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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之歌
風(fēng)中的精靈,往往知道著許多的故事。
他說。
那應(yīng)該,在很久之前,有這么一個地方。
三個族群鼎立,天人,魔人,靈人,我們那時僅僅是這么稱呼著。
天人魔人好戰(zhàn),體格強健,生命長久。相同的,延伸而來的,是如同一卷亂線一般的,糾纏與拉扯。
而靈人族呢,相對來講,雖然壽命短暫,卻擁有著無盡的智慧與創(chuàng)造的能力,就像是被圣靈賦予的寶藏。
變化的存在也許一直閃爍在無盡的魂靈中。再次回憶起,那一段囚籠般的時光。
開始的開始,最開始,也許的也許。
應(yīng)該是在知識變更,文化忘卻的時候。
他們也許是忘記了曾擁有的信仰,也可能是欺騙了自己的靈魂。
在那一片迷霧籠罩,欲望橫行的夜下。
陰云蔽日,鮮艷的紅充斥在我所經(jīng)過的一片片荒野。
天人,魔人,開戰(zhàn)了。
一時間,整個世界恍如被血液侵蝕了一般。
春日里,細雨蒙蒙。風(fēng)卷起是雨水還是血水,讓風(fēng)也分不清。嘈雜的怒號,帶起了一片片地裂山崩。人類的殘骸,建筑的殘骸,樹木的殘骸。直直的,生生地扎入我所見的,生靈涂炭著的世界。
可是,危險,并不會帶到靈人族身上。靈人有著他們不被侵犯的凈土,那是一片樂土。
人們的智慧,讓戰(zhàn)爭帶來了歡樂。
沒有人因為戰(zhàn)爭而苦惱,沒有人不曾因為戰(zhàn)爭而得到歡樂。也沒有人期待著戰(zhàn)爭的結(jié)束。
所以,你說,侵蝕著一切的,是變化還是遺忘。
仇恨與欲望的交雜,在時間里持久地拉扯著。
最開始的,也許只是身體里叫囂的欲望,再然后成為之中交雜產(chǎn)生的仇恨。
仇恨,鋪天的仇恨,無盡的仇恨,又滋生了吞噬一切的,雜亂的,那一片災(zāi)難。
戰(zhàn)爭融入了生活,平淡的,成為了常態(tài)。平淡的,就如同人渴飲水,春日花開。
是千年,是百年,這些也許并不重要。靈人,從中汲取利益。天人魔人,自得其樂。大戰(zhàn)連綿,小戰(zhàn)不斷。歡樂在族群中盛行,錢權(quán)在生命中流通。僅在娛樂的賭盤里,就有許多人獲利。隨即,再反哺有關(guān)的一切。
人們,歌頌著戰(zhàn)爭。
而他們的靈魂高歌著墜落。
我麻木地看著,我祈禱著,也許只是風(fēng)的我,不應(yīng)該這么做。也許我應(yīng)該繼續(xù)沉默,也許我應(yīng)該將這個存在在遙遠曾經(jīng)的故事埋藏在聲音里。就像人們說的,我只是一陣吹過的風(fēng)。
樹木傾倒著,生長著,時間變換。有人叫停了戰(zhàn)爭,據(jù)說,是愛。愛情嗎?這人們眼里所見的,好像鬧劇一般,荒誕的令他們發(fā)笑的愛情。好像下一刻,不論誰,都可以編排出那個爛俗的結(jié)局?,愛成功了。戰(zhàn)爭停止了。
他們說的愛啊。
愛!庸俗的愛!高尚的愛。∈欠襁存在著的愛。』恼Q的愛!聲嘶力竭的愛!
息川,我記得是叫這個名字。他謀劃著成為族長,以強大的實力和權(quán)勢壓下了戰(zhàn)火,止住了久遠的紛爭。
也許很多的苦難,當這么講著時。會顯得并不重要,也許真的是在記憶里發(fā)了芽。烏壓壓的云籠罩著的荒野,已經(jīng)長出遍野的春草。只會感受到,陽光下露珠里透的光,是美好啊。
不太記得又發(fā)生了什么,三族之間上表了一份契約。息川被變相囚禁在一座山中,不可踏出一步。
變化不被歡喜,困難重重?墒悄潜环贌耐恋厣,草卻隨意地泛濫著,溪流褪去血色,花朵生長,樹林茂密。
而那座山呢,失去原本的名姓,又如人們說的,僅此而已。就如同我一樣。如同息川一樣。
時間,漫漫長。再然后,被遺忘了嗎,變化,那么容易的,那么困難的。
秋暮里的落葉一直和世界紛紛擾的存在著。
息川再次聽到兩族間的戰(zhàn)爭時,誰又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我看到了。
那一天,息川收到了傳訊,有人將要前來拜訪。
我看見了。
在那一天,在那個山口,可是時間不對,息川只能看見叢生的灌木,草堆的雜蟲,和遠處山澗縹緲的云霧,靜謐著的一切。
可惜時間不對,他的來路,山腰朦朧的霧,一片白蒙蒙,對方再不來,就要下雨了。
所以,風(fēng)。〔豢贤庾咭徊降,到底是樹木還是云霧。
息木是從后而來,看見的是漫長的歲月淹沒不了的鋒芒。
“哥!”息木大聲喊著。
息川迎著聲音轉(zhuǎn)頭,做足了為下臣之禮:“族長突然來見我是有什么事嗎。”那么禮貌,那么疏離。
息木的笑容戛然而止,他在不滿:“哥,在族內(nèi)你是最強的,我根本排不上號,而我們也知道你才應(yīng)該是族長。所以 ...”
他的語速很快,可息川聽了個開頭便打斷了息木的怨懟,這些話在很久以前,在契約定下他還沒有被關(guān)入山里時,息木就天天在他耳邊念:“不要再提以前的事情,契約里你才是現(xiàn)在的族長,不是嗎!
“哥,契約什么的,誰想遵守啊!毕⒛緹o奈地笑著:“而且,我們又打起來了,魔人他們不知道怎么研究出一種蠱蟲。當初定的契約又不嚴謹,我族損失慘重。”他偷偷看著息川,突然哽咽了,聲色悲傷,顫抖地說著:“長老會說,請出來幫幫忙吧。”
時間好像停止在了此刻,風(fēng)說,那一刻,只聽的見息木地哽咽,還有那啼鳥與雜蟲在吵著,鬧著,以及震耳欲聾的謊言。
許久,息川說:“你也一樣嗎。”
他是悲傷的。息木深深看著他,我的哥哥啊,他不再希望戰(zhàn)爭了,可是“我畢竟是族長啊,我得考慮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
看著息木仿似祈求的姿態(tài),息川就已經(jīng)知到了結(jié)果,他沒有辦法去拒絕他們,他的族人,他的弟弟“我知道了,我會去的!
息木很開心:“哥!后天酉時三刻,等你。”
“好。”息川應(yīng)著,轉(zhuǎn)頭走向來時的山澗。
看著息川一步步走遠,息木安心了,他壓制著身體的顫抖,順著荒野往回走,一切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其實,哪怕最后息川沒有來,也會,萬無一失,“太好了!闭媸。
風(fēng)啊,你嘆息的看著言語。所以變化的是世界,還是時間。
息川回到了小屋,這些年來,他和寰羽一直住在這間小屋里。從窗子往里看,正正能看到寰羽的背影。
一如往常,當門口傳來聲響時,寰羽便問道:“剛剛到哪里去了!
息川解下外袍,說著:“原本是打算去外河那看看土壤問題。結(jié)果聽說子時,林子?xùn)|面就有樹木自燃。去瞧了瞧,沒想到火勢越來越大,旁邊又沒有水源,沙土也掩不滅。只好看著它燃完,不過幸好,只有那一棵樹。”
隨后便轉(zhuǎn)身將衣服掛在了架子上。
息川上前幾步,探著腦袋看著寰羽正在畫的畫紙“你在畫什么?”
他有時不太懂寰羽的畫,或者是不太懂寰羽在想什么。
“我想,若是將銅鏡拿去磨地更亮些,它是不是可以去和月亮爭爭明艷。息川,要你說的話,你會是太陽還是月亮!卞居饹]有看著他,可是息川覺得寰羽應(yīng)該是在笑。
她說話確實容易讓人感到奇怪啊,不過。息川想了想,笑了笑:“哈哈,也許我會成為那塊磨鏡的費石!
寰羽愣了,輕聲到:“這樣的嗎!
“哈哈哈哈,明月啊明月,讓我磨出的銅鏡映射出你的美吧!我的小明月。”息川說著,伸手將寰羽的發(fā)絲揉亂“時間差不多了,估計得餓了。你等著,我去做飯。桌子上有新做的粿子,到時候嘗嘗看!
他還是那樣,或者是我還是那樣。寰羽想著,恐懼席卷著她的心,她意識到了什么。她想改變,卻不知道該怎么辦。
起風(fēng)了
風(fēng)知道寰羽,她知道一切,也不知道一切。就像風(fēng)一樣。正如她的名字,在那一片迷幻之中落下的雨。到底是真實還是不曾存在的命運。
“湖水啊,你是從天上來的雨。而在無法承受時,哪怕如何也無法幫助你啊。而美好伴著和諧的歌,將要到來的,并不是為了帶來罪名,卻成為了無言的不詳之兆!
寰羽放下畫筆,點燃了香,看著煙絲飄渺。喃喃到“風(fēng)吶,你是自然里無盡的存在。哪怕是在行所謂正義之勢,也是必然會遇到你。再哪般的動蕩,在天與地相會的開始,就已經(jīng)生發(fā)了一切的章法。堅毅的,或是欲望,執(zhí)著,愛與那一顆心。當與路途一起前行時,變動將是不可避免的。自然。
風(fēng),吹過畫,他看見,紙上沙沙的描繪著,那一片夜色里,連綿的山火里,陰雷落下時,萌生的草芽,雨淅瀝的,好像下一刻就可以傾滅焰火,滋養(yǎng)萬物。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申時,息川看著睡著的寰羽,悄悄出了門。而寰羽,在息川出門后,便睜開了眼,半臥在窗前。她伸手接住了林中飛來的蝴蝶,只一會,便抬了抬手,蝴蝶隨著她的動作,朝天際飛去。
只一刻鐘。風(fēng)說,愿你平安。
息川覺得今天很奇怪,特別是出門之后。
先是看到野獸相斗而受到殃及,再是現(xiàn)在突然的前方的樹就這么倒下了,好像一切都在阻止他向前。
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無數(shù)的仿佛絲線一般的東西在地面和天空慢慢開始連接,成型,運轉(zhuǎn)。形成了一個巨大的輪盤。
寰羽從他出門開始就在看著他了,靜靜的,看著息川一直在山里慢慢打轉(zhuǎn)。卻什么都沒做。她又能做什么呢。
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她獨自向山外走去。
在踏出山門時那一瞬,無數(shù)的線纏繞著,她成為了息川,息川身上淺淺籠了一層寰羽的身像。天空中那只蝴蝶變的透明,但,風(fēng)說,我看見了,那只蝴蝶。我看見了,不曾改變的命運。
酉時三刻,息川來到了天人的營帳中。
敬仰與熾熱的目光帶著執(zhí)著,向他撲涌而來。
他沒有理會他們只是直直去往戰(zhàn)場。
此時,營帳中心的屏風(fēng)后,息木居首位,往下便是各個長老。只靜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且飲茶,且談笑,厚沉的營帳并不能阻擋帳外人員的交流,而長老們只在息川路過帳簾時流露出與外面的人同樣的神色。熾熱且敬仰。
息川沒有去找息木,息木也沒有去找息川的打算。息川直往戰(zhàn)場而去的情形,正如息木所料想的。息川想結(jié)束戰(zhàn)爭。
戰(zhàn)爭持續(xù)到了子時六刻,不知何時起,息川身邊形成了一片小的空地,只身上時不時的新添傷口。
突的,遠處射來一支箭,目標只達心口,卻又偏偏偏了那么一寸,寰羽能感受到,胸口,有什么東西碎了,他眼神微閃,失算了,這什么東西,只希望平安啊,再晚點吧,明明一切的快好了。
這邊戰(zhàn)局依舊,只是天人族,魔人一致對敵,而息川是他們的敵人。
而輪盤里的息川呢,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他從戰(zhàn)局中逃出,回到了山中,一切都解決了,在陣法里的他,前去了那場為他準備的局,但他活了下來,人們成功的認為他死了,雖然被寰羽罵了一頓,但卻是他所理想的。
幸福,美好。
可他卻感受到了他為寰羽準備的護身符碎了,他慌了,他從不愚蠢,他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他知道他的未來。他只是沉浸在了美夢之中。是啊,可哪怕是夢也不該如此美好。
子時七刻,息川破陣了,顧不得衣衫凌亂,直往戰(zhàn)場趕,而同一時間,寰羽也恢復(fù)了本來的相貌。
風(fēng)聽命運講了一個故事‘女兒啊,將要出嫁了,定親時間就在八月八。阿媽愁的直搔頭。孩子啊,大晦日才回來。可是啊,不用著急,信里說,不愁吉時不愁嫁,如果錯過了,也沒關(guān)系。還有其他日子可以選擇!
丑時二刻,息川加入了戰(zhàn)局,戰(zhàn)況依舊,人不斷的倒下,增添。
丑時三刻,西方射來一箭,直沖息川握劍之手,如信號一般,箭如雨下,漆黑的箭影,仿似融入了黑夜,月亮被云所遮蓋,四方的硝煙中好像還混合著其他的東西,地上有爬著些細密的蟲子,空中也好像有什么在攀浮著,只一片迷蒙。
而遠處,息木在山上手持弓箭,瞄準息川。只是片刻,萬籟俱寂,只有落地的劍在嗡嗡鳴響。
所有人都定著不動,他們在等著什么消息嗎。
沒多久,就聽見營帳傳來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契約,消失啦!哈哈哈哈”
這時戰(zhàn)場上原本還并肩的天魔兩族人,只對視一眼便拿起武器朝對方攻去,沒有再出現(xiàn)不能攻擊的情況。
一時間,腥味四起,咆哮聲,恥笑聲,呼號聲,讓人分辨不清,血液在匯積,傾倒的樹木,粉碎的山石,又開始了,將無盡的戰(zhàn)爭。
風(fēng)想起來了,息川的契約來自遺忘的文明。他以他的生命和自由橫系著,平衡著他所期望的和平?墒牵懒。
在息川死后,沒有人再想著攻擊寰羽,他們沉溺在他們的歡樂之中。
而寰羽只是在息川身旁坐著,默默看著息川和旁邊漸起的戰(zhàn)局,她在思考著什么。
息木走到了息川旁邊
“為什么非要和平呢”他在問息川又好像在問寰羽,又或者是他自己。
他好像很困惑“戰(zhàn)爭有什么不好嘛,明明也沒有傷害那些不喜歡戰(zhàn)爭的人,這是兩族之間的仇恨。而且,不論魔人,天人還是靈人族他們也都很喜歡戰(zhàn)爭啊。”
“很奇怪啊!
“寰羽!毕⒛菊驹阱居鹈媲埃恢澜兴鍪裁,只是他有一種急切的感覺,再不喊一聲,她就要離開了。
“月亮快圓了。”寰羽抬頭看著息木又或者是說在看他后面那已經(jīng)半散烏云的彎月,或者只是什么都有。
“這么久了,你說話越來越奇怪了!闭f著息木便坐在了寰羽旁邊!半m然我猜到可能你會來阻止,但沒想到會是這種形式!
“你居然困住了息川。是真的厲害!”他在夸她嗎?
風(fēng)不知道
寰羽看著烏云把月亮遮住又散開,正如她的心情一樣,朦朦朧朧,明亮又陰沉。“啊,雖然猜到了可能發(fā)生什么,但真沒想到,他居然什么都不和我說!
風(fēng)想點頭同意寰羽的想法,可是風(fēng)不能點頭。風(fēng)很失落。不過風(fēng)知道,寰羽未完的話,寰羽在努力的做著她所認為正確的事情呢。不過,寰羽啊,接受你的命運吧。就像風(fēng)一樣。
“哈哈哈,寰羽,他不就是這樣嗎,不由分說地要大家簽什么奇奇怪怪的契約,有什么條件都答應(yīng)了,根本搞不懂他要做什么。”他攤了攤手,好像在面對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霸具以為他想要成為王呢。結(jié)果,價都不講一下!
寰羽聽見什么了嗎,她輕嘆一聲“有時候真的會感覺很討厭呢,只不過果然是這樣,時間應(yīng)該快了!
啊,時間總是快了,風(fēng)說,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但總會是快了。
“嗯?”息木聽著寰羽的話,抱怨到“難怪你們會相互喜歡,一樣的,怎么說呢,自大!
“哈呀,話說你要不要找我報仇!毕⒛就蝗辉掞L(fēng)一轉(zhuǎn),將身體轉(zhuǎn)了過去,眼神真摯的看著寰羽,他伸手像是想輕佻的撩起寰羽的頭發(fā),又好像是因為顧及什么放下了手,也許是息川的身體就在旁邊也不一定
他說“你應(yīng)該知道吧,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遲早的事情!
她說“嗯,我知道!
“當時哥說要停止戰(zhàn)爭我還是支持的呢,只是哪怕戰(zhàn)爭停止了,也不還是那個樣子,快一點還是慢一點嘛,而且我跟你講哦,很過分很過分啊,你們期待的,我都有想去看,去改變,可是,哈哈哈哈哈哈!一個都沒有。而且啊,后面又發(fā)生了什么,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彼@樣說著,卻又沉默了。
“所以啊,所謂的。∥疫@也是遵循了正義的啊,所有人都想要戰(zhàn)爭啊!血液,廝殺,都渴望著,他們的快樂!所以,息川,就是一個為了一己私欲的小人,我們還給了他榮耀,讓他死得其所!毕⒛揪瓦@樣說著,激動了還站起來,在寰羽面前轉(zhuǎn)了一圈,他背后的火光給他帶來了一些別樣的色彩,說完,他啪地一下躺著地上。
“喂,還不生氣嗎?”
月亮出來了。風(fēng)看到了。
“不,我有點生氣。”雖然這么說,寰羽在想什么,誰又真的知道呢。
“生氣就殺了我泄憤!毕⒛颈砬榈暮孟裾f著和自己無關(guān)的話。
“不要。”
“什么?”息木很震驚,他聽到了什么“我難得這么貼心,你要是下刀我絕對不逃啊,我可是殺了你的...”他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太清楚怎么描繪寰羽與息川的關(guān)系,一番掙扎后開口“真的不動手嗎!
“嗯!卞居饘⑹謱χ铝,靜靜等著什么。
“真的不動手嗎,你那一箭都是我射的欸!毕⒛酒擦似沧,見寰羽不理他便又說了起來“啊,說起來呢,也真是的!彼Z氣淡淡“罪孽深重啊,罪孽深重。 彼粗居稹罢娴牟粏。泄泄憤也好啊。”
月光淺淡,甚至沒有旁邊的火光耀眼,卻有一種將帶走一切的恍惚感。
“不了!
“其實我了解到的,但是欲望,足以磨滅一切。你小心我也給你設(shè)個局。所以啊……”息木就像嚇小孩一樣,擺出很恐怖的表情。
“嗯,隨便你吧!倍箦居鹱齑轿,好像說了什么,可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真無趣啊,”戰(zhàn)場上的血已經(jīng)流到這邊了,息木靜靜躺了一會,然后將被血染濕的外袍脫下“我要走了,你可要好好的啊......如果要復(fù)仇的話,就來找我吧!闭f罷,將衣服丟到那一片血水中,像拋掉了曾經(jīng),拋去了未來,拋棄了一切的可能性。獨自向遠方而去。
“千萬啊!
風(fēng)知道息木丟掉了什么。息木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給他和息木下了蠱。息川如果那時候沒有來,息木便會自殺,引動蠱蟲,殺死息川。而如果息川來了,也死了。那么息木活不過3個時辰。而且啊,長老會為了確保一切回到正軌,還是會殺死息木的。所以啊,息木他,丟掉了自己的希望啊。
時間很長,時間很短。
風(fēng)這么一下一下地數(shù)著。
最近風(fēng)感覺他總是能看到寰羽在世界里奔走著,尋覓著。
風(fēng)也感覺到累了,他看天空也變得詭譎莫測了。生命與自由在壓抑。樹木與生靈哭嚎著,聽起來是一曲無止的悲歌。
終于一天,寰羽停下了腳步,她叫住了風(fēng)。
“日安,最近過地還好嗎?”她這樣問風(fēng)。真是有禮貌的好孩子。于是啊,風(fēng)猛猛的吹向她,打算給她一個鼓勵的擁抱。只是卻讓她的頭發(fā)更加凌亂了。
她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哈,你還是那么幽默啊。只不過我感覺時候真的馬上到了,我應(yīng)該要做出決定了。不管做出什么決定,風(fēng)應(yīng)該都會覺得欣慰吧!
當然了,可都是風(fēng)的好孩子啊。風(fēng)想著,他喜歡這個小孩。母親也是。想到母親,風(fēng)又有點擔(dān)心,母親沒有生氣吧。要去找母親嗎。
寰羽走到一片荒地上,上面星星還有幾棵雜草。不過這已經(jīng)很好了,再戰(zhàn)爭開始后,這樣純樸的荒地已經(jīng)不多見了。
她割開手心,用鮮血在地面涂抹出一個圓形的圈,在圈內(nèi)畫出各式圖案,隨后將匕首放在地面。吟唱著她的禱告,跳起了舞。
風(fēng)吶月吶白云吶
青青草芽向云升
生靈吶來到吶
一片平白一片星吶
我向阿母禱告吶
一片平白一片一
秋啊春啊大地啊
看盡來處
看盡彼岸
慈祥的心吶
塵埃終將重新滋養(yǎng)另一片大地
所以愛啊
母親將和一切一起重來
風(fēng)與花的共舞
一直一直地生發(fā)存在
所以吶
寰羽死了,她拿著匕首刺向了她的喉嚨,劃破一只腳的筋脈。
風(fēng)停下了。風(fēng)輕撫著孩子的靈魂,風(fēng)看見世界要重啟了。最后,風(fēng)再次祝福母親,以及將再次成為母親孩子的所有生靈。以及不會再來的命運之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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