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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DNF同人一篇,慢慢更新中,劇情的話……去聽聽煙花易冷好了,暫時不便透露喲~
CP:紅眼×刺客
內容標簽: 陰差陽錯 正劇
 
主角 視角
配角
路人甲乙丙丁

其它:破鏡重圓

一句話簡介:DNFBG向同人 紅眼×刺客

立意:

  總點擊數(shù): 914   總書評數(shù):0 當前被收藏數(shù):1 文章積分:139,949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類型: 衍生-言情-近代現(xiàn)代-東方衍生
  • 作品視角: 女主
  • 所屬系列: 碎片
    之 DNF篇
  • 文章進度:完結
  • 全文字數(shù):13296字
  • 版權轉化: 尚未出版(聯(lián)系出版
  • 簽約狀態(tài): 未簽約
  • 作品榮譽: 尚無任何作品簡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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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易冷

作者:今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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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片


      【碎片一】

      戰(zhàn)亂漸漸遠離這個地方,一同離開的還有它所留下的悲傷。

      不。

      或許并沒有離開。

      只是淡去……

      就像,小溪中慢慢淡去的血色,被稀釋,然后在時間的河流中歸于無形。

      人類是有著自我保護意識的,悲傷的事情,他們會選擇忘記;蚩,或慢。間歇性,或永久性的。即使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也會隨著新生活的開始而被淡忘;蛟S亡靈會傷感,會怨念自己已被遺忘,但這顯然已經(jīng)與生者無關。

      會忘記的。也是可以忘記的。

      即使是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男子的一頭銀發(fā)及恬靜的笑容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溫潤如水的紫眸仿佛還在眼前,還是那樣清晰,還是那樣鮮活。

      暗精靈一樣膚色的手從寬大的袖子里伸出,顫抖著想要觸碰幻覺,穿著寬大修女袍的女子虛弱的跌入小溪中。

      秋日的水冰涼卻不刺骨的水將女子拉回現(xiàn)實,狼狽的爬上岸,女子的唇邊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緩緩地爬上岸,踉踉蹌蹌的向隱約看得到一角的修道院走去。而那張害她掉入小溪中的臉,卻陰魂不散的在她的眼前晃蕩,惡作劇般的忽遠忽近,清晰,模糊,再清晰……

      是在嘲弄她吧。

      果然,有些人,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是清晰……永遠都無法忘懷。用這樣的銘記,來自己犯下的過錯。

      女子大大的打了個噴嚏,步伐快了起來,但也沒能避免晚上發(fā)燒的命運。

      吃完藥后女子躺在床上,手背貼在額頭上,微燙。

      眼皮早已重的抬不起來,意識卻異常清晰。大腦短暫的空白了一下,思緒飄遠。

      “暖……”

      曾經(jīng)這樣互換自己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響起,如記憶中那般溫暖。近得,仿佛就在耳邊輕聲低喃。

      【碎片二】

      第一次遇見翔是什么樣的情況,她是有印象的。甚至,有些細節(jié)時至今日回想起來還是那么的清晰。

      那是初夏的午后。

      天氣很晴朗。本來在午睡的她突然被一陣可怖的嘶吼聲驚醒。

      她從洞穴深處走出。

      這個幽深黑暗的洞穴是她的暫住地。她走到洞口,在陰影的邊緣停下。

      暗精靈不喜光。

      聲音是一個由看上去20出頭的男子發(fā)出的。雖然雙目充血,表情猙獰可怖,卻也依稀看得出這個男人的面容還是不錯的。

      男子有一頭月華般純銀的頭發(fā),由于雙目充血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倒是鮮紅的鬼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鬼手,換了卡贊綜合癥的人共有的特點。這些人往往會在任意時間任意地點突然發(fā)狂暴走,毀滅掉周圍的一切生命。也有些人不甘心就這樣墮落,經(jīng)過修煉后變成鬼劍士,在這塊大地上尋找著能夠治愈鬼手的方法。他們往往被人們認為是不詳?shù)模腥硕紩柽h他們,排斥他們,除了同是卡贊綜合癥患者的同類外,沒人會了解他們,更不要提理解了。

      男子似乎注意到她,獰笑著揮舞巨劍向她沖過來。她默默擺起架勢,打算用手中的匕首結果男子。男子以令人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洞口,巨劍撕開空氣帶著呼嘯的劍風向她襲來。她靈敏的側身躲過,反手握緊匕首,刺向男子。然而,令她驚訝的是,向來一擊必殺的她竟然只削斷了他的幾根頭發(fā)。暗自驚訝男子的敏捷的同時,飛快的退后,卻發(fā)現(xiàn)男子根本就不再具備攻擊性。

      男子,早就已經(jīng)體力透支,不省人事了。

      失去了行動力的人根本就不具備危險性。

      她在心里下了結論。

      大大的打了個呵欠,抓抓亂蓬蓬的短發(fā),又抹抹打呵欠時滲出的淚,暗精靈女子蹲下身打量了一會兒男子俊逸的側臉,狡黠一笑。金眸中算計的色彩一閃而過。

      【碎片三】

      男子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明月當空了。片刻之前她正百無聊賴的看著他發(fā)呆,他堅毅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因失血過蒼白干裂的薄唇,和擰在一起的眉毛……

      他是突然睜開眼睛的,嚇得她差點跳起來。

      那雙眼睛,是藍色的。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剛剛醒來,水汽還停留在眼眸中的緣故,眸子中反著水一樣的藍,純凈的,溫柔的。竟霎時間讓她有種被情人凝視著的錯覺。

      她甜甜的笑著說:“你醒了!已經(jīng)睡了一個下午呢……”

      溫和的說出關心的話語,心里卻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看來是你救了我,謝謝!

      他淡淡的接話,語氣客氣而疏離,但由于過好的嗓音聽著竟也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把你一個男人搬到床上,也是件很費力的事呢!特別是被你砍傷之后。”

      她特別在砍傷二字上加了重音,借著將他扶起的動作露出纏著繃帶的左臂。她眼尖的發(fā)現(xiàn)男子眼中一閃而過的自責,在心中偷笑。

      那傷,根本就是她上一次任務不小心留下的,至今還沒有好而已。

      記得他抿了抿唇,思考了好一陣子,說道:“治療費用,我付不起。但是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就當是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也算是補償。”

      “一言為定哦~”她開心的笑著,“我叫暖,你呢?”

      “翔。一個流浪的狂戰(zhàn)士!

      依舊是淡淡的,大提琴一樣低沉好聽的聲音在山洞里回蕩。

      狂戰(zhàn)士呢……

      是否該適當保持下距離?畢竟這種人,發(fā)起狂來可是誰都不認的。但,這種人的友情,卻也最容易獲得。而且,在他們清醒的時候,很可靠。

      他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厭惡,剛剛還很柔和的面部輪廓在瞬間繃緊。他知道狂戰(zhàn)士在阿拉德大陸是臭名昭著的。

      嘲笑了一下自己的天真,他掀開被子,搜尋者自己的武器和鞋子。這個動作使得在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的她回過神來。

      “現(xiàn)在還不可以喲~”她嘟起嘴將赤著腳打算取鞋子的翔按住,四目相接間,心跳有了一瞬間的停滯。

      其實這家伙長得挺帥的。

      暖在心里說道。

      “也對,我還欠你個人情呢!毕璐瓜卵酆,睫毛投下的陰影讓暖無法看清他的情緒。但語氣卻并不大友好,仿佛方才的一點點歉意,一點點感激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

      她覺得一下子被他拆穿了,但是好不容易能夠有一個可以利用的人,她又怎么能夠輕易放過對方呢。

      她將還很虛弱的他按在床上,看著他的眼睛,說:“無關于你是不是狂戰(zhàn)士是不是欠我人情,是個病人就該乖乖躺下休息!”

      她的語氣有些強硬,完全不在乎對方的職業(yè)。

      “你……不怕我?”

      “我是暗精靈,你不怕?”

      他們認真的對視著,然后她撲哧的笑出聲來。

      “好了好了,你快躺下休息,我去拿點藥來。貧血多發(fā)群體!”

      她的眼底帶著揶揄的意思,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打算掩飾,分明就寫著“一個大男人比一個女子還要虛弱,威脅誰!”但……所有的狂戰(zhàn)士都是這樣的吧?一旦從暴走中恢復過來都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

      還真的是貧血癥多發(fā)群體呢……狂戰(zhàn)士。

      細細咀嚼一番,才發(fā)現(xiàn)那個暗精靈女子為何笑得那么開心。雖然有些無奈,但狂戰(zhàn)士還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真是個又活力的女孩。

      【碎片四】

      “你打算反悔?!”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駪(zhàn)士起初一副什么事都愿意去做的樣子已然不見,他低垂著眼,常常的睫毛遮住了嚴重的情緒。他用力握著拳頭,指節(jié)早已泛白,“原來你的報恩就是這樣啊。對于狂戰(zhàn)士來說殺幾個人就那么困難?”

      “……對不起!

      片刻后狂戰(zhàn)士輕聲說道。

      她金色的眼眸怒瞪著他,好半天才踉蹌著后退一步,凄涼一笑。那笑容,像是利劍般直插他的良心。

      “你要看著我去送死么?”

      讓她去送死?

      如果他愿意幫助她,她就可以活著了。刺客的任務……必須要成功。

      如果不能完成任務,只能以死謝罪。

      暗精靈……固執(zhí)又極端的生物。

      他看到她僵硬的扯動嘴角勾勒出一抹苦笑,明亮的金色瞳仁也因為失望而黯淡下去。她握緊自己的匕首,轉身飛奔而去。

      ……

      夜幕中,銀發(fā)的狂戰(zhàn)士佇立了一小會兒,撫摸了一下配到,追逐女子遠去的背影。

      她的余光瞄見他追來的身影,悄聲無息的勾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容。

      ——他的樣子,就像是做錯了事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努力追逐主人遠去的背影一樣。

      一段模糊地記憶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一只狗狗哀求的目光,拖著帶血的身體吃力的爬向她離開的方向。

      【碎片五】

      面對一群護衛(wèi)和家丁,翔雖然極其不情愿,但是還是揮動巨劍向他們砍去。只是每一招都留給對方不小的余地,卻因此而不小心露了空門,很快便受了傷。

      鮮血的味道讓他的手臂中寄宿的魔鬼漸漸蘇醒,隨著傷口的增多,翔只覺得理智長著翅膀從他的身體里飛出去,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嗜血的欲望逐步控制住她。他充滿不情愿與悲哀,帶了些憂郁的藍色眼眸開始爬上血絲,復雜的表情也變得極其簡單——那張溫和的臉上只剩下瘋狂的笑意。

      “狂戰(zhàn)士,狂戰(zhàn)士!。。!快逃。。。!”

      距離翔最近的護衛(wèi)發(fā)現(xiàn)了翔的變化,驚叫著逃開。

      翔清楚的看到那個護衛(wèi)的表情——驚恐而扭曲。

      每個人都是這樣,現(xiàn)在的他雖然起來變化,但還是有理智的。但是每個人都怕這樣的他。兒時的玩伴,甚至一起冒險的同伴……已經(jīng),沒有人把他當一個正常人來看待了。對于他們來說,他是隨時有可能爆發(fā)的惡鬼!

      是的。

      他根本就是個惡鬼吧。

      發(fā)起狂來六親不認,幾乎沒有任何生物能在他徹底失去理智的時候逃開。

      他殺了整個村子的人。他的玩伴也包括在內。

      翔的招式變得凌厲起來,空氣中的血腥味越發(fā)濃重。他的布衣早已破爛不堪,露出穿在里面的重甲,猙獰的鬼手毫不猶豫的將布衣撕成碎片。

      失血的速度太快,翔很快就感覺頭發(fā)暈,那些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散發(fā)出的腥甜的味道不斷地誘惑著他繼續(xù)斬殺著近身的活物。他覺得饑渴,只有鮮血才能緩解他的燥熱。

      直到他的周圍不再有活物的時候他才稍稍清醒了些,然而,看到滿地的殘肢斷體以及還在抽搐的將死之人,那股沖動又一次向他的理智發(fā)起沖擊。他步履蹣跚的離開了現(xiàn)場。

      承諾已經(jīng)兌現(xiàn)了。他不再欠她了。

      他這樣想著,沖向離自己最近的地下城。

      她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不怕他的人。

      他又一次回到了瘋狂的邊緣,無暇再想關于她的事,好在,這里離地下城不遠了。想到又要開始一場殺戮的盛宴,他不禁覺得有些疲憊,卻又忍不住感到興奮。

      黑衣勁裝的女刺客終于來到自己的目的地,只看到了一地的狼藉。

      青石板上滿是血跡,在月光下顯出詭異的暗紅。即使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她也忍不住有些動容。滿地的斷肢,基本上沒有一具尸體是完好無損的,有些頭顱與身體分了家,有的被攔腰砍成兩段,甚至還有的并不是砍傷,而是整個人被一種怪力生生撕得四分五裂!

      這里已經(jīng)不是人生活的地方了。簡直就是修羅場!

      暖十分努力地避開血灘,但還是沾上了一些已經(jīng)開始散發(fā)出腥臭的血液,她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在看到自己這次行動的目標時又愉悅的笑了起來。

      那個人看到笑得燦爛的暖的瞬間,滿是希望的表情立刻變得扭曲,就那么僵在臉上,讓暖看著更是心情舒爽?磥硭靼渍嬲胍拿娜耸撬。

      暖玩味的看著如同在秋風中瑟瑟發(fā)抖的人兒,壞心眼兒的轉動著手中的匕首,讓匕首反射的光在他的眼前掃來掃去。

      僅僅一會兒,暖就覺得無聊了。因為這個人已經(jīng)嚇到失禁,就是不敢逃跑,那驚恐的目光讓暖想起好多年前,她殺死的自己最喜歡的寵物狗。他們的眼中有著同樣的乞求,恐懼和絕望。于是她的心情一下子差了起來。毫無預兆的將匕首甩出,將他的手釘在地上。

      她惡劣的笑著看著指間如靈蛇般翻轉游曳的匕首,輕聲說:“我數(shù)十個數(shù),如果你能在我數(shù)完之前逃出這個院子,那我便放你條生路。”

      那白癡的眼中閃過希望的光,不顧痛苦將匕首拔出,向是不開完的門口飛奔而去。暖輕笑一聲,在他與門口僅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將手里劍擲出,正好插在他的后心上。

      “把背后亮給別人是不對的喲~白癡!

      暖愉悅的看著他猙獰的表情,聽著他額度的詛咒,拾起地上的匕首迅速小時在夜幕的掩護之下。

      【碎片六】

      完成了任務的暖百無聊賴的坐在洞穴里。

      狂戰(zhàn)士自那天晚上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公國也開始著手調查那次的屠殺。

      這個地方是絕對不宜久留的,但是她不能將他一個人留在這里。殺死一個狂戰(zhàn)士本就是近似于“為民除害”的事。是她讓他卷進這次是非中的。

      她不該為他停留,可又無法扔下他一個人。而且,離開了就見不到他了吧。

      他們同樣孤獨,同樣不被人們所接受。

      或許他們可以一直在一起活動。

      暖嘟起嘴,歪著頭想到。

      如果翔被抓到了,她也不會好過,所以就把他一起打包帶走吧。

      想了好一會兒,暖終于為自己找到了個理由,收拾好包裹之后頭也不回的離開洞穴。

      暖在短時間內找遍了附近所有據(jù)說出現(xiàn)過狂戰(zhàn)士的地方,但是都一無所獲。錢袋和肚子都已空空。她最后一個目的地是天空之城。據(jù)說那里有個狂戰(zhàn)士。如果還是沒有,就直接去天維巨獸烤八爪吃。

      托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天空之城下,向地下城入口處望去,果然有一個人躺在地上。那人有一頭銀發(fā),赤裸的上身滿是血跡,但不像是從天空之城掉下來的人。暖一路小跑過去,發(fā)現(xiàn)那顯然是已經(jīng)失蹤了一周的翔。

      從胸部的起伏來看,狀態(tài)還是不錯,呼吸也算是平穩(wěn)。但身上不少傷口還在神學,看來這一周來一直彷徨在理智與沖動的灰色地帶。

      暖忽然就覺得有些愧疚,明明知道狂戰(zhàn)士一旦發(fā)起狂來就很容易徹底失去理智,變成殺人機器,但還是利用了他的同情心與罪惡感讓她幫助他殺人。

      她輕輕嘆口氣,從背包里掏出高級恢復藥劑,輕輕抬起他的頭,讓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調整好位置后打開瓶塞小心的把恢復藥劑喂給像,然后把他的傷口包扎好,來到附近林子的一棵樹下。

      太陽要升起來了,但暗精靈不喜光。

      【碎片七】

      翔做夢了。

      不是從前那種充滿血腥暴力和不安的夢,而是散發(fā)這淡淡夏日氣息的夢。雖然有些炎熱,但卻是個寧靜舒適的夢。

      夢中,他一個人站在草原上,火燒云泛紅了一片天,整個天空都是暖暖的橘色。風沙沙的吹,吹起他的長發(fā),他的衣角。他感覺自己在等待一個人,一個他期待已久的人,很重要的人。但是他記不清他要等待的人的容貌,這讓讓他感覺很難過,像是什么東西在從他的記憶里慢慢淡出,即使拼命的想要記住,也只能像被擦去了灰塵的白瓷,閃耀著無雜質的光——只有一片空白。

      夢境中的場景陡然轉變,他獨自站在破敗的村落里,到處都是尸體。新死的,開始腐敗的,還有只剩下森森白骨的,有動物的,人的。天空是灰蒙蒙的,烏云如大兵壓境般從空中俯視這地上的一切,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翔看到不遠處的樹下有兩個人,從身影上看,像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男人躺在女人的腿上熟睡著,而女人似乎也靠在樹上睡地正香。然后,他看到一個人影沖向那二人,速度快得竟然只能在他路過的地方看到道道黑色殘影組成的線。

      然后,那女人的頭從身體上掉了下來,滾到他腳邊。他看到那是暖的臉,她的臉上,帶著暖暖的笑意。

      翔倏的睜開雙眼,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滑下,當他終于調好焦距看清頭頂?shù)暮谟皶r驚得直接坐了起來。那時暖放的奇大的臉。

      他有些神經(jīng)質的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確認她還活著才開始打量四周。

      他離自己倒下的地方已經(jīng)有一段不小的距離了,身上的傷被人處理過,口中還殘留這恢復藥劑的味道。他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能夠遠遠的看到天空之城,卻是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有不少人從不遠處的小路走過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有兩個人。

      他這才重新打量起暖。

      斑駁的樹影投在她的臉上,看起來有種蒼白消受了的脆弱感。她靠在樹上睡覺,垂著頭,就像夢中那女人一樣。她看起來很疲憊,對他那么大的動作竟然都毫無感覺。他發(fā)現(xiàn)她的臉沒有初見時那么圓了,下巴也尖削起來。也不知夢到了些什么,眉頭還微微皺著。

      “可惡,這家伙跑哪去了,再不出現(xiàn)就掏遍……”

      她清晰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伤吹剿牡难矍蚍置鬟在左右移動著,儼然還在深度睡眠中。

      他不禁啞然失笑。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隱蔽絕佳的地方,竟然因為說夢話太大聲而被發(fā)現(xiàn)。

      他攬住她的肩,對看向這里的冒險家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她。冒險家打量了以下他,然后笑得一臉曖昧,用口型說:我明白,我明白

      “翔,追兵就要到了,你在哪里啊……”

      在聽到這樣一段話后,他感覺肩上一沉,找到了依靠的暖放心的把頭枕在他的肩上。他渾身僵硬,卻又不敢亂動,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與他這么親近了。小動物也因為他身上過于濃重的血腥味看到他就夾著尾巴逃走。

      好半天后,翔的目光柔和下來,他輕輕的抬起暖枕在他肩上的頭,在她身旁坐下來,然后將她的頭安放在自己的肩頭。似乎是對翔找的位置不滿意,暖動了動頭,直到翔癢的險些笑出來才停在他的頸窩處安靜下來。

      近看才發(fā)現(xiàn),竟然有黑眼圈了呢。是為了找他累到了,嗎……?

      不過,還是笑得像護理一樣,像麻雀一樣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的她比較可愛吧。

      翔微微笑了,那一抹笑,竟暖的像午后的陽光一般。

      【碎片八】

      她記得那天她是被夕陽照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看到他漾著溫柔的的水藍色的眼睛正認真的看著他。她看到他干凈的眼中映著她,而自己正扎著還帶著水汽的金眸一臉迷惑的看著他。

      沒來由的覺得心跳漏了一拍,臉上也隨之以熱。她迅速別開視線,眼中的害羞卻沒能逃過他的眼。

      察覺到自己在害羞,她立刻居高臨下的指著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掐腰興師問罪的大聲說:“你自己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整整一周!”

      翔依舊笑著,不似初見那般疏離,性格中溫和的一面表漏無疑。他聲音不大,卻一句話咽得她噤聲。

      “你找我做什么?”

      看到他不加掩飾的戲謔之意,她突然覺得自己惹上了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且這匹狼非常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

      猶豫了一會兒,她決定破罐子破摔,雙手叉腰揚起下巴,做出一臉痞相,居高臨下的說:“就是看上你了要把你抓回去做壓寨夫人!”

      她是那么有氣勢的說著,眼神卻沒敢直接對上翔含笑的眼。見他好久不答話,才鼓足勇氣與他對視。

      “你真可愛。”他這樣說著,聲音不大,卻是異常的清晰。

      她記得他拾起巨劍,向天維巨獸的方向走去。

      她以為他是婉拒,站在原地發(fā)愣,為自己的初戀默哀。

      “你不走么?不是說,追兵來了嗎?”

      聽著遠遠飄來的話,她又愣住了,大腦徹底罷工。

      “我說,我們去天維巨獸約會!他們追不到那里的!”

      她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夕陽下,狂戰(zhàn)士溫和的笑著向她伸出手。她跑過去講手放到他的手中。臉頰,被夕陽曬得微熱。

      【碎片九】

      看著下面的人影越來越小,暖的心情大好的朝下面做了個鬼臉,回身就看到翔遞過來的面包。她搖了搖頭,孩子氣的撅起嘴巴,不大高興的說:“我要吃章魚燒!”

      翔無奈的收回面包,率先往第二脊椎的方向走去。本來他打算使用血氣的招數(shù),卻被她板著臉制止。

      “要是翔失去理智了,約會可就泡湯了!”

      于是他抱著胸好笑的看著她與一群章魚糾纏的暖,聽話的沒有上去幫忙。

      很快,一群章魚便被暖所吸引,將她團團圍住,加上龍頭炮的干擾,原本從容的她也只能開始小心的閃躲。又一次艱難的擊殺三只章魚后,暖終于重心不穩(wěn)的一屁股坐到地上。這群八爪似乎有點IQ,見到對手到底,立刻以讓人不可思議的高度彈起,沖著暖的頭罩過來。

      呼呼地風聲從頭頂響起,巨劍拖著黑色的殘影向八爪扇去。一片“啪嘰”的聲音過后,章魚們緩緩地掉落到地上。

      暖看著被拍暈的章魚們幸災樂禍的笑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又一只章魚的偷襲。

      ——“噗”的一聲后,暖原本蒼白的頭發(fā)被人稱了黑色,還散發(fā)出陣陣詭異的氣味。

      翔看到本就不白的暖的臉越發(fā)的黑起來,心里覺得好笑,卻不敢笑出聲來,在暖忿忿然回頭看他的一瞬間收起笑意,一臉憤慨的看著那只章魚。

      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翔很清楚這只小狐貍是很要面子的。如果這種時候不給面子的笑出來,她一定會暴走。他看到她抽搐的嘴角,和不停跳動的眉毛,努力忍著洶涌而來的笑意。

      “你有不用的巨劍嗎?我們烤章魚吃吧~”她的語氣輕快,心情很好的樣子,但散發(fā)出的殺氣在百米開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
      翔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從包里掏出一把破舊的巨劍。

      這樣的插曲并沒有影響二人的約會。于是朦朧的月色下,翔牽起了她的手。

      人類的體溫本就避暗精靈高些,讓暖有種被捧在手心里的錯覺。記憶深處的某種叫做幸福的情感漲滿。

      【碎片十】

      那次任務之后,暖正式成為銀月,她的生活只剩下無限的殺戮與黑暗。

      好在,翔一直都在,才讓她不至于變得像別的此刻一樣冰冷無情,至少,在翔面前,她還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會笑,會鬧別扭,會吃醋……

      只有在他面前,她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

      然而,那個組織是不被允許擁有感情的。他們,都只是殺人的工具,而已。他們的事很快就敗露了,而她,依然選擇放棄這個職業(yè),跟著翔遠走高飛。

      組織忌憚她的實力,答應她,只要完成最后一次任務,就不再追殺他們。

      她當然不會相信這種鬼話,于是和翔約好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見面,然后四海為家。

      可這一別,就再沒見過面……

      暖還是沒能睡著,她用手背蓋住額頭。

      這些陳年往事讓她痛苦萬分。

      她記得那次任務完成的時候,早已是強弩之末,還沒到約定的地點,就失去了意識。

      當她醒過來時已經(jīng)在這個修道院了。沒有人過問她的來歷,她為什么受傷,只是為她送上最貼心的關照。當她終于恢復行動力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那段時間讓她漸漸忘記的塵世的恩恩怨怨,精神達到了一種無欲無求的境界。安逸,舒適……

      只是,她還記得他,還在思念著他。她滿足與所有,卻始終沒找到翔能夠給予她的溫暖。

      她想去找他,可她覺得等待組織淡忘她再去找他才是最好的選擇。她愿意相信他。

      幾天前,她的一個姐妹找到了她,對他說。他還在等她。只是……他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了。大家都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狂戰(zhàn)士會停留在一個已經(jīng)沒有足夠鮮血的地方。

      “組織里似乎是出演刺激了他,希望引你現(xiàn)身。你知道的,你是同期中最強的一個。他們一直認為你是自負的,他們希望可以通過毀掉他而讓你現(xiàn)身。結果……唉,那個村子已經(jīng)稱為一個死村了。只有不怕死的圣職者才會進去。你也知道,最近冒險家越來越多,我怕……”

      后面的話,她都記不大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原本平靜的心波濤洶涌起來,而她自己,如一葉扁舟,只能隨著波濤沉浮,逃脫不能。關于他的一切,仿佛都被注入了生命力一般一下子鮮活起來。

      “吱呀——”

      她房間的們被打開。

      她知道這個腳步聲是牧師的。年邁的牧師的腳步聲,緩慢而穩(wěn)健。

      老牧師走近她的床,在床邊站定,用他干枯的樹枝般的手覆上她的額頭。一陣柔和的綠光消散后,她覺得舒服了很多。疲憊感也隨之而來。

      “還有什么未了的情緣,就去吧。緣分這種東西,錯過了可就永遠都追不回來了!

      這是她當晚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碎片十一】

      暖收拾好包裹,帶好兜帽才走出房間——暗精靈不喜光,現(xiàn)在依然如此。

      她和往來的修士修女們點頭致意,并且接受他們真誠的祝福。

      這個世界上,除了翔的身邊,也就只有這里還能讓她覺得有些溫度。

      作為一個刺客,她見過太多丑惡的嘴臉,多到心也跟著如金石般堅硬?蛇@個地方,這群人,讓她覺得她這個沾了無數(shù)鮮血的殺人者也能夠得到救贖。

      暖緩緩走出修道院,走出這個她已經(jīng)呆了三年地方。

      修道院不靠近任何一個國家,所處的位置相當偏遠,沒有指引,很難進入這里。但是這里依山傍水,很適合隱士修行。

      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已經(jīng)有些破損,短短三年,一切都變了。

      懷著忐忑的心,暖踏著青石板走向山下。

      天氣很晴朗,萬里無云,偶爾的蟲鳴鳥叫聲交織出一派祥和的氣氛。

      暖的思緒又一次飄遠。

      那是他們分別之前。

      也是一個大晴天。他們走在林蔭斑駁的小路上,靜靜享受離別前的溫馨。她靠進他的懷里,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一下,接一下。

      她細細數(shù)著他的心跳,她知道,這次任務必然是兇多吉少。因為,那任務被組織稱為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有被拋棄的人才會被派去送死。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用力將她抱緊,輕輕拍著她的背。印象中他一直使這樣的。敏感而體貼。除了是有意都弄她,一直是用行動來表示安慰。他總是那么溫柔的照顧這她的自尊,總讓她覺得自己對他的愛遠遠不夠,總是讓她越陷越深,以至于,明明知道前方會是條死路,卻總覺得只要還有他,便能撞出一跳路來。

      他們相約去天維巨獸看星星和日出,用火遁術烤章魚,一起游遍阿拉德,做一對神仙眷侶,然后,在一個世外桃源安家,忘記外面的世界。他們可能已經(jīng)找到了抑制鬼手的方法,不過這無關緊要。他們相約,無論如何,來世還要再愛。

      “我會等你!

      “我會回來。”

      他們凝視著彼此的眼眸,并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承諾。他們默契的一同轉身,朝不同的方向飛奔而去。

      誰都沒有回頭。

      他們相信,他們的結局,會比童話還要令人羨慕。

      再次回過神來時,暖已經(jīng)走出了小樹林。她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暖玉,步伐漸漸加快,然后飛奔起來。

      ——我會等你。

      ……

      ——我會回來。

      ……

      【碎片十二】

      欲望猛獸般啃噬這他殘存的理智,清新的空氣反倒讓他燥熱難耐。沒有鮮血腥甜的味道,一切都是徒勞。他想要的是……血!他感覺得到活物的氣息,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

      可是……

      為什么不離開呢?

      狂戰(zhàn)士充血的雙瞳閃過一絲孩子氣的迷惑。

      “我會回來!

      一個看不清容貌的人在腦海中閃過,還伴隨著這樣一句話。

      對,不能離開。她說過會回來的。

      ——離開吧,去找鮮血吧……

      ——她說過會回來的。我說過會等她的。

      ——那她是誰?

      ——……我不知道。

      ——那為什么要等?

      ——她會回來的,會的。

      她說過,會回來的。

      【碎片十三】

      看來就是這里了。

      身材魁梧的大漢停在一個殘破的石碑前。石碑上寫的是什么并不重要,因為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居住了,即使有名字,也無人問津。

      不過這里還有個狂戰(zhàn)士。

      大漢的唇角掛上諷刺的笑容,往破敗的村子深處走去。他的手上,泛著藍色的光。

      稍微恢復了一些神智的翔感覺到又陌生人的侵入,警惕的握緊巨劍,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來這個村子里的人,不是來獵殺他的,就是誤入的。

      “滾出這里!”翔大聲吼著,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翔有些興奮,有人,就可以嘗到鮮血的味道了。

      想到血,他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他極力試圖壓抑這種興奮,這使得他的臉被擠壓出了一個扭曲可怖的笑臉。他伸出舌頭舔舔自己干裂的嘴唇,意識又有開始模糊的跡象,視野也再度變成了血紅色。

      他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

      他能感覺到鮮血在他的身體里流動。

      “已經(jīng)覺醒了?真是麻煩!贝鬂h語氣輕蔑的說,“沒見過哪個白癡狂戰(zhàn)士覺醒三年竟然還呆在原地。”

      “你給我,滾!出!這!個!村!子!”翔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哼,像你這樣的畜生,還沒資格叫老子滾!

      ——你以為誰受得了你們這群畜生?到處殺人,然后滿世界流浪?哦,對了。告訴你哥秘密吧。其實暖丫頭……也是個披著人皮的畜生。兩個畜生在一起,還真是般配!知道么,她,以前專門負責追殺狂戰(zhàn)士。

      “你……找!死!沒有人可以侮辱她!”

      嘶啞的聲音傳出,翔的皮膚開始滲血,緊緊一瞬間,他便來到大漢的身后,巨劍撕裂空氣,直向大漢的肩膀砍去。大漢猝不及防的被看重一刀,嘗到鮮血味道的翔更加興奮起來,身后一把血刃若隱若現(xiàn)。

      大漢趁著翔收勢的空當捂住傷口退開,默念了什么后,瑩綠色的光從腳底下升起,肩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大漢活動著筋骨,指節(jié)咯咯作響。他冷冷的盯著翔,翔也沒有動,警惕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陣低沉的笑聲后,翔再次動了起來,而大漢,也開始了進攻!

      【碎片十四】

      隔著好遠,暖便聽見一陣猖狂的笑聲,時不時還能看到?jīng)_天而起的血霧?諝庵袕浡S久未聞到過的血腥味。
      她感覺到事情不妙,加快速度向村子里跑去。

      大漢看到狂戰(zhàn)士忽然愣在原地,離自己的喉嚨僅僅一寸處的刀舅舅沒有落下,便趁機偷襲。他將他高高的打到空中,自己則等在落點處準備給他致命的一擊。他的余光瞥見一個帶著道道殘影的身影迅速跑過來,似乎是要營救狂戰(zhàn)士。

      不過……

      “晚了!”

      大漢大吼一聲,將鐮刀砍向落下的狂戰(zhàn)士,與此同時,人影也透出一枚暗器。只聽鏘的師生,鐮刀竟然生生的被擊歪!出招之迅速,狠辣都讓大漢一驚,隨后一股森冷的寒意將他包裹……

      是殺氣。

      “就憑你想要了他的命,做夢去吧。”

      清冷的聲音從大漢的耳邊飄過,大漢一驚之下轉頭,絕只看到殘影,旋即,喉嚨一疼,鮮血噴涌而出。他驚訝的瞪大眼睛,自己……竟然在沒搞清楚情況的狀態(tài)下被人割斷了喉嚨!他不甘的倒下,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正小心翼翼地靠近掙扎著站起身來的狂戰(zhàn)士。

      “翔,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女子輕聲說道,她扔掉手里握著的匕首,張開雙臂靠近神智還不清醒的狂戰(zhàn)士,但令人驚訝的是,狂戰(zhàn)士只是站在原地,并沒有對她發(fā)動進攻。

      “暖,小暖……”

      大漢目瞪口呆的看著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狂戰(zhàn)士嘶啞著呼喚著那個女人,充血的雙目也漸漸恢復了原有的色澤。

      那是如同天空一般的顏色,清澈的干凈的溫柔的色澤。

      大漢突然就覺得,圣騎士說的話也并非全無道理,至少眼前這個狂戰(zhàn)士,對待那個女人是溫柔的沒錯。

      狂戰(zhàn)士任由暗精靈女子抱住自己,一直緊握在手里的巨劍也被松開,掉在地上發(fā)出“哐當”的響聲。

      大漢費力的給自己施了個緩慢愈合,看著暗精靈女子手忙腳亂的將昏倒在地的礦山是拖到樹蔭下,打開包裹,放出一個圣騎士人偶,給狂戰(zhàn)士治療,然后朝他這里看了一眼。金色的眼眸完全沒有看著狂戰(zhàn)士時的柔情,那目光,相識盯住獵物的毒蛇。

      “你答應不再找麻煩的話,就可以活著離開這里!

      “好!

      大漢隨即的說道,隨即,又一道綠光將他籠罩,傷口在加速愈合。

      “好。你走吧!

      女子低頭說道,她正認真的梳理狂戰(zhàn)士與血塊糾結在一起的頭發(fā),神色緩和下來。見大漢還打算說什么,她忽然出手,擲出一枚手里劍。大漢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

      “帶他離開這里吧……”

      話至此戛然而止,大漢的頭咕嚕道暖的腳邊。大漢的眼球動了一下,只看到另外一個刺客的身影,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暖吐了口血,吃力的將插在后心的匕首拔出來。血滴在狂戰(zhàn)士剛剛理順的發(fā)絲里,惹得她不悅的皺眉。

      看來組織里的動作很快嘛,而且新培養(yǎng)出來的殺手也不弱。

      “我不明白,你這種人是為什么是上一期最強的刺客。你不也是踩著尸體上來的嗎?怎么還會為他背叛阻止?你,是刺客里的垃圾!”少女特有的高分貝的聲音在叫囂,可對于昏昏沉沉的暖來說,卻也不是那么聒噪。

      暖目不轉睛的看著翔蒼白的臉,抱起他的頭讓他枕到自己的腿上,從包里拿出斗篷為他蓋上。忽然,暖做出一個扯的動作,大漢的鐮刀忽然飛向少女刺客,少女敏捷的躲開,卻忽然感到一股劇痛從手腕處襲來。她驚訝的看向自己的手腕,發(fā)現(xiàn)手已經(jīng)被細細的鋼絲切斷!如果沒有鮮血,完全看不出來!而且,那些鋼絲沾上血后立刻崩斷,這樣就不會傷害到還在昏迷的狂戰(zhàn)士。

      “小聲些,他在睡覺……”

      暖輕聲說道。

      “你!是趕那個大漢走的時候布下的陷阱嗎?!到底是什么時候!我的手,還我的手。。。!”

      少女歇斯底里的叫道,試圖沖過來用另一只手殺掉暖,結果,在暖的冷笑聲中被分成尸塊。

      【碎片十五】

      狂戰(zhàn)士難得的夢境,是一個寧靜的夏日。

      那是一段回憶。

      甩不掉的小尾巴讓他的心情極度煩躁,他只得跑到臨近的地下城去發(fā)泄情緒。

      在鬼劍士中,他算是幸運的。一個路過的好心鬼泣為他帶上了束縛器。他唯一的妹妹在強盜的襲擊中失去了光明,他,毅然選擇做一個狂戰(zhàn)士。無關于武學追求,無關于命運,只為了有能力為重要的人撐起一方天地的力量。當時的他不明白這個決定有什么過錯,就算他是狂戰(zhàn)士,可他還是保護著那個小村莊免受強盜的侵擾。

      可是村民們并不領情,為了趕走他不惜加害與他年幼還失了明的妹妹。

      他只知道,當他醒過來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討人厭的村民,來襲的強盜,還有他的妹妹。

      一個銀發(fā)金眸的暗精靈女子出現(xiàn)在他的夢境中,她有著如花的笑顏,明媚的氣息,偶爾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只小貓般可愛。他知道她并不相識表現(xiàn)出的那般笨拙,她只是希望他可以開心些。她總是說他有一顆溫柔而堅強的心。

      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他很少失控。偶爾暴走的時候清醒過來時總是能發(fā)現(xiàn)按她安然無恙。她說,因為我是刺客跑的快啊,不然早就被抓走了。她說,就算是暴走了,你也記得我,你都沒有傷害我。

      他記得她當時臉色蒼白,黑色的棉布背心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紅。

      她說,她會回來。他也堅信著。

      可他等來的是一群暗精靈,以及他們口中關于暖的真相。

      他們說,刺客們第一個任務,往往是殺掉成批的狂戰(zhàn)士,他們說,她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他們說,她是踏著同胞們的尸體活下來的,利益驅使下,她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他。

      但是他知道,他認識的她,根本不是那樣。

      而且,他不允許任何人那樣侮辱暖。

      血色,在夢境中蔓延開來。

      【碎片十六】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狂戰(zhàn)士被涼涼的風吹得有些冷。他迷糊的睜開這雙眼,看到有一個模糊地影子垂著頭。記憶中總是有一個人在他暴走后這樣守著他。他放心的閉上眼睛,緊了緊身上蓋著的披風。

      垂目時,他看到自己的胸口有一塊玉,暖暖的很舒服。他記得把那塊玉送個他的奇怪女人說,這玉能夠一定程度上壓制狂戰(zhàn)士的暴走。他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那塊玉的另外一個功能——保平安。分別前,他悄悄地把那塊玉放到她的包裹里。

      睡意又一次將他籠罩,他扯出一抹滿足的微笑沉沉入睡。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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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te 作者有話說
    第1章 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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