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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聲
今天是個陰雨的天氣,這雨一直下不停,已經(jīng)有好些天了,瑞瑞坐在窗前等著爹地下班回家,墻壁上的掛鐘,指針從六點(diǎn)一直劃到十一點(diǎn),窗外的雨依然沒有停,黢黑的夜里,那啪嗒啪嗒的聲響尤其突兀。
整座大樓的燈幾乎滅了一大半,瑞瑞爬在自己屋里的小臺燈前依舊不肯入睡,他要等他的爹地回家。
家里的掛鐘是一種很老式的擺鐘,擺針搖晃的聲音很低沉,在空曠的屋里,顯得有些詭異。
指針慢慢劃到了十二點(diǎn),發(fā)出“鐺鐺鐺”的聲響。瑞瑞有些怕這樣驚心的聲音,于是他捂著耳朵等著一陣敲響過去。
可是,今天,這鐘聲卻綿綿不絕,一直敲一陣敲,仿佛……沒有盡頭。
就在這時屋子里的燈突然滅了,只留下書桌上的一盞小臺燈,可是那在平時很明亮的燈光,現(xiàn)下里變得十分昏暗。
那鐘依然響個不停,那聲音仿佛就響在耳側(cè)。
就在瑞瑞害怕的想尖叫的同時,那鐘聲,卻突然停止了。瑞瑞舒了一口氣。他緩緩地放下捂著耳朵的手,想去客廳看看爹地回來沒有。他的動作還有些緩慢,顯然是被剛才的異動嚇著了,還沒有緩過神。
他慢慢地跳下椅子,朝門口走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風(fēng)吹過,冷颼颼的涼意使他打了一個哆嗦。他沒有在意,繼續(xù)向門口走去。
等等!
風(fēng)?!怎么會有風(fēng)?!窗戶明明是關(guān)得死死的!!
瑞瑞停下了腳步,可是,他不敢回頭。
就在這時,窗戶,被敲響了。
那響聲極其有節(jié)奏感,扣扣、扣扣……一聲一聲地敲進(jìn)耳里,涼到心里。
然后,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兒……兒……”
“爹地回來了……快給爹地……開門……”那聲音和著那“扣扣”地聲響,一下一下,一直一直地回蕩在屋子里,久久不絕……
第二天,蘇麟回到家已是早晨七點(diǎn)。昨天夜里突然加班,導(dǎo)致她無法回家陪女兒。
今天是星期六,她答應(yīng)了女兒帶他去游樂園玩。
家里很安靜,沒了平時的吵鬧,想必是女兒還在貪睡。她輕手輕腳地打開女兒的房門,卻發(fā)現(xiàn),女兒正端坐在書桌前,桌上的那臺小臺燈,還是亮的。
“閃閃?”蘇麟叫了女兒一聲,沒有得到回應(yīng)。莫非昨晚女兒一夜沒睡,一直在等她?
過了很久,久到蘇麟以為女兒其實(shí)已經(jīng)在桌前睡著了,卻突然聽到女兒開口了:“爹地……你……回來啦……”
蘇麟一驚,爹地?!哪里來的爹地?!她四下里張望,卻發(fā)現(xiàn)女兒在這時回過頭來了。
天哪!。∷吹搅耸裁?!
那是一張屬于小男孩的臉,蘇麟認(rèn)得,那是她樓下401住戶的兒子。
“不好意思,我走錯門了。”蘇麟有禮貌的道歉,原來昨夜里加班使她腦子有些混沌,她的家在501,卻迷迷糊糊地走到了401。401的門沒有鎖上,她走進(jìn)屋子也沒有太在意,加上這房屋的構(gòu)造大體上和自己家一樣,于是很自然的來到那與自己女兒一模一樣的房間。
就在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出去的同時,那男孩,突然開口了……
“爹地……你回來啦……呵呵……呵呵……你不是答應(yīng)我……要帶我去游樂園玩嗎……”
這赫然是自己女兒的聲音。。″e不了。!
“咚”地一聲,蘇麟手中的公文包掉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客廳了傳來了鐘敲響的聲音。
鐘?!這是怎么回事,這明明不是自個家,為何會有自個家的鐘響聲?!
她不會記錯這個聲音,因?yàn)檫@種鐘響聲只有自己家的擺鐘才會有,那是祖?zhèn)鞯睦鲜界姟?br> 她突地驚醒,迅速的跑進(jìn)客廳,那家傳的老鐘赫然掛在西墻的正中!她倉皇的環(huán)顧了四周,那沙發(fā)、桌椅、電視……都和自個家一模一樣。
這里就是501,而并非401。
她看著那掛鐘的指針,指著,十二點(diǎn)。
午夜十二點(diǎn)。
可是屋外的陽光,斜跳進(jìn)來,刺痛了她的眼。
她想尖叫,卻發(fā)不出聲音。她想奪門而去,卻邁不開步子。
那鐘聲回蕩在屋里,一聲一聲,極其有節(jié)奏?劭邸⒖劭邸劭、扣扣……
響在人的心尖,顫得人膽寒。
那鐘響了幾乎有十分多鐘,仍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那指針固執(zhí)的停留在十二點(diǎn),沒有挪動一分一毫。
蘇麟的目光順著指針往下移,鐘擺處,是停著不動的。
等等?!那不是鐘的響聲!
那明明是有人叩開窗欞的聲響,就像多年未見的好友,突然上訪,友好的敲門,在向你問好。
可是,身處這樣詭異的場景,你會認(rèn)為這樣的“友好”,能讓你平靜么?
那“扣扣”的聲響,此起彼伏地回蕩在整個屋子里。
可是她聽得清清楚楚,這叩響聲,是從掛鐘里傳出來的。仿佛有人在鐘里,敲著鐘門。
蘇麟一步一步地向掛鐘走去,她鬼使神差地拉開了鐘門……
就在這時,房門鎖扭動的聲響傳了,房門被打開了,走進(jìn)兩個人,兩個男人。
“靠,我說哥們,你啥時有這個愛好了?復(fù)古?”其中一個人看了看墻壁上的掛鐘說。
“切~樓上501前些時不是死了人么,我看這鐘挺不錯的,就順手牽羊了唄,嘿嘿……”另一個男人說,看樣子應(yīng)是這屋子的主人。
“靠!死人的東西你也碰?你也不怕那什么什么,我聽說,那501的母女倆死得挺邪乎的!蹦悄械恼f到后來,打了個寒顫。
“什么邪乎不邪乎的,不就是晚上大人不在家,小孩子一個人到處爬,不小心從窗戶上掉下去了么,那大人估計(jì)是受了刺激,想著女兒沒了生無可戀也就跟著去了唄,能有什么,就你膽兒!”那主人大大咧咧的,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鞍?你說這鐘怎么回事,又停了!不偏不倚,老是十二點(diǎn),靠!”
“我還聽說,那屋蹊蹺的很,總是在死人,上次死的是一對父子。到底是你這401呢,還是樓上?”
“靠!你這烏鴉嘴,咒我呢你!”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呢……”
這天晚上十二點(diǎn),401里又響起了敲鐘聲,伴隨著“扣扣、扣扣”的敲窗聲……
噢,抱歉,我忘了說,這棟樓,自從十年前坍塌后,再建,只有四層。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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