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湜川篇
“是湜,我喜歡的是湜……”聽煦的坦白,我并不驚訝,而是為煦感到遺憾。我明白了煦為何有如此的改變,也明白了煦所困在心中的痛苦。
湜,是我的鄰座,但一年多來對他并無太大的了解,只因為湜的冷漠,與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還記得開學(xué)的第一天,同班的女生都對湜的英俊異常青睞,虎視眈眈,如果讓我客觀評價,我也不得不承認(rèn)湜的容貌的確出眾,他的出場,不僅讓早早來到的逍都黯然失色,被圍在他身邊的女生冷落?墒亲屓舜蟮坨R的,一個難得帥帥男生竟是冷得像冰塊,眾多女生奇形怪狀的搭訕也都無功而返,但這卻絲毫不影響她們對于湜的迷戀,愚蠢至極。
我承認(rèn),當(dāng)時走進(jìn)教室的時候,我也為之而動容,不是為了他那張吸引眾人的俊臉,而是他周身所縈繞透著寒氣的冷漠,是的,這并不是置身事外、與世無爭的冷漠,而是使我感到恐懼的冷漠,我知道,能散發(fā)如此之氣勢的人亦非常人,以后還是避而遠(yuǎn)之為好。
但可惜,他成為了我的鄰座,一抬頭便能看見他的背影,感受到他的寒氣,我們這一角的氣氛也時常透著詭異,總顯得冷淡異常,但還好有湜的同桌在那耍寶,而不至于使這一角顯得像一潭死水。
湜的同桌,是川,川流不息的川,他也有永遠(yuǎn)也散不盡的精力,博學(xué)加上他獨(dú)有的幽默,使得他充滿了聚集目光的魅力,可也許是人不可能會有十全十美的吧,所以川總是大言不慚,一逞口舌之快,言多必失,禍從口出,川的率性而為為他擁有了許多的朋友,也為他樹敵良多,在外出言重傷,造謠生事,使得同學(xué)之間對于川的評價也頗有分歧。
可是川似乎并不在乎這些,仍然是笑口常開,略顯稚嫩的臉上頑皮的笑容,卻讓我看到了海納百川的氣度,是否是他這張書生臉隱藏了他的真性情呢?我不得而知,我只是知道川并沒有我所想象的單純,那這樣的川會不會只是他的偽裝呢?
湜和川起初是話不投機(jī)半句多,而川也經(jīng)常在我面前抱怨湜的冷漠,川的性子很直,也很急,的確是很難容忍湜的冰冷,而我也沒有立場去判斷,去品評,也只能無奈的對著川笑笑,無言以對,置身事外一向是我處事的原則。
我知道川一定會有辦法和湜好好相處的,無論川有沒有隱藏他的本性,但我可以知道川的善良,川的率直,川的熱情并不是可以偽裝出來的。想必即使是湜這樣的寒冰也遲早會被川的烈火所融化。
若有所思的看著湜的背影,眼前的這個人,更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他周身所透著的寒氣無數(shù)次的引起了我內(nèi)心熄滅良久的好奇之心,湜到底是何方神圣?不得而知。
湜為人是低調(diào)的,從不在人前發(fā)表什么言論,使得我在開學(xué)后的近一個月都沒有聽到過湜的聲音。老師似乎串通起來上課時一律不向湜提問,這使得我對湜更加的好奇。
我第一次聽到湜的聲音是一次意外,那天川的心情非常得不好,從他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來,總顯得焦躁不安,明知湜的冷漠,但還是不斷的和湜說話,從一開始的輕聲細(xì)語,到后來的不耐,我知道一向溫順如貓的川要爆發(fā)了,我一直都是知道的,川的表面太過柔順,而讓我懷疑他的本性,在湜的冷漠下,川的本性遲早會被激發(fā)出來的,只是時間的早晚問題,我發(fā)現(xiàn)我是惡劣的,我一直冷眼旁觀事情的發(fā)展,明知道一旦爆發(fā),最初的平衡就會被打破,但我仍是在所不惜,只為了看到真正的川。
那天我的確看到了真正的川,隱藏在笑容背后的川,而我也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湜的本性。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川暴怒,我只是慶幸那時教室里只有我們?nèi),一是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川善良背后的劣根,使他苦心經(jīng)營的形象受損;二是我這個被他們所忽視的人可以好好的享受一場好戲,不可不謂是大幸也。
“……”湜就好像無人在旁對他大喊一樣,照樣休閑地看著書,這無疑給已經(jīng)處于暴怒邊緣的川添了一把火。
“你這家伙,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同桌啊,好歹出個聲啊,好讓我知道你還不是個死人。”呀呀,川真的被惹急了,以前都不會這么刻薄的。
“……”
“可惡,你這個家伙!”川一把楸起了湜的領(lǐng)子,扭曲的臉已無了平時的稚嫩,有的只是兇神惡煞。
而令我敬佩的卻是湜的鎮(zhèn)靜,他的臉上毫無驚恐,仍是剛才的慵懶,我從不覺得湜的英俊有何特殊,而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了其中獨(dú)特的魅力,不同于那種冷漠的氣質(zhì),而是一種即使是天崩地裂都不會動搖到他的悠閑淡定。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放手!”醇厚而不膩味的聲音,不同于川的清澈,這是一種略帶沙啞的優(yōu)雅,我第一次聽到湜的聲音,和我想得一樣的獨(dú)特。
“我憑什么聽你的!”提得更高,如我所料。
“哼……”湜的一聲冷笑,不禁使我為川捏了一把冷汗。
我只看見湜的手輕輕一揮,就掙脫了束縛,湜果然不簡單。
“你……”川欲上前,而湜也只是用手輕輕一擋,川便跌坐在了地上。
“你……沒事吧!睖浵肷锨胺龃,而川視之為無物,便跑出了教室。
而湜只是看著川離去的背影,微皺著眉,我感到好奇的是,湜眼中無奈而略帶寵溺的笑意,這是我從不曾在冰冷的湜的眼中所看到過的溫暖。這是為誰而笑的呢?是為了川?他們之間真的只是同學(xué)關(guān)系嗎?我開始懷疑。
當(dāng)我回過神來的時候,教室內(nèi)已是空無一人,很明顯他們都已經(jīng)走了,我苦笑,我竟然已到了如此平凡的地步,讓人可以忘記我的存在,這對于我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我也不再停留,拿起書包便也走出了教室。
天色已晚,想著溫暖的家,便加快了腳步,和往常一樣繞小路回家,正當(dāng)我要走進(jìn)幽暗的小路的時候,竟讓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過的。
在微弱的月光的映襯下,看到的是相擁的兩個人影,挺拔的兩個人在幽暗的背景下、微弱的月光下?lián)砦,從美學(xué)角度來看,竟是如此的完美。
稍稍看清后,驚訝,原因無他,這幅畫面的兩位主角都是我認(rèn)識的人——湜和川。
第一次看到同性之間的吻,唯美。距離雖遠(yuǎn),但還能隱隱聽到川那清澈的呻吟聲,微弱的,但又是急促的。
矛盾,不想打擾這幅唯美的畫面,但這條又是我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看來也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靜觀其變了。我并不想窺探他們的隱私,只是我也有好奇心,我也有無可奈何。我能做得也只有狠狠心不再欣賞這幅唯美的畫面,讓自己心安理得些。
似乎長達(dá)了幾分鐘的吻終于結(jié)束了,剛才川微弱的呻吟聲變成了喘氣,中間還夾雜了另一個略帶沙啞的喘氣聲,是湜獨(dú)特的聲音。
唉,他們終于完事了,快點離開吧,我也好早點回家。可天不隨人愿,終究要讓我當(dāng)個有愧于心的人。
“川,不生氣了嗎?”
“哼……”
“我的川,我向你鄭重道歉,不要再生我的氣了!睙o法想象這真的是湜說出來的話,那個冷漠如冰的湜。
“你來這里干什么?”
“我到這里來不都是為了你嗎?是你說想體驗平凡的生活的!
“那你這些日子都不和我說話!
“我以為你還在生氣啊,說多錯多,想等你氣消了再說嘛。”似是討好,戀人間的寵溺。
“我才不相信你呢……唔……”小巷中又變得靜悄悄的了,只是偶爾可以聽到使人心跳加速的呻吟聲。
我在暗處也只能無奈搖頭,這種悲哀為何會落在我的頭上呢?他們還有完沒完!悲哉!
也不知道他們纏綿了多久,反正知道我從自己的思緒中醒來時,他們已沒了影,而我的腿也已經(jīng)麻得走不動路了。
我無心窺知他們的秘密,可卻讓我無意間得知了,除了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外,別無他法,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并不排斥同性之戀,知道純粹的愛戀并不受性別的限制。誠心希望湜和川可以擁有只屬于他們的幸福。
之后的日子里,湜不像以前那么的冷漠了,也會和周圍的同學(xué)偶爾說說話,而我也只是有意無意的回避著他們,也許是察覺了他們的危險吧,異常靈敏的嗅覺,讓我知曉了他們并非凡人。
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察覺到了我的回避,總是會有意無意的觀察我,我真的只是想置身事外,并不想介入于其中啊。
又是一天傍晚,無可避免的被分派到和他們兩人值日,一聲不吭地只想快點做好手上的事。
“筱沫,你最近怎么了?”果然要攤牌了嗎?他們應(yīng)該不會知道我已知曉啊。
“沒什么事。”
“那天晚上,你就在巷口吧。”湜真是不鳴則以,一鳴驚人啊。
“你……”
“那天晚上我早就察覺到了你!睖浫允且桓便紤休p松的神情。
“你想怎樣?”既然他都說白了,那我也不必隱瞞。
“我知道你會為我們保密的,對嗎?”
“你們相信我?”在我印象中,湜應(yīng)該不是一個輕易相信他人的人啊。
“你的直覺很敏銳,的確,我很多疑,但和我相信你并不矛盾!
“是啊,是啊,我們都很相信筱沫的!贝o害的笑著。
“呵呵,這真是我的榮幸。”微笑,我不知我是何德何能,可以得到這兩人的信任,不過我并不討厭他們。
“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贝ㄓ鋹偟睦^我的胳膊。
“是的,得到我們信任的人就是我們的朋友,無需懷疑!睖浾f著,手已硬拉過粘著我的川,緊揉在懷中,似是在無聲的宣告他的所有權(quán)。
我不禁掩嘴偷笑,湜也有湜的可愛啊……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煦向湜告白過,但湜毫不避諱地說出了他和川的關(guān)系,使得煦深受打擊,造成了煦的偏激,這也是我在和湜、川談笑時,無意間聽到的,那個時候湜正在和川冷戰(zhàn),所以心情也很暴躁。
不過時隔那么久,也就沒再追究湜的不是,也因為知道煦生活的也很幸福,雖然沒有和曠、享在一起,但她找到了只屬于她的幸!
是不是每個人冥冥中都有一顆真正屬于他的幸福樹,憑著緣分去尋找呢?并不相信宿命,但卻相信,在世界的另一頭真的會有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幸福存在,只等著互相找到彼此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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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這樣的文,要求很低的,呵呵~這個系列的第四篇,不知道還有多少要寫,也許寫到不想寫為止把。
有些想寫寫筱沫,起初是沒有想寫她的意思,從題目上就可以知道,冷眼旁觀,只得就是筱沫,冷眼旁觀一切的配角,呆在舞臺下黑暗的一角,但現(xiàn)在卻有些動搖了,唉~那……最后一篇寫筱沫好了,最長一片也留給筱沫好了,現(xiàn)在就不去想她了,該想想下一個要寫誰了,HOHO~(要禍害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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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沒寫什么,今天上來看看,想找點靈感,沒有什么故事好寫,有些悶,想趁著這高二最后的一點悠閑多留點回憶,要分班了,沒有太多的不舍,慶幸當(dāng)初沒有投入太多,不過仍然不想它雁過無痕,也許文字是最長久的吧,我想用筆留下過去的兩年中那些同伴的點點影子,按我的想法去描繪。
無論是這篇中的湜、川,還是上幾篇中的逍、靨、煦、曠、享、熾、斌……都有他們的影子,有我真誠的祝福、有我美好的幻想、有我惡意的捉弄……只因為這樣,才促成了這個冷眼旁觀的系列。
算是我送給我自己這兩年高中生活的小小禮物吧。
有感于2006/6/14/18:56
剛又看了一遍,改了下錯字,估計下個星期會寫一篇番外吧,其實很早就想寫了,只不過懶得動手而已。
2007.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