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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猶記得幼時的胤禛就是“生性冷漠,不茍言笑!眳s偏偏對失去額娘,體弱,沒有依靠的十三弟甚好,“叫人搬了床薄被,親自抱著孩子梳洗了,哥倆上了床擠作一團。胤禛平日里待別人雖是冷眉冷眼,對胤祥可就不一樣了,心里十分著疼這沒娘的弟弟,但有機會就要呵著護著,所以也就這弟弟能見著他溫柔慈祥的面孔! 幼時天真的允祥說:“不怕!我要一輩子和四哥在一起! 四哥回他:“胡說,多大點孩子就提一輩子的事兒,以后你娶了福晉,就把哥給忘光了!痹氏檎f:“我才不要福晉呢!我就要四哥,天天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
等漸漸長大,昔日的十三弟已經(jīng)是“拼命十三郎”,四哥更是“冷面王”,十三弟看著哥哥孤獨的背影,下決心要足夠強大到能守著哥哥。
該來的還是要來,四哥到了要成親的年紀,新婚時“今天席上祥兒一直沒好臉色,連敬酒的時候都是硬擠出來的笑容。想說他兩句,心里卻酸酸漲漲的,實在不知道拿什么話來教訓,只得作罷。后頭他好像是開心了點,卻又一個勁兒的和兄弟們拼酒,多大點個孩子,一會兒功夫就醉了,讓太監(jiān)們送回房去!逼渲,透著多少無奈與辛酸 。
懲處鹽商,拿的治水款項時,兩兄弟又是配合的何等默契!
那一日的一吻,他的十三弟已經(jīng)長大了!
問及十三弟該到了成婚的年紀,“‘我想要的只有一個人……哥哥不要說你不知道!
挑釁的眼神,微瞇著,冷冷的泛著星星點點的幽藍的光。”該是何等的堅定與執(zhí)著。
日子悄然中,二人的默契讓四哥的福晉都嫉妒,也無奈,本該屬于妻子的溫柔、體貼、心疼,都統(tǒng)統(tǒng)給了另外一個人。連皇阿瑪、額娘都護著他,讓福晉要做個好嫂子。
生在皇家,各個又是均有所長,為了至高的皇位,爭斗是在所難免的。太子私通被發(fā)現(xiàn),十三弟遭陷害,被困宗人府。四哥愴然淚下。對著被鞭打的十三弟,其余的話都是多于,只有“這世上但有一人愛你,你就不該去!苯o了十三弟最大支持和鼓勵。
慶太子復位。敏慶宮賜筵后,二人首次將不敢言明,也刻意隱藏的愛意挑明,交付了彼此。
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太子黨”與“八爺黨”的爭斗已接近了白熱化,身處高位,深諳權術的康熙,在面對社稷、面對該選何人作繼承人時,費盡心思。
一紙詔書,砍了四哥手——或者說是半身,平地一聲驚雷!
實際上,又說“你若要他,有本事自己來拿!”為了社稷,為了自己所有該是手心手背疼的眾位親兒,特別是深深內疚的公主的十三兒,期待四兒有所為。
不知是怎樣出了宮殿,恍恍惚惚,直到鄔思道一句“事到如今,皇上已說的如此明白了,難道四爺還要借故推辭么?!”頓了頓,“難到一個十三爺不值得么?!” 終于驚醒傷心人!
在被分離的數(shù)年中,一個圈禁在宗人府,一個在墻外,怎知日子是怎樣度過!見面時,“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吟到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千般話硬在喉里,淚水奪眶而出。
他心愛之人,已是滿頭華發(fā)!
只是一個擁抱,只是一句“禛”,暖了哥哥的心,暖了愛人的情,卻讓為了十三阿哥放棄一切的陳銀真冷了心,原來數(shù)年來以為是叫著自己的“禛”是他的四哥!
為了他,四哥“早已立下了重誓,對阿瑪立下了重誓。若不能救你出來,就是殺身成仁舍生取義,橫豎一條命,死活也要和那幫烏眼雞兄弟斗上一斗!”他要當皇帝。
康熙五十七年,西疆策零阿拉布坦大變。
四哥送自己同父同母的十四弟出征?滴跷迨吣甑南奶,正是胤祥被圈禁的第七年,一向附于廉親王身后的十四阿哥胤禵異突起,借被加封為“大將軍王”討伐西部蒙古叛亂的機會自成一派。自此,朝中三足勢已成,文武金才的胤禵,德望過人的胤禩,政務精熟的胤禛,成為朝臣心中猜測的繼位人選。其中胤禩、胤禵風頭正旺,胤禛則勢單力薄,唯本分行事而已。
康熙六十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病危,臨死,還是支持自己的四兒,“‘老四,把朕的令箭拿去,朕想見見老十三、老大、老二,一起給朕帶來。’ 胤禛一驚,雙手捧了令箭,望著父親。父親輕輕搖搖頭,壓低聲說:‘快去,阿瑪……還能幫你頂個時辰!該做什么做什么!’”
帶著圣令,終于將十三弟親自接出宗人府!
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戰(zhàn)友,數(shù)十年的默契在此刻再現(xiàn)。
康熙六十年十一月十三日,一代明主駕鶴西去。在錯綜復雜黑暗殘酷的宮廷斗爭中,康熙帝第四子愛新覺羅·胤禛終于力克群雄,奪得帝位,帝號雍正。
當夜,一別數(shù)年的二人相對。
他叫著自己皇上,自己接受不了。他要為自己守夜,奪得天下是為他,今日相對,卻已是君臣!
他是自己的太陽,如果成為九五之尊,就在同時失去他,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我們之間,只有今日的擁抱,只有今日的親密,也是最后!明天,我們……
允祥撣撣甲胄,咬了咬唇,回頭給立起半身的哥哥披了件狐裘,然后一躬腰,雙膝著地,長身跪下:“臣允祥,躬請皇上圣安!”
一步之遙。
天差地別的一步。三十年春夢縹渺,化為過眼煙云。一去,不復返了。
于皇陵與十四弟的暢談,一是解了十四弟的心結,同時,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最后一面,也沒有說出愛,那個字太沉重,太禁忌,太圣潔!只是交待一件件四哥還要做的事——為社稷。是有寬廣的胸懷,是有滿腔的熱情,是有濃濃的不舍,是錐心的疼痛,也只能說這些!那個字,雖不說,你懂。
死在兄長、愛人、皇上的懷里。
看著那碑文“愛新覺羅·允祥之妻陳銀真之墓 ”,惶然明白十三弟未出口的話,十三弟要的是自己!痛苦失聲,他瞞了自己一輩子。
為他,奪得天下!贏得天下,也失了他!
是無悔的深情,又有幾多的無奈!!
心愛之人遠去,是真的失去心頭肉,是真的失了半身!
只短短的五年,也追隨而去。
天狼白虎……一世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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