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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
>>>我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中的自己血液凝固,骨肉將腐未腐。<<<
Part.1
小小的室內(nèi)充滿嗆鼻的煙味。
澤田皺著眉頭看坐在椅子上悶頭抽煙的獄寺,習(xí)慣性的駝背并未因為坐著而緩輕反而更顯佝僂。他張了張嘴仿佛想要說些什么,但嘴角蠕動,待要吐出的話語卻在半途轉(zhuǎn)了個彎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倚著墻雙手抱胸的山本在這時候開口,帶著一絲勸慰以及一絲不明原因的復(fù)雜說道:“不要再對那件事耿耿于懷了,獄寺,阿綱看到你這樣可是會不高興吶。出去散散心吧。”澤田符合地點點頭,略帶感激地看了山本一眼,似是想要感謝他打破了這壓抑的寂靜。
“你讓我怎么有心情去散心!……發(fā)生了那種事……白蘭那個混蛋!”說到一半獄寺突然暴躁地猛一拍桌子,丟下一句憤恨的話語便摔門而去。
“……”澤田一直在旁邊看著,看著山本在獄寺摔門離去后閉著眼睛嘆了口氣,然后來到桌前將他落在桌子上還略帶著火星的煙頭掐滅,細(xì)長的煙霧漸漸消散在煙頭正上方的空氣中。山本在桌前站了半晌,也離開了屋子。
只留下了澤田一人面對著這連空氣都似乎變成白色煙霧的客室。他望著山本走時帶上的門,眼中沉淀了一絲摸不清現(xiàn)狀的疑惑。
Part.2
獄寺去找鄰班白蘭打架未遂。
學(xué)校里所有的人都在討論這件事,連老師也是。
他們?nèi)齼蓛傻刈咴趯W(xué)校走廊上談?wù)撝?jīng)過二年七班時仿佛站在原地的澤田不存在般的熟視無睹。
聽說他在白蘭班級還在上課的時候就冒冒失失地闖進(jìn)去,對白蘭大吵大嚷些什么。只是當(dāng)時石榴和桔梗兩個人攔著,愣是沒讓找事的獄寺討到半點好。
——被找事的人一點事沒有倒是這找事的去醫(yī)務(wù)室躺了一上午。
其實澤田有點可憐當(dāng)時給白蘭班上課的老師,畢竟被學(xué)生無視公然在眼皮子底下打架還不敢吱聲這種事真的很不好受。
他抬腳朝醫(yī)務(wù)室走去。
Part.3
澤田輕推開醫(yī)務(wù)室的門,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狹小的白色系房間里擠滿了人。
——山本、獄寺的姐姐碧洋琪、同班的藍(lán)波庫洛姆學(xué)長了平以及其他很多人。
他們使這小小的室內(nèi)變得喧囂,勸誡的叱罵的安慰的各種各樣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使站在門邊極不起眼的澤田頭突突的疼。
是校醫(yī)夏馬爾拯救了他的耳膜。
“好了都給我安靜!”披著白大褂下巴上還長著一些不規(guī)則的胡渣,慵懶的眼睛還有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人們與他初見面的印象總是猥瑣怪蜀黍。
——當(dāng)然他本身就是。
只是這次很不尋常的正經(jīng)。他一手插在褂子的口袋里,一手托著一個記事板。
夏馬爾醫(yī)生徑直來到床前伸出手來就給了獄寺一個栗鑿:“有你這么魯莽的嗎,讓白蘭他們覺得你是個白癡?”
獄寺抬頭猛瞪著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卻只是撇過頭從鼻翼間噴出一個單音節(jié):“哼!”
真是不尋常。
澤田這么想道。
如果是平常的獄寺君,不是早就跳起來和夏馬爾醫(yī)生吵起來了嗎?總覺得這幾天所有人都很奇怪的樣子,而且總動不動就無視他。
Part.4
澤田被再次開門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他側(cè)了側(cè)身子讓開路,接著看到白蘭一伙走了進(jìn)來。那個生著一頭白色略卷頭發(fā)紫菀一樣顏色眼睛的少年嘴角輕勾地看著因他的到來而一下從床上躍起卻又被別人硬是按回的獄寺。
“真是遺憾吶,獄寺君!彼f。
“為什么不能盡釋前嫌呢?就算做不成朋友也可以互不侵犯不是么,你這樣讓我很頭疼呢!
“盡釋前嫌?!”獄寺低吼出聲:“你在開國際玩笑吧白蘭!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
“居然把——”
澤田覺得這世界似乎突然之間就失了音一般,他只能看著獄寺的嘴一張一合,接著白蘭他們就退出了房間——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在此時似乎變得有些僵硬。
他目送著他們,直到醫(yī)務(wù)室的大門關(guān)閉。
Part.5
初秋的風(fēng)還帶著一絲余溫,帶動天際的浮云舒卷而過。
“真的不考慮下嗎,綱吉君?”天臺上白蘭微歪著頭笑容燦爛地詢問眼前無措站立的少年。澤田綱吉覺得自己四肢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一般,雖然嘴角輕抽著絲毫不覺得對方是認(rèn)真的但依舊被對方的問題雷到風(fēng)中繚亂。
“……白蘭同學(xué)你讓我怎么考慮……”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我們不都是男生么!
“都是男生就不可以在一起嗎?”白蘭眨了眨眼睛仿佛剛聽說般新奇地打量澤田:“綱吉君你就沒有聽說過世界上有一類人叫做同性戀嗎?”
“可是……”
“正是這不為世人所容的感情才更加美好令人沉溺不是么!彼驍嗔藵商飳⒁隹诘脑捦蝗幌?qū)Ψ阶呷ィ鴿商飫t是下意識地后退著:“綱吉君稍作嘗試又有何不可呢?”
“我……”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畢竟白蘭……
想到一半?yún)s發(fā)現(xiàn)對面站著的人面露驚駭之色,大跨步地向他走來:“小心!”
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感覺自己仿佛臨空飛起來一般,身體因為慣性翻出了天臺低矮的圍欄。澤田睜大眼睛看著向自己伸出手的白蘭,下意識地伸手……指尖與指尖相觸,接著便是急速的墜落。
澤田只覺得自己的體力飛快的流失,周圍的空氣逐漸粘稠冰冷,接著便是一片黑暗——
Part.6
驀然的回神,澤田怔望著眼前,翻身下床的獄寺激烈地反駁著周圍人的勸阻,一邊向門的方向走去。
“我就是無法原諒他!十代目可是因為他才會——才會從天臺上摔下去的!”
他瞪大了眼睛咆哮。
……
你已經(jīng)死了。
澤田覺得自己的血液慢慢變得寒徹骨髓,他輕張了張嘴,無聲呢喃。
——你,已經(jīng)死了。
>>>恍然驚醒時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一直堅持著的現(xiàn)實,才是那個長長的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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