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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嘀嘀嘀嘀!!”床上的小人兒皺了皺眉,打了個翻身,把鬧鐘關(guān)了,也不知是向誰嘟囔了一句“再,再睡五分鐘。嗯……”
小人兒在睡前又沒再定鬧鐘,鬧鐘怎么又會再叫他呢?
要是平常小人兒的媽媽已經(jīng)在叫她的路上了,因為,已經(jīng)過去十分鐘了。
但是,好巧不巧,小人兒昨天剛剛跟媽媽大吵了一架,媽媽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估計是不回來叫他的。
“。。。!6:45了!馬上遲到了!!”床上的小人兒終于是醒了,趕忙穿好衣服,洗漱完就出發(fā)了,之所以沒有拿早餐是因為他也不確定剛吵完架,他媽媽是否會為他準(zhǔn)備。
有驚無險,他沒有遲到。
今天的日子和平常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怕是他現(xiàn)在開始擔(dān)心起中午吃什么。
因為平時都是媽媽送來飯吃的,而今天媽媽恐怕是不會了吧。
“咕嚕!苯淌依飩鱽砹思(xì)小的聲音,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他肚子餓的聲音,因為都在讀書,自然也沒有人注意。
小人兒揉了揉肚子,開始打算,“唉,看來下了早讀之后就得去買些零碎的東西填填肚子了,一直餓著可不好!彼÷曕止酒饋。
忽然間他覺得頭暈暈的,喉嚨有點癢,想咳嗽,可是現(xiàn)在他又不能咳,在早讀咳嗽的話,可是會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的。
他皺了皺眉毛,把咳嗽咽下去,可是,天底下又有誰能控制得住自己想不想咳嗽呢?
最終他還是咳嗽了起來,他用手捂住嘴巴,盡量讓自己咳的小聲。
可是,手上傳來一片濕潤的感覺,拿開手一看是紅彤彤的一片,空氣中開始飄蕩起了鐵銹味兒……
哦,那是血。
同桌看了過來,也看見了他滿手是血,臉色又蒼白無比,整個人都虛虛弱弱的,頓時大叫了起來“啊,陳瑞星你怎么?班長班長,陳瑞星咳血了!”
這句話如同石頭砸在平淡的湖面上,掀起一層一層波浪,班級瞬間沸騰了。
前桌是班長,本在認(rèn)真讀書,聽到這句話臉上有一些不耐煩,像是認(rèn)為這是一場惡作劇。
轉(zhuǎn)過頭一看,也立馬慌了起來“陳瑞星,你怎么咳血了?我有紙!
說完便向自己的包里找紙遞給陳瑞星,陳瑞星也不含糊,趕緊拿起了紙在手上擦拭。
班上的一些同學(xué)跑過來關(guān)心陳瑞星,而有一些同學(xué)卻在說“妙啊,瑞哥,這惡作劇做的可真好,我都差點信了”。
“咳咳咳”又一陣咳嗽,打破了這和諧的畫面。
同學(xué)們目睹了此次事件的全過程,這時候沒有任何人在懷疑這是一場惡作劇了。頓時又引發(fā)了一場暴動,整個班都吵吵鬧鬧的。
這時班上的一個同學(xué)反應(yīng)過來了,立馬沖出教室去叫王老師了。
進(jìn)辦公室的時候那個同學(xué)也沒有打一聲報告,直接沖過去找王老師 。
“王老師,陳瑞星咳血了!”
王老師本來面色不悅,正想教訓(xùn)一下他的時候,聽見這話面色立刻慌張了起來,刷的一下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什么?陳瑞星在哪兒?”語言里有震驚,有懷疑,有急切。
“教室!
聽見了地點之后,王老師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沖向了教室。
王老師剛到教室門口,剛想開口說話,便被一個眼尖的女孩看見了,“王老師,這兒!”女孩向老師招了招手,便跑過去把王老師拉入了人群。
王老師看到了滿手鮮血的陳瑞星——他面色發(fā)白嘴唇邊上還有著殘留的血跡,整個人也虛弱的,感覺下一秒鐘就會暈過去似的。
王老師慌了一瞬,整個人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又立刻鎮(zhèn)定起來,拿出了手機(jī),撥打了急救電話。
通完話后,他就開始遣散人群。
“都回到自己位置上早讀去!現(xiàn)在還沒有下課!這件事你們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
同學(xué)們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身在曹營心在漢,都還是一個勁兒的望著陳瑞星這個方向。
王老師把自己的黑色大衣披在了陳瑞星的身上,扶著陳瑞星往校門口走去。
在等車過程中,王老師也打電話給陳瑞星的父母,要他們?nèi)メt(yī)院一趟。
在車上,王老師握著陳瑞星的手安慰他,“沒事的,不用怕,有我在!
可是,王老師的臉也煞白,手也止不住的顫抖。
王老師明明也很害怕,只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王老師不鎮(zhèn)定起來的話,那又該怎樣呢?總得有一個定心針吧。
而現(xiàn)在這種情況,很顯然,王老師必須承擔(dān)起這一份艱巨的任務(wù),盡管他也很怕,盡管他也很擔(dān)心。
你要問為什么王老師也會怎么擔(dān)心,明明咳血的人不是他呀。但,那是他的學(xué)生。
陳瑞星自然也看出了王老師的這一種不安,所以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害怕,沒有扯著王老師大喊“王老師,我是不是活不了了……”,住往這一句話最能讓人沉默,但卻是陳瑞星此時內(nèi)心最真實的寫照。
到了醫(yī)院后,醫(yī)生立馬給陳瑞星展開了全方位的檢查。
陳瑞星和王老師也正在焦急的等待著結(jié)果。
終于被叫到號了,陳瑞星和王老師進(jìn)去了,只有一把椅子,王老師的腿也軟軟的,不好站著,但他還是叫陳瑞星坐下。
陳瑞星在醫(yī)生的面前坐了下來。
醫(yī)生看了看結(jié)果單,又看了看陳瑞星,嘆了口氣說,“你這是得了罕見的一種絕癥,總之只有三個月可活了。有什么沒完成的心愿就趕緊去做吧……”
雖然之前咳血也預(yù)兆著些什么,但卻從來沒有想到過結(jié)果是如此的沉重。
王老師現(xiàn)在只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感覺下一秒鐘就要站不住跌躲在地上了。
他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去的,出去之后便坐到了大廳的椅子上。王老師整個人都是茫然的,無措的。陳瑞星也呆愣愣的,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陳瑞星的爸爸媽媽此時也急忙趕了過來,張望了一下,便找到了陳瑞星和王老師,急忙沖了上去。
到了面前,陳媽媽便急火火地問,“王老師,我兒子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來醫(yī)院了呢?”
王老師沉默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把結(jié)果單遞給了陳媽媽。
陳媽媽看了一眼結(jié)果單,便全身無力,四肢發(fā)軟,栽倒下去了。也得虧成爸爸眼疾手快扶住了陳媽媽,“怎么會?!我兒子,還有著大好年華,怎么會得絕癥的,還只有兩三個月活了?”
陳媽媽哭了一段時間后,別哽咽著對王老師說,“老師,你給我們家陳瑞星辦退學(xué)吧,他只有這么多個月了,還有那么多東西,都沒見過,我想讓他最后的時間里不只是學(xué)習(xí),至少……見一下自己沒見過的世界……”
王老師嘆了口氣,遺憾又惋惜的看了看這個悲慘的家庭,沒反對,只說句我去解決后就離開了。
一家三口也沒在醫(yī)院呆多久便回了家。
陳媽媽收拾行李,陳爸爸去解決別的什么問題去了。
沒過多久因病退學(xué)的通知書就下來了。
又過了些陣子,他們出發(fā)了。
他們?nèi)サ搅撕芏嗟膰,也十分開心,忘記了病痛。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抵就是,陳瑞星依舊會每天都會咳血,而且咳血的次數(shù)也在漸漸變多,陳瑞星的臉色愈加蒼白,身體也更加消瘦。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提起或挑明這件事。
到了荷蘭的時候,陳媽媽就意識到自己的兒子真的快不行了,于是只好被迫回國。
到了醫(yī)院,陳瑞星便昏迷了三天,病情也沒有得到任何減緩。
醒來后,陳瑞星看到媽媽焦急而又悲傷的眼神,笑著對媽媽說:“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知道嗎?我會好的!
陳瑞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畢竟每一天晚上他都在病床上痛到蜷縮成一團(tuán)。
陳媽媽和陳爸爸自然知道,兒子這是安慰著自己。
因為陳爸爸親眼見過,在半夜的時候,自己的兒子在病床上痛到縮成一團(tuán),背影是那么的瘦小,而他也是忍著一點聲音都沒發(fā)出來,生怕吵醒了自己的媽媽,惹的她又徒增擔(dān)憂……
過了段時間后,陳瑞星便陷入了長久的睡眠,一天睡十八個小時也不足為過。最后竟到達(dá)了一天能醒來兩三個小時都算好事兒了。
陳瑞星知道他活不成了,只是可惜,那一次吵架他還沒有跟媽媽道歉呢……
時間是殘忍的,毫不留情地走了,順便也帶上了陳瑞星……
葬禮那天能來的人基本上都來了……
陳媽媽哭了好一陣,但是她并沒有頹廢,因為她知道她兒子不希望她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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