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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無息
“看吶,是那個家伙。”年幼的時候,佐助有時會在族地聽一些竊竊私語,“是鼬嗎?真嚇人!比藗兛偸沁@么說,好像在形容什么可怕的怪物。
哥哥是寡言的。
這是佐助記事起對鼬的第一印象——他總是沉默著、有條不紊地完成著一切事情。修行、禮儀、任務(wù)……沒有什么能難倒宇智波鼬的。他很難從哥哥身上品嘗到屬于“情緒”的東西,似乎這件東西會隨著修行的深入而徹底消失。
“哥哥!”年幼的孩子撲在兄長懷里,他吸了吸鼻子,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奇的小玩具一樣撥了撥鼬被鮮血黏在領(lǐng)口的頭發(fā),“這是什么?”
鼬像一只突然從噩夢中驚醒的貓兒,緊緊抱住了弟弟,巨大的力量要把佐助壓得透不過氣來。“哥哥?”他奇怪地歪了歪頭,“……怎么了?”這樣溫暖而炙熱的心跳像是要把他拋入遙遠(yuǎn)而巨大的銅爐,佐助像是瑟縮在天穹之下的松鼠,只能本能地回抱顫抖的軀體。
沒有聲音。
只是寂靜。
秋日的風(fēng)刮過宇智波族地的桑梓樹,發(fā)出沙沙的摩挲聲。鼬低頭親吻了弟弟的額頭,他美麗的眼睛像吸飽了墨汁的毛筆,豐盈而濕潤,但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唯一的弟弟。
「……」他無聲地做出了口型。
佐助裝點好行李離開木葉的時候,也是這樣月黑風(fēng)高的秋日。他久久地凝望著哺育了自己一十三年的庭院,跟隨音忍們跳上了屋檐。
三年,又是三年。
復(fù)仇和修行將他的少年時代裝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哥哥、哥哥、還是哥哥……最后一把手里劍落在了標(biāo)靶上,佐助拽住衣領(lǐng)走向了決斗的戰(zhàn)場。
再一次相見的時候竟然又是陰沉的天氣。戰(zhàn)斗的時候佐助有一種錯覺,也許從來沒有過分離和滅族,或許他只是活在夢里,哥哥永遠(yuǎn)都是那個哥哥;蚴浅聊蜒裕蚴钦f著他一知半解的言語。
“結(jié)束了,鼬!彼惺艿轿龅挠杲z落入發(fā)窩,滑到領(lǐng)口。他看到鼬的表情沒有變化,那只瑰麗的寫輪眼一閉一睜——
“天照!”
佐助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一次的天照沒有用來對抗豪火球、沒有攻擊他。這一次天照作用在了鼬自己身上。
“你在做什么?鼬!住手!”這讓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讓他本能地感覺到了難以言表的恐慌。
已經(jīng)晚了,既然放出天照銷毀肉身,就斷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但如果這是在另一位宇智波面前,似乎又總暗示著:奇跡總可能誕生。
“炎遁·加具土命!”
收回了……佐助踉踉蹌蹌地走到那個身影跟前。痛……哪里都痛,開眼的劇痛讓他在瞬間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骨骼咯咯作響,僵硬地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將他徹底撕碎。
摔到了再爬起,筋疲力盡也必須睜大眼睛——睜大眼睛盯著自己從孩提時代就追逐著的背影,看到他身上破破爛爛的曉袍被多余的氣流吞噬。
如同一朵扎根于焦土的鮮花,就這樣于無人知曉之處靜靜凋零。
無聲無息。
他要撕下那美麗又虛偽的面具,要把他掰開了、揉碎了,耳提面命地質(zhì)問:為什么?為什么要做下這一切?為什么做下這一切卻不告訴我原因?為什么要把我一個人丟下?為什么不愿將你面對的一切與我分享?
近了……近了……
佐助靠草薙劍支撐著身體,上前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鼬已經(jīng)死了。鮮血從他的眼角和嘴角往下滑,只是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他感到心跳地很快,幾乎意識不到自己的呼吸。
不……不是的,鼬不可能死。他身上還全是謎團(tuán),我還來不及把我的問題向他問清。
他慢慢扯開了鼬的衣領(lǐng),試圖把這件破破爛爛的外袍從他身上扯下來。試圖從他身上追查秘密的蛛絲馬跡。佐助睜大了眼睛。他從未想過這樣的痕跡會出現(xiàn)在鼬身上。
Uchiha Itachi 00109,還有一朵鮮紅色的花朵刺青。他不曾記得這種花朵的名字,但電光火石間他記得曾經(jīng)有一個名為佐井的根忍進(jìn)入過大蛇丸的基地,他伸出舌頭試圖向他提供身體服務(wù)。
未嘗禁果的少年像被觸碰了逆鱗的幼貓,驚慌失措地低吼:“你要做什么?滾出去!你算什么東西?!”
“真奇怪。”根忍困惑了良久,“竟然沒有人教你這件事嗎?”
“這是成為上忍的必修課啊,加入根的話還要進(jìn)行多次考核,只有讓主考官滿意了,你才能參與你想要參與的任務(wù)!
“嘖嘖,原來佐助君是如此不了解自己要復(fù)仇的對象啊。真是遺憾呢……”
“……滾!
黃沙漫天,他撕毀了修行的洞穴。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這些事……我會親自調(diào)查清楚的!
如今……不必調(diào)查了,鼬的衣服被徹底撕碎,手腕和隱秘的部位有穿刺的痕跡和淡粉色的傷疤。佐助不清楚這究竟是多年的累加,還是一次的折磨。但是……這一切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了,那個名為根的組織,和大蛇丸蛇鼠一窩,他會按照計劃,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銷毀。
**
“宇智波?”
“是宇智波佐助!”
“太可怕了!”
“簡直是瘋子!”
錯亂的尖叫聲滌蕩在木葉的角落,紫色的巨人一擊穿透了遍布儀器的根部。一路走來只能看見因為恐懼而僵直的木偶,各式各樣令人羞恥的刑具被赤裸裸地一字排開,丑陋的老者用自己齷齪的心思輕而易舉地撕碎了幼嫩的童貞。
“把證據(jù)全都交出來!崩淇岬穆曇粼谔旎ò屙懫,匍匐的怕死鬼顫抖著鋪開了卷軸。字跡依次顯露:
「柱間細(xì)胞實驗失敗……細(xì)胞失控……請求宇智波族人的血繼界限來壓制!
「選擇對象:宇智波鼬」
「……二次試驗失敗,實驗品陷入昏迷……三次試驗失敗……」
「成功了!果然只有被xx開寫輪眼才能壓制住失控的細(xì)胞!」
「很好,按照上述條件繼續(xù)收集數(shù)據(jù),根會全權(quán)提供藥物讓他保持清醒!
——太可怕了,宇智波鼬的能力,他能放出吞噬一切的黑火。
——怕什么?他逃不了的,明天宇智波一族還是會把他送回來的。
——你沒見過他的眼睛!簡直是惡魔!該殺!
破碎的記憶仿佛一張琉璃色的卷軸,在只言片語的穿針引線下變?yōu)榱遂拍康目楀\。飄飄然間他被帶回了幼時棲息的庭院,無數(shù)次看見來往的族人竊竊私語。
“就是他,宇智波鼬!
“真嚇人。”
“他是不是用那樣的眼睛殺死了止水?”
懷疑、猜忌、試探和誣陷。群氓的面孔逐漸變成了抽象的空白,刻薄的言語讓敗絮其中的軀體變成了薄薄的一張皮。少年抬起頭看見耀目到容不下自己的太陽,張開嘴,干澀又沙啞的變聲期昭示著童年的終結(jié)。
“住嘴!別想狡辯,你不該強(qiáng)詞奪理。少說話,多做事。要是你做得叫所有人挑不出錯處,哪里會有這些流言蜚語?”
「讓聲音消失吧!
「木葉之根是不會讓不同的聲音傳播出去的!
「真相將永遠(yuǎn)淹沒在塵埃之下,你沒有資格開口!
「因為,忍者即為忍耐一切不公之人。」
佐助抬起了左手,擎天的雷光把一切的黑暗洗滌干凈,耀目的藍(lán)白殺死了圍觀者的眼睛。原來……過去的一切,你每每于家中抱我入懷之時,懷揣著這樣的感情……原來在我不曾知曉的角落里,黑暗如同盤根錯節(jié)的虬龍撕碎你的童年。
“哥哥……”他呢喃低語,手中攥緊了“朱”字鮮紅的戒指,“請再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再愛你一次!
**
“總之,只剩下這些了!贝笊咄杪龡l斯理地指著泡在營養(yǎng)液里的小鼬,“根部只存了這些細(xì)胞。分裂到這一步已經(jīng)是極限了——不如說,能重塑鼬君的肉身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什么時候能醒?”佐助收刀入鞘,“已經(jīng)三年了!
“如果順利的話,今天就可以。”大蛇丸陰惻惻地笑出了聲,“不過你也要做好準(zhǔn)備,現(xiàn)在他的記憶停留在細(xì)胞被剝離下來的八歲,今后的記憶有可能會隨著身體的成長而恢復(fù),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會恢復(fù)!
“這無關(guān)緊要!弊糁卮,“只要他還活著,就足夠了!
青年人把幼兒擁入懷中,大步離開了哺育孩子的機(jī)器子宮。
“是誰?”年幼的孩子終于睜開了眼睛,這樣的目光經(jīng)年累月不曾見過,恍惚間佐助像是回到了兒時的庭院,只是那是他的眼睛里,哥哥是高大到難以翻閱的高墻。如今抱起來,發(fā)現(xiàn)不過是只有一把骨頭的稚子。
“還記得我嗎?”佐助試圖抓住他的手再一次點了點自己的額頭。
比大蛇丸交代的情況還要糟,鼬只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這是什么意思?”他順從地攀上了男人的肩膀,“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鼬。宇智波鼬!弊糁杏X到自己的聲帶再一次顫抖起來,親口聽哥哥念出這個字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年里,他只是感到死一般的寂靜,無聲無息好像垂死的豬籠草,乏力地開合著葉片,但依然被路人嘲笑。
鼬輕易就掌握了拼寫,也很快學(xué)會了手里劍和火遁術(shù)。似乎這是印刻在宇智波血脈里的天賦,他很快學(xué)會了運用查克拉。
只是……他似乎總會做噩夢。
有幾次因為查克拉的亂流驚醒,佐助睜開眼卻只是看到了鼬細(xì)汗淋淋的小臉,臉上露出不正常的紅暈,身上燒得滾燙,他不安而顫抖地握住了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著:“求求你……不要……求你了——放開我……”
“鼬!”他緊緊抱住了他,想要讓他從這樣的噩夢里解脫。
但年幼的孩子只是睜開了迷離的雙目,困惑地久久地凝視著他!白糁闶钦鎸嵉膯?”語氣平常地就好像在講一個無關(guān)痛癢的笑話,“好奇怪啊,我有一種錯覺,我現(xiàn)在好像在做夢,但是剛剛看到的東西確實真實發(fā)生的!
“他們把我綁起來,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捆住了我的手腳。白色的、黏糊糊又粗糙的東西鉆進(jìn)了我的身體,好奇怪……好像在發(fā)生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情,他們的臉色都變了,像是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他們笑起來好嚇人,我覺得頭腦變得不清醒了,奇怪的感覺……好熱、好燙,然后我像是從身體里出去了……”
他伸手摸向隱秘之處,濕漉漉的像打翻了牛奶。
“我……”他惶恐地退縮了,“我……我不是故意要尿床的!摈鴴暝肱榔饋,但是腳下一軟,只是摔在了佐助懷里。他低聲地啜泣著,像是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沒關(guān)系,這不是你的錯,鼬!弊糁惺艿剿砩喜徽5臒岫,荒涼的山丘里是沒有治療的藥品的。他輕輕在哥哥的頸間留下了牙印,“對不起……我從前一次都沒有發(fā)現(xiàn)。從今往后,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幼嫩的童年總是這樣短暫。平平無奇的晌午之后,鼬從午睡中睜開眼,佐助只是看到鮮紅的三勾玉在他的眼眶里轉(zhuǎn)了出來。他尚未身上擦去哥哥眼角的淚珠,只聽輕輕的一聲“砰——”靠近他們的烏鴉像氣球一般碎成了鮮血淋漓的樣子,內(nèi)臟濺到草地上。
鼬卻只是歪了歪腦袋,若有所思地感嘆道:“原來,我不在做夢啊,佐助。”
接下來的一切都像是失了控,甜品站因為沒有制作齁甜的三彩團(tuán)子被火遁鏟平;懵懂許下一生一世諾言的男孩女孩被殺死后埋入同一個土坑;還有不斷從鼬枕頭底下搜出來的暗器和毒藥……
“你怎么了?”
“我很好,不必?fù)?dān)心!摈鴾厝岬匦α似饋恚爸皇窃谧鲆恍⿷(yīng)該做的事而已。”
佐助偶爾也會去換金所接取任務(wù)以籌得資金滿足基本的生活需求,而鼬一向非常樂意圍觀他執(zhí)行任務(wù)。他有時候笑意盈盈地站在那里,有時候乖巧地等待著弟弟的凱旋。只有一次當(dāng)對手施展自己的血繼界限時,佐助竟然沒有立刻識破。
只是剎那的功夫,時空間忍術(shù)就把糟糕的亡命徒傳送到了鼬跟前。
“宇智波鼬嗎?”蒙面的忍者睜大了布滿血絲的雙眼,“曉的亡命徒!就是你!殺死了我的親人!我要你償命!”
“別碰——”佐助話音未落,只見鼬干凈利落地扭斷了亡命徒的脖頸,鮮血噴泉般噴濺在少年前胸。鼬這才聽見了他的聲音,卻只是微微抬頭,好奇地問道:“不能碰他嗎?”
“我要等他交代那件東西的下落!蓖蝗槐粏柶鹦袆釉,一向的寡言讓佐助有些局促。
“奇怪,”鼬眨了眨眼,轉(zhuǎn)出鮮紅的三勾玉,“你的寫輪眼不能把他的記憶攪碎,然后得到線索,難道是擺設(shè)嗎?”
眼見鼬走去撿起已經(jīng)滾遠(yuǎn)的頭顱,佐助趕緊攔住了他:“我來吧。”
鼬乖乖地坐回了石凳上,托著腦袋靜靜地看著他!罢f起來,寫輪眼能讀取死者的記憶嗎?”
當(dāng)然做不到。佐助剛停下來,就聽到鼬用毫無起伏的聲音接著說道:“從尸體上調(diào)查線索,還是交給根的情報班吧,他們更擅長!
“你……想起來了?”佐助聽到了自己顫抖的聲音。
“那些是記憶嗎?”鼬久久地望著他,“如果是的話,那姑且算吧!
不……那不是記憶。佐助搖了搖頭,如果非要歸類的話,那是鮮血淋漓的前世。
“真是的。”鼬像他最初記憶里那般溫柔地笑了起來,“知道自己從何而來,這不是好事嗎?你為什么要替我難過呢?”
不是的……不應(yīng)該這樣的……我讓你重生,就是不希望你再一次經(jīng)歷那樣的無可奈何、那樣的生不如死。
只是……
只是……
再一次看到這樣溫柔的笑容,這樣能讓人沉醉于虛幻的美夢里的時刻,讓他不忍心撕碎親手打造的幻夢。
我的聲音被殺死了。佐助茫然地想,也許我是錯的,也許我從一開始就應(yīng)該放哥哥走,讓他從這樣的噩夢里解脫。只是……為什么會傷心?為什么會落淚?為什么會不知所措地痛哭流涕?為什么……會舍不得?
“別怕……”他緊緊擁他入懷,“長大了,我會保護(hù)你的!
「長大了,我會保護(hù)你的!
眼前的一切漸漸和記憶里的往昔產(chǎn)生了重疊,觸電般的感覺貫穿了鼬的四肢百骸。他的聲音也顫抖了起來:“……宇智波……佐助!
「我的弟弟!
不……不是我的弟弟。從八歲到十三歲,這樣朝不保夕的流浪,這樣相依為命互相取暖的生活,那樣的親密、那樣的肌膚之親,對體溫的渴望、對情緒宣泄的欲望。
只是……兄弟嗎?
鼬慢慢閉上了眼睛:“有你在我身邊,我沒什么可怕的!
不要開口。
不要聲張。
不要踏過那條河。
**
「去吧,殺死你的摯愛。這是團(tuán)藏大人交給我們的命令!
寒鴉戚戚的夜晚,佐助睜開了眼睛。高懸于夜空的月亮泛出淡淡的紅光。十八年前的秋日,也是這樣的夜晚,他遲遲歸于家中,卻只見一片狼藉。
十八年后的暮夜,清亮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臉上。
“……哥哥?”
苦無被高高抬起,佐助又一次看到了鼬似乎沒有表情的臉上滾下一行淚。風(fēng)沙沙地吹過荒蕪的大地,遼闊的天地間只剩下了他們彼此。
如此靠近。
仿佛幼時依偎在他懷中。他感受著鼬慢慢捋順?biāo)W角的頭發(fā),有些長了。不像是年輕時候桀驁不馴地翹起,慢慢落下,慢慢被歲月磨平了痕跡。
滴答、滴答。紅色的眼睛像穿透了漫漫長夜的星火,旋轉(zhuǎn)出三輪風(fēng)車的形狀。
他睜大了眼睛,目睹了這一切。他緊緊地抱住了兄長脆弱的剎那,像戀人一樣心連心。我知道你了。你的心思和我一樣。
「這樣的一族……這樣的氣量……」
原來如此——
因為不愿妥協(xié),不愿讓摯愛被如此剝奪性命。痛恨于旁人的不理解,羞恥于被這樣的觀念掣肘。所以要睜開這雙眼睛,撕碎這方牢籠。
因為我不曾自由,所以想把它送給你成為禮物。
或許這就是忍者吧……只有足夠強(qiáng)大,才擁有自由行走于這世間的底氣。
「宇智波鼬!你不怕封印反噬之苦嗎?那樣你會沒命的。你會永遠(yuǎn)說不出你的心聲,會早早死于非命!
——那又如何?
——不過是從此無聲無息湮滅于塵土而已。
——身為忍者,這是必然的結(jié)局,這不是根要教我的道理嗎?
——性命而已,何以比上摯愛?
「天照」「月讀」這雙眼睛為什么要睜開?
因為眼前的一切只是噩夢而已。睡一覺,醒來了,就好了。
——那么沒有醒來的時候呢?
那就低下頭,淺淺品嘗這樣的繾綣,噓——
我們在枉顧世俗倫常地相愛。
不要聲張。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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