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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呃,偽耽美,玩群殺時寫的偽同人


君臣……
內容標簽: 強強 宮廷侯爵 悲劇
 
主角 視角
即墨賀蘭彌之


一句話簡介:君臣

立意:

  總點擊數: 1140   總書評數:0 當前被收藏數:1 文章積分:79,67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架空歷史-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幽夢園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4318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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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嘆

作者:唐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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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春日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落一片的斑駁,御花園里繁花似錦,透著一股盛世繁華的味道,點點飛花從光影中掠過,落入亭里,落入杯中,茶水便輕輕的泛起一個漣漪。

      華服男子輕叩了一下杯沿,聲音低沉,涼了滿園子的風。

      “你真的要走?”

      另一個男子淡然一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華服男人握手成拳,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半晌才道:“即墨,記得你說過的話嗎?”

      即墨便垂了眼簾,茶杯湊近嘴唇,將還在茶水中纏綿翻卷的花瓣,吹了出去,花瓣沾了水,跌落在地,惹一身的塵埃。

      微微一嘆,復又淺笑,頷首,淡淡的應了一聲:“好!”

      破舊的棋盤在書房富麗堂皇的擺設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同樣格格不入的,還有一身素白的對弈者。

      換了素服的賀蘭彌之,一聲嘆息:“我一直在想,何時能與你在賀蘭山頂的清風朗月中對弈一次?”

      即墨看了一眼棋盤角落的小篆,時間久了,磨損的斑駁不清,卻依舊看得到那幾個:贈彌之。

      即墨垂了眼,執(zhí)子,落棋,應道:“就這樣吧!”

      聞言,賀蘭彌之取子的手頓了有那么一瞬,旋即落子,木質的棋盤一聲輕響。

      硝煙無聲的在這方寸之地,升騰起來。

      一個以守為攻,一個步步緊逼,黑白交錯落子,一聲聲輕響,落在棋盤,叩在心上。

      一子落,賀蘭彌之輕嘲道:“即墨的棋風還是這般溫和!

      即墨笑,眉眼柔和,眼神堅定,道:“彌之的棋風剛烈更勝往日!

      有風吹過,案邊誰寫的書卷,攤開一紙舊墨。

      望在即墨眼里,是兩個字。

      止戈!

      賀蘭彌之仿似不覺,捻子沉吟,道:“即墨當初寫這兩個字送給我的時候,心里作何想?”

      即墨將目光投向窗外,有布谷飛過,一路鳴叫著“半黃半割”,他笑了,道:“無非如此,而已!

      賀蘭彌之將子落下,指著一方黑白交錯,道:“若全是一色,哪來那許多心機干戈?”

      即墨捻起棋子,落子如風,聲音沉靜,道:“若操盤者也當棋子如血肉,怎會輕易舍棄?”

      賀蘭彌之不語,落子,順帶收起大片棋子,輕笑道:“一子換十子,世人皆會選擇!”

      即墨斂目,再不語,落子。

      一炷香過,廝殺已至關鍵。

      關鍵的一子,在即墨的手中。

      即墨手中的棋子,將落未落。

      “噗!”突如其來的一聲,鮮血噴濺,即墨心一驚,手一抖,子便落了盤,只是,錯了一格。

      賀蘭彌之擦去滿口的猩紅,歉然道:“是我失禮了!”

      即墨抬眼,便看見袖口那一抹扎眼的猩紅。

      他合眼,聲音平靜:“臣輸了!”

      他說:“臣輸了!”

      什么東西注入血液?又是什么在心臟烙上亙古不變的契約?

      他俯身在地,聲音洪亮而空洞,“皇上萬歲萬萬歲”。

      賀蘭彌之起身,看著昔日的好友今日的臣子,聲音蒼涼:“即墨,我以為,你懂我的!

      即墨不曾抬頭,賀蘭彌之也不曾看到他,心痛如絞至蒼白如鬼的臉色。

      風吹落最后一朵桃花,樹葉似乎在瞬間便讓濃郁的綠刺傷了人的眼。

      君王的宮殿,深邃而陰涼,文官在左,武官在右,站的整齊分明。

      殿上,皇帝的面目在玉藻的遮掩下看不分明,一身的明黃厚紫,即便只是坐在那里,也無法忽略那些顏色所代表的高高在上。

      “御前侍衛(wèi)統(tǒng)領即墨接旨,今封即墨為平南大將軍,衛(wèi)我邊境……”

      宣旨官尖細的嗓音在大殿回旋,即墨閉眼,看見那滿盤血染的棋子,殷紅似火,灼燒著他的心。

      “朕在此,預祝大將軍凱旋!本趵淅涞穆曇,無悲無喜,只有威嚴。

      一身素白的即墨叩首,領旨,謝恩,伏地的身軀像是夏日里不小心落進角落的光影……

      牛角號的聲音穿破云霄,殷紅的旗幟在艷陽下獵獵飛揚,蟬鳴聲和著兵器的碰撞聲,如熱浪般涌過即墨的心口,灼熱而疼痛。

      紅巾,銀刃,黑甲,各種色彩張牙五爪的將每個人的臉龐涂抹成一片模糊。

      即墨騎在高頭大馬上,來自摩洛的良駒,皇上至高無上的賞賜。

      正午三刻,赤日炎炎。

      文官武士列隊而入,皇帝車輦華蓋明麗,即墨翻身下馬,金色鎧甲反射陽光,黑色鷹盔下的臉龐沉靜平和,深紅的大麾在空中翻飛,他屈了膝,干脆利落的下跪,清白分明的君臣大義,赤裸不帶任何感情的契約履行。

      皇帝干澀一笑,“即墨,很久沒見你穿盔甲的樣子了!

      即墨低頭,惜字如金的答道:“皇上厚愛!”

      皇帝的臉色,瞬時有些發(fā)白,多年前的少年,一身銀甲,英姿颯爽的回槍一挑,張牙舞爪的魔物便煙消云散,掐指一算,竟也有十年了。

      十年光陰,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已經足夠滄海桑田。

      只是眼前的少年,似乎一直從未改變。

      賀蘭彌之忽的便生出些感慨來,拍了拍即墨的肩,回身,臉上是捉摸不透的笑。

      夏日流火,階涼如水。

      賀蘭彌之立在廊下,遙遙的望著放飛的信鴿,直到不見了蹤跡,似乎才想起殿前跪著的人。

      “起來回話吧!

      烈日下的暴曬,讓這個從戎多年的副將臉色有些發(fā)白,卻不影響他要代為稟告的軍情。

      “賀蘭山一帶已無戰(zhàn)事,我軍連日征戰(zhàn),兵困馬乏,須待休整,開拔征討黎國碧筱境一事,還望皇上斟酌!

      副將的聲音緩慢而低沉,賀蘭彌之瞇了眼,側了頭,聽得很仔細,甚至副將中間舔了幾次嘴唇,他都數的一清二楚。

      很好,相當的好,皇帝在陰冷的大殿里笑出了聲,手心的密函開始消失,里面的字皇帝早已記得的清清楚楚。

      “攘外,請先安內!”

      賀蘭彌之幾乎能夠想象,魔族的首領用怎樣的表情寫了這樣一封密函。

      “皇上,敵軍潰敗,大可乘勝追擊。即墨身為大將軍,手握兵權,竟公然無視圣旨,不受君令,恐有反意,不得不防!”激進派歷陳要害。

      “皇上,邊境安穩(wěn),可暫時休養(yǎng)生息,至于即墨大將軍,居功至偉,卻是異族出身,手握重兵,不得不防。 睖睾团筛哒斑h矚。

      有分歧,卻在某點上的意見高度統(tǒng)一。

      兩派爭論不休。

      皇帝高坐龍椅,笑了,“傳旨,朕御駕親征!”

      殿下嘩然一片。

      賀蘭山脈,綿延無邊,遼遠的牧歌中,雄鷹振翅,利劍般劃過天空。

      遠道而來的皇帝,遙望著看不到邊界的天空,伸手將厚厚的一疊奏疏給了一旁一直沉默的即墨。

      即墨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接過君王的試探。

      “你會反嗎?”賀蘭瞇了眼,似笑非笑。

      即墨起身,空曠草原上的陽光,毫無保留的勾勒出少年勁裝的曲線,然而,仔細看去,那似乎從來不變的青春容顏,眼神里多了許多細碎的滄桑。

      他垂了眼簾,淡淡的笑了出來,道:“不會!

      風似乎就在突然間刮起,那疊厚重的奏疏被翻起,紅的面,白的里,還有間中黑色的字,眼花繚亂的快速閃過,嘩啦啦的打破這一瞬間的靜默。

      賀蘭彌之一手按住躁動不安的紙張,仍然有來不及的按住的,飛了出去,被風撕扯成碎片。

      “知道我為什么叫彌之嗎?先皇臨死,還強撐著一口氣,他坐在龍椅上,對我說,‘彌之者,補償。我們的這條龍被斷了腳,被拔了牙,你要做的,是把它補回來,補完整,然后一飛沖天,才能不負你的名字!’他當時就那樣紅著眼,嘶啞著嗓子,最后轟然一聲,倒在我的面前,死不瞑目!

      “我四處尋找支援,我找到了魔族,卻被魔族的人行刺,無望之際,早已死去的侍衛(wèi)突然復活,回槍一挑,光華滿天。我喊他的名字時,他卻笑,說‘你送了我一個名字,我的契約就和你訂吧!’他送了我一個棋盤為證,留在我的身邊!

      即墨閉了眼,往事就在眼前,睜開眼,物非人也非。

      他深呼了一口氣,低聲道:“皇上,您該自稱朕的!

      賀蘭彌之愣怔,然后就笑出了聲,繼而大笑,他拍著掌說:“即墨,你果真和以前不一樣了!

      即墨也笑,道:“簽訂契約的那日起,你我再無過往。”

      賀蘭彌之勃然大怒,手中的奏疏砸在了即墨的臉上,“再無過往?”

      即墨任由臉上的血模糊了視線,下跪的身姿依然挺拔,語氣平靜道:“皇上和魔族常有來往,應該知道,契約的建立,在乎真心。”

      “真心?”皇帝怒指即墨,手指發(fā)顫:“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留在我身邊就是為了牽制我,為了那勞什子狗屁止戈,你也可以大言不慚真心二字?”

      即墨的視線一片血紅,“所以,當日你設局留住我,我也認了!

      皇帝木然,怒極反笑,“你早就知道?”

      即墨沉靜道:“包括今日,我也知道!

      那日的棋盤,那日的著裝,那日自傷心脈的嘔血,甚至今日的敘舊情,都是一出戲,演給即墨看的戲,他以為即墨入了戲,卻不知道,他利用的,不過是現在早已被一筆勾銷的過往。

      而這個過往,十年的過往,剖開來,卻是各有目的,如此的赤裸,如此的蒼白。

      皇帝低了頭,再抬頭時,面容平和,笑容莫測,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他拍了拍即墨的肩,“大將軍辛苦了,明日起,隨朕,伐黎!”

      月黑風高,蟲鳥俱靜,是個夜襲的絕好時機。

      大帳里的將軍座上,坐著當朝皇帝,賀蘭彌之。

      “前鋒就由即墨將軍帶隊,三十人,輕騎,直搗敵軍主帥大營!

      座下的一干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氣,除了一個人,即墨。

      終于要棄子了嗎?

      即墨排眾而出,他跪在營帳赤l(xiāng)uo冰冷的土地上,脊梁挺直,聲音沉靜:“臣領旨!

      邊塞的夏夜,要比都城冷的多。

      臨行前,皇帝再一次親自送行,他親手將自己的白裘大麾披在了要去夜襲的將軍身上。

      他依舊拍了拍將軍的肩,附耳過去,低聲說:“這件白裘,是當年為你定做的,衣角還有你的名字。朕的心意,都在這上面,將軍可不能脫下來啊!

      將軍僵直了背,雙膝跪下,涼氣從膝蓋直達心底,重重叩首:“皇上保重!”

      所有人緘默,無聲的目送將軍一襲白裘,翻身上馬,在夜色中越去越遠。

      過了林子就是黎國大營,即墨停了下來,身后的人馬不等招呼,幾乎同時停了下來。

      即墨苦笑了一聲,回頭看著身后那二十九人。

      “將軍,皇帝是要你死!”終于有人忍不住開了口。

      “你們回去吧,回到營地,或者,家鄉(xiāng)!

      即墨淡淡的接道,皇帝給了他一個戰(zhàn)死沙場的名義,其他的人,卻是無辜。

      “可是,將軍……”

      即墨揮了揮手“走吧!”

      他不再多言,拍了拍征戰(zhàn)以來一直陪伴他的摩洛良駒,一聲嘆息,上馬離開,白色的身影在濃黑的夜色里如螢火一般。

      皇上,任何人,都不該是棋子,我與你的對弈,即便是輸,也只該犧牲我一人。

      箭矢如雨,一根根毫不含糊的直奔夜色中白裘而去,初時還聽得兵刃相接叮當作響,亂中有序,漸漸的,開始凌亂,白色開始不再在夜色中亮的扎眼,有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最后聽得一聲馬嘶,漸漸遠去。

      皇帝握著座椅扶手的右手,骨節(jié)處泛出清白,充血的雙眼緊盯著那半幅破漁網似的白裘,被血污漿洗的沒有原來的半分顏色。

      半晌,皇帝呼了一口氣,眼神回復幽深難測,聲音冰冷:“傳旨,大將軍即墨死于黎國,即日起全面伐黎,此仇不報,誓不返朝!”

      帳外,秋風乍起,一片蕭瑟。

      后記:

      落雪的季節(jié),摩洛教境內游走著一個沒有記憶的人,滿身瘡疤,卻眉目柔和,眼神澄澈,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里,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的身邊有一匹跛足的老馬,丑陋不堪,卻帶著一塊上好的毛皮,上面只得兩個字: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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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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