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節(jié)]
[投訴]
文章收藏
第 1 章
夏日開學季,教室里空無一人,桌肚里空無一物。
校園里飄著淡淡的菊花香。
這股香氣被小藝嗅到,勾起她的好奇心:“吶,甜甜,是不是菊花開了。”
這股香味淡淡的,甜甜仔細嗅了好一會兒,勉強聞到一點后回答:“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小藝開玩笑說:“是不是它什么時候開就什么時候開學?我記得上個九月也是這樣的。”
“不是的,是我們什么時候開學它什么時候開!碧鹛鸹卮鹜晁膯栴}后小聲嘀咕:“過個暑假,退化成這樣了?!
兩人一前一后踏入教室,小藝看向自己的位置,臉色大驚,急忙上去仔細查看。
她桌子上,竟然有一支紅筆!紅筆外形細細的,大紅色的筆桿,上面印了四個金色的字“孔廟祈!薄
甜甜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干嘛?你要得失心瘋了?”
小藝指了指紅筆:“我盡然把它一個筆扔在這一整學期!”
甜甜:“一個筆怎么了,有沒有感情又不會動,不至于這樣吧?”
小藝嚴肅道:“你懂什么,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靈!”
甜甜白了她一眼:“我看你指定是得失心瘋了。”
小藝到學校報到完,回到家,寫完預習作業(yè),跑出去玩了。
文具也沒收。
一陣風吹來,書桌上的紅筆動了一下,緊接著它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小人!
小人兒跟剛才那支紅筆一樣高度,古風式的紅衣,一條金色絲帶綁著長發(fā),絲帶上反復寫著“孔廟祈福”四個字。
微風拂過,紅衣飄飄,絲帶也跟著搖擺,跟仙人一般。美哉!
小人先是熟悉了一下環(huán)境,看了看腳下的紅色字跡,仿佛不太滿意,嫌棄般的走開了。
她走到一只藍筆旁邊,晃了晃那支筆:“懶懶?你還醒著嗎?”
隨后那支藍筆也變成了一個小人,古風式的漸變色藍衣,藍色絲帶扎著兩個丸子頭,脖頸上掛著項鏈。
小藍人兒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慢慢地說道:“大家昨天晚上在加班,整晚沒睡,都困著呢,讓他們休息會兒吧!
福福坐在她旁邊,卷著自己頭發(fā)玩兒:“真想不到,小藝竟然能把我忘在那,那么長時間,我都不知道怎么熬過來的,哎——”
懶懶摸了摸她的頭看著她安慰道:“別傷心了,以后就不會了,已經(jīng)開學了,如果以后你要是丟了,我會去找你的,真的!”
福福:“好啦,不聊這個問題啦,這兩個月文具盒里有沒有新的成員加入?”
懶懶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黑筆。
那黑筆,沒有什么特別的,整支筆都是黑色的,唯一特殊的就是筆蓋上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的相機,可能是用做裝飾的。
懶懶說:“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特別的,小藝好像很喜歡他!
聽到這句話,那只黑筆動了一下,懶懶知道他很累,緊接著說:“你就別費那個勁兒起來了,累成那樣,還是休息吧!
福福:“昨天小藝是寫了一整個晚上嗎?他們那么累!
懶懶慢悠悠道:“不,小藝是用了一天,一整天,白天那會兒還好,手速不快,到晚上就跟瘋了一樣!
福?戳艘谎圩雷由系淖鳂I(yè)本:“這次也沒好好預習吧,等等,有人來了,快變回去!”
福福跑回原來的位置,變了回去。
來人是個婦女,她看了眼房間,沒有人,又轉(zhuǎn)身往外面喊:“小藝!寫完作業(yè)又不收拾桌子!”
大概是開學大典。
操場上人頭攢動,聲音嘈雜。
教室里也是如此,每張桌子上都會有幾個小人閑聊,服裝各式各樣,有古風打扮的,有現(xiàn)代打扮的,有的則是看都看不懂的奇裝異服。
福福往教室某個角落看:有個小女孩在地上一直走個不停,神態(tài)焦急,時不時向上看,上面的人手拉手,好像是想把小女孩抓上來,但只參與了三個,距離遠遠不夠,最上面的人明顯拉的很吃力……
福福看到此情此景,暗叫不好:有人不小心掉下來了!
這時候萬一有人類進來,那就危險了!
福福跑到一支藍筆旁邊,跪坐在她一側(cè),晃了晃那只藍筆說:“懶懶!有人掉下去了!你的大白兔快借我用用!”
藍筆并沒有反應。
福福見她沒動,以為她還在睡覺,正湊近準備再晃晃。
藍筆一下變成了小藍人,還閉著眼。
福福大驚,猛的直起身子。
臉差點貼一起!
懶懶緩緩睜開眼睛,不緊不慢的坐起來,揉揉眼睛,伸伸懶腰,慢悠悠的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給福福。
福福接過項鏈,邊往桌邊跑邊說:“謝謝啦,等我救完人就還給你。”
福福站在桌邊,看了眼手中的項鏈,那項鏈上的小白兔裝飾消失了了,同一時間,福福腳邊出現(xiàn)了一支小白兔。
當然,對人類來說是小白兔,對他們來說是大白兔。
福福騎著大白兔在各個桌面上跳躍前進,最后深深的向下一躍,成功來到了小女孩身邊。
她向小女孩伸出手,準備把她拉上來。
下一秒。
“咚!”
福福摔下來了!
她不僅沒把小女孩拉上去,還被拉下來了!
小女孩:“……不好意思哈……不過我還是覺得我自己上去比較合適……”
福福心里一大陣無語,想耍個帥來著……
大白兔載著兩人回到桌面上,完成使命后又變成了小兔子裝飾回到項鏈上。
福福邊把項鏈還給懶懶邊說:“懶懶,我剛剛過去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帥?”
懶懶又是那副不緊不慢的的神態(tài),那副不睡不醒的步伐,她慢慢繞到福福后面,拍拍剛剛不小心沾到衣服上的泥說:“嗯,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福福:“我后面才知道,她是鋼筆!誰能想到她是鋼筆。
懶懶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語速比平時稍快了一點:“回去吧,有人來了,跑著的!
福福邊回到原位邊看向其它桌面:有的在提醒別人回去,有的已經(jīng)回去了,有的人感應能力差,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看到了大家的動作。
門開,教室里一片安靜。
來人是甜甜。
她望向小藝的桌面,迅速拿走了那只孔廟祈福紅筆,正在大家以為她要離開教室時,她卻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把紅筆塞進了自己的書包里,拉上拉鏈,確認一切辦妥了之后快步離開了。
這是偷竊!
桌上大小文具又變成了人型,這突如其來的偷竊讓大家不知如何是好。
都在猶豫要不要上前查看。
忽然,教室里橫空出世一只大白兔!大白兔在教室里極速飛躍,極為奪目!
安穩(wěn)落地后懶懶從大白兔身上下來,拉開拉鏈,看著黑漆漆的書包內(nèi)部,沒有猶豫,立刻跳了下去。
她在書包里瘋了一般翻找那一抹大紅色,動作利索而迅速,神態(tài)極為嚴肅,和平時懶洋洋的她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此刻,她感應到有人來了!一大批人!
是她們開學大典結(jié)束,回來了!
但她還沒看到那一抹大紅色……
一個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不知道如何來到她身邊的,拉住了她的手道:“還是先回去吧,不能因為她一個人,把大家的秘密都透露出去!以后還會有機會的!
此人現(xiàn)代休閑裝,一身黑衣,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相機。
這正是那個新來的黑筆。
懶懶咬牙攥拳,被小黑拉著手被迫出去。嘆了口氣,大白兔跳進來載著她們兩人回去了。
好在這個班在三樓,她們有足夠的時間把東西復原。
這件事對懶懶打擊很大,以至于她回到原位時,是站著的!站著變回原形,變成的筆也是立著的!
好在筆桿倒下的聲音與開門聲重合,大批的學生帶著嘰嘰喳喳的聲音涌進來,這才守住了秘密。
福福是小藝最喜歡的筆,不為什么,只為她還看,福福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紅筆丟了。
下課后她反復在自己座位旁邊晃悠,在桌肚里東找西找,心里愈來愈煩躁,手中的動作也愈來愈迅速粗魯。
甜甜走過來,表情疑惑,問:“怎么了嗎?你在找什么?”
臉不紅,心不跳!似乎她不是能作出那種虧心事的人!
小藝還是不停的找,嘴里念叨著:“紅筆啊,就是那個孔廟祈福,你知道的,我上節(jié)課還用來著,怎么會找不到呢?”
甜甜:“會不會是夾在哪個書里了?”
小藝:“不知道,你還是和我一起找找吧。”
甜甜點完頭后邊安慰她邊幫她找,兩人找了好幾個課間,最后還是放棄了。
第二天大課間后。
小藝看了眼桌面,很驚訝 :“嗯?黑筆也沒了?”
兩人又是一陣狂找,最后還是以失敗告終。
但這次,小藝的臉色明顯和上次不一樣了,她好像并不著急,仿佛沒有丟。
這倒讓眾文具很奇怪。
放學回到家后,小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在電腦上操作了一陣,并沒有出結(jié)果,于是她又把媽媽叫來,兩人一起在鍵盤上按,終于,電腦上呈現(xiàn)了一張地圖。
小藝媽媽:“這不是你上次去的同學家嗎?”
小藝明顯愣住了,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偷筆的人盡然是她!
小藝媽媽看出了她的失落,揉了揉她的頭:“以后還是少跟她打交道吧!
熄燈后眾文具開始討論這件事。
鉛筆文具:“什么?我沒看懂,是小黑身上有定位嗎?”
鋼尺文具:“你怎么不說福福身上有定位?”
鉛筆:“福福姐不是昨天被偷的嗎?如果定位在福福姐身上,小藝為什么昨天不查?”
橡皮:“天哪,我怎么也不會想到,小黑身上有定位!”
鉛筆附和道:“是哦,誰家在黑筆上按定位啊,小黑一定不簡單!”
鉛筆動了一下,下一秒,便化成了人形。
她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頭部沒有一根一根的頭發(fā),整個頭部的“頭發(fā)”是一體的,頭頂和發(fā)尾的那部分像是一片一片的銀白色不透明碎片貼上去的,扎起來的那部分像是一個長長的銀白色不透明水晶,整個頭部除了臉都會反光,隨著光源的變化而變化,頭動一下,光也在動。
臉也奇怪。臉像是鐵做的,銀白色,有光澤,但毫無血色,你上去戳兩下還會發(fā)現(xiàn):居然是軟的?!
她身穿黑色T恤和工裝褲,這也是她最正常的部分了!
鉛筆人走到藍筆旁邊道:“我嚴重懷疑小黑身上有秘密!”
那只藍筆沒有動,但有聲音發(fā)出:“哦,是鉛鉛啊,我猜他的秘密就是他的相機!
聲音還是和往常一樣,緩緩的,好像剛睡醒,又像是剛準備睡。
鉛鉛思考了一下,忽然道:“是哦,如果小黑的相機可以拍照,很多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為什么小藝莫名其妙拿他走?為什么小藝那么寶貝他?為什么他筆芯容量那么小……懶懶姐!你真是太聰明了!”
無人回應。
“睡著了嗎?”
見旁邊的藍筆真的沒有反應了,自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上,躺下了變回了原形。
上學的路上小藝就遇到了甜甜,今天風有點大,刮的校園里亂糟糟的,和她的心情一樣。
小藝突然開口:“甜甜,你是好的朋友吧?”
這句問的奇怪,是不是最好的朋友,她自己明明知道。
甜甜一臉茫然:“是啊!
“其實孔廟祈福和那只黑筆上有定位,是你拿了她們吧?”
回復她的是一陣沉默。
甜甜手頓了一下,又立馬拉開書包拉鏈,在書包里掏了幾下,把紅黑兩筆塞到小藝手里后快步離開了。
小藝看著手中的兩支筆,愣在了原地。
微風吹來,像是在挑逗她。
她這是……不像和她一起玩了?
她開始碎碎念:“其實你要是給我道歉的話我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的……”
這么個好朋友,玩兒的那么好的兩個人,說散就散了。
新長出的綠葉綠草,空氣中彌漫的花香,如今變的極為諷刺了。
下課出去排隊時,嘈雜的講話聲中,聽不見甜藝兩人嘻嘻哈哈的對話了。
待到同學們?nèi)孔咄旰,紅筆變成了人形。
懶懶躺在大白兔上是,正在睡覺。
福福笑了兩聲:“懶懶,別睡了,我知道你是裝的!
聽到這話,懶懶果然睜開了眼。
這次沒有向往常那樣揉眼睛、打哈欠、伸懶腰,很好像是在等她把自己叫起來。
但,語氣還是一成不變的緩慢且溫柔:“你身上有定位嗎?”
福福把化成人形的黑筆拉到懶懶面前,對懶懶說:“我沒有,但是小黑有,至于為什么小藝說我身上也有定位,我猜,是為了拿出更有力的證據(jù)。”
聽到這話鉛鉛“飛”到小黑旁邊,戳了戳他的相機,問:“小黑黑,你這相機是不是能拍照?”
小黑聽到這話,護住懷里的相機,驚訝的說:“你怎么知道?這可是我隱藏了好久的秘密!怎么一開學就被發(fā)現(xiàn)了?”
懶懶沒理他的無腦問題,轉(zhuǎn)移了話題:“說起來,你那天是怎么去我旁邊的?”
那天懶懶是騎著自己的兔子跳過去的,那手無寸鐵的小黑是怎么過去的?
鉛鉛聽到這話,搶答道:“這是新技能,鋼大哥把小黑彈到對面桌子上,拜托對面桌子上的尺子也幫忙彈一下,彈著彈著就到了!
聽到真實情況后懶懶又覺得無聊,躺在了大白兔身上,撐著下巴說:“多此一舉!
福福在懶懶旁邊坐了下來,贊同懶懶的觀點:“確實多此一舉,懶懶不至于會因為我忘了回去,而泄露大家的秘密!
小黑立馬反駁:“誰說的!我當時要是不去拉,她絕對會繼續(xù)找下去的!”
語氣極其堅定。
福福差點就信了:“怎么可能?懶懶非常有分寸的!”
小黑:“你不信就自己去問她嘛。”
福福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懶懶,表情微微疑惑。
懶懶和她對視一秒鐘后又主動把實現(xiàn)挪開,然后,在福福的注釋下點了點頭。
。
沒想到懶懶真的,真的會繼續(xù)找下去!
福福握起了她的手,溫和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你不能只為我好,也要替大家著想,替自己著想!
懶懶沒說話,一直沉默著,像是不打算再說什么了。
見她不說話,福福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此時桌邊傳來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尷尬:“鐵大哥,不要勉強啊,千萬不要勉強!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成年男人站在鉛鉛旁邊他一身鎧甲,此時正在做熱身運動,但因穿著問題,有些動作根本不好做。
熱身運動勉強做完后,他把目光投向?qū)γ孀雷由稀?br> 那桌子上有個軟尺,看鐵大哥準備好了后,變成了一個小人。
小人身穿暗紅色運動服,馬尾高高扎起。
軟尺人:“那開始吧!
說完后,那軟尺人便開始下腰……
鉛鉛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做完動作后又彈回來,又看了一眼一身鎧甲,雙手微微發(fā)抖的鋼大哥,沉默了。
鋼大哥自己,緊張歸緊張,但也二話不說開始了下腰,也二話不說就摔倒掉了下去。
好在站在一旁的鉛鉛眼疾手快,拉住他后輕輕松松的把他拽了上來。
鉛鉛:“鋼大哥,我早就建議你算了,你看現(xiàn)在這樣子。”
鋼大哥有點不服氣,想說點什么,但最后卻開口到:“行了行了,有人來了!
來人有十幾個,三三兩兩的走在一起說話,有人把水杯拿走,有人把跳繩拿走,有人脫了件外套。
這是要上體育課。
良久,人是都走了,但文具們明沒有變回人形。
甜甜小跑著來到教室,拿走自己桌上的尺子,放在小藝桌子上,又俯下身要掏小藝文具盒里的尺子。
這時,外面?zhèn)鱽砟_步聲。
甜甜頓住了。
來人疑惑:“甜甜你怎么還沒下去?”
甜甜不緊不慢地說:“我?guī)托∷嚹盟!?br> 那位同學疑惑道:“啊?我剛剛看到小藝手里拿著水杯呢!
甜甜還是不緊不慢:“哦哦,我以為她沒拿。”說完后,甜甜在同學的注視下離開了小藝的座位。
兩位同學離開后,教室里又沸沸揚揚、熱熱鬧鬧的了。
校園里還散發(fā)著淡淡的菊花香,空蕩蕩課桌早已被塞的滿滿當當,有點擁擠,但文具們還是十分愜意。
除了小藝桌面上。
兩個一模一樣的鋼尺大哥扭打在一起。
原本還好好的,這兩人分開的,由于假鋼大哥總是出言挑釁,鋼大哥忍無可忍,拎起拳頭就沖了上去……
鉛鉛:“這……福福姐,這怎么辦?”
福福:“我們?nèi)フ覍γ娴能洺咝〗惆!?br> 平時跟鋼大哥大哥最熟的是鉛鉛,現(xiàn)在現(xiàn)在看鉛鉛很迷茫的樣子就知道她分不出來,只能去找第二熟的軟尺小姐了。
軟尺小姐:“我也分不清啊,我只知道鋼大哥腦袋瓜子不太好使,得找那個腦袋瓜子不好使的才行!
鉛鉛看向當事人:“那,你們誰腦袋不好使?”
鋼大哥:“我腦袋不好使!”
另一個鋼大哥朝他喉:“我才是腦袋不好使的那個!”說完就準備給他來個左勾拳。
鉛鉛趕緊上去拉架,還不忘說:“其實吧,我感覺你倆的腦袋都不好使……”
福福沒管這邊混亂的場面,而是一個人埋頭思考。
懶懶走到她旁邊,打了個哈欠,疑惑道:“兩個鋼尺明明都一樣,不知道甜甜為什么要換。”
顏色大小都一模一樣,真要找到什么理由的話,只能因為材質(zhì)不同了。
想到這兒,福福大喜:“懶懶,你真聰明,我找到分清他們的方法了!”說完她愣了一下,又開口道:“只是還需要一個秤!
鉛鉛覺得荒謬:“福福姐,你開什么玩笑,哪有什么稱啊!”
說完后,鉛鉛反應過來,她剛剛不是把鋼大哥從桌邊提上來了嗎!她知道鋼大哥的重量,她自己就相當于一個秤!
她心里想著左手提一個,右手提一個,掂量掂量就找出來了,當他去執(zhí)行時,看到了慘不忍睹的一目:兩個剛大哥扭打在一起,上竄下跳,根本抓不住。
好像是看出了他的多慮,懶懶說:“打一頓就好了!
眾人一臉懵。
懶懶:“不然還有其他方法嗎?”
說是打一頓就好了,但鋼大哥畢竟是長輩,鉛鉛還是只用了最小的力氣。
分辨出來后,鉛鉛指著一個鋼大哥對懶懶說:“這個是真的!
聽到這句話,福福想把頭繩取下來,綁在真鋼大哥的手腕上做標記。
懶懶按住了他的手說:“用我的吧,我有兩個!
那條藍色絲帶已經(jīng)送到了福福眼前。
福?聪驊袘校捍藭r頭上扎出的兩個小丸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那一頭烏黑的散發(fā)。
福?吹你裸碌,動作都遲鈍了。
“懶懶,你長得真好看,我好羨慕!
福福這不說還好。她這么一說,懶懶扎頭發(fā)的動作也停了,干脆就散在那,手上的藍色發(fā)帶被隨便綁在項鏈上。
懶懶:“你覺得這樣好看是嗎?那以后就這樣了!
此話一出,福福竟不知道怎么回了。原本他突如其來的夸贊已經(jīng)很尷尬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尷尬到極致了。
見福福不說話,懶懶自顧自的躺在大白兔背上睡覺。
福福把藍色發(fā)帶綁到真鋼大哥手腕上后說:“假大哥離開后,再把這條發(fā)帶還給我。”
鋼大哥:“哦,但這不是懶懶的嗎?”
沒等福;卮穑摯蟾缬謫枺骸笆撬徒o你了嗎?”
說話時鋼大哥看著睡在那兒的懶懶,但懶懶沒有動,像是沉默,更像是默認。
此時所有的文具都開始動身返回原位。
教室里亂七八糟的聲音開始減弱,逐漸安靜。
同學們陸陸續(xù)續(xù)進到教室,個個滿頭大汗。
小藝回到座位上,看到了那個鋼尺,準備把它放進文具盒里,卻發(fā)現(xiàn)文具盒里已經(jīng)有一把鋼尺了。
不知為什么,小藝覺得文具盒里的鋼尺是她自己的。
小藝神色詫異,問周圍的人:“這是誰的鋼尺啊?”
往后的日子里,文具們經(jīng)常看到小藝一個人的身影,坐在位置上發(fā)呆,瞎畫看別人聊天。
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校園里淡淡的菊花香也不知去向,學生們邁出步伐,走出學校,迎接國慶節(jié)。
小藝媽媽察覺到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于是趁著這個國慶節(jié),帶她出去散心了。
文具們的動向和平時沒有太大區(qū)別,懶懶躺在大白兔懷里悠閑地打理自己的長發(fā),福福在她旁邊坐下,背靠大白兔,手里捧著一朵金黃色的花。
花朵正常大小,所以對她們來說大小像個帽子。
福福:“懶懶你活多久了?”
懶懶想了一下,回答道:“兩年多吧!
兩年多!小藝把她帶在身邊兩年多了!
福福震驚道:“我才來四個月!那你現(xiàn)在是我們這里活的最久的了吧?”
“不是!睉袘兄噶酥高h處書架上的小女孩說:“我來的時候她就在這了!
這小女孩,原形是個橡皮。
福福正看著那小女孩,她忽然聽到鉛鉛的聲音:“大家快來看啊,我和鋼大哥找到了一臺游戲機!”
小黑聽到這話,高興極了,扔了手中的相機,拔腿就往鉛鉛那個方向沖。
小黑:“哇!這手柄和屏幕長在一塊的哎!好高級!
手柄分布在屏幕兩側(cè)。
福福望過去,提醒道:“這個要電吧?還是不要玩了吧。”
鉛鉛看了看那插口,點了點頭說:“是哦,要電!
遠處的橡皮女孩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到他們身邊的,提議道:“嘿嘿,這個好解決,家里有個手搖發(fā)電機,當年小藝為了玩這個游戲機發(fā)明的,但是這已經(jīng)是三年前的事了,我也不知道那個發(fā)電機現(xiàn)在在哪。”
鉛鉛:“那軟軟你還記得你最后一次看到發(fā)電機是在哪嗎?”
軟軟還在苦思敏想,福福突然指著遠處的懶懶說:“快看啊!
懶懶坐在大白兔身上,大白兔嘴里叼著手搖發(fā)電機,正朝他們跑來。
鉛鉛驚呼:“哇,懶懶姐你好牛,感覺你頭發(fā)一散下來,整個人更颯了!
福福朝懶懶豎起大拇指。
鉛鉛:“那么,誰來搖呢?”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每一個人上前。
小黑:“大白兔能搖嗎?”
懶懶指了指搖桿一頭:“這是圓的,它拿不了!
福福也贊同道:“搖桿是繞著一個圓形搖的,大白兔的骨骼做不到這種程度,太為難它了!备8nD了頓道:“還是我來吧,反正閑的沒事干!
鉛鉛開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福福姐你人真是太好了,等一下我們就換著來。”
福福點點頭。
懶懶就站在她旁邊,倚著書,手里正用軟軟留下來的橡皮屑捏著什么東西,沒一會兒,一個橡皮泥版的“福!爆F(xiàn)身了。
她操控著“福福”做了一個打招呼的動作,又配音說:“大家好,我是懶懶最好的朋友,福福。”
懶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于是問正在辛苦勞作的福福:“還說點什么?”
福福想了一下:“就說……我最想做的事。”
懶懶還是站在那不說話,似乎在想福福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福福看她不動了,繼續(xù)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我感覺每天這樣和你們在一起玩就很好,我想一直這樣!
懶懶怔了怔:“嗯!我也是!”
鉛鉛開心的跑過來對福福說:“福福姐!我來啦,你去玩吧,可好玩了!”
福福有點奇怪:“?那么快嗎?”
鉛鉛:“我們已經(jīng)試過了,那個游戲機是好用的,大家一致同意讓你和懶懶姐先玩,于是我就過來了!
福福本來還想再謙讓一下,誰知懶懶直接拉著她的手往那邊去了:“你謙讓不過六七個文具!
福福沉默了一下,還想還真謙讓不過熱心腸的他們。
福福和懶懶各站游戲機一端,兩人時不時踩幾下按鈕。
“哇,好大的樹,著能砍嗎?”
懶懶:“好像不行,這個咱們得砍幾天!
福福:“那我們住這樹上吧?”
懶懶操縱著小人,讓那小人拾木頭,兩人配合,效率極高。
沒一會,建木屋的材料就夠了,但又有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了。
福福:“建兩層會不會掉。俊
懶懶:“可能會,還是建一層吧。”
福福:“那的委屈一下你了,空間不夠建兩間房的!
“行!
玩兒了一會兒,小木屋已經(jīng)大功告成了,福福很自覺的把游戲機讓出來,并且告訴鉛鉛:“這個木屋盡量不要拆,這是我和懶懶一起做的。”
鉛鉛瘋狂點頭,直接保存去玩其它游戲了。
福福拉著懶懶在房間里瞎溜,意外發(fā)現(xiàn)一個木箱子,還上著鎖。
福福奇怪道:“小藝什么時候有的這個箱子?我怎么不記得了?”
懶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小藝走之前放著的。”
福福扯了扯上面的鎖,又環(huán)顧四周:“我好好奇哦!
這時候,軟軟突然竄道她們身邊,激動的說:“哈哈,終于有人和我一樣好奇里面是什么東西了!”她看了福福一眼,自信的說:“看我的吧,我能打開!
說完,軟軟就把自己的手套從手上拿掉,手在伸向鎖扣的同時在變換形狀!慢慢切合鎖孔的形狀。
軟軟:“嘿嘿,我骨骼驚奇吧?”
福福:“哇!這這這這這。”
看福福激動的樣軟軟仰天大笑。
懶懶:“別激動,這是正,F(xiàn)象,這種技能誰都有,比如我的兔子,鉛鉛力大無窮,軟尺會下腰……”
福福有點自卑:“我什么都不會!
懶懶撫了撫她的頭,當做安慰了。
鎖被打開,三人看了過去。
三人一陣驚訝。
福福:“這是……”
小藝和甜甜的合照。
第一張,兩人手里各舉一個小蛋糕,甜甜臉上有點奶油,頭上待著生日帽。
第二張,俯拍的,視角像是小藝偷拍的,甜甜在給她系鞋帶。
第三張,這好像是在大街上拍的,鏡頭里的人很多,位于鏡頭中間的甜甜好像在找什么人。
箱子里有個本子,上面全是貼上去的小字條,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福福疑惑:“這是什么?”
軟軟解釋道:“你來之前有一段時間小藝和甜甜是前后桌,這大概是小藝和甜甜穿的紙條,沒想到小藝盡然都收起來了。”
福福:“看來甜甜做的事對小藝打擊很大。”
軟軟:“我還是想不通,甜甜為什么要這樣做!
看著她們的合照,福福感嘆:“可惜了!
接下來的這幾天,她們就這樣無憂無慮的玩,雖然有時候也會覺得無聊。
福福:“各位!小藝今天就回來了,所以,我們要在她回來之前把所有的東西都復原。”
鉛鉛推著發(fā)電機不情不愿的“哦——”了一聲。
福福自己則活動活動筋骨,問懶懶:“小藝的語文默寫是不是還沒改?”
懶懶擺弄著記在她項鏈上的藍色發(fā)帶,附和她:“是的,而且英語默寫還沒改,到時候辛苦你了!
晚上,小藝如期而至。
小藝媽媽:“小藝,明天早上不上學,可以不熬夜寫作業(yè),非要熬那也不能熬的太晚,知道了嗎?”
小藝點點頭,回答完“知道了”就立馬提起紅筆開始改默寫了。
但她很快發(fā)現(xiàn),紅筆的墨色變淡了!手頭沒有其它紅筆,只好去寫其它作業(yè)了。
小藝熄燈后,眾文具都圍著那只紅筆,但那紅筆遲遲沒有變成人形。
墨色變淡了,就意味著那只筆的生命要走到盡頭了。
鉛鉛失落道:“福福姐,你馬上沒墨了嗎!我好舍不得你……”
小黑:“要不你出來下吧,我們看看有沒有什么對策!
紅筆化成人形,福福嘆了口氣:“這件事,沒有解決的辦法!
軟軟搖搖頭:“只要有相同型號的筆芯,那一切都不是問題了!不用嘆氣!
福福:“關(guān)鍵就是那筆芯,只有生產(chǎn)我的工廠生產(chǎn),其他工廠都不生產(chǎn)的。很難找!
小黑:“我們什么也做不了,在人類看來,我們是無生命的,無論我們做什么都不合理!
福福不說話了,大家也都沉默著最后都變成文具了。
福福盯著夜空中閃爍的星星看,莫名感覺諷刺。
懶懶坐在她旁邊,也不說話,就安靜的守著。
福福主動和她打招呼:“懶懶晚上好!
“不好!”
“好!边@句不知道是在認可懶懶還是在否定懶懶。
福福又發(fā)出一聲長嘆:“哎——我還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懶懶的拳頭緊了緊,問:“你還知道那家工廠在哪嗎?”
福福搖搖頭說:“記不清了!
她忽然意識到點什么說:“懶懶!你千萬別因為我就把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
說完后有感覺自己說的不對,糾正道:“千萬別擅自行動!”
懶懶還是和上次回答她這個問題一樣,回她一陣沉默。
福福看著系在懶懶項鏈上的藍色發(fā)帶,突然湊上去,認認真真的系了個好看的蝴蝶結(jié),開口道:“我不想……你忘記我,這個蝴蝶結(jié)不許扯下來!這樣至少對你來說我存在過……”
懶懶看著眼前的紅衣少女,不知道說什么好,忽然她臉色大變,平日里懶洋洋的神態(tài)在此刻煙消云散。
福福的身體竟變透明了!
懶懶大驚:“什么?”
明明體內(nèi)的紅墨水還有一點的啊!
福福語氣如常,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但臉上的不舍又重了一分,她開口道:“筆桿里沒有墨了,只剩筆尖里的了,這是自然風干吧!
說完后,福福送給了懶懶一朵花,金黃色,花瓣看起來嫩嫩的,像是剛采摘下來,對人來說,這是一朵小花,但對她們來說,可以當帽子用了。
福福介紹道:“這是我送你的離別禮,你要還好保護她哦!”
福福望向夜空,等待懶懶的回音,但懶懶久久不開口,心里有點失望:“我馬上就要消失了!你卻什么也不……懶懶你……”
福?粗鴳袘械哪槪筱。
懶懶滿臉藍色墨水,眼睛處最濃,見福福正看著她,墨水更多了。
福福就這么看了一會,像是實在忍不住了,開始捂嘴偷笑:“懶懶你……哭起來的樣子真別致!”
懶懶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她這個樣子極其丑陋!
懶懶生氣道:“是你消失還是我消失啊!”
聽到這句話,福福笑不起來了。
懶懶開始后悔自己說的話。
福福往懶懶旁邊靠了靠,拍拍自己的肩膀說:“要不要倚一下?”
福福本來以為她會直接拒絕,但沒想到自己的肩膀會微微一重。
福福心跳微微加重了一下,轉(zhuǎn)頭看她的臉:睡著了。
看懶懶一臉的藍色墨水,又是感到一陣無語。
她開始用自己的袖子擦懶懶的臉,還在心里默念:無意冒犯,無意冒犯。
懶懶睜開眼,依舊倚著她的肩膀,疑惑著看著她。
近距離的對視讓福福被了一跳,結(jié)巴道:“!懶懶你沒睡著啊!
懶懶:“怎么可能睡著?”
福福朝她笑了笑,突然睜大眼睛,像是要做一個扶懶懶的動作,但她剛剛出手,整個人便消失在了書桌上,一點兒星光也沒有留下。
懶懶沒了依靠,重重摔在書桌上,身下的紅筆還硌著了她的臉。
懶懶的眼神開始無神。
她把那只紅筆拖到原位,開始欣賞福福送她的花。
懶懶將花反扣在頭上,來到了陽臺。
她騎著大白兔,望向夜空,縱身一躍,不知去向。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