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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一章
陶言在墻角撿到一只貓。
臟兮兮的,看不出本色,巴掌大小,躲在漏風的墻角瑟瑟發(fā)抖。
他伸手將它從墻角拎起來。
大約是被凍狠了,貓不叫也不掙扎,只是發(fā)著抖,耳朵顫栗著,看著就可憐。
陶言脫下外套把它兜起來,準備抱回家養(yǎng)。
他家就在不遠處,走過這條不太見光的巷子,再拐兩個彎就是。雖然不大,但住一人一貓還是湊合。
外套給了貓,陶言又后知后覺冷,冬天的風可一點不溫柔,要命地往襯衫下擺鉆,冷得他直哆嗦,說話都甕聲甕氣:
“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好好陪著我,不能跑!
“哇,你真的好臟,我的外套又要洗了。”
“別哆嗦了,我感覺現(xiàn)在我更冷!
“……”
他一路上嘀嘀咕咕,說著驕矜的話,但手上的動作輕柔。襯衫下擺因為他稍顯傴僂的姿勢被拉平,勾勒出半截細瘦柔韌的腰肢。
身后的人注視他許久,沒忍住出言嘲諷:“這么多年沒見,你還是這么喜歡撿垃圾!
刻薄,惡毒又不留絲毫情面。
不用回頭,陶言就知道他是誰。
——裴朔。
從他家里逃出去的狗。
陶言沒搭理他的冷言冷語,抱著貓直直往前走。
他現(xiàn)在只穿了件襯衫,可沒心情在這大冬天和裴朔掰扯。
大約是沒如愿看到陶言震驚或生氣的表情,裴朔心里不太舒服,他沉默著跟上陶言,偶爾會用目光去看自己闊別已久的老雇主。
陶言瘦了許多。
原本有臉頰肉的地方變成冷硬的棱角,本就勁瘦的腰肢變得更加細薄,個子本身就不高,瘦下來后,感覺更是小小一個。
裴朔心臟細微顫抖了下,又被他狠心忽略。他現(xiàn)在是來找陶言討債的,可不是當爛好人的時候。
冬天實在太冷,裴朔盯著發(fā)抖的陶言看了半晌,最終還是脫下外套丟給他:“真麻煩!
混合著梔子香氣的外套就這么砸到頭頂,陶言停下腳步。
他扯下那件黑色外套,看了眼皺著眉不耐煩的裴朔,然后面色如常地穿上,就是不搭理人,抱著貓慢悠悠往家走。
老院落就是這點不好,周圍暗沉沉的,也沒安個路燈什么的,陶言掏出鑰匙對了半天鎖孔沒打開,還是被等得不耐煩的裴朔搶過鑰匙開的門。
這時候,不用猜,陶言都知道裴朔會說什么。
“這才多久,就瞎了?”
“你不是戴眼鏡的嗎?現(xiàn)在已經(jīng)窮到買不起鏡片了?”
諸如此類云云。
陶言進了家門,把貓放下,這才摸進臥室換了衣服,順便戴了副眼鏡出來,也看清了面前的裴朔。
和四年前相比,裴朔又長高許多,似乎超一米九的個頭,肩膀也寬了些許,腿長腰窄,臉也長開了,更顯立體更俊,是副很饞人的好皮囊。
陶言眨眨眼,開始低頭挽袖口。
他要給貓洗澡,然后吹干,好生養(yǎng)著。
至于黑著臉的裴朔……
誰管他?!
貓貓很乖,洗澡也不掙扎,雖然還是在發(fā)抖,但更多的,還是用小奶音沖陶言脆生生地叫喚。
陶言被這一聲聲的“喵嗚~”叫軟了心。
等把身上的泡沫沖掉,陶言才發(fā)現(xiàn)它是只漂亮的小貍花。四爪和胸脯是白色,其他地方的毛色是油亮亮的麻。
還挺漂亮。
從架子上抽了張干毛巾把貓裹起來,陶言把他帶到院子里搓毛上的水。
全程沒有看裴朔一眼。
。ǘ
陶言和裴朔的糾葛可以追溯到裴朔他爸身上。
好賭的父親在陶家茶樓輸光了家底,把還是高中生兒子抵押給陶家少爺做玩物,兒子知道后逃跑,被父親打折一條腿躲在垃圾堆里,然后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被陶言撿到。
這么看來,算是孽緣。
那時候陶言沒聲不太好,家世闊綽又玩得開,人好看朋友多,又是知名的gay,也難怪裴朔要跑,這隔誰身上誰不怕?
裴朔剛進陶家門的時候惡狠狠像只狗崽子,臟兮兮想去洗澡又怕被知名gay陶少爺覬覦,于是就這么忍著在墻角坐了一夜。
直到熬不住了,這才又急又恨地張口要洗澡,然后不還準陶言偷看。
陶言覺得冤枉,他好歹也年長許多,就算再饑渴也不至于對一個高中生下手
,更何況,他又不是真的gay。
不過這事也沒必要解釋,陶言推推眼鏡,就這么讓裴朔誤會了整整五年。
那時候陶言替父親經(jīng)營著家里的鋪子和茶樓,忙得團團轉(zhuǎn),根本沒想起家里還有個男玩物。等終于想起的時候,裴朔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陶家整整一周,曠了一周的課。
他黑著臉不給陶言好臉色,抱著書包恨恨的盯著人看,又委屈又生氣。
哦對,他還是高中生,要好好學習的。
陶言讓管家安排人去上課,又把人忘了。
過了大概一兩周,裴朔又鬧起來。
他帶了個漂亮的男生回陶家,當著陶言的面,兩人窩在沙發(fā)寫作業(yè)。
畢竟不是真gay,陶言根本沒往那方面想,等裴朔敲開門說自己要和那男生走,罵陶言只會強迫人的時候,本就被工作惹煩的陶言不耐煩地說了聲滾。
這回換裴朔愣住了。
十六七歲的小男生眼瞼都紅了,罵陶言是個臟gay,他一點都不稀罕。
很煩,前所未有的煩悶。
陶言長二十多歲第一次生氣,他就這么伸手,給了裴朔一耳光。
世界短暫失聰后,火辣蔓延在臉頰。
裴朔有些愣住,眼底盡是迷茫。
陶言摘下眼鏡:“我沒有閑工夫陪你演戲,愛走就走,我不會攔著你。”
他本來想說愛滾就滾,又生生被良好教養(yǎng)壓下來,擰著眉,有些不耐煩。
本就是被父親硬塞過來的家伙,他陶言又不欠他。
(三)
自從被抽了一巴掌,裴朔迷茫了兩周。
他也不是真心想走,也不喜歡那個漂亮男生,他就是……就是,就是很不喜歡一個人呆在空空的家里,他想看到陶言。
但是陶言太忙了,目光總是放在工作上,就算是回家也是洗漱好就看書睡覺,連一個眼神就吝嗇給他。
裴朔覺得心煩。
于是他就這么鬧一鬧,想知道陶言舍不得,但沒想到被抽了一巴掌,還惹得陶言讓他滾。
好生氣,又好無能為力。
畢竟他現(xiàn)在干什么都要靠著陶言。
裴朔的安靜給了陶言很大的平靜時光,等忙完手里的事,他又和朋友們一起喝喝酒打打球。
但有時候醉酒回家,他還是會被高瘦的男生數(shù)落,然后趴在對方尚且青澀的脊背上被背回房。
陶言也懶得管,就這么放任著。
裴朔是個嘴毒的家伙,數(shù)落人的時候格外刻薄,他會罵醉酒的陶言臟,像流浪貓,也會陰陽怪氣他酒品不好,或者什么其他。
這時候陶言就會看他一眼,于是狗崽子會閉嘴,安安靜靜看書復(fù)習考試。
陶言慢慢覺得怪有意思,就當養(yǎng)了只脾氣不好的狗。
偶爾裴朔打球或者放學回來,他心情好還會和人嗆幾聲。
那時候裴朔不太聰明,很多課懵懵懂懂的,成績差得要死,所以每次陶言都會扯著他沒及格的試卷嘖他。
把小男生氣得臉紅耳赤:“陶言,你真的有病!”
脾氣很好的陶少爺也不生氣:“嗯,但是我聰明!
“……我又沒看到,誰知道你是不是吹牛?!”
“怎么,你以前進我書房沒看到我一玻璃柜的獎項?”
“你……你……”
在成績方面,裴朔落下風。
但每次打球,陶言沒半小時就氣喘吁吁,于是赤著胳膊的男生就會嘲諷他:“身體那么虛就別打球了,根本沒有挑戰(zhàn)性!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反正你打球就是菜!”
裴朔擠在陶言身邊坐,兩個人熱烘烘的,出了一身汗。
陶言嫌棄他:“走開點去坐!
“我不。”
“有病。”
“你才有病!
而后,除了打球,陶言還辦了個健身房的卡,雖然沒用過幾次就是了。
(四)
記憶拉回現(xiàn)在。
陶言給貓擦了擦水,又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開熱風給貓咪吹干貓。
老機器嗡嗡嗡吵鬧,裴朔不滿地哼了一聲。
破敗屋里只有光溜溜的兩條木頭板凳,裴朔長腿無處可放,委屈地隨意支著。見陶言目光移過來,他不動聲色地坐直。
嫌棄:“這么幾年都沒長進,住這種破地方,哼,看看,這像是能住人?!”
陶言聞言挑挑眉。
話出,裴朔自己也僵住了,有些不自在地躲避陶言的目光。
在沒被父親送給陶言當玩物的時候,他就蝸居在這種地方,甚至更破,灰撲撲暗沉沉,臥室除了床和一張木凳,什么都沒有。
第一次帶陶言回家,沒吃過苦頭的少爺直皺眉,驚嘆狗崽子生命力真是頑強,沒餓死不說,還長成了牙尖嘴利的樣子。
裴朔氣得臉紅,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只敢惡狠狠盯著陶言白皙的后頸瞧,發(fā)誓以后要狠狠在那里咬上一口。
話說出口就難以收回來,裴朔哼了聲不再開口。
陶言也懶得搭理他,把貓安置好就掏出本子開始工作。
給出版社做翻譯,這種工作對于陶言來說屬實是屈才。
裴朔想不通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有良好教養(yǎng)和豐富管理經(jīng)驗和極高管理才能的陶少爺,怎么就甘心做這種活計。
于是他從兜里掏出卡,紅著耳朵說:“干嘛做這種窮酸活計,大不了……來當我男,男寵!
男寵兩個字他說得輕,似乎是對這個稱謂下的情//色意味感到羞赧。
但是一個一米九的俊美成年男人,作出這種行為讓陶言感到無語,他放下筆,推了推眼鏡:“神經(jīng)!
裴朔又炸毛了,因為重逢后陶言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罵人的臟話。
他嗖地站起身,沉著臉冷笑:“不知好歹!
說完,他起身出去。
陶言以為他要走,于是抬眼去看。
沒想到身高腿長的男人像高中生時期那樣,委委屈屈地在門口蹲下,和陶言剛收養(yǎng)的貓大眼瞪小眼。
甚至惡狠狠地問了句:“看什么看?!”
“……”
(五)
說是玩物,其實陶言把裴朔當?shù)艿莛B(yǎng)。
陶家不缺錢,多個人口也沒什么問題,再說了陶言很會賺錢,他不開口趕人,就算是陶老爺子也不敢開口。
于是就這么把人從高一養(yǎng)到高三,裴朔跟人打架了,陶言作為家長出面。
這是他第一次進辦公室挨訓,鼻青臉腫的狗崽子偏偏什么話都不說,咬著腮幫子就是要寫檢討。
陶言覺得驚奇,按理說,這時候裴朔肯定要和老師頂嘴的,或者說清楚緣由是對方先動手或是什么,但這次,男生很安靜。
雖然好奇,但陶言真沒有挖青春期小男生敏感心思的念頭,他就坐在一邊,裴朔寫檢討,他就拿著手機開會和批文件。
本來是件小事,但第三次因為同樣的理由進高中辦公室,陶言多少有點無語。
裴朔還是要寫檢討。
狗崽子牙口硬,就是不說原因。
陶言也怕他被欺負,于是讓管家?guī)兔Σ榱瞬椤?br>
等管家欲言又止的時候,他心里就有不好的預(yù)感。果然,裴朔和人打架是因為他。
大概是對面說裴朔跟了他這個死gay,被捅//p股這一類臟話,裴朔沒忍住和人動了手。
沒想到隨口扯的一句抵抗催婚的借口被所有人都當了真,陶言很是頭痛。
他讓管家別管,就當不知道,然后去了裴朔高中捐了樓,又澄清了裴朔只是他收養(yǎng)的弟弟,不是那層關(guān)系。
當然,別人信不信陶言不知道,他只是做自己該做的。
不過裴朔似乎不太開心,回來時候一直梗著脖子,陶言看他,他就瞪回來,惡狠狠說了句多管閑事。
真是好心沒好報。
也不知道裴朔是怎么打通的任督二脈,高考時候超常發(fā)揮,進了國內(nèi)最好的學校。
陶言覺得驚訝,送了他一塊手表當禮物。
但是狗崽子不愿意,說不喜歡這種。
陶言問他喜歡什么,他又說不出來。
不過等人大二,他就知道了。
裴朔想要他。
。
大二時候裴朔二十歲,陶言二十八,裴朔個子拔高,已經(jīng)比陶言高了快半個頭。
脫光后往陶言被子里一鉆,那就是驚天暴擊。
沒怎么用過的地方被男人生澀地含,陶言驚出一身冷汗。
他想讓裴朔滾開,沒想到狗崽子不止個頭長高,就連力氣也大了很多,握住他的手使勁按在床上,怎么也推不開。
“裴朔,你是不是有?!”
陶言冷聲問他。
裴朔難得沒開口嗆聲,只是忙活著自己的事,陶言曲起腿,不知道怎么就碰到,頭頂?shù)娜藧灪咭宦暋?br>
陶言不敢動了。
他雖然名頭是gay,但真沒想和裴朔做真gay。
“滾開!”
“我不要!
說著,他伸手去扯陶言的腰帶。
好歹是快一米八的男人,陶言抬腿就是惡狠狠的一腳,裴朔痛得臉色青白,他跪在床上,不死心地伸手去抓陶言。
陶言躲開了。
裴朔抓了個空。
大概是從這晚上開始,裴朔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后來陶父患病,陶言變賣了家產(chǎn)給父親治病,得到了一盒骨灰。
入葬那天,陶言瞧見了裴朔,他躲得稍遠,在人群最末尾撐著把黑傘,雨幕隔絕了視線,陶言沒看清他的表情。
父親走后,陶言換了地方也換了卡,搬到現(xiàn)在這里,邊做翻譯邊享受人生,但沒想到還是被裴朔找上門。
這么說或許不對。
陶言其實知道裴朔一直在找他。
不論是對方大張旗鼓收購陶家以前的家產(chǎn),還是頻繁在采訪里露面說在找人,又或者是曖昧不清地說自己一直在等人。
只不過他不知道該以怎么樣的表情,怎么樣的心情和對方見面。
畢竟,以前的年上金主(?)破產(chǎn)了,是個人都想報復(fù)一下吧?
。ㄆ撸
陶言沒想到,他已經(jīng)過得那么清貧了,還是被裴朔賴上了。
男人似乎就在這小院里扎了根。
被陶言晾著會生氣,看陶言親自做飯也生氣,看陶言逗貓還是要生氣。所以他會主動和陶言搭話,主動做飯,主動照顧這只叫雪球的貓。
然后,他會以太破為由爬上陶言的床。
一次兩次三次……久到陶言麻木,他甚至覺得要是裴朔和以前一樣要gay自己,說不定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還真就會躺平隨人干。
但是裴朔有時候是真煩。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創(chuàng)的業(yè),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公司擴大的,又為什么要收購陶家家業(yè),總在開會時候提及陶家。
陶言每到這時候就會下意識心顫,然后去聽,但裴朔會故意不說,等陶言疑惑抬頭的時候,兩人往往四目相對。
就這么過了幾個月,裴朔悄無聲息就把陶家原有的產(chǎn)業(yè)還給陶言了。
睡回籠覺被抓起來開會,陶言整個人黑著臉,他顧不得打理翹起的呆毛,戴上眼鏡就開始工作。
他的身邊,是一臉臭屁自傲的裴朔。
很煩。
難以言喻的煩。
平靜了四年的日子被打破,陶言不得不在心里罵裴朔這個狗崽子,但他良好的教養(yǎng)也讓他難以說出什么臟話,逼急了就只會和以前一樣讓裴朔滾出去。
裴朔當然不會滾。
他得寸進尺,死皮賴臉,嘴上嫌棄,但什么都要霸占。
于是陶言懂了。
裴朔是討債鬼。
。ò耍
要說喜歡,陶言只有在高中喜歡過一個姑娘。
大概那天天氣很好,晚霞特別漂亮,他就這么一轉(zhuǎn)眼,對上對方亮晶晶的眼睛,就這么栽進去了。
交往后會牽著手壓馬路,去游樂場,抓娃娃,吃飯喝奶茶,但因為害羞,他們只在學校組織的那次秋游里,坐在草坪上淺淺的接了個吻。
所以,對于談戀愛這件事,陶言沒有太多經(jīng)驗。
他只是偶爾會覺得故意擋陽光的裴朔賤兮兮的,覺得對方毒舌說自己懶散的時候很吵,又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很好,有個人嘰嘰喳喳的也不錯。
所以在裴親自己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大概也是為了試一試自己到底是不是gay。
年下狗崽子莽撞,第一次接吻急躁地不得了,吸得陶言舌頭發(fā)麻,他推開裴朔,擦干凈唇邊的水色一邊呼吸一邊聽自己重重的心跳。
那邊,裴朔意猶未盡。
他哼唧著也不過如此,但一點喘息機會不給陶言留,急吼吼地又撲過來。
陶言想躲,又想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到底是沒舍得。
算了,畢竟狗崽子憋了四年。
。ň牛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確定了關(guān)系,總之,裴朔興沖沖打了情侶對戒。
陶言沒甚所謂,戴上了。
裴朔開心啊,從十六歲到二十五,他終于等到了陶言。
于是當晚,陶言就明確了自己真的是gay,而且了解了憋了太久的瘋狗到底有多狠。
從臥室到浴室到沙發(fā)再到臥室,他幾乎被折斷了腰。
裴朔像吃不飽的餓狼,把自己年長的愛人從頭到腳拆吞入腹,興致勃勃直到第二天早上。
睡醒后,陶言發(fā)現(xiàn)自己又搬了家。
裴朔買的房,空間很大,塞滿了書籍和畫冊,但是只收拾出一間房。
狗崽子哼哼唧唧,說要一直一起睡。
陶言想到自己沒了知覺的屁股,面無表情推開他的臉:“我拒絕!
“為什么?!”
“做的時候一起睡就行,其他時候我要獨處!
“??陶言,我們是愛人!”
“那怎么了?分房!”
“!!陶言!我不要!”
“誰管你。”
插入書簽
因為隔壁寫不出來于是怒而寫的小甜餅!
希望大家會喜歡陶言和裴朔~
(撒花花.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