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洲av成人无码久久www,爽爽午夜影视窝窝看片,午夜亚洲www湿好大,十八禁无码免费网站 ,使劲快高潮了国语对白在线

文案
卡卡西出神地看著她,那副美麗的側(cè)臉漸漸地從光影里清晰起來,好像拉近了鏡頭,終于得到最后的結(jié)果。
他問:“你在想什么?”
她短促地一笑而過,臉上已看不出淚意:“飛蛾撲火的時候,一定很幸福,很快樂。”

木葉愛情故事的水門番外,因為和正文情節(jié)有所區(qū)分所以單開一篇?蓡为毷秤谩
bgm推薦:マスカット(麝香葡萄) - 平原綾香
內(nèi)容標(biāo)簽: 火影 成長 正劇
 
主角 視角
川島梅見
波風(fēng)水門
配角
旗木卡卡西
旋渦玖辛奈

其它:波風(fēng)水門

一句話簡介:那樣美麗,那樣的沒有香氣

立意:波風(fēng)水門單人

  總點擊數(shù): 581   總書評數(shù):2 當(dāng)前被收藏數(shù):34 文章積分:364,380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之 金發(fā)碧眼害人不淺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12306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火影/波風(fēng)水門 麝香葡萄

作者:Lights_of_Lousianne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為收藏文章分類

    第 1 章



      木葉多木。木多成林,林密為森。天氣好時她喜歡爬到高處,要么是木葉最高的那棟樓要么是火影巖的頂上,不想多動彈就勉為其難地從自己公寓的窗戶里望出去,天極高極闊,白云形成弧度,眼前是一片浩瀚的藍色,只在邊角綴著些細白絲般的云,腳底下不只是土黃蒙灰的房頂,還有遠處開闊漂亮的森林。一年中最爽快的時節(jié)就是現(xiàn)在,沒有落葉擾人,但春天的尾巴里濕潤而涼爽,又有連續(xù)的晴天,云層不厚,天上總帶著隱隱約約的太陽。
      所以水門將自己和玖辛奈的婚禮定在五月末,梅見也并不覺得意外。
      場地還是她和卡卡西一起建議的。水門在大事上從不拖沓,小事上卻拖拖拉拉——比如婚禮上供應(yīng)的點心、飲料,那些桌子擺放的弧度,要用什么顏色的綢帶裝飾禮壇,各式各樣的鮮花要訂怎樣的比例……他并非不善處理細節(jié),正相反,梅見知道他是太高興了,所以在這類事前時才會畏手畏腳,沒了戰(zhàn)場上的準(zhǔn)頭。
      那是桔梗城外的一座小山,離木葉的中心城區(qū)遠了些,但好歹還在封印圈內(nèi)。這可是兩個重要角色的婚禮,按俗來看,各方的賓客是需要趕一趕的。且這里的風(fēng)景很好,她記得師母喜歡親近大自然,正好么,這里有山有河,四處又無遮擋,是書里提到過的佳處;后來她才知道這條河是南賀川的下游,還有個別名:虹河。
      臨時的化妝間搭在禮壇后。梅見仔細地將冷氣的功率調(diào)低,又拿來一件披風(fēng),小心翼翼地避開玖辛奈的盤發(fā),圍在她婚紗外。玖辛奈知道是她,輕輕地笑了一下:“梅見?”
      她小聲地解釋:“彩妝盤里有很多小粉末……”
      玖辛奈正閉著眼坐在化妝師面前,想起梅見忙前忙后的樣子,叫卡卡西偷來一堆小餅干和幾罐汽水放到了她的手邊,生怕她累沒了胃口,又吃不下飯。明明在長身體的時候,她卻習(xí)慣不吃東西直接睡覺。所以玖辛奈常常勸水門將梅見帶來家里吃晚飯,這樣她自己也就有了在廚房內(nèi)大動干戈的機會,真是一箭雙雕。
      梅見環(huán)顧著這間小小的塑料棚,角落里堆著大小不一的彩色氣球,緞帶和泡沫箱子放在門口,一雙白色的高跟鞋被架在化妝鏡的邊上,跟細細的,看起來穿的很累,她伸手掏出一對創(chuàng)可貼拍在旁邊的桌子上,不小心攪出點大動靜,立刻尷尬地停了下來,才發(fā)現(xiàn)化妝師正在專注地給玖辛奈描眉畫紅妝,根本沒有人在看自己。
      梅見深吸一口氣:“師母,我先出去透透氣!
      她飛快地打了個招呼就要去開門,玖辛奈的聲音卻追了上來:“辛苦你了! ”
      梅見走得太快,幾乎可稱得上是倉皇。而師母的大半聲音明明被簾子悶悶地攔在了那個幸福的小空間里,卻依然清晰明白地傳進了她的耳朵。
      她在原地靜了一靜,還是回頭重新開門,笑著說:“不辛苦的!

      “這邊的花束是不是擺的不太整齊?麻煩重新校對一下!”
      卡卡西盡職盡責(zé)地伸手去調(diào)整,梅見聚精會神地伸手比劃一番,還是搖搖頭:“算了,擺回剛剛的樣子吧!
      他站在梯子頂,居高臨下地瞪著自覺當(dāng)起了包工頭的她,突然望見來人,嘴邊的話拐了個彎:“奈良先生。”
      梅見也轉(zhuǎn)過頭去,看見一身灰西裝的奈良鹿久,這幅樣子真是新鮮,奈良家的男人常常穿和服示人:“您來得真早!
      “沒見到水門,光顧著看你倆互動了!彼箢櫽遗瘟艘魂,放棄了尋找神出鬼沒的金色閃光:“他人呢?”
      “可能在緊張吧。”梅見順口就說。
      鹿久看著卡卡西臉上的表情,突然笑了:“水門說的還真沒錯!
      卡卡西很警惕地問:“水門老師說了什么?”
      “水門叫我不要驚訝——因為今天最緊張的人應(yīng)該不是玖辛奈或他!彼在笑,順手掏出了一包煙,突然閃過靈光:“啊呀,我記起來了,丁座說他們正在半山腰抽煙呢。不說了,我先過去陪一陪水門,萬一他緊張了呢?”
      鹿久笑瞇瞇地轉(zhuǎn)身走了,留下梅見在原地抿著嘴,有點忿忿,又莫名地失落,她安靜了兩秒,終于先聲奪人地質(zhì)問:“卡卡西,你緊張什么?”
      白發(fā)少年莫名其妙地抓了抓腦袋,按著直覺反駁:“你從哪里看出我在緊張?緊張的明明是你。”
      梅見上下掃視他一番,突然大怒道:“我緊張?我緊張也是因為你不按流程來辦事,怎么到現(xiàn)在都沒把花童的衣服換上?”
      “花童?——你居然沒找到花童的人選?”卡卡西嗆了一下,有點崩潰地壓低聲音,一下子跳到了她的面前:“你睜大眼睛看看,見過這么大的花童嗎?”卡卡西這邊在疾風(fēng)暴雨,她卻依然冷臉以對,“我不做!要么你自己去做!”
      “花童的事不用你來擔(dān)心!泵芬娎湫σ宦暎瑢ǹㄎ鞯脑V苦置若罔聞:“總之,你必須先把這個丑的要死的綠馬甲換下去!”

      草地婚禮的流程很簡單,唯一要擔(dān)心的只有那個小小的禮壇,那是新郎和新娘的環(huán)島,獨自生活的日子結(jié)束了,既是新生活的第一個節(jié)點,也可能午夜夢回、晨夢初醒,她不敢想象自己未來會不會有一個這樣的場合,但忍不住思索,只覺得一股比遙遠還要令人恐懼的感覺侵襲而來,好像是已發(fā)生的孤獨。禮壇是借著樹林邊緣搭起來的,背后長著許多合圍足有十多年的水杉,另一側(cè)是兩棵老香樟,依舊矗立得翠濃如蓋,她蹲在這片深綠的陰影里,突然發(fā)覺自己的渺小,舉目不見日,眼前巧合似的吹過一陣風(fēng)來,大片大片的草葉微動,干燥,溫暖,在清晨七點的陽光下溫潤蓬勃如一塊瑩瑩的海。
      水門就在這時突然出聲:“去休息一下吧,他們都在下面吃東西呢!
      “吃什么?”她轉(zhuǎn)過腦袋,還是忍不住看向他。
      “玖辛奈在前一天做了許多的餅干。”水門正打量著自己面前壯觀的平坡,身上全是股草葉的清香,“做的太多了,我們根本吃不完。”
      “可我還沒有餓!彼是懶懶地托著下巴,一身丑陋的忍者裝束,安靜地將自己保護在沒過腳踝的草地里。
      水門說:“來吧,吃一些玖辛奈做的餅干!
      梅見想了想,還是站起來:“又不是吃不到了。”
      水門就邊笑邊領(lǐng)著她向半山腰的休息處走去,很多事情也有奈良鹿久在幫忙,她充其量算個副手,但由水門帶著進來,卡卡西等人并沒有意外,大概是水門又說了類似于“他要去找一找她”的話。
      以前就是這樣。卡卡西找不到她,他卻可以。旁人見不到她的時刻,她都是和他待在一起。木葉的居民樓規(guī)劃糟糕而樣式繁雜,蟲巢一樣疊得山高,好幾個陽臺間沒有空隙,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午后被曬得亮晶晶的窗臺最是自由,天氣太熱,街上無人,梅見就喜歡坐在高空邊緣發(fā)呆或看書,頂著不算熱烈的太陽,就這樣泰然自若地傷害自己毫無用處的眼睛,一有了風(fēng),就知道是他又來抓她去練飛雷神。
      這邊一小群人在談天說地,水門就和梅見站在擺著點心的桌邊偷偷地講話。梅見伸手拿起一盒巧克力,包裝太完好,還是放回原處,按習(xí)慣去啃咬餅干,咬成小塊后就放下手,含含糊糊地邊回話邊咀嚼,吃了幾塊后唇間終于有些健康的血色。她看看他,高大,溫和,金色的獅子般的頭發(fā),立刻忍住自己的眼神,平靜地問:“你怎么還不去換衣服?”梅見指了指邊上已穿好西裝的卡卡西,身板還有點薄,但已經(jīng)抽條成一棵迎風(fēng)的小樹,肩膀上的布料皺紋不多,看來也是為了老師的婚禮下重金置辦了衣裝。
      水門說:“不要緊張,我等會再去!
      梅見不滿:“怎么所有人都在說我緊張?”
      水門提議道:“吃點水果吧!
      他笑著撿起一顆葡萄,飛快地剝皮吃了,梅見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慌張起來:“哎呀,這是不是給客人準(zhǔn)備的?”
      梅見終于笑了:“吃了就吃了,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水門說:“也是。”
      桌上擺了好幾大盒各式各樣的水果,黑亮的葡萄,漿果,蜂蜜沙拉,反自然反科學(xué)的草莓,奶油蛋糕雪白如婚紗,和盤子里笨拙卻可愛的黃油餅干。采購單是玖辛奈和水門討論出的,后來就全部交給人脈比較廣的奈良鹿久去辦了,梅見今天才見到這些果切,畢竟不是親手準(zhǔn)備的,偷吃起來也很坦然,看了下水門,他的下唇上洇出一層水潤的紅,手指靈巧地一轉(zhuǎn),又剝出一顆葡萄放在潔白的面巾表面,她控制不住地瞟了過去,但只一下就低了頭,專心致志地去數(shù)草莓盒子里的綠葉子片到底有多少。
      鹿久突然走過來,語氣像某種質(zhì)問:“你們在做什么?”
      梅見鎮(zhèn)定地站在原地,回頭時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也在笑,立刻舉手投降:“是老師先開始的!
      鹿久說:“好吧,別吃太多了!
      卡卡西遠遠地趴在沙發(fā)上問:“你們在吃什么?”
      梅見沒有理會他,臉上有淡淡的疲憊。水門收回了觀察她的眼神,轉(zhuǎn)而回答卡卡西道:“葡萄。你要不要吃?我剛好剝了幾個!
      鹿久說:“別想了,都是我的。”說著就把剔透如青色水晶球的果肉全部放進嘴里,水門愣了一下,眾人卻都哈哈大笑起來。

      天氣太好。不遠處就是江流蜿蜒而過,從高處望去,白練在平靜而溫和的日光下緩緩閃耀出光澤,梅見疑心自己是眼花了,不然那條被太陽曬得發(fā)燙發(fā)亮的大河為何開始輕顫,為何同新娘子白裙外的那層輕紗漸漸地重合成暈影再分開,狼狽得好像過期芝士蛋糕外那沾水脫落的包裝。她呆呆地看著面前一列列雪白的布藝椅,羅馬柱樣式的花樁、精心設(shè)計的花圃,里面有大朵大朵的百合、山茶與玫瑰,嬌艷欲滴,還帶著采擷時沾上的露珠……
      梅見記起自己剛被引薦給水門的時候。她用飛雷神降落在木葉的邊緣,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在那片山坡下打了個印記,可能是和水門一起散步到村外的那個晚上。有好長一段時間,他一直覺得卡卡西是她的男朋友,下了戰(zhàn)場的忍者,從十五六歲就開始成雙成對地出入,這是常有的事。而那天下午她心神不寧得太明顯,聽什么都頭痛,怎樣都學(xué)不下去,水門以為他們鬧了矛盾,才領(lǐng)著梅見從村子內(nèi)走到月落西山的桔梗城外。沿著長滿荒草和野花的小徑,植被茂密,蛇蟲都有,讓她記起自己曾去到過的每個并不清晰的地方——下忍宿舍外爬滿藤蔓的車棚,戰(zhàn)斗時被包圍過的樹林,幼時見過的宇智波大宅,背后大塊堆疊起的假山……而他們沿著小徑,只是走下去,這段路不知道有多長,可是走了很久,身旁偶爾有帶斗笠背竹簍路過的村民,頭低低的,不敢看他們,只是飛快地走過去。梅見意識到氛圍不對了,但任由自己走下去,她想,強裝不知也好,狗尾續(xù)貂也好,她不要他們現(xiàn)在就結(jié)束。她知道他總會為了自己走到頭。既然要開始,為什么不完完整整地體驗一次心碎?
      他很快地就提起卡卡西,梅見聽到自己的聲音冷硬嚴(yán)肅,不自知的脆弱:“他不是。”
      水門尷尬得不敢確認,她就再次重復(fù):“水門老師,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她很少叫他老師,為此也沒少被熱愛分寸感教育的卡卡西詬病,但梅見我行我素慣了,身邊的人也都知道她古怪的性格,從來沒有人在意過這些,畢竟水門一向是隨和的,沒有人——沒有人會覺得她心里有鬼。
      水門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是我誤會了。”
      她慢慢地“嗯”了一聲便抬起臉,側(cè)臉在路燈下帶著絲絨的質(zhì)感,小山坡上立著路燈,那在遠處看來好像一盞希望的火,靜靜地燃燒,沒有觀眾。而在這樣安靜的時刻,梅見想,她是為了自己的選擇而背離幸福。她是為了自己的愛,而不是為了愛他。盡管這愛是棄絕的,也是絕望的,可她并不感到一點后悔。
      這是她離水門最近的時刻,他的身旁只有她,遠山變得模糊,漸漸融進夜色,重重疊疊的影,幾分鐘都不用便消失在眼前,徹底變成一片完整的黑。一陣風(fēng)突然而至,她仿佛聽到神社處傳來銅鐘撞出的悶響,晚風(fēng)籠罩著水門和她的衣袖與衣角,他們平和寧靜,松爽涼快,仿佛被從空中降臨的河流包圍。梅見終于下定了決心——她要離開,離開這里,離開他們間的可能性,一切都不會繼續(xù)下去,但一切都繼續(xù)發(fā)生著,只是她不再希望他能時時刻刻都看著自己了。
      她在他們的交點上決定離開,可水門并不知道。他不知道,那么她就永遠也不會讓他知道。她踏上了背叛的道路,傷了每一顆試圖靠近自己的心,睡過不一樣的枕頭,弄臟了許多條床單。她走過了許多路。而在心靈的最深處,卻仍然會時不時地想起這晚。
      晚風(fēng)、麥田、那個矗立在眼前的小山坡,和若有若無、仿佛并沒響過的鐘聲。
      后來她雖然回避著水門,和玖辛奈的關(guān)系卻好了起來。玖辛奈偶然和她提起過村外新種的花田,金燦燦的油菜花,可是梅見卻因為任務(wù)錯過。直到誤打誤撞地被從前撫摸路燈時打下的印記召回,才看到山上竟?jié)M滿地開著虞美人,大片大片的火紅鮮亮,在夕陽西下時凄美而壯觀,四片薄薄的花萼被火燒云襯托出輪廓,鮮明地浮現(xiàn)在眼前。
      她還記得自己偷偷地掐下了兩朵,夾進了要被水門檢查的課堂筆記。最后夾成了干花,薄如蟬翼,紅色褪成了極淡的紫,仿若冷凝的煙霧,正是黃昏天幕后的背景色,憂愁如歷史上絕色美人的織物。她記得那是去年的秋天。秋天里的虞美人,那樣美麗的花,那樣的沒有香氣。

      見她背對著所有人坐在山頂邊緣,玖辛奈就叫卡卡西去看一下梅見。
      卡卡西懶懶地翻著眼皮,說:“我去恐怕沒有用。師母,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親自去!
      玖辛奈失笑:“這孩子……”
      她已經(jīng)換好了婚紗。賓客沒有入場,水門去做最后的準(zhǔn)備了,場地內(nèi)只剩工作人員,比如攝影師和打光。玖辛奈靜靜地走過去,梅見正穿著一件藍色的連衣裙,沒有腰線,沒有袖子,上窄下寬,吊帶粗粗地蓋在鎖骨兩側(cè),裙擺剛好落在膝蓋上一點點,樣式像稚童的裙子,由她來穿卻有別樣的好看。
      玖辛奈接近的動靜很大。她的大裙擺婚紗也是很不方便。果不其然,梅見聽到草葉窸窣的第一秒就反身站起,沖過來扶她:“師母!”
      玖辛奈畫了眼線卻沒有搽口紅,整張臉是水煮蛋的白色。她調(diào)皮地抓起裙擺,露出自己腳上的運動鞋:“我還沒有穿上高跟呢!再說了,我穿高跟也不會摔的!
      梅見收回手,笑說:“嚇?biāo)牢伊,嚇(biāo)牢伊恕_@不一樣,草地很危險,你看,那邊的禮壇下都鋪了毯子。師母,你怎么不去里面休息?”
      “看你一個人在這里坐了這么久,覺得總有點好看的風(fēng)景吧?”玖辛奈望過去,只見山水一色的青黛,天空也寬闊漂亮,心里莫名而起的不安便淡了。“里面太悶了!
      梅見配合地扭過頭去開始看風(fēng)景,剛巧背對著她,聽到玖辛奈又說:“辛苦你了,梅見!
      “哈哈,不辛苦!
      當(dāng)然不辛苦了。她想。別以為我這么辛苦是為了你。
      “你吃餅干了嗎?”玖辛奈突然記起,“我還讓水門別都吃光,給你留一些!
      “吃了!泵芬娦ξ骸皫熌傅氖炙囂昧,餅干一點也吃不膩。沒看那卡卡西都吃撐了嗎?”
      玖辛奈徹底放松了下來,見她確實沒那么緊張了,便說:“我回去繼續(xù)準(zhǔn)備造型,你也好好休息。”
      梅見點點頭,看卡卡西在遠處低著頭閱讀小黃書的樣子,突然覺得他有點欠揍?ǹㄎ黛`敏地抬頭一瞧,見她正直直地盯著自己,心里升起一絲不妙的預(yù)感。
      她氣急敗壞地叫住了準(zhǔn)備開溜的他:“卡卡西!”
      卡卡西只好停住腳步:“什么事?”
      她抓住他的手,不容一點商量:“過來!
      他踉踉蹌蹌地被拽到草地中央,黑西裝上多出五只白皙的手指,梅見閉上眼睛,逼著自己握住他少年的肩膀,擺出了交際舞的姿勢。
      卡卡西明白過來:“你要我陪你練習(xí)?”
      梅見無聲地搖了搖頭,臉上的神色是茫然到了極點。突然向他的右肩靠去,溫暖的觸感,而她的黑發(fā)和黑西裝融在一起,分開的時候黏連出靜電,他驚呆了,這一切都發(fā)生得毫無預(yù)兆又結(jié)束得太快太突然,好像根本沒人注意到——他收回目光,依舊習(xí)慣性地去看梅見的發(fā)頂,那個小小的旋在陽光下刺目閃亮;卡卡西的心里被這罕見的十八級大地震帶起驚濤駭浪,太平洋沒有堤壩,而這無盡的震顫只怕無法被平息。
      卡卡西見她漂亮的臉上興趣全無,手上已漸漸地脫力。梅見輕而易舉地便轉(zhuǎn)身后退,離開了他。

      帶土出事之后,玖辛奈就很少聽水門提起自己的學(xué)生了。偶然聽他說起“梅見如何如何”,先是驚訝,再就是好奇,覺得這女孩子的名字真別致。親眼見著梅見是在一個月后,她在玄關(guān)處站得筆直而挺拔,正如一支斜插在高腳細脖子花瓶里的白梅。
      見了玖辛奈,卻很快地笑得像春來破冰,細細的眼尾帶出暗紅,真的是非常好看。玖辛奈把她當(dāng)做妹妹,在飯桌上一個勁地夾菜,梅見來者不拒,吃了個精光。水門都驚訝:“怎么?”
      梅見盯著玖辛奈,將那雙竹筷子牢牢地捏在手里,片刻后卻輕輕架在盤子邊,并得整整齊齊,不知道是什么規(guī)矩,但玖辛奈見她禮貌,總是開心的。
      她哼了一聲,臉上是小女孩的神色,對水門說:“我愿意捧師母的場!
      玖辛奈不好意思:“叫我玖辛奈就可以了!千萬別這么嚴(yán)肅呀!
      “為什么不叫我老師呢?”
      梅見矜驕地扭頭:“師母真是辛苦了!
      水門一怔,玖辛奈覺得好玩,還在笑,桌面還帶著油膩膩的飯菜香,角落里搭著她脫下的圍裙。只聽梅見狡辯般地說:“因為水門老師太幼稚了。”
      水門送走了梅見之后說,這是她第一次叫他老師。
      其實玖辛奈不是很在意這個,看水門認真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心想莫非梅見說得對,他真的幼稚到在意長幼尊卑?后來就忘了,單純地希望梅見可以也把自己當(dāng)成朋友?墒谴◢u梅見一直固執(zhí)地稱呼她為師母,倒是從來沒尊敬過水門。
      玖辛奈想到卡卡西,想到琳,想到每一個通過水門和自己認識的小孩子們,立刻就知道了,這孩子心里有自己的一套規(guī)矩。
      和玖辛奈的少女時代完全不同,她對外的態(tài)度永遠冷傲極了。手腳修長得令人發(fā)指,面孔卻還是孩子的稚氣未脫,水門后來將她的身世告訴了玖辛奈,一切才真相大白:刻薄乖張不過是自我保護。她才十六歲,正是不論做什么都榮光伴身的年齡,連立刻去自殺也會被嘆一聲英年早逝。知道玖辛奈喜歡紅色,梅見便偷偷地做了個香囊送給她,柔軟的紗布袋內(nèi)裝滿了被精心風(fēng)干的玫瑰花瓣,湊近了聞并不馥郁動人,因為玫瑰的味道太純,反倒帶出了清冽的甘苦。玖辛奈想到自己的十六歲,剛和水門確認了關(guān)系的十六歲,手邊捧著那個飽滿的香囊,眼前是丈夫英俊的側(cè)臉,心里就有了雀躍的幸福。

      梅見在婚禮開始前的最后十分鐘找到了一個沒有任何經(jīng)驗的花童。海野伊魯卡局促地盯著蹲在他面前認真整理他領(lǐng)帶和迷你西裝的漂亮少女,臉紅了。
      “我要……”他努力地問,“我要做什么來著?”
      她耐心地重復(fù)道:“在奈良先生讓你遞戒指的時候遞戒指,在他讓你下臺的時候下臺……總之,一切都聽他的安排。”剛滿十歲的大齡花童海野伊魯卡懵懂地點了點頭。話音剛落,剛剛提到的奈良鹿久突然出現(xiàn):“花童呢?花童呢?”
      梅見起身推出有點緊張的伊魯卡來,鹿久看到他便松了口氣:“海野家的孩子?”
      她說:“是的!
      “奈良大人!
      奈良鹿久笑嘻嘻地揮揮手:“你好,你好。伊魯卡是嗎?你知道嗎?我認識你的爸爸媽媽,不要擔(dān)心,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伊魯卡沒有那么緊張了:“是嗎?謝謝您。”
      “要不要吃點零食呀?”鹿久拉著伊魯卡向長桌走去,又轉(zhuǎn)身對梅見說:“我們先去排練。”
      “去吧,我休息一下!彼L出一口氣,終于放松下來,雖然婚禮甚至還沒有開始,卻有了一切都已結(jié)束的錯覺。更衣室窄小悶熱,只剩她一個人的時候更顯得安靜,只有角落里的桌上立著一面方形雙面鏡,梅見擰開電燈,寶藍色的塑料墻布上立刻多出了一塊詭異的反光,很直白地對著她的臉,好像春天里最后怎么融也融不掉的冰。
      她伸手去拿口紅,手腕不小心帶到了鏡框,在臉上多出一道天光反射的寒芒。而這方雪亮的滟影一轉(zhuǎn)就停在手邊,里面照出了卡卡西和他背后雪白刺目的日光,他靜靜地立在門口,手里提著充當(dāng)門簾的塑料布,她不說話,卡卡西就將這塑料布在手心里捏得嘎巴嘎巴響,表情很難看。
      她問:“來補妝嗎?”說著便抿一抿唇,扭出那截紅色膏體,在蒼白的嘴唇上慢慢揉過,明明填滿了,卻不知足,也不停下,好像個壞掉的機器人,唇上留下了厚重的一層正紅,油膩膩的像豬油。
      卡卡西渾身一顫。那抹紅像畫在他心上的正中央,和血紅的紅融為一體,黏膩而遲鈍,可在這四處泛出的藍光下嫣紅如醉,如幻似夢。他記得水門老師在上忍考核的現(xiàn)場同自己討論過梅見,那個和自己一起上過戰(zhàn)場的家伙。不過卡卡西有段時間對任務(wù)來者不拒,所以幾乎和每個木葉忍者都打過照面。坦白說,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獨獨記住了她。
      而被他記住的她沒有什么特長。
      其實是遇見波風(fēng)水門前的川島梅見沒有任何特長。
      這場對決是玄間贏了,她用走位避開千本雨又繞到了死角給出一擊,雖然耗盡了查克拉、絕殺也未成功,這一幕,這一刻,這一個決斷的女孩卻給四代目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然后,卡卡西才有了將梅見介紹給波風(fēng)水門的機會。
      玄間到底收了手,她躺在地上,只是艱難地睜著眼,喘息了十分鐘便能去淋浴間收拾自己。在長而黑暗的走廊里沿著墻摸過去,忘了止住鼻血,每年都要用石灰粉重新刷一遍的墻上就留下了那道蜿蜒而暗沉的血跡,摸一摸好像格外涼,嘆口氣便要再次流下來,像草莓蛋糕外一圈裝飾用的果醬,卻很腥。
      洗完澡后梅見換了寬松的T恤與長褲,身形是單薄的,長發(fā)海藻般地落在肩膀上,浸濕了T恤,兩彎眉毛緊緊地貼著皮膚,好像還有點濕,卻只是青春一貫會給人帶來的錯覺。水門老師叫她先去吹頭發(fā),免得感冒,卡卡西記得——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快要四十年了,他依然記得:川島梅見拒絕了這個提議,只是飛快地扎起了頭發(fā)。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便是目如點漆的美。白色T恤的領(lǐng)口還帶著兩顆干掉的血跡,但無損她像一輪皎皎的明月,能照進所有人的眉心。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原來時間過的這樣快。
      他磨了磨牙,被梅見一瞥,早就打好的腹稿便散了,如遭受暴雨般散得七零八落,完全說不出話來。
      梅見一向習(xí)慣了當(dāng)他不存在,自顧自地從隨身的小包里挑起一串珍珠項鏈,繞著脖子纏了一圈又一圈,好像要叫人窒息。珍珠的質(zhì)地極佳,至少卡卡西從沒見過這么漂亮襯人的首飾,她黑亮的眼睛一點也不透光,密不透風(fēng)地回轉(zhuǎn)向他,疑問似的動了一動:“卡卡西……”
      “道歉!
      梅見詫異地眨了下眼,去解背后扣子的手停了一下:“什么?”
      他面無表情,似乎真的生了氣!跋蛭摇狼。”
      “那,對不起!庇州p又軟羽毛樣地掃過去,卡卡西走上前,眼睛控制不住地滑向天藍色布料間雪白的皮膚,陰影里的若隱若現(xiàn),最后還是幫她把項鏈戴好了。梅見靜靜地在鏡子里看著他,突然回身抽來一個巴掌,“啪”的打在他側(cè)臉,聲音清脆,力道卻不大。她的裙子背后還敞著,毫無保護的脊背抵著桌邊,又硬又冷——外面卻變得越來越吵,有好幾個熟人在大聲嚷嚷,原來是鹿久排練結(jié)束,賓客開始入場了。
      他低下頭來,呼吸的痕跡一下一下地剜在她臉上,只是無人發(fā)覺這刻痕深淺,以后又要如何償還。輕而淺的呼吸,漸漸地靠近彼此,終于交錯在一起,卡卡西極盡溫柔地吻住她,而梅見一點也不能呼吸,害怕自己下一秒就哽咽出來,但直到結(jié)束,她都沒有哭。鏡子被無意拂落,“砰”一下摔得粉碎。梅見如夢初醒地推開他,突然看見已換了正裝的水門,臉上背著光,五官圍了一圈剪影的蒼白鑲邊,虛幻的日光籠下來,整個人也是虛幻的俊逸。
      他定在門口,慢慢合上了背后的門簾:“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卡卡西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沒人看得清,而梅見陷在這排山倒海的藍色里,微微地覺得眩暈,她的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轉(zhuǎn)得飛快,連帶著地上一點一點的碎玻璃星軌圖一般地拉出流線。因為停不下來,所以沒辦法抵抗。
      梅見不記得水門是怎么離開的,緊接著卡卡西也跟著他離開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幾乎回憶不起來,再努力地回想,也只記得波風(fēng)水門那天穿的是白西裝,胸口卻別著一朵不相稱的紫色絹花,鑲了粗糙的黃色布邊,好像是玖辛奈的手工。怪不得。
      她靜靜地垂手站著,又身處冰冷的地獄,眼前浮現(xiàn)出永遠年輕的他,只覺得凄涼。山長水闊,除了回憶,也再沒有夢到過這天。看來是真的沒有緣分。
      多么招搖,多么倜儻——白西裝,這種誰也不敢輕易嘗試的裝束,水門一穿,卻直教人想起“水鳥嘴,沾有梅瓣白”的清爽,松尾芭蕉的緋句。他金黃的頭發(fā)在太陽下也極耀眼,清晰的發(fā)線下是兩粒寶石般的長眼睛,微瞇時看人像在笑,近了才看到果然是在笑,他對著旋渦玖辛奈溫柔地笑著,溫柔地低下頭去……那樣的意氣風(fēng)發(fā)、英俊奪目,在場的人應(yīng)該都不會忘記。兩位雪白的新人于精心設(shè)計裝飾好的禮壇上依偎在一起,給對方細心地戴好了戒指。梅見上前去,鼓起勇氣地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說完已背誦至滾瓜爛熟的祝詞,就任憑自己淹沒在人群里,不再上前。
      梅見從侍者的盤里接過一杯紅酒,細細的高腳杯,碰杯時好像玉響。喝完酒后整個人都暈暈乎乎,但覺得這酒不得不喝,要是今天不喝,往日一定會后悔。再說了,大家都在喝酒,賓客來得很多,擁擠極了。而她不過是醉了一次,怎么會有人在意。
      來到香樟樹下的角落,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小眾的地方也有了人。她坐在卡卡西身邊,還沒有說話,他卻道歉:“對不起!
      她眉梢眼角微微地添了春色,臉頰也飛紅得好看,本想用先前那種什么都不在意的語氣說“沒關(guān)系”,卻見卡卡西手下不停地動作,已剝出了一小盒青綠的葡萄,在玻璃盒子里疊了兩層。數(shù)一數(shù),約有十幾顆,玻璃珠子一樣圓而剔透,在日光下半透明?ǹㄎ鲃兺曜詈笠涣,將盒子遞給了她:“水門老師看你愛吃,特意留的。”
      卡卡西猶覺得不夠,還補了一句:“很甜!
      葡萄的果肉都很完整,挨挨擠擠得喜人。梅見恍惚了一下,眼前閃過一副畫面。那是三個小時多前,水門的嘴唇,他細長而有力的手指。怎么會這樣。她灰敗地攏著裙擺坐在那里,無助地垂著頭。
      他就是不肯放過她。
      于是梅見便讓卡卡西再拿一瓶酒來:“我要搭配最好的葡萄酒一起享受,這才叫合家歡!
      “最好的葡萄酒?”他飛快地捧回了一瓶酒,竟沒有驚動賓客。梅見微瞇著眼睛向草坪上望去,幸福的人兒被團團圍在中間,而自己依舊身處安靜溫暖的樹蔭,午餐后的樹底下有淡淡的清香彌漫,好似兒時的幻境。
      瓶身是一個略胖略扁的橢圓,瓶口細長漂亮,被燒制成茶褐色,燙金的標(biāo)簽上記著:マスカット,還有一行小字,她懶得去注意?ǹㄎ魍蝗幌肫鹗裁矗蛛x開了,梅見平靜地對瓶吹了小半葡萄酒,才意識到這是低度數(shù)的甜酒。
      卡卡西被鹿久纏住,開了很久的玩笑,又充當(dāng)說客,勸換了便裝長裙的玖辛奈先不要來找梅見,直覺告訴他,這時候的梅見喜歡一個人待著——她的身邊要是有人,也只能忍受自己。為此,他撒了謊:“她覺得不舒服,可能是又沒吃早飯,由我來照顧就好!彼T久久地看他,也對妻子說道:“難道,你連卡卡西都不放心嗎?”
      玖辛奈猶豫片刻,還是把沒分完的蛋糕和壽司拼盤交給他,開玩笑道:“你們簡直像在野餐!
      卡卡西走出幾步,回頭看去,水門和玖辛奈正低聲說著什么。玖辛奈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最后羞赧而驚訝,見卡卡西看了過來,少女般狹促地露出一個笑:“好好照顧梅見!”
      他立刻扭頭去,飛快地走回去,卻看到草地里一截雪白的大腿,再往上就是她孩子般的睡顏,珍珠歪到了左側(cè),嘴唇微張著?ǹㄎ鬏p手輕腳地放下食物,坐到了梅見的身邊。原來她只涂了口紅。

      梅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在霞光漫天的草坡背面醒來,身上還蓋著卡卡西的西裝外套,徹底清醒后終于有了力氣坐起,茫然四顧,還記得自己喝了許多酒。四圍安靜極了,而頭痛如約而至,早知道就不喝這么多了。
      卡卡西不知不覺地走過來,草葉摩擦,帶起一陣沙沙的動靜。他蹲下來揉她的頭:“終于醒了?”
      她摸了摸肚子:“好餓!
      “這是什么?”他變戲法一樣從背后掏出一塊用紙袋包好的熱面包,奶油和肉松的夾心,熱乎乎的,明顯是剛剛出爐。
      梅見剛接過來高興地咬了一口,卡卡西就說:“這是水門老師飛去買的!
      她艱難地咀嚼、艱難地吞咽:“結(jié)束了?”
      “結(jié)束了。”
      梅見問:“師母呢?”
      “哦,”卡卡西看了下她的背后,樹林里好像有人!澳愕纫幌。”

      玖辛奈和水門正在找不同的風(fēng)景補拍婚紗照。因為水門高興得忘乎所以,直接省略了鹿久留在宣誓前的大部分流程。
      新娘雖然換下了最麻煩的婚紗,但身上還是白色的長裙,綴著流蘇和背后的蝴蝶結(jié),和一身白西裝的水門襯在一起,背后是綠蔭繁盛,茂密的笑意就慢慢地展開了葉子,神采飛揚。
      她看到梅見坐在草地上,立刻愛憐地蹲下去撫摸她的肩膀,像看到一只無主的幼貓:“吃飯了么?我讓卡卡西帶給你的……”
      梅見條件反射地打斷了她:“吃了。”
      玖辛奈笑了下:“那就來拍合照吧!”
      梅見看見卡卡西已和水門站在一起,面罩戴的嚴(yán)肅規(guī)范,兩個人湊在一起就讓人覺得是在密謀,偏偏波風(fēng)水門天生笑面,只顯得卡卡西身上的反派氣質(zhì)愈發(fā)明顯。
      攝影師是鹿久,他忙了一天,作為水門最珍重的朋友,決定留到最后。卡卡西聽著水門說:“……有時候,不能……如果你覺得……那么……”只是不住地點頭。梅見和玖辛奈深一腳淺一腳地接近了,才停止談話,四個人聚到一起擺動作,萬幸,是玖辛奈挽著梅見,水門和卡卡西挨在一起。稀里糊涂地照完一張相,梅見落后旁人一腳去拿相片,由熱心的卡卡西交到她手里。原來是立時成相。笑容是有的,只是不那么漂亮罷了,但這就是她,不管怎么笑,看起來都奄奄一息,下一秒就哭出來也不違和,剛好和那頭死人樣的卡卡西形成對仗。
      玖辛奈突然提議給她和卡卡西也照一張。梅見想了想,還是答應(yīng)了?ǹㄎ饔悬c局促,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碰到她的肩膀,他猶豫了多久,玖辛奈就等了多久。
      梅見覺得煩,干脆伸出手去,用剛才水門攬住玖辛奈的姿勢惡狠狠地固定了他。
      玖辛奈握著相機,笑得更開心了:“卡卡西,你也笑一下呀!”
      “我在笑。”
      “不夠!”
      梅見也笑:“把面罩摘了吧!
      他側(cè)過頭來看她,竟然真的照做。
      連鹿久都吹了個口哨。
      摘了面罩的卡卡西卻好像更緊張。這張照片也是稀里糊涂地就拍完了,白光一眩,他們互相攬著彼此肩膀的畫面就被定格。卡卡西還沒長到一米八,梅見發(fā)育又早,兩個人牢牢地扶持著彼此,戰(zhàn)友情撲面而來。鹿久大笑:“這是什么啊,卡卡西,這是什么?”水門也跟著笑:“挺好的,光線很好。”
      “當(dāng)然,也不看看攝影師是誰。”玖辛奈得意洋洋,“梅見,來幇我們也照一張。”
      梅見接過相機,見邊上的卡卡西還在盯著成片看,邊等鹿久三人擺好姿勢邊問:“你怎么不笑啊?”
      卡卡西已重新戴好面罩,黑色的下半張臉,彌漫出沉默的拒絕。他低頭將這小小的相片放進了西裝內(nèi)袋,并沒有回答。

      鬧到夕陽徹底熄滅,他們才分別。美好的交談時間極其短暫,那些飛花流水一樣經(jīng)過了他們的談話,快樂,閃亮,神秘而愉悅,鼓動人心,那么多的細節(jié),嘩啦啦地飛走,不再回頭。梅見偷偷地回到樹下,把酒喝完了,終于跑到玖辛奈面前,憋出一句:“新婚快樂!
      然后便抱住了她。
      旋渦玖辛奈的懷抱溫暖極了。她揉著眼睛,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梅見吸了吸鼻子:“雖然你們這么幸福,我也不會結(jié)婚的。我不要自取滅亡!”
      鹿久又開始“嚯嚯”地笑:“我以前也這樣想!
      梅見就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他:“你背叛了我們單身階級!”
      玖辛奈不住地去揉她的頭發(fā),幾乎亂成了鳥窩才依依不舍地放手。
      水門問:“你要回去了?”
      鹿久:“不是說好了去吃燒烤嗎?”
      卡卡西立刻看著梅見說:“我也回去!
      鹿久:“算了,我看水門和玖辛奈也回去吧。”
      玖辛奈紅了臉,水門對她說:“路上小心!
      她眼睛一痛,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并沒有醉。
      卡卡西半扶半抱地將她送了回去。
      梅見猶豫地考慮了一路,還是讓他留宿了。睡到半夜,兩個人一起醒來,去廚房倒水喝。她按亮了壁燈,瓷磚上一圈模糊的亮光立現(xiàn)?ǹㄎ骺吹矫芬姷哪,條件反射地吻了上去,唇間卻有點涼,像露水濕潤了草葉,他一怔,才看到那道蜿蜒而下的淚。
      非常安靜的夜,一顆星星也看不到?ǹㄎ饕詾樗呛蠡诹,自己在陽臺上靜靜地待了一會兒,等到她終于出來,看到梅見的臉,腦子變得和第一次吻她時一樣,一團亂麻而混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燈火立在陽臺的角落里,立刻有不知死活的蟲子撲過來,像數(shù)碼畫面里的故障,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黑點。群魔亂舞,執(zhí)著而堅強。
      卡卡西出神地看著她,那副美麗的側(cè)臉漸漸地從光影里清晰起來,好像拉近了鏡頭,終于得到最后的結(jié)果。
      他問:“你在想什么?”
      她短促地一笑而過,臉上已看不出淚意:“飛蛾撲火的時候,一定很幸福,很快樂!
    插入書簽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第 1 章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名柯 倫勃朗色
    壞女人



    火影 木葉愛情故事
    壞女人

    關(guān)閉廣告
    關(guān)閉廣告
    支持手機掃描二維碼閱讀
    wap閱讀點擊:https://m.jjwxc.net/book2/9790618/0
    打開晉江App掃碼即可閱讀
    關(guān)閉廣告
    ↑返回頂部
    作 者 推 文
     
    昵稱: 評論主題:


    打分: 發(fā)布負分評論消耗的月石并不會給作者。

    作者加精評論



    本文相關(guān)話題
      以上顯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條評論,要看本章所有評論,請點擊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