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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話說三百年前,萬獸之王即將破除封印逃出萬獸窟危害人間,以清澗山神劍宗兩大宗門為首的修真派出宗門翹楚前往鎮(zhèn)壓〕
〔其中最受人矚目的非青澗山四劍客為首,一馬當(dāng)先抵住萬獸之王進(jìn)攻,只可惜最后雖成功鎮(zhèn)壓了萬獸之王,但四劍客中老二老三當(dāng)場隕落,老四洛青桐墜入萬獸窟〕
〔后來啊不知咋滴,清澗宗卻問罪負(fù)傷歸來的老大九黎歌,他們的師傅為護(hù)住徒弟當(dāng)場不抵香消玉殞,九黎歌被捕入思過崖受以雷擊以示處罰〕
〔后來你們猜怎么著!那掉入萬獸窟的洛青桐竟然活著回來了〕
〔那可是千年來能活著從萬獸窟回來的第一人,聽說此事帶著梧桐劍殺上清澗宗,憑一己之力打敗清澗宗三大長老帶走九黎歌,從此清澗宗四劍客消失在修仙界,清澗宗也因此淡出修仙界〕
〔好啦,今天就說到這了!〕
“切~”這個故事她都已經(jīng)聽了不知多少遍了,一點(diǎn)創(chuàng)意都沒有。
阿梧不滿起身掃了掃身上未掉落的瓜子皮欲離開,打算親自寫幾本霸道仙長愛上絕經(jīng)的我的故事,要狠狠拿捏著靈溪鎮(zhèn)眾人才行。
瘋狂跑回家拿錢筆墨紙硯開始奮筆疾書,終于大功告成。小小靈溪鎮(zhèn),拿捏!
抱著幾卷書朝說書先生家跑去,還沒出門就被撞了個滿懷,手中書卷也隨之四處飄散。
“我的書!”阿梧急忙要去撿,被來人施了個決,散落的東西整整齊齊回到自己手中。
阿梧徐徐抬眼,迎面是三位身穿青藍(lán)色長衫,為首之人身形高挑,步伐不疾不徐動作優(yōu)雅從容。
面容清朗,眉眼間盡是溫和之意。雙眸澄澈而寧靜,流轉(zhuǎn)間帶著絲絲縷縷的暖意。鼻梁挺直,嘴唇微微上揚(yáng),似是總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風(fēng)。身后跟著兩人樣貌同樣不熟。
“姑娘沒事吧?”為首男子扶起阿梧,臉上掛著歉意。
“沒、沒事!”阿梧臉頰緋紅,轉(zhuǎn)而立馬反應(yīng)過來,“幾位仙長是打算住店?!”
“上等房一間三顆上品靈石一晚,幾位仙長打算住幾晚。俊
聞此女修大怒:“這小小靈溪鎮(zhèn)一晚要三顆上品靈石,莫不是店大欺客不成!”
“哎呀~”阿梧手帕顏面狀似抽泣,“女仙長你可冤枉我了”
“你上外面打聽打聽,本店可一直是這個價的啊,你要不要問問是不是自己不夠努力,所以掙的靈石不夠啊!”
“你……”女修欲上前教訓(xùn)一下阿梧被為首之人攔了下來,“明月師妹多有冒犯,請姑娘莫要放在心上!還麻煩請姑娘給我們?nèi)g上等房!”
阿梧掂量一下手中幾可上品靈石滿意笑了,轉(zhuǎn)身到柜臺取下對牌,“二樓左轉(zhuǎn),不客氣!”
說完將靈石收好抱著書卷朝說書先生家去,回來時三人正在中央,見阿梧回來為首男子起身抱拳道:“在下神劍宗弟子柳扶川,這是我?guī)熋眯っ髟录皫煹芫⿴熼?br> 神劍宗柳扶川,就是傳說中修仙界百年難遇的修煉天才柳扶川!果然長得如傳說那般,溫潤如玉暖人心扉謙謙君子。
看到是美男開口阿梧也不再計較,點(diǎn)點(diǎn)頭朝后廚走去。
“阿梧姑娘!”
“柳大哥還有什么事嗎?”
“我們有些事想問問阿梧姑娘,不知阿梧姑娘可否方便?”
阿梧想也沒想果斷拒絕,還是身后的男子懂事,隨手又地上兩顆上品靈石,“還請老板娘通融通融!”
阿梧將靈石迅速收入靈袋中, “你們先說說想知道什么”
“想與阿梧姑娘打聽一個人,不知阿梧姑娘可能否聽說過洛青桐”
‘哐當(dāng)’一聲,后廚中忙碌的蘭婆婆不小心弄倒鐵勺掉落在地。
“哎呀婆婆啊,年紀(jì)大就慢著點(diǎn)嘛!”阿梧沖進(jìn)去替蘭婆婆收拾好又走了出來,“你們打聽洛青桐干嘛?”
阿梧盯得有些不自然后退幾步急忙拱手回答:“不滿阿梧姑娘,在下師妹深中九幽冥草毒……”
“噢~我明白了!”不等柳扶川說我阿梧已經(jīng)接過話來,“你師妹她危在旦夕唯有萬獸窟的御靈仙草可解其毒”
“而這洛青桐便是那唯一知道如何走出萬獸窟的人,所以你想找到洛青桐,讓她帶你們前去萬獸窟,對不對?”
“阿梧姑娘果然聰慧,那你可是真的在洛青桐的下落?”
“這個嘛~”
“阿梧姑娘可是有何顧慮?”柳扶川見阿梧有些猶豫連忙詢問。
“你這般著急,莫不是那師妹是你心上人不成”阿梧隨手勾起柳扶川劍穂狡黠一笑。
柳扶川瞪大眼睛迅速擺手:“阿、阿梧姑娘誤會了,師妹并非在下心上人!我與師妹……”
“哎呀行了行了!”沒想到堂堂修仙界天才竟然這么單純,開句玩笑話都聽不出來,靈機(jī)一動道:“想知道呢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聽我使喚我半個月,半個月后就告訴你!”
柳扶川還未回答身后的肖明月就不滿了,沖出來拔劍化作劍氣直指阿梧,“好大的膽子竟敢讓我們大師兄任你使喚!”凌厲的話語中透著殺意。
“明月師妹!不可無禮””柳扶川抬手那股劍氣消散與空中,轉(zhuǎn)而道:“聽阿梧姑娘差遣!”雖柳扶川笑意和煦,但阿梧卻覺身后似有些冷,抖了抖朝房間跑去又添了兩間衣服。
飯桌上盯著今日蘭婆婆做的大肘子阿梧滿臉幸福,“你們也吃啊,別客氣!”反正會在你們靈石里扣的。
“修仙之人早已辟谷,阿梧姑娘吃便好!”不想看自己大師兄被使喚,肖明月兩人早早就出了門,唯留柳扶川等著阿梧用膳。
聽到柳扶川不吃阿梧更興奮了,那桌上的三個大肘子豈不是都是她的了!簡直完美啊。
吃飽喝足阿梧帶著柳扶川到了茶樓,今日說書先生終于不再將那老掉牙的故事,而是換成了她昨日交上去的那份,效果果然比之前好似不止一倍,只是她昨日只給了幾卷,至于目的自然不言而喻了。
見到阿梧茶樓老板快步迎了過來,“阿梧姑娘你可來了,你的后面幾卷在何處?”
見阿梧笑而不語茶樓老板立馬明白過來,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靈袋遞了過來,阿梧嘴上說著用不著,手卻誠實接過,往靈袋里摸了摸滿意地將剩余幾卷交了出去。
“祝唐老板生意興隆啊,我這還有好幾部呢,感興趣找我!”
出了客棧阿梧將全部靈石倒了出來眉飛色舞開始數(shù),整整五十顆中品靈石,還不錯。
想起今日看后廚好像沒人肉了,她可是無肉不歡的,又往肉鋪?zhàn)呷ィ笆裁,今天豬肉要五顆中品靈石!”阿梧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她辛辛苦苦那么久才掙了五十顆中品靈石,照這樣下去她可養(yǎng)活不了自己啊。
“魚多少?”
“也是五顆中品靈石!”阿梧摸摸自己靈袋氣憤抓起柳扶川離開肉鋪,大不了她不吃了。
剛到客棧自己就后悔了,但又心疼靈石,跑到后院拿起工具塞到柳扶川懷中就走。
兩人來到河邊,阿梧坐在石塊旁指揮柳扶川撈魚,“對對,就這樣,簸箕在往下一點(diǎn),草里草里!”
眼看到手的魚兒跑了氣得阿梧跳起來,“你到底會不會啊!不用法術(shù)連條魚都撈不著,哼!”
“抱歉,我在試試!”
阿梧又感嘆一聲,不得不說柳扶川脾氣是真好啊,她都這么說了還不生氣。
扯下鞋襪自己也調(diào)了進(jìn)去,水花濺了柳扶川一身,阿梧卻沒有絲毫歉意,從柳扶川手中拿過簸箕朝更深的水草里撈去。
將簸箕放置水草當(dāng)中靜靜等待,不一會見有魚出沒飛速將簸箕抬起。
簸箕中立馬多了幾條魚兒,往返幾次帶來的水桶中已然快滿,剛準(zhǔn)備往回走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找柴火去!”兩人分工明確,很快烤得椒香的魚就到了阿梧口中。
“你嘗嘗,省得說我虐待你!”柳扶川不為所動,他辟谷近百年,對于世俗口欲之快他已然不感興趣。
可阿梧卻不管他心中所想,拿起一條魚撒上自制香料放在柳扶川嘴邊,“還想不想知道那人下落了!”
一向溫和的眸中終于有了一絲常人的不悅但很快掩去,無奈嘗了一口,味道卻不似記憶中的腥,雖有些辣更多的卻是鮮爽,忍不住又吃了兩口。
吃飽喝足阿梧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鞋子不知何時竟然破了,這到客棧的路可不好走,于是直接經(jīng)鞋襪拖洗示意柳扶川。
柳扶川看著她的白嫩玉足皺了皺眉,修仙界雖無男女大防這一說法,但該有的界限還是有的,難道是他百年未曾下山,因此人間沒了這些禁錮不成。
“看什么,我鞋破了,你背我回去!”
柳扶川眉鎖更深了,眼中不悅溢于言表,“阿梧姑娘,胡鬧也應(yīng)適可而止!”
若是別人恐怕會害怕,可她阿梧是誰,靈溪鎮(zhèn)小霸王,怕就不是她,反而更加肆無忌憚,假裝淹沒抽泣:“柳大哥既不誠心,何故答應(yīng)阿梧要求呢,既然如此,阿梧還是慢慢走回去吧!”
拎著桶半只腳跳著回去,柳扶川緊咬著后槽牙快步到阿梧面前蹲下身子,阿梧得意趴了上去,不忘夸贊,“柳大哥這背可真有安全感,這胸膛也夠結(jié)實,不知有沒有腹……!”
阿梧被丟在地上,原本只是沒有鞋子穿的腳現(xiàn)在是磕到石頭徹底走不了路了,剛才還興致勃勃想要摸腹肌的手也蹭破了皮。
“你干嘛!”
“阿梧姑娘,就沒有人教過你何為男女授受不親,此乃……”柳扶川本還想狠狠教訓(xùn)幾句,可對上阿梧蓄滿淚水的眼眶,脫口欲出的話止在嘴邊。
“我就是沒人教怎么了,有本事你讓他們活過來啊,好問問他們?yōu)楹尾唤毯梦?!”
本想道歉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柳扶川重新蹲下,從靈袋中取出藥膏遞給阿梧。可即使哭得傷心的阿梧不忘發(fā)揮霸王本色,朝著柳扶川兇道:“怎么,是你把我摔傷的,還想讓我自己動手。
柳扶川不想與之爭吵,打開藥膏手指輕點(diǎn)取出后輕輕涂抹在阿梧掌心上。手掌倒還好,可對上阿梧受傷的腳一時犯了難。
皆說人間女子腳是只給未來夫君看,她這怎滴如此不知羞,竟還要他上藥。柳扶川額頭隱隱冒出汗珠,捏著手中藥膏不知如何是好。
“你再不動手藥膏要干了!”被阿梧提醒,柳扶川才緩過神來,手中藥膏已經(jīng)消散大半,只能再取出些,穩(wěn)住心神,一手將阿梧腳握在手中,一手將沾取藥膏涂抹上后輕輕揉搓。
冰涼觸感襲來,阿梧本還舉動舒服,可接著報復(fù)性般的揉搓,疼痛得讓她條件反射想要逃避,只留下腳被柳扶川握著,令她避無可避。
“忍著!”似感受到阿梧的躲避,柳扶川難得冷聲道。
想是近年來她日子過得實在太好都不曾受過什么傷,這小小的刮傷到是讓阿梧幾日未曾下地。
但不妨礙阿梧讓柳扶川帶著聽先生說書,看張老三去放蛐蛐兒打架,看吳老五斗雞,陪隔壁小孩掏鳥蛋,最最令柳扶川難以接受的是抬著椅子到王大嬸家與靈溪鎮(zhèn)的婆娘們一起討論誰家老漢打老婆又找外室,總之未曾干過一件正事。
脫了幾天阿梧行動終于不受限制,吃飽喝足再次往外跑被柳扶川拉了回來,“阿梧姑娘,你若沒有其他要緊事不如先告訴在下洛前輩行蹤,只要救下師妹,你想如何悉聽尊便!”
“誰說我沒正事了,走,今日就帶你見見世面!”
柳扶川跟隨阿梧爬上靈溪山,與山下生機(jī)勃勃不同,山上白雪皚皚唯見稀疏樹木,越往上綠色更少,直到到了崖頂。
“下去吧你!”未等柳扶川問出心中疑惑阿梧已經(jīng)悄然靠近屁股一頂將柳扶川擠下懸崖,不巧的是自己也被柳扶川拉了下去。
好在柳扶川還算是個好人,知道阿梧不會武,任由其掉落一段距離后欺身而下接著了她。
不等阿梧質(zhì)問,感覺到敵人入侵的陰陽赤鳥已經(jīng)噴出火球進(jìn)攻。
“快把它引開!”柳扶川雖不知阿梧最終想做什么,但傳聞陰陽赤鳥乃陰陽雪蓮守護(hù)者,想來她是為了此物,因此故意將赤鳥引開。
赤鳥乃八階神獸早已開靈智,如修仙者煉虛期,而柳扶川乃化神初期,與赤鳥差上兩個多個境界,自然不抵,只能想辦法拖延。
阿梧趁著赤鳥離開悄悄鉆入巢穴,那陰陽雪蓮果然已經(jīng)開了,一面似雪潔白無瑕,一面又似火熾熱燃燒。
陰陽雪蓮非千年難以開花,終于還是被她等到了。阿梧來不及高興,迅速拿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靈袋將雪蓮摘下放入其中。
赤鳥感受到雪蓮被盜,光速跑回,朝著四周毫無區(qū)別發(fā)起火攻,眼看火球即將打到阿梧,柳扶川閃身擋下,很快又開始打斗。
奈何雙方實力懸殊,柳扶川很快敗下陣來,“你沒事吧?”阿梧扶起柳扶川,柳扶川還未站穩(wěn),兩人被滾落血崩砸到,掉落山崖。
再次醒來阿梧被河水沖到了岸邊并無大礙,柳扶川后背被赤鳥火焰灼燒到,傷口觸目驚心。
“坐好!”將柳扶川扶到寬闊地帶,拿出去塵符將兩人衣服迅速弄干,又拿出一盒要粉往傷口撒去,痛得柳扶川忍不住呼出幾口冷氣。
“你要休息好了就走吧!”柳扶川搖晃起身,甩開阿梧攙扶跌撞向前走去。
赤鳥噴出火焰時柳扶川本可以躲開的,可為了救她用后背生生抗下一擊,后被血崩砸落時更是一直護(hù)著她,阿梧心再如何鐵石心腸此刻也有了些許動容。
從靈袋中掏出一枚金色丹藥塞到柳扶川手中,“將你推下崖是我不對,剛才謝謝你,我不喜歡欠人情,拿著!”
柳扶川看向手中的金色丹藥,是一顆極品靈丹,不僅可以是顆萬能修復(fù)傷藥,傳聞配上開在忘憂的彼岸花甚至有洗骨換髓之效,這可是有市無價的存在,沒想到她竟如此隨意就給了自己。
“阿梧姑娘……”柳扶川想要說什么,阿梧搶先開口,“我并不認(rèn)識什么洛青桐,她的故事是從茶樓聽說的,這顆丹藥算作是這些日子的補(bǔ)償!”
“你!”柳扶川緊握雙拳,臉色慘白,眼中帶著疲倦與憤怒,怒不可遏地盯著阿梧。
“所以你故意騙我留下來是為了替你拿到陰陽雪蓮!”柳扶川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只是不知何時出竅的劍在手中嗡嗡作響,像是阿梧若多說一句話便會當(dāng)場了結(jié)了他。
“洛青桐是什么人,一個被清澗宗追殺的宗門叛徒,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下落,是你甘愿被我欺騙的不是嗎?!”
“……”柳扶川震怒,起劍欲朝阿梧刺去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他的宗規(guī)不允許自己的劍對著手無弱雞之力的凡人。
可她又憑什么耽擱自己,讓師妹等了他那么久!柳扶川收下長劍與靈力,眼神卻緊緊盯著阿梧脖子,這樣纖細(xì)白嫩的脖子,只要他輕輕一用力便可以擰斷。
柳扶川手指輕輕摩挲著,“阿梧姑娘,告辭!”
說完御劍離開獨(dú)留阿梧一人,等到阿梧回到客棧時,蘭婆婆正收拾客棧內(nèi)的桌椅,一問之下才得知原是肖明月知道一行人被耍將怒火發(fā)泄在了此處,最后還是柳扶川攔下才肯離開。
離開了也好,離開了就沒有麻煩了,只是可惜了,又要花錢讓李大爺重新做幾副桌椅了。
阿梧心疼地回了房間,回前吩咐將客棧關(guān)門,不許人來打擾。
肖明月本是要教訓(xùn)一下阿梧才肯離開,卻又擔(dān)心師妹等不及,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離開了,但一路上卻將怨氣全都朝四周發(fā)泄而去。
‘嘭’一聲,揮出的靈力正好打在一顆樹上,頓時周圍環(huán)境瞬息變幻,上百顆樹合為一條巨蟒從地面一躍而起。
“啊!好渴好渴,血液、鮮血帶有靈力的血液!”似男半女的聲音傳來,肖明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早已進(jìn)入蟒妖的圈套當(dāng)中。
正有氣無處撒,正好對上蟒妖,肖明月?lián)P起手中長鞭朝蟒妖抽去,不想被蟒妖輕松化解,輕輕一揮便將人甩飛出去,又迅速移到肖明月身邊,觸手拎起就準(zhǔn)備放入嘴里。
好在柳扶川與京師楠趕到才將她救下。
“沒事吧!”此刻肖明月哪里還有囂張模樣,委屈站在京師楠身后。
柳扶川打量蟒妖,七階妖獸,想來之前阿梧一直不然他們進(jìn)入這片林子也是這個原因吧!
“三個修仙者,好、好啊,又有口福了,哈哈哈!”蟒妖陰森恐怖的聲音回蕩在林子內(nèi),驚得周圍鳥獸四處逃竄。
“攻其內(nèi)膽”趁著蟒妖激動之際,柳扶川京師楠趁機(jī)朝它的蟒膽。
蟒蛇早已開了靈智,因此反應(yīng)過來飛速躲避,閃身到了肖明月身邊,舌頭不忘舔舐美味。
那股額頭由上方傳來,肖明月本想離開,不想蟒妖更迅速,妖力匯聚而成的蟒毒由嘴中吐出,肖明月癱軟在地,只等靜靜等待惡臭的大口伸來。
柳扶川京師楠對視一眼,柳扶川飛身至上,長劍命中蟒妖左眼,京師楠從它口中救下中毒渾身癱軟的肖明月。
左眼收拾徹底蟒妖,隨著一聲嘶吼,周圍累點(diǎn)交加黑云密布,蟒妖身上的鱗片化作萬千飛刃如閃電般朝三人襲來。
柳扶川暗道不好,沒想到七階蟒妖竟然會御雷步雨之術(shù)。
看著萬千閃電襲來,京師楠與柳扶川只能將肖明月拉到身后奮力抵擋。
不想那雷電像是無窮無盡一般,京師楠很快被擊中,倒在毫無還手之力,只剩柳扶川支撐著保護(hù)障將三人護(hù)住。
柳扶川本就受著傷,隨著堅持的越久靈力耗散越快,保護(hù)罩越來越小,眼看即將被攻破,京師楠拼著最后一絲來了拿出傳音符丟向空中,卻不想才出半空便被雷電擊中化為灰燼。
“噗!”柳扶川再也堅持不住噴出一口血來。
蟒妖停止了攻擊,好整以暇地欣賞著自己的晚餐,京師楠被重傷,柳扶川靈力基本耗盡,三人已沒有了反抗之力。
“好渴,我好渴!我要喝血、喝血!”蟒妖喃喃自語,舔舔唇退里三人幾米遠(yuǎn),頭頂觸角再次雷電交加,妖力較之前更強(qiáng)。
“師楠師兄!”肖明月緊閉雙眼靠著京師楠懷中等待死亡。
“一會我拖住你帶明月師妹離開!”
眼看觸角上的妖力越聚越強(qiáng),柳扶川拼著最后一口氣朝其斬去,沒有靈力加持一掌被按倒。
“大師兄!”京師楠大喊。沒來得及反應(yīng)自己同樣身受重?fù)舻沟夭黄,最后只能閉上眼。
‘嘭’一聲,想象中的痛苦沒有來,肖明月害怕地睜開眼,不敢相信立在幾人前方的竟是梧桐劍。
只見梧桐劍渾身冒著青光,替他們擋下所有攻擊,隨后似受到主人召喚,梧桐劍?一聲朝上空一抹青色身影得去,穩(wěn)穩(wěn)落日那人手中。
“洛、洛前輩!”肖明月扯著嘶啞的聲音激動大喊。
洛青桐腳尖輕點(diǎn)地面,身形如燕般輕盈躍起,避開蟒妖周遭雷電。她手腕翻轉(zhuǎn),梧桐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劍尖凝聚的靈力化作一只青色鳳凰虛影,直撲蟒妖七寸。
"青凰劍訣·鳳鳴九天!"
鳳凰虛影發(fā)出清越鳴叫,所過之處妖氣退散。蟒妖發(fā)出痛苦嘶吼,粗壯的蛇身瘋狂扭動,掃倒周圍數(shù)棵古木。
柳扶川強(qiáng)忍劇痛,拖著傷體將其余兩人拖到安全處,他抬頭望去,只見洛青桐一人一劍,竟與七階妖獸斗得旗鼓相當(dāng)。她每一個動作都精準(zhǔn)優(yōu)雅,仿佛不是在生死搏殺,而是在演繹一套絕世劍舞。
"這就是...洛青桐的實力嗎..."柳扶川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震撼。
戰(zhàn)場中央,洛青桐眉頭微蹙。這幽冥蟒比她預(yù)想的還要難纏,不僅皮糙肉厚,妖力更是源源不絕。她必須速戰(zhàn)速決,否則一旦靈力耗盡...
心思電轉(zhuǎn)間,洛青桐咬破手指,在梧桐劍上一抹。鮮血滲入劍身,頓時劍光大盛。
"祭劍誅邪!"
梧桐劍發(fā)出歡快的嗡鳴,劍身浮現(xiàn)出古老符文。洛青桐身形一閃,化作七道殘影從不同方向攻向蟒妖。蟒妖一時分辨不出真身,只能胡亂攻擊。
"噗嗤——"
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梧桐劍精準(zhǔn)刺入蟒妖左眼,直貫?zāi)X髓。蟒妖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慘叫,蛇尾瘋狂拍打地面,激起漫天塵土
洛青桐抽劍后退,卻不料蟒妖臨死反撲,蛇尾如鞭抽來。她倉促橫劍格擋,仍被巨力擊退數(shù)步,喉頭一甜,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該死..."洛青桐暗罵一聲,正要再次出手,卻見蟒妖身體突然劇烈膨脹。
"不好!它要自爆妖丹!"柳扶川大喊,"快退開!"
洛青桐瞳孔驟縮,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雙手結(jié)印,梧桐劍懸浮身前,化作一道青色光幕將四人護(hù)在其中。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蟒妖身軀炸裂,血肉橫飛。一塊拳頭大小的墨綠色妖膽碎片穿透光幕,直直射向洛青桐胸口。
"嗤——"
碎片劃破衣衫,在她鎖骨下方留下一道寸許長的傷口。詭異的是,傷口沒有流血,反而迅速泛起不祥的墨綠色。
洛青桐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梧桐劍插入地面支撐身體。她感到一股陰寒之氣正從傷口迅速蔓延,所過之處靈力凝滯。
"洛前輩!"柳扶川顧不得傷勢,踉蹌著跑到她身邊,"你被妖膽碎片傷了?!"
洛青桐甩開柳扶川攙扶眼神掃向幾人,“沒有實力就不要亂闖這里”丟下一句話飛身離開。
半靠大樹的肖明月即使隔著洛青桐那厚厚的面紗依舊覺得那眼神冰冷刺骨。
難得能遇上洛前輩,他不可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jī)會。柳扶川簡單囑咐好京師楠后朝洛青桐方向追去。
只是瞬間之間那抹青色身影已然消失不見,柳扶川只能尋找前方找去。
忽然,他瞳孔一縮,前方冰崖邊緣,一抹青色若隱若現(xiàn)。
"洛前輩?"
柳扶川顧不上危險,踉蹌著跑過去。冰崖邊,青衣女子面朝下倒在雪中,烏黑長發(fā)散開,如潑墨般暈染在白雪上。她身旁插著一柄劍——梧桐劍。
"洛前輩!"柳扶川跪倒在地,顫抖著手將她翻過來。女子臉上覆著白紗,胸口傷口處一股烏黑正不斷往周圍擴(kuò)散,女子痛苦地皺著眉頭,額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小心翼翼揭開面紗,隨即如遭雷擊——
面紗下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的臉。
"阿...阿梧姑娘?"
趁著柳扶川震驚之際洛青桐召喚梧桐劍抵在柳扶川脖頸,眼神冰冷弒殺毫無情感,“將我抱進(jìn)去!”
洛青桐掐訣,眼前的白雪立即化開,一處洞口出現(xiàn)眼前,柳扶川看著虛弱不堪的洛青桐沒有做多詢問將洛青桐抱了進(jìn)去。
洞內(nèi)別有洞天,柳扶川將洛青桐抱到冰床之上,洛青桐立馬掐訣控制烏黑毒素蔓延。
柳扶川朝洞內(nèi)打量,冰川之下竟冰封著一名男子,湊近細(xì)看,紅發(fā)玉面,手握十八劍!
這是清澗山大師兄九溪!
所以當(dāng)年洛青桐從清澗山帶走九溪,將九溪帶到了靈溪鎮(zhèn),并將他封在這冰曾之下!
柳扶川大受震驚,心中不知何感受手不由自主朝九溪探去,一股強(qiáng)大靈力朝他攻來,柳扶川只得閃身避開。
“走吧!”洛青桐眼神冰冷,朝洞外走去。柳扶川雖然心中有許多疑惑,但還是跟著洛青桐離開,兩人一出洞口,周圍瞬間恢復(fù)原樣。
“洛前輩,你既知道……”
“你在質(zhì)疑我?”洛青桐臉色慘白,身體靈力被毒素壓制,但話中依舊冷得不可置疑。
“晚輩并非此意,只是在下小師妹病情不容耽擱,所以才急了些,所以請洛前輩莫要放在心上!”
洛青桐嗤笑,轉(zhuǎn)而緩緩將榻讓出一半,道:“想知道出入萬獸窟的方法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我有兩個條件!”
“洛前輩請講,別說一個,即使十個,只要晚輩可以……”
“噓!”洛青桐依靠在床榻上柔若無骨地比了個噤聲動作。
“你還沒聽我的要求呢!”洛青桐起身勾住柳扶川衣帶將人帶到自己身邊,整個人如同妖孽一般依靠在柳扶川肩膀,嘴邊輕輕吐出一口熱氣燥得柳扶川臉頰通紅。
“這就怕了!”洛青桐輕笑一聲,“我還沒說要求呢!”
洛青桐伸出纖細(xì)手指劃過柳扶川臉龐,慢慢靠近貼著柳扶川,道:“一是我要借你神劍宗斂魂燈救我大師兄”
“二是我要你的、原陽!”
聽到原陽,柳扶川不可置信站起身。斂魂燈乃神劍宗鎮(zhèn)宗之寶,但師傅救女心切也不是不可以,可要他原陽又是為何。
沒等柳扶川想明白問清楚,洛青桐已經(jīng)自顧脫下衣服露出本應(yīng)該潔白光滑肌膚,現(xiàn)在卻被一團(tuán)烏黑壓住,令人望而生畏。
“不是想知道我為何能活著出萬獸窟嗎,這就是原因!”
都知道萬獸窟進(jìn)入容易出來難,原因就是萬獸窟出口有只九頭黑蛟,即是守護(hù)萬獸之王,又是守護(hù)萬獸窟,那是除了萬獸之王外第二大的存在。
當(dāng)年她墜入萬獸窟,本以為必死無疑,九頭黑蛟重傷她,本想吞噬,不想此事的自己穿越而來,憑借自己與洛青桐強(qiáng)大的神識意志竟不知不覺中反將九頭黑蛟吞噬,洛青桐原主也因此靈力枯竭而亡。
而自己也因此繼承了原主的所有記憶,拖著一身傷本想回清澗山尋師傅救治,不想清澗宗多忘恩負(fù)義之輩,竟逼死師傅后還要?dú)⑺缼熜郑坏靡汛髴?zhàn)清澗宗三大長老,憑著最后一絲力氣救走大師兄。
可她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不是原主,因為從兩人拼死抵抗九頭黑蛟開始,她就已經(jīng)是原主,原主亦是她。
原本當(dāng)時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可不曾想今日被蟒膽碎片傷到,若是其他也沒什么,可這蟒與蛟同源,僅憑這一點(diǎn)點(diǎn)碎片就足以喚醒那千年黑蛟的神識。
當(dāng)年自己能夠吞噬黑蛟是當(dāng)時黑蛟不屑自己一個小小金丹后期修士,一時大意才被自己反吞噬,如今被喚醒,即使自己已經(jīng)合體境,加上萬年冰層都難以壓制黑蛟的覺醒。
可柳扶川不一樣,他是千年來神劍宗唯一有希望飛身的弟子,所以神劍宗天靈地寶借用在他身上,包括可以壓制黑蛟覺醒的冰晶蓮。
只可惜那早已被他吸收,所以唯一的辦法,只能是……
望著柳扶川,洛青桐沒有繼續(xù)想下去。
“疼嗎?”柳扶川輕柔拂過洛青桐的肩骨,眼中沒有絲毫的褻瀆,多是濃濃的疼惜。
洛青桐沒有說話,借著柳扶川的手將自己往柳扶川懷中一靠,那冰晶蓮的氣息撲面而來,身體中的那股躁動立馬得到了緩解。
“柳扶川,幫幫我好不好!”只見洛青桐媚眼如絲,無骨般柔弱地掛在柳扶川身上。
“……”
見柳扶川沒有拒絕,洛青桐嘴角輕輕勾起,手在他身上開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洛……”
不給柳扶川反應(yīng)的機(jī)會,洛青桐欺身而上堵住還想再說什么的柳扶川,青紗帳暖數(shù)日纏綿。
晨霧未散,檐角滴露
柳扶川睜開眼時,身側(cè)已空,只余一縷幽冷的藥香纏繞在錦衾之間。他伸手拂過她曾躺過的地方,指尖觸到一片冰涼——洛青桐走得干脆,連余溫都未曾留下。
窗外,天光微熹,遠(yuǎn)山如黛。他披衣起身,卻見案幾上壓著一張素箋,字跡潦草如她性子般桀驁,打開一看竟是一張手繪萬獸窟路線圖。
他低笑一聲,指腹摩挲過那圖,似還能觸到她落筆時的力道。過去種種,如幻似真——她伏在他肩頭低喘時發(fā)絲散亂的模樣,她指尖掐進(jìn)他后背時留下的紅痕,她最后饜足后懶倦闔眼的姿態(tài)……
可她還是一走了之,連道別都吝嗇。他攥緊素箋,胸口翻涌著未竟之言,正欲追出,腰間玉令卻驟然灼燙——
〔宗門急召,速歸!〕
劍令傳音肅冷,不容違逆。他眉心一擰,抬眸望向她離去的方向,山霧茫茫,早已不見人影。
最終,他閉了閉眼,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袍,系緊腰間玉帶,轉(zhuǎn)身踏入晨光之中。
柳扶川回到宗門立馬知道了發(fā)生何事,小師妹病情越發(fā)嚴(yán)重,最后由掌門親自帶隊前往萬獸窟。
萬獸窟深處,陰風(fēng)怒號,瘴氣翻涌。
柳扶川握緊手中的萬獸窟地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身后,掌門與幾位同門嚴(yán)陣以待,劍光在幽暗的洞穴中劃出冷冽的弧線。
“御靈仙草就在前面!”一名弟子低呼,指向巖縫間一株瑩白如玉的靈植,葉片如刃,邊緣泛著淡淡的金芒。
掌門沉聲道:“速取,此地不宜久留!”
柳扶川身形一閃,劍鋒挑開纏繞在仙草周圍的毒藤,迅速將其收入玉匣。然而,就在他指尖觸及仙草的剎那,整座洞窟猛然震顫!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自地底炸開,巖壁崩裂,碎石如雨砸落。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一道黑影已從深淵中沖天而起——
那是一頭萬年妖獸,形似巨蟒卻生有六翼,鱗甲漆黑如墨,豎瞳猩紅如血,張口吐息間,腥風(fēng)裹挾著腐蝕性的毒霧席卷而來。
“退!”掌門厲喝,劍光暴漲,化作屏障擋在眾人身前。然而那妖獸一尾橫掃,屏障瞬間碎裂,氣浪將幾人狠狠掀飛!
“噗——”柳扶川撞在石壁上,喉間涌上一股腥甜。他咬牙撐起身,卻見同門已倒了一片,掌門胸前染血,劍刃竟已折斷!
妖獸緩緩逼近,地面隨著它的爬行寸寸龜裂。它盯著柳扶川手中的玉匣,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兇光。
“把仙草……交出來……”低沉的嘶吼竟如人言,令人毛骨悚然。
柳扶川握緊劍柄,指節(jié)發(fā)白。他知道,今日若想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可小師妹的毒……等不了。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站直身體,劍鋒直指妖獸——
“想要?自己來拿!”
柳扶川將藥草遞給掌門,自己與一眾弟子留下應(yīng)付六翼妖獸。
半刻之后,血霧彌漫,妖獸的嘶吼震得巖壁簌簌顫抖,眾弟子死傷無數(shù),唯留扶川一人。
柳扶川單膝跪地,劍鋒深深插入地面,才勉強(qiáng)撐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他唇邊溢出的鮮血滴落在玉匣上,暈開一片刺目的紅。
六翼妖獸緩緩逼近,鱗甲摩擦地面的聲響令人毛骨悚然。它俯下巨大的頭顱,猩紅的豎瞳映出柳扶川蒼白的面容,獠牙間滴落的毒液腐蝕著巖石,發(fā)出“嗤嗤”的聲響。
“區(qū)區(qū)螻蟻……也敢覬覦本尊之物?”
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下,柳扶川握劍的手微微發(fā)顫,卻仍不肯松開。他閉了閉眼,腦海中閃過一張清冷面孔。
就在妖蟒張開血盆大口的剎那——
“唰!”
一道青芒如電光破空而來,精準(zhǔn)刺入妖獸的左眼!
“吼——!”妖獸發(fā)出凄厲的嘶吼,瘋狂扭動身軀,毒液四濺。
柳扶川猛地抬頭,只見一道纖細(xì)身影踏風(fēng)而至,墨發(fā)飛揚(yáng),衣袂翻卷如云。她指尖夾著三根泛著幽藍(lán)寒光的銀針,唇角勾起一抹熟悉的譏誚。
阿梧姑娘!
柳扶川心中大駭。只見洛青桐凌空一翻,袖中甩出數(shù)道符箓,瞬間在妖蟒周身炸開刺目的金光。妖獸吃痛,攻勢驟緩。洛青桐趁機(jī)掠至柳扶川身旁,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香撲面而來。
“還能走嗎?”洛青桐語氣不耐,指尖卻迅速點(diǎn)過他幾處大穴,替他穩(wěn)住紊亂的靈力。
柳扶川怔然望著她,胸口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啞聲道:“你……為何會來?”
洛青桐嗤笑一聲,拽著他疾退數(shù)丈,反手灑出一把毒粉。妖蟒被煙霧籠罩,暫時失了方向。她這才斜睨他一眼,眸光瀲滟卻涼薄:“怕你死了沒人兌現(xiàn)承諾!”
話音未落,她已甩出一條綾緞,卷起地上昏迷的眾人,縱身躍向出口。柳扶川緊隨其后,身后傳來妖蟒暴怒的咆哮,出口也即將關(guān)閉。
“洛青桐!”出了洞口的柳扶川猛然發(fā)現(xiàn)身側(cè)那人竟然沒有出來,回頭看向已然緊緊關(guān)閉的洞口,無助地拍打呼喊著那人名字。
“洛青桐你出來啊洛青桐!”
“阿梧!”
“大師兄,走吧!”周圍師弟相互攙扶,洛青桐救了他們,他們非常感激,可如今洞口已然關(guān)閉,他們也沒有辦法,且周圍依舊危機(jī)四伏,如今之計只能盡快離開,眼看他們大師兄逐漸變化的瞳孔,幾人對視幾眼悄悄移至身后。
萬獸窟內(nèi),洛青桐望著緩緩關(guān)閉的出口內(nèi)心亦是焦急不已,不想妖獸卻依舊步步緊逼:“洛青桐,幾百年前你幸運(yùn)殺了我大哥,今日怕是沒那么好運(yùn)了吧!哈哈哈!”
洛青桐嗤笑一聲,“當(dāng)年你大哥都不是我的對手,現(xiàn)在你亦不是!”洛青桐揮出梧桐劍準(zhǔn)備最后一博,不想妖獸卻不想早早結(jié)束,故意拖延讓出口關(guān)閉。
洛青桐飛身而起,劍鋒直指妖獸胸口處的一塊暗紅色晶石——那是它的力量源泉。然而就在劍尖即將觸及晶石的剎那,妖獸似乎察覺了危險,三個頭暫時停止內(nèi)斗,同時朝她噴出烈焰。
洛青桐避無可避,只能橫劍格擋,被巨大的沖擊力撞向巖壁。"砰"的一聲,她重重砸在石壁上,眼前一黑,差點(diǎn)昏厥。地獄犬大步逼近,中間的頭顱張開巨口,準(zhǔn)備將她一口吞下。
沒有猶豫的時間,洛青桐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青霜劍上,閉眼凝聚全身靈力:"以我精血,煉鑄雪翼!"
劍身嗡鳴,一道虛幻的劍靈從劍身上浮現(xiàn),化作龍態(tài)籠罩在洛青桐身后。
“大、大哥,你竟敢……”妖獸不可置信看著空中幻影,心痛之間竟忘了反應(yīng)。
“聽我號令,去!”洛青桐瞅準(zhǔn)機(jī)會揮出雪翼與妖獸纏斗,自己則飛到洞口前,只可惜洞口已然關(guān)閉。
不行,她必須想辦法出去!萬獸窟內(nèi)魔障重重,即使自己修為再高也會在日積月累中被魔障吞噬。
洛青桐撫摸著錚錚作響的梧桐劍,好不容易拼盡全力將它的劍靈與雪翼連為一體,如今將雪翼留在這,梧桐劍怕是要折損大半了。
“阿梧,我能否出去就靠你了!”
洛青桐將梧桐劍刺向自己胸口,撕裂開的疼痛傳來,梧桐劍迅速吸取心口處的血液,逐漸被紅色轉(zhuǎn)而發(fā)出耀眼紅色朝洞口批去。
洛青桐已然沒有絲毫靈力,憑借著強(qiáng)大的求生意志一點(diǎn)點(diǎn)朝洞口爬去。
但洛青桐原本所剩靈力就不多,梧桐劍再如何努力,洞口依舊只夠手臂穿行。
看著梧桐劍逐漸失去靈氣淪為一把廢鐵,洛青桐眼中不由濕潤下來,“阿梧,夠了!”
這幾百年來,身邊人一個個離她而去,唯有阿梧一直陪著自己,若要以折損阿梧為代價,那她不出去也罷!
“阿梧,停下來吧!”洛青桐拼盡全力站起身,再次嘗試凝聚潰散的靈力將梧桐劍收回靈袋鐘,艱難朝洞口挪去。
洛青桐望著落魄不堪的自己自嘲:“洛青桐,若你還在,看我活得如此落魄你會不會后悔當(dāng)日救了我!”
說完朝洞口撲去,洞口狹小,連頭都出不去,整個人卡在洞口。
“陰陽輪轉(zhuǎn)處,涅槃見本真!” ,“啊……”口訣落下,洛青桐化作一抹金光穿過洞口,就在出洞口瞬間,一個碎衣包裹的女嬰掉在草地上。
“哎~”等候已久的蘭婆婆聽到動靜跑了過來,嘆氣地抱起女嬰重新回到靈溪鎮(zhèn)。
十八年后~
女嬰已然長長當(dāng)初模樣,蘭婆婆卻依舊如當(dāng)初一般佝僂著身子在廚房忙碌,轉(zhuǎn)身那身影早已不見,嘆了口氣“這丫頭,又偷偷跑去茶樓”
〔話接上文,那柳扶川萬獸窟被師弟帶回后不知為何又獨(dú)闖萬獸窟無果竟違背宗門透出鎮(zhèn)宗之寶意圖復(fù)活清澗宗叛徒九溪,從而被神劍宗追殺,成為第二個洛青桐!〕
〔憑他的實力躲開追殺本沒什么,但又不知為何自己又回到神劍宗,從此被神劍宗以叛徒之過幽禁寒幽洞!〕
柳扶川真的偷了斂魂燈,大師兄是不是已經(jīng)蘇醒了?那他如今在何處?
不行,她要找柳扶川問清楚!
思及此洛青桐起身快速離開茶樓前往神劍宗。
避開神劍宗的探查對于如今的洛青桐來說輕而易舉。走到寒幽洞口,一股冷冽氣息撲面而來,輕松解掉結(jié)界大步走了進(jìn)去。
洞內(nèi)柳扶川被鎖鏈緊鎖在冰柱至上,聽到動靜緩緩挪開眼,見到來人一刻,那昏暗的眼中冒出點(diǎn)點(diǎn)星光。
“阿梧姑娘,我就知道你沒死,能再見到你真好!”
“你……”洛青桐不可置信得看著縈繞在柳扶川周圍的黑氣,“入魔了?”
柳扶川眼睛不舍得從洛青桐身上離開沒有回答,但即使不說,洛青桐也猜得到。
如若不然,柳扶川這樣的天才神劍宗又怎會忍心放棄?伤麨楹螘肽?洛青桐內(nèi)心閃過一絲不忍別開眼去。
“柳扶川,我?guī)阕甙桑 甭迩嗤┞曇艉茌p,輕到她幾乎認(rèn)為自己沒有說過這句話,可柳扶川還是聽到了,眼中亮光更甚,轉(zhuǎn)而又滅了下去。
“阿梧姑娘,那天對不起,怪我修為太低什么都做不了!”他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回來的,醒來時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起來,周圍已經(jīng)是如何都化不開的魔障,再回來自己沖出結(jié)界再次回答萬獸窟,早已找不到她的身影。
“沒關(guān)系!”洛青桐苦澀一笑不敢對上柳扶川那熾熱的眼,那眼中的希冀她現(xiàn)在終究是給不了的。
如果當(dāng)初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會如何選擇呢?洛青桐不知道,只知道現(xiàn)在想將柳扶川帶出寒幽洞,不想讓他淪落至此。
“對不起!”洛青桐撫上柳扶川的白發(fā),眼中淚水不自覺滑落,“我?guī)阕甙!?br> 洛青桐已經(jīng)忘了來此地目的,輕輕一揮,鎖鏈掉落,洛青桐接著掉落下來的柳扶川,從前如此風(fēng)光霽月的人兒如今只剩一層皮包骨,滿頭白發(fā)遮擋臉頰,形如白骨傀儡精。
兩人剛出洞口,神劍宗眾人聞訊趕來,“何人擅闖我神劍宗禁地!”
洛青桐將柳扶川扶至一旁修習(xí),轉(zhuǎn)身召喚出梧桐劍,眾人看著梧桐劍還有什么不明白,在場許多是當(dāng)年被洛青桐所救之人,見她如今無恙,既高興又隱隱替她擔(dān)心。
“原來是洛師姐,前來我神劍宗為何不提前打聲招呼,師弟我好迎接你不是!”
洛青桐沒有聽神劍宗宗主廢話,直言道:“今日我要帶走柳扶川,你們?nèi)羰遣环阋黄鹕习?”
“洛……”
“你也一起上吧!”宗主本想解釋柳扶川因入魔才會封在寒幽洞,但洛青桐卻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直接朝他出手。
可即使他這幾百年來不做休息的苦練,但也知道自己洛青桐的對手,示意讓縱弟子推開,自己只能拼命迎上,一擊掉落。
“宗主!”
宗主揮開欲攙扶的手忿忿道:“放他們走!”
兩人再次回到靈溪鎮(zhèn),柳扶川雖已入魔,但只要控制的好也不會發(fā)生什么,況且有她在,也不可能發(fā)生得了什么。
唯一遺憾的是每當(dāng)詢問大師兄下落時他都會吃醋,到了如今只只大師兄已經(jīng)蘇醒但卻失去了記憶,不過失去記憶也好,當(dāng)年慘狀有她記得就好了!
“娘子,你去哪啊,我也去!”洛青桐看著身后粘人的大個頭有些后悔之前心軟答應(yīng)成婚了,果然好人如她還是不懂得如何拒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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