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我的身后有個尾巴。
我甚至不記得他的名字。
我只記得他的眼神,直白的,刺眼的,侵犯的。
令人惡心的。
是個惡心的變態(tài)。
“……啊,又是那家伙!壁w鑫楠的聲音壓得很低,視線落在不遠處的路燈下。
他們幾個圍上來,都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人。
“他怎么有點陰魂不散的,李哥,我看他直勾勾地盯著你呢!迸峁庥X得有趣,用肩膀裝了撞我。
“他是不是暗戀你?”
趙鑫楠也好奇地看向我,“那家伙看起來就很難纏。”
他們等待我的反應。
我看向角落里的身影,嘴角揚起的不是笑意,幾乎是吐出來的:“真惡心!
兩人哄笑,重復著我的話。
“真惡心!”
“擦,死同性戀。”
“我去打他一頓,讓他滾遠點兒!迸峁饣位斡朴瞥侨俗呷ァ
背影看起來有些欠踹。
于是我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沒留情。
“你丫閑得蛋疼,別給我惹事!
裴光被踹得一趔趄,揉著屁股跟在我后面。
劉鑫楠笑他,也被我踹了一腳。
……
尾巴依舊跟在我身后。
也許是時間長了,我已經(jīng)習慣了那眼神。
習慣了侵犯。
今天沒看見他,導致我有些出神。
“你在想什么?李度?”劉芮有些尖銳的聲音拉回了我的神志。
我的眼神重新落在她的身上。
原來我們正接吻。
我竟然會在這種時候走神,真是該死。
劉芮見我再次走神,眉尾一揚:“李度?你最近喝酒把腦子喝傻了?”
“你想誰呢?——”
我還未來得及解釋,就被甩了一耳光。
姑娘力氣很大,不愧是校隊的。
在情愛上被忽視的感覺不太好受,劉芮甩了我兩個耳光,就提出了分手。
秋季大雨,我被丟出了劉芮的出租屋。
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哆嗦。
我走下筒子樓的樓梯,蹲在了空調(diào)機箱旁邊。
在口袋里摸索兩下,掏出有些癟掉的煙盒,一個方正的盒子跟著掉了出來。
我側(cè)目看著那盒小孩嗝屁套,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是來大戰(zhàn)一番的。
“草……”我罵了一聲,瞇著眼點煙。
煙霧燎過,雨水灑在我的臉上,針扎一樣。
我不由得,又想起那尾巴。
突然,我再次感覺到了那眼神。
一種被侵犯的感覺在我背上猛不丁戳了一下。
我轉(zhuǎn)頭看去,果然看見了他。
尾巴垂著腦袋,帶著衛(wèi)衣帽子,遮蓋了他大半張臉。
但我能感覺到,他始終盯著我。
他身上沒濕,是從樓梯上下來的。
我不由地嗤笑一聲,“死變態(tài),就知道你跟著我!
我站起身來,將煙屁股丟在泥水里。
朝著他走了兩步,他似乎被嚇到了,下意識想要后退,影子跟著偏移了一些。
最后一口煙從我嘴里吐出來,揚了他一臉。
那張慘白的臉紅了一剎,像是活死人涌起了最后一口氣。
他被嗆到了,咳嗽了半天,身形跟著搖晃起來。
我瞧著他這模樣,不由地嗤笑,“瞧你那樣……”
走近了,我才看清尾巴的長相,跟想象中猥瑣的樣子大不一樣。長得有點東西,尤其是那雙眼睛,竟然那么漂亮。
竟然能用這么漂亮的眼睛,那么惡心地看著我。
我嘖了一聲,不由地湊近了一些。
他的背脊僵直了,呼吸也跟著粗重了起來。
他那雙眼睛在我靠近的時候便不敢再看我,這讓我有了些許興趣。
“你想親我嗎?”我問。
也許是太直白,他并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我不耐煩地嗯了一聲,他才堪堪回過神來。
尾巴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神情舒展開來,咬牙吐出一句:“真惡心!
尾巴的臉紅了紅,再次垂下臉去。
怎么看起來比姑娘家還造作,明明之前那么直白的盯著我看。
“你住在這?”我問。
尾巴再次點了點頭:“是!
只有一個音節(jié)。
尾巴的聲音有些軟,我的心口跟被小貓兒撓了一樣不自在。
“不請我上去坐坐?”我看著他的臉,“外面雨下得太大,我回不去家了。”
我知道他不會拒絕我。
我跟著他上了樓梯,在熟悉的門前停下。
看見門牌上的數(shù)字——203。
我才發(fā)現(xiàn)這死變態(tài)的家就住在劉芮家旁邊。
我微微挑了挑眉,跟著尾巴進了門。
尾巴的家格局跟劉芮家沒什么差別,簡單的一居室,收拾得有些一絲不茍。
進了屋,尾巴摘下來衛(wèi)衣帽子。
頂光下,那張臉更加慘白,幾乎沒有血色。
像是曝露在陽光下的鬼。
我很自來熟,在沙發(fā)上大咧咧地坐下,注意到了桌案上的書本。
注意到上面的名字——陳年。
哦對,這死變態(tài)叫陳年。
突然,墻壁傳來一陣嘈雜的響動,我立馬豎起了耳朵,難得有些局促。
陳年看起來比我淡定許多,我這才反應過來,是隔壁劉芮家傳來的動靜。
“草,這房間隔音這么差?”
罵完,我不由地想起自己數(shù)次留宿劉芮家,發(fā)出的動靜絕對不小。
我狐疑地看向陳年。
“喂,你一直聽得見?”
陳年依舊點了點頭。
“聽得見!
我不由地咬了咬牙,臉上的巴掌印又開始疼了。
所以我被利索地甩了兩個耳光并且被丟出來,你都聽得一清二楚,然后又像個跟屁蟲一樣黏上來。
我對上陳年直白的視線,咬牙。
“陳年,你真惡心!
陳年沒說話,視線依舊落在我身上。
我沖著他招了招手,“過來!
見他不動,我沒了什么耐心。
伸出手扯住他的衣領(lǐng),將人帶了過來。
陳年的呼吸停頓了片刻,直到整個人被我按倒,他那雙眼睛里,才有了別的神色。
“你喜歡我嗎?”我問得漫不經(jīng)心。
陳年不說話,但那東西抵著我。
我用膝蓋磨了磨那東西,直聽到陳年悶哼一聲,我的惡趣味被滿足了。
“陳年,你會接吻嗎?”
我的聲音壓的很低,帶著濃厚的吞咽感。
我不等陳年說話,只是傾身靠近。
直到我貼上陳年的唇。
冰涼的唇。
像是吻了死人。
我難得有耐心,用舌尖頂開他的牙齒。
還不等我探到他的舌頭。
陳年死死地攥著我的肩膀,將我按到了沙發(fā)上。
陳年的動作太粗暴,我的背脊磕得生疼。
他的吻太過火,我的舌頭被他卷得生疼。
陳年攥著我的肩膀,整個人壓在我的身上,竟然令我有些透不過氣。
“草,陳年……別他媽瞎咬——”
陳年在這方面有些一竅不通。
帶著一種初始的橫沖直撞。
每一下都像侵犯。
但我享受陳年的侵犯。
我享受陳年恨不得將我吞之入腹的沖撞和撕咬,我享受著他那雙漂亮眼睛投射向我的,那惡心的視線。
陳年把我懟在了那面墻壁上。
沖擊聲足以穿透這面墻,我們身下的椅子嘎吱作響,似乎馬上就要散架咽氣。
我想,陳年在報復。
直到它徹底斷了,叮鈴咣當砸了一地。
陳年攬住了我的腰,我才沒有隨之砸在地上。
我知道陳年在看著我,我知道侵犯不會停止。
我不允許停止。
“陳年,老子要爛了。”
我身后有條尾巴,叫陳年。
是個惡心的變態(tài)。
……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