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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看相厭
1
我是盧葦,旁邊這位是我的合租室友容舒。
別看我現(xiàn)在攤在沙發(fā)上無所事事,而她在一旁又是倒垃圾,又是掃地拖地的,我也會干活的好不好?我們商量好了,一人一周打掃衛(wèi)生。人家現(xiàn)在都打掃得差不多了,我要是現(xiàn)在過去,豈不是搶了人家的勞動成果?
不妥不妥。
我翻了個身,趴著看小說,渴了便拿過茶幾上的可樂喝一口,這日子不要太舒服。
容舒正拖著地,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茶幾上的那個易拉罐:“垃圾我已經(jīng)倒好了,你那個可樂記得扔,別忘了!
我滿口答應(yīng),手上又翻過一頁小說。
容舒扭過頭去不再說話,只是將拖把搗進水桶中,弄得嘩嘩作響。
她人就是這樣,大掃除也能掃出氣來。
等等,她剛剛是不是對我翻了白眼?
我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
唉,沒錯,就是那種看不慣我卻又不得不忍耐我的眼神。
很~有~味~道。
能再來一個嗎?
我湊過去,在容舒身邊轉(zhuǎn)個不停,獻殷勤道:“你累不累。恳灰?guī)湍阃弦粫?反正也沒多少了,就給我拖吧。”
容舒一臉嫌棄地推開我:“別擋道,剛剛那塊地我已經(jīng)拖干凈了,你又給我踩臟了。”
我說:“那不正好?”
正說著,地上又多了兩個黑腳印……貌似是我踩的。
我心虛地看向容舒,祈禱她罵我的時候會輕一點。
容舒大怒:“滾一邊去!
我:“好的!
2
盧葦此人,極為散漫。
你是沒見過她那副不知悔改的樣子,看得真叫人窩火。
那天,盧葦一回來就懇求我監(jiān)督她,說有一個稿子快到截止日期了,再不交她就完蛋了。
我見她可憐,想做個好事也好,便答應(yīng)下來。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那才叫折磨人,受折磨的不是她,是我。
盧葦打開文檔剛寫了兩行字,眨眼的功夫就打開了瀏覽器,輕車熟路地點開了某視頻網(wǎng)站。
“咳咳,”我提醒她,“干嘛呢?”
她眨著無辜的眼睛看向我,話卻說得很沒底氣:“沒干嘛,就……搜集素材。”
她搜集素材這一搜就是半個小時,光擱那傻樂了,字是一個沒寫。
我又提醒她:“素材搜集夠了嗎?”
“夠了夠了!
盧葦猛然驚醒,連忙叉掉網(wǎng)頁,接著寫稿子。
結(jié)果才正經(jīng)了二十分鐘,她又把手伸向手機。
我咬牙切齒道:“又干嘛?”
她指著文檔里那六百多字,懇求道:“你看,我已經(jīng)寫了這么多字了,是不是可以歇一會?就十分鐘!
我嘆了口氣,擺手道:“歇吧,我?guī)湍憧粗鴷r間!
此人沒救了。
十分鐘過后,盧葦看著僅剩的一個小時,突然變了個人似的,視頻網(wǎng)站不刷了,手機也不看了,就坐在電腦前打字。
我看著光標前冒出一段又一段文字,擔心這家伙瞎寫,便湊近了看。
只能說,這家伙有點東西,寫得不賴。
中途,盧葦轉(zhuǎn)過身來,拉著我說:“怎么辦?容舒,我要寫不完了!
我耐著性子安慰她:“沒事的,我看你剛才寫得特別快,鍵盤都要冒火花了,質(zhì)量也不錯,放心,一定能行!
心里卻忍不住冷笑道:“活該,早干嘛去了?”
如果你看過小學生寫作業(yè),我想你也能理解我的。
3
容舒工作起來簡直不是人。
我沒有罵她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
那天,容舒是黑著臉回來的。
她那毫無邊界感的上司剛剛給她打了電話,說是有個方案急著要,明天之前就要交上來。
可惡的資本家!壓榨起員工來毫不手軟。
我正要拉著她吐槽一番,她轉(zhuǎn)身就進了房間打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tài)。
我便識趣地走開了。
兩個小時過后,還不見她出來。
我心想:不對啊,容舒不是我這種散漫的人,兩個小時足夠她寫兩回了。
便跑過去問她好沒好。
容舒推了推眼鏡,平淡地說:“我在寫第三版,讓他有的挑,省得明天又要返工!
我又痛罵了一遍她的上司,憤怒之余視線掃到了容舒桌上盛有褐色液體的杯子。
“這么晚了,你怎么喝這個?”
容舒回頭看了一眼,擺出一副這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哦,你說咖啡啊,我回來之后一直不在狀態(tài),就喝了兩口,效率果然上去了。”
人疲勞了,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咖啡!
我追問道:“那你晚上睡不著,白天犯困怎么辦?”
容舒想也沒想:“再來一杯咖啡!
這人好變態(tài)。
我哦了一聲,說“面條煮好了,來吃嗎?”
她放下鼠標,說:“吃!
4
說盧葦沒有生活常識真是一點也沒冤枉她。
那天我要趕一份方案出來,她心血來潮,說要給我煮面條吃。
我想,不用自己下廚,正好可以放松一下,便答應(yīng)了。
結(jié)果,一個小時過去了,也不見盧葦叫我出來吃面。
再不吃,面該坨了。
當時我又困又餓,實在沒辦法,只能喝咖啡充饑。
又過了一個小時,盧葦終于喊我出來吃面了。
我看了看眼前這道稱得上豐盛的面,又看了看對面的盧葦,陷入沉思。
我夾起一塊肉,問她:“這牛腩哪來的?我記得我們沒買吧?”
盧葦支支吾吾:“這是……”
我又拿筷子指了指碗里的番茄:“最后一個番茄昨天剛吃掉,這又是哪來的?”
她只是笑笑,不說話。
我瞥到了垃圾桶里的外賣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晚飯后,我問她怎么回事。
盧葦很不解:“我就是先放了水,再放了面,然后打開天然氣,我也不知道面怎么就坨了……”
我絕望地捂住了耳朵:“別說了!
水沒燒開就放面條,面不坨才怪呢。
5
要不是為了分攤房租,誰想和她待在一起?不過,說不定她也早就受不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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