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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誰?”
“康納.查爾斯!
“你的職責(zé)是什么?”
“守衛(wèi)曼爾頓,維護(hù)雄蟲閣下至高的利益。”
“查爾斯少將,希望你時刻謹(jǐn)記著你身為一只雌蟲的責(zé)任!
時刻謹(jǐn)記身為一只雌蟲的責(zé)任。7年了,脖子上無法取下的頸環(huán),一月一次的問詢。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的身份,他所收到的懲罰。
“當(dāng)然,里斯先生,我時刻謹(jǐn)記著我的職責(zé)。”
里斯上前取下康納手上的電擊手環(huán),那是一只一旦有任何反抗動作或者說謊的意圖就會發(fā)出讓人生不如死電流的手環(huán),常用來逮捕或刑訊犯人。
沒有人能夠在那樣的懲罰下安然自若,在訓(xùn)誡所的那一年,每日的問詢他會被電的死去活來,痛苦的、毫無尊嚴(yán)的蜷縮在地上。
直到他在那個手環(huán)不再發(fā)出電流,他們再也不會看到康納在電擊下的丑態(tài),直到他們認(rèn)為康納.查爾斯已經(jīng)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如果不是那場大戰(zhàn),他們需要康納,一個蟲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超S級戰(zhàn)力。等待他的或許是訓(xùn)誡結(jié)束后被那只雄蟲帶走,是死在他的鞭子下,還是床上沒有人會在意。
他甚至不會有被流放的機會,沒有蟲會讓曼爾頓唯一一只超S級雌蟲被流放。那不是懲罰,是放虎歸山。
“查爾斯少將,這是最后一次問詢了,但很遺憾的通知你,頸環(huán)不會被取下。”里斯猶豫了很久還是說道。
“這本就是我的懲罰!笨导{點頭,手不自覺的放在脖頸上,撫摸著那冰冷的金屬環(huán)。
里斯搖了搖頭,他認(rèn)識康納很多年了。從前的康納絕不會愿意被那個隨時可以讓他失去意的東西束縛,即使那并不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原本當(dāng)時定下的時間是7年,可是現(xiàn)在康納手中的權(quán)利和威望越來越大,即使他們確信康納已經(jīng)被馴服也不會有人放心完全的摘下他的束縛。
7年了,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原來是怎樣的,逐漸變成了所有心中滿意的雌蟲少將的模樣。
他被逼著磨平了自己與這個世界所有不適配的棱角,變成令所有人滿意的康納.查爾斯。
如果……如果不是因為遇到那個男孩,或許康納會就這樣活下去,作為一只被所有蟲認(rèn)可的優(yōu)秀的雌蟲活下去。
N0306,自從10年前遭受異獸母獸進(jìn)攻,雖然最后母獸被驅(qū)逐但是這顆星球也變得荒涼了起來。
康納追查一只逃亡的隱藏能力異獸來到了這,手中一個方形的小盒展開將這只戲耍他們快兩天的家伙關(guān)了起來。
正要離開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清冽有禮的聲音,“請問先生,你知道這是哪嗎?我好像迷路了!
康納轉(zhuǎn)身看向他,那是一張和自己像極了的臉,穿著藍(lán)白色的衣服,背著黑色的雙肩包。這樣的少年一看就是該在主星千嬌萬寵長大的孩子,而不該出現(xiàn)在N0306這樣荒敗的星球,更不該出現(xiàn)在異獸常出沒的界區(qū)。
康納顫抖著聲音,低頭看向少年,“你是……莫栩嗎?”
“你是誰,你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莫栩警惕的看向康納。
康納抱住莫栩,“阿栩,我終于找到你了!
第一軍的少將出門一趟帶回來了一個弟弟,據(jù)說是10年前那場動亂中失蹤的。
“少將,你弟弟和你長得真像!备惫侔投骺粗导{和莫栩上下打量。
康納沒有理會多事的巴恩,將莫栩交給他,“幫我照顧好他,在我回來前不要將他交給任何人!
莫栩熱情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莫栩!
“我是你哥哥的副官,叫我巴恩就行!卑投魃斐鍪治兆∷,越看越覺得他和年輕時的康納像極了,連性格都很相似。
莫栩拉過巴恩,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些什么?导{看了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巴恩最是老實好騙,那小子從被自己帶到主星看似輕松興奮,實際一直緊繃著,讓他和巴恩聊聊也不是什么壞事情。
“康納,聽聞你找到了你的弟弟。”元帥西弗勒斯盯著他的眼睛。
“是的,元帥!笨导{鎮(zhèn)定的回答。
“此前從未聽說過你有弟弟!
“元帥您很清楚我來自N0306。十年前,原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笨导{低下頭,忍住眼中的淚水。
十年前那場動亂原計劃是直接將N0306爆破的,但是誰也沒想到因為當(dāng)時僅僅B等級的康納被吞入母獸腹中之后沒有死掉,反而進(jìn)化了。
他從母獸的腹中逃出,母獸受了重傷逃走,那場戰(zhàn)爭勝利,康納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工匠一躍成為少校。
“你的弟弟?”元帥想起當(dāng)時的事情若有所思。
“他不是我,也不會有那樣的機會!笨导{冷冷的看著西弗勒斯,語氣果決。
“罷了。”西弗勒斯嘆息著搖了搖頭。
康納見事情解決,莫栩從今以后只會是莫栩,一只普普通通的雌蟲,這就夠了。
“康納,7年前的事情,你還在怨恨嗎!笨导{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聽到這腳步一頓。
“沒有。早就不恨了!睅缀鯖]有任何猶豫的從康納的口中說出。
“克拉德殿下,還是選中了你,康納,你會成為他的雌君!
“感謝殿下的寬宥,這是我的榮幸,元帥!笨导{虔誠的行禮,以示對雄蟲閣下的尊敬。
“還有,當(dāng)年,謝謝您!笨导{向著西弗勒斯認(rèn)真的行禮。
西弗勒斯眼中錯愕,卻很快平靜下來,“我只是在緊急關(guān)頭提了一句而已。畢竟你是曾經(jīng)差點殺掉祂的蟲,那是你的能力,康納!
回到家中,康納看到了被巴恩安排妥當(dāng)?shù)哪;蛟S是一天之中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這個家又莫名的給了他安全感,莫栩在沙發(fā)上睡得深沉。
康納輕輕的將他從沙發(fā)上抱起,放到了主臥中?粗虻哪,撫摸著他的臉頰,手指停留在他的頸動脈感受著他的心跳,眼中卻晦暗不明。
從莫栩身上換下來的藍(lán)白色衣服和他身上背著的書包就放在客廳的桌上。
康納打開書包,里面有著一張還沒有寫完的卷子和一本快要被翻爛的漫畫書,在書包底部還有著一個粉紅色的信封,大概是哪個小姑娘給他寫的情書。
將那封信放在一旁,康納打開漫畫書翻看起來,踏踏踏的腳步聲從遠(yuǎn)處傳來。
康納拿著漫畫書看向莫栩,一點沒有翻看別人東西的慌張,也沒有質(zhì)問這些東西的由來。
反而是莫栩看見康納手中拿著的漫畫書,伸手想要強過康納手中的書。
康納仗著自己比莫栩更高一些,將書舉高,輕笑著揶揄到,“怎么?自己畫的不給我看呀!
“你怎么知道!蹦蚪K于將書抱在懷里,羞紅了臉。
“因為你以前就很喜歡畫這些沒用的東西!笨导{揉了揉他的腦袋。“藏起來吧,這些東西很珍貴吧!
“謝謝你,哥哥!蹦蚪K于真誠的叫出了那一聲哥哥。
康納看著他,輕笑著:還是這么傻,還是這么就輕易的相信別人。
和克拉德的匹配結(jié)果很快就下來了,康納身為罪蟲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還能成為身為皇子殿下的雌君已經(jīng)是極好的結(jié)果,是皇帝因他這么多年的貢獻(xiàn)留下的體面。
沒有婚禮,沒有任何祝福,康納成為了克拉德的雌君。
“殿下!笨导{跪在地上低頭看著克拉德的腳尖。
克拉德伸手拉過康納的頭發(fā),將他的頭抬起來?导{只能被迫抬起頭看著克拉德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如同一只捕獵的螳螂。
“康納,七年?你以為我就會放過你嗎?”
康納沉默不語,那時的他以為在他已經(jīng)有眉目的情況下七年足夠他找到回家的辦法。足夠他逃離這個地方。
所以他只要求七年不允許任何人強制匹配他,自愿帶上頸環(huán),在雄保會的監(jiān)管下生活。
可是五年前他才發(fā)現(xiàn),回家于他而言只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笑話。
克拉德怎么可能放過自己呢,五年他改變了他所有的一切,成為了令所有人滿意的少將,成為了曼爾頓最鋒利的一把刀,來迎接屬于自己癡心妄想的報應(yīng)。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明明已經(jīng)認(rèn)命了,明明已經(jīng)屈從了,為什么還要讓莫栩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
康納閉上眼睛,不去看那雙令他惡心的眼睛,也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脆弱,慢慢的跪伏下去,“雄主,請您責(zé)罰。”
“脫了吧……”克拉德冷漠的下達(dá)命令。
明明早就習(xí)慣了疼痛,可是康納還是只能感覺到無盡的疼痛。就像七年前的那晚一樣,他遍體鱗傷而克拉德的胸口被鮮血染紅。
他差一點就能殺了克拉德,可是元帥趕來救下了克拉德。如果不是當(dāng)年那場意外的變故,誰也想不到為什么剛被重創(chuàng)過的母獸會入侵主星但是在那樣的危機下,他們只能選擇與唯一與祂有一戰(zhàn)之力的康納交易。
如果沒有那場交易,等待康納的結(jié)局只會是在結(jié)束一年的訓(xùn)誡后成為克拉德的奴隸。
在疼痛到達(dá)頂峰的時候,康納想:就這樣吧,反正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康納,聽聞你找到了弟弟!笨死略诳导{的耳邊輕聲說著,卻讓康納的心沉入深淵。
康納掙扎起來,卻聽到克拉德發(fā)出愉悅的笑聲,“這才有點意思嘛!
第二天,康納就看到了莫栩,自己所有的狼狽的,不堪的模樣被他看在眼里。
他如同一只小獸一樣沖著要打克拉德,卻被信息素輕而易舉的控制在原地不停的喘著粗氣。
克拉德?lián)崦导{的臉,讓他看著那蜷縮在地上的莫栩,“和你真像,對吧!笨死滦χx開。
康納安撫著這只憤怒的有虛弱的小獸,小獸沖著他笑,“哥哥,他好過分呀,還家暴!
“是呀,好過分!币哺p聲埋怨著。
“阿栩,如果他想要想對我這樣對你,要怎么辦呢?”
“殺了他。”莫栩毫不猶豫。
“可是那樣你也會死掉的!笨导{嘆息。
莫栩像是糾結(jié)了很久才抱著康納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是你的弟弟,這樣我如果死掉你會不會就不會難過了!
康納歪頭看著他,眼中震驚,莫栩卻像是沒有看見他的神色一樣,繼續(xù)說著。
“說來或許挺離奇的,我也叫莫栩,來自一個叫地球的地方,是一個普通的高三學(xué)生。突然就來到了這,或許是因為恰好占了弟弟的身體讓你錯認(rèn)了我,所以我死掉的話哥哥你也不用傷心。”
“那阿栩想回家嗎?”
“我一直在找回家的路,說不定我死掉了就回家了呢。”莫栩故作輕松的笑著。
康納像是終于聽到了自己想聽的話,釋然的笑了笑,“阿栩,我送你回家吧。”
“你……”
“我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哦!笨导{背起已經(jīng)虛弱無比的莫栩。
莫栩在康納的背上亂竄,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导{知道等他回過神來一定會變得喋喋不休,提前轉(zhuǎn)移了他本就沒有多少的注意力,“你的寶藏帶了吧?”
“當(dāng)然,我可隨時帶在身上!蹦蝌湴恋膶λf。
康納終究沒能讓莫栩變得安靜,他在康納的耳邊絮絮叨叨的說著他的事情,連翻墻偷領(lǐng)居家的李子這種事情都被他說了出來。
康納靜靜的聽著他說著那些離他已經(jīng)很遙遠(yuǎn)事情,莫栩卻突然停下來,“哥哥,那你呢,你從前是在哪里的,你為什么會認(rèn)識我,還這么了解我!蔽矣譃槭裁床徽J(rèn)識你。
“我呀,從前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
康納停頓了很久才說出那個字,“人!
來到皇宮深處,一個祭壇,“這是蟲族曾經(jīng)神明現(xiàn)世的地方,只需將自己與那個世界聯(lián)系最深的物品祭壇中,它就會帶你離開!
莫栩?qū)⒙嫳痉旁诩缐,“哥哥,你不回去嗎。?br>
“我回不去了。”康納輕撫著他的腦袋,安慰著他。
莫栩明明心中早有答案,卻還是哽咽著問出來,“為什么?”
“我的所有東西,都在一場名為背叛的大火中燃燒殆盡了。”康納以為回想起的時候他會憤怒會后悔,卻發(fā)現(xiàn)到最后只剩下嘆息,“所以以后別輕易相信別人了!
康納捧著莫栩的腦袋,幫他擦干凈臉上的淚水,輕輕的親吻他的額頭,“莫栩,回家吧!”
“將這里所有的一切都當(dāng)做一場夢就好。”
眾人感到的時候克拉德已經(jīng)被康納剃的只剩下骨頭了。
他拿著克拉德的股骨頭在在地上百無聊賴的敲著。
“人到齊了啊!
皇帝還在痛苦的譴責(zé)著康納的罪行,皇帝的手中是他頸環(huán)的控制器,康納卻不以為意。
“我為你們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喜歡,所以請你們都來看看吧。”
說完整個大地都震動起來,四處傳來警報聲,人群一片騷動。
母獸再次來到了主星,這次祂的目標(biāo)明確,直奔審判臺,祂的眼睛看向康納。
康納看向那籠罩在他上空的龐然大物,似乎聽到祂在問,“你是誰?”
我是誰,康納緩緩開口,“我是莫栩,一個來自地球的人類!
脖子傳來刺痛,意識漸漸喪失,母獸張口吞掉了莫栩的身體,母獸的身體變得更加巨大了,甚至籠罩了整個主星的上空。
西弗勒斯看著天空的巨大陰影,想起曾經(jīng)他問過康納,“你當(dāng)時是怎么從母獸身體里出來的!
“我吞掉了他的內(nèi)核。”莫栩半開玩笑的說著。
莫栩再次睜開眼睛,看見了媽媽的臉在焦急的問,“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看見媽媽的臉,莫栩撲上去抱住她,“媽媽!
“怎么了!眿寢屌闹谋场
“我夢見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沒事只是一個夢而已!
“那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迷路了怎么辦?”
“沒事的阿栩,要是真的有那一天,媽媽會找到你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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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綱式寫法有挺多世界觀設(shè)定和故事沒補全,如果我有時間或者有人喜歡的話會考慮拓寫一下變成長篇。
今天突如其來的腦洞我怕我不發(fā)出來就真的閹割了所以發(fā)一下。(給一不小心看到的人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