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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為千風
零。風起
吉田松陽拿這四個小鬼全無辦法。四個奇怪的固執(zhí)的家伙。
高杉一直是執(zhí)拗的,完全不管不顧瘋狂的執(zhí)拗著。
“晉助,別練了,和辰馬去玩會兒吧。”
小鬼不睬他,仍舊一招一式地揮舞著那柄長長的武士刀。
小太郎的執(zhí)著永遠是純粹而簡單的。
“假發(fā),你的團子分我兩個!”“不是假發(fā),是桂!”
“假發(fā),去捉魚咯快點!”“不是假發(fā),是桂!”
“假發(fā),快點把阿金叫起來!”“不是假發(fā),是桂!”
“小太郎,叫銀時起床吧!薄安皇切√,是——不,老師,是小太郎!
辰馬比他們都大點,有點意外的早熟,站在三個人的圈外時似笑非笑,融入其中卻永遠裝傻充愣。
“等我在宇宙中飛行的時候,你們像這樣站在這里看看星空,就可以聽到我的笑聲哦~就像這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鬼爽朗的笑著,沖松陽眨眨眼。
而那個新撿來的小鬼,看上去懶懶散散,對什么都不在乎,卻始終不肯放開懷里高過人頭的刀。
唉,固執(zhí)的可愛的讓人無奈的家伙啊……
“你在看什么?”身邊一直睡覺的家伙問他。松陽回頭,看見那對紅眸亮得不似剛睡醒的人。
他把頭轉回去,望著遠山,望著天際的流云,說:“風。我在看風!
“哈。風有什么好看的!毙」聿恍嫉亟由纤脑挘瑓s睜大眼睛捕捉空氣中那些細微的流動。木質屋檐下掛著白色的晴天娃娃,微微搖晃。
松陽靜默了一會兒,對著練劍的傻笑的生氣的三個家伙說:“很久沒聽過這支歌了。我給你們唱唱吧!
沒有三味弦伴奏的歌,被松陽老師唱著。風聲乍起,停在耳邊。
在我的墓前請不要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并沒有長眠
化為千風我已化為千縷微風
翱翔在無限寬廣的天空里
秋天里我化作陽光照耀著大地
冬天里我化作鉆石般閃耀的雪
清晨我化成鳥兒喚醒你
夜晚我化作星辰守護著你
在我的墓前請不要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并沒有死去
化為千風我已化身為千縷微風
翱翔在無限寬廣的天空里
一。不要在我墳前哭泣
高杉晉助被松陽帶回來的時候是在一個春日雨后初霽的下午。松陽在一;膲炃耙姷搅诉@個執(zhí)拗的家伙。跪在那若有若無的淡淡的草綠色的植物上,小鬼把嘴唇都咬破了皮,在滿臉的灰敗中擠出一抹猩紅,淚水在臉上干涸后留下兩道明晰清澈的線。
小鬼感到有人在身后,回頭抬眼,看見一只手正要伸過來拍拍他的頭,他皺眉嫌惡地歪了歪身子意欲躲開。吉田松陽收回手,絲毫不覺尷尬或是難堪。他盯了墳前的木頭和幾道劍鑿的刻痕好一會兒才辨認出死者的名字,然后開口溫和地說:
“淚水會弄臟輪回的路啊,高杉。”
高杉目光里的驚訝戒備和殺機就這么輕而易舉地湮滅于成年人溫和的笑意中。那兩汪沉沉的烏黑的泉水里閃著吉田松陽慣有的,他讀不懂的光澤。直到很多年后,有人才告訴他,那種情緒,叫做悲憫。是一種比同情可憐更讓高杉抓狂而又無可奈何的神色。
而那時的他迷茫卻堅定地抓住成年人雪白的衣袖如同抓住一根浮木,一言不發(fā)地跟在他身后。一個卷毛小子啊哈哈哈地笑著遞給他兩塊雪白的團子,另一個溫柔的家伙用袖子擦花了他臉上泥漬。
老師,淚水會臟了你輪回的路。讓我用鮮血為你祭奠,洗盡那些污垢。
二。我不會長眠于此
桂把一束白菊插入泥土中。覆蓋了那微微隆起的土丘的草于一年又一年中青蔥了又干枯,懶懶地倒在無風的深秋。
“高杉已經成了夜的修羅,像以前一樣可怕。我不知道該怎么鎖住他內心的野獸。銀時也越來越嚇人。他在朝霧中披衣而去,然后在月夜里浴血而歸。自從辰馬跟高杉鬧崩以來,他神情就從來沒好過。辰馬要去宇宙,高杉不準他走。他們已經冷戰(zhàn)了好幾天了。辰馬說他會在高杉去戰(zhàn)場時離開。今晚會是最后一役,我和銀時主戰(zhàn)這片草地。老師,你還在聽么?”
萬籟俱靜而風聲乍起。桂頹然坐下。野草抽著枯敗的節(jié)在突然襲來的秋風中瘋狂地舞著,掠過他的肩膀和眉梢。
他記起他們一起去林子里掃墓,陽光很難落到地面上。老師回來后坐在草地里,對他說:“我更想睡在能天天曬到太陽的草地里!
他也記得他反駁過:“老師不會睡在那里的!彼缫讯美蠋熣f不定哪天就會離開,然后睡去,然后再也不會醒來。但他仍舊固執(zhí)地要求一句不可能的肯定,一句敷衍的安慰。也許對某件事某種程度的執(zhí)著,是他們四個共有的有點和缺陷。
松陽老師的笑就在耳邊。他拍拍桂的肩,說:“是的,我不會長眠于此!
他從記憶中驀然驚醒,盯著秋草,問道:
“老師,你還在這兒么?”
“他不在這兒了!臂嗵镢y時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身側,秋風又起,不似剛才那么呼嘯猛烈,輕柔的,舒緩的,像再沒被唱過的那支歌。
“走吧,天已經快黑了!便y時拍拍他,月白色的發(fā)帶在風中幾乎已成水平的線,“辰馬今晚會走。晉助已經出發(fā)了。輪到我們了!
你不會長眠于此的。請跟我走,老師。
三。我在廣闊的蒼穹中
坂本辰馬站在船艙的窗邊看著無邊的黑色。星光熠熠在他身邊閃爍。他望著那顆藍色的星球,神情專注得一如當初他在那上面望著身后的這片星空。
“恐怕只有你能夠拋開一切飛上天空吧!彼申柪蠋熌菚r這么說。坂本辰馬看上去是他們四個中最灑脫的,但顯然松陽老師更信任銀時的滿不在乎。他于死亡的結局來臨之前告知了銀時。只有銀時。
“吶,老師是覺得我最沒心沒肺才跟我說的吧!蹦翘焖麄冊谖蓓敽染疲滓共嫣ぶ烊说氖渍礉M了一身的鮮血。然而此刻他說話的樣子卻有符合他年齡的無奈的抱怨;蛘叻Q之為撒嬌。
辰馬喝了一口酒望著完整的一片夜空,說:“說不定他是相信你可以照顧好那兩個小鬼哦~他一定絕對你最有老媽子的氣質吧啊哈哈哈哈~”
“那你呢?”
辰馬還帶著笑側目看他,歇了會兒才說道:“我又不是小鬼。”
“我要去宇宙看看這個世界,而不是這樣傻傻地看著同伴流盡鮮血任人魚肉!背今R又轉過頭看天空,“即使高杉殺了我留下我的尸體,我也要飛出這片血污之地。阿金,到時候你可不許攔我!
“都說了是阿銀啊你個笨蛋。”銀時也用一樣的姿勢望著星空,一口一口地喝著酒,身上的血和體內的血一起燃燒著。
辰馬看著地球近在眼前,似乎都能聞得到那醉人的酒香。
那天夜里銀時睡著了,倒在辰馬懷里。他的頭枕著辰馬的腿,臉埋在他肚子里,像一只小貓似的蜷了起來。身上的血跡已有滾燙變得微溫然后冷卻,像極了雪地里怒放的紅梅。
“吶,銀時。我會在每顆星球上為你微笑。”
“嗯?”
“那樣的話,當你看到滿天繁星的時候,就能聽到滿天都是我的笑!
銀時動了動呢喃著像是在夢里:“會很吵……你的笑……”
“銀時,以后獨自聽風的夜晚,也會聽到我的笑聲哦!
“都說了……不是金時……是銀時啊……”他在夢里說。
老師,我的笑聲也在廣闊的夜空里,幫我傳給他聽。
四。我已化為千風而去
坂田銀時騎著小綿羊英俊瀟灑地把尾氣甩在身后那群天人臉上后以光速離開。高杉橋上倚著欄桿看他,目光深沉。他不相信那個蒼涼的滿月之下的白夜叉會甘心這種生活。他怎么可能甘心。
坂田銀時也在看他。煙花綻放的夜空下他大笑著走遠,那暗金舞蝶翩躚著在他紫色的衣袂處呼之欲出。銀時突然想起那家伙跟辰馬吵架的夜晚,瞪大了的雙眼里寫滿了被拋棄的偏激和憤怒。高杉就是那樣一個人,他要純粹的忠心沒有一絲偏差,他無法忍受任何微小的背叛或者是背離,吉田松陽在某種程度上背叛了他,于是他遷怒于這個世界,這個逼迫那個最愛他的人背叛他的世界。
可是,就算毀滅了這個世界,你也無法為他陪葬。他已不再往生的路上,無處可尋。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一樣的執(zhí)著。
雖然我們都在一意孤行,不撞南墻不回頭。
桂始終秉持著他浪漫主義的理想方案教唆著銀時加入他們的部落。某個天外飛人常常給阿金寄來不知所云的信和PS以及PS的PS。大胃女孩的醋昆布永遠都不夠。糖尿病的威脅依舊影響著平時的糖分攝入。生活一如既往繼續(xù)著。
銀時握著洞爺湖瞥了一眼櫥窗里新口味的慕司蛋糕嘆了口氣。還是活在當下最重要啊。
“阿金~啊哈哈哈哈終于把你找到了~要不要進去吃點東西啊~”
雖然很不滿某人永遠說不對的名字,但是,人還是要活得現實一點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攝取糖分的機會。
“都說了不是阿金是阿銀你個混蛋,下次再說錯我把你的飛船切成兩半看你還能飛!”
所以說往事什么的,還是都化作千風而去吧。
終。風駐
高杉抱著苦難的過去把自己困成一只悲傷的野獸,桂卻樂觀的以為自己手里握著武士刀就像拽著可以把明天的太陽從地平線下來起來的井繩。啊哈哈哈從夜空中不知哪一個星球傳來,正如某人所說,那是不論獨自聽風,還是混跡人群的夜晚里,都能聽到的笑聲。
唯有銀時混跡人間卻不成人形,意圖百煉成鋼卻愈發(fā)悲傷。手里的洞爺湖到頭來只能將保護的人放走,然后獨自在這過分真實的平凡生活中讓骨子里的廢柴對抗曾經的修羅夜叉。
少年JUMP也開始走這種偽文藝濫憂愁的路線了么。
銀時終結了自己傷春悲秋的文藝調調,挖挖鼻恢復正常。
其實說起來那個人似乎并沒有留下什么,四個小鬼長成怪獸首領富商和大叔卻依舊是一樣的固執(zhí)。吉田松陽只是給了他們的固執(zhí)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
那是他為他們留下的未來生活的唯一饋贈。
不,或許還要加上他久未聽聞的一支歌。
插入書簽
最近天天受別人刺激于是就轉了性改走我一直鄙視的偽文藝風。
關于松陽,我記得以前在某帖子里看到過,說桂繼承了松陽的理想主義,高杉則繼承了他的負面情緒!臼O聜z忘了……一直想找原帖也未果于是放棄鳥
至于坂銀,不得不說是因為我被土銀高銀里那倆渣攻給傷透了心了,于是還是讓阿銀選擇我們溫柔多金深情專一堪稱十佳青年五好男人代名詞的啊哈哈哈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