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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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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飴谷淺佳第一次見到越前龍馬是在蟬鳴的夏季。
她拼命忍住眼眶中的淚水不讓它落下,僅僅是為了自己倔強的自尊心。明明已經(jīng)拿到小提琴的滿級證書,仍然想繼續(xù)卻不想繼續(xù)的矛盾心情讓她瘋也似的從自己家中跑出來。明明只是自己媽媽小時候的夢想,自己卻要替她完成,實在是不甘心。
不知道已經(jīng)跑到了第幾個拐角,一抹白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只身上是雪白,四肢與臉蛋都是棕色的貓。
安靜地走到它的身邊,緩緩抱起它,動作輕柔地像捧起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她想著,如果能變成貓就好了,拋棄掉那所謂的可笑的自尊心,成為無憂無慮生活的小動物。眼淚如決堤般地涌出,仿佛要把心中一切的不甘哭訴干凈。
飴谷淺佳沒有想到,貓也是有飼主的,不被自尊心禁錮,卻會被主人的心情左右。高傲的貓咪無法做到像狗一樣搖著尾巴討好主人,它只會安靜地等待主人分食物給它。野心被人類囚禁著。
「吶,把貓還給我!
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有著一雙像貓一樣的琥珀眼,從薄唇中吐露的話語打在了淺佳的耳中。
飴谷淺佳慌亂地抬頭,還沒來得及擦干眼淚的眼睛直視著少年的眼。
「你沒有理由說這只貓是你的!
「卡魯賓。過來」
懷中的貓動了動身子,從淺佳的懷抱中溜走,直沖少年。
貓不會像狗一樣粘著主人,但當主人需要它時,它會想盡一切辦法取悅主人。
卡魯賓沖上少年的肩頭與少年打鬧著,那少年也笑得如陽光一般。
「吶,我?guī)湍阏业搅素,你都沒有什么表示嗎?」
其實這只是淺佳因為不甘心而胡亂瞎編的一個理由,因為她知道即使沒有她,少年也會找到那只貓的,即使不尋找,貓也會回來的。
貓并不像狗那樣隨時隨地待在家里,它們獨來獨往,不喜歡被拘束,因此,很多時候養(yǎng)貓的人家也許在一天內只能在吃飯的時候能看到它們。
然而少年卻一句話都沒說地離開了。
「嘁!」
淺佳頓時覺得很火大,然而一直注視著少年背影的她,看到了少年的向上伸出的搖擺著的右手。
深吸了一口氣,大喊:「我是不會認輸?shù)!?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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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飴谷淺佳第二次見到越前龍馬,是在搬到神奈川后,隔壁哥哥家的錄像帶里。
隔壁家的哥哥是個有著一頭漂亮的紫發(fā)的人,他很喜歡網(wǎng)球,喜歡到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
淺佳不懂,為什么一個人會拼命到如此地步,網(wǎng)球,真的那么重要嗎?對自己來說,小提琴僅僅只是母親強加到自己身上的東西,自己一直都不喜歡,但是因為自己的自尊心而繼續(xù)下去?偸潜焕蠋熣f自己的小提琴沒有感情,她知道,這是因為她自己對小提琴從來都沒有過感情。
淺佳看到屏幕上晃動的人影,想著,他是因為像隔壁哥哥那樣喜歡網(wǎng)球而打網(wǎng)球,還是因為像自己那樣,因為可笑的自尊心而繼續(xù)?
她希望他是后面一種,也許這樣很自私,但是她僅僅只是希望有人和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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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飴谷淺佳第三次見到越前龍馬是在全國大會上。
她看到少年在球場上與隔壁哥哥比賽,兩個人,都揮汗如雨。
不知道該為誰加油。
她知道隔壁哥哥為了網(wǎng)球付出太多,不惜做出進行成功率很低的手術的決定,每天,每天都努力著,為了讓立海衛(wèi)冕冠軍。
但是如果那個人和自己一樣的話,為了自尊心而把網(wǎng)球堅持下去,那樣的話,那樣的話……
「越前龍馬!站起來!」
不屬于青學和立海的她,只是希望,那個人不能輸。
最后,他贏了。
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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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從那之后,淺佳告訴自己的父母,自己想學網(wǎng)球。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母親答應了,她說,當初我讓你學小提琴只是為了我的夢想,卻從來沒想過你不喜歡它,現(xiàn)在,你有自己喜歡的東西了,我很高興。
淺佳向母親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背起網(wǎng)球袋。
只是為了,想離他,近一點。
「吶,小佳,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才、才沒有!」
「嘖嘖,你那少女情懷都已經(jīng)寫在臉上了呢!」
「什、什么。。∧阍诤f些什么。
「是隔壁的哥哥嗎?」
「不是……」
「吶吶,告訴我到底是誰啊……」
「不要!
「還是和以前一樣倔啊,唉……」
「我只是想離那個人近一點而已。」
「哦?」
當表姐問完話之后,她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已經(jīng)是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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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四次見到越前龍馬,是在街頭網(wǎng)球場。
「手肘抬得太高了!
少年沙啞的嗓音傳到了淺佳的耳中。
「誒?!越前龍馬?」
淺佳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夠再見到他。
「你認識我嗎?」
「呃……不認識。」
看著少年疑惑的神情,她就知道他從來沒有記住過自己,心中不免的失落。
「吶,你喜歡網(wǎng)球嗎?」淺佳問出了自己心中一直存在的問題。
「喜歡不喜歡有什么關系,等到自己發(fā)現(xiàn)的時候,它已經(jīng)存在于血液中,已經(jīng)不能擺脫了!股倌曷唤(jīng)心都回答著淺佳的問題。
貓是尊貴的動物,在與人類接觸的時候,卻還記得自己高傲的自尊。只是因為太久,原以為可以把自尊舍棄,卻沒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融入自己的血液,無法擺脫。貓會向自己的主人伸出爪子露出獠牙來保護自己的自尊。
「全國大會,恭喜!
風兒拂過少女的長發(fā),和煦的陽光映在她的臉龐。
墨綠色的貓樣少年背對著她。他向上舉著搖擺的右手,道謝。
少女的微笑,溫暖的像幅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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