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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靡少女
京都霓虹燈璀璨,花紅柳綠的黑夜蘊藏著無盡的糜爛不堪。
隱蔽別墅,神靈般瑩潤乖巧的少女蜷縮在墻角,茶粟色的卷發(fā)隨意散落在胸前,郁菀精致的小臉面無表情,酒紅色昂貴的長裙隨意散落在地毯上,郁菀對此毫不在意。
她抬頭看向已然被自己遮擋住的攝像頭,摘下了戴了許久的面具,神情褪去了乖巧,只留疏冷和冥頑不靈的野性。
又失敗了,不知道這一次男人會怎么樣懲罰她?
她該怎么樣才能徹底逃出去?
胳膊上的紅手印觸目驚心,隱約的刺痛如同一管鎮(zhèn)定劑不斷告誡著郁菀,抓緊時間,你必須離開了。
郁菀低頭瞥了眼掌心她藏了許久的掛墜,古老生銹,她仍舊愛不釋手,要不是它撐著自己,她或許早就忘了她曾經(jīng)的初衷了。
大廳傳來聲響,仆人恭敬的喊著先生,郁菀眸色閃爍,冷靜起身撤下攝像頭的遮擋,抬頭間神色又乖巧順從了起來,眸色帶著恐懼和水花,好似又成了一個合格的菟絲娃娃。
偽裝,郁菀自幼學會保護自己的城墻,她必須做到以真亂假順利瞞天過海才能博得逃生機會。
“小姐人呢?”
男人風塵仆仆,隨意把高定西裝大衣往沙發(fā)上一扔,眸色暴戾翻滾。
仆人:“小姐自從被您派人抓回來以后就一直悶在房里!
“今天不必給她送飯了。”
“是!
秦銘容顏俊朗的臉色暗沉,發(fā)絲凌亂,壓抑著怒火抬步上樓。
怎么就學不會聽話呢?
郁菀聽見皮鞋踏在樓梯的聲音,眸色閃了閃,挪動身體貼在了角落的墻體上,撥了撥長發(fā)堪堪擋住自己的側(cè)臉,整個人忍不住的顫抖,杏眸瞬間溢出了水花,饒是再兇惡的人也忍不住對少女有幾分憐惜動容。
門被暴力踹開,郁菀忍不住顫粟了一下,低眸不敢看男人,秦銘看了角落鐘靈神秀的少女一眼,這會兒倒是不急了,優(yōu)雅踱步到沙發(fā)旁,慵懶坐下,矜貴的翹起腿,抽起煙盯著她。
余光中,煙霧繚繞之中男人神色粟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夾著煙,看著郁菀如同盯一個獵物。
這個男人,算是郁菀的養(yǎng)父,她自幼便被他帶到這里,雖然表面上是他的養(yǎng)女,但卻不讓她叫他父親。
氣氛太壓抑,郁菀微垂長睫遮住了眸底的神色,莊園把守森嚴,如果她今天不主動破冰,秦銘不會再允許她出門,她也將沒有再逃亡的機會。
“我錯了。”
少女原來清甜珠落玉盤的嗓音此刻已經(jīng)沙啞。
秦銘夾煙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郁菀紅腫的杏眼。
她哭了?
郁菀來秦家十幾年,秦銘幾乎沒有見過郁菀哭過,生氣頂多就是不理人。
秦銘碾了碾煙頭,“你還哭起來了?為什么逃跑?”
郁菀觀察著男人的臉色,軟聲道:“我好久沒出去玩,有點興奮。”
秦銘聞言噗笑一聲,眸底薄冷,還學會撒謊了?
秦銘回憶了一下,這些年郁菀一直在按照他規(guī)定的路線長大,前幾個月郁菀態(tài)度似乎更乖巧了些,他特地放她出去透透氣,結(jié)果他前腳開車剛走,后腳就接到了總保鏢焦急的電話,郁菀進了女廁就不見了。
也就是從這幾個月開始,郁菀開始對外面蠢蠢欲動。
哪個死人在蠱惑她?秦銘眸色暴戾,殺意彌漫。
郁菀知道這個借口太過于拙劣,她也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就在她捏緊裙擺準備懇求秦銘的時候,男人卻突然開口。
“我懶得和你計較,”秦銘嗓音沙啞,又不明所以的問:“對了,你還有多久成年?”
郁菀身體一僵,克制住自己心底翻涌的冷意乖巧回道:“還有兩個月!
秦銘想干什么?
郁菀自幼就深深記得秦銘領養(yǎng)自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清晰的記得秦銘領養(yǎng)自己那天晚上哄騙著自己喝了一種不知名的藥。
她說她沒病。
秦銘故作溫柔說是讓女孩子長大變美的藥。
郁菀不信,于是她掩人耳目使了些法子混過了秦銘的眼線把藥吐在了那顆荼靡花下。
自那以后,郁菀學會了偽裝,如今已經(jīng)爐火純青,逃過一次又一次秦銘眼線的監(jiān)視。
“快了!鼻劂憶_郁菀慵懶招手,郁菀乖巧提著裙擺坐在了他身側(cè),微垂著眼眸好似菟絲娃娃。
“是我粗魯了,忍著點!
“沒有的先生!
秦銘瞥著少女白皙胳膊上觸目驚心的指痕,低眸欲要為郁菀抹藥。
粗糙掌心觸碰她光滑細膩的肌膚,拉扯感令郁菀忍不住身體僵硬,秦銘手一頓,看了眼郁菀順從的側(cè)臉一眼,心底莫名其妙的煩悶起來,把藥膏隨意扔郁菀懷里,冷聲道:“自己擦。”
秦銘轉(zhuǎn)身大步走了出去,末了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郁菀如釋重負,眸色漸冷,捏著藥膏的手指泛白,看了下藥膏的配料表才放心下來仔細涂抹。
辛辣螞蟻啃食的疼痛襲來,郁菀神色無恙,不斷復盤著。
秦銘到底想干什么?
有什么事情是非要等到她成年才可以施行的?
性?
郁菀忍不住否認,秦銘這種地位的男人,身邊的女人無數(shù),不會在意她這么一個人,而且秦銘當初領養(yǎng)她對外稱的是養(yǎng)女關系,他要是想要捅破禁忌的窗戶紙無疑是自殺。
秦銘這個人最愛惜羽毛,他從不起眼的私生子爬到了如今這個地位怎么會犯蠢?
天色已黑,郁菀縮在床上,排除了系列答案都沒得出可能結(jié)論來。
今天沒人敲門送飯,看來是秦銘罰她的。
郁菀抬頭看著閃著紅光的攝像頭,肆無忌憚從床頭掏出來一根面包啃了起來。
既然她對秦銘有用,他就不會動她,至少成年之前她還有機會準備。
嘖,還學會偷吃了。
秦銘指尖輕點紅椅,看著監(jiān)控里塞得鼓鼓囊囊表面上乖巧的少女眸色陰沉。
“她最近接觸過什么人?”
仆人恭敬回復:“先生,小姐最近和其他幾位小姐逛過街。”
“沒別的人了?”
“沒有了先生,除了那群富家小姐,小姐從沒接觸過任何奇怪的人。”
秦銘擺了擺手,郁菀怎么會突然想到離開莊園?
郁菀之前一直是個讓他放心的菟絲花,怎么會沒人教唆就學會了撒謊?
“秦叔,派人再查一下郁菀這幾個月的動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和誰,全都匯報給我!
秦銘神色一冷,補充道:“把西隆的黎京調(diào)回來看著小姐!
一群廢物保鏢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秦施恭敬道:“好的先生!
菟絲花有了叛逆的想法,他還怎么實施計劃?
參矜坐于轉(zhuǎn)椅上,一身高定西裝,容顏清雅,看似儒雅隨和,微張的領口添加了幾分肆意,骨節(jié)分明修長指尖握著鋼筆在文件上簽上最后一個項目,慢條斯理扣上筆帽勾起唇看向來人。
李隨緣看向矜貴的男人,恭敬問道:“先生,今年老宅的邀請還推掉嗎?”
參矜噗笑一聲,推了推金絲眼鏡,神色不明道:“東西還沒握手心里,再推可就永遠拿不回來了!
怎么著也得演到老人家心甘情愿把心刨出來,到時候輿論再怎么發(fā)酵也是鐵板釘釘,名正言順。
“人選物色的怎么樣了?”
李隨緣眸色閃了閃,把手里的資料往參矜面前一放,“先生,這是篩出來的人選!
參矜挑眉,翻看了一番,指尖停留在一個神靈般瑩潤乖巧的臉龐上。
李隨緣余光一瞥,恭敬回道:“這是秦銘?zhàn)B女,郁菀,還有兩個月成年。”
參矜修長指尖輕點著資料,寂靜的辦公室徒留敲擊的回聲,李隨緣心臟揪緊冷汗淋淋,生怕他篩選的人讓參矜不高興。
參矜看著資料上鐘靈神秀的臉龐問道:“上次金山聚會那個穿酒紅色禮服的小姑娘?”
“是的,先生!
參矜對郁菀有點印象,上次是秦銘帶著她去了那次聚會,郁菀稚嫩的搭訕不情不愿,大概率是秦銘逼迫的。
“之前和秦家是不是擱置了一個項目?”就在李隨緣見這次篩選沒戲的時候,參矜突然問道。
李隨緣專業(yè)回道:“是的先生,秦家曾經(jīng)投過您關于摩川項目的邀請,由于風險評估太大您當場拒絕掉了。”
參矜把郁菀的資料推到李隨緣跟前,出聲道:“就她了!
李隨緣眸色閃了閃,夾著資料退了下去,小心翼翼關上了門。
參矜立于落地窗前,西裝紐扣微解,喉結(jié)滾動,袖口卷起露出爆著青筋的胳膊,他望著高樓下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吸起了煙,燈光明滅之間照在了他優(yōu)雅又冷漠的側(cè)臉上,煙霧繚繞之中參矜薄唇微揚,眸色深沉。
六個月的新娘足以等他解決參衡拿回自己的東西。
老人家應該會喜歡這種瑩潤乖巧的孩子的。
秦銘收到了參矜邀請之后眸色神采奕奕,他側(cè)身看向花園里鐘靈神秀的少女壓抑下了野獸的瘋狂。
“參矜啊參矜,你已經(jīng)入套了。”
他秦銘一手養(yǎng)大的荼靡花,足以拉你入地獄。
秦銘在沒落之前算得上京圈上層權(quán)貴,可惜家中看不起他這個私生子,開始處處打壓他剛剛發(fā)芽的勢力,而同齡人,身為參家長子的參矜商途坦蕩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參矜眼神毒辣,一眼看出他的漏洞百出,拒絕了秦銘的項目邀請,參矜怎么也沒有想到他曾經(jīng)不放在眼里的秦銘眼尖抓住了他的把柄,參矜急需一個新娘來為他爭取時間進行反擊,只要秦銘成功咬上參矜一口,他秦銘就能立馬絕境回生重回巔峰。
郁菀捏著玫瑰花的花瓣,透過地窗看見秦銘和幾個人在交談,隱隱約約聽見了她的名字,她低下頭神色疏冷。
秦銘到底想拿她干什么勾當?
有仆人抱著菜即將過來,郁菀慢條斯理的用手抹掉在花園泥土上的圖跡,低垂眉眼遮住了眸底的冷漠,換上了那副乖巧的面具,上前幫忙抱菜。
“李阿姨,我來幫你拿吧!
“小姐可別蹭臟您的裙子了,這菜剛才菜地里挖出來還有泥呢!
“管家最近買了只寵物貓,小姐前一段時間不是挺喜歡的嗎,快去庭院看看去吧!
“李阿姨不說我都忘了!庇糨倚Φ霉郧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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