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的工作將要結(jié)束的時候，領(lǐng)導(dǎo)突然讓我出趟差。
　　當然只是去外地參加一個不大不小的會議而已，不然也不會讓我去。
　　只是路途有點遙遠，我這就需要趕緊訂車票出發(fā)，結(jié)果弄得我有些措手不及。
　　會議在一個三線的小城市舉辦，我到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11點多了。
　　這小城最近因為某個特產(chǎn)突然火爆起來，全國各地的人們紛紛跑到這里來嘗鮮，結(jié)果導(dǎo)致我沒能訂到酒店。
　　不過好在這是夏天，不如就找個網(wǎng)咖之類的地方湊合到天亮，開完會也就回去了。
　　我在手機上搜索了一下，發(fā)現(xiàn)會場附近有一條本地小有名氣的商業(yè)街，便打車來到這里轉(zhuǎn)一轉(zhuǎn)。
　　小城就是小城，雖然是本地比較繁華的一條街，但到了這個點兒，也不免顯現(xiàn)出些許冷清的樣子。
　　大部分的店鋪都關(guān)門了，只有幾家小旅館和臺球廳的霓虹招牌還閃著光。雖說這樣的小旅館我向來不喜歡，但還是問了幾家，結(jié)果也都是客滿。
　　我只好繼續(xù)在街上閑逛，不經(jīng)意間拐進一條小巷。
　　巷子十分昏暗，前方隱約有點燈光閃爍，走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酒吧。
　　“暗巷，”我念著酒吧的招牌，自言自語道：“嗯，還挺貼切的。”
　　我透過酒吧門上的一小片玻璃望向里面，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燈光，音樂聲也不大，在門外幾乎聽不見。
　　這看起來是個靜吧，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看就在這喝點酒消磨到天亮也不錯。
　　我推門進了屋，地方不大，左手邊有五張小桌，每張配四個椅子。
　　這個點兒了也沒有人坐，老板為了省電費，就把那塊區(qū)域燈關(guān)掉了。但隱約還能看到墻上貼的電影海報，都是些經(jīng)典影片，大部分我都看過。
　　右手邊是吧臺，老板在里面，外面一排高腳凳，只有一位先生坐在那里喝酒。
　　我跟他隔了一個凳子坐下，老板走了過來，問我要喝點什么。
　　“來杯添加利吧，只加冰塊就好�！�
　　很快，老板就把酒擺在了我面前，還附贈了一小碟玉米片。
　　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還不錯，味兒很純正，看來沒摻水。
　　我又扔到嘴里一片玉米片嚼了起來，還挺香的。
　　這時，旁邊的那位先生扭頭向我看來，面帶微笑沖我點點頭。我也笑了笑，同樣點了一下頭，順便打量了他一下。
　　看他大概三十多歲的年紀，相貌普通，個頭挺高，略微有點兒發(fā)福。上身穿一件很簡單的白體恤，下身穿個黑色大褲衩，腳蹬拖鞋。似乎就是附近的住戶，溜達到這里玩玩。只是像他這樣自己來酒吧喝酒的，應(yīng)該并不常見。
　　他杯子里的酒已經(jīng)很少了，透明的，看來不是威士忌或者白蘭地那一類的。
　　他端起酒杯，沖我敬了一下，我趕忙也端起杯回應(yīng)。然后他一揚脖把酒都干了，我只是跟著又呷了一口。
　　然后他把杯子放在了吧臺靠近我的這一邊，示意老板再來一杯，然后他就往我這邊挪了一個座，坐在了我的旁邊，順手還把他那一小碟玉米片也拉了過來。
　　老板給他杯里放上了兩塊冰塊，接著倒上了酒，又給他加了一碟玉米片，便坐到吧臺深處一個沙發(fā)里休息去了。
　　原來他喝的也是添加利。
　　“咱倆愛好相同呢�！彼钢业木票�，笑著說道。
　　“是啊，是啊。”我含糊的應(yīng)承道，同時心理想著：“這哥們是喝多了吧，跟我聊什么勁兒啊？”
　　“金酒，來自地獄的燃燒物，”他舉著酒杯輕輕地搖晃著，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杯中的飲料說道，“你知道嗎，十七、還是十八世紀來著，金酒傳入英國的時候，被稱為‘妖酒’。還有個什么人還專門畫了一幅畫，叫什么《金酒巷》還是什么來著，畫中人物都是金酒成癮的導(dǎo)致的慘像：貧困、弒嬰、精神錯亂、暴力、自殺等等等等，儼然就是一幅被金酒毀滅的人生啊�！�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過，這家伙不是在胡編亂造吧？
　　我笑著搖頭說道：“哦哦，我還真是不知道這個酒還有這么多故事呢，我只是單純的喜歡這個味道而已�！�
　　“那是惡魔的味道啊，哈哈哈……”他笑了起來。
　　“既然這個酒這么邪惡，那你為什么還喜歡喝？”我問道。
　　“我也是喜歡它的味道。我記得看過一篇文章，說那時候的一位女性作家在自己的作品里曾這樣描述金酒：傳統(tǒng)的飲料使人悶悶不樂、昏昏欲睡或者異常愉快，而金酒卻會讓人大膽、頑固，并充滿了作惡的狂熱欲望�？墒恰彼诌攘艘豢诰�，接著說道，“你喝這個酒有這樣的感覺嗎？我反正是沒有。也許現(xiàn)在的金酒，跟二百多年前的不一樣了吧。畢竟現(xiàn)在食品監(jiān)管如此嚴格，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能往酒里面加了�！�
　　“我是聽說過這個酒曾經(jīng)被稱為是‘窮人的酒’，好像那時候的英國老百姓們比較喜歡喝這個吧，因為便宜�！�
　　“哈哈哈，是有這么一說。發(fā)哥有個什么電影，他在里面不是說過：以前沒錢，常喝這些這老外的二鍋頭，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些便宜貨，越喝越好喝�！�
　　我惱了撓頭，說道：“好像是《寒戰(zhàn)》里面的臺詞吧�！�
　　“對對，是是是，”他顯得很開心，端起杯跟我碰了一下，“看來咱倆不光喜歡喝一樣的酒，對電影的愛好也有共同之處呢�！�
　　我們一同呷了一口酒，放下酒杯，他問道，“來旅游的？”
　　“差不多吧，是來開會的，運氣不好，沒訂到酒店，到處逛就到這兒來了�！�
　　“可不是么，誰能想到呢？這么個三線小破城竟然突然火了起來，酒店都讓那幫子吃貨給訂滿了，不光你這有正事的訂不到房，我這想跟情人約個會也都沒地方去了�！�
　　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好輕聲的笑了笑。
　　“嗨，哥們兒，看你這年紀應(yīng)該也結(jié)婚了吧，你有情人嗎？”他面帶微笑的瞅著我，不過那眼神倒也并不令人討厭。
　　我心想：“這家伙真是喝多了吧�！�
　　我皺了皺眉，說道：“老兄啊，咱倆說點兒酒啊、電影啊還行，說這個問題，似乎不太合適吧？”
　　“怎么不合適了？”
　　“咱倆這都算不上認識吧？跟不認識的人聊這話題合適嗎？”
　　“有些話不就是只能跟素不相識的人才能說嗎？”
　　我愣了一下，這話還真是有點道理啊。
　　我還沒來得及回應(yīng)，他就接著說道：“看來是有，哈哈哈……罷了罷了，有沒有的也不重要。你不想聊，你可以聽，我就來說說我的情人吧�！�
　　我笑著點了點頭，心想：“這家伙喝了多少了這是？居然要對一個陌生人說這樣的事，真是澡堂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啊�！�
　　“其實我今晚本就是要去跟她約會的，只可惜她臨時有事，來不了了。而我又跟家里說了要出來喝酒，結(jié)果進退兩難，只好來這里打發(fā)時間�！�
　　我看了看表，已經(jīng)快12點了，說道：“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一般人喝酒到這個點兒也該結(jié)束了，你為什么還不回家？”
　　“是啊，這個點兒我是可以回去了，其實我本來也準備要回去了，但是看到你進來，我就改變主意了�！�
　　“為什么？”
　　“因為我想找個人說說話，而你給我的感覺還不錯，像是可以聊得來的人。最重要的是，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
　　“好吧，你說吧，正好我也沒事，聽聽故事也不錯�！�
　　他呷了一口酒，雙眼望著空氣中的某個點，說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是她剛從別處調(diào)到我在的分公司。我遠遠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就感覺這個姑娘不一般，于是我就忍不住的又多看了好幾眼。她雖然不很漂亮，但是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zhì)吸引著我，就像那句老話說的‘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那種感覺吧。”
　　“一開始也沒有多少話說，基本就是工作上的交流吧。我那時已經(jīng)有小孩了，而她還沒有男朋友。雖然心理對她有幾分喜愛，但是還是掌握著一些分寸的。她那時候給我最深的印象就是她在不停的相親，似乎著急把自己嫁出去一樣。有時候聽她開心的談起某個比較中意的相親對象時，我心里總會產(chǎn)生一絲酸酸的感覺。嗐！我干嘛要酸吶，可我就是酸了�！�
　　“你相信命運嗎？我以前不信，但是我現(xiàn)在相信了。終于，她很中意的那個男人傷害了她；終于，她也還是選定了自己的歸宿；終于，她被安排跟我在一個辦公室了。這就是命運吧，命運沒有讓她得到自己的所愛；命運讓她退而求其次選擇了愛她的人；命運把她安排到了我的身邊，一個不是什么壞人，但是壞起來不是人的家伙身邊。從此，我們之間的接觸就多了起來，我對她也越來越了解，我對自己也越來越控制不住�！�
　　“她肯定是屬于那種別人家的孩子，不說出類拔萃吧，肯定也是學(xué)生時代在班里名次靠前的那一批。而我就是典型的反面教材了，上課睡覺，下課打鬧，翹課也是家常便飯。但是壞孩子知道的亂七八糟多，有趣啊，會玩兒啊，。而好孩子缺的就是這些，他們在學(xué)生時代聽從家長和老師的教誨，一味地就只是專心努力的學(xué)習(xí)，也就錯過了許多有趣的事情。而等他們能夠掌控自己的生活的時候，就很容易被這些從來沒有接觸過，或者曾經(jīng)向往卻不能、或者不敢去接觸的事物所誘惑，而帶領(lǐng)他們?nèi)ンw驗這種新奇的引路人就是像我這樣的壞人了。這也就是為什么人們常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
　　“于是，我們之間的業(yè)務(wù)交流逐漸的變成了打情罵俏，相互之間的愛慕之情也逐漸的掙脫了理智的束縛，甚至同事們都能看得出我倆關(guān)系的不尋常了，時常還會拿我倆開開玩笑。這就是辦公室的危險之處啊，同事之間相處的時間比家人還要多，兩個互有好感的男女之間很容易就感情升華了�！�
　　“終于，那天下班前她埋怨我：‘你整天說帶我去這玩去那玩的，也沒見你帶我去哪兒過�！抑缓没貞�(yīng)道：‘好啊，那今晚我就帶你出去玩兒去。’于是下班我先回家給家里人做好飯，然后就借口跟朋友喝酒去找她。我給她發(fā)消息，‘咱們是去吃好吃的，還是去開房呀？’其實我那時候想的是，她若因為我這么直接而生氣，那我就解釋說這開房是說的開個KTV的包間。然而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很爽快的說就去開房吧。我當時的心境不亞于初戀對象接受我表白時候的那種激動，于是我便在我們這比較有情調(diào)的一個酒店定了個房間。一進門我就從后面抱住了她，她扭回頭，我們熱吻了一會兒，然后我們一起洗澡，最后我給她來了個公主抱，放在床上。以下的情形就不易描述了�！�
　　“其實我個人認為啊，男女之間的吸引，起初必然是□□上的，不然自古至今，不論國內(nèi)國外，新婚之夜的第一件事怎么就都是入洞房呢？甚至很多人還等不到新婚之夜。有句名言不也說了么：你的樣貌決定了我想不想要去了解你……所以，外表才是關(guān)鍵。人是一種很復(fù)雜的動物，雖然可以表里不一，但是還有相由心生這一說。所以一個人的外在表現(xiàn)，就是他內(nèi)在的延伸。所以雖然表面看著是樣貌的吸引，但其實也是一種內(nèi)在的契合吧�！�
　　“但是我不知道我何德何能？她比我年輕，比我優(yōu)秀，家境也比我好。而我，一沒有權(quán)、二沒有錢，你看我這張臉，也不是出類拔萃的。她看上我什么了？我不知道，但是事情就這樣發(fā)生了。”
　　“從此便一發(fā)不可收拾。當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個的時候，我會過去抱著她，我喜歡抱著她，她也喜歡被我抱著吧，總之她從沒有拒絕過。她很喜歡說話，我也喜歡聽她說話。如果有機會，我們就會去幽會，云雨之后我就摟著她聽她說話。有時候我甚至都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么，我只是單純的沉醉在懷里有她的這種感覺之中。”
　　“有時候她會說起她的家庭。當然，多半是吐槽他家的的那位，但這也會讓我有些嫉妒。想到那個男人，除了家境好些，沒有任何比我強的地方，但是他卻能夠名正言順的擁有她�？墒沁@有什么辦法呢，誰讓我們相遇太晚啊。不過在這一方面，我們還是都能保持一份理智的�；蛟S這才是最好的吧，‘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天天在一起，會不會很快就膩了。就像照鏡子一樣，靠的近了，黑頭雀斑的就會看的更清楚吧�！�
　　“結(jié)果，我們的‘近’也沒有持續(xù)很久。工作的原因，她又被調(diào)到了別的分公司。臨走的那幾天，她很不開心，時不時的就要哭一下。當然我也十分不愿意分開，可是也只能安慰她：‘沒事的，又不是生離死別，而且還是在一個城市，想見面也并不難啊。’她擦擦眼淚，還有點兒哭腔：‘但也不能天天見面了呀�！覠o言以對，只好把她摟在懷里。”
　　“確實啊，雖然是還在一個城市，想見面卻也不怎么容易了。那時她已經(jīng)有了孩子，工作也開始繁忙起來。這個年齡的人共有的悲哀就在于此啊。尤其是女人，白天工作伺候客戶，晚上回家還要照顧孩子，甚至還有那一位，自己的時間幾乎沒有。我們多數(shù)時候就是發(fā)消息聊聊天，感覺就像異地情侶一樣。見面的次數(shù)更是寥寥可數(shù)，基本要兩三個月才能見一次面。在一起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待不夠��！可也沒辦法，最后還是要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其實我很少主動約她，倒不是我不想她，我真的可以說是天天想她。我只是覺得在這樣的感情當中，她所付出的和承擔(dān)的，要比我多得多。畢竟男女有別，男人的花心或者濫情總是有一絲天性使然的成分。而對于女人，相同的情況下，世俗對她們要殘忍的多，似乎她們的天性應(yīng)該被定位忠貞不渝才是對的�？墒�，我并不是濫情，我是真的喜歡她，真心希望她過的好，我愿為她分擔(dān)愁苦，讓她在這枯燥乏味的生活之中找到只屬于自己的一些樂趣，可以過的開心一些。而這些樂趣我希望是我、而且只是我才能夠提供給她的。我也并不是想要做到讓她離不開我的程度，我只是希望她遇到問題能第一個想到我就好。雖然我不一定能給她解決，但能夠傾聽一下她的苦惱也是一種分擔(dān)吧。所以我只要安穩(wěn)的做一個被動的存在就好，我只要在她需要我的時候能夠出現(xiàn)就好�！�
　　“后來，疫情就開始了。各種的管控限制、行程登記，我們見面就更少了，只是偶爾的發(fā)個消息聊聊天，就像是網(wǎng)友一樣。或者說，應(yīng)該是更像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即便是長久的不見，心中也是牽掛著彼此，永遠的有這樣一個空間，里面存放的就是她的一切。哪怕是無法相見，也不會有損于我們之間的感情。人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更難得是紅顏知己吧�！�
　　我清了清嗓子，打斷了他的敘述。然后舉杯示意，先呷了一口酒，問道：“那么你家哪位呢？你對她就沒有感情嗎？她在你心里又有沒有空間呢？”
　　他也跟著呷了一口酒，說道：“我當然是喜歡她的，不然也不會娶她。她在我心里也占有很大的空間，這也是別人無可取代的。但是，這并不妨礙我再去喜歡別人。就像人即需要呼吸，也需要吃喝一樣，她們對于我就像空氣和食物，你無法判定究竟哪個更重要，因為人離開了哪個都不行。”
　　“這聽起來像是我給自己出軌找的借口是吧？可是事實就是這樣，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更何況，她對于我似乎已經(jīng)逐漸的變成了一種習(xí)慣，我感覺她對我已經(jīng)沒有了那種喜愛的感情，我更多的倒像是家里的廚師、修理工、保安、司機等等這樣的角色。不然她完全可以既做我的空氣，又是我的食糧。當然這也并不是她的錯，兩人朝夕相處的在一起，大部分人可能都會發(fā)展成為這樣的狀態(tài)吧�！�
　　“其實我倒也甘愿做那些角色，但是我也想要在扮演了許久這些角色之后，能得到一點回報啊。可是她不給，還是我太貪心了？最長的時候，我們能四五個月都沒有性生活，現(xiàn)在更是可以用年計了。偶爾有一次，還得是我求著、哄著。她還得是一副極不情愿，或者施了大恩惠一般的神情�！�
　　“或許有人會說，難道婚姻就是為了這個嗎？當然不是，但是婚姻也不能缺少這個吧？不然結(jié)婚干什么？一個人過豈不是更好嗎？我在我還有能力的時候，要求一點這種婚姻中可以給予我的快樂不應(yīng)該嗎？畢竟我也扮演了那么多的角色了�！�
　　“久而久之，我也就懶得去從她那里尋求慰藉了。而且最終這已經(jīng)不單純是一個求歡不允這么簡單的問題了，我會覺得她不在乎我，她根本不理解、或者不理會我的感受。所以我對她也就平靜了，漸漸地，生活就只剩下責(zé)任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把酒杯拿在手里把玩著說道：“我出軌的原因，這方面也是占很大比重吧。我承認，最初的時候，我確實是比較執(zhí)著于這方面的需求。當然這并不是單純的因為我對她有需求，而她也會給我滿足這么簡單。在這方面，我還是執(zhí)著于把感情作為基礎(chǔ)的，不然我出去花錢解決就可以了。我們是相互的，我能夠感受到她也是需要我的�！�
　　“到如今我們之間都已經(jīng)走過了十個年頭了，恐怕很多人的婚姻都維持不了這么久的時間吧。現(xiàn)在我對她的感情也不再是像當初那樣充滿情欲與沖動了。我們還是很少見面，甚至發(fā)消息聊天也不多了。我們也不是每次都在床上見面，但我還是喜歡抱著她，聽她說話。我更加的珍惜跟她在一起的時間了，那不僅僅是跟相愛的人獨處這樣的時間，那更像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只屬于我跟她的世界，我們在那個世界里，可以拋開這俗世一切，只為彼此的活著。雖然時間很短暫，但是能夠讓我得到充足的放松，然后恢復(fù)我的勇氣，再回來面對這個真實而又殘酷的世界。”
　　他抬頭看了看吧臺里面墻上的掛鐘，我也跟著他一起看了看，已經(jīng)快到凌晨1點了。
　　他端起酒杯，向我敬了一下，一口氣把剩下的酒都喝光了。然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我該回家了，謝謝你耐心的聽我說話，”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容，“怎么樣，我這個故事，還值兩杯酒錢吧？”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過了幾分鐘才恍然大悟，這家伙，原來是想讓我給他付酒錢啊！
　　我苦笑著，就著玉米片，慢慢的喝著杯中的酒，回味著他剛才說的那些話。故事是真是假我無法判斷，也不重要，倒是這家伙有那么幾句話，聽起來也還是有點意思的。
　　終于，我喝完了杯中酒，卻還有點兒意猶未盡的感覺，就像那故事一樣。不過講故事的人我是無法再找見了，酒雖然還能再要，但我也決定不喝了。這世間很多事就像這酒一樣，喝的太多就醉了，醉了就很難受了。
　　我叫過老板結(jié)賬：“老板，把剛才那哥們的酒錢一塊兒給我算上吧�！�
　　“嗐，那小子啊，他又坑你酒錢了吧？”老板一臉的笑意，“他是我這兒的�？土�，經(jīng)常逮著客人給他們講故事?lián)Q酒錢。你不用給他付，我給他記賬上就是了�！�
　　我笑著擺擺手，說道：“沒事兒，沒事兒，我付吧，他的故事值這個酒錢�！�
　　我走出酒吧，決定還是去找個網(wǎng)咖吧，我估計今晚也不會再有人給我講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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