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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Sorry,your production is not what we need.”
穆然已經(jīng)記不清這是第幾個拒絕她作品的電話了,她一邊說著沒關(guān)系一邊拿著自己的作品在路邊難過。
路過的流浪漢蹲在她旁邊,看著她手里的東西和她的臉,說道:“Maybe you need a bottle of wine.”
然后遞給她一罐啤酒,用眼神示意穆然喝酒。
但穆然沒有要,她知道這罐啤酒可能是這流浪漢用全部積蓄買的。
“Thanks,but I think maybe you need it more.”
穆然說完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還掏出幾美分給了流浪漢,然后在流浪漢的感謝中離開了。
文溪一開門就看到了喝得醉醺醺的穆然,好不容易才把人拉進房間里。
“怎么喝這么多?”
穆然的背包被丟在地上,畫冊的一角漏了出來,文溪看著她的畫冊默默嘆了一口氣。
穆然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文溪坐在她的床邊,她勉強撐起身子,不好意思道:“文姐,我又喝多了,不好意思啊!
文溪把手里已經(jīng)有些發(fā)涼的蜂蜜水給她,溫柔道:“把這喝了,會好一些!
等穆然接過杯子喝下后,文溪從外面把穆然的背包拿進來放在她的桌子上,明知故問著:“又被退稿了?”
穆然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低聲應(yīng)了一聲,文溪一句話不說,拿走杯子并貼心地給她關(guān)上了門,最后叮囑道:“好好休息吧!
文溪是穆然的房東,來留學(xué)的學(xué)生總是會提前找好寄住家庭,而文溪因為一個人無聊就接受了穆然的寄住申請,她記得穆然剛來的時候還是一個梳著麻花辮的小女孩,整個人都顯得青澀,英語說得也不太好,一轉(zhuǎn)眼她都畢業(yè)開始找工作了,英語也很流利了。
如果文溪沒有記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穆然第六次被拒絕了,她不懂畫,但她能看出來穆然的畫真得很好看,色彩也運用得很大膽,給人以強烈的沖擊感。
所以她也不懂為什么這些畫社都不接受穆然的作品,但她什么都沒說過,這是小姑娘第一次一個人在國外找工作,或許正好可以借此機會鍛煉一下。
第二天的穆然下午就回來了,文溪還在院子里除草,連頭都沒抬:“又被拒絕了?”
穆然只是點點頭就進屋子里了,院子里的狗看了看文溪又看了看穆然,似在糾結(jié)要跟著誰。
“Peter,go and comfort her.”
狗狗一聽立馬搖著尾巴沖回了房間,不一會就帶著被逗樂的穆然一起出來了。
文溪指了指旁邊閑置著的除草機,道:“過來一起除草吧,沒事干的時候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穆然扒拉開黏著自己的狗,拿起一旁的除草機開始默默地干活,被扒開的Peter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開心,坐在穆然旁邊像監(jiān)工一樣看著她除草。
穆然被它逗樂了:“文姐,Peter怎么像在監(jiān)督我一樣!
“它可能擔(dān)心你用除草機割到自己吧!蔽南f完停下招呼著Peter到自己身邊來,蹲下來仔細(xì)端詳著,過了一會又說:“它可能想讓你給它一根火腿腸了!
穆然領(lǐng)會:“那我們?nèi)hopping吧!
文溪知道穆然最喜歡購物了,每次在穆然不開心的時候她總是會帶著穆然去超市里,只要沉浸在琳瑯滿目的貨物中,穆然就能暫時忘記自己的不開心,畢竟沒有什么東西比美食更能讓人心情愉悅了。
“文姐,我們買點牛肉回去吧,突然想吃中餐了!
“好,那晚飯就吃小炒黃牛肉吧!
穆然開心地推著車跑去了冷藏區(qū),挑了很久才挑到滿意的肉。
路過糧食區(qū)時,文溪突然停下,看著穆然疑惑的表情,笑著說:“我突然想起來,家里的大米好像也不夠了,我們?nèi)ベI一袋吧。”
終于到付款區(qū)時,原本空蕩蕩的小推車已經(jīng)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服務(wù)員心不在焉地重復(fù)著掃描的動作,穆然則掏出布袋子將掃描過的商品一件一件放進去。
兩個人拎著大包小包從超市出來走到汽車后面,穆然專心把東西都放進后備箱,關(guān)上后備箱才發(fā)現(xiàn)文溪站在原地沒動。
“怎么了,文姐!
文溪抬頭看著天空,說:“然,你抬頭看,天空每天都是這么藍(lán),太陽也很刺眼,總會有人不喜歡這刺眼的陽光,但是它不會因為有人不喜歡而不出現(xiàn),畢竟熱愛溫暖的人更多!
這是自穆然開始投稿后文溪第一次談?wù)撈疬@件事,而穆然聽懂了。
穆然走到文溪面前抱住她:“謝謝你文姐。”
穆然只是出于感激抱了文溪,可文溪卻心跳加速了一下。
當(dāng)年那個扎麻花辮的小女孩一出現(xiàn)時就吸引了文溪,她不會承認(rèn)自己對這個小女孩動心了,她一直默默在她身邊,看著她入學(xué),升學(xué),考試,畢業(yè),找工作,碰壁,好像她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自己都沒有錯開,不知不覺間這個小女孩已經(jīng)吸引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
穆然松開文溪見文溪半天沒有動。
“文姐?”
這太陽太毒了,穆然現(xiàn)在只想趕快鉆進車?yán)锎悼照{(diào)。
文溪回過神:“哦,走吧,回家!
晚上的晚飯自然是小炒黃牛肉,穆然吃得津津有味,嘴里不住夸著文溪做飯好吃,惹得文溪合不攏嘴,一直說穆然嘴貧。
一周后,又是一個午后,文溪在院子里和狗玩耍,穆然則抱著畫板坐在遮陽傘下,玩累了的文溪走過來,好奇道:“在畫什么?”
穆然馬上就把畫板轉(zhuǎn)了過去,支支吾吾:“沒什么,不給你看,這是秘密!
文溪也不追問,把手中逗狗的玩具扔給了Peter,Peter搖頭晃腦地叼著玩具跑開了。
“好了,我去做飯,今天想吃什么?”
穆然俏皮一笑:“三明治,謝謝文姐。”
等文溪走后穆然才重新把畫板翻轉(zhuǎn)過來,上面畫的正是逗狗的文溪,配的藍(lán)天,院子里的蔬菜和雜草,最簡單的一幅畫,卻是穆然最滿意的畫。
其實很久以前穆然就想畫文溪了,當(dāng)初自己硬著頭皮投遞了一份申請寄住的信函,沒想到第一封就得到了同意。
當(dāng)時她拖著大包小包行李,蓬頭垢面地出現(xiàn)在文溪家門口時,一抬頭就看到一個穿著圍裙但發(fā)型精致的女人。
當(dāng)時的文溪說正在為她的到來收拾房間,然后非常熱情地幫她把行李都拿進來。
“然,過來幫忙!
房子里傳來文溪的聲音,穆然回神,重新遮起畫板跑了進去,結(jié)果因為跑得太快沒收住腳,直接撲到了文溪身上。
文溪下意識抱住了穆然,直接把人抱進了自己懷里,唇就是在這個時候碰上的。
就在穆然想推開的時候,文溪加深了這個吻,良久才分開。
“唔,文姐你......”
“對不起!
文溪說完就跑出去了,穆然盯著菜板上剛切好的菜半天沒動,不太會做飯的她手忙腳亂地烤好了面包,又笨重地把蔬菜放在面包上,簡單撒了沙拉醬,最后端著盤子叩響了文溪房間的門。
“文姐?”
沒有聲音回應(yīng)她,于是她擅自推開了門。
文溪就坐在床上,見她進來還有些不知所措,明知故問:“你怎么進來了?”
穆然轉(zhuǎn)身想關(guān)上門,Peter卻在這時擠了進來。
“Peter,你個搗蛋鬼!
穆然越過狗狗把手里的盤子放到床頭柜上,看著盤子里歪七扭八的三明治,文溪也忘記了尷尬,忍俊不禁道:“你怎么把三明治做的這么丑啊?”
Peter也在旁邊叫,像是同意文溪說的話。
“Peter,別湊熱鬧,出去玩,hang out!”
把狗趕走,穆然才重新委屈巴巴地看著文溪:“某位房東不給租客做飯,租客只好自己做了送給房東吃啊。”
文溪也笑了,她接過這個看起來很糟糕的三明治,佯裝皺眉:“So terrible.”
穆然拿起三明治直接塞進文溪嘴里,小孩子氣般嘟囔著:“糟糕也要吃下去!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三明治,一個被迫張嘴一個來不及收力,于是文溪的嘴唇碰到了穆然的指尖,兩個人都愣住了。
穆然最先把手拿了下來,文溪反應(yīng)及時用嘴叼住了三明治。
“快吃吧。”穆然開口有些結(jié)巴,連聲線好像都顫抖了。
文溪三下兩下把三明治吃完,看著穆然欲言又止。
穆然自覺站著很尷尬,于是拉過椅子坐在一盤,也拿起賣相不怎么好的三明治吃起來。
確實不怎么好吃,so terrible。
穆然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又把被趕走的Peter叫了回來,玩了一會又覺得無聊,但是始終沒說要離開的話。
“然,如果我說了,你會不會就離開我了?”文溪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可是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
從最初看到你的那一眼開始。
穆然沒有說話,她拉起文溪出去,帶著她走到畫板前,然后在文溪不明所以的表情下把畫板翻開了,剛才那副畫就這樣展現(xiàn)在了文溪面前。
用色沒有了之前的大膽和視覺沖擊感,只是最簡單的藍(lán)天白云綠地,以及在草里的文溪和Peter,整體顯得特別柔和,給人很溫暖的感覺。
“文姐,或許我對你也是不一樣的吧。”
當(dāng)初在眾多租房廣告中,穆然一眼相中了文溪的房子,文溪在要求中寫到只要女性,保持干凈就行,和其他要求眾多的房東相比,文溪的要求太過于簡單,讓她好奇起來,于是第一封申請就投給了文溪。
而見面時她發(fā)現(xiàn)哪怕因為打掃家務(wù)而弄得灰頭土臉的文溪,看上去還是那么好看,年輕到她以為和自己同齡。
后來她才知道文溪比自己大了六歲,是一家跨國貿(mào)易公司的經(jīng)理,每天都是在家辦公,這讓她們兩個人的獨處時間變得很多。
年長的文溪像姐姐一樣照顧著穆然,會帶她熟悉校園生活,幫助她練習(xí)口語,為她做飯,等她下課。
她們像家人一樣生活,就這樣過完了大學(xué)的四年,如今她開始畢業(yè)找工作投稿,雖然屢屢碰壁,哪怕每次回到家都是爛醉,文溪都沒有過問她。
有時候國人的情緒就是很奇怪,明明自己可以忍著,但只要別人一安慰,那些委屈的情緒就會噴涌而出,止都止不住。
很顯然文溪深諳此道,所以從來不開口安慰,每次都默默煮好解酒茶或蜂蜜水等自己醒來,循環(huán)往復(fù)。
一些很沒必要的默契,兩個人卻都很遵守。
文溪花了很久才消化了這短短一句話,然后用最大的力量擁抱了穆然。
“然,是我想的那樣,是嗎?”
穆然突然笑了,這位姐姐有時候也挺傻里傻氣的。
當(dāng)文溪想繼續(xù)剛才在廚房里的那一吻時,Peter開始叫喚了,打斷了文溪不斷逼近的臉。
它在抱怨兩個人拋下了自己偷偷在外面玩,文溪卻很后悔剛才沒有把它鎖在房子里。
穆然臉一紅,迅速扭開了。
“Damn!Peter,what are you doing?”文溪擺著手去質(zhì)問小狗,穆然則是害羞的笑著:“我猜,它可能需要一根火腿腸了。”
愛情就像藍(lán)藍(lán)的天上,總有一片留白有你陪我一起想象。
兩個人正式確認(rèn)戀愛關(guān)系后,穆然像是靈感爆發(fā)一般,畫了許多以溫馨為主題的畫作。
這些畫作在網(wǎng)上收獲頗豐,而穆然也終于接到了一家公司的電話
“We love you painting,can we talk about it sometime?”
簡約溫馨的風(fēng)格很符合他們公司,所以他們聯(lián)系了穆然。
“We could do a show for you.”
辦畫展這個條件讓穆然心動了,她看向文溪,企圖從她臉上獲取一點決定。
“我認(rèn)為你可以試一試,或許換一種繪畫風(fēng)格也是可以的!
穆然接受了這家公司拋出來的橄欖枝,而她也在不停的創(chuàng)新自己的繪畫風(fēng)格,從最初的大膽變得細(xì)膩,從最初的抽象變成了寫實,她畫了很多人物像,最多的就是文溪。
“溪姐姐,別動,馬上就好了!
畫布上的文溪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了,沒有人告訴她做畫家的模特會這么累。
終于在她即將要感受不到知覺的時候穆然說了OK。
“溪姐姐你看,這張?zhí)貏e美,我保證,如果售賣的話,一定是個好價錢!
文溪揉了揉腿,起身走到穆然身邊把畫板拿過來自己端詳,最后好像不滿意一樣皺著眉把畫板放下。
“怎么了溪姐姐,是哪里畫的不好嗎?我再改改!
文溪佯裝生氣一樣看著穆然:“你忍心把我的畫像拿去賣嗎?”
房子里安靜了幾秒,然后傳遍了穆然的笑聲。
“我要去裱起來,只能我一個人欣賞,連溪姐都不可以!
于是她就被連人帶畫板一起趕出來了。
“嗚嗚嗚,溪姐我錯了,你讓我進去好不好?我和你一起欣賞還不行嗎?”
門開了,正當(dāng)穆然以為自己可以進去了的時候,Peter被扔了出來,穆然滿頭問號地抱起狗,才發(fā)現(xiàn)狗身上貼了張紙條。
【去買些面包回來。】
“可憐的小Peter,連你都被趕出來了。”
穆然語氣是在惋惜,臉上卻堆滿了笑容。
明顯這句話是故意說給里面那個人聽的,說完就帶著狗去買面包了。
等穆然回來時發(fā)現(xiàn)院子里擺滿了鮮花,如果不是看了門牌號她一定會以為是自己走錯了。
文溪抱著剛洗好的玫瑰出來,看到站在門口不敢進來的穆然淡定地說著:“回來了!
穆然放下Peter吃驚地看著滿院子的花:“溪姐姐,這是怎么回事?”
文溪走到她眼前,輕輕在她耳邊落下一吻,用著不常有但很勾人的聲音說道:“我覺得,在花海里的人一定很美,我想,你畫出來也會很美吧。”
穆然確實為她畫了,卻不僅僅是這一副。
屬于穆然的個人畫展終于舉行了,來的人很多,這是讓穆然意想不到的。
老板在她旁邊得意的告訴她:“I told you,we are gonna make you success.”
畫展的正中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視,墻上的畫是一個女人,背后畫著火紅的玫瑰,嬌艷欲滴的模樣讓人心生遐想。
“Why isn’t this painting for sale?”
大家都在問為什么這副畫不出售,甚至有人說無論多高的價格都要買回去。
而穆然站在眾人身后,看著墻上的畫,面帶微笑,目光鎖定在女人背后的紅玫瑰。
“Everyone wondered why the picture of a woman on the wall wasn’t for sale,because that’s the woman I love,in my heart this painting is priceless.”
【大家都好奇墻上那副女人畫像為什么不出售,因為那是我的愛人,在我心里這副畫是無價的!
穆然在臺上解釋著這副畫,臺下的人們在鼓掌,畫展很快就結(jié)束了,除了正中間的那副畫,其他的畫作全部被人買走了,有的甚至被賣出了很高的價錢。
全部人都走后,穆然獨自站在那幅畫面前,她的目光沿著畫像一點一點的移動,她用眼神仿佛都可以看穿這具身體。
老板從后面走過來,再次詢問:“Are you sure you’re not considering selling this painting?She is so beautiful as a stunner.”
【你真的不考慮出售這副畫嗎?她美得像個尤物!
穆然收起自己的眼神,笑著說:“It’s enough for me to see.”
【我一個人欣賞就夠了。】
“I love this painting,especially after knowing its inspiration.”
穆然笑得更大聲了,她轉(zhuǎn)身把胳膊搭在老板肩膀上,像個老友一樣,對他說:“Thanks.”
“溪姐姐,溪姐姐,小心!”
穆然想把用完的染料桶很帥氣地拋個弧線扔進垃圾桶里,結(jié)果看弧線好像要砸中正在蹲著和狗玩的文溪身上,她連忙喊著想讓文溪躲開,但剛說完文溪就被穆然丟過來的紅色染料桶砸到了,桶邊的紅色染料沾到了睡衣上。
“溪姐姐快把衣服脫掉。”
穆然跑過來想扒文溪的睡衣,被制止了。
文溪紅著臉說自己來,然后去了臥室,穆然遲疑了一秒不到就跟著沖了進去。
“穆然!你干嘛!”
文溪剛脫下衣服穆然就進來了,染料透過睡衣弄到了后背上一點,但穆然一進來就被大片光滑的后背吸引了。
她把人抵在衣櫥上,文溪剛驚呼了一句就被堵住了嘴,穆然用最快的速度鉗制住文溪躁動的雙手,吻也從嘴上慢慢下移,她格外留戀美麗的天鵝頸,忍不住在上面留下了好幾個印記,在她還想繼續(xù)下移的時候,文溪終于忍不住了。
“別......別在這里。”
倒在床上時穆然反而有些拘謹(jǐn)了,雖然在國外這么多年什么都見過了,可是自己實踐還是第一次,但她又不想被文溪看出來,只好在腦海里拼命回想看過的電影片段,最后還是文溪帶著她的手引領(lǐng)著她去到了那片黑森林地帶。
穆然把文溪的后背翻過來時才重新注意到那一塊紅點,他有些懊惱:“溪姐姐,怎么辦?染料很難洗的。”
文溪轉(zhuǎn)過來抱住穆然,頭慢慢靠近她的耳邊,剛經(jīng)歷過一場情事的嗓子還帶著沙。骸耙唬闾砩蠋坠P吧!
穆然把手抽出來去夠桌子上的口紅,只幾分鐘,一支鮮艷火紅的玫瑰就誕生了,穆然輕輕把手覆在上面,像對待一件藝術(shù)品一樣,亦像對待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樣,生怕碰一下就會碎。
低沉的聲音響起:“溪姐姐,我可以把你的背畫下來嗎?”
當(dāng)然可以了,怎么會不可以呢?
兩個人重新穿好衣服,文溪笑著把穆然推到畫板前坐下,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把衣服褪下,那朵玫瑰再次映入眼簾。
穆然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畫出這么美這么生動的玫瑰,這時的她才知道那些在白紙上的畫是多么的枯燥乏味,原來眼前這樣的畫才叫生動。
“溪姐姐,我的畫展可以把這幅畫展出嗎?”
“Of course,這是你的畫作,你是原作者,當(dāng)然可以展出。”
“可是我舍不得怎么辦,你太美了!
文溪從背后抱著穆然,夕陽照在她們身上,最后把兩個依偎著的身形倒影在地面上。
“美的事物就應(yīng)該讓更多人看到,你不想把你最喜歡的東西分享給別人嗎?”
“當(dāng)然不想了,這么美只能屬于我一個人!
Peter叼著球在她們面前玩耍,聽到兩個人的笑聲時還停下來歪著腦袋看她們,她們在笑什么呢?可愛的狗狗是想不通的。
“Thank you, my friend.”穆然臨走前,再次對老板說了感謝。
不止感謝他對這幅畫的喜愛,也感謝他能選中自己并遵守諾言為自己辦一場屬于自己的畫展。
出展廳的穆然一眼就看到了馬路對面的文溪,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遮不住了。
跟在她身后出來的老板看著路對面那個靠著車門戴著墨鏡的人,問道:“Is this your lover? So pretty.”
穆然和老板道了謝就跑向了文溪,而文溪也張開了雙臂迎接跑來的人。
“慢點,過馬路也不看著車!
穆然抱緊了這個人,撒嬌道:“有溪姐姐幫我看著呀!
“Snips.”(小鬼頭。)
穆然的畫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guān)注,那些曾經(jīng)拒絕過她的公司也紛紛向她拋來了橄欖枝,但都被穆然給謝絕了,她在路上再次遇到了當(dāng)初那個流浪漢。
“Maybe you need a bottle of wine.”
這次穆然接過了他遞過來的啤酒,作為交換她給流浪漢買了一罐可樂,然后舉起啤酒,對流浪漢說:“Cheers.”
文溪一開門又是滿身酒氣的穆然,不滿道:“怎么又喝了酒?”說完才發(fā)現(xiàn)穆然身后跟著流浪漢。
“Thank you,would you like to go in and have some bread?”
流浪漢拒絕了文溪叫他進去坐坐的請求,和她們說了再見就離開了。
“嘿嘿,溪姐姐,我沒有喝醉,只是一罐啤酒而已。”穆然扒在文溪身上,逞強地說著自己沒有醉。
“一罐啤酒就需要讓人送回來了?”
文溪嘴上在不滿,實際還是把穆然輕輕放在沙發(fā)上就去煮蜂蜜水了。
再回頭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沒了人,馬上關(guān)火出去找人,最后在院子里看到了趴在花叢里的人。
上次在花海里畫完畫后,文溪就把菜園子的一半用來種花了。
花叢里的人抬頭看著走過來的文溪,伸伸手讓她也和自己一起趴著。
“溪姐,你抬頭看天,我們就在同一片藍(lán)天下!
雖然不解穆然為什么突然這么說,但文溪還是應(yīng)了她一句。
灌溉的花灑噴過來時文溪想拉穆然起來,穆然卻叫她再等一等,文溪只好濕著衣服繼續(xù)陪她趴著。
“我有時候真羨慕這些花花草草,因為它們可以永遠(yuǎn)長在一起,一起沐浴陽光一起接受雨水灌溉。”
文溪笑,雖然喝醉后的穆然很可愛,但她實在受不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了,浴室拉起穆然進了屋內(nèi),把人直接推進浴室。
赤裸相待的時候文溪咬住了穆然的鎖骨,在漂亮的鎖骨上印了一排牙印,穆然被咬得吃痛,想推開文溪。
“羨慕花草干嘛,我們也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一起過春夏秋冬,一次等花謝花開!
到了晚上,兩個人牽著狗走在無人寂靜的街道上,文溪指著天上的月亮,說:“你知道嗎?愛情就像遙遙路上一束明亮卻溫柔的月光。”
“嗯?”
“月亮清冷,不似太陽那般會將人灼傷,她清清涼涼的,每天都是不同的狀態(tài),看似離我們很遙遠(yuǎn),但其實,你伸手夠一夠,沒準(zhǔn)就能觸碰到它了!
穆然來了興趣:“怎么觸碰?”
“你低頭!
穆然聽話地把頭低下,她們腳邊是兩個人影。
想著文溪的話,她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月光明媚溫柔,就像愛情本質(zhì),她會照射下來,投射在我們身邊,如影隨形,讓我們能時刻感受到它,而我們就在同一片月光下,遙遠(yuǎn)地被灌溉著,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也會有它陪著你!
地上的影子從暗到明,穆然盯著影子突然有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拉著文溪陪她擺著各種姿勢。
文溪嘴里笑著說她幼稚,身體卻還是陪著她一起擺姿勢。
這世界奇奇怪怪,有人陪你可可愛愛。
文溪記得穆然剛?cè)雽W(xué)那年因為英語不通甚至急哭了,晚上跑回來和她哭訴,她抱著她說以后會教她口語,那時候穆然天真地說最喜歡文姐了,只是小孩子的一句感謝話,文溪卻記了這么長時間。
愛情這路太漫長,需要用一生來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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