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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織田不記得他的友人是如何攀上他的頸脖,啃食著他的唇。只記得最后他們二人都已經有些醉了,頭暈乎乎的,意識也變得有些遲緩。當時太宰像貓一樣趴在吧臺上,默不作聲地將腦袋埋進自己的臂彎里,只露出一只眼睛悄悄地看著他。
伴隨著酒吧里悠緩的古典樂,氣氛竟變得有些旖旎曖昧。織田率先耐不住這氛圍,起身準備帶著太宰離開。待他起身將攤在桌面上的太宰拉起來時,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后來他只記得不知為何他又坐回了座位,而太宰正勾著他的脖子,倚靠在他的身上,咬著他的唇。
而織田他,動彈不得。為了防止友人摔下座位,他只好一手攬著太宰的腰,一手撐著椅子。
意識像被扔進了蘇打水,被一絲甜蜜裹挾著不斷下沉。大腦就像一臺老舊的雪花的電視機,失去了功能,只響著刺耳的聲音。
記憶便在此徹底中斷。
織田盯著天花板,眉頭微皺著用手敲了敲仍有些痛的頭。
昨晚發(fā)生了不得了的大事啊。
織田一邊想著一邊擔心起了太宰,他是安全到家了,那太宰呢?也安全到家了嗎?
他閉上眼繼續(xù)歇息,對著莫名渾身酸痛的身體選擇再躺一會。于是他伸長手臂在被窩里摸索手機想給太宰打一個電話,未曾想卻碰到了一個溫熱的手臂。
饒是年少就成為殺手,身經百戰(zhàn)的織田作之助也想不到有一天早上起來他的床上多了一個人。
織田僵硬地翻過身,卻又在目光觸及到那人時不禁松了口氣。
“太宰!
織田用自己也沒想到的平靜的語氣叫道。
一位少年正蜷縮在被窩里,他黑色的長發(fā)鋪散在潔白的枕頭上,右眼的繃帶也散了開來垂在少年的臉邊。他的一雙眼睛緊緊地閉著,不過很可惜,精致的面容與近乎完美的偽裝,因為微壓的嘴角露出了破綻。
“我知道你醒了!
在織田靜靜地凝視太宰半晌后,后者才仿若詐尸般突然睜開了眼。
“早上好啊織田作!”
“早上好太宰。”
接著空氣就沉寂了下來。兩人沉默著對視了許久,最后是太宰錯開了視線。
“織田作不生氣嗎?”
他盯著織田小麥色脖子上斑駁的印記,小心翼翼地說。
“既然是喝醉了的話,那也是沒辦法的吧!
織田糊弄了過去。他知道酒亦有壯膽藥之稱,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不僅僅是醉酒后所做的糊涂事那么簡單。
那是太宰對他的,超越友人界限的情感。
抑或者是他自己都未嘗察覺的,他對太宰的過份的縱容。
他們二人都默契地避之不談。
原因?
大概是源于心底的恐懼吧。
“昨天很早就喝醉了,好像還沒和你道祝福呢!蹦请p鳶色的眼睛看著那平靜的湖藍色的海!笆フQ快樂呀,織田作!
”圣誕快樂太宰。”織田動了動身子準備起來!跋瘸栽顼埌,晚上還約了和安吾一起出去逛街不是嗎?”
“對!差點忘了!可憐的社畜安吾在圣誕夜都沒能請到假呢,只有今晚才能喘息一會。”太宰見織田的動靜,率先從床上彈了起來。
還好昨晚沒有做出更進一步的過分的事情。太宰訕訕地想。若是渾身裸著他才不知該如何面對織田作。若真是那樣,他想他大概會在織田作醒之前就咬舌自盡吧。
“織田作?”
見織田坐在床邊半天沒有要起身的意思,太宰疑惑地叫了一聲。
“你怎么了?”
“沒,沒事。”織田皺著眉費力地站了起來。
他的腰很疼,非常疼。和尋常受傷的疼痛不一樣,另織田一時半會沒法適應,也忍受不住。他相信,不管以多么扭曲的姿勢睡覺也不會有這般疼,腰仿佛被千斤錘猛砸了成千上百次。光是剛剛起個身他都倒抽口涼氣,若不是他忍耐力強,他簡直要叫出聲了。
這些他當然不會宣之于口。
不過他聰明的友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一時噤了聲,好半天沒說話。當織田正想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時,太宰出聲了。
“織田作……你坐著吧,我去買早餐。你就待在這別亂動!”
織田并不打算在這方面逞強!昂谩
太宰撿起了自己被丟棄在地的黑色大衣,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順手就要去拿散在枕頭上的繃帶準備重新綁上。只見太宰的動作一頓,隨后他一聲不吭地將自己的枕頭塞進了織田的懷里。
而織田此時正兩眼放空,盯著有些發(fā)黃的墻壁消化著信息。懷中突然被塞入一個枕頭,他的注意也自然被太宰吸引了過去。后者察覺到了織田的目光,太宰被盯得心癢癢,最后干脆轉過身去背對著織田,平復了一會心情后才開始往臉上纏繃帶。
“這么好看的眼睛為什么要遮住呢?”
聞言,太宰治動作一僵,熟捻的靈巧的手停滯在了空中。
織田將友人的動作盡收眼底,他不禁用手握緊了被子。
他說出口了放在過去他認為算是“越界”的話。
不過這也是他好奇已久的問題。自他遇見太宰,他的右眼便一直纏著繃帶。他沒有問過,只當是他這位聰明過頭的友人不想將骯臟的世界看得太清,將丑惡的人心看得太明。太宰的繃帶,就像是玄幻小說中防御力Max的魔法器具吧。
不過啊,他想告訴他可愛的像貓一樣的友人。
被火燒傷后留下的傷疤用繃帶纏上也是無法消失的,反而會擋住企圖為你涂抹藥膏的手啊。
曾經的他也是一個獨行俠,他沒有想過,也不愿意和他人產生過多的聯系,更別說建立什么關系了。而太宰,就這么出現在了他的生命中。他開始與人產生了聯系,有了所謂的同事,甚至結交了好友,他的生活也不再枯燥無味。他感激太宰,太宰在他的生命中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如果說當年的胡子男人是帶他走出了黑暗人,那么太宰或許就是帶他走進這個世界的人。但織田仍一直與友人們保持著禮貌的距離,只站在他們內心世界的邊緣處陪伴著他們?墒撬吞椎哪莻距離,似乎就在昨晚被打破了,狠狠地被打破了。
“好啊。”
織田看著太宰將纏好一半的繃帶一下扯開,接著像丟棄廢棄物一樣將其隨意扔在了地上。
“那就不戴了!
微風輕輕吹動著少年的發(fā)絲,陽光撒落在他的肩頭,如琥珀般剔透美麗的眼睛理應盛滿星光。他面帶微笑,氣質柔和,顯得身上那件黑色大衣格格不入。
似乎是看出了友人眼里的意味,太宰將黑色大衣脫去,反而撿起了對他來說寬大不少的織田的沙色風衣穿上。
“那我走啦織田作~”
“玄關的抽屜里有一把備用鑰匙,記得拿上!
“…好!
織田看著太宰離開的背影松了口氣。
我們是不是更靠近一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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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記
前殺手超快的恢復能力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派上了用場,在去和安吾會和前,織田作就已經完全恢復了。
安吾盯著織田作脖子上從圍巾里露出來的紅痕。
“織田作先生,這是什么?”安吾說著指了指紅發(fā)男人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是蚊子咬的啦!安吾你也太沒常識了!”
太宰搶在織田作回答前插了話。
“究竟誰沒常識啊……冬天哪來的蚊子?”
“就是有啊!那種生命力特別頑強,特別耐寒的超級大蚊子!”
“……”你在騙誰呢。
“是嗎?我還從來沒見過那樣的蚊子!
“你不要太宰說什么都信啊!織田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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