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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1.
薩卡斯基在知道你叛逃海軍的真實理由后,怒火不僅沒有消退,反而親自草擬你的懸賞令,一通電話的功夫你的懸賞翻了兩番,而且直男不理解并大為震撼,“因為自己追不到他一怒之下就去當(dāng)了海賊嗎?”
“冷靜!蹦愀嬖V赤犬大將,“我跟他真的沒有可能了!
這樣說真可恥,因為作為被黃猿大將看著長大的人,你跟他就沒開始過。
你一直清楚黃猿大將其人風(fēng)流不下流,頂著那樣不漂亮的臉蛋女人緣卻傲視整個海軍,可能跟這個人頗有些情趣有關(guān),你看過他跟陌生小姐調(diào)//情的全過場,無論他在哪個軍銜時期都有一雙善于看穿對方的眼睛,卻不盯著那個死穴對人窮追猛打,而是很巧妙的,挑起話題、隱晦邀請。
波魯薩利諾這人好就好在他不裝,他躲在墨鏡后瞇起眼睛笑時都有種把世界看透了的精彩,你先是沉默,然后假裝替庫贊取經(jīng),問過他是不是知道對方想要什么,所以只對那些小姐姐出手。
你每次問他話都是這樣的,描述得足夠詳盡,你不敢把選擇權(quán)過多的讓渡到他手里,因為波魯薩利諾同樣是個很會敷衍的男人,他甚至可以笑瞇瞇得讓你察覺不到冒犯,而不經(jīng)意間跳過自己不想回答的話題,所以你只讓他回答,是,或不是。
“你怎么想都可以內(nèi)!
盡管如此,他還是能找到敷衍你的方式。
但你真的不行,你大概這輩子都學(xué)不會什么叫委婉、八面玲瓏,你太急于想得到一個答案了,你問他有沒有像看穿別的女性那樣看穿你的心思,看清你像供奉海神一樣勇于把自己獻(xiàn)給他的虔誠?
然而波魯薩利諾不說話,他用手指點著腮側(cè),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你身上,輕巧的像一陣月光。
他只輕聲“耶”了一下,發(fā)出這樣一點毫無意義的語氣詞,你身體里隱晦的波動便無形之中一點點蕩開漣漪——這就是迷戀啊,你仰望著眼前的男人。
可是對方卻不愛你。
正因為你幾乎是以某種獻(xiàn)祭般的心情在仰望著他,所以也很容易察覺出對方的那些笑容里沒有絲毫愛意。
更恥辱的是,波魯薩利諾其實也只把你當(dāng)個孩子,他把你每一句裹挾著殷殷愛語的話當(dāng)成小孩子對心愛的花朵的贊美,甚至和同期炫耀與有榮焉。
但男人!男人絕不會用這樣的口吻對著心愛的女人的。
你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可過于圓潤的棱角使得你更像小孩子賭氣,而不是成熟女人眼尾嫵媚的翩躚。
你竟然走不進這個男人心里,那么到底誰在他心里?你是不信波魯薩利諾只是個樂子人這種鬼話的,缺乏信仰的人很難在海軍里堅持下去,而以你對他的觀察,你更傾向于這個狡詐如猿的男人只是把心臟藏起來了,他不給別人發(fā)現(xiàn)通往他靈魂的小徑,但你猜測,那條路必然存在。
你興奮起來,一點也不擔(dān)心在他心里挖出某個埋藏已久的白月光女性。你那時多年輕啊,你相信努力會有回報。
但是愛情,愛情就是這樣一個樂于給它的信徒迎頭一擊的東西。你找了半天,最后發(fā)現(xiàn)對黃猿大將而言最特殊的人可能是戰(zhàn)桃丸。
戰(zhàn)桃丸……
你難不成還得跟男人去搶男人嗎?這簡直太可笑了!
縱觀黃猿大將羅曼史他一定就是個直男!可這么多年來為什么沒有女性成為他生命中的例外?你陷入沉思,溜達(dá)到科學(xué)部后戰(zhàn)桃丸問你過來干嘛?他很老實的說,“老爺子今天不在哦!
“我知道。”你點點頭,實驗室外圍的玻璃窗折射出你鈍感的眼睛,你總不能說自己來觀察敵情的,張嘴就說出謊話,“你覺得科學(xué)部能有讓我加速生長的辦法嗎?立刻多長十歲那種!
一般說來戰(zhàn)桃丸也屬于聽不懂女性言外之意的那類直男,但你實在太有名了,你目標(biāo)明確,渴望將某一位大將私人占有,而對方拒絕你的官方理由就是年齡,你耿耿于懷也不難理解。
“我覺得你應(yīng)該聽老爺子的話,他既然這么說那就無法更改了!
“不。”你固執(zhí)地拒絕,這樣執(zhí)拗的情感戰(zhàn)桃丸無法理解,說實話他感覺黃猿老爺子已經(jīng)足夠直白了當(dāng)了,但你不那么認(rèn)為,你覺得那家伙還是不懂你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在靠近他,難道因為你年輕,你的感情就可以理所應(yīng)當(dāng)被歸為曇花一現(xiàn)?難道因為你年輕,你的心上就不能主動刻下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了嗎?
2.
后來你借做任務(wù)的機會,時常去北海找尋他的故鄉(xiāng)。你很納悶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為什么能養(yǎng)出黃猿大將那樣的人,相反赤犬大將就很正常。
你想象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孩,在貧瘠的土壤上看書學(xué)習(xí),最終踏上自己的正義之路,但這些跟探討他的xp好像都沒有關(guān)系,可如果你不去了解他,建構(gòu)出一個完整關(guān)系網(wǎng),你就很難找出這么些年他還是孤身一人的真相,找不到答案你就很難對自己做出調(diào)整,假設(shè)現(xiàn)在的你是他不喜歡的樣子的話。
但是北海沒有他的蹤跡。
這很奇怪,成為海軍大將還不夠功成名就嗎?你難以置信世界上有人能抵擋衣錦還鄉(xiāng)的誘惑,他的過往竟然讓你無從下手。你意識到自己愛上的是一個滴水不漏的人,他的世界除了那塊模棱兩可的匾額就對你嚴(yán)絲合縫,可你也看不透所謂模棱兩可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去問庫贊,這個某種意義上與他齊平的人,你倒是更想問赤犬大將,但他不搭理你。
“意思是怎樣都好吧,我也不清楚,話說你一定要在我們約會時這么明目張膽問別的男人的事嗎?”
昂貴的餐廳燭光下映照出青雉大將那張百無聊賴的臉,他額頭上甚至還頂著綠格紋眼罩,你在心里給他扣一百分,“庫贊知道我喜歡誰還來對我發(fā)出邀請,庫贊才是那個過分的人。”
“啊啦啦,我就是順嘴一說嘛!鼻囡舸髮⒌挂蔡拐\。
你微微一笑,余光掃到門口帶著女伴來吃飯的黃猿大將,他看見你時也是明顯一怔愣,你還在揣摩他這幾秒的對視究竟是感慨舔狗竟然也有轉(zhuǎn)移目標(biāo)的一天,還是終于意識到你真的會轉(zhuǎn)移目標(biāo),但他終歸還是太穩(wěn)了,從容的對你點頭致意,反而是你下一秒直接捏彎了湯匙。
“喂喂喂學(xué)妹,也不至于吧……”青雉回過頭看見這狗血一幕再轉(zhuǎn)回來對你咋舌。
而你在觀察他的女伴,從臉蛋發(fā)型看到衣著品味,對方當(dāng)然也是美的,但你覺得自己跟美這個字也可以掛鉤,那為什么黃猿大將唯獨不看向你,真的是因為年紀(jì)嗎?那青雉大將對你的約會邀請怎么就那么順口?
座位安排很糟糕,你背對他們了。
青雉撓頭說實在不行我們趕下一場吧,去其他地方溜達(dá),你放下被折彎了的湯匙,燈光映照出你已經(jīng)開始變得秀致的眉眼,你說,“如果我現(xiàn)在鉆進桌布底讓所有人都想歪,你覺得他能意識到我每次說喜歡他都是以一個女人的口吻嗎?”
青雉死魚眼看你,然后把眼罩拉下來,“你真的沒救了!
三秒之后他又把眼罩拉上去警告你,“你別真的過來啊!”
你假笑,“我開玩笑的,大將!
如果說餐廳相遇是一個巧合,那接下來每一個碰頭就都是你故意的了,他們?nèi)タ瘩R戲表演,于是你在門口威逼利誘換來一張門票。
那個姐姐注意到了你,但她真好,竟然沒有生氣,你有一瞬間想過有沒有一種可能,黃猿大將喜歡的就是這種成年人的體面,那恰恰是你現(xiàn)在所沒有的東西,否則也不會發(fā)生當(dāng)下的斯托克行為。
可能怎么辦啊,在愛情里你唯獨品嘗到了絕望的滋味。
小丑在臺上逗樂所有人,唯有你在黑暗里落淚,演員看到后動作夸張地在臺上表露震驚,他在你耳邊變出一朵玫瑰,又送給你,你接過那朵花后小丑摸了摸你的臉就飛速跑走了,這些都是你愛的人沒對你做過的事。
散場后你只是發(fā)了一會呆就把黃猿大將他們跟丟了,那是馬林梵多難得熱鬧的夜晚,一年一度的祭典,街上車水馬龍,只有你逆著人流跌跌撞撞。
受海軍影響本地居民也多五大三粗,你被人撞到肩膀。擠挨的人群中沒有一張你渴望看到的臉,見聞色在這時也發(fā)揮不出功用,但你始終固執(zhí)得往前走,盡管你也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
直到有人攥住你手腕,強硬地?fù)荛_人流帶你走進旁邊小巷。
粗糙溫?zé)岬恼菩,堅定而不容辯駁的引領(lǐng),那一刻你們?nèi)缒嫠兄,你茫然看著褪去西服外套后他白色襯衫的背影——當(dāng)然是黃猿大將。
“到這就好了喲,你可以等到人少再出去呢!摈龅姆路鹆韨世界的小巷內(nèi),你看著他在對你微笑。
而你抿起唇揮開他的手。
“我不需要大將為我解圍,我需要的是大將能坦然接受我愛你!
當(dāng)你不準(zhǔn)備摘下一朵花時,你就應(yīng)該眼睜睜看著那朵花枯萎。
你睜著已經(jīng)開始變得細(xì)巧的眼眸,頭頂是小巷縫隙間只露一隅的月亮。熱鬧是路人的,而你用愛情為你們倆攏出一個絕對隱秘的世界,隱秘是你對黃猿大將的體貼,因為那些話你當(dāng)著誰的面都敢說。
你問,“你愛我嗎?”
蘊含著一個剛跨越到青年這個集體中的人類的全部情感,影子冷冷的在你們腳下折了個彎豎立在墻上,你不會轉(zhuǎn)彎的一生終于現(xiàn)出一個直角。
墻角有垃圾和臟苔蘚,如果這時有人往這個巷道瞥一眼,就會發(fā)現(xiàn)這里有兩個人古怪地對峙著,矮小的那個面色平靜,不知聽對方說了什么后眼眸嚯的睜大,你立刻打斷對方,仔細(xì)端詳了片刻后才勉力努動雙唇,“沒關(guān)系,我明天再問。”
3.
叛離海軍后你抓到了貝加龐克。
或者說正因為你強行把貝加龐克帶走的行為,本部才將你的擅離職守定性為叛逃。
“我知道你!毙±项^瞥一眼你掛斷電話蟲后甩到地上的血跡。
你不怎么想搭理他,專心往傷口上撒藥包扎,貝加龐克身邊的和平主義者多到讓人覺得恐怖,綁架他絕對是性價比最低的事,但托你三番五次去科學(xué)部求愛的福,那個部門的宅男肯定你只找技術(shù)宅的眼光,并希望你把這種審美擴散到女海軍那里。
你表面上穩(wěn)穩(wěn)應(yīng)下,實際行動基本為零——他們多大,黃猿又多大啊,哪個部門的姑娘眼睛都不瞎。
但你確實知道不少你不該知道的事情。
“別寒暄了,我找你是有其他事!北贿@樣冷冰冰的槍口直對著,貝加龐克依舊眉頭緊鎖,你淡淡開口,“我對你那些科研沒興趣,我只想知道你跟黃猿大將有什么過往呢?”
這話你說著也覺得尷尬,可現(xiàn)實就是如此狗血,你想更靠近心上人的過往,結(jié)果不是戰(zhàn)桃丸就是貝加龐克,好消息是都是男人,壞消息是都是男人。主要你也沒其他辦法了,能挖到貝加龐克這里都是你的直覺。
貝加龐克有一種天才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陌谅,沒有直接回答你的問題,“只問這些的話你又何必把事情攤那么大呢?這下誰能給你兜底?只這一下你就配得上一張懸賞令!甭犉饋淼箾]有對你太多指責(zé)的樣子。
你眨眨眼,冷汗就順著凌亂的碎發(fā)劃到眼尾,有種眼球被腌過一遍的痛感。
確實沒在這個天才科學(xué)家臉上找到多少恐懼,繼續(xù)舉著槍也顯得你很蠢,于是你收槍,得到貝加龐克輕蔑的嘲諷,“早該這樣了!
你又舉回去,“……這張嘴再不講黃猿大將的事情,我就讓它開花。”
能讓世界科技領(lǐng)先五百年的天才,在你面前只起到一個日記本的作用,而你就是這樣的人,你在海賊林立的極惡世界只在乎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的事情,空有能力而不思進取,但你覺得沒有問題,這個世界有太多宏大敘事了,正義、階級、革命,哪一個都只需要你做基石而不是使你成為你,所以你寧愿聽從自己的心。
你聽到一個滿懷溫馨與誠懇的故事,記憶中的舞姿與美食,卻被貝加龐克以一種冷漠、抽離的口吻講出來,他說波魯薩利諾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那個他了,恐怕現(xiàn)在只要五老星一聲令下,他對昔日老友也能下手。貝加龐克冷言做結(jié),“他是一個沒有心的男人!
其實從這個角度講,你的苦戀恰恰能找到一個理論依據(jù),可你怎么能認(rèn)同這句話?你慶幸貝加龐克沒對著黃猿大將本人說出來,你覺得他會難過,他會難過的。
“你這純粹就是戀愛腦!濾鏡!”小老頭暴跳如雷。
“而你詆毀他的時候就像前任!蹦憷潇o回嘴。
“……”
倒反天罡了。貝加龐克原地給你表演一個震驚。
“那你說,假如五老星就你綁架我這件事讓他殺了你,你覺得他會拒絕嗎?”
你想了想,反而說如果這樣也挺好的,大將他就再也沒法逃避對我的感情了。
貝加龐克聞言張目結(jié)舌,他一生做過無數(shù)發(fā)明,饒是他也發(fā)明不出能夠破除戀愛腦的機器。
“你沒救了。!”
4.
你沒救了,你當(dāng)然沒救了。
你早就被愛情逼到一個死角,有人勸你放下,你說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對方問你到底喜歡黃猿大將什么,“他各方面條件是很好,但也不是本部最搶手的單身漢。平易近人的話青雉大將比他更好相處啊。”
搶手這個詞說實話放本部這些老大難身上有些過譽了。
然而你也不怕別人問你這些,愛他是一件由始至終你都格外清醒的事,“人怎么能找到一個具體的喜歡對方的理由呢?愛就是講不清道不明的,你喜歡的那么明確,要是有一天對方不再具備那個特質(zhì)了怎么辦?”
你覺得相愛的人彼此分享同一種腦電波,它以特定的頻率不斷向你轉(zhuǎn)達(dá)黃猿大將真正的心聲。你也覺得苦惱,你怎么能把本部最高戰(zhàn)力定性成擅長回避的人?
然而貝加龐克的話無形之中肯定了你的猜想,大將在對方描述里也曾真正痛痛快快地表露出情緒,貝加龐克是他認(rèn)可的朋友,而此刻你認(rèn)真看他臉上的表情,給這段友誼落下be的預(yù)言。
幾乎沒人知道大將和他們的這段友誼,他想要隱藏起來的動機是什么?僅僅出于對隱私的保護嗎?
你反而認(rèn)為大將是一個不擅長在感情里捕捉到希望的人,他看清規(guī)則,又自愿被規(guī)則束縛,于是最終形成模棱兩可的局面,而且本部的黨派之爭從來不給人喘息的余地,他在童年讀過的書里面有教過他該如何選擇嗎?在北境紛紛揚揚的大雪里,他有沒有預(yù)料到這就是他的未來?
“看不清前路真是件很辛苦的事。”你心有戚戚道。
貝加龐克不想聽你戀愛腦的話,他站起來,氣鼓鼓說,“我要回去了!”
你嘆氣,“我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這里是你找到的一個廢棄實驗室,里面有你事先準(zhǔn)備好的一些材料,你讓貝加龐克用這些東西打造出一套海樓石裝備,特別聲明,“要能鎖住大將級別的那種!
“……你真的認(rèn)為自己可以抓住光嗎?”小老頭半天憋出一句。
而你點頭,“我跟大將截然相反,這輩子只做想做的事,哪怕一丁點回避閃躲都不可以!
貝加龐克環(huán)視一周,又看了眼你剛跟赤犬通完話的電話蟲,便明白你這句話的含金量,“但是也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吧?”
“確實不需要,畢竟我只是想要他給我一個最后的答案而已!
“但我其實有些害怕!
你冷靜垂眸,復(fù)而抬起。你那么年輕,眸色里卻已經(jīng)顯露出疲態(tài)。
“雖然我總是拿捏出一副自信的樣子,其實結(jié)局如何大概也心里有數(shù),那些我堅信黃猿大將對我也有意的細(xì)節(jié),可能只是我自己的錯覺。”
你把話說得那么可憐,貝加龐克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了,他年紀(jì)一大把,這時候才終于有點年長者的和藹,他安慰你道:
“或許你可以選擇放棄,從頭再來,去過本來就沒有波魯薩利諾的人生。”
可是這樣有什么意思呢?世界上能吸引你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你還要舍棄掉黃猿大將。愛情真是太苦了,你感受到的一直只有痛苦,盡管如此,你一分一秒也沒想過跟波魯薩利諾從未遇見過的未來。
你從來就不是那樣的人,相反,你太固執(zhí)了,你的人生學(xué)不會轉(zhuǎn)彎,要是你能早早學(xué)會長袖善舞,說不定你能在不知不覺間侵入他的生活,你們才可能打出另一個結(jié)局。
不過說那么多都沒意義。
“我有點累了。”這是你唯一的感受。
5.
你吃了藥,在黃猿找到你們之前,貝加龐克絕對沒想到自己做出來的裝置第一個就要被安置在自己手上,他驚呆了,搞不懂你的邏輯,即將破口大罵之際被你飛速塞了布團在嘴里,為了能套上他那個腦袋,布袋子還是你額外定制的。
槍口對著這個小老頭,你丟給孤身一人的黃猿剩下的海樓石裝備,眼眸清澈,“自己套上吧,否則撕票!
身量修長但其實單手就能把你扛起來的男人挑眉,他耶了一聲,鞋尖踢了下那些真家伙,太陽鏡很好地遮住他眉眼間的情緒,再說大將他本來就是個老演員了,他說“好可怕喲”時,你除了知道他其實根本不怕外,其他什么也猜不到。
就比如現(xiàn)在,他又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問你“真的要這樣嗎?”眉毛嘴巴都扭曲成毛毛蟲的樣子。
“你不會以為我又在開玩笑吧?”你沒好氣。
“好吧。”他攤手。然后你們錯開彼此的視線。
你們是這樣的,因為你幼稚無望又持之以恒的追求,你們很早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尷尬又窘迫的境地,所以你不問為什么他只身一人前來,他也不解釋。
海樓石會限制每一個果實能力者,你看著他難以遮掩住疲態(tài),只能坐在你提供的椅子上,靠椅背支撐身體,海軍的金色閃光就這樣變成你手拿把掐的存在,但說實話你沒什么得意之感,你又不恨他,怎么可能因為他的虛弱而高興?
你只是覺得,路終于被你走到頭了。
6.
“為什么突然就想要任性了呢?讓人防不勝防內(nèi)。”
你跪在地上把側(cè)臉擱在他膝蓋上時,他有用手撫過你的頭發(fā),語言里也絕沒有質(zhì)問的語氣,不過也是,這么些年,黃猿大將從來沒在你面前失態(tài)過。
他在情場上是個不規(guī)矩的浪子,然而在你面前,他始終是體面而從容的。
為什么全世界的女人喜歡他都很正常,而只有你喜歡他會被當(dāng)成玩笑呢?因為他抱過小時候的你嗎?因為你眾多的監(jiān)護人中,他也是其中之一嗎?
可你也沒有為此而喜歡上別人,是不是這也可以從側(cè)面證明,你的喜歡是清醒的、純潔的,沒有夾雜一絲一毫親情與感恩的元素。
熱流突然濕透他的膝蓋,黃猿試著動作幅度更大些,好攬過遮住你側(cè)臉的發(fā)絲,否則你只用個后腦勺對他,他也很不習(xí)慣捏。
但這些海樓石……他連嘆氣都很難拉出平時的聲調(diào)。
“因為我實在太痛苦了,波魯!
一句話打消他對抗海樓石的所有心力。
他的手僵在半空,食指已經(jīng)伸出勾動的形狀,如今你這樣講,他也不好繼續(xù)動作。每個人都知道你痛苦的源頭是什么。而他只能低頭跟你講,“薩卡斯基已經(jīng)氣死了耶!
你輕笑一聲,笑他活該,“從小到大他的話我就沒聽過,他應(yīng)該長記性!
黃猿眸光閃動,你向來討厭一切能聯(lián)想到童年的話,你討厭糖果、彩色玻璃珠和風(fēng)車,每次有人提都會直接掛臉。這其實是一個預(yù)兆,一個你不對勁的提示,黃猿察覺到這一點而后擰眉,他試圖伸手抬起你的臉,但海樓石讓他一丁點力氣都沒有。
反而是你用手把他的西裝褲揪出褶皺:
“你不用白費力氣,畢竟是貝加龐克出品的東西,質(zhì)量是有保證的,很快你就會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覺得波魯薩利諾實在是一個太擅長回避的人,他顧慮得太多了,而你渴望一個不受世俗影響,單純只作用在你們倆之間的答案。
呆在馬林梵多,他就會自動戴上枷鎖,但即使離開那里,道德似乎也形影不離,所以應(yīng)該怎么辦呢?
你想到死亡,當(dāng)死亡的陰影迫在眉睫,人就會暴露自己最珍視的東西。
你用這個方法來自檢,被連續(xù)不斷的拒絕使得你有時也會懷疑起自己,你想一切會不會真的都只是你的錯覺,因為黃猿大將確實對你不錯,于是你錯把依賴當(dāng)成愛情。
現(xiàn)在你終于可以肯定了,你的答案終于誰都動搖不了,連你自己都不可以。
“我手腕上,有能單向聯(lián)系到戰(zhàn)桃丸的監(jiān)聽電話蟲,你快一點!”怒氣難得浮現(xiàn)在黃猿臉上,可惜你沒有抬頭,而是淡淡開口,“我拒絕!
“不要再任性了!”
“波魯,”你笑了一下,胸口的起伏已經(jīng)越發(fā)不明顯,“任性的是你,你既不摘下那朵花,又見不得她枯萎,這太糟糕了!
連續(xù)的長句有些吃力,你頓了很久。
身下支撐著你的兩條腿一直在試圖蠕動,還有擱在你肩側(cè)的手。
其實在聽貝加龐克訴說他們的過往后,你有質(zhì)疑過自己的計劃,可是太晚了,你很早就已經(jīng)不知道該跟他如何相處,這樣看波魯他確實應(yīng)該去找一個溫和沉靜的人,成年人有點到為止的體面,她會撫慰他的苦澀,把他的靈魂從縫隙里拉回來,而你還是不夠成熟,人的面容可以褪去青澀,靈魂的成長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的身體在期盼下漸漸抽條了,可惜內(nèi)里永遠(yuǎn)是一個小孩,所以你寧愿橫沖直撞,把所有人的心都撞出一個豁口。
“對不起哦,波魯。但是我不喜歡做正確的事!
你閉上眼,你以為自己手指正在用力揪緊他的西裝褲,實則指節(jié)已經(jīng)慢慢松動,“人唯一不能回避的,就是自己的心!
“所以你要為我流淚,波魯。因為那是我應(yīng)得的!
你的手從他膝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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