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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當一個人不可冒犯,不可誘惑和不可動搖之時,”沒在意他的抱怨,Reborn說,“他身上就具有了某種迷人的東西。你已經(jīng)具備教父的雛形了,沢田綱吉,這使得你在哪怕無知無覺的平民中也將具有吸引力。而在意大利,你將在知道你身份的里世界人眼中代表更多權(quán)勢、地位,財富與力量的誘惑,你最好不要沉迷于被吹捧!
“啊,”沢田綱吉說,并且想,“原來是這樣!
他想:不可冒犯,不可誘惑和不可動搖,Reborn更像在自夸啊。
內(nèi)容標簽: 家教 師徒
 
主角 視角
沢田綱吉
互動 視角
Reborn

其它:R27,家庭教師

一句話簡介:“我什么時候把你教成這樣了?”

立意:當一個人不可冒犯,不可誘惑和不可動搖之時,他身上就具有了某種迷人的東西。

  總點擊數(shù): 59   總書評數(shù):1 當前被收藏數(shù):17 文章積分:627,10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純愛-近代現(xiàn)代-其他衍生
  • 作品視角: 雙視角
  • 所屬系列: 家庭教師Reborn
    之 R27
  • 文章進度:完結(jié)
  • 全文字數(shù):8882字
  • 版權(quán)轉(zhuǎn)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本文包含小眾情感等元素,建議18歲以上讀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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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HR]責無旁貸

作者:君觀紙上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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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HR/R27]責無旁貸


      沢田綱吉最近不對勁。
      這不是一個秘密,至少對于Reborn不是。且不提他先天后天一并疊加的觀察同閱讀微表情天賦,單論他教了這新上任的彭格列十代目多久,對方不論偽裝還是撲克臉的技巧盡數(shù)來自自己,沢田綱吉就別想在他面前真的藏起什么秘密。
      彭格列十代目想來自己也知道這點,于是在他面前壓根沒怎么藏,態(tài)度從他解咒恢復(fù)年長者姿態(tài)就有的尷尬之外多了份逃避,Reborn問起,他就承認,說是不習慣長期以來的導(dǎo)師變成成年人——這算不上撒謊,可顯然又瞞了點什么。九分真一分虛,拿從老師身上學(xué)來的最佳的謊言方式騙老師。
      Reborn皮笑肉不笑地靠著椅背,不說話,他也就撐著手從辦公桌上抬起頭看他,長開了的眉眼沒那么柔軟,金橙色的眼睛像融化了的貴金屬,尚未表露出多少負隅頑抗的姿態(tài),就垂下眼睫,干脆利落地討?zhàn)垼骸扒竽懔,Reborn,我還在因為沒認出代理人先生是你而尷尬得要死誒!”
      代理戰(zhàn)時自己也沒想到學(xué)生能蠢到那個地步的Reborn沉默兩秒,手指輕輕叩著手肘,不太耐煩,卻又覺得這份愚蠢確實足矣惹他發(fā)笑,值得再給出點空間,于是擺在桌上的CZ75轉(zhuǎn)過一圈又被他給收了回去,起身時順手端走教父手邊尚未飲用的咖啡,拋下一句“我的耐心不多”,轉(zhuǎn)身就走。
      世界第一殺手的耐心確實不多。
      倘若放在工作這件事上,他尚且能一動不動蹲守三天只為擊出致命的那顆子彈,但放在生活里,但凡多浪費他超出一秒時間的都能直面黑洞洞的槍口,物理意義上地感受到什么叫眼前一黑。
      沢田綱吉得了他嘴上的承諾,沒得到行動上的,他離開首領(lǐng)辦公室,摸出只備用手機,干脆利落地給迪諾發(fā)了個短信。
      那頭顯然知道世上究竟有什么人會跨越信號過濾,拿著陌生號碼給自己發(fā)一句「你那天和蠢綱說了什么?」信息的人是誰,答復(fù)來得很快,先是一串問號,再是自我申訴:「我沒說什么吧!你不是一直都在場嗎?。 
      明面上的彭格列與加百羅涅首領(lǐng)合作會談,實際上的師兄弟同命相憐見面會發(fā)生在三天前,身為廢柴雙人組共同的導(dǎo)師,Reborn自然全程在場。
      彼時沢田綱吉經(jīng)歷一周時間姑且算是習慣了他的成年姿態(tài),迪諾則不然,加百羅涅首領(lǐng)興高采烈地從車上邁下一只腿,下一秒就被師弟邊上立著的一米九多一身黑西裝對他冷笑的男人嚇得渾身一激靈,羅馬里歐就在邊上也攔不住他徑直從車上摔出三段式,平躺在地上許久才勉強回神,被彭格列的大空用“不必多說,我懂,這人很可怕吧”的眼神憐憫凝視三秒,才從地上一躍而起,指著Reborn磕磕巴巴半晌說不出來。
      沢田綱吉為他解圍:“迪諾師兄,好久不見,這是Reborn!
      “RRRRR——”
      Reborn懶得等他打結(jié)的舌頭捋直,身為最敬業(yè)的家庭教師,他清楚該怎么處理學(xué)生,哪怕這個學(xué)生從他手上畢業(yè)已久,因此沢田綱吉還在那里耐心等待,他則掏出CZ75,用上膛的“咔嚓”一聲干脆利落地把加百羅涅的首領(lǐng)嚇出震驚狀態(tài):“Reborn老師!”
      沢田綱吉看他的眼神在這個瞬間愈發(fā)悲天憫人,感同身受得顯然自己也歷盡苦難,放在教堂不用加個翅膀就有人能跪在他面前禱告。迪諾伸出手拉住師弟的衣袖,欲哭無淚地試圖讓對方擋在自己與導(dǎo)師之間,他配合地朝對方走兩步,然后也拉了拉人:“我們進去談吧!
      被自己上任弟子現(xiàn)今連三秒都帥不到的可悲姿態(tài)娛樂,Reborn倒也沒真把那顆子彈打出來。
      說來奇怪,他在嬰兒姿態(tài)下能隨手摸出各式各樣的折磨道具,此刻身量拔高,會出現(xiàn)的反倒回歸了槍,表面上似乎減少了折磨的惡性,實際上卻愈發(fā)令人膽寒,威脅起人來沒有那點半真半假的戲謔來緩和,一舉一動填滿的都是下一刻就能奪走性命的血氣。
      大抵正是因此,師兄弟走往會客室的氛圍在他的陪同下不算平和,迪諾每隔兩步就得瑟瑟縮縮地往后看他一眼,把同樣高大的身量硬生生縮得快和亞洲血脈的少年人差不多高。沢田綱吉分不清是對這幅場景有點自我懷疑尚未適應(yīng)時是否也是如此,還是再度覺得同病相憐,當仁不讓地走在三人的中間位置,將說話的精力全放在了趕路上,用了正常狀態(tài)下一半的時間就和師兄坐進會客室的沙發(fā),讓傭人把茶水和點心端上來。
      一旦坐下,迪諾便招著手示意羅馬里歐坐到他邊上。
      他沒問沢田綱吉是否會如那些對階級固執(zhí)的人那樣介意下屬與首領(lǐng)同起同坐,羅馬里歐沒反駁他,沢田綱吉坐在他對面,也確實沒出言阻止。畢竟在場所有人都知道Reborn的可怕度,要是沒有羅馬里歐坐在邊上,想必下一秒迪諾就能用一口茶把自己噎死。
      而有羅馬里歐在邊上,迪諾伸手端起茶盤,往嘴里塞了一塊方糖,一口牛奶,一口茶,然后咀嚼、吞咽。
      沒噎死自己,只是用全新的喝茶方式證實了自己的大腦過載。
      Reborn哼了聲,充分表明自己的輕蔑。他漫不經(jīng)心地也坐去了沢田綱吉身側(cè)的空位,長腿一邁,身為會客室里兩個首領(lǐng)兩個下屬里最具氣勢的那個人,攤了攤手示意兩個首領(lǐng)別浪費時間。
      迪諾的聲音飄飄忽忽,自欺欺人地意圖當這樣最強的殺手就不會聽到自己的聲音:“他……他一直這樣嗎?”
      沢田綱吉露出高興的笑容,高興的不是自己老師恢復(fù),而是終于有人能和自己有一樣的感受:“是的!
      迪諾熱淚盈眶,伸手拉住師弟的手:“阿綱,你受苦了!”
      “嗯,”沢田綱吉對這個倒是有點猶豫,“其實也……還好?畢竟Reborn還挺、該怎么說呢,善解人意?總之他能恢復(fù)本身是件好事。”
      這會輪到迪諾對他露出悲天憫人的表情,兩個大空有志一同地能去教堂兼職,區(qū)別是邊上的陪同者一個面色復(fù)雜地捂了捂臉,一個冷笑。迪諾正面那道冷笑,打了個激靈,干笑兩聲:“哈哈。畢竟是Reborn老師!
      身為一名與Reborn長期相處過的學(xué)生,他這話倒也不算徹底胡說八道,以Reborn的性情,本該在見面的瞬間就給他來兩槍醒醒神,但到此刻都沒對他多評價什么,唯一能當做解釋的確實只有沢田綱吉那句“善解人意”。
      加百羅涅首領(lǐng)擦擦額頭上的虛汗,心說雖然這份善解人意不是對我的,但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他們之后的對話就流暢多了,內(nèi)容從家族管理到生活吐槽,沢田綱吉在連續(xù)不斷的混亂戰(zhàn)役中被磨練得終于褪了所有石面,生生死死凝實了他眼里的那片火焰,連同行為姿態(tài)都成熟不少。
      迪諾回想當年初見時刻少年人被嚇得半死還能對著自己心中恐怖至極的導(dǎo)師抱怨,再看看眼前氛圍顯然疏遠了的導(dǎo)師同師弟,不太摸得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又覺得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左右不過沢田綱吉適應(yīng)不了相處了幾年嬰兒模樣的導(dǎo)師轉(zhuǎn)眼成了個高挑的成年男人,但又確實高興人能擺脫詛咒。
      至于Reborn……他不敢猜測Reborn。別說師弟怕對方,連他自己也怕男人這身氣勢,否則也不會有下屬在身邊下個車還摔得這么慘。
      不過看著自己明顯心情不佳的導(dǎo)師,迪諾在談話間猶豫著還是問了句:“你和Reborn老師……沒事嗎?”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似是全然沒理解他的話:“我和Reborn?”
      “就是、你們看起來似乎,”迪諾尋找詞匯,“沒那么親近了?”
      “啊,因為我不太擅長和成年男性相處吧,”沢田綱吉泰然自若地揭了自己的短,只差說一句因為我家庭內(nèi)本該有的成年男性差不多算是死了來諷刺沢田家光,隨后歪了歪頭,“我本來和Reborn很親近?現(xiàn)在的區(qū)別也沒有很多吧,畢竟他現(xiàn)在又沒法站到我肩膀上來。”
      被當著面討論的Reborn在邊上又發(fā)出聲冷笑,槍械在他指尖轉(zhuǎn)動,似乎下一秒扳機就會對著在場任何一位大空扣下。
      沢田綱吉面色不變,還有膽子給迪諾給露出個“你看沒變吧”的表情,好像全然不知男人這態(tài)度不是對迪諾的不滿,而是對他的不滿。
      好在沢田綱吉對成年男性的不習慣確實是事實,迪諾當年到?jīng)g田宅的第一面差點被對方直接趕出去,得虧那一份縮減了年齡差距的廢材才勉強讓人和自己順利交流。緊追其后的Xanxus與白蘭乃至西洋跳棋臉都是拿著成年人姿態(tài)的強勢惡敵,更別提沢田家光時至今日都還靠不了譜,沒拿到點好臉色。
      彭格列十代目因著亞洲血統(tǒng)生得幼態(tài),何況年紀確實尚未到成年人的范圍,在正式的繼承儀式上對著來社交的成年人都沒能露出什么笑來,要他面對驟然變化為成人姿態(tài)的老師,哪怕原本再怎么親近在此刻都只能變成抗拒。
      Reborn顯然自己也能看出這點,不過比起一貫堅持的刺激療法,他這回難得耐心了點,等著沢田綱吉自己適應(yīng)。
      所以善解人意竟真的是真的。迪諾于心中感慨,隨后意圖安撫師弟:“沒事的,大不了再過一陣,等你也成年了就不會覺得別扭了——等我下次見到Reborn大概也不會,呃、摔得那么慘了。你看我在日本見到Reborn的時候不就、不就,沒那么害怕了嘛!”
      他尷尬地撓了撓臉,沢田綱吉笑一會,停下,或許是也代入了他的想法地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對吧?”迪諾安利他的Reborn脫敏療法,“其實畢業(yè)之后探師再看到Reborn也沒那么恐——哇!”
      終于還是不得不把槍膛里那顆子彈扯出來的殺手冷笑:“沒那么什么?”
      “什么都沒有!Reborn老師您無論何時都可敬可畏強大無雙完美至極沒有任何缺點!”
      沢田綱吉看著他一串詞半點不磕絆地吐出來,面上又成了教堂神像兼職表情,迪諾哀怨地往他那邊看了三秒,師兄弟隨后一起破功大笑,Reborn連恨鐵不成鋼都沒法對這兩個廢材徒弟升起,他翻了個白眼,靠回背墊,聽那邊對話重新回到了如何管理家族的一百零一式。
      Reborn確信那天他全程在場,沒聽漏一句廢話,而沢田綱吉和迪諾告別乃至工作結(jié)束時都沒出什么問題,可第二天他原本耐耐心心等著勉強恢復(fù)到正常相處模式的徒弟就又重新本能地避開了他,甚至變本加厲,活像是當天半夜從床上猛然坐起,被超直感搖晃著說那不是你老師而是第一殺手,在以為他沒看到的時刻望來的目光都帶著些躲閃的害怕。
      世界第一殺手險些被自己這荒謬失敗的白用功逗樂,唯一的問題是他確實對現(xiàn)狀并不滿意,于是笑沒擠出來,真的火氣又在發(fā)現(xiàn)沢田綱吉對他手里的武器當真是半點不怕的時候發(fā)不出來。一來二去地找不到緣由,沢田綱吉又拿準了該怎么讓他暫時退讓,當天壓根沒人敢和氣壓極低的門外顧問搭話。
      這事細細說來實際是頗為嘲諷的,Reborn自握槍以來便未經(jīng)歷過什么挫折,彩虹之子的詛咒沒法算在普通的挫折內(nèi),規(guī)格比較高,而除此之外,確實是沒人能讓他如此刻這樣感到近乎難以下手。
      沢田綱吉本該是虧欠他的學(xué)生,無論他從彭格列這里得了什么報酬,他的教導(dǎo)都只能算是無價。但大空偏偏靠著自己的力量與涉足混亂的命運硬生生把他從多年的詛咒中扯出,叫他擺脫了被困在嬰兒身軀中的漫長痛苦。因而一來一回,來來回回,反倒成了Reborn虧欠于他。
      在重新掌控住成年男性身軀的那天,他坐在沢田綱吉面前,首次以無關(guān)教導(dǎo)者的姿態(tài)對這位年輕的教父低頭,許諾一個永遠不會過期的承諾。
      沢田綱吉起初的驚慌失措被他的姿態(tài)打斷,少年人立在主位之上,火焰無聲從他額上燃起,他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冷靜同確信。
      他說你已經(jīng)為此付出我應(yīng)當感謝于你的代價:“我不追求你的回報,也不是為此而選擇的戰(zhàn)斗。這只是我對你的感謝,是你理應(yīng)得到的解放!
      Reborn沒動,也沒回答,任由教父的目光停在他身上,直到對方確定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于是沢田綱吉嘆氣,說:“我記住了。我認可。”
      比起諸如“太過天真”與“浪費”等細碎的念頭,Reborn更多也更清晰想法是:沢田綱吉可以畢業(yè)了。
      一個學(xué)生與老師手中畢業(yè)的條款竟是教導(dǎo)者的感謝,想來一個世紀中能夠畢業(yè)的學(xué)生都屈指可數(shù)。
      沢田綱吉成了十數(shù)之一,卻在能畢業(yè)后對Reborn這幅自己伸手救出的新姿態(tài)惴惴不安,身體還未放棄往日對著老師嚴厲要求撒潑打滾的習慣,眼睛一抬看到個比自己高的男人時卻要徑直往后退上一步,硬生生把當年剛遇到時就能讓嬰兒踩在自己肩上,對其毫無戒心肆意抱怨時的距離與警惕全拉拽到了現(xiàn)在。
      最強殺手見過很多畏懼自己的人,很少全心信賴自己的人,沢田綱吉一人占了兩份,平白把態(tài)度撕裂到了兩極,Reborn立在這矛盾至極的對待之中,好不容易等對方平衡了自己,本該是來緩和氛圍的迪諾卻一把將沢田綱吉重新拉遠。
      蠢貨。Reborn深吸一口氣,按了按因不耐煩而抽痛的額角,往手機里打了與想法相同的文字,便將屏幕按熄。沒用的東西。
      他的耐心確實不好,希望沢田綱吉別讓他的槍口那么快就得再度抵住他的頭。
      沢田綱吉夢到自己從并盛中學(xué)畢業(yè)的傍晚。
      與入學(xué)時的大肆嘲笑同厭惡不同,畢業(yè)時他得到的是部分學(xué)生略有改變的抗拒與另外那部分人試探性地交好,畢竟他拿到手的是個超越絕大部分的人的成績,運動神經(jīng)同姿態(tài)也不再那么拉胯畏縮。
      往日的廢材綱因而成了沢田綱吉,根深蒂固的早期印象被磨煉而出的領(lǐng)導(dǎo)者姿態(tài)覆蓋,改變的態(tài)度卻并不那么讓人高興。
      沢田綱吉早日便學(xué)會了只在自己劃出的范圍交友,外界太多的嘲諷令他長久地生活在孤立無援之中,在所有人都記得他是廢材綱的時刻,他反過來卻幾乎不記得半個班里的人員構(gòu)成。大部分人于他而言都像游戲里固定模式的反派角色NPC,區(qū)別只是游戲里他能控制主角打敗NPC,現(xiàn)實里他低頭,沉默地忍受各種話語。
      畢業(yè)于他而言實際上并不如其他學(xué)生那樣依依惜別,畢竟真正踏入他交友圈的都跟著他一并踏進彭格列,別說受分離的苦,甚至得頭疼一下飛去意大利后該怎么管理。但他實在心腸柔軟,優(yōu)柔寡斷,戀舊至極,對著若非彭格列插足,想必都沒什么好記憶的校園都能生出點不舍。
      Reborn在一旁嘲笑他,彼時詛咒仍在他體內(nèi)代謝,嬰兒的身量幻想般長了些,立在他肩上還是什么感覺都沒有,他敲著列恩變成的槍,子彈落在手中又穩(wěn)穩(wěn)嵌合,似乎在問要不要重溫舊夢再裸奔一次,沢田綱吉干笑,正想說什么,眼前跑出個他從未見過的少女。
      沢田綱吉花了五秒才確認這不是個惡作劇,又花了零秒由超直感意識到對方的態(tài)度也算不上真誠,少女捏著封沒寫名字的粉紅信件,姿態(tài)略顯別扭,從未與他對話或見面過,卻能對他發(fā)出交往請求。
      這事倘若放在三年前——不,就算放在三年前,他約莫也不太會感到高興,反是覺得惶恐的。區(qū)別只是三年前他大概會轉(zhuǎn)身逃走,此刻的他則溫和地回以鞠躬,答上一句:“對不起!
      少女不算太難過地轉(zhuǎn)身離開,沢田綱吉沒往她那望多久,但提著書包的手還是收緊一些,沉思著問沒諷刺他的Reborn:“為什么呢?”
      教導(dǎo)者嗤笑:“和我炫耀你的魅力?”
      “不,只是我確實覺得奇怪,我并沒有在根本上改變什么吧?相貌也沒有改變。大家都不知道我需要去做什么,已經(jīng)做了什么,”學(xué)校在他復(fù)雜多元化的戰(zhàn)斗中已經(jīng)成了放松的部分,他甚至樂于將那些狼狽的姿態(tài)重新放在學(xué)校內(nèi),哪怕得來諷刺也比里世界的黑暗要輕微,“但大家卻好像無形之間就對我產(chǎn)生了概念上的改變!
      Reborn拉了拉帽沿:“蠢貨!
      “Reborn——”
      “當一個人不可冒犯,不可誘惑和不可動搖之時,”沒在意他的抱怨,Reborn說,“他身上就具有了某種迷人的東西。你已經(jīng)具備教父的雛形了,沢田綱吉,這使得你在哪怕無知無覺的平民中也將具有吸引力。而在意大利,你將在知道你身份的里世界人眼中代表更多權(quán)勢、地位,財富與力量的誘惑,你最好不要沉迷于被吹捧。”
      “啊,”沢田綱吉說,并且想,“原來是這樣!
      他想:不可冒犯,不可誘惑和不可動搖,Reborn更像在自夸啊。
      夢在此時被冷意打斷,超直感在他的潛意識中拉響警報,卻不足以讓他下意識點燃火焰,于是他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在夜間近乎能吞噬周邊全部黑暗的眼睛,以及壓在他眉心的冰冷金屬。
      浸在夢中的思維遲緩的漂移,慢吞吞地代他思考,沿著夢里的思維,鉆出句更恍然大悟的感慨:哦,原來也不是不可動搖。
      隨后是一點危機感:Reborn的耐心果然到極限了。
      第一殺手靠坐在他床邊,整個人幾乎浸在黑暗中,哪怕威脅性快能具象化從發(fā)尖溢出,卻又具備一錯眼便要丟失他所處位置的隱匿性。男人移動一下槍口,招回他發(fā)散的思維,音調(diào)低沉平緩,像再普通不過的夜間問好:“睡得好嗎?”
      沢田綱吉實話實說:“不好不壞!
      Reborn陪他繞彎子:“夢到什么了?”
      “并盛!迸砀窳惺恳鈭D緩和這幅深夜暗殺的架勢,“夢到你在警告我,該怎么在意大利站穩(wěn)腳跟!
      “原來尊敬的教父還記得自己是我教好的啊,”家庭教師冷笑,“我還以為您已經(jīng)長大到了該回頭弒師的程度呢!
      “呃、不是,等一等,我不是——”
      Reborn沒打斷他,沢田綱吉卻自己先停下,音調(diào)卡在喉嚨許久,最后變成一聲嘆氣,少年人將虛虛壓在頭上的槍支移開,殺手隨他動作,讓掌中沒上膛的武器失去目標,再看他坐起身來,靠著床頭,金橙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回望過來。
      沢田綱吉說:“我很害怕!
      殺手看了看他這幅在自己邊上還半點沒打算戒備的姿態(tài),再看了看自己被他空手移開的槍,最后看了看周圍這間保險充足彭格列首領(lǐng)臥室,一句話沒說,卻把自己的諷刺給說全了:這世界上最危險的人就在你面前,只為等你睡醒給個解釋,你還能害怕什么?
      沢田綱吉心說對啊,我還能害怕什么——不就是只能怕你嗎?
      但要真說他怕的是Reborn的危險性,那Reborn想來第一日就能引爆他們之間尷尬的氛圍,所以他心知肚明自己怕的也不是這個。
      幾日來在心間徘徊不定的軟弱同遲疑被剝開盛到人前,歷盡苦難教育的沢田綱吉第一反應(yīng)還是這回教導(dǎo)者耐心真好,能等到現(xiàn)在,雖說所謂的現(xiàn)在是半夜,而一旦耐心告罄,對方給的路只有說或者死。
      年輕的教父理了理思緒,到底還是開口:“我沒有忘記你是我的老師,也仍然足夠相信你!
      不然他現(xiàn)在該做的是戰(zhàn)斗或者逃跑,再不濟也是喊人。雖說在夜間襲擊的人正是教他戰(zhàn)斗與逃跑,最常被他喊起來救命的那位,三個選擇真做了只會中道崩殂,好在他也沒打算做。
      殺手朝他側(cè)了些頭,面容在帽沿與黑暗下模糊不清,只動作表露出自己在聽。沢田綱吉既想打開燈看清他的表情,又不想打開燈暴露自己的不安,他猶豫再三,仍是沒動。
      算了吧。他在心里勸自己。算了。反正Reborn掌握他多年黑歷史,再丟一回又算得上什么?只要看不見教導(dǎo)者的表情,他還是可以掩耳盜鈴地假裝對方并未對自己不滿。
      所以他繼續(xù)說:“我很軟弱,很沒用。我討厭陌生的東西,討厭離開熟悉的環(huán)境,討厭必須去戰(zhàn)斗,討厭面對難題,討厭不得不到來的分別,討厭必須承受的失去!
      他說:“因為我害怕它們!
      這些都是Reborn帶給他的。
      這些都是他不得不面對的。
      離開家鄉(xiāng)于他而言同剖肉剔骨并無區(qū)別,而戰(zhàn)斗更是從一開始就令他疼痛。他被推動到眼下這個位置,被不斷磨煉,渾身骨血就像都被換過一遭,可仍有再稚嫩脆弱不過的一點部分在心底不斷地、不斷地哭泣,不斷地對他說:我好害怕。
      沢田綱吉生來一副柔軟心腸,由母親帶大,被外界貶低,他的生命中沒有一個可效仿的可靠者,父輩的缺失總是使他在難題上選擇逃避,Reborn的到來是他短暫生命中的一聲驚雷,自此讓他先被卷入風浪中,又成了臺風眼。
      他學(xué)著嬰兒教導(dǎo)他的姿態(tài)一點點往上爬,哪怕超直感提醒他那并非真正的孩童,而是可信賴的年長者,他也固執(zhí)地將其定為在無害外貌下,對自己被一路拖拽著成長心服口服。不想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嬰兒成了比血緣父親更高大的男人,一時之間原本隱晦放在教導(dǎo)者身上的各種詞匯都落在實處,而對方不可冒犯,不可誘惑和不可動搖。
      他本能將等式放在年長者身上,得出答案,沢田家光當年多年未歸卻一出現(xiàn)便對他毫無愧疚,甚至表露失望,Reborn嬰兒時期為他的成長甚至將性命推上賭局,且確確實實于十年后的那個世界死去,付出如此之多,那么成年之后自然是該在教完他后離開的。
      就像他對迪諾。
      加百羅涅的首領(lǐng)高高興興地來見多年未見的恩師,為他的教導(dǎo)回報自己的力量,然后擺擺手,再度與恩師告別,去走自己的路。
      迪諾因著師兄弟情誼幫了他許多單純同盟家族不會出手的事,在迪諾并盛幫助他訓(xùn)練的那段時期,他高興于有這樣一個共同受到迫害的師兄與和他一樣受天賦影響得到諸多惡言的年長者,而等迪諾離開,他尚且憂郁于一個能交流的人的消失,Reborn在邊上拿著迪諾帶來的咖啡冷笑,說那么多年也不見長進,你還是別學(xué)他了,就當我沒教過蠢貨。
      沢田綱吉說:“我覺得我比師兄差啊!
      家庭教師看他一眼,嬰兒太大太黑的眼睛寫明了“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對,你要是做不好,就也別說是我教的!
      后來Reborn當真離開,他蹲在床邊抱著頭哭得狼狽不堪,就像在十年后第一次知道Reborn死得比他早時一樣脆弱。他對自己說沒有Reborn我什么都做不到,在那個瞬間徹徹底底意識到自己不是個好學(xué)生。
      他確實如同幼年的獅子與待長成的教父,可若沒有人在背后撐著他,他只會薄弱無援,只會陷入一味的自我矛盾,而Reborn為他組建好守護者,為他拉來盟友,最終卻仍是他不可或缺的支柱,卻仍是必須要走的教導(dǎo)者。
      彩虹之子仍是嬰兒時,沢田綱吉可以用彭格列仍在庇護對方,對方仍無法徹底離開他作為首領(lǐng)的彭格列作為借口讓自己忽略必將到來的分別,而等成年人邁過他的辦公室,立在他面前,他想的就是這個人終于自由了。
      Reborn終于自由了,沢田綱吉終于畢業(yè)了。
      他對并不美好的校園尚且滿懷離別之情,對徹底改變?nèi)松慕虒?dǎo)者又該怎么辦呢?
      黑手黨的生活把狠厲姑且算是塞進他的血液里,于是他想,如果終究是要分開的話,那就從他這里開始吧。
      此刻他靠在床頭上,看著世界第一的殺手,他的教導(dǎo)者,必須分道揚鑣的信賴者,輕聲說:“我很害怕我要你留下來,Reborn!
      沢田綱吉知道對方會這么做。
      不是因為彭格列的庇護,不是因為解除詛咒的恩情,不是因為那個不會被拒絕的承諾,而是因為他的軟弱。
      他的軟弱讓完美主義的教師無法離開。
      但教師理應(yīng)離開。
      Reborn的耐心素來不好,學(xué)生的逃避他能忍上一周半堪稱奇跡,學(xué)生的軟弱他又能忍耐多久,又要用什么手段來切斷?沢田綱吉情愿這份軟弱留在胸腔里,提醒他在這無邊無際的里世界內(nèi)保持自我,提醒他該怎么去戰(zhàn)斗,該為了什么去戰(zhàn)斗。
      臥室內(nèi)的空氣又歸寂靜,Reborn似乎沉思許久,把他繁雜混亂的少年軟弱梳理出來,這才從胸腔里擠出一聲冷笑。
      “自我、懦弱、愚不可及,”教導(dǎo)者毫不客氣地評判,“我什么時候把你教成這樣了?”
      干癟的辯解停在喉口,沢田綱吉沒出聲地看著Reborn將手干脆利落地伸向他,拽著他的發(fā)頂將他扯向自己,于混沌的夜幕間彼此清晰對視,眉眼卻沒看出多少不快,反倒有點興味。
      “但我是個靠譜的好老師,”男人如初次見面時那樣對著他笑,嬰兒的面龐被成年人的面龐替代,他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時收起了槍,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側(cè)臉,“我會把你教好,讓你知道你該怎么把我留下來!
      “做好準備啊,我的蠢弟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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