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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問東西
許尚是我的“好哥們”,我和他可以說得上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兄弟。
我和他認識的原因,因為我爸是他家里的家庭醫(yī)生,許尚的母親在得時候常常犯病,而我的父親就經(jīng)常去往他家給許母開藥。父親去的時候經(jīng)常帶上我,我就和許尚一來二去就熟了。
見到許尚的那天是個雷雨天,雨如玉珠一般滴嗒啪響,沖涮著玻璃窗,濺起一層又一層的水紋。
因為下雨打雷,許夫人受到驚嚇又犯病了,連忙聯(lián)系我的父親去看病,那個時候正好坐在我父親的車里,情況緊急,父親就連同我一起帶到了許家。
到了許家,父親急沖沖的提起急救箱向許夫人房間沖去,而我就這樣被遺忘到了車上。
我摸索著打開了出門,在許家的院子里轉(zhuǎn)悠,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這么好看的院子,就這么轉(zhuǎn)悠我遇見了蹲到墻角撫摸貓的許尚,被雨淋得澆濕也還在逗貓。
也許我就應(yīng)該乖乖的呆在車上不下來,這樣我就不會遇見他,也不會傻傻的等著一年又一年的希望,最終還是一片灰燼。
我只覺得那個小孩有病,下著雨還不回屋子里躲雨,我打著傘就站在他旁邊看著,想看看他到底干什么。
他很頭入的看著貓,過了一會兒才發(fā)現(xiàn)有人站在他的旁邊。從他反過來看我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很討厭我。
“你是那個下人的兒子,早就警告你們不要來管我!”
我頓時只覺得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還說話沒有教養(yǎng),然后想起父親跟自己說的,不要跟神經(jīng)病計較就對他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就走。
許尚這小少爺怕是從來沒有這么被對待過,沖著我大喊著
“你給我站住!”
“怕是以為我傻,說讓我站住我就站住!’
“看你往哪里跑,你最好給我站!”
水洼表面的平靜被我們一腳打破,漸起泥水,掀起漣漪。
他追著我,他追我就跑。然后一路跑到許家的客廳里。
進入客廳就看見我的父親和許尚的父親在交流,當(dāng)我們跑進來得一瞬間,兩雙眼睛盯著我們兩狼狽的身影。我看見父親的臉肉眼可見的變得很難看,怒斥了我的名字。
當(dāng)時我心里面把許尚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嘴里禮貌的小聲問候,去他大爺?shù)纳窠?jīng)。。!
反倒是許尚的父親反而很開心,笑呵呵的和我父親說
“沒事,小孩子都鬧騰,我看我家許尚和你家兒子玩得這么來,以后就多帶他來,我家許尚正好一個人在家,挺孤單!
我只覺得許尚他老父親怕是得了老花眼,還不快配副老花鏡,那只眼看到我和這小屁孩玩得來。剛想反駁拒絕,卻聽到了父親搶先一步答應(yīng),
“好啊,我家方峪也挺孤單的兩人年紀相仿,一起挺好的”
看著我父親滿口答應(yīng),我那念頭只好做罷。
自此以后我就經(jīng)常被我父親送來陪許尚玩,不知道是因為我第一次的行為得罪了他,這小少爺總是各種方法刁難我。
從花園里抓來的蟲子放我手上,故意把我鎖在廁所,推毀我好不容易搭好的積木城堡。
哼,我忍,不過是個破小孩,父親說過我要大度。
但這個破小孩還挺記仇的,一直找茬個不停。我是在是厭煩了許尚的無理取鬧,干脆求著我媽報了幾個興趣班,想著這樣就可以逃離許尚那個破小孩。
前幾次我確實是成功了,父親一但要帶我去,我就拿興趣班的事搪塞他。那段沒有許尚煩的時光真的是未嘗有之快樂啊。
直到……
我在興趣班里看到了那個,咬牙切齒的身影。
許尚!
他是沒完沒了了是吧!
好,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是吧,扭頭我就想往回走。
父親攔住了我的去路,我剛想裝病回去,但念頭立馬打消。父親他是個醫(yī)生,不一眼就看出了我在裝病,又開始痛恨父親為什么是個醫(yī)生,但歸來總結(jié)還是怪得許尚那破小孩,都怪他,沒錯!
父親看出了我不想去,他蹲下來看著我,問
“怎么了?“
當(dāng)然這些話我肯定不會當(dāng)著許尚的面和父親講,他最不喜歡我這樣一點小事就退卻,沒辦法,只好忍辱負重,繼續(xù)被許尚這個“惡魔”折磨。
”沒事!
然后咬著牙往里面走,像著自己的位置坐去。
果然和自己想得沒有錯,自己可可愛愛的同桌已經(jīng)被調(diào)離了自己的身邊,隨之而來的是許尚這個惡魔。
先前的同桌頭發(fā)是栗色的有些微卷,像個櫥窗里的洋娃娃,看到她每次都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然后瞧瞧許尚,雖然長得也還不錯,但他的惡劣行為和我之前可愛的同桌能比嗎!
我在心里無聲的吶喊,只能接受現(xiàn)實面對我即將到來的“痛苦”。
我快走到離我的桌子還剩一米的距離,我的腳實在是踏不動了,仿佛已經(jīng)看到許尚這個惡 魔像自己得意的揮手。
哦,不,未來無望啊。
他見我不動了,就自個跑到我面前還好意思看到我就瞪著眼質(zhì)問我,
“為什么不來了?”
我無聲的動了動嘴皮,最終沒有發(fā)出聲,只在心中無聲的吶喊
我不來了,罪魁禍首是誰,誰心里還不清楚。
然后就見他從抽屜里拿出了一盆紫紅色葉子的含羞草,然后塞給我。
“對不起,之前我太過分了!
其實我對養(yǎng)花花草草并不感興趣,但是他既然送了,但也不好意思直接打他的臉,接過那盆含羞草。
“好吧,就勉為其難的收了,原諒你了!
我看著這紫色紅色的含羞草還有點好奇,因為我之前見過的都是綠色的,頭一次見紫紅色的。
他看見我抱著含羞草饒有興致的玩,得意的笑著。
”看本少爺?shù)难酃夂冒,一眼就知道你肯定喜歡這個!
我才不會信了許尚他的鬼話,直到后來那盆含羞草不知道繁衍了幾個春秋。
一天興致來了就問他
“說實話,為什么送我含羞草?”
“看到路邊剛好有賣,父親說我要買點東西給你賠罪就剛剛好拿了它!
心里落魄的想,好吧,我就不該期待許尚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我無趣的觸碰著那盆含羞草,又聽著他說了一句。
“因為我覺得那含羞草很像你,一點就退。”
“呵呵,許尚你個王八蛋!”
在許家的鈔能力下,許尚就和我進了一所小學(xué),自此我的惡魔開始了。
我真的是在這位少爺后面做牛做馬,他做什么事都要喊上自己。
群毆打架要喊上我,揪小女孩的頭發(fā)也要喊上我,惡作劇定是不能少了我,因此我被許尚 給連累了的次數(shù)可多得數(shù)不清。
被抓了,真的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那家伙還笑嘻嘻的站在我旁邊笑,蒼天啊,繞過我吧!
在后來許尚他的母親走了,他在葬禮上表現(xiàn)的似乎沒有多大的傷心,只聽到他默默的說了一句,
“她終于解放了…”
晚上,他估計是白天沒有爆發(fā),晚上扯著我哭了一整晚,神經(jīng)病啊!你不睡覺我還要睡,但出于他母親剛剛走了,我還是大發(fā)慈悲的配著他吧。
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肉麻了一句。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吧!
我沉默了許久,
“嗯“
借著淡淡的月光,我可以看見他笑了,這是他哪一天第一次笑。
直到黎明破曉,他才深深的睡過去。而我沒有睡,看著他微微翹起的卷發(fā),高挺的鼻子,我神使鬼差的輕輕的吻上他的鼻尖。
他的睫毛忽然動了一下,我便飛速的離開。
也許估計從那時開始,我心里的種子開始萌芽。
他恢復(fù)得很快,很快就忘記了許母的離世。
畢竟許母和他父親在他的心中也沒有留下什么好的印象。
因為我爸是他的家庭醫(yī)生,我也和他一直呆在一起,他家的那點爛事,我還是多多少少知道的。
我也從來不會戳他的傷疤,就算和他吵架,吵得在兇。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那樣一直在他身邊。
我們上著一個學(xué)校,一起回家,一起玩耍,打籃球…
或許是那個承諾,或許又是其他的什么,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層朦朦朧朧的霧越來越稀薄,我可以明確的知道的自己是喜歡他的。
但,我不敢讓他知道。
我怕,他覺得我惡心,覺得我是個變態(tài)喜歡男人,這樣我們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掩藏得很好,很好。好到,所有人都沒有看出我的心思,好到,所有人都認為我和他只是關(guān)系很好很好的朋友。
所有人提到我和他,只會是好哥倆,而我壓根不想要這樣的關(guān)系,但是這只是我心中秘密,我永遠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樹葉黃了又綠,燕去了又來,不知不覺我們就一起考入了一所高中。
他很耀眼,耀眼得讓我觸不可及。像天上的太陽一樣,陽光,燦爛。
很多小女生和他表白,他也似乎繼承了他父親一樣的渣性,女生換了一個又一個。
但唯獨,沒有一個男生。這是當(dāng)然的,他和我又不一樣,他又不是同性戀。
那些女生沒有一個長久的,唯一一個在苦苦的堅持下維持了半年,最后也分了。
而我一直站在他旁邊,雖然只是以好兄弟的名義。但,這已經(jīng)夠了。我常常想,雖然我從來不是他的男朋友,但我是站在他旁邊最久的。
我是他最好的朋友,這個名頭,只要知道許尚的人都曉得方峪這個名字。
所以,許多女生想通過我跟許尚打好關(guān)系。
一封又一封的情書從我手里在到他的手里,我有個時候很想把這些情書都撕爛,但是,我沒有那么做。
我只能微笑著替許尚收著一封又一封的情書,在轉(zhuǎn)交給他。
然后只能看著許尚旁邊的女生一個又一個的換,我什么也干不了。
畢竟,我也不配干什么。
我和他照樣維持著正常的兄弟關(guān)系,一起玩,一起上學(xué),和所有普通男生和男生一樣好兄弟,鐵哥們的關(guān)系。
他每次換了女朋友都要拿著我打趣,
“單了這么久也找個唄,要不我介紹個給你!
我笑著拒絕,我想著喜歡男生的同性戀,怎么可能喜歡女生呢?
當(dāng)然我是不會跟他說實話的,我只會說。
“沒興趣,現(xiàn)在還早。“
然后他就會說,
“小古板,活該你是單身狗!
時間啊,真的很快,轉(zhuǎn)眼啊就要高考了。
認識許尚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那天,他坐到我得旁邊問我
“想報什么學(xué)校,什么專業(yè)!
”報醫(yī)科大,和我父親一樣當(dāng)一名醫(yī)生!
他笑嘻嘻的摟著我,他說,
”當(dāng)醫(yī)生好啊,以后就像你爸一樣,我請你當(dāng)我的家庭醫(yī)生!
我故意雙手插著說,
“好啊,但我的工資可要求較高的。“
他拍拍胸脯道,
“放心,肯定虧待不了你。”
我問他
”你要報什么?“
“財大,打算報金融學(xué)!
這專業(yè)很適合他,正好符合他要繼承許家大業(yè),唯一不好的是。財大在本地而醫(yī)科大在另一個城市。
我想了想很久,最終我改成了財大旁邊的醫(yī)科院,雖然沒有醫(yī)科大好,但專業(yè)也不錯了。
等通知書到的那一天,我開心的拿著通知書去找許尚,他看到我手中的醫(yī)科院的通知書,懵了一下。然后摟著旁邊新?lián)Q的女朋友,笑了笑。
”方峪你是志愿沒有填好嗎,這么醫(yī)科大沒有錄上,沒事醫(yī)科院挺好的,好像和財大都在本市,挺好的,我們又可以經(jīng)常見面了。“
然后他就牽著他的女朋友走了,我看到手中的醫(yī)科院的通知書不由得苦笑了下,然后蹲坐在原地,突然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無可救藥的傻逼。
許尚,你個王八蛋。
誰醫(yī)科大錄不上,那個傻逼……
畢業(yè)的時候我們一起去聚會,班上的學(xué)習(xí)委員跟他表白,說她喜歡他三年了,從高一就開始。學(xué)習(xí)委員是個剪蘑菇頭的妹子,長得挺可愛的,很乖的長像。全班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這個女生平時沒有露出喜歡許尚半點意思,都在說她藏得夠深。
女生借著酒膽直接抱住了許尚,她說不管成不成功,總要試一下,反正都最后了要不然總要留下遺憾。
然后他們就在全班同學(xué)的起哄下在一起了。
我沒有去祝福,去起哄,因為,要我對我喜歡的人去祝福他和別人在一起,我做不到。
她藏了三年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可我藏了不知道幾年啊,比她還要久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看,還是我厲害些吧。
我灌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看著他們嘻笑著歡聚著。
融入不了他們,就這樣瞧著。
這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一切的話語都嗓子里堵著,開不了口。
我沒有那女生的膽量敢去和許尚表白,如果,如果自己是個女生,我一定會去試試。
可惜,我不是。
我曾經(jīng)很多次幻想,如果我是女生,我去表白許尚他會不會同意呢?
但想象終究是想象,成不了現(xiàn)實。
那個女生也沒有持續(xù)多久,交往了暑假的兩個月,許尚又分了找了新歡。
然后如我的愿,我和他還是在一所城市,只是去了不同的大學(xué),不在是同學(xué)。
他在大學(xué)里也慢慢認識了新的朋友,我和他的關(guān)系也慢慢疏遠了。
好在,他換女朋友的速度還是一樣的。
這樣,這樣,我心里還有點慰藉。
他的父親在他母親死后,娶了又離,離了又娶,這次要娶一個跟許尚一樣年級的女生,許尚他不同意,大鬧了婚禮,和他父親決裂。
那段時間我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他,我有時都懷疑他失蹤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給他發(fā)消息不回,給他打電話不接。有時候就在想是不是自己管他太多了,這種事不都應(yīng)該是他女朋友該關(guān)心的事嗎?
于是我偷偷的跑到財大,去守他的班級,,發(fā)現(xiàn)他還在,我松了一口氣?磥碇皇羌兇獠幌牖匚业南⒘T了,罷了,人沒消失就好。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莫名的很難受。像揪著心窩一樣,喘不過氣。
他不在需要我,感覺自己就像只小狗,被主人拋棄,不在被需要。
那天下午,踏出財大的校園,回到醫(yī)科院的寢室,我感覺自己像踩在浮云上面一樣。一切都感覺在變化,不感相信事實。
然而時候就是,你方峪,不在被許尚需要了。
回來他又突然回我電話和相信了,我開著玩笑趣的的說,還以為他消失了,被綁架了,雖然他也玩笑的回我。對啊小爺我身價不菲被綁架了。
真的,慢慢的發(fā)現(xiàn)他似乎變了,沒有在交女朋友了,變得不在那么吊兒郎當(dāng)了。
有一天他突然他找上我,告訴我他喜歡上了一個,那個人是個男生,財大外面那個烘焙店的老板,他該怎么辦。
別問我怎么辦,我當(dāng)時腦子里想著,我應(yīng)該想的是,我該怎么辦好嗎?
他來找我說了很久,我只是應(yīng)和著,腦子里只有他居然喜歡男人這件事。
但是喜歡的不是我。
那個時候我就徹底明白了,許尚他不是不喜歡男人,只是唯獨不喜歡我罷了。
他告訴我的那一天,我感覺一切似乎都在做夢,感覺這些年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這么多年是為了什么呢?我就獨獨耗死在許尚這棵樹上,始終都沒有見他為自己開過花。
這么多年的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自受。
我想,我應(yīng)該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我不要在喜歡許尚了。
我開始迫使自己慢慢減少和他的聯(lián)系,減少和他一起回家的時間。
有時候常常在想當(dāng)初如果報了醫(yī)科大,會不會自己早就能斷了念想。
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止不住對許尚的喜歡。
控制不了自己,我有事經(jīng)常去菜大的門口去轉(zhuǎn)悠,都能看見許尚在那家烘焙店里坐著,和那老板交談著。
我看著那老板的臉,出了神 。他也不是長得特別好看啊,只可以說長得清秀。但他確實得到了許尚的青眼。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轉(zhuǎn)頭,回去。
不停得給自己洗腦,要自己忘記對許尚的愛。
但十多年的喜歡,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就磨滅掉呢?
但沒關(guān)系,時間會磨平一切。
而我有得是時間。
正如這句話所說的一樣,我對許尚的愛,在慢慢的磨減,我們之間也慢慢斷了聯(lián)系,除了過年的必要,我們平時不會有多少交集。
不久我就讀了研,在然后就開始了工作。
沒有和當(dāng)初在高中約好的一樣,我去做他的家庭醫(yī)生,而是去了一個醫(yī)院當(dāng)一名精神病醫(yī)生。
而他也沒有繼承家業(yè),而是留到財大當(dāng)了一名老師,我很清楚的知道他留在哪里是為了什么,為了那個叫徐衡研的男人,那個烘焙店的老板。
后來,許尚突然來找我,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沒有徹底的放下他。那一刻我很想哭,想問他為什么不聯(lián)系自己。
但我忍住了,我有時候就在想,自己是否太矯情了。
他找我是為了徐衡研。
告訴我的那一瞬間,我好想把他趕出我家叫他滾,想拒絕,但我最后還是忍住了。這個男人可以以深情,對徐研舟從大學(xué)快畢業(yè)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有六年了,他還念念不忘。
我問他,他為什么喜歡徐研衡,那個普普通通的烘焙店的老板。他就把他和那個老板的認識告訴了我。
就因為那一條毛巾,那一夜的收留?
我好想沖他說,你來找我,我也可以給你。
這樣,你就喜歡我好不好。
那我那段時間我不停的給你發(fā)消息,打電話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過是小丑跳梁罷了。
我這么多年的陪伴,你就為什么不睜眼看看我呢?
而那個男人壓根不喜歡他,而且有對象,說得不好聽點還是個神經(jīng)病,他依舊愛著他。
我不理解,我真的不理解。
我陪了他十多年,比不過一個對他偶然露出一點善意的“陌生人”。
但我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我是真的無可救藥,深陷在一個名為“許尚”的陷阱里。
當(dāng)我知道徐研舟完全對許尚沒有意思的時候,我還是慶幸的,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許尚就說要將我介紹給徐研衡,讓他來我這兒看病,我答應(yīng)了他幫他這個忙。
有一天徐研舟照常來我這里看病,許尚也照常在他走后出來問我徐研舟怎么了。
他還開玩笑的說我討厭同性戀。
怎么可能,我愛了你那么多年啊……
在他走之前我對他說了,讓他放棄,別在和徐衡研糾纏在一起了,沒結(jié)果的。況且那人根本不愛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歡他。
但他不知道,其實也是暗暗對自己說的。
那天的雪很大,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如鵝毛大小,從窗外飄了進來,又是一個寒冬。
在這南方的城市,很少看見這么大的雪,上一次見,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好像上次下這么大的時候,那個時候還在讀小。那時候還在自己家院子玩雪,許尚也在。自己里堆了個很大的雪人,堆了很久很久。然后被許尚一腳給踹飛了,自己還老久不理他,打算和他絕交。
然后下了班,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回來父母哪里,回到當(dāng)初和許尚堆雪人的院子里。
然后從雜物間拿出一把鏟子,在院子里堆雪人。
不知道堆了多久,反正天已經(jīng)很黑了。月亮已經(jīng)升上了正空,只有旁邊的星星還在一閃一閃的亮著,還有過往的航班閃著燈飛過。
最后雪人堆好了,但心里依舊空落落的。
我解開了脖子上的圍巾,圍在雪人的身上,從花壇里面扒拉了幾塊黑色的石子,鑲嵌到雪人的臉上 。
我坐到階梯上,看著自己堆好的雪人。又突然站起來,一把把自己堆好的雪人給推到,然后攤到在地上,出了神。
看著自己推倒的杰作,然后大笑起來。
覺得自己不是個神經(jīng)病醫(yī)生,怕自己就是個精神病。
雪人堆好了又怎么樣,又回不倒過去了。
我躺在雪地靴上,感到旁邊的寒意徹底隨入骨中,才從地上爬起。
然后拍掉身上的雪,來到高中學(xué)校的街上找了家燒烤攤,點了幾瓶啤酒和一盤燒烤,自顧自的吃著喝著。
這是以前自己和他經(jīng)常來得店子,自從高中畢業(yè)后,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里了。
酒意上了頭,猶豫了很久決定干一件我以前從來不敢干的事,我要去找許尚,告訴他我喜歡他。
至少這樣,我不會在后悔。
朋友這關(guān)系,我早就不想要了。
我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開始撥號,那串我銘記于心的電話號碼,閉著眼睛都能打出來。
聽著手機鈴的播放,電話接通了,對面?zhèn)鱽砹耸煜さ穆曇,是我收藏的文件夾里的聲音。
”喂,方峪,有什么事嗎?“
我含糊著說,
“許尚,我喝醉了,你來接我吧,位置,位置就在我們高中對面那個燒烤攤那!
電話那頭回了一句
“好”
電話就掛斷了,看著桌上亮著的手機屏幕,感覺到自己瘋了,居然真的叫了許尚。
但,這樣也好,徹底斷了我的念想。
不知道坐在哪里坐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才知道許尚他來了。
看著他一身棕色的風(fēng)衣,黑色西裝褲,還有一雙皮鞋和當(dāng)年那個穿球衣破洞褲運動鞋的少年沒有一點相似了。感覺和他在這里一起吃燒烤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我望著他說。
“你變了很多!
他看著我,然后坐到我對面回道,
“人是會變的!
我拿著手中的啤酒又灌了一大口,笑著
“如果高中那些同學(xué)看到你現(xiàn)在這樣,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呢!
他拿起桌上的一跟烤串,咬了一口。
“你到是沒有怎么變!
對啊,我是沒有這么變,依舊那樣的愛你,依舊那樣的膽小。
我沒有開口,依舊灌著啤酒。
他看向我,拿走了我手中的啤酒,皺著眉頭說。
“怎么喝這么多,怎么了?“
我看著他笑了笑
“就是覺得不高興,怎么了,不能喝嗎?“
他拿掉我的酒瓶放到旁邊,微微皺著眉頭對我說
“少喝點,你是個醫(yī)生還不知道喝多了不利于健康。“
我笑著哈哈大笑著起來,都快要笑出了眼淚?粗S尚,盯著他的眼睛。
“許尚你真的變了好多,如果是以前的話你會和我一起喝!
他看著我喊來老板結(jié)賬,然后拖著我上了車,動作行云流水。
”都說了人是會變的,送你回老家?“
”嗯,好啊,回老家。隔,但你實在是變了太多,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他沒有回我,然后把我送回了老家。
在他把我送進房里的時候,我趁他不注意吻上了他的唇。
告訴他
“我喜歡你!
和我想沒有多大區(qū)別,他沒有回我,他倉皇而逃了。
我知道了,他是拒絕的。
但我也滿意了,我的初吻還是給了我喜歡的。
盡管,我和他再也不能做所謂的朋友了。
反正我也受夠了朋友這個身份。
我安慰著自己。
我知道許尚和徐研舟睡了。
是他后來喝得爛醉來找我,跟我說的。
我好恨,我恨徐衡舟,明明不愛他,為什么,到底為什么……
他摟著我,我也隨他摟著就坐到天臺哪里,望著燈火通明的城市,沒有睡。
第二天,他清醒了,然后一句話也沒有跟我說,就那么走了。
我的心很涼,為什么他就從來不回頭看我一眼,許是因為我從小在他旁邊陪著他長大的以是天大的恩賜。
我在想他若回頭看我一眼,我就會繼續(xù)愛他。
可惜他沒有……
放過他,就是放過自己,撒手吧,已經(jīng)夠多了。
我閉嘴眼,靜靜的等著他離開。
再后來,我聽說徐衡研死了。
我的心情莫名的很平靜,就像自己一個普通的醫(yī)患死去了一樣。
我沒有去過問許尚現(xiàn)在的狀況,就算他是癲狂還是瘋癲,已經(jīng)和我沒有太大關(guān)系了。
我便偷偷的來到墓園站在他的墓碑前看著他的照片,笑了下,我不知道他為什么他能得到許尚的偏愛,而我爭取了十多年都沒有得到的東西。
我放下一束白色的菊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墓園。
從醫(yī)院遞了辭職信,搭上去往遠方的城市的火車,慢慢游著,離開我這十多年的執(zhí)念。
許尚,再見。
十多年的喜愛…
想想,其實也不過如此。
白楊又吐了綠芽,黃草翻了新篇,一切又是重新開始。
其實也沒有多少深情而已,不過是心頭上一塊難舍的一塊肉,忍痛割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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