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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沈澤川已有十七日不曾見到蕭馳野了。
春雨連綿不絕,江南多發(fā)水患。
災(zāi)民作亂,百姓流離失所。
十七日前。
不等沈澤川與朝臣商議,蕭馳野便自己遞了張折子。
只不過這道折子沒有放上高殿,而是直接在蕭馳野懷里揣著,入了沈澤川寢宮。
沈澤川捏著折子,面容平靜地打量桌前用膳的蕭馳野。
“你就這么篤定我會準了?”
蕭馳野眼角挑著笑,又喝了一口粥,才慢悠悠回答:“我知我妻!
沈澤川垂了眸,將折子放在一邊:“谷雨前回來!
蕭馳野應(yīng)了一聲。
他又捧起沈澤川手邊的碗,將粥吹了吹熱氣。
“多少喝些,你近日又消瘦不少。”蕭馳野坐到沈澤川身邊,哄道。
沈澤川似乎發(fā)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
還是被喂了幾口。
蕭馳野用指腹輕拭了拭對方唇角。
“好蘭舟,我替你守這國,你在此處為我守著家,等我!
沈澤川點了點頭。
兩廂用完膳,蕭馳野遣開宮女,親手替沈澤川系好腰帶,心滿意足地站在跟前仔仔細細瞧著。
沈澤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天天瞧也瞧不出花來。”
蕭馳野笑了:“我的蘭舟這般樣好看,哪里是花比得了!
臨行前他又捧著沈澤川的臉狠狠親了一口。
“夜里風(fēng)涼,記得將窗關(guān)嚴實些。飯也要好好吃,國事不必太過操勞。還有……”
“策安!鄙驖纱ê鋈粏玖艘宦,稍稍踮起腳,將對方的話打斷。
“你愈發(fā)啰嗦了!
一別數(shù)日。
沈澤川臉上難見霽色。
他不是沒有與蕭馳野分別過。
只是從前的日子太快,快得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兩人便已在風(fēng)口浪尖重逢。
如今歲月漸緩,他總是學(xué)會了貪心的。
蕭馳野不在宮中,沈澤川覺著飯菜的滋味都寡淡許多。
加上這陰雨不絕,險些又要著涼。
好在蕭馳野早早囑咐了太醫(yī),每日按時給沈澤川把脈,也在飲食里,適當添了些養(yǎng)身藥材。
谷雨前夕,沈澤川在廊下煮了盞清茶。
從天明坐到了天黑。
雨勢慢慢小了些,那淅淅瀝瀝的雨聲仿佛本身帶著困意。
沈澤川將茶溫了又溫。
他不敢睡去。
他不愿意錯過門前任何一盞燈。
蕭馳野不曾失約。
夜已深。
沈澤川還是第一眼就瞧見,那個身影從雨中朝他疾奔而來。
沈澤川只有在他面前,還存著一絲稚兒性子。
他也不顧什么涼風(fēng)細雨,穿過檐廊,撲進了蕭馳野懷里。
是溫熱的。
叫他日思夜想的,沁人氣息。
蕭馳野解下身上大氅,將沈澤川裹在里頭。
他很輕易就抱起了對方,抬頭望著,眼里盡是笑:“我的蘭舟有沒有想我?”
沈澤川沒有說話,在雨中與蕭馳野接了個吻。
溫泉行宮。
蕭馳野攔腰抱著沈澤川下了水。
一路走來吹了些許冷風(fēng),沈澤川剛接觸到溫泉時,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里衣被完全浸濕,貼著肌膚。
蕭馳野扶著沈澤川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他又靠近了些,一雙手抬起,從沈澤川頸邊掠過,將腦后的長發(fā)挽了起來,用一支白玉簪子固定。
沈澤川覺著空氣開始變得滾燙。
他將頭擱在了蕭馳野肩上。
“我有好好吃飯!鄙驖纱ㄩ]著眼,語氣有些疲憊,“夜里也關(guān)好了窗!
蕭馳野沒忍住低聲笑了笑。
他輕輕推開這只仿佛沒了力氣的小狐貍。
“蘭舟真乖!笔採Y野與他額前相抵,鼻息交織,“那么,想要什么獎勵呢?”
沈澤川將手環(huán)上蕭馳野脖頸,用一個很輕的吻,作為回應(yīng)。
“策安。”沈澤川聲音懶洋洋的,整個人也被蕭馳野接在懷里。
“策安叫誰?”蕭馳野笑著問。
“阿野。”沈澤川繼續(xù)喊。
“我的蘭舟在喊誰呢?”
沈澤川不說話了,他被問得清醒了幾分,定定瞧著蕭馳野。
蕭馳野眼底笑意濃烈。
低頭就吻了下來。
殿外雨聲不絕,將兩廂喘息遮蓋得嚴實。
蕭馳野的掌心是滾燙的,一寸一寸撫過沈澤川腰腹。
他將沈澤川帶到了池邊,抬起雙腿。
“策安……”沈澤川被咬住了皎白脖頸,有些吃疼地喊出蕭馳野名字。
“嗯!笔採Y野應(yīng)他,“我在。”
“策安!鄙驖纱ǖ亩鷫嬙诔厮な幭乱搽S著一起搖晃。
殿內(nèi)燭火昏暗,卻仍有些琉璃色彩覆在耳墜上頭。
蕭馳野幾乎要被晃了眼。
他的蘭舟。
怎么能,這般好看?
“這些天……我很想你……”
沈澤川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蕭馳野根本抵抗不了這樣的沈澤川。
他緊緊將人困在懷里。
沈澤川的手在對方脊背留下了長長印記。
他的一舉一動,一詞一句,都足以蕭馳野丟盔卸甲。
他們互相糾纏,彼此容納。
從來都沒有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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