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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
我打開了房間的門,沒來得及開燈就感到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跳到了我的肩頭,還用它毛茸茸的尾巴撓我的鼻子!鞍,真拿你沒辦法!蔽掖蜷_了燈的開關(guān),把肩頭那個毛茸茸的小家伙抱了下來,抱在懷里,它沖我叫了一聲“喵”,然后開始舔我的手。好癢,手一松,它從我的懷里滾了下去,又在地上打了個滾,這才站穩(wěn)了。
“貝貝(某妖養(yǎng)的貓貓,性別是……我該用“男”還是“雄”還是“公”比較合適??煩惱ing),跟我來吧!蔽蚁驈N房走去,而它聽話的跟在我后面。我從冰箱里取出牛奶,倒進它吃飯用的碗里,它開始津津有味的吃起來。我關(guān)掉廚房的燈回房間去了。要溫習(xí)功課,對于我這種一星期只去上一天課的學(xué)生,自己不復(fù)習(xí)功課是不行的,因為還要去通過考試。
“咚咚咚!遍T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我趕緊去開門,驚奇的發(fā)現(xiàn)住在長崎的爺爺奶奶站在門外。我愣在了門口,膽子小的貝貝則是竄回房間的窩里去了。
“爺爺奶奶,你們怎么會在這兒?”我問道,并把他們讓進屋里。
“我們來看看你,也想在這里住一段時間,你快高考了吧,假期要不要去補習(xí)?”
“我想有這個必要,可是我去補習(xí)住在什么地方呢?我不喜歡住旅館的,總覺得一個人好孤單!
“那你去找在京都的表哥吧,你住他那兒不就行了?”
“也對,就這么說了。”
貝貝發(fā)現(xiàn)兩位慈祥的老人沒有傷害它的意思,所以從窩里走了出來,跳到我的腿上,沖著他們叫了兩聲。
“雪子,你什么時候養(yǎng)貓的?”
“就是今年轉(zhuǎn)學(xué)的時候。因為一個人住實在很寂寞,所以就養(yǎng)了貝貝來陪我。它很乖的,從來不打擾我的。你們認為它是不是很可愛?”
“但是養(yǎng)貓會浪費精力,耽誤學(xué)習(xí)的呀!”
“不會!我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奶奶、爺爺,時間不早了,你們趕快休息吧,我去溫習(xí)功課了。貝貝,乖!回窩里去!彼犜挼奶降厣,回窩里去了。
考試結(jié)束了,爺爺奶奶在我這兒已經(jīng)住了一個星期,和貝貝也熟悉了,并答應(yīng)我在我去參加補習(xí)的這段時間內(nèi)照顧貝貝。于是我就去京都參加補習(xí)了。補習(xí)期間,我每天都往家里打電話,在通話過程中,我都可以聽到貝貝的叫聲。
一天下午,表哥陪我出去放松一下,因為這天下午老師有活動,停課了。所以我借此機會忙里偷閑一下。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我看見路邊的長凳上有一個紙盒子。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我走去打開了盒子,發(fā)現(xiàn)里面有幾只可能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白兔。
“哇!好可愛喲!表哥,可不可以暫時養(yǎng)在你家里?”
“最好不要養(yǎng)小動物!彼谩耙慌铔鏊卑盐伊芰藗透。
“為什么不可以?”
“你會養(yǎng)兔子嗎?”我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如果同情它,但又沒有能力幫助它,這是最殘忍的。我們回去吧,它們會遇到更好的主人的!
我聽他這么說只好看了看這些小兔子“對不起了!比缓蟾砀缁厝チ。
回到家中,我坐在桌前開始溫習(xí),卻聽見表哥的叫聲“雪子,你快來看!”
“怎么了?!”我沖到門口,發(fā)現(xiàn)平時疏遠動物的表哥正抱著一只雪白的兔子。
“它怎么會在這里?”我很驚訝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猜可能是你在路上看到它,對它同情的眼神使它跟著我們到了這里!
“但路上我看到的是一窩小兔子呀,要跟來也不會只有一只吧……”沒有等我說完,表哥懷中的兔子突然掙扎著跳離他的懷抱向門外跑去。我跟著它跑了出來,發(fā)現(xiàn)了在不遠處的草叢里還有幾個白色的小身影,它們驚惶的看著遠處的我——這個龐然大物,然而,等那只兔子進了“兔群”之后,兔子們的反應(yīng)就全變了,都從草叢里跳到了我的身邊。我數(shù)了一下,有七只,里面有一只顯得比別的都要小,可能是最后出生的吧。我把它抱起來,它很乖的待在我懷里一動也不動。
“跟我來吧。”我對其它六只兔子說了句,而它們仿佛能聽懂似的就跟在我身后。一只奇特的隊伍向表哥的住處進發(fā)了。
表哥站在門口,見我領(lǐng)了六只抱了一只兔子回來的時候著實給嚇了一跳!斑@么多呀!”
“是呀!怎么,它們不受歡迎嗎?我剛才看你抱著兔子好像很開心的樣子,現(xiàn)在怎么……”
“沒有啊,它們很受歡迎,可是我沒有東西給它們吃哎!”
“有胡蘿卜嗎?或者白菜也可以!
“沒有,一點都沒有,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歡持這兩種菜了!
“可是聽說兔子喜歡吃。對不起了表哥,麻煩你去買點回來吧。兔子只是暫時養(yǎng)在這里,你們水火不容嘛!反正我補習(xí)就要結(jié)束了,到時候我會把它們帶去東京的。”
“好吧,現(xiàn)在太晚了,我明天一早就去買,先找個地方給它們搭個窩吧!
“我看不用了,它們很乖,就住我房間里好了!
“那好吧!北砀鐜臀艺襾硪恢惠^大的籃子,在里面墊上柔軟的布和一些棉花,把它放在我的床邊,然后把七只兔子一只只的放了進去,然后對我說“不早了,快點休息吧,你的這些小兔子都比你先休息了!
“我知道了,可我還有一道題沒有做完,你先去睡吧。晚安!
“晚安。”他走了出去,順手關(guān)上了門。
我回到桌前去完成那道題。躺在床上,想著,明天是補習(xí)的最后一天了,也不知道貝貝怎么樣了,我?guī)咧煌米踊厝ィ瑺敔斈棠炭赡苡忠桓吲d了。貝貝能和這些兔子友好相處嗎?……帶著一個又一個的問號,我進入了夢鄉(xiāng)。
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門開著,,籃子里只剩下了那只最小的兔子。我把它抱了起來,“給你取個名字怎么樣?”它睜大了紅眼睛看著我那眼里似乎有著好奇。
“奇拉,奇拉怎么樣?以后我就叫你奇拉。我們?nèi)タ纯幢砀缭诟墒裁,還有你的那些伙伴,再找找有什么可吃的,我餓了,你一定也餓了!蔽疫M了客廳,發(fā)現(xiàn)屋子的大門也開著,而表哥也不在屋里,等到了門口,才看到他已經(jīng)買來了白菜和胡蘿卜,正在喂那六只兔子,看樣子它們已經(jīng)成為朋友了。
“表哥,沒想到你會起這么早!
“早?!現(xiàn)在已經(jīng)8點了你還說早?你要遲到嘍!”
“哇!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我又沒時間吃早飯了。”我放下奇拉,跑回房間,拿了課本和筆記就去上課了。到了學(xué)校,免不了挨老師的訓(xùn)。這天的課像是白上了,一點都沒有聽進去,幸好是最后一天,否則我可能會讓表哥陪我寫作業(yè)到夜里甚至天亮。
“表哥,我回來了,你在家里嗎?”
“在,當(dāng)然在!你明天就要回東京了吧?把兔子也全帶回去嗎?”
“嗯。不過,如果你喜歡我可以留幾只給你做伴!
“真的嗎?你不后悔?”
“當(dāng)然不。其實只要帶走一只就可以了。我已經(jīng)養(yǎng)了一只小貓,如果和兔子不和,那么帶七只兔子回去,家里不是要亂做一團,無法收拾了。”
“貓和狗在一起才會打架,和兔子打架我才不信。”
“那也說不準(zhǔn)。表哥,留六只兔子給你,你不會說把它們養(yǎng)大了就吃掉吧?”
“放心好了,我沒那么殘忍的!
“那我明天一早就回東京,帶走最小的那只兔子——奇拉!
討論結(jié)束了,我發(fā)現(xiàn)兔子們在我們身邊圍了個圈,都豎著長耳朵,瞪著紅眼睛,挺滑稽的樣子。想想以后,表哥住的地方很可能會成為一個兔子的養(yǎng)殖場,那場面甚是可觀,但如果真成了養(yǎng)殖場,那么兔子被殺死吃掉就不足為奇了。我最不愿看到的就是人類殺死比自己弱小的動物,吞噬它們的尸體。我用力甩了甩頭,想甩掉眼前那血淋淋的景象。
“怎么了,雪子?”表哥看我臉色不好關(guān)心的問著。
“沒什么,我想早點休息!
“可是你還沒有吃晚飯!
“沒關(guān)系,我不餓。奇拉,跟我來吧!逼咧煌米痈谖疑砗,像軍隊似的排著隊往前走,然后跳進它們睡覺的籃子里。我也躺了下來,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xiàn)一只白兔倒在血泊之中,身上長長的白毛都被染成了紅色。我有一種預(yù)感,似乎有什么不祥的事要發(fā)生了。
第二天,我回到東京,爺爺奶奶到車站接我,在回去的路上問我:“我們就要回長崎了,很喜歡你的貝貝,想把它帶回長崎可以嗎?”
“你們什么時候回去?”
“兩天以后吧,也就是后天的晚上就走。”
“那讓我考慮一下!
“好吧,如果你實在不愿讓它離開,我們也不勉強!边@時,他們注意到了我手里比去時多了一個籠子!斑@是什么?”
“哦,這是兔子,它的名字叫奇拉!
“你怎么去了一趟京都就帶回一只兔子來呢?!”
“它是在這次補習(xí)期間的一個假日里撿到的?此蓱z,所以帶了回來。表哥那兒還有六只呢!”
“六只?怎么可能?!他不是一向討厭小動物嗎?”
“我也不明白啦,不過這次是他主動跟我要的哦!”
“你這個表哥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沒關(guān)系,捉摸不透也沒有什么不好啊。我真的很高興他會養(yǎng)小動物。到家了,不談那么多,大家都累了,休息一會兒吧!
我放下手中的行李和籠子,打開了房間的門,貝貝像是養(yǎng)成了習(xí)慣似的站在門口,又準(zhǔn)備竄上我的肩頭,卻發(fā)現(xiàn)了小兔子奇拉,便開始像做全面檢查似的繞著籠子轉(zhuǎn)了幾圈,還用鼻子到處嗅。奇拉也用鼻子嗅著,我看它們倆那樣,忍不住笑了。我把奇拉從籠子里放了出來,心里祈禱著它們不要打起來?墒,奇拉一出籠子,貝貝就跳上了我的肩頭,害怕的叫著。畢竟它是第一次見到兔子,而這只兔子的身長大概有它身長的兩倍。
一天下來,貝貝處處躲著奇拉,似乎見到奇拉和見到魔鬼沒什么兩樣。這使我很為難,如果要讓貝貝不必整天到處躲,那就得把奇拉關(guān)進籠子里,如果不把奇拉關(guān)進籠子,貝貝又將怎么辦?最后,我不得不決定讓爺爺奶奶帶走貝貝,雖說有點舍不得,但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爺爺奶奶走了,帶走了貝貝,心里不免有點失落,不過有奇拉陪我,我還不至于感到孤寂?蛇@會兒奇拉也不知哪兒去了,也許是餓了,在廚房里吃它的胡蘿卜吧。
“奇拉,快過來”,我邊向廚房走去邊叫它,當(dāng)我推開廚房的門的時候被嚇得呆住了,站在奇拉喝水的碗旁邊的是一只白毛紅眼的怪物,而不是小兔子奇拉(具體它變成啥樣了請各位親親自行想像,原諒偶的表達能力不夠強)。但看的出來,它似乎是喝了那碗里的水之后才變得那么怪的。我拿了個籃子把那碗水放好,把“怪物”關(guān)在了房間里,然后提著籃子出去了,去學(xué)園找刃,希望他還在那兒。
“阿刃!”在去學(xué)園的路上遇見了他,他似乎有外出的打算。
“什么事,雪子?”他停住了腳步。
“這水有問題,奇拉喝了這水樣子變的很怪,麻煩你拿回去化驗一下好嗎?”
“沒問題。”他接過我手中的籃子,回答的依舊很爽快。
“那就拜托了!
刃轉(zhuǎn)身往學(xué)園的方向去了,我也回家了,去看看奇拉現(xiàn)在的情形如何,說不定它能變回原來的樣子,不過可能性小的幾乎沒有。
回到家里,依舊習(xí)慣性的叫了聲“奇拉!”原以為那怪物會來迎接我,但是我在門口看到的還是小兔子奇拉,這太令人興奮了,希望以后這種怪事別再發(fā)生。
第二天去HOKUTO學(xué)園就聽到消息,藍雨即工藤雪子被調(diào)回R.M.K.S.總部,她的學(xué)業(yè)由她的弟弟替她完成。我可從來沒有聽說藍雨有弟弟,只知道她有個叫雪雯的胞妹。而且更怪的是那個新來的小男孩叫藤村佐兵。要知道,佐兵是我的表弟,他可是連小學(xué)都還沒有上,真不知道是不是刃和藍雨搞的鬼。
“阿刃,化驗結(jié)果出來了嗎?”我看見了東櫻刃,便迎上去問他。
“沒有化驗,因為昨天下午北流約友子出去了,沒辦法進化驗室。”
“哦,沒關(guān)系,等化驗好了再告訴我吧。再說奇拉已經(jīng)恢復(fù)原樣了。”
“可能……沒有辦法得到化驗結(jié)果了……”刃輕輕的說道。
“為什么呢?”我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雪子她喝了那水……”刃嘆息著,低下了頭。
“呃……我沒有喝阿?”我沒有反應(yīng)過來,傻傻的說著。
“我是說工藤雪子,她喝了那水!
“什么?!你怎么能讓她那么做阿!太危險了呀!”我有些激動,那水里不知道有什么,萬一出什么差錯怎么辦?
“是啊,是太冒險了一點,可是她希望改變自己,我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注意了。還好她沒有出什么意外!
“要是出了意外,玉子,友子,還有那個叫葉煋的家伙都饒不了你,那時你的情況會很慘的。”
“你聽到雪子回總部的消息了吧。她其實沒回來,還在學(xué)校里面,只是換了個面孔,變了個聲音,成了另外一個人!
“我猜到了,我很高興自己又多了個弟弟,真的。“
“這件事一定要保密,雪子不想讓別人知道的!
“好,我對任何人都會保密的,而且在學(xué)園里我會盡量幫助她!
“2月18日,在R.M.K.S.總部有一場集體婚禮,希望雪子在這之前可以恢復(fù)原樣,能趕上這次的集體婚禮!
“刃,這一天你有什么打算?”
“我……還沒有考慮好!彼黹_了話題,“你的兔子恢復(fù)原樣了,祝賀你。”
“謝謝。我還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呢,不過它能恢復(fù)真的是太好了!
“這可能是因為它的血液里面產(chǎn)生了抗血清的緣故!
“抗血清?那是什么??”
“嗯,怎么說呢。它可以抵抗住那水里的化學(xué)成分,使變了樣的動物恢復(fù)原樣。”
“那是不是人也會產(chǎn)生這種東西??”
“應(yīng)該是吧,不過沒有研究過,我也不是很清楚呢。”
“哦,這樣。”
“嗯,謝謝你和我談這么多,我先回總部去了,再見!
“明天見!
幾天之后見到刃,他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想讓工藤恢復(fù)原樣!蔽业纱罅搜劬ν幻靼姿麨槭裁磳ξ艺f這些,我也沒有能力使工藤雪子恢復(fù)原樣。
“這需要抗血清,要從兔子體內(nèi)抽出一些血液做血樣分離,然后制造抗血清,這樣才能使雪子恢復(fù)!
我明白了,“下午我就把奇拉帶來。“
“謝謝,真的太感謝你了!
“這沒什么,我也希望她早點恢復(fù),不過這樣我就少了一個成績優(yōu)秀的弟弟了!
下午,奇拉被打了麻藥帶進了R.M.K.S.,我對刃做事一向很放心,當(dāng)然今天也不例外。當(dāng)下午我把奇拉帶回家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它還沒有醒過來,‘可能是麻藥用的太重了一點’,我猜測;氐郊依锇阉胚M原先貝貝住的窩里,讓它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去看它時卻發(fā)現(xiàn)奇拉倒在血泊之中,就和我在京都時夢見的一樣,不知道是誰干的,我難過的哭了,我最不希望發(fā)生的事還是發(fā)生了。隨后我又接到了奶奶的電話,說貝貝今天早晨死了,身子下面一灘血,樣子十分凄慘,長長的白毛被血染紅了。
我請奶奶把貝貝埋在白色的櫻花樹下,在樹上作上記號,明年的今天,我會去一趟長崎,看看我的貝貝。而在東京這邊,我把奇拉埋在了上野公園的一株白色櫻樹下,在樹上做了記號。也許明年這株櫻樹的花就是粉色的了吧……
為什么貝貝和奇拉都死了,而且是同一天,死的情況也相同呢?是天意嗎?凡是和我友好相處的小動物都得死嗎?我似乎開始理解表哥的那句話了“同情它卻又沒有能力幫助它,這是最殘忍的。”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養(yǎng)過小動物,我不想再發(fā)生像奇拉那樣的事情,所以和那些可愛的小動物說聲再見,祝它們生活的更好。
。ㄍ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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