他偏頭躲開:“滾開!
女人不滿地再次伸出手:“裝什么清高?都來這里了,還玩這招!
她伸出的手被陳知云一把捏。骸澳阍倥鏊俊
女人吃痛,掙扎出來,惡狠狠地瞪了陳知云一眼,小聲道:“有女人還來酒吧!
她仔細看著自己變形的手腕,出了門轉(zhuǎn)身去了醫(yī)院。
陳知云懶得理她,等著趙汀的回答。
趙汀眼里含著淚水:“知云!
陳知云扶起醉乎乎的溫時,眼里冷漠:“你再跟他說一句話,我就打你一次。”
溫時滿眼都是陳知云,軟軟道:“陳知云!
陳知云拉著他出了酒吧,皺眉:“你來這里干什么?”
溫時的眼睛亮亮的,他嘴角小幅度地勾起:“我,我不告訴你!
陳知云拉著他坐在路邊長椅上:“你喝了幾杯?這么醉!
溫時整個身子都沒什么力氣,軟軟的靠在她身上,她頭一次發(fā)現(xiàn),平時帶著刺的花,居然也能這么軟。
溫時拉著她的胳膊,額頭靠在肩膀上:“沒,沒幾杯!
陳知云道:“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溫時搖頭:“不要,不要回去!
“不回去你去哪?”
溫時眼尾也勾了一抹熏紅,他抬眼輕聲求道:“不要送我回去,我要跟你待在一起!
這算個什么事?
陳知云小心組織著語言:“你跟家里吵架了?”
溫時搖頭:“沒有!
還沒等陳知云想好該怎么問,溫時就撲進了她的懷里,語調(diào)勾人:“你,你想要我嗎?”
陳知云早就忘記了當時是怎么落荒而逃的,反正直到大學開學,也沒再見溫時了。
此刻正在網(wǎng)吧噼里啪啦的打游戲,手機鈴聲適時響起,剛接上,一個熟悉的聲音小聲說話。
“知云,那什么,你快回班里一趟吧!
陳知云面無表情:“哦。”
那邊女生繼續(xù)說:“會長他……記你名字了,你趕緊回來把名字消掉,不然扣你平時分!
陳知云繼續(xù)答應:“知道了!
回個頭。
陳知云一分神,屏幕就暗了下去,她沒忍住罵了一句,隨后細細思索起來。
這個狗溫時,一上學就自動當上會長了,跟npc似的,雖然算不上什么好朋友,但好歹也是高中同學吧,至于嗎還記她名字。
身后又坐了兩個女生,在旁邊交談著。
“溫時又被表白了,聽說這次是江家大小姐江尉然!
“哇,那他答應了嗎?”
“沒有,江尉然都被拒絕了,也不知道誰才能入的了他的眼睛!
“哈哈,你以為高嶺之花是這么好折的嗎?”
“嘖嘖,在外面裝模作樣的,上了床所有男人都一樣嘿嘿!
那個女生猥瑣地笑了笑。
陳知云有些聽不下去,掛在脖子上的耳機一摔,椅子朝后一轉(zhuǎn):“你看看自己配嗎?”
那女生翻了個白眼:“怎么了?你就配?誰沒臆想過,你難道能堵上所有人的嘴嗎?”
陳知云冷著臉站起身,一拳砸在她臉上:“起碼我能讓你再也不敢想。”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陳知云又揍了她幾拳,打的那女生青著嘴角,驚恐后退,哆哆嗦嗦的:“你,你,我要告學校,你就等著被開除吧!”
陳知云掙開拉架的眾人,甩了甩手腕:“盡管去告!
路過嘰嘰喳喳或指責或吃瓜的眾人,她回了學校,一點開表白墻就看見了自己的大名。
□□丹給她發(fā)消息:“姐們,你上榜了!”
陳知云煩躁道:“看見了,真是毛病,添油加醋的!
□□丹:“怎么回事?詳細說說!
陳知云剛說了幾句,就看見□□丹又發(fā)來:“帖子被刪了!
陳知云去看,果然被刪了,還貼出來一條道歉貼。
“怎么回事?”陳知云不解。
□□丹發(fā)揮了她八卦特性:“聽說溫時不知道怎么知道的,下手了!
在這件事上,溫時從來沒有隱藏過自己,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他就是管了。
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
“陳知云是吧?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陳知云道:“你又是誰?”
“江尉然!
“哦,沒興趣跟你約!
江尉然怒道:“你以為我對你有興趣嗎?少說廢話,快出來,我在你教學樓下等你!
“轉(zhuǎn)我十萬我就出去!
江尉然毫不猶豫:“好,就是你這個手機號嗎?”
下一秒,到賬的信息大聲地播報著。
陳知云驚嘆,這姐們真是人傻錢多。
錢都收了,那就去吧。
陳知云悠哉悠哉地過去,江尉然看上去等了好一會了,一見她就怒氣沖沖過來:“你是不是跟溫時認識?”
陳知云不在意道:“那又怎么樣?”
“你要多少錢?離他遠一點!
陳知云掏了掏耳朵:“九百九十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萬!
江尉然瞪大眼睛:“你是土匪嗎?”
陳知云攤手:“不是你讓我報數(shù)嗎?給不起了?”
江尉然咬牙:“先來個一個月的!
陳知云沒忍住笑了:“這是一天的價格!
江尉然更加震驚:“你真是窮瘋了,土匪!
清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你們在干什么?”
江尉然立刻換了一副面容,文質(zhì)彬彬的:“溫時,我就跟同學說說話,你要回辦公室嗎?我?guī)湍隳。?br>
溫時抱著一摞文件,不動聲色地躲過她的手,眼神沒有離開過陳知云:“同學,你曠課了,來我辦公室消名字!
陳知云道:“現(xiàn)在不就看見了嗎?還用得著去辦公室嗎?”
溫時冷聲:“你質(zhì)疑我?”
陳知云被他的官架子整的無語:“你辦公室那么偏,回來得走多久,你不消那你就扣分吧。”
溫時抿了抿唇:“明天也行!
江尉然站在一邊,有些不滿:“你們兩個,是不是把我忘了?”
溫時的眉眼更加冷冽:“江大小姐,你很閑嗎?”
江尉然道:“對你,我什么時候都有時間!
溫時抬步就走,江尉然跟在后面,惹得溫時有些不快:“你干什么?”
陳知云確實在躲著他,她實在有些忘不了溫時在她懷里問出那句話的模樣,她要是真把持不住做了什么,等他酒醒該怎么辦?
太尷尬了。
陳知云抹了一把臉,安安分分過了幾天。
吃飯的時候,□□丹突然道:“你去消名字了沒有?”
陳知云一愣:“忘記了!
這次是真忘了。
□□丹鄙夷:“快去吧,還不知道扣你多少分呢!
趙汀驚喜道:“知云,真的是你!
陳知云皺眉:“你怎么陰魂不散的?”
趙汀臉上有些尷尬,低頭絞著衣擺:“我不是好久都沒找你了嗎?”
陳知云雙手合十:“謝謝你,希望你不要再找我了。”
□□丹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喲,前任啊?”
趙汀俏臉一紅:“沒有!
陳知云一點面子也沒給:“他?不可能。”
趙汀眼里蓄了淚:“知云,我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
陳知云道:“你該求他原諒你,而不是我!
趙汀道:“那他原諒我以后,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陳知云放下筷子,認真道:“你大白天的就開始做夢了嗎?”
打發(fā)走趙汀,陳知云才慢慢悠悠地去學生會那邊。
陳知云抬手敲門,里面?zhèn)鱽砬辶枇枰痪洌骸斑M來。”
陳知云推門進去,空調(diào)溫度開的正好,溫時正頭也不抬地寫著什么,沒聽見來人說話,他又問了一遍:“有事嗎?”
陳知云上前兩步,坐在他的對面,他寫著字的筆尖一頓,才緩緩抬頭:“陳知云?”
陳知云“嗯”了一聲,身子前傾:“會長,我現(xiàn)在還能來消名字嗎?”
溫時低眼:“你怎么來這么晚,我不是說一天嗎?”
陳知云粗略地掃了一眼他娟秀的字跡:“忘記了!
很敷衍隨意的理由,但她沒有說謊,一開始確實懶得去,第二天就忘了。
溫時信了:“好!
陳知云半天不見他動作,道:“你消啊!
溫時的手劃過旁邊一摞文件盒:“你可以先回去!
陳知云點頭,剛起身,樓下突然熱鬧起來,歡呼聲不絕于耳,她皺眉,站在窗前看。
趙汀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她在這里的,擺了一地的玫瑰花,又捧了一束,站在樓下等人。
不用說也知道在等誰,陳知云真是頭大,溫時也看過來,她背過身,看著溫時。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
陳知云本來只是想瞞著溫時,下樓拒絕趙汀或者是根本不下樓。
不知道怎地,她腦海里突然閃過溫時那張瑰麗的臉,酒精上頭,洇紅了他的臉。
樓下已經(jīng)開始喊陳知云的名字了。
溫時顯然也聽到了,起身看了看,皺著眉道:“你喜歡他嗎?”
語氣里帶著一絲緊張。
陳知云正心煩:“不喜歡,所以打算躲一躲!
溫時也學著她靠在窗臺上:“你,可以用我做擋箭牌!
陳知云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那你的名聲呢?”
溫時偏過頭不去看她,聲音無波無瀾:“沒關系,正好我也需要一個擋箭牌!
事已至此,陳知云伸出了手,問:“不好意思了,可能需要牽你的手。”
溫時骨節(jié)分明的手就這么放在了她手心。
他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偷偷抬眼看向那個明媚的人。
陳知云的手心是熱的,一下子溫暖了坐在空調(diào)房里許久寒涼的手。
趙汀看著人從樓里走出來,忽然笑容一僵:“知云!
陳知云道:“你是在找我嗎?我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不用在我身上耗費心思了!
趙汀不敢相信:“你胡說,你們兩個一個星期都見不到一面,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
陳知云舉起牽著的手搖了搖:“你覺得,如果不是男女朋友,他會讓我牽手嗎?”
趙汀震驚:“你發(fā)現(xiàn)了?”
陳知云一愣:“什么?”
溫時明顯緊張了一下,陳知云能感受到那只手用了點勁。
趙汀看了好一會才搖頭:“你喜歡他這樣的?”
陳知云奇怪道:“喜歡他這樣的怎么了?溫時誰不喜歡?”
趙汀哭著跑了,各種貼子撲面而來。
有說陳知云配不上溫時的,有說趙汀憑什么跟溫時相提并論的,有說溫時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
反正就是沒有說他們配的。
但很快,這些貼子幾乎在網(wǎng)上全都消失不見,陳知云不用猜都知道是誰的手筆。
溫大少爺。
剛進教室準備上課,□□丹八卦道:“你真跟溫時談了?”
陳知云搖頭:“哪能?人家怎么能看得上我?就是個借口!
□□丹道:“我看未必!
江尉然果然找上來了:“你跟溫時在一起了?”
陳知云一個頭兩個大:“對,怎么了?”
江尉然咬牙:“跟他分手,我給你找個好的!
陳知云搖頭:“我不要!
外面突然不少人說話,連周圍的同學也開始竊竊私語,□□丹往門外一看,連忙道:“陳知云,會長來了!”
陳知云看過去,溫時正抱著一本書站在門口,她看了看江尉然,咬牙把這場戲演下去:“這里,過來!”
江尉然眼睜睜地看著溫時坐在了她旁邊,正也要坐過去時,溫時道:“這節(jié)不是你的課吧?”
江尉然啞然,看著老師已經(jīng)走進了教室,只好退了出去。
陳知云小聲道:“這好像也不是你的課吧?你來干什么?”
溫時語氣平淡:“來陪女朋友!
陳知云一頭黑線:“你演戲演上癮了。窟^幾天我會說你把我甩了,不用特意過來演!
溫時翻書的手僵住,他沒有說話,安安靜靜地聽著課。
陳知云跟□□丹小聲說著什么,而后扭頭看著他的側(cè)臉,說道:“迎新會上,你要上臺嗎?”
溫時搖頭。
陳知云道:“我有個朋友,她也學了鋼琴,想和你四手聯(lián)彈,你同意嗎?”
溫時瞥了一眼□□丹,后者尷尬地埋在書里當鴕鳥。
“不愿意!
陳知云心神一動,往他那邊靠了過去,他像是受驚一般睫毛輕顫,低著頭不敢動作。
“那兩個靠一塊的,站起來!”年過半百的老師生氣道。
陳知云扭頭一看,一教室的人都齊刷刷地看向自己。
她難得有了些不好意思,站起來道:“老師。”
溫時也站了起來,被矚目這么多年,還是頭一次因為不認真被罰站的。
兩個人被批評了一頓才坐下,下課后陳知云正郁悶地收拾著東西,□□丹突然被人叫走,不久后面色凝重地回來了。
“給你表白的那個,在網(wǎng)上發(fā)了一大堆!
陳知云打開手機掃了一眼,大概是詆毀溫時的話。
開學不久前,溫時曾醉在酒吧。
還附了一張圖,一個女人的手正伸向溫時的臉。
是在背后拍的,只能看到女人猥瑣的側(cè)臉,和溫時的背影,看不清他的神色。
酒吧,尤其是學校附近的那一家酒吧,有多少骯臟大家都心知肚明,風評一邊倒。
倒是江尉然發(fā)了一句,說這種東西你們也信?
陳知云看著溫時沒什么表情的臉,安慰他:“你等著,迎新那天,我來上臺!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溫時沒有動作,甚至連刪帖找發(fā)帖人都沒有。
江尉然也等的著急了,過來問溫時:“你不會真去那個酒吧了吧?”
溫時關掉手機,并沒有搭理她。
第三天就是迎新會,陳知云等不及做什么壓軸,第一個她就上臺了。
“抱歉各位,在表演之前,我有話想說。”
陳知云淡淡笑著,笑容里帶著危險:“想必各位已經(jīng)收到傳票了吧?不要以為法不責眾,我有的是耐心陪你們打官司!
臺下一片寂靜。
溫時坐在后臺也不由得攥緊了手指。
陳知云繼續(xù)道:“我手里有酒吧的監(jiān)控錄像,這將作為證據(jù)呈現(xiàn)給法官。”
她請的律師也站了出來,道:“我是本次案件的律師,監(jiān)控我看過了,造謠的人,在座有不少人吧?”
這個迎新會實在不怎么友好,陳知云是鐵了心了要去打官司,她剛下臺,就有不少人圍住她。
或求饒或謾罵的話全都朝她倒來,律師站在她身后,記錄著所有人的臉和各種話語。
陳知云面不改色地走遠,去到后臺,溫時已經(jīng)在那里等了好一會了。
她仔細看過這段錄像了。
屏幕上,趙汀在酒吧門口循循善誘:“真的,陳知云就在里面!
溫時依舊是那副清冷眉眼:“她會來這種地方?”
趙汀道:“女人嘛,都喜歡來這里玩玩,難道真有女人一直單身,忍著自己的欲望嗎?”
溫時抬頭看了一眼監(jiān)控,監(jiān)控里連他皺眉的動作都清晰可見。
“她說她沒玩過醉的,就過來了,你信我,你喝幾杯我就把她找過來,她會跟你結(jié)婚的!壁w汀頓了頓,“你別害怕,我會替你擋那些女人的!
陳知云皺著眉頭,似乎有了些眉目。
趙汀的臉在溫時進去以后驟然扭曲,他惡狠狠地啐了一口,也進了門。
再下來就是溫時捂著頭坐在沙發(fā)上,聽著身邊趙汀的灌酒,聲音有些沙啞:“她呢?你騙我?”
趙汀道:“你別怕,她馬上就來了。”
溫時臉上氤氳了一抹薄紅,看上去分外勾人,他冷著臉劃拉了一下手機,拒絕了趙汀遞過來的酒。
趙汀出去了,等了好一會才回來,趙汀在的時候還擋了幾個女人,他一不在,就開始有人舉著酒杯搭訕了。
溫時看著女人遞的酒杯冷笑,鋒利的刀毫無征兆地抵在女人腹部:“滾!
趙汀再進來時,又只剩溫時一個人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就這么跟在后面,攀過來,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溫時,手剛伸過去,就被匆忙趕來的陳知云捏住了手腕。
陳知云招了招手:“過來!
溫時緩緩靠近,抬頭看向她:“我沒有跟過別的女人!
陳知云道:“我知道!
溫時咬著下唇,解釋道:“也沒有女人碰過我。”
陳知云看著他的臉,想起了監(jiān)控上他冷著臉看手機的樣子。
他翻開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發(fā)了一個定位。
他說:“陳知云,我好怕!
好歹是同學,陳知云也不會見死不救。
陳知云想起了他在長椅上說的話。
突然道:“那句話還作數(shù)嗎?”
溫時恍惚:“什么話?”
陳知云挑著他的下巴:“先不說這個,你去那里找我做什么?為了和我結(jié)婚?”
溫時愣住,大片的紅蔓延上他的側(cè)臉。
見他說不出話,陳知云又問:“你喜歡我?”
她心里隱約有答案了。
溫時的心跳的格外的快,呼吸也有些短促,他囁嚅著:“我,我……”
陳知云道:“我去找過趙汀了,他親口說的,你暗戀我。”
溫時閉上眼,等待著死訊。
他是知道陳知云不喜歡他的,陳知云一直不喜歡他,在高中的時候她就嫌他麻煩。
溫時也被幾個女流氓攔住過,他冷著臉,聽著那些下流的話從這些人的嘴里說出來,厭惡的情緒到達了極致,他捏緊了袖子里的匕首,看著領頭的一個女人骯臟的手指湊過來。
刀還沒落下,陳知云先說話了:“哎,你們要不要臉?”
女人一頓,扭頭看著陳知云,他是知道陳知云這個人的,這人出了名的打架不要命。
女人惡狠狠道:“關你什么事?滾!”
溫時已經(jīng)記不清陳知云是怎么放倒四個人的,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看著他道:“愣著干嘛?回家去!
匕首被自己往回推了推,他跟上陳知云的腳步走出了校門,陳知云突然扭頭:“你跟著我做什么?”
溫時小聲道:“我害怕!
陳知云皺眉:“你溫家的保鏢呢?”
溫時搖頭:“沒來!
陳知云真的是無語:“你不知道你這個會長有多招人討厭嗎?還是你不知道你這張臉又多讓人想犯罪,你就自己出門!
溫時想解釋的,沒人敢碰他,碰他的都被他剁了手,溫家的人也在暗處,他不會有事的。
他想靠自己過普通的高中生活。
不受這溫家光環(huán),提起他時,會說,這是我們學校最厲害的一個人,就連女子也比不上他。
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他看著陳知云:“你生氣了?”
陳知云能有什么氣,擺擺手就跟他分道,不再管他了。
他偶遇過陳知云很多次,也并非偶遇,是他刻意。
他見過太多女人惡心的嘴臉了,可只有陳知云對他沒有想法,甚至還躲了他一陣子。
她嫌他麻煩,所過之處全場轟動。
溫時就在那時候愛上她的。
陳知云利落地翻上墻,看著不遠處抱著書的溫時,有些頭大:“算我求求你,你別告狀行不?”
溫時道:“為什么要逃課?”
陳知云道:“關你什么事?”
他站在樹蔭下,神色淡淡:“那你去多久?”
陳知云覺得他真傻:“我都出校門了,我還回來干嘛?”
“溫時,終于讓我逮到你了吧?”熟悉的女人聲音從樹下傳來,他扭頭看過去,在這個角度看過去,樹葉正好遮擋住坐在墻上的陳知云。
她冷哼道:“這次你就沒那么幸運了吧?讓我也嘗嘗,這溫家少爺?shù)淖涛丁!?br>
墻上一聲挑逗的口哨吹響。
陳知云跳下來,倚著墻似笑非笑:“你要嘗什么?”
溫時就這么安靜看著陳知云,心跳的越來越快。
幾個人走后,陳知云加了溫時的聯(lián)系方式:“你怎么又不帶保鏢?有事叫我,別總收人欺負!
陳知云覺得他就像一只小貓,隨便來個人都能扒拉翻他。
她剛翻墻走,趙汀就小跑了過來,他看著溫時仰頭的模樣,笑道:“知云就是很熱心腸,沒有人不喜歡她!
溫時再次冷了臉,沒有注意到趙汀眼里的嫉妒。
陳知云看著他視死如歸的表情有些好笑:“我有這么可怕嗎?我又不會打你!
溫時睜開眼,小心地看著她的表情:“那你……討厭我嗎?”
陳知云突然覺得,有這么個男朋友似乎也不錯,她隨口挑逗:“哪有女朋友討厭男朋友的?”
溫時臉上的緋紅還沒消散,此刻又攀上臉頰,他連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擺放了。
陳知云道:“就是你喝醉了跟我說的那句話,還作數(shù)嗎?”
記憶倏地回攏,溫時喉結(jié)動了動,小聲道:“作數(shù)的!
陳知云一臉恨鐵不成鋼:“你對人就不能有點防備心嗎?萬一我就是騙你怎么辦?”
溫時一愣:“那你會騙我嗎?”
陳知云被他的關注點整沒招了。
溫時說道:“騙我也沒關系,你騙我我也認!
陳知云看著他:“你真傻,你這樣遲早會被騙死!
溫時道:“那我也愿意!
陳知云實在抵擋不了這樣一張臉軟著跟她說話,她壓下心里的悸動,道:“行了,我們出去吧!
事情發(fā)展的很快,絕大多數(shù)人都道歉了,只有幾個造謠者和趙汀她是絕對不會原諒的,日子慢慢接近開庭,沒有人再敢說溫時怎么怎么樣,也沒有人再說陳知云配不上溫時了。
溫時被捅破心思,更是恨不得時時都跟在她身后,陳知云無奈:“你不是會長嗎?你沒有別的事情了嗎?”
看著溫時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又狠不下心說些重話。
陳知云扭頭往校外走去。
溫時道:“你去做什么?”
陳知云頭也不回:“上網(wǎng)!
溫時小跑著跟上來:“我,我辦公室有一個電腦,配置也還行,你要不要去那里?”
陳知云有些拒絕不了,她摸著鼠標驚嘆道:“這么高的配置你就用來做表格?”
太暴殄天物了!
溫時坐在旁邊看著她打游戲,天色漸暗,陳知云道:“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打一會!
溫時搖頭:“我等你。”
陳知云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不如你抱一下我,我就送你回去。”
溫時紅了臉,雙手慢慢抬起,圈住她的胳膊。
陳知云張開雙臂:“要你那天那么抱我!
溫時眼睛有些濕漉漉,他羞澀道:“陳知云。”
陳知云伸出手抱住了他,溫柔的吻落在他眉眼上:“男朋友!
溫時閉著眼,攥緊了她腰間的衣料。
陳知云忽然停下動作:“再作數(shù),也該尊重你,結(jié)婚了再說!
溫時纏上她的脖子:“那,那如果作完數(shù),你是不是就不能再推開我了?”
陳知云這次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當然!
干柴和烈火最后還是沒有燒起來,陳知云牽著被吻的迷迷糊糊的溫時的手,送他回了家。
陳知云不是個安分的主,她又逃課了。
正好又是學生會查人,溫時穿著整齊的制服,扣子扣到最上面,冷著臉進了班級,他隨意地掃視一圈,沒看見自己想看的人,開口:“缺人!
旁邊的人數(shù)了一遍,缺了兩三個人。
班長撓了撓頭:“出去上廁所了。”
溫時看著他:“名字報給我,下課去學生會消名字!
聽著班長無奈地說名字,他一一記下,寫到陳知云的時候,筆尖在紙上頓住,許久落不下來。
班長道:“就這幾個人了!
那個名字依舊沒有寫到紙上,只在紙上點出了一個黑色的不起眼的墨點。
就像上次一樣。
不一樣的是,陳知云這次沒多久就給他發(fā)消息了。
“又記我?”
溫時看著那條消息,后面的班級再也不管了,任由其他人去查,他一邊往回走,一邊看著那條消息。
“那也得來學生會消名字!
其實不過是想見她一面的理由罷了。
溫時補了一句:“誰讓你逃課!
陳知云半天沒有回話。
溫時坐在辦公室等了很久,聊天頁面開了又關,最后才小心翼翼的發(fā)。
“你生氣了嗎?”
陳知云還是沒有回。
溫時眉心一跳,攥著手機又開始打字,打了刪,刪了又打。
陳知云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溫時連忙接上。
陳知云在那頭興奮地喊:“溫時,快看樓下!”
溫時走過去,透過明亮的窗戶,看見樓下抱著花的陳知云在朝他招手。
溫時舉著電話,驀然笑開,宛如冰雪融化。
“我愛你,陳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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