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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清晨的微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中,你從睡夢中逐漸恢復意識,閉著眼睛往身邊摩挲,卻是空蕩蕩一片,只有床單上還殘留一絲余溫。
原本應(yīng)該今天離開這座度假小鎮(zhèn)的你們,因為昨夜的一場大雨,飛機大規(guī)模晚點,只好臨時修改計劃,改成了明天的機票。不過這也正合了你的意,可以再在這座藝術(shù)氛圍濃厚的小鎮(zhèn)上,多逗留一日,再去走一走那些祁煜曾經(jīng)獨自走過的石板小路,看一看他當年欣賞過的風景。
隱約聽到浴室里有水流的聲音,你這才緩緩睜開眼睛,腦海中瞬間涌出昨夜在浴室的種種,心跳不自覺地加快,感覺口干舌燥,翻身起來想去拿床頭柜放著的那杯檸檬水,就聽見浴室開門的聲音。
“這么早就醒了?抱歉,是我吵醒你了?”祁煜看到你撐著半個身子趴在床邊,被子半遮半掩地搭在腰間,眼神也有些閃爍。走到床邊將水杯遞到你手里,又給你將被子蓋好,在你的額頭留下一個早安吻。
你的手臂無意間碰到他的胸膛,尚帶著水汽,濕滑冰涼的觸感,倒還真像是一條剛出水的魚。你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順著他腰間的浴巾往下看去,而是抬頭將檸檬水一飲而盡,才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昨天睡得早吧,難得沒熬夜,自然也醒得早了!
祁煜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笑著說道:“那看來睡前運動真的有助于睡眠,昨天我的一千零一夜哄睡小故事都沒講到一半,你就睡著了。”
你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脖子,細微的動作被他捕捉到,隨即補充道:“浴缸太硬了,今天換個地方。”
你面色微紅,將頭埋進了被子里,不去看他脈脈含情的眼睛,等了一會聽到外面窸窸窣窣的聲音,才探出了半個腦袋向外望。伴著柔和的光線,看到祁煜正在低著頭給白色襯衫系扣子,翻領(lǐng)敞開,露出他的鎖骨和......清晰可見的幾個紅色“草莓印”。祁煜像是故意的一樣,對著鏡子將領(lǐng)子又敞開了一些,脖子上的項鏈剛好引著人的目光聚集在那幾個愛的印記上。
“你要出去嗎?”你有些疑惑地問道,本來布展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幾天應(yīng)該沒有什么工作安排了才對,剛剛你還在盤算著今天要去哪里玩呢,轉(zhuǎn)眼間祁煜都已經(jīng)換好衣服了。
“嗯,在首都的那場展覽效果不錯,當?shù)氐囊患译s志知道我在這里,想安排一個專訪。我跟他們的主編有過幾面之緣,是個對藝術(shù)有獨特見解的人,就當過去進行藝術(shù)交流了。”祁煜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很滿意地整理了一下頭發(fā),轉(zhuǎn)過來走到床邊,揉了揉你亂糟糟的頭發(fā),說道:“本來還以為你又要睡到日上三竿,想著等我結(jié)束回來正好趕上你起床,可以帶你出去玩,沒想到今天起這么早。怎么樣?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我的保鏢小姐?”
我想到了在臨空市那些陪他采訪的經(jīng)歷,只是在一邊站著就要被那些記者、攝像師各種打量、偷瞄,還有審視的目光,就感覺渾身不舒服,說道:“還是算了,這個地方我經(jīng)過偵查覺得還是很安全的,你一個人可以的,保鏢小姐要罷工了。”
祁煜站起身,寵溺說道:“好,那你在酒店休息,餓了就起來先去吃了早餐再睡。地址已經(jīng)發(fā)到你手機上了,離這里不遠,走路十五分鐘,而且還會經(jīng)過一個很漂亮花園,你要是無聊了就過去找我!
祁煜才剛出門,你就已經(jīng)開始感覺無聊了,本來想睡個回籠覺,輾轉(zhuǎn)反側(cè)卻也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只會不停浮現(xiàn)昨夜屋外雨疏風驟時,氤氳水汽房間中的那些片段;瘟嘶文X袋,索性拿起昨天的那本書,又翻了起來。
昨夜心不在焉,雖然是翻完了一本書,但是今天再回看才發(fā)現(xiàn),有很多細節(jié)都沒有注意到,而這書中的利莫里亞人的習慣,生活方式,文化等等,你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是全然不知。
你心中有些沉悶,覺得這么長時間以來,對于眼前人的了解,似乎還是微乎其微。那雙眼睛里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沉沒在歷史中的利莫里亞,到底有著怎么樣的過去,失去族人和家園,又經(jīng)歷過多少苦難。這些,你沒有問過,而他,也沒有和你說起過。
你將書本合上,不想破壞最后一天在這里度假的心情,決定還是出去吹吹風,清醒一下。昨夜的一場大雨,讓這個本來燥熱的小鎮(zhèn)涼爽了不少,潮濕的空氣里,彌漫著檸檬草和薰衣草混雜在一起的香氣。
經(jīng)過咖啡店的時候,你去買了兩杯咖啡還有幾個祁煜喜歡的面包,一邊拿出一個在路上啃著,一邊走在清晨空蕩的小路上,看著道路兩旁仿佛童話書中的,古老卻又獨具特色的小房子,感嘆著時光流逝,在這座小鎮(zhèn)子留下的痕跡,是永不凋零的藝術(shù)之美,也是歲月和文化沉淀下來的美好。
面對著路過的老人慈祥的笑臉,耳邊聽不懂的早安問好,看著道路兩旁咖啡店外,并排而坐的好友或情侶,自己也稱為了他們眼中的一道風景,這些生活中細微的美好,都使得你在早上的壞心情瞬間煙消云散。
穿過祁煜口中那個莫奈畫中一般的神秘花園,帶著一身花草的露水,你走進了手機上顯示的那座私人庭院。
“是來找祁煜先生的嗎?”門口正在澆花的少女,笑著跑到你面前,用口音很重的英語問道。
你點了點頭,問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好我叫妮娜,祁先生說了,一會可能會來一位美麗的女孩子找他,讓我把你帶到書房去,我們的主編正在那里采訪祁先生!彼f完很自然地拉過了你的手,舉到了半空,眼神停留在你手腕的那串白金手鏈上,努了努嘴,“而且這個樣式和祁先生的項鏈一樣,應(yīng)該都是他自己設(shè)計的,看來我猜的沒錯,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你笑了笑,說道:“今天接受采訪回答問題的,應(yīng)該是他吧;蛟S你可以從他那里找到答案!闭f完將裝著面包的紙袋遞到她面前,“剛買的點心,還不錯,要不要嘗一塊?”
“啊!這家的可頌很好吃的,常常要排隊的!你是特意去找的嗎?”她說著眼睛冒著星星從袋子里小心地拿出了一塊。
你這才仔細看了看印著這家店名的紙袋,上面寫著這家店始于一百多年前,倒是被你誤打誤撞碰上了。
“只是路過,被剛出爐的面包香氣吸引進去了,看來,我還是很幸運的!蹦愀谒砗,穿過曲折的小徑,身邊經(jīng)過了悠閑散步的天鵝,花園中遍布著大理石雕塑,還有小天使站立在貝殼中心樣子的噴泉。
她將你帶到了半開著門的書房門口,小聲說道:“你確實是個幸運的姑娘,這點毋庸置疑!闭f完眼神看向了正在窗邊拍攝的祁煜,“拍完照片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你先在這里坐一下吧,這個茶點是我自己做的,雖然比不上百年老店,但是做日常零食還是不錯的,我先出去啦,很高興認識你,保鏢小姐。”
妮娜對著你眨了眨眼睛,就轉(zhuǎn)身下了樓,留下你有些驚訝,旋即又反應(yīng)過來,一定是祁煜來的時候就跟他們介紹過你了。對于你和他的關(guān)系,祁煜總是毫不吝嗇地分享給他身邊所有的人,仿佛得了獎狀的小孩子,當天回到家就要將獎狀掛在墻上,并向每一個來到他家里的人炫耀一番。
心中一道暖流滑過,你含著笑垂首,坐在門口的沙發(fā)上,歪著頭向屋內(nèi)望去,恰好撞上了那道深情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專心工作。你隨手拿起沙發(fā)旁放著的一本雜志,都是當?shù)卣Z言,只能斷斷續(xù)續(xù)認出一些與英語相近的詞匯,不過好在圖片很多,連蒙帶猜倒也能大概看懂在講些什么。
“需要翻譯服務(wù)嗎?這位美麗的小姐?按小時收費,包日打折哦!蹦阏撩杂诓轮i游戲,一道黑影擋住了你面前的光線,熟悉的聲音撥動著你的心弦。
“結(jié)束了嗎?”你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將面包袋遞給他,說道:“還沒吃東西吧!
“啊,這家店還在啊,上學時候我經(jīng)常買他家的面包!逼铎虾荛_心地接過袋子,“這么多,都是給我的?你吃過了嗎?”
你點了點頭,說道:“我吃過了,不過,不都是給你的,也去給他們分一分吧。離吃午飯還有些時間呢,墊墊肚子。”
祁煜拉著你的手,回到了古典的書房,一位身著黑色套裝的男人,正在整理著書面的采訪資料,見你們走進來,對著你很紳士地笑了笑,用英語跟你問了好,便用當?shù)卣Z又跟祁煜聊了起來。
你有些無聊地打量著這間書房,四面都是木質(zhì)書架,一直延伸到房頂,密密麻麻擺滿了新舊書籍,你一眼就看到其中還有兩本祁煜的畫集。祁煜見你開始發(fā)呆,很快結(jié)束了對話,與對方告別,拉著你的手走出了這座小樓。
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妮娜正蹲在地上喂天鵝,看到你們走出來才站起身,一邊將花園的大門打開,一邊說道:“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假期。”你剛想跟她道謝,緊接著她看著祁煜的頸間紅印,滿懷笑意地對著祁煜說了一句當?shù)氐恼Z言。
“她剛跟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走出了大門一段距離,你才踮著腳,拉著祁煜的胳膊,讓他彎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她說,看起來我已經(jīng)度過了一段很愉快的假期了!逼铎吓み^臉,正好貼上你的唇,留下了輕柔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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