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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Le Papillon 法文 意為“蝴蝶” 它還有另一種解釋 “蛾子”
內(nèi)容標簽: 邊緣戀歌 悲劇
 

其它:短篇

一句話簡介:短篇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1762   總書評數(shù):4 當前被收藏數(shù):8 文章積分:173,543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近代現(xiàn)代-愛情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短篇╮童話國
    之 蛾子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4093字
  • 版權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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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夢

作者: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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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


      的士一個急剎車在畫有一長串字母的夜店偏門停下,司機把醉鬼從后座整個拖出來。
      “放開!你想干嘛?”
      “干嘛?靠!要不見你是個婆娘早就動手了……三更半夜的,竟然是個女的,見了鬼了——靠!”
      路邊還有積雪,跌跌撞撞下車,一頭英氣短發(fā)假小子模樣的女孩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鼓著腮幫,脫下一只靴子扔出去,可的士早已揚長而去。
      她也“靠!”
      她是真的沒有醉,只是……“嘩——”嗯……只是頭痛欲裂。空腹十幾瓶啤酒下肚,此刻一經(jīng)冷風,翻騰的液體全吐了出來。
      想到十幾個小時航程以外的生日派對上醉倒的伙伴,想到自己逃出來的時候還踩到了不知橫在地上誰的腿,女孩笑了出來。
      真的是喝多了呢,即使很努力走路的時候還是會重心不穩(wěn)。
      腦袋很沉,她托著額頭,另一只手把滑到前面遮住視線的長發(fā)捋起,抬頭,看見頭頂夜店的招牌:\\\"Le Pa……p……\\\"她晃晃腦袋,兀地撐大眼睛。
      把那只只剩襪子的腳丫蜷進大衣下擺里,很好,就這樣在夜店招牌下面縮成小小的一團。閉上眼睛,這里,除了活得不耐煩的,沒人會來打擾她。
      她是真的好久好久沒能如此刻安心地、美美地睡上一覺。
      城已入夜,可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霓虹如晝。是啊,在還很小,小小的可被人捧于掌心的時候,在只知道自己叫另一個名字的時候,它已是一座不夜城,還有……住在這座不夜城里面的,她此刻想著的人。
      剛剛瞪著那個招牌看了太久,眼皮之內(nèi)的黑色之中還晃過那串字母的影子。
      她笑,這個城市那么多夜店,為什么那位的士大哥獨獨在這個以她恰巧認得的法文單詞命名的PUB前把她扔下呢?
      Le Papillon,法文,意為蝴蝶。還有另一種解釋,蛾子。

      ————————————————10分鐘前:
      少年哈著手鉆進車子里,第一件事就是調(diào)大暖氣。所有棘手的事似乎都湊一起了,從平時鮮少路面的角色到路人甲乙丙丁都繃著臉,害他跟著也快要面癱。如今終于可以回去美美睡一覺,可是……
      “叫你老大出來!
      鬼仔(zai)愣了一下,明白過來老大說的“老大”是哪位:“?”
      眼前的這位老大伸展長腿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雙手墊在腦后,慵慵懶懶的:“打吧,他——”嘎然而止。
      習慣了,所以總還以為……
      看著有七八分神似某人的少年紅了眼睛撫著1鍵,虞凡眼睛的微微瞇起,半途又覺得自己好笑,探手過去揉他的頭發(fā),柔聲道:“算了。”
      少年躲開:“放過我吧大佬——”呼——他們都當他小孩子,不管跟了哪位。這不,剛換的這位還是這樣……都似乎對他過分縱容?
      原因?
      偷看一眼似乎已經(jīng)打算在這里閉目小憩的男子一眼,再看一眼,這個花名虞姬的男子有一雙鮮少有人敢于直視的灰色剪瞳,近日,怕是更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打量那張有著迷人笑容的臉了。
      厄,回到剛剛的原因……他不會傻到去深究,現(xiàn)在他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做好他的配角,主角太累。
      “靠,臭婆娘——下來,喂,喂,你,給我下來!靠——”
      “放開!你想干嘛?”
      鬼仔搖下窗戶,剛剛那車停下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個聲音,只是被人打斷。
      “又不困了?”車窗被搖了上去。
      “困……困死了!”他回頭看了一眼繼續(xù)假寐的男子,就移不開視線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這個世上第二個見到眉頭深鎖的“虞美人”的……調(diào)低靠背,把腿擱在儀表盤上。
      唔,那個誰,sorry啦。畢竟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樣睡到天亮。
      “天亮以后我落勢的話,可以帶我的命回去給你上司,算是……”算是什么呢,虞姬難得認真地想了想,“算是回報你在他死時哭掉的那些眼淚!
      天亮以后?!就快入夢的少年唰地坐了起來。
      愣愣看著自己手上多出來的槍,他有些反應不過來,自己可是一直跟著他……而后驚覺!
      呼出一口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虞姬伸過手來揉揉他的發(fā)笑笑:“警察和賊的游戲就這樣百玩不厭?嗯?”
      鬼仔怔然,總覺得他不是在和自己說話,聽見他說,“還有幾個小時,祈求你的運氣可以一直很好!
      過了很久,他問他:“鬼仔,我?guī)慊貋頃r候是幾歲呢?”
      “十七!
      “哦,十七……”他似乎有些感慨。
      少年回頭,看見這個最不近人情的家伙勾著唇角,閉著眼角卻滑下一道水光。再定睛一看,明明什么都沒有。

      ————————————————兩天前:
      “老大,洛杉磯那邊有電話過來……”阿城匆匆忙忙地推門進來。
      “該死——”鬼仔捂住那張魯莽的大嘴退到角落,“沒看見老大在開會!”跟他差不多時候進來的,在這方面怎么就這么笨!
      其實早就塵埃落定,但拘泥于形式或者酷愛面子的老一輩總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于是長久的沉默后終于有人發(fā)話:“樂少,我只問一次,你敢不敢當著我們這幫老家伙的面發(fā)誓,容老大的死跟你沒有關系!”
      叫樂少的男子皺著眉,抬手搓臉,等放下手的時候人們才發(fā)現(xiàn)這個英氣的年輕人笑不可抑,或許是感動的,因為有人試圖為一個死去的人來他這里討回公道,或是只是因為聽到了荒唐到不能再荒唐的笑話,他笑的眼淚都快流出。
      他站起來,雙手撐在桌沿,因為個高的緣故,在場的人都抬頭仰看著他,有些吃力。
      他輕笑著對他們說:“我也只問各位一次,哪個老子死了會跟兒子沒有關系,啊?”
      鴉雀無聲,或者他們說不知道說什么,這么多年,他們一直以為那是他們是舅甥關系,姓氏也不同,雖然容貌……容貌……但誰能排斥他不是權欲熏心說了謊呢?
      “我知道有人不服——”他扔下一份文件,并起指頭指了指正怯怯私語的兩個,一貫地放肆,轉(zhuǎn)身伸手接過鬼仔遞過的大衣披上,“沒有關系,還有兩年,到時候你們再選就是!
      出來的時候,阿城擠過他跟在老大身后,解下自己的圍脖給老大圍上:“老大,la那邊有4個來電!
      “嗯!睒飞倏纯此S意地應了一聲,向后招手,“鬼仔!
      鬼仔朝阿城打了個“鄙視你”的手勢,到現(xiàn)在還弄不清楚狀況的笨蛋!出了這樣的大事,另一方勢力蠢蠢欲動,虞少他們又不在,老大他哪還有心思風花雪月?
      阿城回他一個大大的笑臉,痞痞的卻干凈得恍若初晨的太陽,鬼仔差點晃眼。

      樂少微探過身,想交代什么,可這時那只正為他整理圍脖的手上多了一樣東西了……鬼仔驚呼:“不要——”
      晚了,刀片已經(jīng)割開喉管……

      阿城死的時候是笑著的,他應該是了了心愿?墒枪碜胁幻靼走@個和自己共事兩年的家伙是給誰報仇,又是怎么突然狠下了心決定下手。
      而他自己卻恍惚變成了《和平飯店》里那個躲在井蓋底下的小男孩,眼睜睜看著掌柜倒下,然而可是他的老大身邊沒有一個那樣風騷又艷俗的女人用馬把掌柜駝走,所以也就不會有之后“有人在哪里哪里見過他……”“他或許還活著的罷……”的傳言。

      是,他還是不平的,為著很多人,很多事,為聰明的阿城,為他不值;為樂少的死,老大他當時只是……只是分心了,因那個兩年前交由他送去美國的女孩,那個在他們清一色男子的酒桌上曾有人有意無意提起的“小蝴蝶”。
      那個女孩讓老大在心神疲憊的時候多了顧慮,而忘了戒備。

      ————————————————多年以后:
      站在警署的辦公大樓里,迎著似血斜陽,突然想起來那天扶起那個幾乎在血泊里迷失的少年的竟是虞姬。
      他說:“不是每個人的死都會有人明目張膽地記得。一但有人離場,風光也好,安然也罷,和這個人有關的事都會變成禁忌。這是游戲的規(guī)則。”
      如今,他也這樣記著那些人,那些事,僅以沉默。
      “梁Sir!新人報到!”
      他回身:“……好!
      已成習慣,這個世界從來都是英雄既死,小丑登場。但偶爾的,只是偶爾的,下個登場的會有不同,也是英雄。

      ————————————————回到故事開頭:
      她本來以為自己只是睡著了呢,可現(xiàn)在懷疑自己快昏迷了。
      有人走近,有人彎身傾向自己,或者還向她伸出了手,她都無法動彈,連眼皮動一下都不能,她的臉頰感到空氣中傳來的依稀暖意。
      她奢望著能動一動手指,可是那個熱源突然遠離,因為有個討厭的家伙發(fā)話:“鬼仔,你干什么?”
      語氣很淡,冷冷的,冷血無情……討厭!
      “不是……我……她……”
      她笑,原來是鬼仔,兩年不見,應該長成和“他”一般高大俊朗的大男生了吧,因為一直以來,他和“他”在皮相上是那么的相似。
      “不用管她!蹦羌一镎f著,腳步漸遠,有人跟上去。
      可她知道鬼仔沒有跟上去,果然,她聽見他喊:“她會死的!”
      那人似乎笑了一聲,因為隔得遠了,她費了很大的力才聽得分明:“不然呢,你以為她不遠千里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死在--”他若有所指地略有停頓,“你的懷里?”
      她恨不得拿白眼球砸死他,蛇蝎心腸的家伙,白白糟蹋那樣一副欺世騙人的皮囊!
      不知又過了多久,她的世界完全靜了下來,只有偶爾碾地而過的車聲,燈箱換轉(zhuǎn)的“咔咔”聲,她開始后悔。
      也許……真會這樣……死掉?死在冰冷的街角,就像賣火柴的小女孩,等第二天清晨人們發(fā)現(xiàn)女孩時,陽光很暖,女孩微揚著嘴角,因為生命的最后那刻她仍懷抱幻想。
      突然很吵,因為有女人嗲著嗓子尖叫:“。∈翘m……蘭蘭!”吵死了吵死了!她渾身起雞皮疙瘩,你哪知耳朵聽過“他”這樣叫我?
      ……
      瘋了!靠!哪個臭要飯的不要命了竟然敢在大街上剝她的衣服?
      也不問問這是誰的地盤,不問問她是誰,即使……即使……她忽然想哭……“他”也不會允許別人動她一根手指頭的……厄……突然被拉進一個滾燙的……
      懷抱?
      耳邊的心跳強烈如擂。是因為奔跑?生氣?或是其他什么……她嘆口氣,覺得有些悲哀,是快死了吧,因為如愿的整個世界都是“他”的味道。

      暖暖的干燥的如清晨的陽光下森林的味道,還有若有若無的皮革的香味。
      無法像安徒生的小女孩那樣翹起嘴角,但也只是一咪咪的失望。沒有……見到他呢。
      她不會上天堂,她不信耶穌,不覺得有天堂。即使有,天堂恐怕也無法容忍她的那些奢望。
      只是一刻,又像是過了萬年,走進一個甜夢里面,柔柔暖暖,就像回到母體里面……發(fā)根、脊背、指尖、腳尖……都被暖暖包圍。

      原來是進了一個樂園,溫軟的路沒有憂愁,耳邊恍惚,她聽見同來游園的年輕人在說話,帶著幾分驚訝:“聽說過沒,這里有不死的愛戀?”
      她覺得荒唐,半路折回,卻撞進一個男子的胸膛。
      堅硬的,滾燙的,還有細細軟軟的絨毛擦過她薄薄的眼皮……她不禁皺皺鼻子,嗚,癢……

      ————————————————天光漸亮:
      霧氣朦朧,旭日沖破暗夜的血腥,照見大大小小的角落。
      拾荒的老人直起身子,嘆一口氣,轉(zhuǎn)身惋惜地對他的老伴說:“睡過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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