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子命賤，小戲子更賤。
梅檀聲才十三四歲，就紅透了四九城，可還是被師父用半錠銀子就賣給了對家班子。
偏生那里面，有個他最討厭的人。
年年?duì)帄Z童伶之首，還總是都壓他一頭的程唳云。

程唳云是個下九流里的貴族，生在昆曲世家，從小金尊玉貴，師父也是梨園行的頭把交椅。
相比之下，逃荒出身，被個唱河北梆子的三流戲子帶大的梅檀聲，簡直就像個泥丸子搓成的。

而程唳云也確實(shí)傲，看他時，都恨不得只露個鼻孔。
偏偏這人，竟然連鼻孔都長得那么標(biāo)致！
著實(shí)可恨�。�！

就這樣，程唳云練功，梅檀聲往他身上潑洗腳水；程唳云睡覺，他把臭襪子塞他那超凡脫俗的鼻孔里；程唳云要登臺唱戲，他把他那尊貴的御窯茶壺里的極品潤喉茶換成燒刀子。
結(jié)果那天程唳云唱的是貴妃醉酒，滿堂彩。

草了天了！梅檀聲白挨師父一頓打。

最終還是程唳云大氣，說咱倆正經(jīng)比試幾場，誰輸了就叫對方爺爺。
梅檀聲一聽就上頭了，結(jié)果唱念做打，沒一項(xiàng)能比過他，旁門外道，也一樣比不過。

梅檀聲咬牙切齒：敢不敢來場真男人的比試！
結(jié)果，好容易把大美人拖進(jìn)茅房，脫褲子一看，梅檀聲就嗷一聲就從茅房跑了出來，嚎啕慘烈。
他竟然連那家伙，都比不過他的。

程唳云正揣手等著認(rèn)乖孫，聽見啜泣卻原地愣住了——真哭了？
……怎么，能真哭了呢。

那之后，梅檀聲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那座大冰山好像變了。
下了戲，他二話不說就給自己懷里塞一把雪花糖；惹師父生氣了，他替自己長跪不起；從來不屑應(yīng)酬賓客的他，竟然也為自己親自下場，去擋那些大人物的酒。

*
過了些年，兩個人都長大了。
為了捧他，程唳云再沒唱過任何一出他已經(jīng)唱紅了的戲，永遠(yuǎn)都把他的水牌，擱在自己的前頭。

那天，兩人下戲，照例擠一輛馬車回家。
梅檀聲忽然說：師哥，我要真是個姑娘，該多好。
程唳云：唱戲唱瘋魔了？
梅檀聲卻搖了搖頭，眉眼癡癡：那樣我就能嫁給你了，你說好不好？

閱讀指南：
1.雙旦角，青衣師哥（攻）x 武旦師弟（受）
2.架空清末，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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