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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 Phil•J•Hadson
年輕而劍術(shù)高強。個性沉默寡言,冷靜、自傲,有點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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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沙漠醒來,王子望著全是砂的世界呆住了。
直到在廣闊的沙地盡頭傳來鈴鐺的聲音。王子向那里望去,一名少女牽著一匹系著鈴鐺的駱駝慢慢得地,向他走來。
少女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來到王子的身邊,什么都不問地向王子伸出了手。
——來,我?guī)汶x開。
她與王子共騎在駱駝上穿過沙漠,遙遠地看見那里有一片綠洲。少女指著那里告訴王子,那里有水,有食物。他可以去哪里,可她不能再靠近。
放下王子后,少女便要離開,王子輕輕地拉住她的手,問她的名字。
——有機會的話,我想報答你。
少女輕輕地笑了,但笑容是寂寞又美麗的。
——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看見了我,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少女牽著駱駝又慢慢地走向另一邊的天際。
王子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才回身,向那片綠洲走去。
一片綠洲,是一座小小的城鎮(zhèn)。王子摸摸口袋,錢袋里還有些金幣——金子無論在哪里都是可以通用的。
王子找了一間酒店,喝了些酒。有詢問這里是哪里?酒館的小姐告訴他一個陌生從沒有聽過的名字。而他的祖國也沒有任何人聽說、懂得回去的路。
有人建議他去村長那里問問,也許博學(xué)的村長會知曉一些對他有用的情報。
正要離開酒館的時候,有人慌慌張張地沖進來,說村里又有一口井干枯了,在那之前有人聽到魔女的駝鈴聲。
所以王子留了下來,聽他們重新講述有關(guān)魔女和災(zāi)難的故事。好象一旦傳來駱駝的鈴聲,村里就會有災(zāi)難發(fā)生。所以他們說她是不詳?shù),她是魔龍的使者?br> 難怪少女不能接近這個村子。王子什么都不說地沉默。
村長是一個很老很老,留著白胡須的老人。他看了看王子腰間的寶劍,問他的劍術(shù)好不好?同時勸他放棄回去的念頭。
——沒有人能夠離開這里。因為魔龍潛伏在周圍。它會吃掉在沙漠中旅行中的人們。
王子沒有回答,也沒有相信這種古老的傳說。他決定離開,在明天傍晚之前準備好食物及水。
在買水的時候,有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水源很緊張。水越來越少,而人們還不能離開這片綠洲,人們心中的焦慮體現(xiàn)在越來越暴力的舉止中。
——帶我走吧。
酒館里漂亮的女孩出現(xiàn)在王子租的房間的床邊。
——喂,你是劍士吧?既然你有本事來到這里,就一定有辦法離開吧?帶我走,我可以什么都給你。
女孩的眼睛在發(fā)亮,她想裝出酒店里姐姐們風(fēng)情萬種的樣子,在王子的眼睛里,她還只是個企圖模仿大人的小姑娘。
這種天真到罪惡的神情,讓王子想起在遙遠國度里的小妹妹。
——想離開這里的話,明天傍晚的村口。
他幫女孩拉上衣裳,扔她出房間。
今晚,他要好好睡上一覺,無論魔龍是否存在明天的旅程不會輕松。
一路上,女孩子嘰嘰喳喳地一個人在那里說上幾個鐘頭也不覺得累,而王子只關(guān)心分度儀上測下的數(shù)值和方向。
——我想看更廣闊的天空。
女孩有說,臉上帶著幸福的表情。她說她厭倦了,一直待在小小的村落,誰跟誰都認識,為了一點點小事大驚小怪。
——無論誰都好,只要能帶我離開就可以。
其實,王子有聽見。
不知沙漠究竟有多大,他們白天休息,晚上走路,雖然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但女孩不免有些厭煩了。她問王子是否外面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除了沙子只有沙子。王子沒有回答她,他關(guān)心的只有方位及所剩下的水源能維持的時日。
在第七天的白晝,女孩受不了的向前狂奔。王子想了下還是讓駱駝加快追上去,在一個沙丘的頂上追上女孩,卻同時看見那一邊豪華的宮殿。
王子猶豫了一下,讓手中的女孩子又跑了。她跑向那一座奢華的宮殿時,風(fēng)中傳來了嚴厲的警告聲。
——不要到那里去,快逃。
幾乎在同時,女孩面前的宮殿潰散了,海市蜃樓繁的美幻始終是虛假的,在那之后,被稱為“蜃”的沙蟲潛伏在沙中。
沙蟲張開大嘴向女孩咬去的剎那,王子飛撲過來,擋開嚇呆的女孩,抽出劍來,一劍劃開沙蟲的肚子。
但沙蟲的傷口很快的愈合了。無論王子砍傷它多少次,沙蟲連疤痕都不曾留下。
——沒有用的,物理攻擊對它是不起作用的。
風(fēng)中傳來那個聲音及鈴鐺的聲音。
少女及駱駝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另一邊的沙丘。她念著咒語。
女孩也看見那少女,臉色變得更為蒼白。
——魔女,怎么辦?魔女出現(xiàn)了,我們死定了。
女孩懼怕地拉著王子的衣袖,而王子抱著她躲過沙蟲的另一次攻擊。在沙蟲著地的同時,有一種力量將沙蟲冰凍起來。王子又一次地擊碎了沙蟲。
王子知道那是魔法。使用魔法的便是在另一邊站著的少女。
王子望向她的面孔,而少女慢慢地伸出手指向另一邊的天際。
——只要再走兩天,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那你呢?
王子問她,既然她知道離開的方法,那她為什么不試著走出這片敵視她的沙漠?
少女搖搖頭,笑容更加寂寞。
——我必須繼續(xù)守護村落,這是我的任務(wù)。
果然,少女的出現(xiàn)并不是帶來災(zāi)難,而是來警告人們危險的存在?墒巧诚x已經(jīng)消失了,她還有必要留在這里嗎?
——沙龍并沒有死,在明天的月圓,它即將再度復(fù)活。
少女說,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
女孩嚇壞了,她拉著王子的衣袖。
——我們快走吧,趁那個東西還沒有醒來之前。
王子把女孩抱上了駱駝把剩下的食物一分為二,一半給了女孩。然后為少女,有沒有辦法永遠地擊倒沙蟲?
——機會是有的,在沙龍崩潰的時候,它的‘核’會出現(xiàn)。只有把沙龍的‘核’破壞,它才會真正的死亡。但,‘核’只是出現(xiàn)一剎那,一旦鉆入土中就會消失不見。
——你是什么意思?難道你……
少女手中握著王子給的金幣,皺著的眉現(xiàn)出她的擔(dān)心。
——你先走吧。
王子用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口氣告訴女孩。
——你、你真是個大笨蛋!
女孩一氣之下,騎著駱駝飛奔而去。
少女什么話也不說,呆呆地坐在沙丘上,沙蟲消失的不遠處,握起一把沙子細數(shù),一顆一顆的。
王子支開了帳篷,走近她,遞給她水壺。少女搖搖頭,目光遠視天邊的天沙一線。風(fēng)吹過來,揚起她長長的秀發(fā)。
——你一直這樣守著沙蟲?
——嗯。
——一直一個人?
——嗯。
——不孤單嗎?
少女抬起了她的眼睛,仍然不帶任何表情地看王子,也許,她根本就不曾看過他,只是一種禮貌的習(xí)慣,她是這樣告訴王子的:
——阿爹說過,我注定是一個人。
王子并不知道少女提的阿爹是誰,但他不喜歡少女用這種平淡無奇的口氣敘述她的寂寞。
——沒有人注定孤獨。
王子說,深深地望進女孩的眼睛,發(fā)現(xiàn)它們也能發(fā)出異樣的神采。少女并不是沒有感情,只是她已不懂得表達,長時間的一個人,笑也沒有用,哭也無所謂,當沒有人對你的表情做出任何反應(yīng)時,漸漸地人也就失去了哭笑的能力。很可憐的少女,王子有想幫她的心情。
——我會幫你打倒沙蟲,放你自由。
少女眼中的光彩變幻層次更多,有很多是王子此時看不懂的。很久之后,少女對王子說:
——謝謝。
少女報以寂寞的笑容——她唯一還能表達的表情,也許再晚一些的話,她會連最后的一絲笑意都失去。
那是第二天的月夜,風(fēng)中傳來駱駝的鈴聲。
少女及王子站在熒熒發(fā)著綠光的沙土邊上,滿天的繁星有看著他們。
王子還是緊握著劍柄,在沙礫有涌動跡象的時候,抽出長劍。而少女已經(jīng)站在比較遠的地方開始念動咒語了。
只要王子能支開沙蟲足夠多的時間,讓她完成咒語就好。
可這一次沙蟲也學(xué)聰明了。它閃開王子的劍后,徑直地沖向少女。
王子的反應(yīng)很快,對這一突發(fā)情況。保護少女的王子,左肩被沙蟲咬去了一大塊,血染紅了衣袖,也有幾滴隨著風(fēng),灑落在少女的臉上。
少女的眉輕輕皺起,冰涼的小手輕觸王子左肩上的傷口。立刻,王子覺得傷痛減輕了,傷口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
——還痛嗎?
少女問他。
王子搖搖頭,鈴聲傳來,是少女的駱駝。少女幾乎是從王子的懷里飛出去的。靜靜地落在駱駝身上。
沙蟲向她的方向攻去,但被少女身前的光墻擋住。
——你不用再擔(dān)心我,請幫助我。
少女說,用顫抖的聲音念起了咒語。
王子一直有種感覺,他似乎覺得少女在害怕什么,但此刻的她,已經(jīng)不在畏懼。
少女的這種氣勢讓沙蟲也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它拼命地撞擊結(jié)界卻沒有任何作用。
咒語完成了,沙蟲的行動緩慢了下來,被凍傷了。
——快,破壞它!
王子有些遲疑,因為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好象會有什么事即將發(fā)生,但仍然咬牙提劍向沙蟲砍去。
在冰破碎的瞬間,王子看見少女的臉上的笑,是一種很奇怪、凄慘的笑容,難道說……
——你在遲疑什么?快抓住它的核!
少女的驚呼讓王子回過神,糟了,像紅寶石一樣的東西已經(jīng)落在他身下,地上的沙子也以極快的速度上涌,想與那“核”匯攏。
此時突然間,有個小小的身影撲入沙塵中,王子認出了,那是女孩子,她居然沒有走。
王子輕輕地回落到沙地,沙塵也慢慢地散去,王子再次看見了女孩——
許許多多尖銳的沙子劃破她的衣服,嵌入了她的皮膚,紅色的液體布滿她全身,她平躺在沙地上,手中仍舉著那顆紅得像心一樣的紅色寶石。
——呵,這樣叔叔姐姐們也可以離開沙地了吧?
女孩子帶著笑容說道,目光望向天空,可沙礫也在她眼睛里,她恐怕再也看不見天空。
王子走過去抱起她,她手中緊握的紅色寶石隱隱的消失,成為紅色的粉末,隨風(fēng)飄散。
少女騎著駱駝,慢慢地走來,鈴聲一聲一聲的。她看了看王子懷中的女孩,輕輕的搖了搖頭。
王子發(fā)現(xiàn)少女的皮膚,不,還有她的駱駝,都變得透明而蒼白。
——你……
少女這才展開淺淺的笑容,她告訴王子。
——我,并不是人類。我的使命只是看守沙龍,不讓它傷人……現(xiàn)在它死了,我也失去了存在的理由……
這證實王子的不安,可是。
——這不公平,為什么非要這樣?
少女搖頭,她的衣服,她的發(fā),她的皮膚更加飄渺,她展開燦爛的笑臉。
——謝謝你,讓我有了勇氣……我自由了呢,
在風(fēng)中,少女及駱駝的影象化為了王子無法抓住的輕煙散去,只有鈴聲,駝鈴掉落在地上。
——好可憐的人呢。連幸福都未曾擁有的離去……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想和她做朋友……
女孩輕聲地說道。她冰涼的身體顫抖了起來,她笑著說:
——至少,我還比她幸福,對嗎?
淺淺的微笑,女孩茫然的眼睛里望著天空,她用最后一絲力氣拉著王子的衣袖。
——答應(yīng)我,你要代替我仰望明日的天空……
駝鈴和女孩漸漸地被風(fēng)沙所掩埋,王子已走向遠方,從未回過頭。
漫天的風(fēng)聲中好象又響起那樣陣陣的駝鈴聲以及女孩咯咯的笑聲。
王子望向天空,陽光格外刺眼,刺得他眼睛痛了,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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