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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他不解,為什么從沒有見過她的笑。
她是校園里最美麗的風(fēng)景,她是學(xué)生們爭相效仿的楷模。
她是女學(xué)生的公敵,她是男學(xué)生的偶像。
她很漂亮,衣服一件又一件的換著,成熟的,性感的,可愛的,另類的。
第一次他見到她,就把她的臉映在腦海里,久久不散。
那是他第一次踏入這個校園,新生歡迎會,他困的打著呵欠。昨天晚上高中同學(xu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抱著他道別,睡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
然后她上了臺,以學(xué)生會代表的身份。
他看著她,睡意全都不見。只是睜大了眼睛,生怕眼前的人不見。
她穿著白色襯衫,很透明,黑色胸衣若隱若現(xiàn),一頭青絲傾瀉而下,如同她墨黑的眸子。
她的聲音很好聽,有些低沉,有些暗啞。好聽到她說些什么,他沒有聽進去。
那天晚上,他很累,卻很久都不能睡下,一直想著她冰冷的容顏白皙的脖頸。
他打聽到她的名字,羅洛。
羅洛,羅洛。他默念她的名字,整整一天。
他學(xué)的是美術(shù),卻每天到離美術(shù)教室最遠的經(jīng)濟學(xué)教室探望。
她從不缺席,永遠安靜的坐在最后的角落,專心聽課。
等到她下課,他跟著她來到食堂,坐在很遠的地方看她優(yōu)雅的吃飯。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人吃飯也可以這么漂亮,嘴巴張開很小卻不會沾的全是油漬。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糾纏她,就像一個變態(tài),一個跟蹤狂。
他更不知道,她在這個學(xué)校很有名氣,自己也幾乎超過她的名氣,因為大家傳開了,這個學(xué)校最漂亮的男人每天跟蹤那個最漂亮的女人。
有一天,他正專心盯著眼前走路的她,忽然一雙手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詫異的回頭,三個高年級的男生正看著他。
“你喜歡羅洛?”
一個男生開口問他。
他沒有說話。這是喜歡嗎?
“說話啊!”
另一個男人開始不耐煩。
他仍然沉默。不是喜歡嗎?
站在他們最前面的男生皺了皺眉,張大嘴巴,想要說什么,然后瞪大眼睛,沒有說出口。
他看他們?nèi)伎粗砗螅娃D(zhuǎn)了頭,見到她正站在他們前面不遠的地方,看著他們。
她的眼睛一一掃過每個人,然后嘆了一口氣。她說:“請我吃飯吧,你!
然后她轉(zhuǎn)身走了,他確定她的最后一句話是對著他說的,他開心的咧開了嘴,匆匆忙忙的跟上去。
四周的人下巴掉在地上,看著眼前離開的兩個人。
他打了四人份的飯菜。他知道她只有中午才吃飯,而且吃的很少很少,二兩白飯還會剩下一半。他想讓她多吃些東西。
她不說話,仍然是冰冰冷冷的看著他一趟又一趟拿飯菜來。
等到桌上布滿盤子,他終于坐下來,手里拿了兩瓶純凈水。
她開始吃飯,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吃著。他不吃,就那么靜靜看著她。
她放下筷子,他看著她碗里剩下的白飯,知道她已經(jīng)吃完了。
他想要說,吃得太少了,再多吃些吧。
沒等他開口,她就說:“你叫什么名字?”
他很開心,開始傻笑,然后說,我叫巴索。
她擰開純凈水的瓶蓋,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水瓶,看向他。
“我們,可以做朋友,所以不用再每天跟著我了!
他的傻笑停不下來了。他聽見什么了?他們是朋友了?
原來,她都知道。
羅洛當(dāng)然知道,她每天都被一雙眼睛盯著。開始她以為只是無聊的新生,沒想到這雙眼睛盯了她半個多月。她開始找眼睛的主人,然后就看見了每天都會碰見的他。
她知道,他是很多女生的偶像。她承認,他的確長的很漂亮,清清秀秀,陽陽光光。
她想,也許跟很多男生一樣,對她有些好感吧。
沒想到,這點好感讓他被人盯上了。剛才三個男生是同級的,平時也總是在她身邊打轉(zhuǎn)。
心里有些不忍,一個不留神,就開口替他解了圍。
看著眼前那張漂亮的笑臉,她有些覺得好笑。
這樣的招風(fēng)的男生,不久就會有很多女生倒追,到時候看她的眼睛就不會這樣了吧。
他們交換了手機號碼,她把名字打成八鎖,他把名字打成洛洛。
其實,他們并不熟悉,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來。
生活仍舊繼續(xù)著,他仍會時不時追尋她的身影,只是沒有以前那么頻繁。他怕她會覺得厭煩。
即使有了她的號碼,他不知道該對她說什么,每次號碼已經(jīng)撥出來,他就急急忙忙的掛斷。信息打好了“你在干什么呢?”、“吃飯了嗎”之類的話,又匆忙刪掉。
情理之中的,她也沒有聯(lián)絡(luò)他。
國慶假期,大家很開心的準備回家,準備旅游,準備好好玩一番。
他收拾行李,他想,她會留在學(xué)校,還是回家呢?
他的家就在市內(nèi),如果她不回去,他也不回去了。
他又來到她的教室,意外的,沒有看見她。他有些著急,至于為什么著急,他也不知道。
他往女生寢室的方向走,他想,也許她也在收拾行李。
路上遇到兩個女生,談?wù)撝?br> “那個男人長的真帥,羅洛真就是個狐貍精,身邊的男人都這好看。”
“對啊,看她那樣,骨子肯定里xx著呢,還總愛裝清高!
“哈哈哈!不過,那男的不是咱們學(xué)校的吧,都沒見過。”
“嗯,應(yīng)該不是吧。”
兩個人越走越遠,他從走變成小跑,又變成跑步。
男人?不是這學(xué)校的?
他有些慌亂。
等到見到她,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他慢慢走過去,想要和她打招呼。
然后他見到了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清瘦的身影,穿著粉紅色的襯衫,白色的西褲。金黃色的微微有些卷的頭發(fā),棕色的整齊的眉毛,大大的黑黑的眼睛,高高挺挺的鼻子,又薄又粉的嘴唇。
那個男人在笑,他說,我來接你。
巴索又看向她。
她在笑。
她說,我們?nèi)ヒ娝伞?br> 他第一次見到她笑,卻是因為見到這個男人而笑。
他開始害怕。他跑過去,他說,不要走。
幾乎是祈求。
她有些驚訝,看著他微微有些紅的臉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因為他的眼睛太過閃亮,就像快要滴出水來。
那個男人走近她身邊,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仍然笑著說,走吧。
她回頭,對著他說“嗯”,然后跟著他離開,留下他一個人。
他站在原地,一直看著她跟他的身影消失,然后眼睛里開始模糊。
他摸摸臉頰,原來他在哭。
原來她有男朋友,她的笑臉,只對他一個人展露。
他的世界有什么崩塌了。心里燃起一點點的希望,被人狠狠碾碎。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又有多少人從身邊走過。
他的眼前開始發(fā)黑,看著沒有她的風(fēng)景,他眼睛一閉。
他就這么昏倒了,嗓子啞啞的,仍舊喊著她的名字。
上了車,她就閉上眼睛。學(xué)校的生活太過安靜,不知不覺,自己已經(jīng)變成一個安靜的人。
男人沒有說話,冷氣調(diào)低了一些。
到了機場,他看著她似乎睡著了,也沒有開口,任由她睡著。
感覺車子停了下來,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一架飛機飛過。
他下車,為她打開車門,然后拿出她的行李,向大廳走去。
她安靜的接受他的體貼。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完美的默契。
飛機還有半個小時,他們準備登機。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她看著名字,巴鎖。
接通,似乎是個女孩。
女孩帶了些哭腔。女孩說,羅洛你來看看巴索吧…他昏倒了,就在你走之后,他一直哭…然后就昏倒了……我們現(xiàn)在在xx醫(yī)院……
她皺了一下眉頭,然后說,我在機場,沒有辦法。
女孩的哭聲更大了。
“羅洛你怎么能這么絕情!你明明知道巴索喜歡你,你就這么對待他?!他是看見你跟別的男人走了才會昏倒!!你知不知道醫(yī)生說他有心臟病不能激動!你要是有良心就來看他!”
嘟…嘟…嘟……
聽著電話掛斷的聲音,她的心情很復(fù)雜。男人看著她,問她,怎么了?
她把剛才女孩說的情況重復(fù)了一遍,男人略微沉思了一下,說,我們回去吧。
她看向他,一臉的驚訝。
他笑了,說如果不回去,你會不安心的。我們明天再走。
說著,就拿起行李向外走去。
他們之間,果然有著最好的默契。
到了醫(yī)院,他依然為她開車門。她卻遲遲沒有下車,呼吸有些凌亂。
他拉起她的手,對著他安心的笑。
她看著他的眼睛,慢慢的平復(fù)了心情,然后下車。
他用溫暖的肩膀摟著她,她漸漸覺得心中熱了起來。
白色的建筑,醫(yī)院的味道,她抗拒了十年。
現(xiàn)在,她又一次進了這種讓她不安的環(huán)境,身邊的他,讓她安心了很多。
看著眼睛紅腫的女孩,和病床上蒼白的臉,她覺得有些愧疚。
巴索緩緩睜開眼睛,女孩開心的叫他,巴索你醒了。
巴索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向羅洛的位置,渾濁的眸子就亮了起來。他掙扎著起身,虛弱的說,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羅洛仍然冷冷的說,你沒事就好。
巴索終于看見她腰上的手臂,瞳子就黯淡了下去。
男人垂下手,走到女孩身邊,對她說,我們出去吧。
女孩有一剎那的恍神,然后看了巴索一眼,又看了羅洛一眼,就跟著男人出去了。
等到他們出去,羅洛有些飄忽的坐到病床邊。
沒了他的溫暖,自己還是有些懼怕這里。
然后她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淡淡的開口。
“章司,是我最好的朋友!
巴索驚喜的看向她,心里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看他欣喜的眸子,知道自己不該給他希望。
她說,我今生,不會戀愛,更不會結(jié)婚。
她知道,她不該這樣打擊他。就算他對她的癡只是一時迷戀,無關(guān)情愛。但是她更知道,長痛,畢竟不如短痛。
他沉下頭,一同沉下去的,還有他的心。
她仍舊安靜的坐著,呼吸著讓她顫抖的醫(yī)院的空氣。
很久,他抬起臉,笑著說,我們是好朋友吧,那你以后開心難過的時候,可不可以對我說?
她看向他,然后笑了。
她說,當(dāng)然。
這一次,她為他笑。
他知道,他今生,已經(jīng)知足了。
他回家,沒有把這次生病的事告訴父母。一同去他家的,還有送他去醫(yī)院的女孩。
他面色鄭重,對著父母說,爸媽,這是我的女朋友,金鈴。
那天他們走了之后,金鈴說,她很喜歡他。
他笑著接受了她的表白。
一切是這么自然。
金鈴是外地女孩子,剛剛來到這里,對這個城市很陌生。
一整個假期,他都在陪金鈴在市里亂逛。
偶爾晚上送金鈴回了寢室之后,他的腳步會有些遲疑。
他想,她在什么地方,玩的很開心吧。
假期結(jié)束了,學(xué)生們很不甘愿的回到學(xué)校。
朋友拉著他,講著趣事,他聽著聽著,然后跟著他們一起笑起來。
下課的時候,金鈴的小臉探進教室,他說,我女朋友來了,我先走了。
朋友一陣尖叫,笑瞇瞇的問他,怎么不繼續(xù)跟蹤羅洛了?
他一笑,沒有說話,筆直的走向金鈴。
吃飯的時候,他們坐在一起,說說笑笑。
她穿著明黃色的T恤,淺粉色的七分褲,藍色的涼鞋,頭發(fā)梳起高高的發(fā)髻。
她的影子太過鮮明,硬生生的闖進他們的視線。
他對她笑笑,算是打招呼。
她也看到了他們,微微頷首,回應(yīng)他的招呼。
這個世界,狂亂過后,還是要運轉(zhuǎn)。
晚上,他終于發(fā)了他們之間的第一條短信。他說,假期過得好嗎?
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復(fù)。
很好。
他很安心。
原本有些希冀的心情,破碎之后忽然變得很平靜。
日子過的沉靜如水,就這么過了一個學(xué)期。
金鈴已經(jīng)開始向她打招呼,她也會回應(yīng)。
不時的,還是有些關(guān)于羅洛的消息傳進他的耳朵。
聽說了沒,外語系的許周跟羅洛表白了!
你知不知道,經(jīng)濟學(xué)系的阮一霖跟羅洛求婚了!!
喂喂,羅洛好像從樓梯上摔了下來,骨折了!!
他的心突然很疼,不顧教授的叫喊,他飛快的跑出教室。
他軟磨硬泡了很久,最后跪在地上,求那位大嬸讓他進女生寢室。
大嬸看著這個漂亮的男孩子竟然流了眼淚,終于心軟,說,現(xiàn)在大家都在上課,你也不能呆太久…
他用沙啞的嗓子說著謝謝,然后飛奔到她的寢室。
他開門,見到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
他走過去,她醒了,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看著她腳上厚厚的石膏,他沒能忍住眼淚,坐到她的床邊,嘴唇顫抖。
她有些怔仲,說,我都沒有哭,你哭什么。
他擦擦臉上的冰涼的淚水,笑著說,看見你這個樣子,嚇哭的。
她看著眼前這個眼睛紅腫的男孩,心里有些什么融化了。
可是,他們之間什么都不可能發(fā)生。
因為,她心底最脆弱,最柔軟,最深的地方,已經(jīng)鎖上,送給了別人。
然后,她冷下臉,說回去吧,這里可是女生寢室。
他突然激動的站起身,眉頭緊緊揪起。
他說,我是以朋友的身份關(guān)心你,這也不行?
她終于還是沒能鐵下心。閉上眼睛,無力的說,大家快要回來了,你在這里,他們怎么換衣服?等我好了,請我吃飯吧,別忘了帶你的女朋友。
他的怒氣消失了,然后開心的說,好。
他回去之后,買了一堆的黑瓜子,托金鈴送到她的手上。
他知道,她從來不吃零食,唯獨黑瓜子例外。
等到她拆了石膏,已經(jīng)是學(xué)期的最后一天。他給她打了電話,問她,想去哪里吃飯。
她說,隨便,你來選。
他們?nèi)チ耸欣镆患液艹雒恼舨损^。巴索,金鈴,羅洛。
他們說說笑笑,吃的很開心,雖然她一直沒笑,只是偶爾附和他們幾句。
他們喝了一些酒,高濃度的。意外的,她酒量很好,只有面頰微微泛紅。
金鈴有些醉了,起身去了洗手間。
他帶著有些迷離的眼睛看著她。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看著她了?
羅洛沒有說話,獨自喝了一口酒。
兩個人,想著自己的心思,就這么坐著,誰都沒有開口。
很久,兩個人終于覺得不對勁。
她起身,說,我去看看她。
他點頭,看著她的身影消失。
隔了一陣,他接到她的電話。她說,金鈴醉了。
然后他走到洗手間門口,看著她幾乎是背著金鈴出來。他抱起金鈴,看著她。
她說,送她回去吧,不要開車。
“那你呢?你怎么辦?”
她看著他,說,我去見章司。
他的心一沉,然后抱著金鈴離開。
她回到桌前,喝光剩下的酒。她醉了。
多久沒有喝酒了?十年了吧。
她開始傻笑。
醉了的感覺,久違了。
她看著明亮的窗外,已經(jīng)有街燈亮起。車水馬龍,明晃晃的車燈映著天上幾顆星辰,如同她的心,忽明忽暗。
坐了很久,她想,一個醉了的女人,是不是應(yīng)該求助?
她想了想,除了章司,便是巴索。
巴索,她欠了太多。
章司,她欠得更多。
她起身,腳步已經(jīng)有些搖晃,眼前的人影開始朦朧。她強撐著走到柜臺,拿出錢包。柜臺小姐的頭變成兩個,用猙獰的嘴臉說,剛才的先生已經(jīng)結(jié)賬了。
她點點頭,然后走出飯店大門。
一個溫暖的肩膀抱住了她。她睜開模糊的眼睛,見到了夢中魂牽夢縈的臉龐。
眼淚就這么無預(yù)警的砸了下來,她狠狠的抱住他,開始小聲的抽泣。
她說,我很想你。
他摸著她的頭,低沉的說,我也是。
她抬起臉,吻上他。
他有些僵硬。
太過長遠的情意涌上她的心頭。她瘋狂的親吻他,口中帶著濃烈的酒香。
他開始熱切的回應(yīng),一雙手臂越來越緊的擁抱她。
感覺臉上一陣冰涼,她緩緩松開他。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半張的眸子充斥著柔情。
她說,莊司,莊司,你回來了。
身子開始無力,她倒在他的懷抱。
他抱著她,被她吻得發(fā)紅的唇畔扯出苦笑。
原來,是被當(dāng)做了替身。
原來,她所吻的,不是他。
他抱著她,來到賓館。
他把用濕濕的毛巾擦拭她的額頭,面頰,脖子,手臂。
她開始喃喃自語。
莊司…我累了…帶我走好不好……
他心疼的擦著她眼角滑出的淚水。
只有醉了,才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面。
莊司……
不要……
不要跳……
為什么這么做……
莊司……
對不起…章司……
只有你…只有你不可以……
我們是他最愛的人……
我不能…和他最愛的弟弟……
章司…為什么…你要用生命留住我……
我已經(jīng)生無可戀……
對不起……
對不起……
他的心,泛開一片撕裂的疼痛。
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后離開。
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照顧她的人,而不是一份愛情。
那么,就讓他做她最好的朋友。
她醉的時候,送她回家。
她哭的時候,為她擦眼淚。
她睡的時候,替她蓋好被子。
無關(guān)情愛。
她鎖住了她的心。
如今,他把她鎖在最深的角落。
他們回歸了各自的角色,仿佛一切沒有發(fā)生過。
她沒有問他,他也沒有提起。
他們平靜的過了又一個學(xué)期。
依舊不時的傳來她的消息,他會把聽來的講給金鈴,金鈴會笑嘻嘻的說,好羨慕羅洛。
這時候,他總是笑笑,然后說,我的金鈴也很好。
他們漸漸的近了,或許是因為那頓飯,金鈴再不忌諱她。偶爾在食堂遇到,他們會坐在一桌吃飯。三個人,成了校園里最亮眼的風(fēng)景。
學(xué)期最后一天,學(xué)生們見到純黑的法拉利和漂亮的車主,一時尖叫。
她上車,他替她關(guān)門。
他在遠處看著,看他們揚長而去。
手機響了,是她的短信。
再見。
他回復(fù)她。
再見。
暑假的時候,他和金鈴逛超市,見到她的身影。
一身亮藍的貼身連衣短裙,領(lǐng)口很低,露出精致的鎖骨,腳下一雙純黑的高跟鞋,頭發(fā)盤的很精致。
她見到他們,略微一頓,然后微微點頭,大大的耳環(huán)亮晶晶的搖晃。
她說,真巧。
金鈴笑著說,羅洛原來也會逛超市啊。不過你沒有回家嗎?
她說,我家,就在附近。
他有些驚訝。原來,他們住在同一個城市。
她看向他,說,我走了。
他低低的“嗯”了一聲。
她轉(zhuǎn)身,翩然離去。
金鈴喃喃的說著,羅洛真的不管穿什么都漂亮呢……
他捏著她的鼻子,說,金鈴最漂亮了。
金鈴彎起眼睛,笑意盈盈。
再開學(xué)的時候,已經(jīng)見不到她的影子。
他大三,她已經(jīng)畢業(yè)。
校園因為最漂亮最爭議的女人離開,有些冷清。
再也聽不見她的消息。
下意識的去了經(jīng)濟學(xué)教室,他沒有抬頭,轉(zhuǎn)身離開。
兩年,再無波瀾的度過。
如同他前十九年的人生。
畢業(yè),他和金鈴相擁,拋起頭上的帽子。
繁復(fù)的人影中,他見到她,如同四年前,隔著人海,他只能見到她的容顏。
雪白襯衫,黑色胸衣隱隱若現(xiàn),不能再短的短褲,一雙米色高跟鞋,墨黑發(fā)絲傾瀉而下,在日光下閃閃發(fā)亮。
他笑笑,她頷首。
他呆望,她離去。
婚禮上,金鈴的臉微微發(fā)紅。她說,我是不是在做夢?
西式婚禮,是金鈴想要的。
她收到了請柬,那個漂亮的男人作為她的同伴,和她一同前來。
他看著一排排座椅上,坐滿了祝福他們的人,他們在微笑。
她和他也在微笑。
他點點頭,對著他們打招呼。
婚禮結(jié)束,他們已經(jīng)離開。
這次,他并沒有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
她,走出了他的生命。
他,今生也不會忘記,生命中,曾出現(xiàn)過這樣一個女子。
她的容顏如畫。
她的音若仙樂。
她的身影纖纖。
她的心如冰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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