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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洲
吳哲從夢中驚醒。他上一次做這種夢是什么時候了?他揉著太陽穴想,是了,是他初進A大隊剿滅毒販那次,他殺了人,于是夜夜輾轉(zhuǎn)難眠。后來終于習慣讓雙手染上鮮血。如果必須有人做這些事的話,為什么不是他呢?如果袁朗都能做到,菜刀石頭他們都能,為什么他不能呢?他以為他調(diào)整好心態(tài)了,卻沒想到這種情況再次發(fā)生了。
他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生物鐘告訴他這是凌晨的三點半左右。何苦呢?他想。人們總是以為自己沒問題,可最后總會發(fā)現(xiàn)又出現(xiàn)了新的問題。值得嗎?他問自己。心甘情愿的,是當時的自己,當時那恍如瘋了般的自己,與別人再無關(guān)系。
罷了,是他上輩子欠下的吧。他呼出一口氣,釋然。
終于熬到天蒙蒙亮,吳哲起身洗漱,順便叫醒成才:“一會兒晨訓(xùn)完了,你跟三多他們先去看看隊長。我還有點事,辦完再去。”
成才微訝,還是綻開了小梨渦坐在床上敬了個半吊子的禮:“是,副隊長!”
“別貧了你……”
傍晚時分走進袁朗的寢室,吳哲看到了慵懶坐在床上看書的他家隊長。而袁朗看到推開他房門如開自家房門的吳哲,也只不過笑了下:“嗨。”
吳哲沒有理他,徑直走過去掰開袁朗的兩只胳膊,坐在床邊仔細查看他肋下和腹部的傷口。手指伸過去卻不敢觸碰,沿著猙獰的皮開肉綻的傷口憑空移動著。
“哎哎哎,奴家可是清官啊,大爺請自重啊。”
吳哲懶得理他的嬉皮笑臉:“沒有傷到內(nèi)臟吧?李大夫怎么不給你包扎起來?”
“差點碰到膽,那就是說沒碰到唄。人家大夫說了,現(xiàn)在天兒太熱,包起來怕發(fā)炎。我發(fā)現(xiàn)啊吳哲,給你提了副隊長之后你是越來越不聽我話了啊,別摁著我了,我可還傷員呢!
反正想看的都看了,吳哲松開手問他吃飯了沒有。
“三多去幫我打飯去了。今天他和成才齊桓他們都來了,我眼看啊他那金豆兒就要往下掉,然后我就責令他今天幫我打飯,這才沒哭出來。這娃忒實誠,飯里一定都是好料!
吳哲笑出來,然后那說小生也吃飯去了,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袁朗拉住。用眼光詢問,那廝道:“你調(diào)戲完奴家就走啦,真是狠心的人……哎哎別走我是說,”突然語氣很正經(jīng):“吳哲,你去趟心理干預(yù)小組吧!
吳哲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耙呀(jīng)去過了。調(diào)整還是我自己的事兒,別人說什么也沒大用處。”
袁朗看著他,目光閃爍:“謝謝你,為了昨天。真的!
吳哲笑了:“聽你這么誠懇的道謝,感覺很不真實啊。真想謝謝我,就別在養(yǎng)病的時候抽煙了。你煙灰缸是挺空的,可是屋里有煙味兒,你以為我聞不出來呀!
袁朗一下子變得很沮喪,撓頭:“你以為你神犬萊西呀……”
吳哲大笑:“走了,吃飯飯去了!”
現(xiàn)在是三點?再次被驚醒的吳哲閉上眼調(diào)整呼吸。一閉上眼他就又回想起……他右手捏碎人喉骨的那種觸感,他左手將儀器的天線尖端插進人的太陽穴,血液混合著腦漿滋滋地冒出來,滴到他的衣服上,手上,順著皮膚流到胳膊上,濺到臉上脖子上……而他什么也顧不上,只知道用各種致死的方法對待身前這個敵人,讓這人手上的匕首再也不能碰觸到……
袁朗。
袁朗,你是我的劫嗎?
袁朗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把吳哲調(diào)到自己的寢室里,官方理由是吳哲作為校官兼副隊長,早就該搬到他的大寢室去。而他自己就在夜半時分坐在吳哲的床頭,看到那個小家伙皺起眉頭做噩夢的時候就那么輕輕地,輕輕地撫著他的頭發(fā)。黑黑的短發(fā),柔順而有著韌勁,微微挺立著,就像它的主人。這樣做的話吳哲就會從夢中醒來,像一頭溫順的貓一樣任他撫弄著。
他們在干什么,袁朗不知道。他們白天默契萬分地工作,晚上像兩頭獸一樣互相取暖。他們沒有說什么,只是去享受有彼此存在的空間。袁朗覺得自己像一頭駱駝,一路風沙地走過去沒有食物沒有水,就那么頂著狂風烈日前進。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么走下去,卻發(fā)現(xiàn)他見到了綠洲。一個名為吳哲的綠洲在他面前閃動著跳躍著美麗的色彩,讓他一步一步邁進去,給他喝甘甜的水,保護他,讓他再也不想走出去。
他不想走出去,他想要就這樣沉溺進去。他幾乎毫無掙扎,他不想這片綠洲變?yōu)楹J序讟恰?br>
后來吳哲已經(jīng)不怎么做噩夢了,他的傷口也完全好了,只剩下個蜿蜒的傷口。于是他也不再在半夜去撫弄吳哲的頭發(fā),他們就只是用淺淺的呼吸伴著彼此睡著。
再后來鐵路給他說媒,眉飛色舞地給他介紹某師長的侄女。于是當天夜晚,袁朗再次走到了吳哲的床前,看著他。
吳哲被他的凝視驚醒,發(fā)現(xiàn)是他之后松了一口氣,沒有問什么,只是看著他。
袁朗說:“往里點。”然后鉆到他的床上,蓋好被子。吳哲就任他那么躺著,兩人也不說話。半晌袁朗語氣很淡然地說:“我好像糟糕了,吳哲!
“哪種糟糕?”
袁朗拉過他的手往自己下面探去:“你說哪種,就是這種糟糕!
吳哲像觸電一樣縮回了手,竊笑起來。袁朗很不爽:“笑P啊你!”
吳哲說:“沒事!蓖nD了下說:“我也糟糕了!
袁朗聞言二話不說轉(zhuǎn)過身去摟著他親上去。就那么一下下地啄著,兩人的唇觸感柔軟,溫暖而干燥。不是深吻卻溫情脈脈。
然后袁朗貼著吳哲的唇說:“X師長,你認識吧?”
吳哲嫌癢,退開幾厘米說:“啊,怎么了?”
“明天我放你假,你去找他!
“干嗎?”
“讓他收你當干侄女。”
“……你又抽什么瘋!”
后來吳哲才知道袁朗抽的什么瘋,是從氣急敗壞的鐵大隊那里知道的。鐵大隊急吼吼把吳哲叫到辦公室去,屋里還杵著個一臉高深莫測的袁朗。鐵路確認了辦公室的密封性和保密性之后低喊:“三中隊長袁朗中校!”
“到!”
“你他媽的,是認真的嗎!”
“報告,是!”
“三中隊副隊長吳哲少校!”
“到!”
“你,你確定嗎?”
“報告,確定什么?”
鐵路扶額!皻夂课伊。袁朗剛跟我說他同意和X師長的侄女結(jié)婚,因為他已經(jīng)指使你去當人家的干侄女了。你們倆……你們倆搞什么?!”
袁朗笑嘻嘻地插嘴:“大隊長,我們這是多美好的感情啊,您看您怎么用搞這么難聽的字眼……”
“閉嘴你個混蛋兔崽子!”鐵路上去踹他。
于是吳哲就目瞪口呆地看著從來都特淡定的鐵大隊變換著各種角度從袁朗的屁股踹到小腿,再從小腿踹回屁股,期間伴以連續(xù)不斷的若干罵娘聲。而袁朗就用一種可委屈可委屈了的小眼神看著他家發(fā)飆的大隊長。
OMG,他不知道他那種眼神會讓人更想踹他嗎?吳哲很無力。然后他就幸災(zāi)樂禍地觀賞著袁朗的身體被踹出的各種弧度。他已經(jīng)在想今晚上的晚飯會是什么了。
有什么可擔心的呢?這么久他還不知道嗎,鐵路也不過是個慣孩子家長。
END
我曾懷疑我走在沙漠中
從不結(jié)果無論種什么夢
才張開翅膀 風卻變沉默
習慣傷痛能不能算收獲
慶幸的是我一直沒回頭
終于發(fā)現(xiàn)真的是有綠洲
每把汗流了生命變得厚重
走出沮喪才看見新宇宙
清晨的窗口失眠整夜以后
看著黎明從云里抬起了頭
日落是沉潛 日出是成熟
只要是光一定會燦爛的
海闊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那執(zhí)著將命運的鎖打破
冷漠的人謝謝你們曾經(jīng)看輕我
讓我不低頭更精彩的活
海闊天空狂風暴雨以后
轉(zhuǎn)過頭對舊心酸一笑而過
最懂我的人謝謝一路默默的陪著我
讓我擁有好故事可以說
看未來一步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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