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為奸路
　　許多年過去，越江吟終于完結(jié)在望，如今的江原和趙彥，已經(jīng)是狼狽為奸到讓路人傻眼的地步，每每回看前文，總有恍如隔世的錯覺。然而，從南越凌王，到階下之囚，到寸功未立的半路主簿，到根基漸穩(wěn)的軍咨祭酒，再到如今的北魏越王，試探、逃避、掙扎、猶豫、接受、磨合——他們之間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個小小的進展，都如此清晰。若說感情是一瞬間不知所起的心動，如今聯(lián)系在他們之間的紐帶，卻的確是兩人有意無意間付出的努力使之堅實牢固。對于兩個如此驕傲的天才而言，這是多么不易，又是多么珍貴。我想，這細致卻絲毫不顯矯揉造作的情意，也是他們的故事最令我癡迷的部分之一吧。
　　于是有一天，我忽然忍不住想回首，記錄一下路上那些萌倒了我的風景。
　　鑒于本人思維十分的機械無趣，只好把他們相識以來的相處模式，分成數(shù)段，分別處理，以顯著影響感情進展的事件分界。至于番外里的童年相會，以及當初隔江對峙琴箏相和，暫且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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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階段：從趙彥剛剛上船見到“燕鴻飛”，直到他發(fā)覺此人是江原。
　　他們相互的第一印象，都是比較強烈鮮明，并且不佳的。
　　有吸引力，危險，討厭，他們對彼此的看法大致如此。趙彥看到的，是一個相貌英俊，城府深沉，目光犀利，有一股凌人傲氣并且真實實力也許不弱的人；江原看到的，是一個光彩照人，笑容奪目，性情有些隨意懶散卻又十分聰明的人物。所以趙彥在自身情況不佳的情況下盡量躲避，而江原則一直注意他的動向和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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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階段：從趙彥知道江原真正身份，到夜探太子府。
　　試探，防范，利用，詭計的較量，初步的了解。
　　江原的興趣被充分挑起：城府深沉和孩子氣，謹慎和沖動，光明和銳利，矛盾的氣質(zhì)最吸引人不過。江原直覺感到趙彥有很強的才能，不易控制，而收為己用則成為一個極具挑戰(zhàn)性的目標。趙彥其實也承認，即使江原一心想殺越凌王，一心利用凌悅，終究對自己還算不錯，因此雖然一直嚴密防范，卻承認如要在這里除掉他，真的有點下不了手。
　　他們內(nèi)心深處對對方都是有一點好感的，所以會互相逗一逗，這實際上是試圖接近的方式。江原似乎發(fā)現(xiàn)去逗趙彥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結(jié)果還不小心惹火了他，一反常態(tài)不知是否糾結(jié)了多久才去道歉，道歉失敗后還會惱羞成怒；趙彥面對自己的戰(zhàn)場宿敵，又漸漸承認他的人品至少比傳說里那個殺死發(fā)妻六親不認的人強些，也覺得此人很有意思，但性格較隨意的他顯然不太喜歡江原衣著考究、終日顯得高高在上的這一面，江原既然戴了個冷靜威嚴的面具，趙彥就很以擊破他的面具調(diào)戲一番為樂，看到他被激怒就覺得好玩，也許這就是江原可愛一面的初步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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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階段：從趙彥離開太子府在得月樓醉酒，到絕境中被江原救上船。
　　微妙的略略貼近。
　　得月樓上的共飲，是很重要的一個進展，趙彥在感情和事業(yè)全都面臨重大挫敗的情況下，突然心神有些紊亂，向陌生卻又熟悉的江原拐著彎傾訴。江原事后提過此事，自稱感覺很無奈，從他當時的表現(xiàn)看來，趙彥的狀態(tài)無疑激起了他關(guān)懷照顧的沖動，讓他心軟了，他雖然自己和親人間相處冷淡，顯然還是欣賞珍視親情的人。所以看到趙彥殺人過百、傷重待死的時候，他暫時拋下暴露出來的無數(shù)疑點，立刻出手救人，不但盡心盡力醫(yī)治，甚至屈尊親自照料。當然，也許照顧平時強悍的趙彥本來也很有樂趣——趙彥看上去很聰明，很有趣，很單純，很脆弱，想把他捏在手里擺布，也想更了解他。
　　這段時間趙彥想到江原，總是帶一點調(diào)侃之意，心里也隱隱有一絲認可甚至親近的感覺，不但在他面前借酒澆愁，就連傷重痛苦定下死志的時候，也沒忘記取笑他兩句。這種似敵似友的關(guān)系，似乎讓他略略困惑。可惜兩人間微妙的好感抵不過現(xiàn)實里趙彥的危險身份，被江原救下，不甘被利用，他只有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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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階段：從趙彥在船上清醒后跳海，到冬至歲宴。
　　他們無法維持原來那種有點想熟識、有點好感、又有點懊惱的相處方式，變成了單方面的你追我逃。
　　江原接連被震撼了很多次。第一次是是跳海，對江原來說，親自照顧十幾天是極其難得的付出了，趙彥卻以死拒絕。漫長的搜尋讓江原清楚自己實在動心，可是見到原本那樣驕傲的人在獄中受辱，狼狽不堪，已經(jīng)覺得震動，后來又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是目中毫無生氣、生命危在旦夕，更有極強的沖擊效果。江原應(yīng)該已慢慢開始懷疑趙彥的身份，被趙彥不爭權(quán)位的決心感動，更加對他的處境有些心痛，希望能看到原來那個光彩照人的趙彥，于是不再顧忌原本的冰冷面具，在生活中開始試圖點點滴滴施加關(guān)照，希望將趙彥暖過來，在這過程中逐漸越來越知道如何小心不要侵犯趙彥脆弱的尊嚴。當然，這并不妨礙他也真的很想利用趙彥的身世做文章，而且兩人都是聰明人，他并未掩飾自己利用的目的，卻希望趙彥知道他利用之外也有真心。
　　趙彥心里早已支離破碎，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他本已因為受過江原太多恩惠而疑慮，在獄中又被江原看到最恥辱的一幕和最狼狽的一幕，初次對面相見的時候江原還忍不住非禮了他一下，這對他的震動也是巨大的，甚至讓他每次看到江原時候真的有點害怕。再加上時刻擔心自己被利用，他對江原本能地排斥防范，無心考慮太多感情上的因素，只是偶爾沖撞一下他的權(quán)威來維持自己的尊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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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階段：從趙彥暗算孫膺后忽然感覺江原也許是真的很關(guān)心自己，到去找江麟和易青。
　　潤物無聲，他們開始慢慢摸索和平共處的方式了。
　　趙彥以前主要以防范江原為主，那天忽然感覺江原的關(guān)切是出自真心以后，雖然也常常有所懷疑，但江原關(guān)切他的一些細節(jié)，他突然都有所感應(yīng)，甚至能讓人感覺到，有時候他呆一呆，其實就是心中暖了一暖。他畢竟也是一個有血有肉重視感情的人，在孤立無援的困境中，對身邊一個努力想他釋放溫暖的人，自然會忍不住想接受。不過江原畢竟是他以前重視的對手，所以他在身體虛弱一無所有寄人籬下的情況中，唯獨對江原依然無法做到對別人那樣隨意。
　　江原繼續(xù)釋放溫暖，他并非十分擅長溫情攻勢的人，也從沒這樣對待過別人，越來越急切地盼望回應(yīng)，偶爾會因此吃個不講理的小醋，算是他愛撒嬌特質(zhì)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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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階段：從趙彥被程休重傷說出“我不想死”，江原落淚，到趙彥出使函谷關(guān)被陳顯扣留、要挾。
　　親密了幾分，兩人開始試探彼此底線。
　　江原從他處理江麟、易青一事中，看出了趙彥感情上的變化。他以前多數(shù)時候還是像開玩笑一樣逗逗小趙，這以后就開始切實動手動腳起來，主要倒未必是因為他有多么好色，而是他的戰(zhàn)略是侵略式的，就是要向前邁出一大步，然后再視情況決定自己后退多少，由此試探趙彥底線，找到感情進展的方向。而且也開始展示他活潑可愛的一面，所以趙彥曾經(jīng)感慨為何之前都沒發(fā)現(xiàn)他如此憊懶。危險的戰(zhàn)略充滿刺激和挑戰(zhàn)，江原心中也有了更多的得失計較和焦慮不安，他要趙彥隨他出征，要讓趙彥真正找回自我，要讓兩人有更深的牽絆，可是又時刻擔心趙彥對自己沒什么感情、不愿被自己利用，甚至曾因為疑心而使用暴力。
　　趙彥不肯承認，但他開始試圖接受，也許因為這是他失去一切流落異鄉(xiāng)后最大的溫暖，也許因為江原那滴眼淚的確讓人感動。趙彥是很實際的，他試著接受江原，嘴上尚未承認，但行動上首先的表現(xiàn)就是試圖緩和江麟和江原的關(guān)系、勸說江進參戰(zhàn)、勸說江容出糧，其次才是居然開始嫌江原對杜長齡的關(guān)注過多，又因他很愿意讓自己去冒風險而心中不適。趙彥對自己的變化也充滿矛盾，甚至想過用身體償還江原的付出，從此兩不相欠，他在車里那句“這樣我就不會對你有好感了”，大概應(yīng)該理解成“這樣我就不會覺得虧欠你了”，不過江原有更長遠的目標，當然不會貪圖一時之利，允許他這樣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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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階段：從函谷關(guān)一吻定情，到去徐神醫(yī)那里療傷。
　　生死關(guān)頭的突飛猛進，冷卻之后的謹慎迷茫。
　　函谷關(guān)一吻激情澎湃，然而夢醒無痕，太多事情要面對。趙彥找回了自己，只是這個重新拼湊出來的自己心中充滿了迷茫。將士們的公然輕蔑仍舊會刺痛他的自尊，讓他不知下一步如何面對他和江原的關(guān)系。但他放縱沖動過后雖然有些膽怯，卻并未后悔，還是準備對江原負責（……）的，對江原的接受度瞬間提升。趙彥用“獨一無二的危險和刺激”來形容他們彼此的吸引力，十分符合他此時的心態(tài)。實際行動上他開始支持江原的戰(zhàn)略，不在意得罪杜長齡。
　　江原大概得意了一陣子，但很快開始小心起來。他在函谷關(guān)下急切地試探趙彥是否真的允許他的身體接觸，在確認無誤以后，終于開始比較放心地享受這一階段性戰(zhàn)果。然而他心里對這段感情也是小心翼翼的，不知道戰(zhàn)爭結(jié)束后能否繼續(xù)留住他、擁有他�；趯w彥的理解，他也明白志向才是真正喚回當初那個趙彥、并且將他留在身邊的最好方式，開始旁敲側(cè)擊勸他重新找到追求的目標，只是這時候不宜顯得太功利，所以還沒說得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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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階段：在徐神醫(yī)家……，到戰(zhàn)爭取得勝利。
　　一夜……，次日趙彥的武功又得以恢復(fù)，關(guān)系急劇升溫，隱患暫時深埋。
　　也許是江原乘虛而入，也許是趙彥借機發(fā)泄，但是接受之后果然會更加親密；身體恢復(fù)也使得趙彥心中不再出現(xiàn)虛弱之感，靠著江原防止噩夢，也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此時，兩人的主要精力全都投在戰(zhàn)場——他們想法最一致、最能互相理解的地方，心中的想法不用怎么說，對方立刻可以領(lǐng)會，而這攜手并肩的感覺又繼續(xù)促進了他們的關(guān)系。趙彥漸漸看到了江原有血性的一面，這讓他比較欣賞，可是江原深陷的皇儲爭斗也會讓他覺得迷茫，并不相信這段感情能夠持久。在戰(zhàn)略方面，在平衡與江進等人的關(guān)系方面，趙彥在不斷努力。
　　江原看到趙彥重新積極進取的英姿，又欣慰又欣賞，更加想要將他留住。那次停戰(zhàn)一月之前，江原對趙彥說，他也想要一個太平盛世，就是希望能夠真正拉攏到趙彥，希望他們可以有共同的志向。可是趙彥表示不信的時候，他立刻不好意思了，做出狡猾的樣子掩蓋過去。事實上趙彥更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不是聽到的，所以江原也只能側(cè)面暗示，慷慨陳詞什么的不會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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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階段：從伐趙勝利，到回到長安。
　　隱患集中爆發(fā)。
　　戰(zhàn)場上的趙彥可以不顧一切，二人也是心意相通，可以一旦戰(zhàn)爭終結(jié)，許多問題都暴露了出來。兩人感情的出路，自己努力的方向，感情對事業(yè)的擾亂，以色惑人之名的羞恥，趙彥心里有很多事不能想通，和宋然的相遇又加重了他的焦躁。他直言問江原是否要變本加厲追逐利益，大致也是因為這種迷茫；但他能直言說出這句話，卻說明他已把江原看成了十分親近的人。宋然殺人滅口之后，他觸犯江原的權(quán)威，讓江原的手下幫宋然掩蓋，其實也是對江原不怎么設(shè)防，才能做出的決定。不過，也許由于江原太過明顯的野心讓人格外防范，趙彥的方向，最終要讓杜長齡來提醒，才能真正想通。
　　可是這一段時間，江原面對皇儲爭奪的激化已是焦頭爛額。他仍舊很關(guān)注趙彥，在他心情不振時送上安慰，也盡量提點他、生怕他依然像在南越時那樣總是忽略自身處境安危，甚至大度地在趙彥即將離開自己麾下時提醒他培養(yǎng)自己的利益團體。可是趙彥身上那些不可把握的東西，對他既是吸引力的重要方面，也是不安的根源。他感受到未來的不可把握、趙彥的不能完全擁有，時時為此所困，因此，在看到趙彥昔日最依賴的宋然時，他心底對失去的畏懼爆發(fā)出來，讓他做出一個沖動而犯傻的決定，甚至連“占有了越凌王的自豪感”這種存在已久的陰暗情緒也被他表露出來故意侮辱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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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階段：從趙彥決定真正為北魏出力并被封越王，到與晉王一戰(zhàn)。
　　身份再度對等，感情在危險的局勢中穩(wěn)步進展。
　　沖動過后，江原很快反思自己的錯誤，趙彥正式投靠北魏的舉動也消除了他很多疑慮。人已到手，感情已經(jīng)系在自己身上，他不需要再尋找趙彥軟化的契機迅速進攻，于是開始采用比較溫和的手段鞏固感情。他尊重趙彥不會和有婦之夫保持來往的道德觀；他言語間肯服軟，肯做越王十一妃了；他溫柔體貼的一面越來越明顯，在趙彥心情低落時恰到好處地安慰，在趙彥惱怒震碎瓷器時還會將碎片移到遠離趙彥的一端。擁有趙彥的感覺如此良好，他已經(jīng)把留住趙彥當做自己人生計劃的一部分，為了不娶妻，甚至不惜兵行險招，迅速與江成決戰(zhàn)——當然，這個決定也會考慮到早日確保內(nèi)部安定，才能一致對外。
　　被封越王，再度真正平起平坐，趙彥的感覺是的確很好的。他沒有告訴江原自己決定努力輔佐他的決定，也許只是不好意思，也許心中也有疑慮。但隨著江原日益表現(xiàn)得溫柔賢惠，他心底對江原的依戀也在加深，最后江原能夠成功蒙蔽他的判斷，或許也有他內(nèi)心深處的確隱隱不愿看到江原娶妻的成分。他決定輔佐江原接管這個天下，江原便成為他的志向里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感情與事業(yè)統(tǒng)一起來，他原本完全傾注在事業(yè)中的精力，也與感情混雜起來，令他的感情變得空前激烈、奮不顧身。因此，以為江原被殺的那一刻，他的殺氣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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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階段：從晉王潰敗，到江原決定陪趙彥去南越。
　　局勢一新，各懷心思中，些許的退讓和共識。
　　趙彥對江原的要求，就是做好一個儲君應(yīng)該做好的一切，攻其國愛其民，不得讓自身處于危險之中，更不得為了私情再做出如此危險地決定，然后趙彥可以安心輔佐。以前趙彥并未明說，但此時他的意圖終于全都傳達給江原。扳倒晉王這個當務(wù)之急的后患以后，兩人在其他一些事情的處理辦法方面，總不會完全一致，因此趙彥開始想一些方法來堅持己見。這是危險的舉動，趙彥在行動時也會擔心江原不能容忍，只是認定的事他一定不會退縮。還好，江原都處理得不錯，讓趙彥能夠越來越信任。
　　江原終于看到趙彥肯為自己做什么，忍不住吃一吃趙彥志向的醋，但他對趙彥的容忍度畢竟提升了很多。他遵從了趙彥不許他擅自加害晉王子女的想法，沒有因趙彥擅自向江德請旨追究，沒有因趙彥和江容聯(lián)合起來躲開他的監(jiān)控跑去南越而追究。趙彥一些固執(zhí)己見不惜陷入危險地的舉動，讓他十分擔憂，可他越來越無奈，只能妥協(xié)�！吧T”的時候，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深陷而害怕，心底一直潛藏的占有欲、乃至征服欲，也通過一聲雷人的“彥兒”表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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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階段：兩人一同去南越至今。
　　長久的相處，磨合，互相理解，他們終于可以駕輕就熟地處理彼此的關(guān)系，老夫老夫，狼狽為奸。
　　他們達成了一種穩(wěn)定的狀態(tài)，有些類似初遇的時候——趙彥有事沒事地逗一逗江原，江原也有事沒事地調(diào)戲一下趙彥。他們會有爭執(zhí)，但兩人都已懂得如何處理，在對方情緒不振的時候也可以恰到好處地安慰。
　　江原對趙彥的感情里，征服欲，控制欲，操縱欲占據(jù)了很大的比重，以前趙彥為此很惱怒，但如今他一來在身份上已經(jīng)與江原對等，二來情感上對越來越可愛的江原漸漸縱容寵愛起來，就不怎么計較了，只在江原得意過度地炫耀自己擁有了他時潑兩句冷水�？唇綍r舉動，似乎最大愛好就是把趙彥拿在手里，想擺成什么造型就擺成什么造型，再順手摸兩下(- -)。不過，正因為強烈的控制欲，他反而可以表現(xiàn)得更賢惠一點，替趙彥擦臉脫鞋倒茶喂飯之類別人看來瑣碎之事，他卻能樂在其中，而趙彥也樂得享受了。他更抓緊一切機會，比如在家養(yǎng)傷、在軍營練兵、去圍攻襄陽等等，纏著趙彥。這時他在嘴上卻不再像從前那樣經(jīng)常甜言蜜語，最多說幾句肉麻話，對自己曾經(jīng)的深情表白也可以假裝正直地迭口否認，不能不說，他撒嬌的傾向越來越重了。趙彥似乎對他假裝正經(jīng)的樣子見了就想調(diào)戲。
　　趙彥對江原的雷人舉動越來越接受，除非江原實在太雷人已經(jīng)懶得管他，甚至江原喂他吃飯的時候他也可以乖乖坐在那里給江原喂，同最開始時大不相同�；叵胨麕状谓�(jīng)歷危險后歸來，也是一看到江原，心里才略略縱容自己放松下來，隱隱泄露出一絲信任依賴。不過，他有太多事要做，有的很危險，他卻不肯受為他擔心的江原左右太多。如果說這也是一種矛盾，趙彥試過很多解決之道，色誘也算一次，但那一次表現(xiàn)得太明顯的誘惑卻讓江原突然退縮。最后他終于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裝可憐。從故意把嘴唇上的血蹭到江原衣服上，到讓江原來按腰，到現(xiàn)在假裝受了傷都能敷衍過去，他的裝可憐絕技終于出神入化。
　　如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同權(quán)力利益交織在一起。趙彥可以放任自己對江原好，因為他也是自己理想中不可缺少的元素；而江原放肆地對趙彥好，也因為趙彥的確是個比絕大多數(shù)人都可靠的良助，而且他向來以大局為重，自己對他的好一旦過度，他為了局勢自然會拒絕，既然他足夠謹慎，自己就可以隨便一點了。他總是信口胡謅要宰了某某人為趙彥報仇之類，也只是說說而已，不見得有什么實踐的機會。還記得江原那句雷話：今生只慕他一人，愿為他割地，也愿為他死戰(zhàn)。這一句話應(yīng)該是真的，只不過前后的因果關(guān)系并不像看起來那么大。只慕他一人，更多的是因為趙彥本身；割地死戰(zhàn)，更多的卻是因為他了解南越軍事，目前的確十分有用。
　　也許這樣的利益交織，對于他們兩人才是最合適的。利益的同盟對他們來說本來就更穩(wěn)固、更值得信任，而共同的目標讓他們更親密，也更可以毫無保留地付出。
　　為了共同的理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狼狽為奸。這是心中志向最重之人事業(yè)、愛情雙豐收的最佳模式了，他們何其幸運，何其幸福，何其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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