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若是拋開我們的一切關(guān)系……你怕不怕背叛？
　　——題記
　　“呵，槍神，別跑了�！彪S著這句話，爾撒感到有個東西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背上，他不由自主地?fù)涞乖诘厣希白サ侥懔�！小貓！”同時，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頭上，把他狠狠地壓在地上。
　　“混蛋！有種你就從我身上下來！”爾撒去抓那只按住他的頭的手，卻被坐在他身上的那人一把抓住手腕，然后一并按在他的頭上。
　　“別動，不然我踢死你�！蹦莻�人說道，隨后爾撒聽見一片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接著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
　　“艾利爾路，請讓他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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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利爾路，請讓他起來吧�！�
　　Ending將軍可以肯定，在這個世界上對他心存怨念的人不少，而被他殺掉的熟人更不少，還有那些即將、或者在未來將會死在他手上的——就比如眼前這個被艾利爾路壓在地上的紅發(fā)槍手。
　　也許我不會殺了他。Ending想。
　　Ending將軍掛著微笑，波瀾不驚地說：“艾利爾路，請讓他起來吧�！�

　　爾撒知道那是誰，從他們開始追他的時候就知道。所以，當(dāng)艾利爾路從他身上起來之后，他淡定地站起來，整理好衣服，然后面對著那個笑得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將軍閣下，微笑。
　　——那張臉和他們共同所愛的人是何其相似。
　　爾撒這樣想著，然后說：“好久不見，Ending�！�
　　“嗯。好久不見�！盓nding笑著眼去在心中一閃而過的莫名情緒。
　　他們就這樣靜默不語地站了一會兒，直到艾利爾路不耐煩地活動了幾下手腕，骨頭發(fā)出咔咔的聲音拉回了他們飄遠(yuǎn)了的思緒。
　　“有什么事嗎？沒事我就走了�！睜柸稣f著，邁開腳步從Ending旁邊走過，Ending伸出手抓住了爾撒的手臂。微冷的夜風(fēng)吹來，使得隔著薄薄的衣料感受到的體溫更加熾熱。
　　——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Ending望著被[黑玫瑰特種部隊(duì)]帶走的爾撒的背影，忽然轉(zhuǎn)頭對艾利爾路說：“艾利，我說擁抱也是會讓人上癮的，你信么？”
　　艾利爾路說：“我不喜歡過于親密的舉動，Ending將軍。不過倒是有個女人告訴我，擁抱也會讓人過敏�！�

　　Ending雙手撐在沙發(fā)背上，湊近爾撒的臉，說：“告訴我，西菲爾在哪？”
　　“不知道�！睜柸鲎谏嘲l(fā)上，沒有躲避，他盯著Ending的眼，一字一句地說道：“并且，我認(rèn)為，你，知道你弟弟在哪�！�
　　Ending瞥了一眼在桌邊背向他們的艾利爾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么，我也不知道�！�
　　他起身離開了，囑咐艾利爾路看好爾撒，艾利爾路沒有動，也沒有出聲。在門合上的那一聲響之后，就只剩下筆尖摩擦紙面的聲音。
　　爾撒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fā)上，微微歪著頭，看著艾利爾路在冷色的燈光下勾勒出一個他十分熟悉的面容。
　　“你畫的……是哥哥，還是弟弟？”爾撒問。
　　“你覺得呢？”艾利爾路反問道，并把畫紙豎起來給他看。
　　爾撒皺著眉頭，仔細(xì)辨別了一會兒，最后，他說：“我不知道�！�
　　艾利爾路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不確定他是誰�！苯又ｎD了一下，又說：“就和你對自己的感情抱著不確定一樣�！�
　　爾撒翻著眼皮看他：“你想說什么？”
　　“你看�！卑麪柭窂臅苌先×艘槐緯旁谧郎�，“我說……這本書在桌子上，桌子在地上，那么……書也在地上�！�
　　爾撒一臉迷茫。
　　“那么，假設(shè)，你愛的是西菲爾，他愛他的哥哥，也就是Ending…你就也愛Ending了……或者，你愛的是Ending？…槍神，好好想想，你愛的那個人，是哥哥，還是弟弟，還是…他們。”艾利爾路靠在書架上，饒有興味地看著爾撒苦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我只是順口瞎扯，艾利爾路在心里說，感情這東西，怎么可能是那樣。
　　接著，艾利爾路又沖爾撒笑了：“嗯…你愛的是那張臉？是表情？還是人格？還是其他的什么的…嗯，這是個值得探討的問題。是什么？”
　　爾撒靠在沙發(fā)上捂著臉，懊惱地說：“我不知道�！�
　　“這只是個笑話[注：①]，槍神�！卑麪柭放呐乃募绨颍拔胰ニX，早些休息……還有，別想跑�！�
　　艾利爾路轉(zhuǎn)身的一瞬間，爾撒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腕：“西菲爾，在哪�！�
　　“不知道�！卑麪柭份p巧地拋出這句話，甩開爾撒的手，哼著輕快的小調(diào)走進(jìn)了臥室，在門關(guān)上的同時，他說：“做個好夢，槍神大人。”
　　爾撒頹然地坐在沙發(fā)上，沒有動，也不再言語。

　　—“斯埃特？”
　　—“艾利爾路，西菲爾到下面了…肅清命令也下來了，對象是特蘭斯凱-諾曼（Transkei-Norman）[注：②]”——也就是Ending。”
　　—“……斯埃特，你在騙我，根本就不會有那道命令，其他的沒人知道這件事�！�
　　—“…是的，艾利，但他確實(shí)是間諜。”
　　—“好，我知道了�！�

　　在凌晨的時候，門被粗暴地撞開了，Ending用手按壓著腹部跌跌撞撞地沖了進(jìn)來，血在他衣服上浸染開了一大片。爾撒嚇了一跳，趕緊起來攙住他。Ending扯出一個苦笑：“爾撒…你竟然真的沒走。你…不怕背叛么？”爾撒剛想說些什么，突然傳來格林機(jī)槍掃射的聲音，子彈穿透墻壁把室內(nèi)的陳設(shè)盡數(shù)打散，爾撒把Ending按在地上，一發(fā)子彈擦過他的肩膀，爾撒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槍聲停了，Ending扯著爾撒的手臂：“走！”

　　房子后面的小倉庫里，竟然隱藏著一個年代久遠(yuǎn)、幾乎廢掉的魔法陣，它只閃著薄薄的一層暗淡的熒光。
　　“這，到哪？”爾撒問。
　　“任何地方�！盓nding微微一笑，“不過現(xiàn)在，只能去‘下面的世界’了……但我想，夠我們…啊，夠你擺脫那瘋子了�！闭f著，Ending突然抱緊了爾撒：
　　“給我一個擁抱，爾撒……幫我看好西菲爾。他在下面。”
　　緊接著，Ending講爾撒推入了魔法陣，短暫的溫暖一瞬間消散了，Ending注視著那漸漸淡去的身影，突然有點(diǎn)悲傷。
　　——爾撒，我是愛你的么？還是……因?yàn)槲覑畚业艿埽?br>
　　門外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接著安靜了下來，留下一個輕輕的腳步聲。
　　“黑玫瑰……”Ending的心一沉。他猛然拉開房門，向門外扔出一枚手雷，隨即在一片爆響之中翻窗而出，后面又傳來艾利爾路叫他停下的喊聲。

　　“找到你了……Ending�！卑麪柭房粗驹趹已逻叺腅nding，按下自己隨風(fēng)翻飛的墨綠色領(lǐng)帶，然后舉起手中的□□。
　　Ending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忽然笑了，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他說：“艾利爾路，你怕不怕背叛？”
　　艾利爾路沒有回答，他扣下扳機(jī)，子彈將Ending推下了懸崖，艾利爾路走過來向下看去，除了一朵在這般高度看起來不大的水花，在沒有別的了。

　　艾利爾路摸了一下臉上先前沾的血，正要回去，衣領(lǐng)上的通訊器突然響了，傳來斯埃特略有沙啞的聲音：“艾利，抬頭看�！�
　　艾利爾路抬頭看向天空，一架飛機(jī)飛過，艙口站著一抹紫色的身影，那是斯埃特。
　　“艾利…我知道Ending是間諜，你說，我是什么？”斯埃特這樣說，他沙啞的聲音在艾利爾路衣領(lǐng)上的通訊器里特別刺耳。
　　同時，艾利爾路聽見“嘀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后，一個黑色的東西掉在他的腳邊。
　　C4。

　　斯埃特看著懸崖在一團(tuán)火光中消失，低聲說：“對不起，艾利�！苯又撓禄识几氐能娧b，向駕駛員說道：“我們回「卡特勒爾」。”“是�！�

　　你，怕不怕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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