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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窗外有極淡的星光,屋子里雖然黑暗,這樣?xùn)|西一拿出來,我的眼睛卻亮了三倍不止。
那是一串珍珠。
顆顆都有拇指大小,渾圓飽滿,最難得的是這幾十顆珠子,竟然都是一般大。
這里不止三千兩。絕不止三千兩。
我的手已不由自主伸出去,待一拿起來,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這是定錢。事成之后,還有一半。”他輕飄飄地打斷我的猶豫,然后,很無賴地道,“還有,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就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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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白
蘇存風(fēng)


一句話簡介:南風(fēng)10年06期

立意:

  總點(diǎn)擊數(shù): 5190   總書評數(shù):9 當(dāng)前被收藏?cái)?shù):36 文章積分:581,84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原創(chuàng)-言情-古色古香-武俠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無從屬系列
  • 文章進(jìn)度:完結(jié)
  • 全文字?jǐn)?shù):8101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yù):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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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

作者:一兩越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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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偷香

      一

      入行第三年,我接到一筆大生意。
      臘月初三,亥時三刻,洛城東面,四角亭下,雇主約我見面。
      按規(guī)矩,我自然要早些。然而當(dāng)我到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比我來得更早。
      他將自己從頭到尾裹在一襲黑斗篷里,壓低聲音問道:“雪影偷杜如白?”
      我點(diǎn)點(diǎn)頭:“便是你想要云海定息香?”
      他點(diǎn)頭。
      “不過,那云海定息香我從未見過,你可有圖影之類?”
      他搖頭:“我只知道它在三百里外的安陽郡?け庇凶笊,山中有處莊園,此香便藏在莊園最東首的佛堂內(nèi)。”
      這就很夠了。
      別過沒見過影子的東西,便是沒見過影子又不知道在何處的東西,姑娘我也偷到過,區(qū)區(qū)一束名不見經(jīng)傳的云海定息香,料也難不到我。
      收了一千兩銀票做定錢之后,我施施然轉(zhuǎn)身下山,他卻忽然叫住我:“杜姑娘,聽說你的易容術(shù)很是了得。”
      “混口飯吃罷了。”
      “那么我此刻所見,想必不是真容!
      “確實(shí)不是。”
      他點(diǎn)點(diǎn)頭:“若是事情不順利,姑娘可以自莊園東北角脫身,那兒人少!
      唔,我真是遇到了一名好雇主,什么事都替我安排好了。

      二

      我花了好幾天功夫才找到那座山。但是好雇主并沒有告訴我,無論從哪個方向,要進(jìn)那座大山,都要先翻五六座小山。小山雖然不高,但是荒無人煙,荊棘遍地,走進(jìn)來并不容易。
      我隔著十丈遠(yuǎn)的距離,遙遙望著那片大到占滿了半山腰的莊園,知道自己想混進(jìn)去的算盤是打不響了。
      這地方別說是突然來個人,就是突然來了一只鳥,想必這家人也分得出是本地的還是外來的。
      不能智取,只能力敵了。
      是夜,我穿上夜行衣,黑巾蒙面,帶上迷香飛爪匕首等物,趁月黑風(fēng)高之時,潛進(jìn)院中。
      院子極大,也極靜。這個落腳地與東首佛堂相距不遠(yuǎn),我摸出飛爪扣牢彼處,一溜兒滑了過去,鳥不驚,月不驚,已然推開了佛堂的門。
      佛堂里燃著不滅長明燈,香也燃著,底下一捆一捆,還有許多束香。只是那所謂的“云海定息香”到底是哪種?我正要在佛龕下一一翻檢,忽然之間,背心一個激靈。
      周遭無聲無息,但身體的敏感從未出過錯,附近一定有高手逼近!我找到后門飛速逸去。身后隱隱有衣袂之聲,來人輕功顯然不在我之下。這回大意了,這樣周密的防范手段,此地顯然不是尋常地方!
      好在我的逃命功夫著實(shí)一流,百忙中瞧準(zhǔn)了好雇主說的東北角,正要掏出飛爪搭墻,黑暗中忽然有人抓中我的手。我大驚之下,連換四五種身法都甩不脫,連嘴也被人一起捂住,將我拖進(jìn)了一間房中。
      門甫一關(guān)上,便聽外面衣袂聲響,然后有人低聲道:“人呢?”
      另一人道:“好像是往這里來的!
      “你當(dāng)真瞧見了么?”
      “屬下看得千真萬確,來人黑衣蒙面,輕功了得。要不要稟告大莊主?”
      起先那人斷然道:“不可。區(qū)區(qū)小賊,我自會緝拿!
      “要不要到處搜搜看?”
      起先那人道:“此間有客,莫要驚動。”
      這人真是我的恩人。若不是身邊還有人扣著我的脈門捂著我嘴,我簡直要去找他喝兩杯。
      “是二莊主么?”
      捉住我的家伙懶洋洋開口了,聲音里仿佛還帶著一絲睡意:“有什么事?”
      “無事,無事!蹦侨说溃跋壬埌残,我等走了!
      他將耳朵貼在門上,確定外面的人都走了,才松了開我。
      他揭下我蒙面的布巾,黑暗之中,隱約看得清他有一雙狹長的眸子,而眸子里,正含著一絲笑意。他將我細(xì)細(xì)打量。那目光似有實(shí)物,如膠如漆,落在人身上,讓人意外地不自在,我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
      “我只不過想看看,敢只身闖進(jìn)望梅山莊的人,到底長什么模樣。只可惜……”他的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臉,“你易容了?”
      什么?!
      我已經(jīng)扣在手里的梅花針險(xiǎn)些掉到地上,“這里是望梅山莊?!”
      就是江湖之中,號稱“第一莊”的望梅山莊?
      就是那位最神秘最厲害的高手孫望梅的望梅山莊?
      他推開了窗子,悠然道:“你沒有聞到香氣么?唯有數(shù)以千株的梅花一齊開放,才有這樣香氣,這里倘若不是望梅山莊,還有哪里是呢?”
      香氣?
      是的,空氣中有股凜冽香氣,即使是呼呼寒風(fēng)也不能吹散。偷偷摸摸進(jìn)來的我,剛才竟然沒有聞到。而此刻,夜靜人稀,那香氣如汪洋一般,令人暈陶陶地……
      不對!
      這香氣不對!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當(dāng)我察覺這不單純是梅花香氣的時候,手腳已經(jīng)發(fā)軟,只模糊憋見他指尖有一枚紅融融的香頭。
      那正是我行走江湖用慣了的,迷香。片時之內(nèi),便能讓人筋骨酥軟,連抬起嘴唇皮的力氣都喪失,再過得片刻,別說嘴唇,便是眼睛,也休想睜著。
      這是我費(fèi)了許多心思才找到的極品妙物,成就過許多次買賣。只是今日,我才領(lǐng)略它的真正厲害。
      我軟軟地倒下去,癱在椅子上。他拿著我的兵器囊,翻出一瓶粉末,往茶杯里倒了一點(diǎn),然后用來沾濕手絹,輕輕拭向我的臉。
      他的手極輕,極柔,是一雙可以拂去露珠而不驚動花瓣的手。是迷香的藥力太厲害了吧?我腦子里昏昏沉沉,臉上卻發(fā)起燙來。生平第一次,臉被除了自己以外的第二個人這樣碰觸,竟然,生不起氣來。
      是那雙眼中的笑意,太過柔和了吧?
      柔和得,就像初春撫過柳芽的微風(fēng)。
      這是腦子里最后一個念頭,在臉上的藥物被拭凈之前,迷香藥效發(fā)作到極處,我的眼皮再也睜不開了。

      三

      我在一間衣柜里醒來,空間狹小局促,手足僵硬酸痛,但,至少還活著。
      我拔下挽發(fā)的銀簪,那尖尖的一端可以打開世上任何一把鎖,簪頭的銀杏葉則是一道鋒利無比的刃口。它是我隨身的寶貝,只是這一次,它卻沒用上。
      因?yàn)槲译S便拿手推了推,衣柜就開了。
      還是那間屋子,還是晚上,還是那個有著狹長雙眼的男人,他的眼睛還是有一絲笑意。
      如果不是知道那種迷香的藥力,我會以為時間還停留在昨晚。
      而這個男人就好像不知道我被關(guān)在柜子里一整天一樣,含笑道:“醒了?要不要坐一坐?”
      我的手腳都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當(dāng)然要坐一下。
      “這里有些點(diǎn)心,要不要吃一點(diǎn)?”
      我的前胸已經(jīng)貼著后背,當(dāng)然要吃一點(diǎn)。但在吃之前,我用簪子扎了扎那些糕餅,然后想點(diǎn)起火折子看看簪子有沒有變黑,才拿出來,手卻被捉住:“不要點(diǎn)。”
      “為什么?”
      “屋子里設(shè)若有燈光,窗上必定會映出兩個人的影子。而我這屋子里,向來可是一個人的!彼f著,笑了笑,“再說,如果我要?dú)⒛悖挥孟露具@么費(fèi)事。”
      我想了想:“也對。你是此間的客人,卻收留下我這個賊,想必是有用我之處。既然我還有用,便不用擔(dān)心你會殺我!蔽液芸鞂⒁槐P點(diǎn)心吃完,然后問:“你想怎么樣?”
      “只不過想知道讓你來的人花了多少銀子!
      “三千兩。”
      “設(shè)若我花三千兩,你肯不肯替我去辦事呢?”
      我看了他一眼:“道上的規(guī)矩,若是你們要同一樣?xùn)|西,我只能答應(yīng)前面一個!
      “不,我不要東西!彼穆曇衾镉幸唤z神秘笑意,“我只要你易容成男人,再在這院子里溜一圈,然后回來!
      他有什么目的?而且,“你要知道這是望梅山莊,并不是我想溜就溜的,設(shè)若我真要溜得出去,為什么還要回來?”
      “因?yàn)槟闾硬怀鋈ィ挥谢貋。”他篤定道,“至于為什么要易容,自然是我要陷害一個人。而我要陷害的人,恰恰是男人!
      我好奇心起:“是誰?”問完隨即知道自己失言,咳了一聲:“我現(xiàn)在自身難保,你還是另尋高明吧!
      他不說話,卻拿出一樣?xùn)|西,放到桌上。
      窗外有極淡的星光,屋子里雖然黑暗,這樣?xùn)|西一拿出來,我的眼睛卻亮了三倍不止。
      那是一串珍珠。
      顆顆都有拇指大小,渾圓飽滿,最難得的是這幾十顆珠子,竟然都是一般大。
      這里不止三千兩。絕不止三千兩。
      我的手已不由自主伸出去,待一拿起來,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這是定錢。事成之后,還有一半。”他輕飄飄地打斷我的猶豫,然后,很無賴地道,“還有,如果你不答應(yīng),我就喊人了。”

      四

      于是我再一次成為夜探望梅山莊的黑衣人。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我再也不敢在哪里停留,一被發(fā)現(xiàn)就立刻腳底抹油拼命飛奔。
      與上次相同的,則是雇主同樣指點(diǎn)了退路,那是一所下人住的房子。我推開其中一間的門,他已經(jīng)在屋里,然后扔過來一套衣服:“快點(diǎn)換上!蓖瑫r一面往我臉上摸易容藥物,手不法之熟練,不在我之下。我來不及詫異,外面已經(jīng)響起拍門聲。
      “快去開門!你叫燕兒,是個丫頭!”說著,他忽然打散我的發(fā)髻,還扯了我的衣襟一把。雖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血液還是騰進(jìn)沖上了腦袋,我想我的臉一定紅透了。幸好外面的人已經(jīng)沒有更多的耐性,在他們踹門之前,我趕快應(yīng)門,為首那人問道:“怎么這么久?”
      這便是昨晚那個二莊主的聲音了。我手忙腳亂地挽頭發(fā),理衣衫:“睡、睡得太熟!
      這不是一個好理由。但二莊主竟然沒有生氣,他和顏悅色道:“莊子里有個小廝偷了佛堂的東西,眼下不知藏到哪里了,為表清白,讓我們進(jìn)去搜一搜!
      說罷,他領(lǐng)著人進(jìn)去,我假惺惺喊一聲“不要——”火把照耀下,床上的人掀開了帳子,露出半身邊子:“二莊主,這么晚還不歇著?”
      他散著發(fā)髻,一頭長發(fā)如水墨一般披潑而下,映著白色里衣如白晝黑夜般鮮明。借著火把的光,我終于看到了他的臉。
      他實(shí)在有一張不應(yīng)該被女人看到的臉。
      他竟然還生得這么好。
      我們兩人的衣衫不整,很輕易地就讓這些人離開了這間屋子。
      我慢吞吞地走過去,努力在腦中摒去美色對于我的殺傷力,問道:“現(xiàn)在該做什么?”
      “做什么?”他懶洋洋看了我一眼,“天這么冷,夜這么深,當(dāng)然是要睡覺了。”
      “你的事完了?”
      “完了。”
      什么?他這么做,除了陷害這個燕兒被人誤會和山莊客人有奸情以外,根本什么作用都起不了!
      但收了錢財(cái),替人辦事,絕對不能多嘴。我道:“那么你回自己屋去,這是‘燕兒’的房間。”我將“燕兒”兩個字咬得重重地。
      他問:“你明明睡了一整天,還要睡?”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我就有捅他一刀的沖動:“你睡衣柜里試試!用迷香薰薰自己試試!”
      他嘆了口氣:“我是為你好。白天人多,只有衣柜好藏身,但你若清醒,只怕更覺得難受,因此我才動用了迷香!
      他的聲音輕柔,語氣款款,燈下人面如玉,比玉生香。明知道這家伙絕對沒安心,我的心還是不可阻擋地軟得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努力粗聲粗氣道:“你走不走?”
      “我要不走,難道你要喊人?”他的眼睛里帶著笑,“我今晚反正是在這兒睡定了,你既然也困得很,不如一起來!彼敝郏瑥纳系较聮咭曋,“我并不介意……”
      仿佛可以聽得到“騰”地一聲響,我從頭到腳快要紅成煮熟的蝦“咻”的一聲,在腦子作出反應(yīng)之前,銀簪已經(jīng)首先擲了過去。
      才擲出,心猛然一驚,這樣近的距離,他萬萬避不過去。然而,我擔(dān)心的一幕并沒有發(fā)生,銀簪停在半空,落在他的兩指之間。就好像我是故意扔到他手里一般。然而不是。我早知道他的厲害,這樣一擲,已經(jīng)是傾盡全力。而他卻輕飄飄地,兩根手指就把我打發(fā)了。
      我的武功雖然不好,但江湖之中,能這樣輕易打發(fā)我的人并沒有太多。
      “靈、靈犀指……”我顫巍巍地想起了那個幾乎與孫望梅齊名的名字,“蘇、蘇存風(fēng)?”
      “杜姑娘都知道小生的名字?”他把玩著那支銀簪,笑得輕佻,“小生真是三生有幸!
      他竟然是蘇存風(fēng)!
      我悲憤又認(rèn)命地接受了這個事實(shí),在世間最年輕的絕頂高手面前,我想不認(rèn)栽都不行。
      然而轉(zhuǎn)身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他怎么知道我姓杜?
      他并未問起過我的姓名!

      五

      我恭謙地讓出了燕兒的屋子,并小心翼翼地為他拉上帳子,順便拿走他的外衣。
      以我的易容術(shù),再加上這件衣服,半夜三更烏漆抹黑,就算是蘇存風(fēng)的老爹也未必認(rèn)得出我的是假冒的。
      四更時分,我收拾停當(dāng),悄悄兒推門而出,施施然前往佛堂。路上遇上了二莊主眉頭緊皺,忙匆匆要往哪里去,見到我,站住,喚了聲“蘇先生”。我點(diǎn)點(diǎn)頭,便要走開,他卻看著我,像是有話要說。我心里一緊,不是露餡了吧?
      二莊主摒退左右,走近一步,低聲道:“蘇先生可知大哥喚我何事?”
      我搖搖頭。
      二莊主道:“這兩夜莊中有宵小出入,先生恐怕已經(jīng)知道,但我擔(dān)心大哥煩憂,因此并未告知。是先生說的么?”
      我再搖頭。
      二莊主眼睛望著我,“大哥若要親自緝拿那名黑衣人,還望先生勸一勸。一來這事我自可辦妥,二來,大哥向來看重禁地,如此一來,只怕又要更換看守陣圖,勞師動眾,所費(fèi)不值。先生說是不是?”
      我點(diǎn)頭。
      他當(dāng)我答應(yīng)了,臉現(xiàn)喜色,換了個輕松話題:“值此良夜,先生不度春霄,出來做什么?”
      再不說話,就不行了。我盡量模仿蘇存風(fēng)的聲音,含糊道:“女人麻煩得緊,我想一個人清靜會兒!
      二莊主會意,“蘇先生請自便,我去見大哥了!
      說畢,引著幾名隨眾走開。直到他們的背影轉(zhuǎn)過墻角,我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趕緊找到佛堂。佛堂燈火明亮,我抖開一面包袱,毫不客氣地把所有的香都拿了一束,再檢視所有的墻面地面及案桌蒲團(tuán),確認(rèn)沒有一處暗格機(jī)關(guān),方退了出來。
      而此時天也將亮,我踏著耿耿曙色,回到蘇存風(fēng)的屋子。
      進(jìn)門險(xiǎn)些嚇一跳,蘇存風(fēng)竟然也回來了。他瞥一眼我背上的包袱,微微一笑:“得手了?”
      我撐著只裝不知:“什么?”
      “云海定息香啊!
      這話一出,我的眼睛立刻圓得眼珠子都快要迸出來:“你、你、你——”
      他悠然地打開衣柜大門,拿出一件黑斗篷披上,向我眨了眨眼:“還認(rèn)得我么?”
      我的嘴巴已經(jīng)合不上,說不出話來。
      他,赫然竟是洛城那位雇主。
      呆立了良久,我的腦筋已經(jīng)打結(jié)。好吧,他既然是雇主,我便將包袱解開:“請看看,有沒有那香!
      他看也不看香一眼,只看我。
      只看得我頭皮毛麻,待要瞪他一眼,膽氣又不夠。一來,不用誰提醒,我都會記得他是蘇存風(fēng),二來……這個人的臉,真的,好看到了我不敢多看的地步,看一眼便覺眼暈一分,唯有死撐著將視線固定在他的額頭上:“請驗(yàn)貨吧。”
      “這個么……”他拖長了聲音,手指頭拔弄著那些香,曼聲道,“這里全都不是……”
      。
      這么著我還得繼續(xù)留在這個嚇?biāo)廊说纳角f里繼續(xù)找?
      而他繼續(xù)拖著那好聽的聲音,慢吞吞接著道:“……也可以說,全都是……”
      什么意思?
      不過沒關(guān)系,即使他說是,那便是,我立刻抖擻起來:“甚好,那便付錢吧。”
      他卻道:“躲起來。”
      我愣了愣,還是依言照辦。
      他喚了一位下人進(jìn)來,然后道:“把這些香拿出來扔了!
      我簡直恨不得從梁上跳出來。而事實(shí)上,下人剛剛出去,我便跳下來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他看著我,臉上帶著戲弄的笑意:“世上哪里有什么云海定息香呢?杜姑娘,你接生意都是這般魯莽的么?”
      我只覺一頭霧水,他說的明明是人話,為什么我就是聽不懂呢?算了,聽不懂便聽不懂吧!不能智取,只好力敵,我的兵器囊已被他收去,銀簪也已落入他的手中,此時此刻,唯有赤手上陣,我一把捉住他的衣襟:“我不管,你才親口驗(yàn)了貨的,我管你有沒有云海定息香,你反正要付兩千兩銀子給我,不許賴賬!”
      一根手指點(diǎn)在我的唇上,他輕聲道:“大白天的,小聲點(diǎn)!
      一點(diǎn)麻麻熱熱的酥意自唇上炸開,瞬間波及全身,我有些驚恐地瞪著他,不知這位高手在指上使了什么手段,一時間,做聲不得。
      而他,懶洋洋地,任我捉住他的衣襟,也不掙扎:“收了錢,你怎樣出去呢?”
      這是個令人頭疼的難題。
      然而此時,唯有道:“哼哼,趁人不備,偷溜出去!
      “你從佛堂一路來,沒瞧見莊子里已然忙成一團(tuán)了么?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做什么?”
      看是看到了。不過,身為冒牌貨,我只求別人看不到我,哪有心情去看別人?
      “十?dāng)?shù)年來,從未有人敢闖入此莊,這兩天卻接連有人闖入,孫望梅已經(jīng)了怒,說是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挖出來。而在整座山中,也已經(jīng)布滿高手。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只鳥,只怕也飛不出去了!彼幻嬲f,一面看我漸漸發(fā)白的臉,“……你準(zhǔn)備怎么出去?”
      我說不出話來。
      “我可以帶你出去!
      我的眼前一亮:“當(dāng)真?!”
      “只不過,沒人愛干白跑的買賣……”
      “自然自然!蔽胰缟迫缌,“那兩千兩就算是您的了。”
      “那串珠子……”
      我猛然抬頭,難道已經(jīng)吞到肚子里的東西還叫我吐出來?!
      但他意味深長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身上。
      我咬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雙手顫抖將那串珍珠交了出去。
      “還是溫的呢!
      我流淚不止。當(dāng)然,這樣珍貴的東西,我一直貼身放著啊。
      他摩娑著那串珠子,臉上忽然涌上一點(diǎn)異樣神情。就如初春花朵上,最初的那一抹紅意。是的,紅,他竟然有點(diǎn)臉紅了。若是平時,我一定會詫異,只是此刻,我只想找個地方哭。
      大約是我今年沒有給祖宗上墳的緣故,所以才有這樣的報(bào)應(yīng)。
      而且我還憂心一點(diǎn):“孫望梅會不會搜到這里來?”
      “不會!
      我稍稍安心:“因?yàn)槟闶撬暮糜眩俊?br>  “不。我與他的交情,其實(shí)也算不上太好。只不過每年都會來這里看一趟梅花而已!彼戎瑁旖俏⑽⑧咧唤z笑,“若真是好,便不用如此大費(fèi)周章了!
      我又一次聽得茫然,好在他已經(jīng)解釋:“你放心,搜到西院,他便不會搜了!
      我不解:“為什么?”
      他微微一笑,冬日晴光透出窗子,映在他的臉上,這樣的容顏再一次令我神思動蕩,他道:“因?yàn),在那兒,他會搜到我想他搜到的東西!

      六

      雖然還是不明白他的話,不過,很快正主兒便來了。
      正是午飯時候,我的鼻子里聞著飯菜的香氣,身子縮在逼仄的空間里,暗暗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要看見衣柜了,并且很后悔沒有再一條雞腿進(jìn)來。
      踏進(jìn)這間屋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的江湖第一高手,孫望梅。
      隔著衣柜的門縫,大致可以看見他是個身量很高的男子,卻很瘦,他道:“蘇兄弟來做客,莊中卻出了丑事,為兄的實(shí)在汗顏。”
      蘇存風(fēng)不語,只為他把酒斟滿。他仰首一口喝盡,忽然嗆得咳起來,眼中現(xiàn)出些紅絲:“老二他——老二他竟然私藏禁地的護(hù)陣圖,他,他就這么想進(jìn)禁地么?!他就這么想要我的位置?!”
      蘇存風(fēng)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再次為他滿上酒杯。
      孫望梅喝完這一杯,仰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良久,氣息方平定,他拍了拍蘇存風(fēng)的肩:“兄弟,梅雖未謝,但莊中有事,為兄實(shí)在不想虛留你了,明年冬日,待我忘了此事,再請兄弟來賞梅吧!”
      蘇存風(fēng)好像忽然變成了酒樓小二,除了添酒之外,一個字也沒有說。
      兩人默默喝完了一壺酒,孫望梅道:“兄弟喜愛梅花,不如我讓人移一株到兄弟府上如何?”
      蘇存風(fēng)此時方道:“多謝孫兄了,只是梅花離了此地,便難以清艷如此,還是免了。”他頓了頓,忽地一笑,“不過此園中,除了梅花,我還遇著另一樣愛物,便是這架衣柜,不知孫兄可肯割愛?”
      衣柜里的我心里一緊。孫望梅卻似絲毫不覺得這個提議奇怪,爽快地道:“兄弟喜歡就拿去吧!
      于是,我躲在大衣柜里,被抬出了望梅山莊。
      隔著一座山頭,蘇存風(fēng)才放我出來。我出來長長地舒了口氣,忍不住抱怨:“你也忒不會說話了,也虧得那孫望梅有點(diǎn)呆,哪有人做完還要人家衣柜的!”
      蘇存風(fēng)淺淺一笑:“他早已知道,我說的‘愛物’,不是指衣柜,而是指衣柜里的東西!
      我愕然。
      “二莊主早有不軌之心,我冷眼旁觀,原本想袖手,但畢竟做了他幾年的客人,不想他吃虧,于是找了你來夜闖山莊,以激起他的警覺之心!彼仡^望向山莊方向,那兒正有大片梅花如雪勝開,他臉上微有遺憾之意,“可惜,以后難以再看到如此佳景了!
      “他不是讓你明年來么?”
      “傻瓜!碧K存風(fēng)忽然拿東西敲了我腦門一記,“他趕我出來,便知道此事是我干的。他不會再高興看到我,因?yàn)榭吹轿,必然會想起親兄弟的背叛!
      我一挑眉,待看到敲我的那樣?xùn)|西,火氣登時發(fā)作不出,只好揉了揉腦門,咕噥:“你真是吃力不討好,陪了夫人又折兵!
      他指尖晃著那串珍珠,“我樂意!
      我瞧著那珍珠在陽光下泛出暈彩光澤,只覺垂涎欲滴,只是,這人我力敵不過,智取又不如,真真叫人沮喪。他卻忽然將它遞到我面前:“想要么?”
      我還想硬氣一點(diǎn)搖頭,雙手卻已經(jīng)飛快地將它接了過來:“你送我的哦!”
      他微微笑:“送你一串珠子有何妨?莫忘了你人都已經(jīng)是我的了!
      我驚詫:“你說什么胡話?”
      “孫望梅將你送給我的。 
      說罷,他負(fù)手輕飄飄踏在草木之上,飄然遠(yuǎn)去。輕功之妙,令我忘塵莫及。然而他怎么能話說一半就跑?我卯足勁追了上去,“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折了兵是沒錯,”他遙遙一頓,“這夫人么……或許有人能賠我一個?”
      我惱怒。但這惱怒之中,還有一絲陌生的甜蜜氣息,令人煩惱。自遇上這個人 ,我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我咬牙追了上去:“莫要跑,把我的袋囊還我!把我的簪子還我!”
      他一笑隨即飄遠(yuǎn),遙遙道:“追得上我,再說!
      他的聲音在林間回蕩,需要咬咬唇,才壓得住胸膛里那顆像小雀兒一般快要飛出來的心臟,我提起全身真氣,在林木間迅速穿行。
      這必是我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蒼茫森木飛快后退,整個人輕盈欲舉。
      不要跑,蘇存風(fēng)。
      有生之年,我必定會追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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