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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滑滑梯底下鉆出一個“沙猴”一邊跑一邊喊:“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
“沙猴”身后緊跟著一名少年,那青年臉黑如鍋底,正欲將那個在沙地里滾過一圈的小皮猴拎起來,又在即將碰到那孩子沾滿泥沙塵土的衣服時頓住了動作。
“手!冢!國!希!”那少年幾乎是咬牙切齒般喊出這幾個字。
聽到小叔叔喊自己的名字,小國希不僅不怕還轉(zhuǎn)過身來做了個鬼臉,那臟兮兮的手一碰到臉,瞬間便在那烏七八糟的臉上又添幾抹“精彩”,看得少年額上青筋跳了一跳。
“站!”
“就不就不,略略略!”小國希繞著小公園的娛樂設(shè)施跑著繞圈,好不快活,周圍時不時有三兩路人轉(zhuǎn)頭嬉笑看著打鬧著的兩人。
手冢國光向來說一不二,從未有如此失態(tài)和無可奈何的時刻。正當(dāng)他忍無可忍準(zhǔn)備犧牲掉自己這一身衣服把某只“沙猴”拎回去的時候。
便聽旁邊高處天橋有一道略帶驚訝的清越嗓音響起:“手冢?”
手冢聞聲望去,便見穿著白襯衫的不二周助雙手撐在欄桿上。
那白衣少年向下望著,夕暉更為他鍍上一層溫和的光。
手冢國光被晃了一下,遲疑片刻才用略帶不可置信的語氣詢問:“不二?”
“唔,我剛剛在那邊好像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你!辈欢恢皇謸沃掳,饒有興致地捕捉著手冢臉上浮現(xiàn)出種種細(xì)微又快速表情,又往旁邊的小孩望去:“這是?”
手冢:……
那“沙猴”見來的少年是手冢相識便也走到手冢旁邊學(xué)著手冢的樣子抬頭望去。
見手冢默不作聲,只一味默默生氣尷尬,不二暗暗發(fā)笑又再問了一句:“這是誰家的小朋友?”
手冢飛快回答:“不認(rèn)識!
“沙猴”高聲:“我是他侄子!”
兩人幾乎一同開口,說完后又互相大眼瞪小眼。
那小孩頓了一會像是終于反應(yīng)過來,叉腰指著手冢喊:“你竟然說你不認(rèn)識我!太過分了,我要告你,我要告你家長,我還要告訴祖父!”
手冢揉了揉額角,對這個小孩他真是一點辦法沒有,之前這小孩還挺怕自己冷臉的,這兩天不知道是摸清楚自己不敢拿他怎么樣還是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完全不怕自己了。一兇他就哭,一訓(xùn)他就說要告家長。
那邊不二笑瞇了眼,笑夠了才出聲:“這是你侄子?”
“嗯,堂哥的孩子!
“跟手冢你們家的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呢!辈欢。
不二從天橋上下來,問兩人:“你們剛剛在玩什么?捉迷藏嗎?手冢君還有這樣的雅興?”最后一句是對著手冢說的,尾音微微上揚,勾得人心里發(fā)癢。
“不是!笔众o奈。
“才沒有!小叔叔是壞人!他不讓我玩!還不讓我吃東西!”
手冢又開始咬牙:“我不是說過了,馬上天黑了要回去做晚飯,等吃完飯再出來玩嗎?”
“天黑了就不好玩了!到處都黑漆漆的!”
“那你要不要吃晚飯?”
“吃啊。”小國希拋給手冢一個鄙夷的眼神:“所以我不是說,你自己回去做飯,做完飯然后再回來接我嗎?小叔叔真笨!
被斥責(zé)“笨”的某人臉又黑了幾個度,看得不二幾乎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二笑著半蹲在國希面前,和小朋友打招呼:“你好,初次見面,我是你小叔叔的朋友不二周助。請問怎么稱呼你啊。”
小孩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我叫手冢國希,看在你這么討人喜歡的份上,我容許你叫我小希!
“好的,小希!辈欢兆5男∈治樟宋账闶谴蛘泻簦骸拔椰F(xiàn)在要去你們家做客,你愿意招待我這個客人嗎?”
國希瞬間感覺自己被賦予了極為重大的責(zé)任,身子莫名挺直了,小胸脯也挺得高高的:“沒問題!老師教過我們怎么招呼客人的!”
說罷牽過不二的手就準(zhǔn)備往回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老師說了招待客人一定要熱情真摯,我有好多小玩具都給你玩,還有好多吃的……”
走過手冢身邊,小家伙還不忘回頭:“笨蛋叔叔,你發(fā)什么呆啊,還不快點跟上!”
不二也順著望過去,沖手冢飛快地眨了眨眼。
手?粗鴦倓偟炙啦粡牡哪承『F(xiàn)在乖順得仿佛家貓,心情復(fù)雜,但也松了口氣。
但這口氣松得有點太快,路過旁邊沙地上的沙堡時,國希的腳步頓住。
不二看他臉上有點猶豫不舍,便說道:“這個沙堡好漂亮!”
“那可不,”小國希瞬間自豪:“哼哼,這可是我自己做的,本來我還要造一個庭院,但是……”
小國希癟了癟嘴:“都怪笨蛋叔叔,不然我就可以造一個好大好大的一個城堡了!”
本來今天手冢帶國希是去逛超市采購的,買完東西見小孩子想玩,便放任他在一邊玩,等到時間差不多,就準(zhǔn)備帶小孩回家,誰知道這小孩犟脾氣起來說什么也不肯走,還因為在地里滾滾出了一身泥沙。
“等晚上吃完飯再來繼續(xù)堆可以嗎?”不二彎下腰揉了揉小國希的頭發(fā)。
“那時候天都黑了,我可不是怕黑哦!”國希強調(diào):“只是爸爸媽媽說只有壞小孩才會晚上一個人出去玩。”
小國希接著說:“所以我說我自己在這里玩就行了,笨蛋叔叔說什么也不愿意,還要把我關(guān)在家里,你說,過不過分?!”
“是挺過分的,他應(yīng)該跟小希好好商量,這樣吧,我去訓(xùn)斥他,問他為什么要對小希做這么過分的事!”
然后小希就看見新認(rèn)識的“知己”和自家笨蛋叔叔嘰里呱啦說了兩句,然后不二走過來說:“你叔叔說他是擔(dān)心你一個人在外面被壞人欺負(fù)。”
“怎么可能,我這么厲害!”國希揮舞著小拳頭:“你知道我?guī)煾凳钦l嗎?我?guī)煾稻褪翘┝_還有杰克、雷歐!我可厲害了,要是碰到壞人,我就這樣給他一拳然后再這樣踹過去……”小國希手舞足蹈還給自己配上了各種“哼哈嘿”之類的音效。
不二一邊微笑一邊十分配合地鼓掌:“好厲害,真的跟奧特曼的動作一模一樣!”
“還有更厲害的呢!”小國希模仿奧特曼的動作交叉雙手沖著手冢大喊:“發(fā)射光波!”
手冢:……
國希再喊:“發(fā)射光波!”
手冢抱起雙臂冷漠地看著國希。
國希氣得直跺腳:“你這個人,怎么不倒下?”
手冢頗為冷傲地瞥了一眼國希,繼續(xù)抱臂。
不二應(yīng)和著笑:“對啊,這個人,怎么不倒下?一點也不配合!
手冢:……
手冢無奈:“不二——”
不二看了看手表,對光希說:“馬上要到吃完飯的時間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你不是還要招待我嗎?”
“可我想玩——”國希委屈巴巴。
“回家也可以玩啊!
“家里?家里誰陪我玩啊。他嗎?”小希指著手冢癟嘴。
不二捂嘴輕笑。
手冢:……
手冢無奈:“你到底還要笑多久?”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國希這位小祖宗哄回家去了,沒想到手冢家卻連一個大人都沒有。
看出不二的疑惑,手冢解釋道:“他爸媽去國外過結(jié)婚七周年紀(jì)念日了,把他寄養(yǎng)在我家一個月,爺爺和同事去外海海釣了,過兩周才能回。隔壁市有個親戚家辦法事,請我爸媽去幫忙,也得兩三天才能回來!
手冢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他目前所遇的窘境。不二看著已經(jīng)沖進(jìn)房間揮揮衣袖紛紛揚揚抖落一地沙塵的小孩,感慨:“手冢君,你還真是辛苦啊!
手冢遞給不二一雙拖鞋:“可能我之前很少和小孩子相處,所以不太擅長處理這種事情。不二你倒是很游刃有余,是因為有個弟弟的原因嗎?”
“當(dāng)然,養(yǎng)小孩這件事我可是很擅長的呢!毕氲胶驮L黄鸲冗^的有趣時光,不二笑彎了眼。
手冢看著不二換好鞋,便聽見里面臥室傳來各種雜亂的聲響。
手冢:……
再看看地上顯眼的污漬。
手冢:……
眼看著手冢即將到達(dá)爆發(fā)的邊緣,不二連忙出聲:“是不是先讓小希洗個澡,免得他就這樣爬上床!
明顯,不二的提醒有點晚了。
等兩人走進(jìn)臥室,便看見那小子已經(jīng)跳到手冢的床上玩起了變形金剛。
手冢深吸幾口氣,轉(zhuǎn)過臉對不二解釋道:“見笑了,那孩子因為是他那一輩的獨子,所以父母雙方的親戚都很縱容,有點沒規(guī)矩。”
不二微笑:“還好吧,他才多大點,三四歲的小朋友正是愛玩的時候,裕太跟他一樣大的時候也是整天上躥下跳的!
手冢也沒管不二這句話是不是安慰,只隨便點了下頭應(yīng)了一聲,便快步走到床前試圖把這只皮猴拎進(jìn)臥室。
國希在察言觀色上好似有某種與生俱來的天賦,眼見著小叔叔是真生氣了,料想洗澡的過程不會太舒適,連忙嘴巴一癟,哭唧唧地沖不二喊:“不二哥哥,我怕~”
不二挑眉一笑:“手冢叔叔,小希弟弟還是交給我吧,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手冢被一句“叔叔”叫的有些苦笑不得,只得搖頭無奈:“別這么叫!
不二接過國希將他抱緊懷里,聞言只是含笑問:“怎樣叫?我叫你什么了?”
“不二——”
“哦,你是說我叫你叔——”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手冢伸手捏住了不二的面頰,輕輕扯住。
不二眨了眼,努力發(fā)出聲音:“痛。”
手冢松手:“我沒用力。”
不二側(cè)頭微笑:“浴室在哪里?我得帶小希弟弟洗澡!钡艿芏趾盟票豢桃饧又亓苏Z調(diào)。
“這邊!笔众nI(lǐng)著不二進(jìn)了浴室,放了水,又一一告知洗護用品放在了哪里才退出去收拾屋子。
被弄臟的床單要換掉,弄臟的地板要拖干凈,還有散亂的玩具,剛剛買回來的食物要一一歸置。
今天一天下來有點焦頭爛額的感覺在遇到不二后似乎煙消云散了。手冢一邊收拾一邊聽見浴室里不二和國希的笑鬧聲。
隔著磨砂玻璃門,手冢聽著不二不甚清楚的聲音。
“臟兮兮怪獸最喜歡臟兮兮小朋友,他要跟臟兮兮小朋友做朋友,你要不要跟小怪獸做朋友啊!
“啊哈哈哈,不要過來,我不要跟小怪獸做朋友,我要跟奧特曼做朋友!”
“是嗎?那你要洗白白才行哦~”
……
不二溫和故意搞怪的聲音里夾雜著水聲和國?┛┛┑男︳[聲。
手冢拖完地,才后知后覺地摸了摸自己有些上翹的唇角。
夏天天黑得晚,但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不管怎么說,總是要留不二吃飯的。手冢想。
手冢正做著料理,便見不二走來,一只手撐在廚房門框上,十分自然地問:“今天晚上吃什么?”
“豬排飯!
手冢抬眼,見不二身上的白襯衫因為沾了水貼在了身上,透出一點肉色,身上有明顯的水漬,連頭發(fā)都因沾了水汽有些濕。
手冢移開了目光又在幾息之后望向不二:“你……你要不要也去換件衣服!
不二低頭看了下自己被光希蹭臟后又沾了水的白襯衫,也覺得不忍直視,便笑:“我也洗個澡吧,不知道你這邊有什么衣服可以借我穿穿。”
“稍等!
兩人路過客廳,走進(jìn)臥室。
國希已經(jīng)收拾停當(dāng)坐在客廳看電視看得相當(dāng)入迷。
手冢打開衣柜,衣柜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手冢猶豫著,到底給不二穿哪件會比較合適,不二平素喜歡穿顏色素雅一點的,這件白的會不會太大,這件紫的會不會顏色太亮……
不二見他思考得認(rèn)知,隨手一指里面的一套睡衣:“這套睡衣就行!
手冢微怔,抬眸似乎是想確認(rèn)什么。
“怎么?不愿意收留我嗎?”不二笑:“沒辦法,我家也沒人啊,裕太跟他們學(xué)校校隊出去集訓(xùn)了,爸爸媽媽出差去了,姐姐外出采風(fēng)了,反正回家也就我一個,所以,部長,收留我兩天可以嗎?”
手冢暗暗捏了捏指節(jié),按耐下過于活躍的情緒。
“順便幫你帶帶小朋友,也算互幫互助了吧!
“嗯,好。”
不二摸著下巴,湊到手冢面前。
“怎么?”看著不二突然放大的臉,手冢不自覺將頭往后稍移了一點點。
“確認(rèn)一下你是不是歡迎我?”
“看出了什么?”
“我看出了你挺高興的!
加快的心跳開始失齊,“是嗎?”手冢說。
不二拍了拍手冢的肩膀笑:“有人幫你帶孩子你就這么開心?”
手冢:……
“哦,”手冢說:“我也不知道原來我是因為這種事開心的啊!
不二有些疑惑,還沒等他做出反應(yīng),手冢便又說:“我去廚房看著鍋,有什么事叫我。”
正擦著頭發(fā),不二便聽見國希歡快的“噠噠噠”腳步聲,國希沖到浴室敲門:“不二哥哥,飯好啦!你好了沒?我們要吃飯了!”
不二打開門,一邊擦著從發(fā)梢滴落的水,一邊走下樓,走到樓梯口便聞見濃郁的醬汁味道,不由贊道:“好香!
“手冢君,我們認(rèn)識快三年了,我第一次知道你還有這手藝!
“準(zhǔn)確來說,是剛滿兩年沒多久,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四月份,現(xiàn)在才八月份!笔众<m正:“以及做飯嚴(yán)格按照食譜是很難做難吃的吧!
做飯更喜歡自由發(fā)揮的不二感覺自己好像被內(nèi)涵了,但他堅持為自己證明:“有的時候別出心裁也能制造驚喜!”
“嗯,是挺驚的。”
“吃飯!吃飯!”國希沖到桌子邊試圖爬上椅子,卻險些一滑,手冢眼疾手快反手一撈把小孩放到椅子上。
手冢皺著眉給小國希系上飯兜,又拿了專用碗勺給他。
醬汁豬排做的很入味,但是對于小朋友來說,吃起來還是有點吃力的,用勺子戳了幾次不成功,國希干脆直接上手,結(jié)果就是弄得滿手滿臉都是。
手冢眉頭緊鎖,取了幾張濕紙巾試圖幫國希弄干凈,但是國希并不太領(lǐng)情,一直再躲。
不二笑盈盈地看著叔侄兩人的拉鋸,看夠了才說:“現(xiàn)在也不著急擦,反正等你擦完了他一會又弄臟了,等他吃完再說吧!
“早知道就做點簡單的菜色了!
“其實你也可以把豬排事先切小一點再放到碗里!
“下次記得了!笔众Uf完,又對著意圖對自己動手的國希喊道:“不許動!不許拿你的油手碰我!
國希做了個鬼臉,趁手冢一時不察反手就把手上醬汁抹手冢臉上。
手冢臉一黑,國希立馬跳下椅子跑到對面不二邊上,甜甜地說:“不二哥哥,我要坐這里。”
不二做了請的手勢:“請坐。”
一向閑不住的國希在吃飯的時候還是比較老實的,只是在吃飯間隙嘰里呱啦跟不二介紹著剛剛電視里他的偶像奧特曼是怎么打敗怪獸的。
不二自然十分配合地應(yīng)和著,自然而然,國?催@位哥哥也越來越喜歡。
“哥哥,擦手手!
“自己擦!”手冢捏著筷子訓(xùn)斥。
國希不理,國希哼了一聲,只眨巴著大眼睛看著不二。
不二取過濕巾細(xì)心地幫國希把臉頰唇角上蹭上的醬汁油漬擦干凈,微笑著說“撒嬌是小孩子的特權(quán)。”
國希嘻嘻一笑,沖著手冢拋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手?粗欢媲斑剩下小半的飯菜,以及不二耐心地幫臭小子擦拭的場景,心中突然浮現(xiàn)出一種微妙的感覺,輕飄飄軟綿綿,又散發(fā)著客廳里橘黃色暖洋洋的光。
手冢難得有點走神,那邊的清理活動也進(jìn)行到末尾。
“謝謝哥哥!”國希mua~地在不二臉上親了一口,不二雖然愣了一下,但也用臉頰貼了貼對方溫?zé)崛彳浀男∧橆a,貼完發(fā)現(xiàn)手感異常的好,又忍不住用手揉捏了對方極具肉感的小臉頰。
“國希,下來!”手冢語氣有點嚴(yán)厲:“你別把不二身上弄臟了。”
“沒關(guān)系!辈欢χ簢M媪艘魂,又忍不住把國希和國光做對比:“手冢,你和你侄子長得還挺像的!
“但我比他可愛多了吧!”國希雙手捧臉做花朵狀:“就是因為我可愛所以笨蛋叔叔才嫉妒我!
還沒膝蓋高的小孩還懂什么叫嫉妒?不二納罕:“你怎么知道你叔叔嫉妒你?”
“我當(dāng)然知道!”國希得意:“剛剛他看我的眼神跟上次我?guī)Я俗钚驴顭o敵變形金剛?cè)W(xué)校被班上其他沒有變形金剛的那些小孩就是這樣看我的爸爸說他們那叫嫉妒讓我不要管他們。”
小國希難得說了那么長一段話,還有點前言不搭后語,但還是能讓聽眾聽懂他在講什么。
不二點點小國希的鼻尖,輕聲笑道:“人小鬼大!
國希吃完便催著不二趕緊吃吃完好陪他玩。這小子自小壯得跟小牛犢似的,渾身有使不完的牛勁和精力。
這兩天連手冢這樣常年進(jìn)行運動訓(xùn)練的少年人都有點經(jīng)受不住,眼下這小子纏著不二玩去了,手?伤闶悄芏逍哑涕_始打掃廚房。
等手冢開始洗漱的時候,臥室里已經(jīng)傳來了各種追逐嬉鬧的聲音,想到前幾天被這小子逼迫扮演兇惡怪獸的事情,一貫不會顯露表情的手冢也不由得嘴角有點微抽。
帶著一身水汽回到臥室,室內(nèi)十分安靜,只有空調(diào)制冷的聲音。小家伙抱著他的寶貝變形金剛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著,不二坐在床邊,依靠在床頭,半闔著眼瞼,像是要睡著了。
柔順的頭發(fā)貼在面頰邊,明明是睡著的,唇邊也好似帶著淡淡笑意,淺淡輕盈的燈光讓他看上去更加柔軟。手冢蹲下,聞見空氣中有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轍沐浴露的味道。
很微妙的感覺。
手冢伸手捻起不二額前的幾縷發(fā)絲,世界上有這么一個人,能輕易引動自己的情緒,和自己共住一個屋檐下,和自己品嘗同一份滋味,穿著自己的衣服身上有和自己相同的氣味,就好像這個人都是他的一樣。
但也只是好像而已。
呼吸近到能拂起發(fā)絲,不二睫毛顫動片刻睜開眼。
“怎么了?”不二有些茫然地揉了揉眼睛。
“沒什么,想叫醒你去床上睡!
“沒客房嗎?”不二轉(zhuǎn)頭看了眼睡的正香的國希,伸手把小朋友踢到一邊的毛毯重新蓋好。
“嗯,沒來得及收拾。”
“哦。”
客房收拾起來麻煩,但其他用品找起來倒挺方便。
“這個給你!笔众_f給不二新毛巾。不二吐出嘴里的泡沫道了聲謝。
也沒有回頭,不二看著面前鏡子里的手冢,直直望向?qū)Ψ窖鄣祝骸罢f起來,你侄子雖然跟你長得像,但性格完全不一樣!
“嗯?”
“過于活潑了一點,”不二歪頭思考了下:“裕太小時候也這樣!
好似想到了什么,不二捏了捏自己的臉:“裕太小時候也這樣黏著哥哥可惜后面長大了,就再也不肯像小時候那樣親近人了!
手冢的視線停留著在不二臉上:“你是指什么?”
不二彎腰洗臉,隨口回答:“貼臉親親啊!
“我還以為你不太習(xí)慣跟別人過分親密呢!
“還好吧,小朋友表達(dá)喜歡的方式不就這樣嗎?裕太小時候也這樣,所以比較習(xí)慣吧!辈欢䦟⒚頀炱饋磙D(zhuǎn)身笑著問道:“手冢小時候也會這樣嗎?”有點想象不出來手冢小時候膩在大人懷里撒嬌的樣子。
手冢突然伸手撐在盥洗室的石臺上,不二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后腰抵在微涼的盥洗臺上。
方寸空間內(nèi)燥熱潮濕的氣息在悄然沸騰,不二聲音有點發(fā)緊:“手冢?”
面容在眼前放大,不二眨了下眼睛,什么溫?zé)崛彳浀臇|西貼在面頰上一觸即離,但溫?zé)岬臍庀⑦沒有撤離。那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和鼻息輕易地將不二的皮膚燒紅,兩人近得只能靠觸覺去辨別距離。
不二只覺一股顫栗的酥麻癢意飛快躥過四肢百骸,讓他幾乎有點站不穩(wěn)。
“你……”
“我會!
“什么?”不二還在發(fā)愣。
“我說我也會,”手冢繼續(xù)解釋,吐息貼著頰邊的發(fā)絲,挺拔的鼻尖幾乎觸到不二猶帶濕意的皮膚,“小孩子表達(dá)喜歡的方式,我也會。”
這會不二的反應(yīng)有點慢,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手冢說了什么,于是反駁:“你是小孩子嗎?”
“我未成年,怎么不是小孩子?”
不二啞然:“照你這么說,我也算小孩了?”
手冢稍稍往后撤了點,好整以暇:“是啊,所以你也可以。”
說罷指了指自己的臉:“小朋友表達(dá)喜歡的方式。”
“還是不了吧,我不覺得我是小孩子了。”不二耳根發(fā)燙。
“我是,所以你可以把對小朋友表達(dá)喜愛的方式用在我身上!
這一回,不二終于懂了這家伙在想什么了,用力揉捏了對方的臉頰才忍不住好笑問道:“現(xiàn)在可以了吧。”
手冢抓住不二作怪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還有。”
“啊?”
“你剛剛對小?刹皇沁@樣的!泵髅鲀扇瞬攀窍鄲鄣模筒欢踔吝沒有不二跟一個隨便剛認(rèn)識的小孩親近!
“小叔叔!”
不二嚇了一跳,連忙推開手冢向門口望去。
只見國希光著腳抱著他那個超級變形金剛站在門口吃,揉著眼奶聲奶氣喊著:“小叔叔,我要噓噓!
手冢和不二對視一眼,不二咳了一聲,調(diào)笑道:“小~叔~叔~小希要噓噓,你快帶他去吧。”
手冢無可奈何地深吸氣,認(rèn)命地拎起自己的大侄子:“先把鞋穿好再說!
上過廁所后,國希像是又復(fù)活了,興致勃勃地讓手冢將睡前故事。
“嗷嗚一聲,大灰狼張開大嘴巴一口吞下了外婆!笔众5穆曇舻统疗椒(wěn)幾乎沒有什么聲調(diào)的起伏,邊上躺著的不二快要笑抽過去。
“外婆能在大灰狼的肚子里打滾啊!眹枺骸熬拖襁@樣!
國希說著就在床上打了個滾,手冢面無表情地把滾在自己身上的國希拎回去。
“外婆能在大灰狼的肚子里翻跟頭嗎?”國希問:“就像這樣!
國希抱著自己的腳丫把自己團成個球,想要翻身卻翻不動。
手冢面無表情地把滾到床尾的國希拎回來:“不能。”
“為什么?”
“因為大灰狼的肚子沒有床那么大。”
“那外婆能在大灰狼的肚子里打拳嗎?”國希問:“就像這樣!
國希又是揮拳又是踢腳,硬是將睡前故事環(huán)節(jié)演成武打劇。
“不行!
“為什么不行?”
“外婆不會打拳!
“那她為什么不學(xué)?”國希發(fā)問:“打拳很簡單,我可以教她,這樣她就可以把大灰狼打敗了!
手冢木著一張臉:“學(xué)不會!
“她都沒學(xué),你怎么知道她學(xué)不會?”國希懷疑。
手冢國光忍無可忍,將國希摁進(jìn)毛毯里:“閉嘴,睡覺!”
不二在邊上笑得渾身發(fā)抖,看手冢確實快爆發(fā)了,才把活潑過頭的小孩哄住。
前一天晚睡的結(jié)果就是第二天小孩哥死活叫不醒。
“今天隊里還有訓(xùn)練吧!辈欢䦟χR子系扣子:“小希怎么辦!
雖然已經(jīng)到了暑假,但網(wǎng)球部的日常訓(xùn)練只多不少。
手?戳俗郎系溺姡焓职褔A嗥饋。國希渾身沒有著力點,手腳掙扎了一下,又歪頭睡著了。
這家伙。
手冢無可奈何。
但總不可能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想了想,手冢直接上手扒掉了他一身睡衣?lián)Q了新衣服,強橫地拿毛巾給小孩洗臉。
“很疼很疼!”小孩哥被這一番折騰弄醒了。
醒了之后自然是不可能安靜下來。
“我要吃漢堡包!”國希指著玻璃墻里面的漢堡標(biāo)志。
“我快遲到了!笔众2粸樗鶆印
“我要吃漢堡嘛~”國希拉著不二的手晃啊晃:“哥哥,小希餓啦~”
不二看了看撒嬌的國希又看了看手冢:“要不給大石發(fā)個消息,就說我們晚點到,龍崎老師會同意的,有什么事讓大石代為處理也一樣的。”
不二摸了摸國希的小腦袋:“別說小孩子,我們也還沒吃早飯呢!
2:1,手冢只得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
進(jìn)了店給小希點了兒童套餐,又各自點了早餐。幾人說說笑笑,沒看到一邊在看到他們的瞬間就鉆進(jìn)桌子底下的某人。
大News啊!桃城把剩下半個漢堡塞進(jìn)嘴里,掏出手機就是一頓輸出。隨后又趁著幾人沒注意偷偷跑走了。
等手冢不二帶了個小孩到達(dá)訓(xùn)練場地時,大家都已經(jīng)開始自主訓(xùn)練了。見手冢來了,相熟的都已經(jīng)聚集在一起圍著國希看。
桃城:“我說得沒錯吧,你看這小孩,長得多像手冢部長!”
河村撓頭弱弱反駁:“像也不一定就是父子吧……”
乾推眼鏡:“也不一定不是父子吧!
海堂:“學(xué)長們真厲害,年紀(jì)這么小就當(dāng)爸爸了!
不二:“等等,為什么是‘們’?”
桃城繼續(xù):“而且你看這小孩,不僅像部長,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不二學(xué)長!”
手冢:?
不二笑容慢慢變成疑惑:“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桃城繼續(xù)慷慨激昂:“怎么和你沒關(guān)系,這孩子長得好啊,很會長啊,盡挑爹媽的優(yōu)點長!”說完還比了個大拇指。
“聽說手冢和不二在一起了還生了個孩子?!真的假的?!!”剛盯完新生訓(xùn)練的大石聞訊趕來。
不二語塞:“我什么時候和手冢有個孩子了?”
乾:“問題難道不是你們倆怎么生的孩子嗎?”
越前:“不,學(xué)長,問題難道不是手冢學(xué)長和不二學(xué)長在一起的事嗎?他們沒有否認(rèn)誒?”
河村恍然:“對哦,不二你只否認(rèn)了孩子,沒有否認(rèn)在一起的事!
“讓開讓開!”菊丸人未到,聲先至,只見他加速跳起,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穩(wěn)穩(wěn)落在小希跟前:“我來瞧瞧不二和手冢的孩子長什么樣。”
“嗯?”菊丸摸著下巴:“哇塞,這也太像了!我還以為桃城開玩笑,沒想到真這么像!”
“哇哦!”國希蹦起來抱住菊丸:“哥哥你是超人嗎?竟然還會飛!我也要飛我也要飛!”
菊丸本就半蹲著,被這一沖撞頓時一個趔趄摔得四丫八叉,揉著腰爬起來:“這小孩,怎么沒輕沒重的!
國希抱著菊丸死活不撒手,菊丸又蹦又跳硬是沒把這小破孩從自己身上撕下來。
“看著像手冢學(xué)長,脾氣不太像,也不像不二學(xué)長!”桃城說。
河村:“難道是遺傳了裕太君?!”
越前右手成拳,砸在了右手上:“有個說法是外甥像舅,是不是?”
不二歪頭笑:“裕太為什么是舅舅?為什么不是叔叔?”
什么?。。!
眾人的目光非常有默契地望向手冢的肚子,又紛紛被自己的腦補激出一身冷汗。
手冢瞇起眼睛逼視幾人,那幾人的目光瞬間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見眾人紛紛后退一步不敢造次手冢這才稍稍平息心情。
視線轉(zhuǎn)過一圈只有不二,抵唇歪頭盯著自己的小腹看,不用猜就知道對方再想什么。
“不二——”
不二啊了一聲回神:“我剛剛是在想手冢懷孕是什么樣子的!蓖耆胂蟛怀鍪众_@張臉浮現(xiàn)出慈母笑容撫摸自己肚子的樣子。
他——他竟然就這么說出來了!
眾人震驚側(cè)目。
乾扶了眼鏡:“問題難道不是男的怎么生孩子嗎?”
大石的大腦終于從各種倫理、道德、身份證明、學(xué)籍等等中捋出了個思路:“手冢,你什么時候和不二有了個孩子?!這事是不是需要保密?”
手冢忍無可忍,向大家介紹著還扒在菊丸身上不肯下來的小孩:“手冢國希,我侄子!
他又接著補充:“我堂哥的獨子,今年三歲半!
大石秒懂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他沒法上戶嘛,只能記在哥哥家!
手冢:……
不二:……
乾扶了扶眼鏡:“為什么你們會覺得兩個男的會生出一個孩子?”
眾人的猜測至于國希一句“小叔叔”。
桃城不好意思地笑笑:“原來那還真是手冢部長的侄子啊,我只是看他長得跟手冢部長很想,而且還有點像不二學(xué)長……”這也不能怪他是不,當(dāng)時他仨那架勢就像一家三口。
乾再次發(fā)問:“所以你們?yōu)槭裁磿X得兩個男的可以有一個孩子?”
桃城:“兩個男的為什么不能生?”
海堂:“哼,你生物課盡睡覺去了是吧!”
桃城:“你憑什么說我,你還不是沒發(fā)現(xiàn)漏洞!
海堂紅了臉,小聲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克隆技術(shù)之類的!
乾無奈:“克隆技術(shù)雖然是通過無性繁殖,但基因體和原個體是完全相同的!
菊丸百忙之中嚷著:“不二,快幫我把這個小孩帶走!
河村:“我也以為是什么體外授精一類的,話說大石你為什么沒反應(yīng)過來。”
大石崩潰中:“我以為是什么最新醫(yī)學(xué)科技呢,之前我看雜志里有孤雌生殖,我還以為孤雄也可以的!”
越前:“我不知道啊,我們第三學(xué)期才開始開設(shè)生物課!
手冢抱臂,用極其具有壓迫力的視線射向眾人:“鑒于你們那可憐的生物學(xué)知識,下周開始,每周增加一次生物學(xué)習(xí)小組學(xué)習(xí),乾你來負(fù)責(zé),考核不過關(guān)的繼續(xù)學(xué)習(xí),直到通過考試為止!”
“啊——不要吧!”眾人齊聲慘嚎。
為了照顧中途加入的國希,大石安排了幾個校隊成員在不影響訓(xùn)練的情況下輪流看護。
最先來幫忙看人的時候海堂,海堂擔(dān)心小孩跑丟就放到自己面前,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大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小人兒。
面前的哥哥兇兇的還死死地盯著自己,國希眨了下眼睛,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
海堂被嚇得跳起來,食指放在嘴便使勁做“噓”的手勢,使出渾身解數(shù)就差下跪作揖了,可這位小祖宗完全看不懂別人的難處,還在一味地哭。
桃城聽到動靜望過來,先是狠狠地嘲笑了一下海堂,接著就去哄小孩。
桃城家里有幾個小的,哄小孩這種事情也做的得心應(yīng)手,飛了幾次高高就把小孩逗的眉開眼笑。
海堂見兩人玩得開心便默默走了。
十幾分鐘后。
桃城幾乎在地上癱成桃干:“不玩了行不,哥哥累了,想歇會!彼僭趺幢哿@人對方也是個塊頭不輕的三歲男孩子,舉個幾千下是真的會累死的!
“不要不要,我還要飛高高,我要飛得更高點!”國希蹦到了椅子上,高喊:“我要飛到天上去!”
“你怎么不說直接升入天堂呢?”桃城已經(jīng)有氣無力吐槽。
“不管不管,我就要飛!”
桃城擺手:“真飛不動了!”
這時桃城突然見海堂走過,忙喊:“毒蛇,這里這里!快快快,這小孩給你了!”
海堂猶猶豫豫沒敢過來。
桃城攛掇小朋友:“去找那個哥哥,他力氣比我大,你能飛更高!”
國希猶豫了一下:“好吧。”
海堂見小孩叫他,也就默不作聲過去,悄咪咪從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兩塊水果糖塞進(jìn)小孩手里。
國希眨了下眼睛,突然覺得這個哥哥也不是很可怕,于是便甜甜一笑說:“哥哥能帶我飛高高嗎?”
海堂搖頭:“不行,容易摔著!
“不會的,我想玩!”國希扯著海堂袖子撒嬌。
海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桃城笑瞇瞇:“小希啊,你都玩了那么久的飛高高,還沒玩厭啊。這個毒蛇哥哥除了飛高高還有好多才藝呢,你讓他給你表演個才藝好不好。
國希歪頭:“真的嗎?那毒蛇哥哥你會什么啊?”
“馭蛇知道不,可以吹笛讓蛇爬出來跳舞!
國希蹦起來:“啊,不要,我怕蛇的!”
等兩人把國希哄好,國希才繼續(xù)問:“你會什么才藝啊。”
海堂低頭沉思:“我會打網(wǎng)球。”
說完重重點了下頭:“嗯,我會打網(wǎng)球!”
打網(wǎng)球可不能一個人表演,于是桃城就這么被抓了壯丁。
桃城滿不在乎地轉(zhuǎn)著拍子:“唉,哄小孩隨便打打就算了!”
“嗖”地一聲,海堂長臂一揮:“回旋蛇球!”
那球繞過網(wǎng)重重砸在地上。
國!巴邸钡匾宦暯衅饋恚骸昂每岚!”雖然看不懂網(wǎng)球,但是電視里的大招都是會取這樣一個酷炫的名字。
桃城:……
好得很,這條毒蛇,都說了隨便打打,非要這么認(rèn)真!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等乾過來檢查海堂的訓(xùn)練清單完成時,兩人均已經(jīng)滿頭大汗氣喘吁吁,旁邊的小孩興奮頭過了已經(jīng)開始覺得有點無聊了。
海堂桃城見乾學(xué)長來了,默默對視一樣,默契地把那“煽風(fēng)點火”的小孩塞到乾學(xué)長懷里。
“這是什么?”國希坐在椅子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
乾拿出幾個顏色不一的玻璃瓶開始在休息室調(diào)試新口味運動飲料,順口說:“運動飲料!
“是嗎?能喝嗎?”小饞貓開始分泌唾液。
乾惡趣味發(fā)作,拿了一杯蘋果醋放到國希面前:“你聞聞?”
那蘋果醋有蘋果香還有點酸味,國希吸溜了一口,沒吸溜住,一絲口水飛流直下掉進(jìn)杯子內(nèi),和蘋果醋融為一體。
乾眼鏡往下滑了一下,嘴微微張開,在心底發(fā)出一聲絕望地嘶鳴——啊,我的醋。!
“你們在干什么?!”大石突然出現(xiàn),看到架勢,心里突然涌出了一絲不祥的預(yù)感。
國希吸溜了下口水:“乾哥哥說他要給我喝運動飲料。”
大石的眼神里帶上沉痛的譴責(zé),隨后又?jǐn)D出笑容:“小希,這個運動飲料小孩子不能喝,我們?nèi)e處玩吧!
乾大手一揮:“快拿走!”
大石被小孩帶著玩了幾輪打怪獸也覺得累得慌,正好看見菊丸在一邊水龍頭那里洗臉忙喊:“英二!”
國希抬頭看到菊丸開心大喊:“是會飛哥哥!是會飛哥哥!哥哥帶我飛啊!”
菊丸面色一僵,瞬間跳開,一邊跑一邊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
國希喊著“會飛哥哥別走啊——”
“讓我?guī)兔磿?”河村撓頭:“可我不會帶小孩啊!
大石有氣無力:“你就幫忙看會,別弄丟弄傷就行!
“好……好吧,我盡量。”河村猶猶豫豫地同意。
國希歪頭打量河村,看到河村旁邊也放著一把網(wǎng)球拍,不由問道:“這位哥哥也會表演網(wǎng)球嗎?”
“啊?”河村慢吞吞拿起球拍,突然爆發(fā):“網(wǎng)球是運動!是熱血沸騰的運動!怎么能用表演呢?!。
國希被這陣勢嚇得一呆,大石也怔住了。
媽耶,剛剛忘記考慮河村拿了球拍會暴走了!
大石連忙把國希抱走。
“越前,輪到你看孩子了!”
越前壓低帽檐,喝著果汁,斜眼看著旁邊的小屁孩。
那小孩也瞪著大圓眼睛看著自己。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會給你喝,越前腹誹,斜眼看了一眼那小孩,猛得把手里的葡萄飲料一口灌干凈,還給國希展示了一下:“沒了啊,你不用看我!
等到大石把手里的事處理完,就去看看越前那邊的情況。
國希抱著比自己人還高的網(wǎng)球拍,肉包子臉皺成一團:“我不想打了,一點也不好玩!
越前:“怎么能輕言放棄呢?你要想清楚你是為什么而揮動網(wǎng)球的!
越前說得嚴(yán)肅,國希一點不領(lǐng)情。
“是你硬逼我的!我不想打了!”
越前嚴(yán)肅:“難道你不想打敗你叔叔嗎?”
國希歪頭:“我為什么要打敗他?他又沒我可愛?”
越前抬了抬帽檐:“你怎么知道你比他可愛?”
國希眨眼:“因為不二哥哥親我不親叔叔!”
越前倒吸一口涼氣,剛剛大家都忘記問了手冢學(xué)長和不二學(xué)長到底什么個情況,結(jié)果這小孩一提他才想起來。
大石也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他該知道的八卦嗎?
“不要轉(zhuǎn)移話題,繼續(xù)練習(xí)!痹角皥猿忠囵B(yǎng)出下一代網(wǎng)球高手!
國希喊:“我想噓噓!”
“不要逃避,繼續(xù)練!”
國?炜蕹鰜砹耍骸拔艺娴南雵u噓!”
拉扯幾個來回,大石也發(fā)覺不對勁:“快快快,他可能真的要上廁所!廁所在哪里?!”
“什么,你噓噓要我扶嗎?你不會自己扶嗎?”
“!”
“你忍。
“不要尿到外面!”越前幾乎是在咆哮。
幫小孩哥上完廁所后,大石和越前只覺身心俱疲,帶小孩,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事啊——吃喝拉撒玩就夠一群人折騰了。
一天的訓(xùn)練接近尾聲,手冢在眾人殷切的目光中接過已經(jīng)玩累了正在呼呼大睡得的國希。
“看樣子,今天大家度過了非常充實的一天!辈欢Α
菊丸含淚:“明天,小希不會再來了吧。”
求求了,千萬不要再來了!
“明天我爸媽就回來了,小希會呆在家里!笔众P肌
“太好了太好了!”
“帶小孩真累!”
眾人七嘴八舌。
夕陽西下,滾燙炙熱的空氣還裹挾著余溫,手冢手臂微微使力,把背上的國希往上托了托。
不二背著兩個網(wǎng)球袋歪頭打量在手冢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希:“今天這小家伙可真是累得夠嗆!
手冢微微側(cè)頭,下意識想去看后背上酣睡的小孩,輕輕“嗯”了一聲。
“多虧你們,今天回去總算不用折騰我了!笔众B曇糨^之平時多了幾分輕柔。
余暉下,影子慢慢拉長,漸漸融入一片夕陽當(dāng)中。
“是啊,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不二說著停在路口準(zhǔn)備和手冢告別。
“不二——”
“嗯?”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嗎?”雖然只是一天,但自己已經(jīng)很習(xí)慣和不二呆在一起生活的感覺。
“哦,明天你爸媽不就回來了嗎?應(yīng)該不需要我?guī)兔α税。?br> “你還有衣服在我家。”手冢思考著可能留下不二借口。
“改天你幫我?guī)У綄W(xué)校去就行了!辈欢⑿Γ骸斑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走了?”
“還有……我的網(wǎng)球袋!
聞言不二像是突然想起手冢的網(wǎng)球袋還在自己肩上,想拿下來遞給手冢,手冢卻示意他看自己肩上。
國希睡得昏沉沉的,小嘴巴還微微張著,有些可疑的水色淌在手冢肩頭。
“幫我拿回去吧,拜托你了!笔众Uf。幫忙送回家不就要請喝茶?喝完茶不就該吃完飯?吃完飯?zhí)砹穗y道不該留宿?反正不二家里也沒人,一個人在家也挺寂寞。
“你好像,很希望我送你回去?”不二偏頭,笑:“我知道了,手冢,你是怕一會小希醒來你一個人很難搞定他是不是?”
“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手冢皺起眉。
“那我應(yīng)該怎么想?”不二稍稍偏頭,視線從小往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進(jìn)手冢鏡片后的眼眸深處,他不想錯過手冢的任何一點細(xì)微的表情變化。
“不說我走啦,明天見~”不二伸手揮了揮,揮到一半?yún)s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握住。
手冢單手托著國希,空出一只手抓住不二意圖揮別的右手。
“是的,我想帶你回家!彼f:“你很喜歡明知故問,不二。”
兩人均已意會的情愫也需要一些更明確的定義。
“我想讓你入駐我的私人空間!
“我想像過去的二十四小時一樣,每天睜眼是你,閉眼也是你,就像……”就像自己的父母一樣,共同生活在同一空間,一起品嘗同一份飯菜,分擔(dān)生活中同一份麻煩——比如照顧小孩。
不二掙脫了手冢的手,捂住他的唇,制止他將要繼續(xù)的話語:“哦,我知道了!
手冢拉下不二的手,眉峰微挑:“這就夠了?”
“當(dāng)然了,小朋友的愿望表達(dá)到這里就夠了!辈欢⑿。
在還沒有能力肩負(fù)另一個人的未來時遇見了最想珍惜的人,對于少年人而言,僅僅是肯定的選擇和確認(rèn)的歡喜,就已經(jīng)足夠了。
欣然奔往的未來,總是鋪滿渴盼與希望。
而在明日到來之前——
“走吧,我們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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