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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評《那一世,幸福》
在我看來,寫作是對生命的追問,我不知道方無兄是怎么看這個問題的,但我認(rèn)為從《那一世,幸福》的文案中,可以看出,他/她或許也有類似的看法。
“你看這大雪,多白。白得沒有一絲雜質(zhì)。
你可以將它看作平靜,也可以將它看作單調(diào)。
可以將它看作是圣潔,也可以將它看作是寂寥。
你要怎樣看,在于你心,在于你所求之不同。
只要是你真心想要的,
是生,是死,是榮,是枯,
在旁人眼里怎樣都好,
那也都是你的幸福。”
對比羅曼 羅蘭《約翰克里斯朵夫》的文案“當(dāng)你見到克里斯朵夫面容之日,是你將死而不死于惡死之時!笔欠窨梢钥吹揭恍┫嗨?
“那一世”,在茫茫宇宙悠悠歲月的輪回中是否只是一瞬?而對于一個凡人,一世便是全部,所有的成敗榮辱,盛衰得失,悲欣交集也都只在“那一世”。“幸!笔鞘裁矗渴遣恢螘r涌上心頭的一陣眩暈?還是一直懸在眼前好似夠得到卻永不可得的那根胡蘿卜?用一生一世去回答這個問題,夠不夠?
以上部分是我對《那一世,幸!匪胩釂柕某橄髥栴}的理解,具體從情節(jié)來說,這篇小說可以概括為一個高僧的一生,這也是為什么我覺得它會很像《約翰克里斯朵夫》。我這篇評論會從萌點(diǎn),文筆,人物,情節(jié)幾個方面去談?wù)勎业目捶ā?
要說萌點(diǎn),這篇小說涉及了我的很多很多的萌點(diǎn),我得一個一個慢慢說。首先要說的是佛教,我本人大約不能算佛教徒,除《心經(jīng)》之外沒讀過任何佛經(jīng),什么都不戒,但我總覺得佛教很親切,基督教說耶穌上十字架是為了贖世人的罪,可我卻很不習(xí)慣他們這樣傳教,感覺我好像欠了筆債似的,還是愿意相信佛教的因果輪回,老子自己干的事情自己擔(dān)著,這輩子擔(dān)不了還有下輩子,感覺很痛快。說什么耶穌基督對我的愛是永恒的,這挺好,可我連愛人都不會愛,讓我愛神,真TMD頭大。
佛陀是覺悟的人,他之所以成為佛是因?yàn)樗乃枷耄@很吸引我。笛卡兒說過,“我思故我在”,這個太過抽象,我講個具體的例子吧,在1954年到1955年十個月的轟轟烈烈批判胡適運(yùn)動之后,1956年,正值中時任武漢大學(xué)校長的周鯁生仍受中央高層指示,委托陳源(西瀅)給胡適寫信,勸胡適回來。陳源果然給胡適寫信,里面說,之前對胡適的批判“是對你的思想,不是對你的個人,你如回去,一定還是受歡迎”。胡適在這句話下面畫了幾道杠,批了八個字:“除去思想,什么是‘我’?” 胡適固然不是覺者,但他是可愛的智者。扯遠(yuǎn)了,總而言之,佛教對覺悟的追求讓我很萌很萌。我不能想象覺悟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樣子,但是方無兄在文里所描述的陽的覺悟是可以讓他面對前來逮捕他的皇宮侍衛(wèi)視而不見,看著嬉戲的小孩悄然圓寂。這覺悟不但控制了生死,甚至讓他的尸身不腐,咋沒燒出點(diǎn)舍利呢?這我就不知道了,嘻嘻XD
沿著佛教這條主線,方無兄也提觸及到了一些問題,比如“師父說,名字是用來分別的,如人之姓名,都用以區(qū)分你我。這寺,于寺僧便只一個,外人亦尋找不著,因此不須得分別,也不須有名字。出家人本不該有分別心,待你、我、他,都視等同!睈垡粋人,他是男是女,是僧是俗有沒有分別?他是不是愛你,有沒有分別?他是愛你還是把你當(dāng)作了別人又有沒有分別?當(dāng)我們遇到未知的事物時是要先去想它與我們已知的種種有什么相同還是先去想有什么不同?若只看到相同之處又何必去知道它?若只看到不同之處又豈不是完全沒辦法知道它?可什么是真的知道呢?已知和未知的界限在哪里?若存了分別心,忽略了相同之處,怎么看得清不同之處在哪里,怎么知道會不會錯待了誰?若不存分別心,誰又愿意如螺絲釘一般過千人一面千篇一律的生活?對著這花花世界,蕓蕓眾生,太長也好太短也罷,只有這一生,又該怎么辦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yīng)作如是觀。”
那個瘋子師兄變瘋的過程也很有隱喻含義,被一口鐘扣住了,出來之后就瘋瘋癲癲失憶了,仿佛是重新回到了母親子宮,再生一次獲得了另一種形式的生命。誰是瘋癲,誰是清醒,誰又有資格去定義,去分辨,去裁判?福柯在《瘋癲與文明》的序言里,引用了這樣一句話作為開篇,“\"Men are so necessarily mad, that not to be mad would amount to another form of madness.”不好意思,只找到了英譯版,我就試著自己翻譯一下吧,“人怎么著都是瘋的,不是這么瘋就是那么瘋!边@是我的搞笑譯法,靈感來自林語堂譯美國獨(dú)立宣言,我認(rèn)為正經(jīng)譯法應(yīng)該是“人是如此必然的瘋狂,那些不瘋的也是另一種形式的瘋狂”。中世紀(jì)的歐洲,教會瘋狂的迫害麻風(fēng)病人,視之為巫,而同一時期的埃及,精神失常者都會得到很好的照顧,因?yàn)椤豆盘m經(jīng)》中很多神諭是由瘋子告訴世人的。陽在風(fēng)被處死之夜如癲如狂,卻在遇到了那個瘋子師兄后善待之,因而得到了領(lǐng)悟,這是他的福報(bào)。
大概說了下萌點(diǎn),一篇好的小說固然應(yīng)該觸及一些靈魂深處的問題,然而畢竟是小說,它不是論文,不是散文,也不是詩歌,一定要用小說的形式,通過語言,人物和情節(jié)去表達(dá)這些思想。所以接下來我要開始評它作為小說的優(yōu)點(diǎn)和缺點(diǎn)。
我心目中好的語言該是有音樂性的,好的文筆是要讓人看著看著就忍不住要讀出聲來的,方無兄在第一章里就是用了這樣的語言,這一章我是念出了聲的,不過后來的部分,似乎沒那么好了,但還是很不錯的,比倪匡強(qiáng)多了。倪匡是以情節(jié)取勝的,這種田忌賽馬的比法很不厚道哦,掩面ing~~~~~一個真正讓作者心愛的故事,是值得用音樂般語言去寫的,也值得讓讀者讀出聲來。
讓我猜猜,寫到后來是不是有點(diǎn)沒力氣了?嘿嘿,第二十三章有個bug哦,“風(fēng)被茶嫣處死的時候”。第二十八章看出作者在語言上又很用心了,這章的前半段前面又讓我忍不住讀出聲來,直到這一句“我道你這次任務(wù)要花耗好長時間,怎地這么快就回來了?”,一看到“任務(wù)”兩個字,我腦海中的侍衛(wèi)長一下子扣上了一個大檐帽,花開一轉(zhuǎn)身變成了警嫂。雖然是架空歷史,但畢竟是古代背景,好像不適合用這么現(xiàn)代的詞,若改成“這趟差事”會不會好一點(diǎn)?我忽然發(fā)覺一個寫古代文避免用現(xiàn)代詞匯好方法,打開日文google然后輸入那個詞,如果搜到了一堆日文網(wǎng)頁,那這個詞八成是清末流入中文的日語外來詞,哈哈,我是不是很聰明?那要不要把我的文重新檢查一遍?望天糾結(jié)ing~~~~~
關(guān)于這篇小說的關(guān)鍵詞“幸!,我覺得對這篇小說非常重要,本來想查查它的辭源,印象中這不是佛教詞匯,上網(wǎng)搜到了一個在線佛教大辭典,沒找到,去圖書館查,怎么也不知道“幸”怎么用部首檢索,折騰了半天,那個《辭源》怎么沒有能拼音檢索呢?我真是會笨死。等過兩天我查到了這個詞的來源之后,看怎么把佛教中類似的用詞和“幸!边@個概念加以比較。我認(rèn)為應(yīng)該改一改第十九章里,陽問“王后娘娘認(rèn)為如此,便幸福么?”那一段。陽對“幸!边@個概念的執(zhí)著來源于凌風(fēng)翔對他最后的交待,這一段被用來做文案,所以他才會這樣問他的母親,凌風(fēng)翔在這里起的這個作用有點(diǎn)像《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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